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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圈(古代)-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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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台笙佯作无奈地踮脚凑上去又亲了他一下:“好了,我吃个饭与常遇和祖父道个别就走了。你要陪我一道去么?”
“当然,陈夫人。”
常台笙转过了身,某人则很是自觉地提过她的包袱,同她一道出了门。
大清早,走廊里幽静无人,有微光从东边走廊照进来,将人的影子拖得老长,身上亦能感受到微弱暖意,常台笙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心中竟觉十分舒畅。
她去伙房匆匆吃过早饭,正要去找常遇时,却见小丫头低头一边揉眼睛一边跟着苏晔往这边走。小丫头打着哈欠嘀咕道:“姑姑今日要……走的,我……啊……”又打个哈欠,接着道:“要去送姑姑,苏叔叔你说姑姑起了么……”
“起了。”苏晔停住步子,微笑着看了看朝这边走过来的常台笙与陈俨。常遇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恐怕连脸都未洗,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看姑姑与姑父,好像还没能回过神来。
常台笙快步走过去,伸手揉揉她脑袋,道:“若还困就去睡罢。”
“不,我要跟姑姑去曾祖父那里。”小丫头又揉揉眼睛,吸了吸鼻子,好像清醒了一些,随后跟着常台笙往常老太爷房里去。
常老太爷亦是刚起,乐呵呵地望着常台笙与常遇。常台笙道:“我要回杭州了,天暖和一些我会再来。”
“好,好!”常老太爷只看着她笑,常台笙心中却涌起一些酸涩的滋味。快好了,一切都快好了。这个寒冷的冬天,似乎终于快走到了尽头。
屋外苏晔轻轻叩门催促了一下,提醒她再不走就要错过早上的客船了。
常台笙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出了门,拎过陈俨手里的包袱,往大门口去。
她上马车前,转身面对着陈俨,踮起了脚尖。那边常遇则很是自觉地抬手捂住了眼睛,苏晔亦是微微侧过了身。
常台笙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不打算告诉苏晔你这会儿看得到的事么?”方才他一路走来,竟还似看不见时一样,谨慎怕撞到东西,旁人眼里他似乎还是那个眼盲之人。
陈俨低声回道:“我会找时机与苏晔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何况你不认为这样更能蒙蔽敌人么?噢,真想看看他们到底长什么样子。”
常台笙见他自有主张,此时也不方便再多问,遂只回了一句“一切小心”就转身上了马车。
这时,陈俨站在门口将憋了许久的一句话说出了口:“你制造惊喜的手段还有待提高,这是事实,你不能否认。”
常台笙看一眼他略得意的神色,低头笑了一下,放下了帘子。那熟悉却又久违的傲慢与光亮似乎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真是令人欣慰。
马车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里。
苏晔看一眼旁边站着的陈俨,再看向他的脸,道:“你今日……没有蒙眼睛?”
陈俨唇角弯起,自袖袋里摸出一根缎带,转眼就蒙上了:“哦的确是忘了。”
这一局,就陪他们玩到底罢。
他转过身熟练地系好缎带,往里走时,清冽日光铺满他的肩背。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用了倒序……(其实我很久不用倒叙了手法很生硬……


、第83章 八三
常台笙在芥堂待了一会儿;遂立即去了澜溪边的藏书楼。看门小厮连忙迎了出来,常台笙问是否有何异常;小厮随即回说没有。常台笙进去仔细查看了一番;的确如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藏书楼后边的房子工事还未完,等过了正月十五,就要重新开工;待这边全部完工,芥堂就可以搬过来一部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全都挤在一块做事,天天抱怨地方不够。
今日无甚要事,她遂沿着书架走到最后边;中午的阳光照进来;地上光影分明,室内安安静静,似有灰尘在空中浮动,她驻足,这一室书香令人想起旧事,也让人微微觉得有些燥热。这都初五了,不知陈俨有没有随同苏晔一道去了南京,更不知他的眼睛恢复得如何了。
她在藏书楼里待了不少时候,重新走回门房时,另一个小厮道:“东家,这几日楼里虽没什么异常,但总有个人到这附近来。”
“什么模样?”
“约莫四十几岁的一个妇人,穿着寻常人家的衣裳,问她来做什么她也不说。”
“何时来何时走?”
小厮想想:“通常下午过来,到日头快落下去的时候就走了。”
“知道了。”常台笙拖了张椅子坐下来,端过一盏茶,就坐在门房等着。这会儿正午已过,天气又好,指不定会遇见。根绝小厮的描述,她心中有了个大概的推断,但并不十分确定。
没过一会儿,小厮忽进来同常台笙道:“来了来了,又来了。”
常台笙走到小窗子前,推开一些,恰好能看到来人,竟当真是程夫人。
这一带多为外宅别院,故而幽静。不远处便是一片林子,这时节虽算不得蓊郁,但到底还算是个充满生机的悠闲地方。程夫人在阳光下站了会儿,继而又转过身,在四周闲逛了逛。
上了年纪的妇人,身姿依然如当年,闲逛的姿态也让人觉着她此行根本没有目的性可言。常台笙站在窗前微微眯眼,这程夫人还当真让她有一些,看不明白。
想程夫人当初那么希望能保住程家这外宅,也许是因为曾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为美妙的时光,故而如今前来怀念一番?她竟这么闲么?
常台笙出了门,朝程夫人那边走过去。她脚步很轻,待程夫人发觉时,她已走到其身后。程夫人蓦地回头,却也没有表露惊讶与局促,只转过身来,道了一声:“新年好。”
“扰了程夫人的悠闲清净还请见谅,不过今日如何会到这儿来?”常台笙语气客套,脸上神情亦是淡淡的。
“无甚事做,过来转转。”程夫人四下看看,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慨然,“这地方原先还是我选的,因为清净,想着将来养老也不错,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就全没了。不过你将这里改成藏书楼倒也好,看别的人住在这里,我会嫉妒的。”
“夫人心态似乎比先前好多了。”常台笙注意了一下她的气色,的确红润了不少,有什么大难题解决了?
“是。”程夫人侧过头来看着她,接着道:“暂时没什么烦心事,自然会好。”
没有烦心事?程康的问题难道解决了,还是索性放弃了这个儿子?常台笙没有再问,只淡笑了一下:“若有空过府来喝杯茶罢,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程夫人点点头。
常台笙此时早已饿过了头,袖袋里只有发剩下的一些喜糖,往嘴里塞了一颗,满口腔的甜腻味道蔓延开来,甚至浸到心里。门房小厮见她要走了,遂将小棕牵过来,常台笙接过缰绳又叮嘱了几句,随后就上马离开了。
——*——*——*——*——
她回到芥堂时,蒋园秀的管事恰好将书稿送来。常台笙让管事带了些喜糖走,接了书稿便在堂间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翻读。
因还在年中,许多刻工早上过来一趟下午就回去了,堂间比往常要冷清一些。常台笙正专注翻阅时,忽有一盏茶端到了手边。常台笙蓦抬头,恰对上张怡青的笑脸。有那么一瞬她甚至以为回到了第一次在万花楼见到她的情形,局促又小心翼翼,仿佛怕招待不好客人。
常台笙低下头又翻了一页书稿,问道:“不打算寻一寻你父母姊妹么?”听说原先也是大户人家,不幸落难至此,与父母姊妹失散了。
张怡青摇摇头,声音小小的:“太难了,我又没什么本事……”
常台笙抬头:“进了芥堂便都是自家人,你若能说一说难处,我兴许也能帮得上。”
“不不不——”张怡青忙摆手,略不好意思道:“您肯收留我在这里做学徒对我就已是大恩了。”
“这便是大恩了么?”常台笙低头又翻了一页书稿,“比起替你赎身的那位,我留你在这里不过是举手之劳。”她说着竟抬头对张怡青淡淡一笑:“所以你不必觉得有负担,自在就好,你平日里太小心翼翼了,芥堂其实没有那么多规矩。”
说罢她端过杯子喝了一口热茶,竟连蒋园秀的书稿也未收,就起了身:“太阳快落山了,我有些倦便先回去。等过会儿宋管事来了,你让他将这书稿收了,顺便转告他,明早我不过来。”
张怡青转头瞥一眼那书稿,忙点点头,目送常台笙离开。
——*——*——*——*——
常台笙在通济街某间馆子买了些吃食,将食盒带回了陈宅。门房将小棕牵到后院去喂草料,常台笙则独自回了屋。屋子里似乎还有陈俨的味道,蔺草席上的铺着的被褥乱七八糟的,桌上书稿和他用来打发时间的木格子小纸片也还在,甚至还有一杯离开前未喝完的水放在一旁。
常台笙关上门,露了门缝透透气,拖过软垫坐下来,打开街上买的吃食,低头吃起来。
大概是饿极了,她胃口亦很好,埋头吃了一大半,心满意足地叹口气,这空荡荡的屋子里才有一些人烟气。想陈俨当初独自住在这里时,埋头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读书,忍受漫长的寂寞与黑暗,所以才会深更半夜上街去找尚开着的点心铺子,路过芥堂时还会给她送一些。
若那时对他的态度和善些就好了,常台笙又往嘴里塞了一只甜腻腻的点心,因有些噎人她下意识地就端过他喝剩下的一杯水喝了一口,咽下去才反应过来手中这杯冰冷的水已搁了十几天。
常台笙握着那杯子忽然笑起来,但那笑意却又渐渐淡去。
其实她之前何尝不是过着这样的日子,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遇到事也没什么人好说,而当下这情形,有点被打回原形的错觉。若他在就好了——想着想着心头便漫上一丝酸涩。
这时小白忽从门缝里挤进来,摇着尾巴到她身旁蹲下来,抬头蹭蹭她的裤腿。
常台笙顿时释然,将小白抱了起来。不,不一样,没有被打回原形,这只调皮有心机的猫还在提醒她发生过的那些事。如此一想,她埋头将晚饭吃完,给小白洗了澡,随后又起身去门房要了一些热水:“顺道再去烧一些洗漱水罢。”
她今日有些困,因此打算早些睡。
握着水杯从门房走回来,等热水送过来时她伏在桌上差点睡着。
门房敲响了门,常台笙坐正了应道:“进来。”
没料门房却打开一点门,同她道:“有位商大夫过来了,您看……”
常台笙陡蹙了一下眉,立即抬头同门房道:“你去隔壁待着。”
“哎?”
“领他进来后你去隔壁屋子待着,或者门口也行……”常台笙虽觉得自己这样疑心商煜有些过分,但她还是叮嘱了门房:“若是听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你就过来敲门,明白么?”
门房一愣,却立即点点头,去前边领商煜进来。
这走廊里只寥寥亮了几盏灯笼,屋子更是只亮了一间,看着有些萧索。商煜提着药箱进了屋,常台笙起身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甚至挂着一丝极淡的笑意:“过来给我拜年么?”
商煜脸上神情亦是极淡,他拖了软垫坐下来。
他搁下药箱,瞥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冷炙,道:“刚赴宴回来,顺道路过就来了。”
“赴宴还带着药箱么?”
“金家长孙的百日宴,当日生下来就不大好,给他瞧过病,今日赴宴顺便看看如何了。”
常台笙点点头。她能闻到商煜身上的酒气,故而也更戒备。
商煜低头打开药箱,取出一只药瓶:“安神的。”
常台笙虽是接过来,却说:“我可能用不着吃这个了,如今睡得挺好。”
“是么?”商煜看着她的眼睛,“因有人作陪么?”
“不全是。”常台笙将药瓶放回了矮桌上,随即就岔开了话题:“我今日在澜溪附近遇见了程夫人,她看起来似乎很是悠闲,难道如今不在你那儿做事了?”
“因还在年中,这阵子活少,可能略闲一些。”
常台笙点点头,心中却有几分思量,她问:“程康呢?如今不给她添麻烦了么?”
商煜回:“程康已不在杭州了,听说是跟了什么人去别的地方做学徒,至于去哪里,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那孩子似乎已经戒赌了,也费了好一番周折。”
“好事。”前提是若当真如他所言。
常台笙这会儿隐隐有些头昏,便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商煜见状,问道:“又头痛了么?”
“可能是白天吹了些风,应没什么大碍。”常台笙说完又端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希望能稍稍缓解。可也不知为何她这会儿头晕得厉害,脑袋有些不堪重负,只想着睡觉。她抬手撑着额头,又觉着有些烫,遂道:“我还有稿子要看,若没什么要紧事……”
这话语里有明显的送客意味,可商煜却未听出来似的,反倒是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我看看。”
常台笙不落痕迹地蹙了下眉,商煜却很是坦荡地搭住她的脉,神情还是老样子。
摸了会儿脉象,常台笙大约觉得气氛沉闷,遂强打起精神问道:“有次我在通济巷碰见程夫人,她如今似乎是住在巷子最尽头的那间屋子。可她如今一无所有怎么可能买得起那边的房子,你知道那屋子是谁的么?”
她在试探商煜的反应,可商煜却漫不经心地回:“谁知道呢?”
他说着让常台笙换一只手给他,常台笙将他的反应收在眼中,将另一只手伸了过去。头脑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常台笙只感觉到他凉凉的指腹按着自己的手腕,脑袋却越发沉。
“今日的晚饭很好吃么?”商煜又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盒,淡淡道:“吃得很干净呢。”
常台笙陡然猜到了什么,满脑子都是通济街那间饭馆。她在堂间等伙计将食盒送来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何况现在她根本没有那个脑力去思考。
脑袋昏沉至极,意识已快要被逼入绝境。
商煜忽然松开她手腕,上身前倾伸手揽住她的后背:“如此不舒服么?”
常台笙视线已模糊,最后却只看到了他一脸关切的神情,她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桌上那只陈俨的杯子,身子被他揽着向后倾时,忽然松了手。
“啪——”
瓷杯落地,角落里酣睡的小白忽尖利地喊叫了一声。


、第84章 八四
小白连忙窜上前;伸出猫爪子就朝商煜狠狠抓了过去。商煜看看手背上的几道抓痕;眸光冷淡地看它一眼,小白遂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有些露怯。
这时;一直待在隔壁的门房听闻动静连忙跑了过来;抬手敲敲门,找了个借口道,“东家,水烧好了。”
商 煜也未理会,径直将失去意识的常台笙从地上抱了起来,将她放到了褥子上;伸手拆开了她束起来的头发;指尖从她额角轻缓地滑至下巴,最终又移回紧抿的唇角。 温热光滑的皮肤就在指腹之下,他肖想了许多次但从未这样碰过,他甚至忍不住想要低头亲吻她,但却并没有这样做。
他忽然收回手,起了身打开门,看了一眼门房,言声凉凉:“水烧好了就送过来。”
门房愣怔了一下,回过神拔腿就往后院跑。
商煜关上门,走回床褥旁坐下来,伸手解开了她的外衣。他动作轻慢,非常小心,有医者独有的细致。他甚至将她的外袍叠好放在一旁,将她渐凉的手十指交叉放在胸腹之间,抹平她的发。
这时门房已将热水送了过来,商煜试了试盆中水温,取过干净手巾,浸湿绞干一丝不苟地给常台笙擦了脸,再将手巾放回盆中。他依旧跪坐着,铺开被子给她覆上,随后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门房站在门口看得愣住了,虽然这位大夫只是给东家洗了脸,但那姿态,竟有那么一点像是……
入殓。
他一惊,可这时小白却凑到常台笙身边,舔了舔她的手。见到常台笙的手指微动了动,门房这才松口气。他连忙问:“商大夫,我们东家这是怎么了……”
商煜没理会他,半晌才起了身,脸上神情寡淡:“应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让她好好休息,明早就好了。”
门房连忙点点头,商煜拎过药箱,出门穿上鞋子就消失在了走廊里。他上了医馆的马车,合上眼脑海里全是常台笙那张脸,遂陡然睁开,周遭一片黑暗。
从来没有对常台笙的回应抱过希望,因他心中一滩污泥如何也洗刷不干净,故而自以为不配。但也——丝毫不想让其他人得到她。
何况那个人,还是陈俨。
虽然喝了酒,可这时他全身都冷,身体里流的每一滴血都让他觉得冷,觉得恶心。
马车在管碧巷里停下来,商煜拿过车上的食盒,下了车往巷子深处走去。巷子里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在这黑寂的夜晚里格外吓人。商煜在一间小宅前停了下来,这地方往前再走百米便是灯火不灭的热闹花街,那边是衣香鬓影流光满目,这里却是黑灯瞎火一片死寂。
他打开门,将食盒放在地上,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声音冷淡:“醒了么?该吃饭了。”
地上那人吃力地爬到他脚边,声音嘶哑:“你能治好我吗……你能吗……我的腿……不能动了。”
“我若不救你,你以为自己还能在这里喘气么?”商煜声音冷冷,“既然知道她生性凉薄,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触她底线,不是……找死么?”
“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她会……她会想要毒死我。我以为虎毒不食子的……”程康磕磕绊绊说着,伸手抓住了商煜的裤脚,像是攀住了救命稻草。
“虎毒不食子?”商煜唇角淡淡抿起一个笑来,“为了自己过得省力,她连那么聪明省心的儿子都宁可丢掉,又何况愚蠢又会闹事的你呢?”
程康忽地抽噎起来,眼泪不住地往下滚落。
“松开你的手。”
然程康却不放,他紧紧拽着商煜的裤脚想要借力爬起来,但腿却沉得不得了,那要命的毒药没有将他毒死,却将他弄成了这般模样。这无力感转而化为愤怒,他开口嚷嚷道:“她在哪里,她在哪里……我要去杀了她,我要去杀了她!”
商煜不以为意地淡笑了一声:“你以为你现在能出得了这个门?”
“所以你治好我的腿,你治好了我就可以去杀她了……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
“什么都可以是么……”商煜脸上神情寡淡:“那就,让她以为你已经死了罢。”他说完将食盒往程康那边踢了踢,“这地方传闻闹鬼,几乎无人会来,你……好好养着。”
根本没办法起身的程康在他身后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插手?你那时留她在药柜帮忙是给她提供便利对不对?!既然这样你又为何要救我?”
“因为……”商煜打开了门,“医者不害命。”
程康只隐隐约约可见他背影,随后便是咔嗒锁门声,脚步声渐渐远去,这地方又重归死寂。
——*——*——*——*——
常台笙醒来时头痛非常,睁开眼时听到了钟鼓声,刚过辰时。她努力回想了一番昨晚的事,手僵硬又冷,她坐起来直皱眉,小白正端坐着定定地望着她。
常台笙环顾四周,见并无异常,昨日倒更像是做了一场梦。小白立时窜到了她怀里,用头去蹭她,呜呜呜地低咽着,可怜见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揉它脑袋。
此时门房又来敲敲门,他先前已敲过几次,但东家却一直在睡着,就没进来。常台笙偏头看了一眼门口,道:“进来。”
门房拉开门,看常台笙似乎无恙,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了:“东家您吓死小的了,昨晚上您突然就晕了。”
“我知道。”常台笙回忆起来,再看看桌子上的空食盒及地上的瓷杯碎片,又问:“后来呢?”
“后来小的就来敲了门,商大夫替您洗了脸就走了……”
常台笙看发丝垂下来,再看一眼整齐叠在一旁的外袍和束发带:“也是他做的么?”
门房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他还说了什么?”
“说东家许是吃了不好的东西,睡一觉就好了……”
常台笙闭目深吸一口气:“你走罢。”
门房连忙低头退了出去。常台笙霍然起身,重新束好头发,取过外袍穿好,走到矮桌前将食盒盖上。
因昨日说过今天上午不去芥堂,故而她匆匆洗漱完在府里吃了早饭便打算去找梁小君。可没料到,敲了半天门,出来的竟是梁小君的徒弟。那长相憨厚的徒弟看看常台笙,眨眨眼说:“我师傅去南京啦。”
去南京了?
“何时回来?”
那徒弟摇摇头:“师傅说事情做完了就回来,但我也不知她去做什么了。”
常台笙将一封密信递过去:“尽快转给她。”她知道他们这行当内传信飞快,不出意外的话梁小君很快就会回她。
——*——*——*——*——
此时将近中午,南京府衙外却挤了一群围观的人,陈俨站在堂内,苏晔面前则放了满满的一箱子书。南京士子们听闻陈俨要到南京来打官司,专告盗印翻刻及伪作,一大早便积聚府衙,等着看热闹。
南京盗印翻刻十分猖獗,加上官府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被盗印的书商们想讨个说法都没处去。结果陈俨一纸诉状告到了衙门,所涉的还不止一人。南京知府接到诉状吓了一跳,先前他在杭州打官司,让杭州知府没台阶下的事早就传到了南京,这这这……不是来添麻烦吗……
南京知府忧愁满面地接了诉状,并按照他状告的次序向被告传了差票,要求到堂审明。
因时间所限,今日先来了三个,依次站了一排,向南京知府行了礼后,听师爷宣读了诉状,一个个都不出声。
陈俨接过苏晔递来的一册书:“这是市面上所谓的《松石堂笔记》,纸张摸起来极其粗糙,装订时也非常敷衍,里面的内容——”陈俨说着将书呈给了师爷:“我看不见,请师爷帮忙念一念。”
师爷一愣:“念什么……”
“牌记是哪家?”
“杭州芥堂……”
“师爷辛苦。”陈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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