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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圈(古代)-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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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的小旺在一旁瞅着,心道公子早饭都没吃,饿到现在竟要先将少夫人可能爱吃的点心先挑出来留着,真不知是怎么想的。公子去一趟杭州脑子竟进水了不成?关键是他也没觉得那少夫人有什么好啊,哪里就引得家里一众人喜欢呢,奇怪。
陈俨吃了些点心垫垫肚子,在他吃粥时,小旺陡然想起自己还有个状没告,于是暗自组织了一番语言,同陈俨道:“有个事小的不得不说。”
陈俨头也没抬,懒洋洋地:“哦?”
“在杭州那阵子罢,小的见少夫人有不少来往朋友,有做大夫的,有书商,大晚上的还到府里来,看着实在是有些不像话。关键是还有个人,深更半夜浑身湿嗒嗒的,跑到府里来,跟少夫人聊了许久呢。少夫人给他毯子,还让我给他烧东西吃,公子说这是不是太荒唐了?”
“哦?长得什么样子?”
小旺努力回想一番孟平那张脸,撇撇嘴,颇有些看不上的嫌弃意味:“桃花眼,像小白脸,看着还挺俊俏,就是不像好人,长得甚是风流。”
陈俨当然听得出他讲的这个人便是孟平,没想到孟平这家伙竟趁他不在跑去跟常台笙套近乎。他淡淡“哦”了一声,随后又轻描淡写说道:“真是为他感到悲哀啊。苦肉计都使上了,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走了罢?”
小旺表情僵了一下,末了蹙着眉想想说:“好像是走了,没留下过夜。”
陈俨想起自己某次在常府顺利留宿的那个夜晚,唇角不由地抿起一抹得意的笑来,随后难得感慨了一下这天气:“啊,天气真是好,要去衙门转转。”他吃完起了身,拎过桌上的点心盒,之后将那盒子送到卧房,嘱咐侍女,等常台笙醒了便送餐饭过来。
他随即去换了官袍,之后便出了门。
——*——*——*——*——
弘文馆这阵子并没有什么要紧事,陈俨转了一圈便接到口谕进了宫。大约是天气转暖的缘故,皇帝的身体近日来好了许多,不过虽是有好转,却还是如风中之烛般,并不能算得上康健。
小太子仍旧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知道自己父皇身子不好,许多时候却还是调皮不懂事,若多管束一些,还会不耐烦。这样蠢笨的小孩子,比起常遇来,简直烦透了。
陈俨匆匆进宫,在御书房外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听见门开的声音,随后便有一人出来。身旁赵公公用几不可闻地声音与他说了一句:“是陈尚书呢。”
就算赵公公不加提醒,他也听得出这脚步声是陈懋。陈懋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赵公公随后领陈俨进去,才惊觉御书房内此时竟连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竟都被皇帝给打发走了?他正纳闷时,皇帝已叫他出去了。
赵公公陡然回神,出去后自觉将门给关上,两边瞅瞅,只见走廊两头站着几个侍卫,空荡荡看着有些清寂。
和煦微风吹进廊内,赵公公抬头看看这晴朗天色,万里无云当真令人心旷神怡,可这平静之下似乎很快将起波澜,好天气也许都转瞬即逝,不久便会迎来一场令人措手不及的雷雨。
他拢了拢袖子,继续在原地候着。
而里头的陈俨,却从皇帝那接过一封折子,拿在手里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皇帝抬头看看他仍旧蒙着的眼:“当真还是看不了么?朕倒是听胡太医说你比预想中恢复得快。”
“回陛下,臣偶尔能看到些光亮,但大多数时候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的。至于这折子写得什么,不如让内侍读一读?”
皇帝见他否认得如此坚定,心中大约有些数,遂也不再逼他,只淡淡说:“不用了,你带回去罢。”
陈俨只好将折子收进袖袋,默不作声地站着,皇帝则低头看了会儿桌上条陈,半晌才抬头,声音略哑又有些疲意:“回去罢。”
金口一开,已在原地站了许久的陈俨终于能告退离开。已近酉时,太阳已悄然移至天边,光线虽还未黯,但等到了家,天色就晚了。
赵公公一路送他到宫门口,末了又看看西边淡淡暮色,驻足拢袖道:“今日东十二街的庙会听说有难得的杂耍戏法看,听说那班子是大老远从西边过来的呢,陈大人在京这般无聊,不去看看?”
朝堂宫闱中大概是个人都知道陈俨从杭州回京城后特别无聊,有点好玩的事就说给他知道,陈俨对此耿耿于怀良久。不过,今日他终于可以不无聊了。一想到家里可能还在睡觉的常台笙,便很是愉快地上了回府的马车,抓紧时间回去了。
他刚迈进家门,常台笙亦刚吃掉几块点心。她醒得实在是迟,悄悄起来时侍女们站在屏风后小声嘀咕,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一日未吃东西,常台笙饿得很,瞥见床头搁着冷掉的茶水和点心便悄无声息地吃了一些。
两个侍女们在议论着今晚上的庙会,越说越起劲,压根忘了屏风另一边的常台笙。
这时地上趴着的小白忽伸展了四肢,脊背弓起来,抬头看看黯光中坐在床榻上的常台笙,柔柔软软地“喵呜”了几声,表达了自己婉约的想念。
侍女闻声这才转过头来,脚步匆匆绕到屏风旁,也不进来,只说:“少夫人起了么?”
“恩。”常台笙轻应一声,随即拿过里侧外袍套上,起身刚穿上鞋子,便闻得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侍女清脆却不高的声音倏地响起来:“夫人,应是公子回来了。”
何时出去的?自己丝毫未察觉,睡得可真是太沉了。常台笙揉揉太阳穴,系好腰带往外走。可才刚绕到屏风外,便见陈俨迎面走来,精准无误地将她按进了怀里:“太好了。”
侍女们见状纷纷红了脸避开,屋中便只剩了他二人。常台笙因是刚睡醒,脑子还不甚清醒,故而也没问他去哪儿何时回来这样的话,倒是张口就将侍女们方才议论的话题说了出来:“听完今晚城中有难得一遇的热闹庙会?”
陈俨松开手问她:“哪儿听来的?”
“方才听人随口讲的。”她糊里糊涂说了这句,顿了顿又接着道:“吃了些点心,睡也睡饱了,若能出去逛逛也好。”
陈俨自然事事顺着她的心意。那边小旺听说少夫人央着公子出去逛庙会,心下很是不高兴,板着张脸准备了出门的马车,还不忘让车夫多盯着点。
此时天色已黯,街衢中星星点点灯笼已亮起。马车还未到东十二街,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便让人不得不下车步行。
京 城街衢庙会,毕竟与南方街市不同,就连摊贩的吆喝叫卖声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更别说那些售卖的物品和沿街可见的杂耍了。水乡庙会,纵使再熙攘热闹,那闹中也 透着一股从定悠闲的意味,不徐不疾,也不急着一下子逛完。可京城这集会,倒是另外一番情景了,常台笙几乎是被人群推着走,在这着着急忙慌的姿态中感受着北 方庙会的味道。
常台笙紧紧挽着身边这个蒙着眼的“瞎子”,要贴得非常近才能让他听见说话声,便不由了踮脚:“你不打算摘下来看看吗?”
“没兴趣,都是一群闲得无聊的人。”陈俨这般说着却侧头迁就了一下她的身高,“你替我看就可以了。”他的眼睛并非已全好,好一阵坏一阵其实才更危险,还不如暂时一直都生活在黑暗中。
常台笙闻言便努力认真地替他看。至此,两人还没有详细聊过这阵子双方的生活。按说分别数月,又各自经历了不少事,重逢时应有许多话要讲,可对于陈常二人而言,只要见了面,一切便都在不言中了。
走了一段,好不容易人少些能喘口气,常台笙便带着他在街道北侧的一间饭馆坐下,简单吃些东西。等饭菜期间实在无聊,常台笙便先开了口:“早上我看你眼底似是有些青黑之色,难道晚上睡不好么?”
“没有你在身旁我如何睡得着?”毫不避讳,坦坦荡荡。
常台笙忍住想要揶揄他的冲动,却也只是笑着捏捏他的脸:“脸皮似乎更厚了。”她轻声说着,脸上笑意却慢慢敛起。说什么因没有她在身旁所以睡不好,其实只是因为太辛苦了罢。真是蠢货,累得瘦了一圈却还在逞强。
她自己其实有许多话可以说,譬如讲一讲芥堂搬了地方的事,讲一讲杭州城的那些案子,程康、商煜、程夫人……
但她一时间竟不想提那些事。
常台笙沉默了好一会儿,坐在椅子里静静地将许多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抬眸看看对面的男人。按说他亦有线人,许多事也应知道,应不需要她再口述一遍。只是,他若全知道这些还能淡然处之,那是全都放下了的意思么?
思索间,饭菜已上了桌。常台笙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给他布菜。这餐饭虽然简单,但夫妻二人一道分享,最后全部吃完,却也很是温馨。
再出去时庙会仍旧热闹,可却不再是方才那般摩肩接踵的情形。商贩摊子犹在,戏台上玩杂耍的旁边还围着不少人。常台笙见那边热闹,早前又听得侍女们说今日玩杂耍戏法的是从老远的地方来的,很是不寻常,于是也走近了看看。
驻足看了好一会儿,台上那戏法玩得的确是令人目不暇接啧啧称奇。底下拍掌叫好声不断,陈俨在一旁道:“不过是些障眼法,又不是真的。明知道戏法是骗人的玩意儿,如此表现似乎深信不疑一般,真是令人不解。”
他说着便要走,此时台上却恰好演到精彩处。他刚刚转身之际,不知是谁从他身侧暗推了他一把,再转眼间,便听得人群中传来尖叫声,有个温暖躯体从身后抱住了他。
即便如此慌乱之中,陈俨仍能辨识出身后之人的熟悉味道。他甚至差点扯下蒙眼布去确认发生了何事,身后的人却稍稍松手,浅舒一口气,贴着他的背低声说:“我没事,勿担心。”
这时已有人从台上走了下来,原本围观戏法的人们也自动将陈俨常台笙们围成一圈。原是那戏法最后是拿箭射人,蒙上眼便随意朝台下拉弓,常台笙一时间大概有些太入戏,因见那箭矢朝陈俨这边飞来,紧张过头,导致她下意识地就转身抱住陈俨,替他挡掉了那支箭。
后背传来的钝痛感让她回过神,才惊觉这只是一场障眼法,那箭自然也是做了手脚的。
人群中入戏太深之人不在少数,故而引得一阵惊呼。
虚惊一场。
有人走到常台笙身后捡起那支箭,声音稳淡,哑得有些不正常:“让您受惊了真是抱歉。”他顿了顿,站在常台笙身侧接着道:“不过,您倒是十分地胆大呢。”
他说着淡笑了笑,脸上神情看着极不自然,随后就转身回了台上。
陈俨亦跟着转过身,朝向那人消失的方向,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面容能骗人,声音能骗人,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却是不需要用耳朵眼睛来分辨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喂,分明是你家公子倒插门在先啊,到底是谁给你的志气啊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的小旺
另外有木有觉得赵公公这个角色帅气飘然像神仙?
还有就是下一章目测有官服play→?→


、第102章 一零二
人群未散,庙会仍旧热闹;夜色却越发浓了。陈俨一言未发地将常台笙揽过来;抬手整理了她的衣着,最后低首在她肩头隔着衣料莫名地轻咬了一口:“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倘若是真箭射过来,你还要以身去挡?正确的做法难道不该是……”
“一脚踹开你么?”常台笙稍稍偏头揶揄一声;随后便握住他的手,道:“回去罢。”
玩笑话易说;但心中所想却未必有这样轻松。刚才挡箭虽是因入戏太深及紧张太过而做出的应激反应,再担心害怕最终不过是一场戏法,只添了些虚惊与刺激;但却暴露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 是如此想要护着他;若他处于危难;那么她必能罔顾自己性命去救他。活了二十几个年头;冒出这样的想法是头一次。常台笙自认为不是什么有牺牲精神的人,她素 来懂得自保,潜意识中一直都认为只有自己最重要,坚硬外壳套上身,便从未脱下过。可现在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她对他有强烈的占有欲,却又能随时为之牺牲,更是不敢去想倘若他不在了之后的人生。陈俨已成她一根软肋,而这一切发生形成,却并没有耗费多么漫长的时间。
行了一路,常台笙也想了许多。庆幸的是,她除了感叹这人世缘分际遇之奇妙与相识相知的幸运以外,并没有感到负担。从头至今,她总体上是享受这段感情的——更丰沛的情绪与认知体验,崭新的目标与规划都让她原本希望渺茫的闭锁人生变得更鲜活明亮起来。
而她能带给对方的是什么呢?趋于平凡人的情感体验,被当做唯一的珍视感,还是其他?
常 台笙借着黯光看看他的侧脸,猜想了一番,最终却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开口去询证。男女关系中的求证并没有多少意义,能用言语表达的东西素来都存有主观修饰 的因素,若不够喜爱或是不够信任,纵然话说得再漂亮好听,还是觉得轻飘飘地没有重量感,沉不进心里。但若当真情投意合,一切便水到渠成,也许并不需要特意 强调。
热闹街市已渐渐远在身后,马车里陈俨侧枕着常台笙肩膀小憩,纵使马车颠簸也睡得很是安稳。常台笙头也微微偏过去,挨着他轻轻阖上眼。街巷中只听得车轱滚动的声音和偶尔几声犬吠猫叫,与方才热闹庙会仿佛是两个世界。
人世即是如此多变不同,历经欢笑热闹,也会走入寂寥沉静,不论如何,都能如此携手便是最难得不过的事。
——*——*——*——*——
回程时马车行得格外慢,还未到府,陈俨便醒了。他仍是靠着常台笙,懒怠样子像一只优雅的猫,他低声说道:“不觉得有些闷么?”
常台笙闻声便伸手拉开了车窗帘子,略略偏过头去,屋外街景落入眼中,一只只或明或暗的灯笼不断后退,柔暖夜风吹进来,令人心旷神怡。
陈俨又问:“芥堂近来不忙么?”
“恩,不忙。”常台笙说着仍是看着外边,顺理成章地接下去道:“前阵子芥堂终于搬去了西山,有些该处理的事也都处理完了,没什么值得担忧要烦的事,于是就过来了。只是没料到京城竟已如此暖和,南边这会儿恐怕还是到处湿嗒嗒的,的确不怎么舒服。”
常台笙说着说着便不知不觉转移了话题,陈俨却又将话题给绕了回去:“处理了什么?”
“藏 书与一些书板子。”常台笙如实回了他。早年间她母亲那些藏书被付之一炬的惨象还历历在目,若不是这件事,她母亲恐怕也不至于被逼入绝境。她如今虽比她母亲 要看得开,但也不希望承担这样无谓的损失。既然有人盯着这些书,就只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它们都转移,那样还可能安全些。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芥堂之事,车子渐渐驶入尚书府所在的那条巷子。两人忽听得车夫在前头嘀咕道:“府里有客来了。”
常台笙探出头去看,果见一陌生马车停在府门口,似乎到这已有一会儿了。
“应是我姑母。”陈俨没了肩膀枕,只好坐正了,伸手抚平了官袍上的褶子,解释道:“前阵子姑母修书来说想到京城看看,按时间算算差不多。”
常台笙听他说着不自觉放下了车窗帘子,陈俨又道:“我姑母话多,你莫理会就是了。”他轻松说着便弯腰起身下了车,站在车外等常台笙下来,还伸手扶了她一把。
两人一道进了大门,往里走了一段。常台笙见主厅的灯亮着,心道这便不得不去同姑母打个招呼了。只是她风尘仆仆到京城,倒头就睡,醒来也是将旧衣裳直接套上,一没有洗澡洗头二没有换衣裳,看起来状态并不是特别好,这样去见长辈似乎有些失礼。
她悄悄同陈俨说想先洗个澡换身衣裳再来,话音刚落,主厅的门便被打开一扇,小旺从里头探出脑袋,小白也窜出来,拖住常台笙裤腿不放。
小旺瞅瞅他二人,道:“公子与少夫人回来啦!”
他 声音老高,简直是要让整个府都知道两个人已回来了。常台笙实在没法,只好硬着头皮挽着陈俨进去。陈俨刚进门,姑母便连忙起身迎了上来,握住他手臂将他上下 左右打量一番,口中说着:“哎呀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近来都不好好吃饭么?”又看看他蒙着黑布的眼,大叹一口气,回头看陈懋:“你也不寻个好大夫给他瞅瞅, 这将来要如何是好?”
陈懋坐着不接话,好整以暇地喝口茶,旁边谢氏也是一脸闲定,端起茶盏慢悠悠喝着,那诸事都撒手不管的架势,好像就算眼前这小姑子要拆掉宅子都随她去。
那 姑母将陈俨打量够了,这才瞥了一眼常台笙,面色上竟有些不高兴的意味。方才刚到府里时,多嘴的小旺已是向这位姑母数落了常台笙的众多不是,姑母听了自然不 舒服。心道自家这亲侄可是骄子,如何就娶了个名声不怎么好的商户人家女子为妻?最重要的是,就连成亲了,也不发张帖子知会,可见这户人家是连基本礼数都没 有的,实在是不像话。
厅中这三人都还站着,谢氏刚打算开口让他们都坐下,外边小厮敲了敲门,说饭食已准备妥当,送过来了。
因姑母进城时已晚,着急赶到尚书府,于是到这个点连晚饭还未吃。小厮将饭菜端进来,给她摆了一小桌,谢氏笑笑道:“快趁热吃罢。”
常台笙见姑母坐下来准备吃饭,暗舒一口气,心道既然开始吃饭,那话必定会少许多。谢氏让他俩也坐下,问了问今日庙会之事,又问饿不饿要不要再吃些之类的,常台笙一一答了,谢氏点点头,意思是没事就打算让他们回去了。
可没料姑母一边吃着,抬头忽问对面椅子里坐着的常台笙:“你们是何时成的亲?”
常台笙照实回了话,姑母听了后略略一算:“也不少时候了。”她看向常台笙的腹部:“都没个动静么?”
常台笙低头略尴尬地轻咳一声,谢氏暗暗朝她摇摇头,似乎示意她什么话都不要接。
姑母见常台笙不答话,低头又吃了一些,最终搁下了筷子,起身走到常台笙面前,道:“我略懂手相,让我瞧瞧如何?”
上次顾月遥给她看手相便说她命不好,常台笙有些犹豫,但姑母满脸殷切,于是她最终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不过事实证明,姑母的“略懂”似乎真的只是略懂,不然就是她与顾月遥不是一个师宗的。姑母竟觉着她手相不错,很能旺夫。姑母看了她手心半天,又将她的手翻过来,看看手背,目光移到她指甲上。
常台笙的指甲修得光秃秃的,因长期握笔指内侧有薄茧子,半月痕也是几乎没有,甲面无甚色泽,看上去气血不好。姑母由此得出结论,常台笙迄今还怀不上,必定是因身子不大好的缘故,于是她不忘偏头叮嘱谢氏,让谢氏给常台笙好好补上一补。
常台笙尴尬极了,但脸色还是镇定的。这姑母性子直来直去,脑子里的想法十分跳跃,虽爽快却也有些令人哭笑不得。
姑母似还有话要与谢氏及陈懋讲,再者见他们小夫妻两个这么晚还不去睡觉也不好,遂摆摆手让他们先走了。
常台笙赶紧戳了一□边坐着的陈俨,如释重负地拖着他出了门,在走廊中四下看看,见没人这才笑出了声。陈俨忽捉住她两只微微凉的手,知道她忍受一身的风尘仆仆到现在,身上一定不舒服,便道:“快去洗澡。”
常台笙笑着点点头,刚回房便有侍女将热水送了来。她迅速洗完澡,将头发用干手巾裹起来,刚要从浴桶中出来时,便听到了开门声。
她遂又重新躺回了水里,听得陈俨脚步声渐近,转过头看看,也不出声。陈俨虽蒙着眼,走过来时步子却没有丝毫打顿。他走到浴桶前俯了身:“要帮忙么?”他说着双手已摸到她的头,察觉到手巾之下带着热气的潮湿手感,下了结论:“看来洗好了呢,不打算出来?”
常台笙仰头看着他,从水中伸出湿漉漉的双手冷不防地揽下他脖颈,非常迅速地亲了一下他喉间细薄的皮肤,随后借力站了起来,在浴桶中踮脚贴上去吻他的唇。
陈 俨单手轻揽着她,另一只手则准确地拿过架子上的干净中衣给她,同时将她抱离了浴桶。手巾松开,头发倏地散下来,湿漉漉的触感有种莫名的诱人意味。床铺被褥 已提前换了新,陈俨将她放到床榻上,俯身回吻时,含含糊糊说的竟是:“没有我在旁边你竟连西湖也敢跳了,不是怕水不肯学了么……”
那时书船沉了之后,陈俨知她不懂水性,遂手把手教过一回,后来常台笙死活都不肯再学,陈俨便作罢,可没料到她居然自学成才了。
“名 师出高徒,何况并不难。”常台笙声音微哑,说话间已将手伸进了陈俨的官袍内。这时节衣裳穿得不多,除却外袍便只剩里面薄薄中衣。她一再往里探,触到他温热 紧实的胸膛,食指与拇指恶趣味地捏了一下,道:“我落水之事你既然都知道,那段书意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不过,我跳下西湖前他倒是与我说了一番话,我想你 可能并不知道。”
陈俨倏地按住她唇瓣,似是不准她往下说。
“啊,原来你竟猜得到。”常台笙心中涌起一丝莫名醋意。那日段书意所说的话,分明是觊觎陈俨的意思,让她在芥堂与陈俨之间作选择,还不是因为觉得她常台笙更看重芥堂而可以放弃陈俨?笑话,男人是可以随便让的吗?
段书意那天一定是喝多了脑子犯傻,竟连这般没常识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口。
常台笙庆幸那时候给了他一巴掌,不然实在难消心头满满厌恶。
她抬头在陈俨肩头轻咬一口,声音低低哑哑,佯作不高兴:“你深知他的意图竟还瞒着我,是否应该想想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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