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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圈(古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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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台笙这日去得很早,比邀贴中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个时辰。她已有两三个月未见贾志敏,过去时,贾志敏已将今日宴会诸事都向底下人交代妥当,坐在一把藤椅里悠闲读书,手里翻的正是芥堂新印制的《花前三笑记》,出自向景辉之手。
常台笙落座后,接过侍女递来的茶,低头轻嗅了一下这难得茶香。贾志敏抬眼瞧她这模样,脸上笑得淡淡:“香么?”
“恩。”常台笙亦报以微笑。
贾志敏又翻过去一页书:“向景辉这本写得不如从前了,有些俗,评稿倒挺有意思。”她兀自说完,又淡淡问:“近来可有什么烦心事?”
“恩?”常台笙搁下茶盏,“还是老样子。”
贾志敏脸上淡笑依旧,似乎还在看书,又说:“不像。”
清风徐徐来,西园里总是格外清旷悠闲,纵是这深秋时节,也没有太多的萧瑟之感。常台笙微微阖眼,似是尽情享用这一刻的安闲舒适。
贾志敏合上书,看看她又道:“你没留意到么?你将自已压抑得越发深了。”
常台笙睁开眼:“你听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
“怎么会?我没有那份闲心。”贾志敏从藤椅上站起来,走到常台笙面前,看了会儿她从不施粉黛的脸,目光定在她的眼睛上:“小丫头,你在为情愁么?”
常台笙避开她的目光,低头喝茶,笑说:“怎么会?”
“怎么不会?”贾志敏语声淡淡:“我也从你这年纪过来,我明白的。这东西最不必愁,遇上就遇上了,且男女情爱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事,顺其自然最好。若当真有缘分,爱一场,最后能相守自然最好,分开了也不算什么大事。你负担心太重。”
常台笙没说话。她喝完茶起了身,说:“我先去园子里转一转。”
“现在?”
“恩。”常台笙应道,“难得天气好,我自己先散散心,到开席的时辰我会过去的。”
贾志敏点头应允,便瞧她独身一人往园子深处去了。
她刚走,那边侍女匆匆忙忙赶过来,与贾志敏道:“东家,陈尚书到了,现下在小厅。”
“知道了。”贾志敏轻应了一声,便往小厅那边走去。
而常台笙已快要迷失在西园深处,曲径通幽秋意浓,红叶覆地,各色品类的菊花开得正艳。人世都在墙外头,这精致又幽深的园子让人忘却时辰。常台笙安安静静走着,最后在一堵墙前停了下来。她脑子里是放空的,不愿意去想什么事,就这么待着好了。
墙上浓密地锦这时已悉数转红,在这暖色斑斓的秋日里,大片大片看着有些铺张。
她站了很久,似乎是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遂转过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像有点短,下次给补个内容量丰富的
我在暗搓搓地制造可以毛手毛脚的机会 所以求点花花加强营养 T T 不然要写cry了 


、20、【二十】 。。。
 常台笙原本以为快开宴了,故而贾志敏特遣人过来寻她,没料一转过身去,看到的却是迎面走来的陈俨。常台笙一言不发地侧过身,沿着小径继续往前走。
陈俨不急不忙地跟上去,离她大约有一步的距离,就走在她身后。固然他走路的声音很轻,但常台笙也能清晰感知到他就在后面,且能从中分辨出两人之间的距离。走了一程,两人行至一小岔口,常台笙止住步子开口道:“你非得跟着我么?”
她说着转过身来,陈俨回她道:“这里只有一条路。”
常台笙看了一眼这岔口,稍稍让开来:“那你先走。”
陈俨这回倒聪明得很,竟能听得明白常台笙这话里的意思,遂回说:“若我选了左边这条路,你就会往右边那条路上走么?”
“对。”常台笙回得简洁明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为什么要选呢?”陈俨仍旧站在原地,神情欣悦:“你还真是天真啊。”
常台笙抬头看他,实在没什么脾气好发,也不往前走了,算算时辰也该是到了开宴的时候,遂扭头往回走。然她步子才刚迈出去,手臂却忽被人从后头给抓住了。
“你有事吗?”她转过头去,看着抓她手臂的人,语气仍在尽量地克制:“没有什么要紧事就请你放手。”
陈俨抬手将她头发上的一片枯叶拿了下来,并道:“叶子。”
常台笙一时间无话可说,陈俨却陡然松了手,似乎刚才当真只是看不过去所以才拉住她,帮她取下发间枯叶。这看上去好心的举动,倒显得她方才的语气有些太过了。
她心里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遂转过去低着头继续往回走。
园子里摆了宴席,客人们也都陆陆续续到了。贾志敏安排的是长桌,摆在室外,一桌接着一桌,两边是位席。一些冷菜点心已上了桌,看着精致味美,也应是准备了很长时间。已有人在侍女的引领下入了席,有些站着聊天,还有些迎面走来的熟人与常台笙打招呼。
但因常台笙这会儿身后跟了个人,一些熟人的目光也变得暧昧不清起来。圈内的小道消息传得飞快,这些人自然是多多少少耳闻一些,今日得见常台笙本人及她身后跟着那位,心中揣测便不由真了几分,脑子里的遐想也更丰富。
陈俨毫不避讳地继续跟着她,常台笙刚要转身问他为何要一直跟着时,他却忽然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常台笙看过去,只见贾志敏走过来,身旁的那位正是工部尚书陈懋。
常台笙与贾志敏相识这么久,从不知她认识陈懋。但她也见怪不怪,毕竟贾志敏在京多年,与这些朝中大员有交情也实属正常。
常台笙对这些无甚兴趣,遂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来,随时关注着入席的人,心里嘀咕着那几位欠稿子的如何还不来。
宴席到点便开始了,贾志敏请陈懋入席后,自己亦坐了下来。常台笙正埋头吹茶沫子时,对面的位置上忽有人坐下了。她抬头一看,果真是陈俨,真是想避也避不开。
这长桌宽度有限,若稍稍舒展腿,脚便会碰到坐在对面的人。陈俨不小心碰到了她,立刻将双脚收回来些,脸上神情却还是淡淡的。
开席后吟诗作对也好,应和主人也好,常台笙都没有什么兴趣,她喝了一盏薄酒便觉得头疼,遂挑些热菜吃了几口,便坐着想旁的事。
对面的陈俨亦是安安静静,没有参与到那热闹中去,也没有对常台笙表示出特别的热情。常台笙很是安心地坐着走神,陈俨搁下筷子,看她单手扶着额头,似乎不是很舒服的样子。他方才见她吃得极少,遂下意识地挑了些他觉得好吃的放到一只空碗里,给她递了过去。
常台笙抬头看了他一眼,言声清浅地回了一声:“谢谢。”
她没有动筷子,扶着额头的手,大拇指一直在轻柔太阳穴。
今日阳光极好,更衬得她脸色苍白。因长期劳碌而消瘦的身体裹在薄棉服里,看着很冷。那手指也是,瘦且白,看着没什么温度。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之后便是各自结伴游园。常台笙打起精神与几位欠稿多日的文士分别聊了聊,遂打算去跟贾志敏打个招呼,准备回去了。
但她找了半天也未找到贾志敏,大概是带着客人游园去了。她独自穿过拱门,在一处凉亭里坐了下来。这时头痛略有缓解,但仍旧不怎么舒服。
她忽然回了头,看到站在她身后的陈俨,语气懒怠声音有些低:“你一直跟着我么?”
“对。”实诚的回答。
午后时光静好,常台笙权当坐着休息,看他也在另一边坐下,遂开口道:“《京物志》已经校勘结束,准备制版了。”
陈俨点点头。
常台笙忽然自己淡笑了笑,大约是觉得这样才是没有压力的相处模式。
又过了一会儿,常台笙又问:“你为何会到杭州来?”
她说完便看向他,这时候他的神情也好姿态也好,都要平淡得多,宁静中竟然也有几分持重。
陈俨回:“需要理由吗?”
常台笙想立刻收回刚才的评价,他还是不开口的好。
但她却心平气和地回他:“因为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所以清楚自己做一件事的理由,很重要。”
相比于回驳她,陈俨这会儿对她的状态更关注。她眼下看起来糟透了,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弱得像病怏怏的树苗。
他一直在盯着她看,常台笙便索性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她双肘撑在石桌上,手掌扶额,似在小憩。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常台笙忽然手一滑,头就瞬时伏倒在了石桌上。陈俨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连忙过去探她的鼻息,喔还好,她还活着。只是——这算是晕倒了么?
他轻摇了摇她,常台笙毫无反应。陈俨连忙俯身将她抱起来,急匆匆出了门,送她回常府。
所幸离得不是特别远,半个时辰的车程便也到了。常台笙的头埋在他怀里,双目紧阖,唇上无甚血色。他抱着常台笙下了车,宋婶吓了一大跳,皱着眉头跟底下人说:“怎么又晕啦?快快快,去喊商大夫过来!”
宋婶帮忙安顿好常台笙,看看坐在床边的陈俨,小心翼翼道:“您是在哪儿遇到我们小姐的?”
陈俨抬头看宋婶一眼:“宴席上。”
“噢,您也被请去西园了,那您也是做学问的?”宋婶自上回下雨天见过他,便很是好奇,问常遇他是什么人,小丫头怎么都不肯说,只一个劲地跟她确认是否觉得这个人跟自己姑姑相配。
“不算是,我教小学。”
“噢,那是教我们小小姐?”
“我教好多人。”
“对嘛,那就是了。”原来如此呢,书院的先生,听起来也不错的样子,倒是与小姐很合适。宋婶很满意地点点头,像是在操心自家闺女的终身大事。
“她经常晕倒?”陈俨在她问下个无聊的问题之前先开问了。
宋婶随即脸色一黯:“是啊,小姐太忙了,常忘记吃饭,心事也重。十来岁的时候还是肉乎乎的小姑娘,现在这瘦得……”她声音有些变化,似乎是说不下去了,目光停留在床上那人的身上,最终叹了口气。
陈俨偏头看看安静躺着的常台笙,忽然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唔,好像有点烫。
那边商煜急急忙忙到了,见陈俨坐在常台笙床边,搁下药箱开口道:“让一让,我要给她诊脉。”
陈俨警觉地抬头看他一眼,仍旧坐着不动,指了指另一张矮墩子道:“你可以坐那儿。”随即他小心翼翼地将常台笙的手移出被子外,看一眼商煜道:“厉害的大夫都会悬丝诊脉,你不能么?”
商煜很明确地表示:“不能。”
陈俨连忙自袖袋里摸出一块丝帕来,裹住常台笙的手腕,这才让商煜替她诊脉。商煜手指搭上去给她诊脉,余光却瞥了陈俨一眼,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
商煜诊完脉象,起身跟宋婶道:“还是身子太虚了,且今日有些发热。府里常备的药材还有的罢?”
宋婶回他说还有的,遂请他一块儿过去挑药材。
商煜走后,陈俨打量了一下这卧房,和她的书房一样,亦是囤满东西。看得出来她是个恋旧的人,觉得过去的事与物都值得珍惜,所以才会留下这些东西做填补。他瞥她一眼,这平静睡颜之下的故事,却令人好奇。
商煜将熬好的药送来时,常台笙刚醒,她仍有些迷迷糊糊的,一睁眼瞧见的便是陈俨那张脸。大概以为自己在做梦,常台笙紧阖双目复又睁开,努力看了看,没错,是陈俨。
“你醒了,太好了。”欣慰的语气。
常台笙撑着坐起来,看到了捧着药碗站在一边的商煜:“不过是老毛病,何必特意跑一趟,宋婶太大惊小怪了。”
商煜神色看起来却有些凝重:“你不要太大意。”
“我知道。”声音略哑。
商煜轻叹出声,将药碗递过去,陈俨伸手接过来,端起就抿了一口。
常台笙看着不由皱眉:“你喝我的药做什么?”
陈俨亦是轻皱眉头:“我想尝尝有多苦。”
作者有话要说:小黄鸡:不会悬丝诊脉的商大夫你可以退散了!!


、21、【二一】 。。。
 站在一旁的商煜没有说话,见他二人似乎已十分亲近,目光不自觉地移向陈俨。只见他将手中药碗递过去,问常台笙道:“你要吃糖么?我去拿。”
常台笙回说不需要,接过药碗,微微仰头将药汁饮尽,随即伸手要将空碗搁回旁边案上。陈俨接过来,将空碗放回去,旁若无人地取过帕子,给她擦了唇角,语声里带些鼻音:“沾到了。”
常台笙却也没怎么抗拒,嘴里的苦味还没有散,身体还处于相对迟钝迷糊的状态,脑袋也算不得特别清醒。她抬头问了时辰,声音低哑。陈俨看看外边天色:“不早了,你可以接着睡。”
商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走过来搁下一瓶药:“估计你之前的已经吃完了,接着吃,注意休息。”他背起药箱,转身便离开了卧房。
关门声响起,陈俨飞快地下了结论:“他喜欢你。”
他说着就看向常台笙:“不过没什么用,因为你不喜欢他。”
他目光笃定,仿佛在洞穿一册书或是一篇稿子。常台笙原本以为他在面对那些时才触觉敏锐,而在人情世故上完全是个蠢货,可他竟然一阵见血地指出商煜对她有感。
他之前都在装傻么?
常台笙抿了抿唇角,避开他的目光回道:“我认为这些与你没什么关系。”
“当然有。”陈俨取过方才商煜留在案上的药瓶,拔开塞子低头轻嗅了嗅,眼角下意识地轻压,声音低低的:“你如此信任他,是因为确信他对你有好感,所以不会害你。但是——”他搁下瓶子:“谁说得准呢?”
陈俨说罢重新看向常台笙。她这时候看起来有些颓靡,也无多少戒防,不知这模样是不是她最本真的样子。他不急不忙道:“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越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最可能在你不防备的时候毁了你。一招致命,因为他了解你。”
“你说完了吗?”常台笙重新将头转回来看他,“在我面前装为人处世的高手,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很显然你世故又圆滑,但——”陈俨的神情里竟然有淡淡的温暖笑意,“你本性天真又纯善,是狠不下心的人。”
他此刻看起来睿智极了,就像是他所写的那些书稿一样,聪明又倨傲。
“纸上谈兵。”常台笙冷冰冰地给他方才一番话下了评断。
“啊,你说的对。”陈俨忽然起了身,看看她这略显拥挤的卧房:“狠得下心的人是不会贪恋过去的,更不会拼命囤积东西。但你就是爱囤积旧物的人,你舍不得抛弃它们。”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解释:“不过这很好,这证明你会是长情的人,我很喜欢。”
他重新走回床边,仿佛刚刚听到一个极好的消息一般,神情无比欣悦:“现在,我想确认一件事。”
常台笙蹙眉。
他忽然就俯身抱住了她:“觉得暖和些么?”
常台笙还愣着,说实在的她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昏迷刚醒的人知觉难免迟钝,可还是慢慢地有一阵奇妙的体会浮上心头。他的拥抱很踏实,让人感觉不到轻浮,似乎当真是在为她取暖。这拥抱与之前那个雨夜里意识不清的拥抱,有所差别。
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背上,手臂稍稍用力收紧,又疑惑地问了一句:“感受不到吗?”
常台笙没有回话,她脑子里一团糟,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就让他抱着罢,得不到回应总会放手的。
陈俨轻咬了咬下唇瓣,似乎是觉得不解。竟然察觉不到暖和吗?她只穿了单薄的中衣,身上冰凉,而自己的手这会儿是暖和的,按说应该是能够感受到这其中温度差的。
不出常台笙所料,他果然是慢慢松了手。
“对不起,我没有任何感觉。”常台笙言辞冷静,“所以你错了。我并不需要你,你觉得抱抱我就会让我暖和起来的想法,完全是你一厢情愿。”
这比直接拒绝来得更残酷。常台笙偏头轻咳了几声,伸手轻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接着道:“虽然感谢你将我送回来,但我现在完全可以狠下心赶你出门。我就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你误会了。”
陈俨闻言仍旧站在她床前,屋外天将黑,屋内灯还未点,光线黯淡到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他站在这儿,更是将微弱的光线全部都挡住了,只投下一片阴影。
“但我现在想做的不是这个。”不仅仅是,拥抱……
常台笙整个人都埋在那阴影之中,看起来虽有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决心,但并没有那个力量。陈俨俯身,盯住她疲惫暂时无神采的眼睛,目光又移向她的唇,声音低得像是呢喃:“你是个嘴硬的人……”
微微弱弱带着淡淡药味的气息仿佛贴在她面上,等常台笙意识到这样的逼近,陈俨却已是更近一步,唇贴上了她的,轻轻张嘴温柔地裹了一下她的下唇瓣,带着一点吮吸般的轻微力道。
常台笙完全愣住了。昏暗环境里无师自通的唇舌试探,以及一些只有彼此能够听到的湿濡碰触声,简直就是给她已经发烧的脑子再添了一把柴火,将她烧得头脑昏昏。她被迫后退,对方却非常自然地轻揽住她的后颈,如文火般熨帖又能灼人的掌心给她凉凉的皮肤微微施压,手指插进她的发间轻轻摩挲,像试探像安抚又像渴求。
她的肩不由自主地微微缩起,头稍稍后仰,光滑冰凉的脖颈也跟着慢慢升温。她的心仿佛滞住了,完全不能领悟这失控的状态是如何一回事。她还没有时间思考那些,对方清冽又苦涩的味道已将她笼罩。
陈俨虽然脑子清醒,但很显然他并不满足这浅尝辄止的体验,感受到她难得的明显反应,他轻弯唇角,克制般地离了她唇,心头浮起淡淡愉悦。但他依旧靠她很近,鼻尖相碰,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常台笙不知何时闭上了眼,这会儿才睁开来看他,脸上是清早刚醒时的迷茫。
而他则自始至终睁着眼看她的一切反应。真是好极了,味道也好,触感也好,回应也好,都让人……深深地,着迷。
他在心里暗叹这美好,低眸看到常台笙下意识轻拽着他前襟的细白手指,脸上闪过一丝极弱的笑意,抬手就握住了那凉凉的手指,低低的声音像是蛊惑一般:“好极了。”
常台笙望着他的眼睛,有一瞬的失神。她到底在做什么?
想明白这一点,她立刻去想接下来的说辞,但脑子就跟烧坏了似的,一片空白。恰在这时,宋婶在外拼命敲门喊道:“小姐,有个自称是卖宅子的人坚持要见您,这会儿在前厅等着呢。”
常台笙如释重负地呼一口气,立刻装作什么都未发生一般,很是无所谓地推开陈俨,掀被子下床,披上外袍整了整头发,迅速穿好鞋子便出了卧房。
宋婶看看她的脸,在一旁小声嘀咕道:“这会儿天都黑了,我瞅里面儿没开灯还以为您睡了呢,那人……还在?”
常台笙头也没回,径直往前厅去,只回了宋婶一句话:“送客。”
宋婶一脸疑惑:“诶?那位似乎还没吃饭……”
但她话还没说完,常台笙已经走远了。
买宅子的事情她一直没给答复,对方等了这阵子大概有些不耐烦了,故而找上了门。常台笙开门见山地问道:“这宅子地契已经易主了罢?”
那人道:“诶?”
“我猜应当是有人买下了这宅子,而那人让你低价转卖给我。说罢,是谁?”
那人回说:“哪有这回事?不不不,地契还在我们手里,是我们要卖给您,我们东家看您这么爽气,且又听说您打算在那地方建藏书楼,这等大好事,卖便宜点也算是出份心意了。”
常台笙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唇角:“赌坊的人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等好心了?”
对方摸摸后脑勺,正琢磨着如何回时,门忽被敲响了。
常台笙以为是陈俨在外边找麻烦,遂跟对方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陈俨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只信封,神色平静。
常台笙略蹙眉,昏昧灯笼光下那信封看起来神秘又熟悉……
“我猜你应当是在查什么人,但你可爱的小探子将信封塞在门缝里了,实在有些不敬业。”他递过去时,又补了一句:“没有拆过。”
常台笙忙接过来,飞快地除掉上面封好的泥章,展开信迅速看了一遍。她一言不发地蹙了下眉,立时转身回了厅内,“砰——”地将门给关上了。
屋里坐着的那人站了起来,常台笙将信收进袖袋,神情平淡地说:“准备契书罢,我买了。”
作者有话要说:陈俨:常老板是我的了,我一定要娶常老板!!!立此存证


、22、【二二】 。。。
常台笙说完要买的这话,那人却道:“但我们东家说了,这个价钱卖给您,你还得答应个条件……”
常台笙陡然蹙眉,那人支支吾吾道:“我们东家有个朋友,想谋个营生,筹建藏书楼这等事,他应是很在行的。眼下他算是闲着,您若愿意雇他,那……这桩生意就算是成了。”
“雇那个人要付多少酬劳?”
“每月至少——”那人伸了五个指头,“这个数。”
“五两?”
那人不说话,不承认亦不否认。五两……似乎有些少,但东家特意叮嘱他说,只要伸五个指头,不管对方说的是多少,都可以答应。
常台笙随即又问:“每月五两,必须要雇多久?”
“十二个月。”
划算的买卖,至少从价钱上算下来是这样的。
但她立刻又加问了一句:“要雇的这个人姓陈么?”
“诶?”那人略略吃惊,“您如何……”
常台笙没有和他废话:“签完契书就让那位过来,我刚好有很多书需要人手整理。”她说完就出了门,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陈俨:“走好,再会。”
陈俨看着她走远,身后走廊里却冒出个小人来。陈俨转过身去:“看样子你旬假玩得很开心,多盯着你姑姑,让她记得按时吃饭。”
“知道。”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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