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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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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暖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去的背影,皱了一下眉毛,便低头继续仔细思量柏无朝前几日教她的剑招。
紫灵却是好奇,忍不住凑过来扯着她的袖子问:“师姐,怎么师父看上去那么邋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思暖不回答,也没办法回答。
“要不我们跟上去吧。”紫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秀气的嘴嘟囔着。
思暖摇头,“师父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们。”
有些事儿本就是说不得,柏无朝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她们跟过去没准儿才会添乱。
祁渊本来没太在意,以为不过是柏无朝要带他下山办事,或者是去接心梓回来。
然而走着走着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路还是那条路,只不过它似乎不再通向那个方向。
祁渊惊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好比家门前有条河,几百年来一直沿着固定的轨迹从门前流过去,但是有一日一推开门发现它不在门前了,而是从屋后绕了过去。
这是鬼打墙?应该不会,祁渊咬咬牙,硬着头皮跟着柏无朝继续向前走,两个人绕来绕去的忙了大半天,一抬头,他们住的竹楼就在眼前。
祁渊的后背被一层冷汗浸透了,他一言不发的抬头,咬唇注视着柏无朝。
他们这座山是柏无朝的师父曾经花了极大的心思隐藏起来的,上山下山的路都要遵循一定的八卦五行阵法的排布,否则一旦走错了路就会碰到些艰险无比的机关,不死也会搭上半条命去。可如今倒像是全盘错乱了一般,被人为的恶意改变了。
“我前几天试过了,所有可以下山的道路都被人改了排布方法,这人的心思缜密,知道我会去你们师祖留下的那些书里找寻,特意偷走了所有关于布阵的书。”柏无朝捂额,很无语的苦笑,那人是存心将他困于此地了。
“是那天的那个娘们儿?”祁渊抽了抽嘴角,想起闻清河就不由自主的飙了一句粗话,
“她是你师叔。”柏无朝寒着脸,长叹了一口气:“都怪为师,以前对于奇经八卦,五行遁法从来不屑一顾,总认为是糊弄人的玩意儿学来无用。哪里比得上你师叔潜心二十多年的研习?”
“可是师父,如果这些阵不改过来,我们岂不是一辈子都下不了山?”
柏无朝也沉默,想了许久,也许这才是清河真正的目的,她是不希望他下山掺手闻国与萧国的战争,甚至不惜绞尽脑汁困住他。他早该想到这个师妹平日见人都带三分笑,实则是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主儿。
“先回去吧,这事儿我们慢慢研究。这山上的机关无数,她一天之内总不可能面面俱到,一定有什么地方是纰漏的。”柏无朝伸手揉着酸胀的额角,“这事儿先别告诉思暖她们。”
说是慢慢研究,可他明白必须要尽快,否则一旦闻国趁着萧国内乱攻打过去,所有他在乎的人都会很危险。
他微眯了眼注视着天边,祁渊咬紧了牙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里已然是阴云密布,乌隆隆的云中隐隐的还透着一丝血样的黑红。
看来,是要变天了。
一场瓢泼大雨将整个玉影山的天空洗刷的干干净净,雨柱冲击在泥土的地上,溅起了一阵烟雾,思暖抱着那把木剑倚在竹楼的栏杆旁,不动声色的注视着。
有雨珠飞进来,溅在她额头上,然后顺着脸颊脖颈慢慢的滑落下来,没入领口再寻不见。
她动也没动,任由雨珠跳来跳去,慢慢的濡湿了脸庞。
头发渐渐的也湿了,有一缕垂在脸侧,整个人变得柔和,倒是带了一丝异样的妩媚。
有人走过来,抱了抱她的肩膀,低声道:“怎么不回屋子去,你现在的身体不能着凉。”
思暖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顺势把脸贴在他的衣襟处,她刚才有些迷茫,忽然发觉自己已经荒废了几日的练习,拿剑的手势都有些生疏了,如今外面又下了那么大的雨断然是不能出去的。
她本就要付出比常人多几倍的努力,如今不过是因为来了癸水,差点耽误了大事,前思后想了良久,莫名的对于这副女人的身子产生了抵触感。
“有没有喝了可以永远不来月事的药。”她的睫毛颤了颤,语气中透着一丝狠绝。
“为什么?”柏无朝把她的身子扳正,强迫她直视他的目光。“阿暖,人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伤害自己。”
“没人会在乎这个。”她冷冷的笑了笑,毫无畏惧的盯着他:“只怕是连你也不会在乎,反正我是个男的女的对你来说无所谓,只要我是阿娘的孩子,可以用来让你弥补你觉得愧疚的东西,不就足够了?”
柏无朝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反应过来,如有所思的道:“是不是你师叔和你说了些什么?”
她将头扭开,等同于默认了。
“有些事情不像外人传的那样,当然我早就和你说过。我总有一天会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你,包括你娘亲临死前交代你不得不做的事情。”他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头,却被生硬的躲开了。“阿暖,你是师父的好姑娘,所以,要听话。”
思暖说不出话来,她的嘴唇抖了一下,现出有些灰败的颜色。外面的雨水再度落在皮肤上,这次却是带了些麻麻的痛感。
她倔强的不肯出声,只是手指下意识的攥紧了柏无朝的上衣襟,越来越使力。却在感受到他心跳的那一刻骤然松开了手。
柏无朝一惊,就看到思暖在他眼前一点一点的软倒,无力的靠在他身旁,不住的喘着粗气。
她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为了忍耐咬的唇上一抹艳丽的红。
柏无朝知道这是逍遥散发作的前兆,赶忙将她一把抱起来,带回到他平日住的竹屋中。
将思暖放平躺在床上,他扯开了她的衣服,意外的发觉她今天并没有裹胸。
她不像原来那么瘦了,早就在他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大了。
少女的身材刚刚长成,已经开始有了妙曼婀娜的雏形,胸口处微微鼓起的两个小小的花苞随着剧烈的呼吸一起一伏。
柏无朝口内有些发苦,随手从旁边扯了一条床单先将她盖住,又去寻了银针来开始施针。
思暖的月事一来,逍遥散的毒性反而发作反而改变了原先的规律,由月末移至了月中。他今天显然没有预料到,倒显得比她还要紧张,额上沁出了汗,手法倒是丝毫未乱。
她很快停止了抽搐,开始变得安静,只是一只手始终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不叫他离开。
柏无朝叹了口气,想要去给她找薄被也不能,只好僵直的靠在床头,低声哄慰着。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柏无朝咬了咬牙,低声道:“进来。”
祁渊刚刚探了个头,一扫到屋内的场景,顿时面红耳赤的尴尬着缩了回去。
他本来是找柏无朝的,哪能想到正好撞见这个。怎么着思暖都是女孩子,非礼勿视的礼节还是要守的。
“你过来帮个忙,去拿一床被子来给她盖上。刚刚出了汗,若是着了凉可是不好。”柏无朝很冷静的命令道。
祁渊赶忙跳进来打开柜子取出被子,目不斜视的盖在思暖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退到了一边。
思暖的皮肤很凉,也很滑,他盖被子的时候不小心触到,仅仅这么一下,却怎么也抹不去指尖的滑腻感。
她和心梓不同,祁渊垂着头腹诽,阿梓的皮肤是温热的,碰碰她的脸让人的心都会暖起来。
想到这儿他脸色红了一下,平日里都是穿着衣服帮思暖扎针。
柏无朝并没怎么注意到他的异常,他略有些焦急的摸了摸思暖的额头,又很仔细的掐着她的脉。
“有事么?”他给昏睡中的思暖掖了掖被角,悄声的问祁渊道。
“恩。”祁渊猛的反应过来,赶忙道:“师父,我就是想问问你几种药的配方,没什么大事儿的。”
“我们出去说,别打扰她。”柏无朝轻轻把被思暖扯住的袍子一角拉出来,用手理了理,这才带着祁渊出了门。
四周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思暖急促绵长的呼吸声,床帐上的吊下的花穗微微的晃动着,缭乱人心。
过了良久,她睁开了眼,翻了个身,用胳膊抱紧了胸前的被子。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纠结什么。
是因为他和阿娘曾经有过的婚约?还是他真正爱着的其实是另一个女人?
、14空洞
隔了一天祁渊再去看她,却惊讶的发现思暖的房间空无一人。
他敲门良久无人应声,出于担心索性推门而入。室内干净整洁的很,唯有思暖平日不离手木剑不见了踪影。
祁渊诧异,平日她余毒发作尚且要将养两日方可出门。又思嗔一下,方才随手带上门,走了出去。
他径自去了竹楼屋后,越过一道短短的山坎后便可以见到那道如银帘流泻的瀑布。那水从山顶处落下来,直飞入下方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中,溅起一片水雾。
那水雾中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影,依稀可以看得清在动。
祁渊慢慢走过去,俯身随手拾起一块小石子,用手掂了掂,用了四分内力向外一甩。那石子打着水漂悠悠的擦过水面,冲入瀑布之中,不多时,便听见一生清脆的金石相击之声。
他抬手撑在眼前,仔细瞄着水面的动静,果然没一阵儿,一道人影自水底滑出,突地从中跃起。
思暖一袭黑衣踩在潭水之中,微一冒头,见是他。皱了皱眉便又潜回水中。
“喂。你能不能行啊?”祁渊见她身上衣服湿透,跃出时连发尖都在淋漓的向下滴水。她身体又不好,虚弱的紧,潜的那么深怕是会出事。
潭水冒了几个浅浅的气泡,思暖并没理会他,自顾自的潜回瀑布下方的一个浅浅的凹进去的石洞口站定,微吐一口气,便挥剑向那水帘砍去。
木剑从一侧划过,先时尚且平稳有力,到了尾处却一眼便可看出气力不足向下偏颇。思暖不急不恼,仍是一下一下用尽了力道以各种招式砍击水柱。
手中的木剑被水浸的湿透了,变得极沉。她也没太在意,倒觉得这样反而更好。
祁渊想要施展轻功过去,看了看宽阔的水面,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种实力用轻功过去。便索性解了外袍,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奋力的游到了那处很浅的洞口处。
他甩着头发上的水珠从潭子里走出,眯着眼瞧了一下思暖,问道:“阿暖,你身体不好,犯不上这么拼命吧?”
思暖很冷淡的瞟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砍水。
祁渊见她不理,也就寻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来,拧了拧衣摆上的水,也不嫌湿。津津有味的看着思暖练习。
“哎,我说你那么做不对劲,师父用的那一招应该是横切一下迅速下劈,你直接斜着往下砍费力不说,对方一下就能挡回去,而且……”
思暖没动,有点固执的继续。
祁渊也不气馁,继续纠正她,“你看你用力虚浮,显然是下盘不稳,我要是你倒不如花时间找个地方去修习一下内功,还能顺便养养身体……”
这回他话音未落,只见思暖一个利索的转身,手里的剑不偏不倚的直直的冲着祁渊的面门击了过去。他早料到思暖会嫌她烦,但是没想到会如此迅速,赶忙坐着往后一偏,剑锋带起的水珠已经砸在他脸上,生疼。
那把木剑已经挥至眉眼之间,祁渊扶住身后的石壁向侧面一扭,知道她力道有些不足不至于重伤,也就乖乖的等着她砍过来。
谁知思暖的动作简直匪夷所思,那剑堪堪的在他面门前挑了个花,顺势一带就重重的敲在了离祁渊的脑袋不过一寸处。那处的石壁被敲得微微震了一下,洞顶的泥土嗤嗤的掉了下来,落了祁渊满头满脸。
祁渊往旁边一跳,赶忙抖搂身上的黑泥,其中有一些差点落进嘴里,他呸呸了好几声,方才抬头看着思暖道:“不至于吧你,真是。”
思暖已经把剑抽了回来,然而身体尚且来不及撤开,也落了满头的泥土。
她皱了皱眉,站在原地想了想什么,方才转身离开。
想找个清净地方都不行,这些人还真是呱噪。
祁渊看着她离开的背景,弯着腰吐净了嘴里的泥,这才起身用袖子擦了吧脸,很不忿的哼了一声。
他眼神不经意间的一瞥,就看到了思暖刚刚砍到的那处石壁上一道浅浅的白印。
祁渊皱眉,思暖的武功好到这种程度?只用木剑就可以在石壁上敲出印记,师父也许能做到,但是她显然有些不太可能。
他走过去,摸了摸那处剑痕,用手推了推石壁,没有推动。
他手握成拳,用力在石壁上敲了敲,就听到了稍微有些空洞的“扣扣”声。
祁渊一惊,将整个身子紧贴在石壁上,屏息凝神,耳朵侧了过去。
耳边是清晰的气流的流动声,风声间或触到石壁内侧发出啪啪的声音,可以很明显的判断里面是空的。
祁渊退后了两步,他从来不知道瀑布底下还有这么一处地方,只知道思暖喜欢在瀑布之中练功。
这是必须要和柏无朝说的,最近几天他们寻着下山的路已经快要殚精竭虑了。柏无朝甚至想着必要之时从山侧的断肠崖上悬索垂下去。然而那处山崖危险之极,从未见过有动物能从那里下去,连最善飞的鹰落于崖底也没见再飞上来过。
祁渊一撩袍子,想也没想,几步扎进水里,动作迅速的游走了去找柏无朝商量。
祁渊讲自己大致了解的情况与柏无朝说了一下,当然他是捡了重点的,并没将自己骚扰思暖的前提加进去。
柏无朝听后若有所思的撑了撑额头,叹息一声讲手中的书卷放下。
“是空的?”他扶额,“我曾经听你的师祖提起过,这山上自有一处紧急下山的通道,只是太过凶险,非到必要不可开启。今日你所说的地方我多少知道一些,若真是那处通道,里面恐有机关。”
“年少时未学,临时看这些杂书也是无用。”他讲手中那门研习奇经八卦阵法的书籍放于桌上,摇了摇头,“山下原本洛王萧远至的家臣闵氏懂得这个,如今的情况怕是顾不得我们这边了。”
祁渊只是抿着唇,问道:“师父,阿梓的情况是不是很危险?若是闻国进攻萧国,阿梓身为郡主,自然会大受牵连。”
柏无朝挥手示意他先稍安勿躁,他何尝不知道这里的利害关系。闻国的王连自己的亲妹尚且是利用三分,况且又是多年的宿敌之女。即使阿梓的身份被澄清了,只怕也会是凶多吉少。
他捏紧了拳头,萧远至若是有事,清研一人必不会独活。
祁渊看着他的表情也知事情不好,可惜如今山下的消息半点不通,他们也不过是在这里光着急罢了。
“哦。对了师父,我还有个事儿。”他嘴里有点干,一想起阿梓便是焦急万分,偏生脑子里又想起了另一个人,“阿暖最近都点不太对劲,我看她的样子未免太过拼命了,这样子下去她的身体。”
“我知道了,这几天你先照拂着她,哄好了紫灵,我寻思个妥帖的法子。实在不行,你就和我去谈谈那一处吧。”
祁渊咬着牙答应,看着柏无朝嘴边新生出的火泡,低声道:“师父您自己也要保重身体,您若是有事,我们可能就……”
他没说下去,然而柏无朝听的沉默了一下,点了头。
祁渊在柏无朝屋里呆到后半夜方才出来,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只觉得头脑一阵清醒,舒服了许多。
他走了几步,低头嗅了嗅自己领口处和袖口处,果然闻到了一股子泥土的腥气。
他想了想,索性跑回自己屋里,随便找了几件干净的换洗衣服。趁着夜深人静,紫灵和思暖应该都睡了,去屋后的水潭洗个澡。
行至水潭处,果然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晚秋的蝈蝈蔫蔫的交换着,颇有些有气无力的荒凉。
他叹了口气,眯着眼看了一下水雾弥漫的湖面,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脏衣物,沿着潭边缓慢的滑进了水中。
刚入水的时候是一阵刺骨的冰冷,然而提神,过了一会儿适应了也就不觉得有多冷。
祁渊在水里游了一会儿,索性放开了手脚向着潭子更深的地方游了过去。
他想着顺便去那边的山坳处看看,谁知身体在水中一划动,就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到了他的脚裸。
那东西冰冷的有些滑,刚刚碰到他立刻就游开了,似乎是水蛇。
祁渊一惊,怕被咬到,于是乎顺手潜进水中摸了一把。
这一摸不要紧,他扯到了一个很沉重的东西,用力向上一拉,竟似乎是个活人。
那人被他扯住手也有些不耐的样子,奋力一蹬便挣脱开了,转而向湖的另一端游了过去。
祁渊吓得半死,大半夜的水中有人,偏还无声无息的,莫不是水鬼。
他镇静了一下,索性一个猛子扎出水面,奋力一章在水面上一拍,溅起了几尺高的水花。厉声喝道:“谁?大半夜的装神弄鬼?”
依旧是没人回答,祁渊后脊背有些发凉,谁知就在他转身欲上岸的那一刻。潭子的那一侧终于有人憋不住气从水中冒了出来。
那人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平日里冰冷的嗓音此刻多了一丝羞愤,“你还不快滚!”
祁渊盯着她裸奔,细白的皮肤在月光下隐隐的有些透明似的白皙,上面依稀能看到有些伤痕交错,倒是一种残缺的美感。
他屏住了呼吸,甚至忘了此刻应该迅速的转过身去走开,只顾着愣愣的像个色狼似的看着她。
、15清楚
祁渊完全忘记了要转身回避,初秋的湖水本应是凉的渗人。他有点傻的站在其中,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一股子燥热。
他的小腿肚子有些抽筋,那种酥麻便从心底一点一点的流渗进四肢百骸。
思暖皱眉,她练剑练了几乎一整天,晚上回去后觉得浑身都是粘腻的,就想着来洗个澡。谁知刚刚下水就撞见祁渊也过来。她本想藏起来等他走了再说,谁知道这家伙到处游来游去,还挺不老实。
此刻见他半响没有反应,忍不住想要发作。却又作罢潜回到水中,慢慢的游上了岸。
祁渊抿了抿唇,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呼吸,想要开口,舌头先打了结。
思暖也没理他,上了岸讲藏于树桩后的衣服取出来,随手披在身上。
祁渊回头,正看到她将湿漉漉的长发拢成一把。思暖还没来得及穿好外袍,身上只松垮垮的披着内衫,薄薄的被残余的水渍浸湿,几若透明,半遮半掩,妙曼婀娜的身子纤毫毕露。
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日光的白,在凄清的月光下显出一丝惨淡来,却衬得乌发如墨,眉眼如诗。
祁渊知道自己应该装作没看到,但是偏偏不能,他的身体整个不听使唤,视线渐渐的向下游移着,人也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向岸上走过去。
似乎是失去了意志,他知道自己看到了极美好的东西,可又说不清到底是美在哪里。
她站在那里,完美的不似活人,像是他梦中曾经肖想过的神坻。
也许……能够亲一亲她,是不是死了也会心甘。
思暖察觉到他悄无声息的已到了背后,有些不耐的转过头去,颦眉瞧着他。
祁渊身体微微的抖了一下,随即一把将她拖进了怀里,一面没头没脸的亲了下去,一面用力将她按在河边地上他的衣服上。
他整个人仿佛疯了一般,根本不顾思暖的挣扎,将她的手腕都掐的死紧,身体也急切的贴了上去。
肌肤相亲的那一刻,头脑里有一根弦绷得断了,眼前恍惚中有一大团的花火,那火直烧进心底去,让他瞬间觉得狂喜,口中是微微带着丝甜的腥苦。
他的唇在她身上碾动着,缓慢的游移。她的身体仿佛是离了水的一尾鱼,凉滑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是躁动不安的。
思暖也不吭声,一言不发的和他撕扯着。她身上有水,使不上力,又在湖边练了一天的剑术,累的早已筋疲力尽。
她见压根打不过他,索性不顾及什么章法,指甲挠牙齿咬,什么不入流的招数都用了上去。
祁渊很费力,额上冒出了汗,他几乎是光着身子压着她,身体的反应来的直接而强烈,况且十五岁的少年,根本不懂得如何克制。
□的勃发让他只知道要顺从本能,像兽类一样去征服,抢夺。
身下的人忽然停止了挣扎,一点一点摊开了四肢,仰着头注视着他。
思暖的一双眼无悲无喜,黑白分明犹如琉璃珠子。祁渊被她这么一看,只觉得被凉水兜头浇了一记,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他沉默着抽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眸子,俯身吻在她的冰冷的唇上。
他翻身缩到了一边,抱紧了头,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真像个畜生……
通红的火堆偶尔爆出了一两个明亮的火花,柴禾的一端被露水打的有些潮,燃烧着发出“噼叭”的声音,被思暖用木棍一捅,卷卷的火苗吐得老高。
她将手里的木棍放下,胳膊抱紧了膝盖,将脸埋进去,看着那堆火出神。
祁渊坐在离她有些远的地方,披着湿衣服沉默。
“对……不起。”他思量了良久,蠕动着嘴唇吐出这么一句。
思暖没说话,抬起头又用手里的棍子拨了拨火,顺带着讲自己身上半干的衣服带子系紧。
“我……”他觉得尴尬,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才好,懵懵懂懂中觉得她和别人不太一样,一想起阿梓又有些丧气。
他不能说,也无法说,只能在这儿挺着死犟,大不了她告诉师父,自己就大方承认了挨顿打罢了。更严重点被师父撵走了,他就下山乞讨去。
“我不会和他说。”思暖将头发拢在脑后,在头顶梳成了一个髻,随手取了一根细一点的树枝别好。
祁渊顿了一下才意识到她口中的他是指柏无朝,莫名其妙的胸中一口气沸腾,忍不住咬牙冷冷的回了一句:“用不着,一人做事一人当。”
思暖猛的回头看着他,眼神和平日没有什么不同,却偏生能让人看出是带了三分不屑的。
她的视线在祁渊身上逡巡,目光流转最终在他胸口处扫了眼,又直接向下到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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