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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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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暖猛的回头看着他,眼神和平日没有什么不同,却偏生能让人看出是带了三分不屑的。
她的视线在祁渊身上逡巡,目光流转最终在他胸口处扫了眼,又直接向下到了那个主要应该发育的地方。
祁渊被她眼睛里明显的嘲笑刺了一下,又清晰的听见她收回视线后的一声冷哼,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气的差点跳脚。
“你!”他牙齿咬的有些痛了,偏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一时间口不择言道:“切,长的那么瘦,也不知道冷千秋哪只眼睛瞎了……”
话一出口他差点讲自己舌头咬掉,可是既然已经说了就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收回去,太掉面子了。
平时这么乱说也就算了,偏生这日本就是他理亏在先,这么一想自己也有些讪讪的。
思暖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手里的动作顿住了,瞳孔不易察觉的失了一下神,目光空的没有了焦点。
她把头垂了下去,整个人撒发出一种颓靡的意味,本来就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着,愈发的萧索可怜。
祁渊抿了抿嘴唇,想了想还是靠过去讲外衣披在她身上,低声道:“那个……我乱说的……我……”
“哼。”思暖将他递过来的外衣一把扯下去,扭头看着他,眼神凌厉的渗人,“我其实没在意,因为你不过……也是个男人罢了。”
她拾起自己的木剑,一步步极稳得往回走,也不顾自己还是潮湿的衣裳。
祁渊的脸色发青,手中搭着的湿衣服落在地上。
他在她眼里。,和那些欺负她,侮辱她的人,怕是已经没有区别了。
他知道自己搞砸了某样东西,某种他还没来得及确定,就已经悄然溜走的东西。
关于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两个人都默契的守口如瓶。思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仍然照常拼了命似的习武。
只是她开始强迫自己吃饭,到自己忍不住想吐为止,只为了更好的增加体力。话倒是更少了,有时候几天都听不到她开口。
那天的事情她只记住一点,就是被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压在身子底下,那种感觉也是很不爽的。
祁渊反倒是颇为不自在,有些躲着她的意思,遇到了也是面无表情的快速擦过去,连句正经的招呼也欠奉。
柏无朝隐约看出一些不对头,想问又无从下手。只能试图内部调解一下。
但是显然是没什么效果的,无论是思暖还是祁渊似乎都没将他的唠叨放在心上,听了以后反而都是一脸,师父你想多了的表情。
柏无朝无语,孩子大了就是这点不好,不听管教还莫名其妙的有心事,简直让人更加头痛。
他是完全忘了自己当年年少叛逆的时候曾经把自己师父气的吐血的场景,只觉得自己应该加强这几个孩子某些观念的教育。
然而时间已经紧迫的容不得他想这些,除了吃饭外,他镇日之呆在书房内翻阅书籍。如此这般过了两个月,思暖渐渐的看出了倪端,索性在一日午后将他堵住了打算问个清楚。
“没事儿。”柏无朝开始还试图打哈哈哄她就好,谁知道看见思暖一脸的严肃不似作伪,反而不忍心骗她。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最近都无法下山,等我找到路很快就会好。”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阿暖,师父答应过你,要给你个安稳的日子,所以相信我,好么?”
思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心想你当初还答应过要告诉我关于阿娘的事情,结果不也到现在都没透露过口风?
可惜柏无朝就是这样,他的眼睛似乎是一种神奇的蛊,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这个人是稳重可信的,思暖也不例外。于是她一边鄙视自己,一边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阿暖最乖。”柏无朝把她搂在怀里,就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思暖全身僵硬了一下,随即慢慢的放软了,嗅着他怀里让人安心的味道,闭上了眼。
她不清楚,他是否也忌讳着她曾经的那些过往,是否也会在偶尔想起来时觉得是一根可耻的刺,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暗暗的看轻她。
不,不会,心底有个声音冒出来嘲讽着,刺得她鲜血淋漓越加的不堪一击。
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她的存在。根本不被放在心上的人,又怎么会去在乎呢?
、16进洞
柏无朝没想到的是,他几乎用遍了所有的法子,却仍然是半点头绪也无。眼见着几个月的时光急匆匆的溜过去,几人还被困在山上寸步不离。
终有一日,他将手中的书册放下,走出洞口,将祁渊唤了进来。
“今日你就随我去瞧瞧那处山洞吧。”他声音里透着疲惫,显然已是乏力至极。
室内昏黄的烛光让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黄昏的色泽,倒显得模糊不清,朦胧的甚至看不清人得脸面。
祁渊咳了咳,抬头问道:“师父,你不是说那个地方有可能很是危险,我们就这么去能行嘛?”
“没事儿。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柏无朝抬手揉了揉酸胀的额头,凑过去神秘兮兮的对祁渊道:“你记住,我们一定要静悄悄的,迂回过去,别让她们发现。”
祁渊刚含了一口水,听见他这话直接喷了出来,皱眉有些薄怒的盯着他。
他低头很忿忿的将喷到衣服上的水渍抖了抖,他们是光明正大的探路,又不是做贼,这人用的这是什么词汇?
柏无朝丝毫没在意,径自起身伸了伸懒腰,半是教诲半是劝解的对祁渊道:“凡事都不可操之过急,即使再艰难的事也总会有法子解决,戒骄戒躁方为做人的良方。”
“行了师父,缓和气氛也不是这么个缓和的法子。”祁渊打断了他的话,舔了舔自己嘴里新起的几个火泡,“你印堂发暗,面色发黄,一看就是肝火上涨。说别人的时候先想想自己,另外我就真不信你不担心阿梓的安危。”
“担心,所以说我们现在必须要快点。”柏无朝猿臂一伸,将祁渊的脖领扯了起来。
“记着,一会儿跟在我身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许走在前面。要牢牢的记住走法。”柏无朝状似轻松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以后多照顾阿暖她们……”
祁渊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师父,你干嘛像是要搞临终遗言似的?”
“提前几十年说出来,省的以后没机会。”柏无朝冲他笑笑,有些事儿是万万说不得的,就比如说那个山洞他的师父曾经与他提过,内里的机关无数不说,有些只怕是连祁渊的师祖都闯不过去的,更何况他这个半吊子徒弟也不过只学了一半的真传。
他曾经也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生命中极少数的以身犯险,一次是为了阿梓的娘亲,他最爱的女人;另一次是为了阿暖。
现在是为了谁,他心底清楚的紧,若是不去试一试,只怕是困死在这山上也是心中有愧。
他上前扯过祁渊的手腕,顺手不易察觉的将自己一直随手收着的一枚小小的金花别在他衣服的里襟。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向着那处水潭而去,行到跟前祁渊忽然站在了原地,有些紧张的抬眼望着柏无朝。
“算了,随她跟着吧。”柏无朝侧耳一听就知道他为什么停住,有些头痛的摇了摇脑袋。
祁渊挑了挑眉毛,假意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向前走。
柏无朝用了轻功将他带过那处水潭,两人直奔瀑布下凹进去的那个浅洞。
“师父,就是这儿。”祁渊指着如今尚未被风化的干净的剑痕,打量了一下四周就确认了位置。
柏无朝伸手抚着那处石壁,使力一推,石头坚硬如故分毫未动。
他垂眸想了想,手指曲起,用两个指节对着石壁上下缓慢的敲击了一番,确定好了一处中心点后,对着祁渊沉声道:“你先向后退。”
祁渊很听话的撤至了一边。只见柏无朝合掌运了一下内力,轰的一掌拍正中石壁。力道之大使得山体细微的晃动了一番,洞顶上方的沙土“哧哧”的落了下来,抖了两人一身的泥土。
祁渊抬袖抹了抹脸上的灰土,呸呸的吐出了嘴里的脏东西,再定睛一瞧,原本没有丝毫缝隙的石壁处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
柏无朝被刚刚震开石壁的掌力回击了一下,也有些气力上涌,赶忙提气稳住这才作罢。
“走吧。”他平复了呼吸,示意了祁渊,方才弯腰钻进了石洞。
洞内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线,耳边也有呼呼的风声,祁渊在衣兜内摸索了半响,掏出了火石火绒想要点燃。
“等等。”柏无朝欲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祁渊手中的火一起,四周立时传出了动静。
柏无朝只觉得扑面而来的一股子劲气直击面门,他顺着感觉一把扯过祁渊,带着他向旁边一躲,耳边嗖嗖的几声利器飞过,堪堪的擦过耳朵。
他抱着祁渊的左臂痛了一声,暗叫不好,咬牙忍住后将祁渊拖到了角落处,背后着了冰冷的石壁,才觉得提着的心放松了下来。
两个人屏着呼吸静等了良久,周围终于没有了动静。黑暗中祁渊看不清楚柏无朝的表情,身体刚刚一动就被柏无朝按了回去。
他讲一枚药丸塞进了祁渊的嘴里,低声道:“咽下去。”
祁渊很听话的吃了进去,只觉得刚才初入洞口时头脑隐隐的昏胀消失了,感觉舒服了许多。
柏无朝示意他别动,自己则是慢慢的转移到刚才站过的地方,俯身摸索了一下,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火石,放于手上点燃。
周围瞬间明亮了起来,祁渊顺着光寻过来,两人一道大量着洞内的四周。
石壁像是被刻意的打磨过,显得有些光溜溜的不易攀爬。上面滑腻腻的生了好些类似苔藓的植物,灰扑扑的闪着银光。
寻常的洞内密封的久了会有蝙蝠之类的活物窜出来吓人,然而这洞内却是奇怪,阴风阵阵,半点生机也无,连活物的气息也感知不到,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和他们两人的呼吸。
祁渊咬牙,有些害怕,扯紧了柏无朝的袖子。
柏无朝沉默,抬腿大胆的迈出了一步。
洞中除了两人细微的脚步声与呼吸声再无其他动静。柏无朝间或停下脚步查看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残余的未被发现的机关。
祁渊紧跟着他,两个人就在那么一点烛火的照耀下走了将近两刻钟的路。越向前行,视野就越是宽阔,渐渐地行至中间竟有一个几丈高的空洞。
似乎已经到了尽头了,灯火照过之处俱是石壁,已经看不到有路。
柏无朝将手中的火把擎起来,慢慢走到石壁处,用手指小心一寸一寸的摸索着。
隔了一阵,他顿了一下,将手中的火把交给祁渊,自己则是继续查探着。
手下的触感发生了些变化,滑溜溜的石壁上隐约的有一点浅浅的凹槽,他顺着凹槽划过,确定了那一处是应该有通道口。
“师父。”祁渊不太放心的凑近了些,颇有点紧张替他照明。
那处石壁上面厚厚的积了一层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从外面看很难发现门的痕迹,然而用手摸则是完全不同。
柏无朝不敢贸然使用内力催开这里的石壁,于是示意祁渊向后退至安全的地方。
这里一定有某处机关连接,也许动一动就会开启。他的手指向下,一直滑到了和自己的膝盖处差不多等高的位置,终于找到了一个类似于石钮的东西。
他一手撑住石壁做出防备的姿势,另一只手在上面摸索着,感觉到那上面是刻着字的。
很简单的一个五行排列的机关,只要将对应的东西都转到位置就可以。
他试着转动了那处,果然听见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动后,眼前一片霍然开朗。
那门慢慢的向内打开,一大片的阳光连同新鲜空气透了进来,那光有些刺眼,柏无朝禁不住伸臂挡了一下。
应该不会如此简单,他皱眉想不通,额角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一见到有光射进来,祁渊有些惊喜,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
“等等。”柏无朝察觉他动了,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祁渊只觉得脚下的地突然一陷,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然而站定了又似乎是稳当的。
只见那个刚开的洞口处瞬间传来轰隆隆的一阵响动,柏无朝顺手将祁渊向后一扯,躲避了接连不断砸进来的大块的石头。
那些石头都是打磨的极园,到处滚动,数量又多。柏无朝轻功了得带着祁渊躲来躲去,情况也是狼狈的很。
他刚刚一个转身险险躲避开其中的一块,气还没喘匀。右侧后部一块更大的石球滚了过来,直冲着他们两个,前方还有一块也顺着滚了过来,两个石头眼见着就要将两人挤在中间。
柏无朝一咬牙,使尽了力气带着祁渊用力一跳,脚尖在两块石头上一点,就窜至另一边。这两块石头相击发出砰的一声,又在他的外力下很顺利的朝着另一个冲了过去。
他还没等松了一口气,耳朵一动,猛的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如遭雷击,一把将祁渊扔在墙角安全处,自己则是急急的追着那两块石头而去。
那石球正朝着他们刚才来的那条道冲过去。
思暖正小心翼翼的摸着石壁前进,常年的幽囚使得她眼神极好,在黑暗中也能视物如常,此刻跟着柏无朝他们倒是也丝毫不费事。
洞口的远处忽然传来了很巨大的声响,思暖皱眉,不由得焦急的往前赶,她以为是柏无朝他们碰到了机关。
然而不过向前几步,只见不远的地方一个巨大的石球正朝着她的方向滚了过来,速度快的显然已经来不及躲闪。
思暖整个人傻了一般睁大了眼睛,那石球已然滚到了距离她不过几尺的地方,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咬牙打算拼死一搏,有些螳臂当车似的一边迅速后撤一边抬臂凝起了全身的力气,打算将石球挡回去。
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做,她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
老天爷显然是不佑护她的,手臂已经触到了冰冷的石头,那石头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她身体剧痛,向后就是几步踉跄。
她苦笑,闭着眼等死。
被压成一块模糊的血肉,然后葬在这里也好,只是不知道先进去的那人怎样。如果可以,她愿意用她的全部换他平平安安的。
洞顶似乎有水滴溅落在她脸上,思暖的睫毛颤了颤,死亡会是这么安静的没有感觉,倒是她始料未及的。也许是收过太多的哭,所以这一刻到来就显得格外的轻松。
她睁开眼,想看看那阿鼻地狱是个什么摸样,可是眼前的场景吓得她几乎魂不附体。
、17断足
柏无朝正挡在她跟前,拼尽了全力顶住那个巨大的石球,他浑身的骨节都在咯咯作响,脸色也是不正常的青白。
他的身体整个是歪着的,半坐半倚着用左手肘勉强撑住,扭头对着思暖咬牙道:“快点,找个……安全的……地方。”
思暖嘴里发腥,一股子血气上涌,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动作迅速的将身体紧紧的贴在石壁上,干涩的眼睛里似乎是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不停的向外涌。
什么东西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柏无朝手下一松,那个石球便又向前滚动了一尺。
他浑身的气血翻涌,显然是已经撑不住了,那血沿着他的喉咙向上,却被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的一条腿被石球压的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这时候如果松手那么石球就会从他身上滚过去,将人碾成肉酱。可是如果不松手,只怕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就会坚持不住,要么内力虚脱油尽灯枯而死,要么因为脱力顶不住被石头压死。
思暖注意到他的异样,伸手摸了一把,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的根本不是什么水,而是他腿上受伤溅出的血珠子。
她也不管了,从石壁上跳下来,用力想要去推那个石球。
若是非死不可,那么能在一起也是好的。
“你疯了你。”衣领被人一把扯住,她回头一瞧,祁渊一双眼烧的通红,将她拖到了后面,甩到安全的地方。
“你上去一样也是送死。碍事!”他冲她吼了一句,转身一瞧柏无朝左腿的大半部分已经被压在了石球下,而那个石球还在一点一点的向前缓慢的移动着。
怎么办?该怎么办?
柏无朝的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到了极限,他抽动着嘴角,一点一点的感觉着腿骨被一寸寸碾碎的痛。
思暖被祁渊一吼,整个人反而瞬间清醒了过来,她定睛瞧了瞧那边的场景,艰难的动了动嘴唇,“蹭”的一声从靴中拔出了一把匕首。
如果不行,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法子了。
小的时候阿娘给她讲过一个故事:在西海的那一边有一种很凶恶的鱼,它会爬能在陆地上生存,也会吃人。假如它咬住你的腿,你用手臂试图挣脱你的腿,则它的嘴巴一张一合,便同时咬住你的腿与手臂。你愈挣扎,便陷得愈深。
唯一的办法就是,舍弃你的腿,这样能换回整个人的性命。
祁渊只觉得自己身侧一层风刮过去,他从不知道这个内力不足的师妹动作可以迅速到这种程度。
“帮我。”她扯起他,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直奔着柏无朝过去。
“别……过来。”柏无朝一见他们两个冲了过来,越发的焦急,生生的喷出了一口血。
“师父,徒儿不孝。求您千万坚持住,一会儿不管怎样,求您都要想办法往安全的地方去。”
柏无朝垂头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匕首,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图,没有犹豫,咬牙道:“你……动手吧。”
思暖用余光瞟了一眼祁渊,对方也已经明了,转到柏无朝侧面去抓紧了他的左臂,半弯着身体做好了准备。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换过去搂紧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直朝着柏无朝被压死的那条腿砍了过去。
她内力不足,砍了两下,那腿方才完全的脱离。柏无朝剧痛之下险些晕厥,却仍然咬紧了牙关死撑着大喝了一声,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奋力一推。
那个石球被他强大的内力推得向后颤动了一下,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祁渊和思暖已经一把带起柏无朝,奋力向旁边的安全地带一跃。
思暖扶住了柏无朝,伸出一只胳膊紧紧的护住他。三人紧贴在石壁上,后背处一点缝隙也无。那石球轰隆隆的擦着他们的身体沿着洞口滚落了出去,隔了好久才听到水花溅起的声响。
思暖喘了喘粗气,她刚刚又惊又吓,冷汗几乎湿透了身上的衣裳。惊魂未定之下赶忙去看柏无朝的状况,却见他面如金纸,左腿断处血流不止,已经昏死了。
祁渊忙点了止血的穴道,然而那血压根止不住。断处也露出发白的骨头茬子,血肉模糊的渗人。
思暖咬紧了牙,强忍着心底的苦楚将他扶到祁渊背上,三个人互相扶持着往洞外奔去。
紫灵此刻正在他们住的竹楼里生着火,刚刚将米下进锅里,就见到祁渊和思暖几乎是撞门冲进来的,来不及和她打招呼就“蹬蹬”的上了楼。
她正在纳闷,定睛瞧见祁渊背上柏无朝的断腿,顿时一声惊呼,直扑了过去。
“师父……这是怎么了?”她年纪尚小,一见到这么多的血淌了一路,师父的左腿又缺了,顿时吓得直哭。
“紫灵。”思暖一把将她扯开,努力控制好情绪命令道:“你听着,马上去找绷带,伤药,还有……总之什么有用拿什么,快点。”
她的脸上迸溅的全是血点子,看着也是有些狰狞的。紫灵下意识的猛点头,却被吓得有点懵了。
思暖转身想要马上上楼去,一见她还杵在原地吓得有些发傻,忍不住跺脚吼了一句:“愣着做什么?快去!”
紫灵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的跌跌撞撞的跑去拿伤药。
思暖上楼到柏无朝住的屋子里,祁渊已经将柏无朝身上的外衫什么的统统撕掉,随手扯了布条将他断腿上部扎牢。
“右边橱子里有针。”他急得满头大汗,想尽了办法要把血止住。
思暖麻利将东西递给他。祁渊顺手接过来,努力的辨别清楚穴道后就开始扎。
他的手上全是血,拿着针有些发滑,几次都扎的偏了,偶尔碰到柏无朝的被撕裂的肉处,引得他昏迷中都在颤抖。
思暖去寻了一条干净的白布巾替祁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己则是绕到柏无朝身后,扶起他的上半身,让他倚靠着。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紫灵带着大把的伤药上楼来,三个人努力了良久,总算是止住了血。
祁渊又小心翼翼的替柏无朝包扎好伤口,这才起身回头嘱咐思暖道:“你先看好了师父,我回去看看那腿还能不能接回去。”
“别去了。”思暖压低了嗓子,取过一旁的被子盖在柏无朝裸着的上身处。她出来的时候扫了一眼,早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祁渊背对着她,整个人都是微微的颤抖着。隔了一会儿,他一拳狠狠的击在门框上,震得门柱晃了一晃。
“我他妈的真没用。”他抱住头慢慢的蹲下去,咬紧了牙关。如果他平日里多用些时间学武功,而不是把心思都放在什么劳什子岐黄之道上,那么起码刚才能够帮到师父。而不是眼睁睁的在一旁瞧着。
思暖沉默,将头埋得低低的,头上的散发批下来,遮住了悲喜。
她的眼睛里干涩的难受,偏偏却有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的一滴滴的落下来,晕染在被褥上,化成一片片浅浅的濡湿。
“师姐,师兄。”紫灵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见两人均是自责无奈,又看到柏无朝脸色苍白昏迷不醒,一时间也是六神无主,扑倒思暖怀里失声痛哭。
“若要怪罪,也是我的错,与你何干。”思暖抽了抽鼻子,将泪水强行逼回去,用衣袖将脸上的血渍泪痕抹的干净,抬眼问道:“师父他会不会死?”
祁渊摇头,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柏无朝失了一条腿,失血过多,这尚且危及不到性命。只是他刚才为了阻挡那石头,拼尽了一身的内力,这会儿能缓过来已是不易,更可况身受重伤?
只怕……会凶多吉少。
“你们两个在这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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