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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容华 by紫如妍-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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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侍郎已死,公子胜的计策再次付之东流水。萧容顺下眼瞥了瞥她身后的这群死士,顿时觉得自责。
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切到此为止,她再也不会为了穆卿而让弟兄们以身犯险,也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
玄棣怀疑穆卿,那也是穆卿自己功高盖主,与她毫无关系。她不会傻到莫名其妙地被玄棣利用,也不愿再为了穆卿而奔走。
夜再次降临,萧容在灵栾城里随意找了一间客栈,可正欲进去的时候,抬眼一望,又退了出来。
因为上面写着,永华客栈。
那是穆卿的地盘。
也是到了这时候,萧容才明白过来玄棣防范穆卿的原因。整条街,清一色地全是永华招牌。
萧容苦笑,穆卿这是要执掌北国天下了吗?那他真是活该被玄棣盯上。
寻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到了一家不是永华招牌的地儿,鹤仙酒楼。
虽然酒楼是吵了点儿,但是萧容要求并不高,能有个地儿歇息就足够了。
进了酒楼的厢房,点了几样小菜,萧容关上厢房的门,侧躺在花梨木的贵妃榻上小憩。
从昨夜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休息,已经倦极。
雪翼和弟兄们倒是日日夜夜地守在她周围,随传随到。似乎不知何为疲倦。也没见过他们用膳休息。
不过萧容也不愿多想。她从未要求过他们非得时时刻刻守着她。也无暇过问他们的习性。不过至少从目前来看,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没喊饿,也没喊累。想必他们自有安排。
她闭闭眼。安心地睡下。
迷迷糊糊地刚入睡,门外就响起了一阵骚动,她闷闷地侧过身,换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
然后砰地一声,门就被踢开了。
带着被吵醒的怒火,萧容皱着眉起身来。心想这酒楼未免也太吵,正欲出手将这些闹腾的人全都赶出去,却发现立在门口的不是别人,而是穆卿。
萧容懵住。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睡迷糊了。
透过穆卿的身影,萧容看到匆匆围过来的雪翼和弟兄们,他们的神情,似乎受了伤。
萧容顿时气从中来,指着穆卿问道:“穆大帅。你凭什么打伤我的人!”
穆卿冷冷地哼一声,双拳再次紧握。萧容心中一凉,连忙伸出手,让雪翼他们先退下。
穆卿这才冷笑一声,“算你识相。”
萧容侧目而视,讥诮地问:“穆大帅不在府中守着你的魏夫人,大晚上跑到这酒楼来干什么?就不怕一个不谨慎,让魏夫人又被贼人挟持了去?”
魏荷语表面上装得贤良,经过昨夜那么一遭,穆卿应该会很震惊才对。本来萧容为这次见面所准备的话语是问问穆卿看到魏荷语的真面目以后是什么感受。可如今一看,那些是不必问了。
在穆卿眼中,他的魏夫人永远都是贤妻,哪怕杀人无数,哪怕罪孽深重。
萧容依旧气不过,还想继续出言嘲讽,却不料忽觉眼前一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穆卿点住了。
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出,她只能狠狠地瞪过去,却见穆卿冷冷地笑着,顺势将她搂起来,出了酒楼。
她被穆卿搂着上了马。夜很黑,马儿飞驰一般地往回奔,萧容一开始还想挣扎着冲开穴道,可后来也渐渐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夜风凉丝丝地,萧容索性放松下来,眯上眼倒在穆卿的怀里。他的怀抱依旧那么温暖,萧容借着风的力道,靠在他怀里,看着黑洞洞的前方,觉得眼皮好沉好沉。
然后她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穆卿驾着马儿,直到回了府,才发觉萧容居然睡了过去。本来还有些愠怒的脸顿时柔和了下来,他想,她对他终究还是没那么多的防范心的。
将她躺平在软榻上的时候,他微微无奈地叹口气。他本想对着她吼,告诉她他找了她整整一宿,告诉她他有多生气。可是说到底,他也只是想要她安然无恙地留在他身边罢了。
看着她恬静地舒睡着,脸上没有执拗和无情的神色,他轻轻用指腹抚过她白得有些清透的脸,顿时心中酸涩。
迟疑了一下,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住她的额头,很温柔,温柔得好似回到了当初,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误会的时候。
他想,大概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这般乖巧地接受他了。

、第288章 郡主省亲

穆卿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和公子胜正面交锋,可是知道萧容也掺和进来了以后,他再没有犹豫。其实这些事他自己就能处理,公子胜在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他也早已察觉。
他并不希望萧容也牵扯进来。
叹着气起身来,却见萧容的手掌紧紧握着。他心里闪过不忍,伸出手轻轻掰开她的拳头,直到她放松地熟睡了,他才离开。
少顷,萧容缓缓睁开眼,侧眼望着穆卿离去的方向,莫名地,眼眶蕴热,滑下一滴泪。
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穆卿。
夜很静,心里却乱得理不清思绪。
这次她擅自离府,穆卿并没有做任何惩罚,只是依旧派侍卫守住她的钟翠阁,虽然他们都知道,这样做其实并没有用。
因为那群死士照旧可以进出,侍卫即便发觉了,也逮不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萧容听着雪翼带回一些消息,却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一声,再不说其他。
直到有一次,雪翼皱着眉说了句:“萧大人,有件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容瞥了他一眼,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就不该如此扭捏,于是温怒道:“不当讲的就别讲。”
自从得了这批死士,她就一直将雪翼当成最得力的心腹。
可是雪翼的性子,她着实不太喜欢。扭捏,死心眼儿,还容易冲动。这样的性子,很可能会成为他以后痛苦的根源。
萧容虽明白这一点,却又不知该如何向他明说。毕竟,她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
见雪翼缄默了,萧容只好妥协地叹气:“有什么事,就说吧。”
雪翼顿了顿,确定了萧容不再发怒,才说道:“属下发现一件怪事。大帅府内姬妾众多,可穆大帅却并不是传言中的那般奢靡成性。十有*日,他都是在自己的阁院过夜。”
萧容烦闷地闭闭眼。“你们整日就关心这些?是不是闲得发慌了?”
雪翼连忙摇头,接着道:“怪就怪在这儿,属下有好几次都发现穆大帅在永华阁过夜,可第二日,他又大摇大摆地从府门口回来。这其中……似乎有点不对劲。”
听到这儿,萧容浑身一阵哆嗦。
忽记起之前她偷偷进宫去见琴妃,巧如一直守在府门口,并未见到穆卿回来,可穆卿却出现在了钟翠阁。
思索了一阵,眉眼微微舒展开。看来。穆卿的永华阁内有密道。可以直通到府外。
不过萧容也并不十分惊讶。狡兔都有三窟,更何况他这样功高盖主的大帅?为自己留有后路,这也的确是明智的做法。想到这儿,萧容也心中一亮。
“现在我被穆大帅软禁起来养伤。皇上也没追究什么。不过你们倒是落得闲了。不如……”萧容对着雪翼弯弯手指,雪翼立刻会意地凑近来。
萧容压低嗓门,对着雪翼耳语几句,雪翼一脸正色地点点头,随即匆匆离去。
萧容浅浅一笑,穆卿能有暗道,她也可以有。
雪翼出府去勘察了一番,选中了大帅府东边的那片竹林,然后从那儿开始挖。直通向萧容的里屋。
萧容本以为挖地道是件长年累月的大工程,却不料她的伤还未全好,雪翼就开始询问她地道究竟要设置在哪儿。
萧容愣了愣,瞅了一遍里屋,指了指软榻。可又一想。她每夜都要睡在软榻上,下面有个地道,似乎显得有些邪门,于是她又环顾了一番,最终指向了镜台。
敲定之后,没过三日,雪翼就回来要求萧容将镜台移开,以便他确认方位。
萧容难以置信,难道这么迅速,她的地道就要通了?
她真是越来越佩服这群性情怪异,却办事有力的死士了!
可是就在她的暗道快要竣工的时候,忽然收到了柔妃的密信。
柔妃等不及了,这一点萧容一早就知道。否则柔妃也不会竭尽所能地在玄棣身侧吹枕边风,让玄棣封她为侍卫长。
萧容自然不会忘记对柔妃的承诺,看着这封密信,她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萧容给了雪翼一封信函,雪翼下意识地问:“萧大人,这信函是否要呈给柔妃娘娘?”
萧容却浅笑着摇头:“送去夏国,彰亲王的手中,不得有误。如若路遇贼人拦截,务必销毁此信。”
雪翼虽有些惊讶,却也不多问,领命而去。
萧容顿了顿,又补充道:“事关重大,还是多带几个弟兄一同去吧,暗道的事情就先缓一缓。”
雪翼恭敬地点头,迅速离去。
对于雪翼,萧容是放心的,尤其是他们的轻功。果然,不出七日,便有消息传来,夏国皇帝夏沣送来丰厚的贡品,只求能让他们的郡主回夏国省亲数日。
听到夏沣两个字,萧容心神一晃,顿时想到那个如同鸢尾一般凋谢的女子。
可玄棣听闻这个消息,却想不了这么多,萧容可以想象,玄棣此刻定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夏国郡主早已死在穆卿的剑下,柔妃不过是个替代品。
她代柔妃向彰亲王修书一封,其间不乏表露思乡思国之情。彰亲王素来就心疼宝贝女儿,当初夏沣要将她送去北国,都是割了彰亲王心头肉。
看到那样的家信,多多少少会有所触动。
这些年月北、夏两国实力相当,又交谊甚好,夏国提出让郡主回国省亲也不算是太过分的要求。
但是这的确是难为了玄棣。
玄棣急得团团转,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在朝堂上询问朝臣的意见,因为这件事本就是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眼看着郡主回国省亲的日子越来越近,萧容知道,玄棣已经快撑不住了。就在这日,她修书一封给柔妃,表面上说的是愿她省亲途中一切安好,实际上,却夹带地表明她如今身体已经痊愈。可以进宫继续保护玄棣的意愿。
柔妃自然能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当即将信函呈给玄棣看。玄棣看罢,连夜召萧容进宫。
萧容刚上官轿,就被穆卿拦了下来。
“你伤还没好,哪儿也不许去。”他淡淡地说着,却似乎并不指望能留得住她。
萧容沉下眉,只说了句,圣旨不可违。
放下轿帘,穆卿再没有出言阻拦。不知为何,萧容心里反而有些堵。
她越来越看不懂穆卿了。
进宫去。径直到了柔妃的梦月殿。玄棣也在。愁眉不展。
萧容对着玄棣行了礼,然后一如往常地立在玄棣身侧,并不多言。
玄棣先开了口:“想必爱卿已经知道柔妃的事了。”
萧容暗想,如今的局面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如何会不知道?
萧容抬眼瞧了瞧柔妃,柔妃立刻会意地对着玄棣轻轻叩首,“臣妾去为皇上沏壶茶。”
玄棣叹息着闭眼,点点头。
柔妃再瞥了瞥萧容,眼中带着无限的希冀,随即缓缓退了下去。
“皇上,卑职自然知道柔妃娘娘的事。”
萧容这话一出,玄棣的神色就沉了下来。萧容暗自捏把汗,果然。玄棣并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这样的事,她也的确不该知道。
萧容温和一笑,继续道:“柔妃娘娘省亲在即,卑职如今伤势无碍。必定尽心竭力护送柔妃娘娘。”
听到这儿,玄棣的脸上的阴沉之色才稍稍褪去。
“原来爱卿还不知道柔妃的事啊。”玄棣皱眉叹息,“朕还以为,穆大帅已经将这些都告诉过爱卿了。”
玄棣说着,眼睛不时地瞥着萧容,似乎在看她的反应。
萧容故作惊色,问道:“这件事和穆大帅能有什么关系?”
玄棣深深吸一口气,总算放下了戒备,将夏国郡主被杀和柔妃顶替的事情一一向萧容详说了一遍。
这些萧容已经知道了,可从玄棣口中说出来,萧容还是听出了一番别的味道。
玄棣不仅仅向她讲述了这个事实,还有意无意地透露了一些令萧容惊讶的事情。
首先,玄棣不愿因为此事而得罪夏国,毕竟现在两国国力相当,若是开战,对两国都是有害无利的。这一点,别说是玄棣,就连萧容都能想明白。
其次,这件事本是穆卿引起,如若真到万不得已,玄棣不排除以惩戒穆卿的方式来作为对夏国的赔罪和安抚。
听到这儿,萧容的心猛地一紧。
看来玄棣对穆卿的杀心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萧容甚至在想着,玄棣究竟是觉得穆卿功高盖主,还是察觉了什么,比如关于穆卿和已故的穆轩王夫妇之间的关系。
如果真是那样,那整个大帅府恐怕都别想逃脱,甚至,包括穆卿的义父,八王爷。
但是萧容倒不必为八王爷担忧,八王爷府上无数的剑客能人,即使玄棣真的带上兵马围困八王爷府,也未必伤得了八王爷。
可穆卿呢?
想到这儿,萧容的手微微抖起来。
“爱卿觉得,朕应当如何呢?”
玄棣突然开口,将萧容的思绪拉了回来。
萧容脸色发白地看向他,顿了一下,随即跪下来:“皇上,卑职只知保护好皇上和娘娘。对于这些事,卑职实在不敢拿主意。”
玄棣笑了笑:“朕连夜召你进宫,就是想听听你的主意。倒是说吧,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
可萧容却觉得玄棣这样的笑有些诡异。她暗暗思量着该如何答复,才能收住玄棣对穆卿的杀心。
“不如,由爱卿出面。”玄棣再次开口。
萧容仰起头来,不明所以。
“由爱卿出面,说服穆大帅亲自向夏国致歉。这样一来,朕还可以站在穆大帅的立场上说点儿好话。”玄棣依然笑着,眼底却依然带着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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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柔妃被刺

果然,停顿一会儿,玄棣接着道:“否则,那就只有一命换一命,才能平息这场灾难了。”
萧容全身一抖,连忙俯下身磕了一个头,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哦?”
玄棣双眼微微眯起,连看着萧容的时候都带上了杀意。
萧容暗自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恐慌,然后道:
“皇上您想,如今天下的局势,是北国和夏国平分秋色。皇上忌惮着夏国,夏国不也照样忌惮着皇上吗?如若夏国非得揪着这件事儿不放,皇上大可以送去一批金银珠宝,一来化解矛盾,二来还能彰显大国之风范。反之,倘若皇上为了此事逼得穆大帅向夏国低头认错,恐怕不仅会涨了夏国的气焰,还会惹得邻里小国对北国产生非议。穆大帅为北国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又贵为北国上卿,让穆大帅出面致歉,不仅是对穆大帅的羞辱,更是对北国的羞辱!就更别说是让穆大帅一命抵一命了!如今两国鼎立,穆大帅是北国骁勇善战的武将,皇上若是杀了穆大帅,那岂不就等于是自毁长城,正中夏国的下怀?”
萧容一口气说完,然后再次对玄棣磕头,补充道:“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北国若是没了穆大帅,就等于皇上少了一根胳膊。对夏国来说,是大喜之事,对北国来说,却是大大地不利啊!卑职求皇上三思啊!”
玄棣的手掌紧握起来,良久,才缓声道:“你……不想穆大帅死,朕知道。”
萧容惶恐得心跳如雷,连忙道:“皇上明察!卑职对皇上绝无二心,卑职所言的每一句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北国江山着想,卑职……”
“够了!”
玄棣突然一声大喝,吓得萧容魂儿都颤了一下。她只得深深俯首,不再多言。她知道。玄棣一面利用她,一面又在试探她的忠心。
她本不该在这种时候站出来为穆卿说话的。
可是一想到玄棣要穆卿的命,萧容就怎么也做不到袖手旁观,虽然明知道顶撞玄棣是会被杀头的。
良久,玄棣才再次有了动静,他沉沉一叹,说道:“爱卿……说得也并非毫无道理。只是,如果朕送了大批珠宝过去,夏国还是不肯松口,那可如何是好呢?”
萧容暗自长长地舒一口气。她才不担心夏国松不松口。只要玄棣松口了。一切都好办。
当夜,萧容没有再出宫,依着柔妃的安排,留宿在了梦月殿的偏殿。
可是一整夜。萧容都没法入睡,因为柔妃的寝殿一直传来凄厉的哀求声,还有物什倒地的声音,甚至,是玄棣狂放的笑声。
萧容一开始还以为是玄棣和柔妃遇刺,可当她提着雁翎刀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却被吓呆了。
她立在寝殿外,迟迟挪不开步子。梦月殿的寝殿鸾烛透亮,里面传来玄棣张狂的笑声还有柔妃啜泣和求饶的声音。萧容突然明白那是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萧容所歇息的偏殿离主殿最近,当时萧容也只想着近一点方便保护玄棣的安危。可现在,她后悔极了这个决定。
这样的折腾一直到深夜,萧容心想终于结束了,然后深深呼一口气。准备休息,可没过半刻钟,那样的声音又开始了。
萧容紧紧捂着耳朵,不愿去听,可这皇宫的夜实在太安静了,这样的声音显得突兀而诡异。
萧容终于明白为何柔妃如此深得圣心,却依然想要逃出去了。和玄棣相比,萧容甚至觉得穆卿对她做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可她当时都是那么愤恨,更何况是柔妃了。
柔妃回夏国省亲的日子被定在了明日,因此玄棣就借着这最后的机会折磨她一整宿吗?
若非亲耳所听,萧容打死也不会相信。平日里严肃狠辣,疑心甚重的北国君王,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第二日,萧容早早地梳洗一番,候在殿外。玄棣携着柔妃出来的时候,还温言细语地嘱咐着,和昨夜似乎完全是两个人。
萧容微微抬眼,见柔妃身披着浅粉色的羽缎披风,发髻上缀满了熠熠生光的珠翠和花钿,看着玄棣的时候还故作不舍地噙着泪,可一旦走到人前,她就得体地笑着,如同和煦的朝阳。
萧容甚至开始怀疑了,昨夜莫非是她自己在发梦?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些事情?
玄棣当着众位妃嫔的面儿,亲自将柔妃送上了省亲的锦轿。
柔妃返回夏国省亲,护送的,却不是萧容。
得知北国应下柔妃回国的事情,夏沣万分感激,再次派送了一大批绸缎和玉石,送往北国。
萧容得知后,不禁冷笑,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夏沣巴结北国的本事倒是丝毫没有退步。萧容突然也很想问一个和穆轩王一样的问题,她也想不明白,夏沣当年究竟怎么舍得将自己的皇后送过来。
不过这些问题,萧容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的。
第八日,柔妃的省亲锦轿出了北国的地界,进入了夏国。
第十日,柔妃被刺,锦轿被烧毁,陪同的侍卫和轿夫一个不剩,统统遇害。
玄棣得知此事,雷霆震怒,修书给夏沣,要求夏沣给出一个说法。
柔妃在夏国境内遇刺,尸骨无存,连陪同的侍卫和轿夫都没能幸免。夏沣得知以后也悲痛懊恼,随即送了十几位绝色美人到北国,算是赔罪。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萧容恰巧在玄棣身侧。玄棣哈哈大笑,连声夸赞萧容这个计策妙极。
当初,萧容向玄棣献计,牺牲柔妃。
玄棣听到这个计策,一开始还有些不情愿。可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样能糊弄过去了,便采纳了萧容的提议,并命萧容亲自带着死士,前去刺杀柔妃。
萧容的确带着人马将省亲的侍卫和轿夫全都杀死了,还放火烧了锦轿。可是柔妃……如今恐怕已经带着备好的盘缠,驾着马车回到她该去的地方去了。
犹记得当萧容将柔妃送上马车的时候。柔妃禁不住哭了。
可萧容分明看到她脸上的喜悦,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的喜悦。
萧容当时就在想,如果夏如璎也能离开大帅府,那她也一定和柔妃一样。
“爱卿不愧是朕的心腹之臣,想要何许奖赏,尽管向朕开口!”玄棣乐得忘乎所以。
虽然没了柔妃,却又多了十多位绝色美人,如此看来,这的确是赚大了的买卖。
萧容恭敬地跪下,答道:“能为皇上分忧。是卑职几世修来的荣幸。卑职不敢求嘉奖。只求能保护在皇上左右。护住皇上的北国江山。”
玄棣一听,笑得更开怀了。
萧容却在心底长长舒一口气,心想这块悬在心头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夏国对这件事表现得十分愧疚。甚至让夏国太子夏崇亲自前来北国拜访,以表歉意,似乎生怕让北国逮住不放继续做文章。
但是萧容却在疑惑,既然如此有诚意,为何夏沣不亲自来?
萧容倒也很想要见识一下这位连自己的皇后都舍得丢弃的君王究竟长了一副多么薄情的皮相。
后来才听底下的小太监讨论说,夏国最近似乎正在服国丧,夏沣伤心过度,病倒了,因此才让太子夏崇前来。
对于夏崇的前来。玄棣也欣然迎接,还兴致甚高地带着夏崇前去赏花品茶,一览北国秀丽之景。
萧容跟在玄棣身后,因此也见到了那个夏国太子。他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不知为何。萧容看到他的时候,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因奇怪着,萧容也就多瞥了他几眼。
夏崇大抵也发觉了萧容这样的目光,斜过眼来。
不知是否由于心慌,萧容的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这样的感觉令她有些无措。她暗自羞愧,心想即使是看到美男子也不必这副模样。
夏崇也微微一惊,看了萧容好一阵,最后笑着问:“这位……女侍卫?”
萧容这才连忙收回那些神思,向夏崇行了行礼,恭声道:“卑职见过太子殿下。”
夏崇再次笑了笑,看向玄棣,“皇上居然喜欢女侍卫,如此甚好,本太子可以回去向父皇提出,精选一批会武功的女子送与皇上。”
玄棣一听,连忙推辞:“太子有心了,朕身边有一位已经足够。”
萧容暗自撅撅嘴,心想看来这个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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