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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容华 by紫如妍-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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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妾媵开始失声笑起来,如同疯了一样,“报应!哈哈……这就是报应!他这样爱你,找了你这么久,害了这么多女人!可到最后,他却只能给你一个小妾的地位……报应,真是报应啊!”
她癫狂一般地圆瞪着眼,伸出手紧拽着萧容的衣襟,使劲地摇晃着,“你那么多次都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他也差点随你死了?看着他伤心,看着他痛苦,我真是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可曾想过,在他的背后,也有这么多女人在苦苦等着,苦苦守着,这些痛苦,不比他少……”
“所以我要害死你,我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她狂笑起来,双眼爆睁,然后指着这些茶,“这里面的确有毒,是魏荷语亲手将毒粉交给我的。可惜了,我已经提前吃下了解药,至于你……”
陈妾媵越发得意地笑起来,笑得干哑难听。
而萧容却一直冷着脸看着她,好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陈妾媵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收起狂笑,指着一脸平静的萧容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毒发?”
萧容冷冷垂下目光,缓缓并指,向自己玉堂穴猛地一点,随即猛地弯下身,一口气将喝进去的茶水全都吐了出来。
这一刻,她第一次对公子胜产生了感激之情。
看着萧容将毒茶水全都吐了出来,陈妾媵懵了。她颤抖了两下,往后退几步,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少顷的呆愣后,她才回过神来,带着不甘心,她突然拔出藏在怀里的匕首,朝萧容捅过去。
萧容灵敏地起身闪开,而陈妾媵却稳不住身形而摔了下去。
萧容正琢磨着原来陈妾媵的身手也不过尔尔,看来以前是高估了她。
正此时,思佩见到陈妾媵倒下,也拔出藏在怀里的尖刀,向萧容这边刺过来。
萧容连忙躲闪,趁机捻起飞针想要攻击思佩,却不料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来,待到萧容反应过来,思佩已经中了一掌,向后方倒去,一个不稳,栽进了荷花池中。
萧容一看,是雪翼。
方才陈妾媵揪着萧容的衣襟大吼大叫,雪翼本来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可是又想到萧容平日里的教导,要他凡事沉着冷静,三思而行,他才强忍住了。
见到她们都动起了手,雪翼才窜了出来。
萧容上前去拉住雪翼,急急地吩咐道:“这里有我,你先回宫去禀明皇上,即刻派人捉拿大帅夫人,大帅夫人根本就不是定北将军嫡女,而是个杀人凶手!”
雪翼对此并没有太多震惊,魏荷语当然是杀人凶手,她还杀死了那么多弟兄!
想到弟兄们的仇,雪翼眼中也恨起来。见陈妾媵已经倒在了地上,他也就放了心,向萧容行行礼,匆匆退下。
巧如这才再次走过来,面色阴煞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妾媵。
萧容微微一怔,觉得巧如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走过去了才知道,陈妾媵已经口吐黑血,站不起身来。
看来魏荷语并没有给陈妾媵真正的解药,她喝了那么多毒茶,定是中毒不浅。
、第318章 孤身一人
萧容双拳紧握,正欲说什么。却不料巧如抢了先,她蹲下身去抓起陈妾媵的衣襟和头发,怒不可遏地摇着陈妾媵,凄声吼道:“陈蝶蕴,你也一样是杀人凶手!我要替大小姐报仇,我要替大小姐报仇!”
巧如嘶吼着,伸出手去紧紧掐住陈妾媵的脖子。
陈妾媵的脸变得又红又紫,黑色的血不断从嘴里流出来。她双眼圆瞪着,手脚挥舞着,可没过多久,就不动了。
萧容再也看不下去,伸手将巧如拉起来,“别碰她了,她都已经死了。”
萧容大抵是明白过来了,巧如口中的大小姐,就是那画中人,也就是真正的魏荷语。
这一场痴怨已经附带了太多的悲剧,无论是陈妾媵,还是那对丧生火海的母女。
不知为何,对陈妾媵,萧容有些提不起恨。
虽然陈妾媵一直在暗地里下狠手,还总是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样,但是听着她方才发狂一般的诉说,萧容能感觉出来,她是真心爱着穆卿,当然,也恨着他。
她说那毒粉是魏荷语亲手给她的,她一定还想着继续依附于魏荷语吧。
为了能在大帅府中过得更好,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惨遭毒手。可是到头来,她还是算计不过,这样悲惨地死去。
萧容再看看巧如,她哭得全身发抖,眼底满是复仇的快意,但也掩藏不住深入骨髓的悲凉。
萧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好荒唐,荒唐得她看不下去,想要转身离开。
萧容已经决定将魏荷语的身份戳穿,无论这是否违背了穆卿的意愿。
穆卿已经在攻打夏国,如若魏荷语真的是夏国派来的人,那她就应该有点反应才对。
可结果却没有。
既然魏荷语如此沉得住气,那萧容不介意在这种时候补上一刀,将她逼入死角。
萧容想着,这一切都会很顺利。大帅夫人是冒牌货,这样的消息一经传出。尚在朝中的魏嵘定会阵脚大乱。萧容只等着玄棣下旨,然后她就可以先发制人地将魏荷语囚禁在慧心阁内。
这里这么一闹,玄棣就会分身乏术,更加不易察觉夏国那边的动静,而魏荷语也被控制住了,这是萧容心中最理想的局面。
可现实,却远远不是这样。
随着一声大叫,萧容回过神来,见到一把锐利的尖刀向她这边飞过来,尖刀的另一端。是刚从荷花池里爬起来。浑身湿透的思佩。
萧容仄歪着倒退两步。想要躲开这一把尖刀,可她心里却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思佩的武功不低,这尖刀飞过来。又快又狠,充满了杀气。
自然,陈妾媵的武功也是不低的,萧容并没有高估她,她刚才是中了毒,因此才会不堪一击。
萧容估摸着要不要用手臂挡住心口,因为她的心口本就受过伤,恐怕再也承受不住这样一刀了。
正想着,眼前突然被一道藕白色的身影给挡住。她听到尖刀刺入的声音。还有一声熟悉的低呼。
“巧……巧如?”萧容吓懵了,伸出手扶住挡在前面的巧如。
而思佩还在凶狠地吼叫着,拔出另一把刀朝这边跑过来。
萧容快速捻起两发银针,向思佩掷过去,不偏不倚。正中心口。
思佩中针倒下,没挣扎几下,就不动了。
萧容慌忙扶着巧如往回走,口中安慰着:“你别怕,伤口不深的,我一定能救你!”
可是巧如心口的黑血已经不停往外涌,那把刀已经只剩下刀柄在外,怎可能不深?
感觉到巧如越来越虚弱,萧容的心顿时都空了。
突然想到之前穆卿对她说过的话,那时她也是心口中了一刀,穆卿说他抱着她往回跑,她满身是血,他也满手是血。
这一刻,萧容忽然能明白穆卿当时的心情了。
“萧媵侍,别白费力气了……”巧如吃力地抓住萧容的袖口,然后疲软地倒下。
萧容惊声哭喊起来,弯下身搂着巧如,使劲对她摇头。
“为什么?你还有大仇未报,为什么要为了我这样豁出去?”萧容哭着问她。
萧容似乎明白过来了,巧如之所以会是魏荷语的陪嫁丫鬟,就是因为魏荷语虽代替了将军嫡女的位置,却还是需要一个了解将军嫡女的丫鬟在身边。
难怪魏荷语对巧如如此残忍,就是害怕她背叛。可魏荷语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温顺恭敬的丫鬟,其实一直都在隐忍,一直都在想着报仇。
“小的……没用,杀不了那个蛇蝎女人……”她艰难地开口说着,黑血不断地涌出来。
萧容拼命地摇头,泪水滴下来,“我救你,我可以救你的,你先撑一下!”
巧如却摇头,拽着萧容的手,将一个泥人儿交给她。
看着这个泥人儿,萧容愣住,那一幕幕仿佛重现,生辰之日,府外的夜市,泥人儿摊……
原来上回出府去巧如硬是要捏泥人儿的摊主捏一个萧容,却没想到还真的捏了,而且还随身带着。
巧如看着那个泥人儿,脸上漾出欣慰的笑,“萧媵侍,你真的……很像大小姐。很像,很像……”
巧如在笑着,眼眶红红地,含着泪水。
她的手渐渐无力地滑下去,那个泥人儿倒在萧容手里,似乎也在无声地哭泣着。
天色越发青灰,好似憋了一场昏天暗地的黑雪。
直到巧如的身体冰凉冰凉,萧容都还是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她抱着巧如往回走,流了一路的黑血。
还没回到钟翠阁,巧如的尸体已经开始出现腐烂的迹象,尤其是心口处。
萧容无措地对着她哭,哭了好一阵,才将那泥人儿送还到她手中,再去找来白布将她盖起来。
听闻这些变故的婆子和下人们纷纷赶过来,贾大娘看萧容哭得伤心,想上前去劝,却又被另一个婆子拉住了。
巧如只是下人。府里根本就不会安排下葬,有人哭一哭,倒也算是送送她。
哭了好一阵,萧容才托付着贾大娘,将巧如送出了府去,殓了。
而那荷花池旁的亭子里,还横着两具尸首。
魏荷语穿着流光烁彩的月华裙,缓缓走向陈妾媵。
先是低低一叹,后又抽嘴冷笑。
“知道你错在哪儿吗?”魏荷语望着青灰色的远方,轻轻开口。“你错就错在不听劝。我提醒过你。相公是我一个人的。谁敢跟我抢,谁就得死!”
她眼底满是阴狠,随即又得意地一笑,“放心吧。很快,萧容也会下来陪你了。”
她这一声极其阴沉,回荡在青灰色的天地间,好似亘古传来的某种诅咒。
混乱的局面终于暂时安宁下来,萧容独守着空荡荡的钟翠阁,突然觉得无比孤冷。
这钟翠阁中,真的只剩下她一人了,而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夜半。
魏荷语将这些事打理得很好。很快就处理了后事,然后对外宣称是陈妾媵游湖溺水,两个丫鬟跳下水相救,最终无一幸存。
在这些方面,魏荷语向来就做得游刃有余。不过兴许魏荷语还不知道。陈妾媵也在临死前背叛了她,将她的秘密全都说了出来。
萧容就只等着雪翼带回玄棣的旨意,然后将魏荷语关起来。
魏荷语再有能耐,折断了她的翅膀,也就飞不高了。
可如今已是夜半,雪翼为何还没有回来?难道被魏荷语的人截住了?
这是萧容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看着窗外越发幽深的夜,她开始慌起来,提起了雁翎刀,也准备入宫去。
可是她刚跨出门,就警惕地退了回来。
她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因为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前方飘过一个白影。
萧容屏气凝神地观察着,屋外的确是来了人。莫非是魏荷语察觉了陈妾媵的背叛,准备先下手为强,趁雪翼不在的时候将她杀掉?
萧容的心凉了一半,如果魏荷语真的发现她已经派走了雪翼,然后在这个时候带人冲进来,她孤军奋战,就必死无疑。
萧容紧咬住唇,暗暗想着该如何先从魏荷语的手中逃出去。她回到里屋,瞅了瞅那镜台,镜台后本该有暗道的,虽然还没有通,但是她需不需要试试呢?
想到这儿,萧容突记起穆卿的永华阁,他的书房不也有暗道吗?可是前提条件得是她还能平安无事地走到永华阁去。
萧容深吸一口气,收敛起这些无谓的惊惧,然后挺直了身板往外走去。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冒险一试,那么在气势上就不能输人,至少不能不打自招,让魏荷语一眼就看出来她现在是孤身一人。
可是想象总是顺利的,一旦走出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萧容刚跨出几步,又见到一个白影飘过,她惊慌地低叫一声,顺势拔出雁翎刀,低吼道:“什么人!”
她怕了。虽然心底也知道她此刻应该冷静对待,但是她还是怕了,才会匆匆地拔出刀来为自己壮胆。
她再怎么也曾在江湖行走,虽然这样孤身被困的境遇还未曾遇到过,但她也不敢如此害怕。
可即便这样想着,她的手心还是忍不住冒汗。
她四下张望着,想找到那个晃来晃去又不敢现身的白影。突然觉得身后一阵阴风扫过,她惊忙回首来,吓了一大跳。
“原来容儿也会害怕啊?”
说话的是公子胜,他穿着洁白的鹤氅,立在院落中。若不是看清了他那满是嘲讽的笑脸,萧容还真以为这是哪儿飘来的孤魂。
他儒雅地收起玉骨扇,轻笑着对着萧容张开怀抱。
萧容顿时觉得全身发秫,厌恶地瞪了他几眼,欲要出言讽刺几句。
、第319章 烫手山芋
公子胜自然是看出了萧容这样鄙夷的眼神,他收回手,望着天,故作委屈地念道:“好心来救你,还不领情了?”
萧容收起雁翎刀,反驳道:“堂堂的国相大人,也有这闲情雅致,前来相救?”
萧容才不相信公子胜会这般好心,他这样做,定是有他的目的。
可萧容也知道,虽然她嘴上冷言冷语,好似不欢迎公子胜的到来。但是公子胜出现之后,她的心里便没那么害怕了。
虽然以前她见了公子胜就觉得准没好事,可是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公子胜出现得很及时,一下子就驱散了她心里所有的恐惧。
发觉这一点,萧容暗自苦笑,能让她有这种感觉的人,难道不该是穆卿才对吗?
可穆卿现在远在天边。
见萧容不肯领情,公子胜索性上前去逮住她的手臂,快速地掠出了钟翠阁。
也是到了上空,萧容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境地:已经有一大批人将钟翠阁围起来了。
她暗自胆寒,看来魏荷语是真的发觉了什么。
公子胜很快就带着她窜出了大帅府,萧容从没想过,她还会以这样的方式逃出大帅府,而且这次帮她的人,居然还是公子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人是不是被截下来了?”出了府,萧容就迫不及待地问。
既然公子胜都能知道她有危险,那也应该知道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公子胜沉默了一阵,最后问道:“真想知道?”
萧容愠怒地皱起眉,她现在只想立刻知道答案,没耐性和他磨蹭。
公子胜又沉默了,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最后,他好似想通了什么一般,利索地回答道:“没错,就是被截下来了。尸首被抛在了离宫门十里远的乱石岗中。你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公子胜说得风轻云淡,好似说着某家酒楼的烧鸡很好吃,然后问萧容要不要亲自去尝尝。
直到发现萧容身子一软,扶着一旁的老树才不至于摔下去,公子胜才收起了戏谑之色。
“你说得是真的?”萧容沙哑地问着,然后伸手抓住公子胜的鹤氅,可那料子滑滑地,怎么也逮不住。
她更加难受地捂住嘴,面色惶然,她不愿接受这接连不断的死亡。
看着她哭得压抑。公子胜无奈地摇了摇扇子。低声嘀咕道:“女人就是这么麻烦。遇上巴掌大的事儿就开始哭……”
萧容全然没有听到公子胜这些话,她紧紧捂着嘴,全身却跟着颤抖起来。
他们死了?雪翼死了?那个头脑不太灵光,身手却相当好。整日围在她身边的人……被害死了?
他怎么能说死就死了?
“喂!你还真要去看啊?”公子胜忍不住收起玉骨扇指向她,可萧容却丝毫不理会,踉踉跄跄地朝着乱石岗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她想的不是雪翼,而是公子胜那丑恶的嘴脸。
公子胜是什么人,他说的话能信吗?
现在又没有到离别的一刻,她才不要哭呢!
所以她就等着赶去乱石岗,然后证明雪翼还活着。
越是这样想,她就越觉得公子胜就是在戏弄她。认识公子胜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他玩弄别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一定是的,他一定只是想看她笑话而已。
那就让他看笑话好了!第一次,她恨不得自己被公子胜戏弄。
可是当她来到乱石岗,血腥味扑面而来的时候。她终于才怕了。
跌跌撞撞地走到乱石岗中央,泪水禁不住凄迷了双眼。
萧容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尸首,尸首上面插了许多箭,血肉模糊。萧容眼前似乎浮现出他们被围杀的场景,那么残忍,那么令她痛恨。
她想着,他们为什么不逃呢?他们的轻功那样好,为什么不逃呢?
后来才想到,他们定是一心想着完成任务,才会中了埋伏,负了伤。
雪翼身上的箭支尤其多,萧容一边抽泣着,一边伸出手一根一根地为他拔出来。
艰难地将雪翼扶正,用衣袖擦了擦他满是血污的脸,然后搂着他的头,呜呜地哭起来。
公子胜再也看不下去,在一旁咳了一声:“既然都来了,顺便把他们殓了吧。”
萧容哭着哭着,就无声了,哭得发红的双眼突然睁开来,折射出狠厉的光。
“魏荷语,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她低吼起来,声音回荡在这荒郊的乱石岗,显得格外凄凉。
公子胜眉心微蹙,带着些许不解。最终,他就那样冷眼旁观地立在乱石岗外,看着萧容一边哭着,一边倔强而吃力地拖着他们的尸首,一个一个地葬下。
折腾完这些,已经过了五更天,公子胜实在看不下去,将跪在墓堆前的萧容拽起来,硬拖着她离开。
天微微亮,公子胜拽着脚步零散的萧容来到一处小池边。
萧容被他推了一下,就向前挪两步,目光落在小池水面,依旧呆愣着。
见她良久都没反应,公子胜终于开了口:“还不下去洗洗?瞧你这一身脏成什么样了。”
她身上手上和脸上都满是泥垢和血污。
的确是脏得不行。
她抽声苦笑,脏又如何?这一夕之间,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她。她身上背负着他们的仇,那些浓血染成的深仇,能干净吗?
公子胜见她神志都有些恍惚了,索性出掌轻轻一推,将她送进了池水里。
扑通一声,她就下去了。
萧容任由着自己落水,毫不挣扎,只等着自己被淹没。可那池水并不深,只能淹没到腰际,她就那样呆愣愣地站在水里。
借着熹微的晨光,她看到倒影中浮现出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她默默地看着,然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公子胜这回倒是很君子,自行走开了好远。还特意背过了身去。不过当听闻到持续的水声响起之后,他又毫不客气地回过了头。
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对他来说,萧容又没什么好看的,他主要是想确定一件事。
随着萧容猛地起身来,他看到了后肩上的那个牙印,果然还在。
公子胜微眯上眼。
之前他还有些不相信,以萧容能力,如何能动用到牙印上的真气呢?可如今看来,她的确是动用到了。否则她喝下整瓶解药之后。牙印就一定会消失。
公子胜本还想着。是否要显得男子气概一点,将自己身上干爽宽大的鹤氅借给她披一披,可是当萧容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冷着脸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到凤仪殿。萧容才终于换上干爽的衣裳,疲惫地躺了下来。
皇后没有过问什么,大抵是公子胜已经将这些事都告诉了她。
萧容躺在锦榻上,默默地想着,如今的大帅府她是不愿再回去了,不能亲自将魏荷语困住,也就不再急着去向玄棣揭发魏荷语。
魏荷语如果真的是夏国派来的奸细,那就一定已经知道穆卿此行的目的。萧容不敢妄动,当一切都脱离控制的时候。难保魏荷语不会狗急跳墙,把穆卿擅自起兵攻打夏国的事情暴露出来。
那样只会害了穆卿。
她疲软地躺着,双眼微睁。她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穆卿身上,只等着他回来,然后亲手处置这个冒牌的将军嫡女。
如若到了这个地步。穆卿依然下不了手,那她不介意为他代劳。毕竟弟兄们的仇,本就该由她亲手来报。
灵栾城再次迎来了久违的飞雪,萧容木然地立在凤仪殿的院落里,看着初雪飘飘落下。她抬头仰望晦涩的天空,仿佛看到了无数的亡灵。
夏国被攻破的消息传来之时,寒潮已经退去。
萧容没有立刻回府去,而是暗自守在护国大将军府外不远。她想穆卿应该会尽早将兵符还给萧启,那么,就必然会经过此地。
毕竟夏国已灭,这样的事很快就会传开。普天之下除了北国,谁还有灭掉夏国的能耐?如此一来,玄棣必然会发觉事有不对,那留在穆卿手里的护国大将军兵符就成了烫手山芋,越早还回去,穆卿才能越安全。
可萧容没想到,她没有等来穆卿,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萧容本来不想现身,可看到萧启领着兵马大张旗鼓地回府去,她紧张起来。
穆卿擅自派兵攻打夏国,这本就是绝对隐秘的事情,正由于此,穆卿才会将兵马乔装成贼寇。可萧启却这般明目张胆,难道就不怕惹火上身吗?
萧容很想走上前去问个清楚,可一想到她又不得不面对萧启,她又犹豫了。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就被萧启发现了正躲在树上的她。
整个队伍停了下来,萧启也抬起头看向了她。萧容这才无奈地呼一口气,从树上下来。
瞥了瞥那一大队人马,又看了看萧启,还是闷声闷气地喊了一声爹,虽然依然觉得很别扭。
与上次听到一声爹的反应相比,萧启这次是有着天壤之别的,没有了激动的心情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沉着个脸。
萧容突然觉得好像是她非得求着认这个爹一样,可事实并非如此。
“你一早就知道他是想攻打夏国,对不对?”
他的嗓音很浑厚,这种嗓音在能带给人安全感的同时,还附带着另一种效果,威胁他人的效果。
而萧容所接收到的,就是后者。因为他的脸黑得好似随时都会有一场狂风暴雨。
萧容暗暗发笑,心想她还没喊上几声爹呢,他就开始摆出父亲的架子了吗?不过真可惜,她打心眼里就没有打算真心实意地认他这个父亲。
“为父在问你话!”他突然怒吼起来,吓了萧容一跳。
、第320章 永世监禁
萧容怒起来,看来还真是给了三分颜色,他就开起染坊了。当爹当上瘾,都开始教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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