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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容华 by紫如妍-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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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不便见外人,还请萧大人别日再来吧。”碧鸾依旧笑吟吟。
萧容暗自冷笑,心想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公子胜难道不该一边下棋一边悠闲地摇着玉骨扇,坐等着看她好戏的吗?
不便见外人?公子胜还有不能见人的时候?
萧容来了趣,客气地笑着问碧鸾:“那敢问相爷是否身体不适?”
其实萧容更想说的是,他不会要死了吧?如果是那样,那她无论如何也要冲进去看看,好不容易逮着公子胜虚弱,要报仇趁现在。
碧鸾一听,也觉得萧容是在诅咒她的主子,不悦地摇摇头,“相爷好得很,只是事务缠身,不便见外人。萧大人还是请回吧。”
她说罢,沉着脸转身往里走,将萧容晾在外面。
萧容抿了抿嘴,不耐烦地问道:“还真不让我进去了?”
碧鸾停住脚步,皱眉回过身来,“萧大人何必苦苦纠缠?婢子也是受相爷所托,难不成要婢子放了萧大人进去,然后再受罚吗?”
萧容冷眼地瞥了碧鸾一下,“你受不受罚,可不关我的事。我再说一遍。我有要事找相爷,请你前去通传。”
碧鸾眉心紧拧,看萧容的眼神也变得不再和气,似乎在说着,若是再要为难,就只好得罪了。
可碧鸾还真没机会得罪萧容。正在她欲要开口让身后的守卫将府门关起来的时候,她眼睛一抬,愣住了。
“萧大人……请便。”碧鸾哆嗦着跪下来,气焰顿时灭了下去。
因为萧容闷声不响地掏出了金牌御令。
见碧鸾都跪下了,萧容也不再多说什么。冷然收起御令。大步向府内走去。
果然还是御令好用。早知道就不和那婢子唧唧歪歪了。
公子胜连皇后都没工夫搭理,究竟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萧容很好奇,于是赶在碧鸾的前面,健步如飞地找寻着公子胜。
大堂没人。后院也空着,转了大半天,萧容只好往厢房走去。
她当然不会一间间地找,那么一大排厢房,找完了估计天儿都黑下来了。
她径直走向其中一间厢房外,因为只有那里有人守着。
守在外面的又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婢子,萧容不禁想,公子胜虽然无妻无妾,但养了一大堆秀色可餐的婢子。倒也福气不浅呢。
萧容一走上前去,那婢子就惊慌了,想敲门去通知里面的公子胜,却又顾忌着,没敢。只好挡在门口,一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进去的姿态。
萧容这次没再白费唇舌,将御令一亮,那婢子就慌忙跪下了。
萧容满意地轻笑起来,随即破门而入。
她想着,就算逮不住公子胜什么事儿,这样大力踢门至少也能吓破他的胆儿。
她也不曾想,这次居然还真让她撞上了现形儿。
屋里面的格局很简单,不似大帅府里的屋子还特意隔了一堵墙,做成里屋。
只要闯进这屋里,里面的情况就一览无余了。
萧容还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公子胜,月白色的云锦底衫随意地搭在身上,胸口露出一大片,平日里梳得油光可鉴的发饰也慵懒地散了下来,整个人顿时像极了一个流连花柳巷的薄情汉子。
他听到响动,抬起头来,一贯故作文雅的脸这时却凌寒似冰。
萧容的目光往下移,落到那桃红色的锦被上。女子将锦被紧紧捂着自己,似乎在微微抖着。可以想象,那锦被下面定是一片旖旎。
萧容怎么也没料到,这一踢门竟会刚好撞上公子胜在屋内和婢子作乐。
公子胜家中无妻无妾,让萧容一度以为他是个不近女色的术士。虽然他也不免故作潇洒地说一些污言秽语。
能撞上这一幕,还真是没有白闯一趟。
萧容勾勾唇,饶有兴味地对着公子胜笑了笑,然后礼貌地退出房间,还格外周到地为他合上了门。
萧容退到一旁去,一边环顾着这相府内奇形怪状的花草假山,一边想象着待会公子胜出来之后的窘迫样子。
望了望天儿,晴空万里。看来春天的确是来了,连公子胜这样的“冒牌谪仙”都忙着找寻配偶了。真难得,在他这阴阳怪气的相府里,也能感受到一丝丝春日气息了。
公子胜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萧容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又故意将目光瞥向那屋子里,带着戏谑与探寻的意味。
公子胜一直阴沉着脸,步伐如风地从萧容面前呼啸而过,还不忘留下一句:“想看就进去看。”
萧容撅撅嘴,她可没那心思。
随着公子胜来到大堂,坐下来,泡上了一壶香茶,萧容才开了口:“小皇子遇刺的事,相爷可曾听说了?”
公子胜面色不改地轻轻吹茶,并不回答。
萧容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好,心想着莫非是方才她那样踢门,扫了他雅兴,因此这时才板着个脸?
萧容本还想趁机奚落一番,可如今对着公子胜这一张臭脸,她连奚落的心情都没了。
公子胜一向都是脸皮厚,骨头贱,一下子阴沉下脸来,萧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讲话了。
“皇后娘娘想趁机彻底扳倒琴妃,现下也的确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可是皇上对琴妃再三留情,因此皇后娘娘想请相爷出面,进谏劝皇上赐死毒妃,以保全皇室命脉。”
奚落不成,萧容只好说正事。却不曾想就连说正事公子胜也阴沉着脸。
“有了皇上的金牌御令,就敢擅闯本相的府邸了?”他冷冷说着,闭眼饮茶。
萧容暗自冷笑,只想说我有御令在身,别说是擅闯,就算是搜查,你公子胜也只能在一旁乖乖呆着!
可萧容终究没这样讲,她不敢忘了此番前来的目的。
“卑职擅闯,也是急事在身,皇后娘娘为此事烦恼不已,还请相爷早些定夺。”
公子胜这才嗤声一笑,放下茶盏,悠悠然地说道:“定夺?皇上心中自有主意,本相如何定夺?容儿明知此事难做,因此故意推到本相身上,是想看着本相拒绝皇后娘娘而被嫌恶,还是想看着本相贸然劝说而在皇上跟前碰壁而出丑?”
萧容脸色一变,原来不止是穆卿能看透他人心思。
她的确是这样打算的,这样的棘手的麻烦事自然要交给公子胜了,无论成与未成,她都毫不损失。
“相爷多虑了,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即使被戳穿心思,萧容也不会承认,立刻将这些推得一干二净。
提及皇后,公子胜依然是无动于衷,萧容不由得讥讽道:“莫非,相爷是想留在相府内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再不过问朝政之事了?”
想着方才撞见的事情,莫非公子胜真的是有了美人就无心理会其他了?
正想着,公子胜眼眸一抬,凌寒的光瞬间朝着萧容这边射过来,冷得她无端寒噤。
为了不显落败,萧容继续笑道:“莫非相爷也想娶妻了?想必那位姑娘定是绝色佳人,否则,如何入得了相爷的法眼?”
公子胜这才终于露出轻浮的笑意,反问道:“容儿对她很感兴趣?不如本相将她叫过来,让容儿仔细地瞧个够?”
萧容一听,顿时双眼发亮,“能见到未来的相国夫人,那也是卑职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她倒想看看,能抓住公子胜的心,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如果能找到公子胜的弱点,以后想要牵制公子胜,也就有迹可循了。
公子胜似乎瞧出了萧容的心思,浓眉微蹙,轻笑反问:“你真的想看?”
萧容的脸僵了僵,觉得公子胜这样的笑似乎有点诡异,但是见一下又能有什么事?于是萧容再次笑笑,点头:“那是自然。莫非相爷还舍不得了?”
公子胜闭眼抽笑,笑得比什么都讽刺。
不知为何,萧容反而觉得不安起来。
公子胜低声对身旁的婢子吩咐道:“去把红鸢叫来。”
那婢子显得有些为难,压低嗓门说道:“相爷,红鸢姑娘还躺着……”
萧容静静听着,这女子名叫红鸢?红鸢,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家闺秀的女子名,反而像是哪个花柳巷的头牌。而那婢子所言的还躺在软榻上,大抵也是因为方才受了公子胜的摧残吧。
萧容正欲开口说不予强求,却不料公子胜立刻沉下脸,冷声斥道:“那就让她起来!”
婢子这才得令而去。
萧容被公子胜那一声吓住了,缓缓神儿,再看着公子胜不悦的态度,便猜想着,这个女子似乎并不会是未来的相国夫人呢。
这时,公子胜举举杯:“容儿还是先喝口茶吧,可以压压惊。”
、第328章 又见如璎
萧容皱起眉,心想应该压惊的明明是公子胜才对,刚才她突然踢门而入,定是吓得不轻。公子胜现在这般阴阳怪气,指不定就是被吓出了怨念。
虽这样想着,萧容也并不拒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然后她就后悔了,这都是什么茶啊,又苦又涩,她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哀怨地瞪着公子胜,好想质问他这该不会是什么飘着茶香的毒药吧?
可她还没有质问出口,就见到公子胜示意性地瞥了瞥门口。萧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顿时惊呆了,以至于嘴里的苦茶都不自觉地咽了下去。
“夏……夏姐姐?”萧容呆愣地站起身来,看着迎面走进来的女子。
虽然眼前这女子的服侍和夏如璎相差甚远,但是萧容很肯定,她就是如假包换的夏如璎。
且不说外貌,单凭那一双清冷的双眼,萧容就能确定。
可她却并不理会萧容,缓缓走进来,立在堂中央。
公子胜唤了一声:“红鸢,这位是萧大人。”
她这才抬抬眸,平静地看了萧容一眼,微蹲行礼,轻声道:“婢子红鸢,见过萧大人。”
“红鸢?”萧容嗤声笑起来,快速上前去逮住她的艳红色的衣袖,使劲摇着,“夏姐姐,是我啊!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你不是……”
萧容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甩开了手。
“萧大人认错人了,婢子叫红鸢,不是萧大人的姐姐。”她看着萧容,眼中一片陌生。
萧容苦笑起来,解释道:“我知道你不是我姐姐,但是你是夏姐姐啊,你是夏如璎啊!”
“够了!”公子胜突然大喝一声,跨步走上前来,将萧容从红鸢面前推开。
“容儿。你闹够了没有?”公子胜脸色森白,指着外面,“闹够了就立刻离开!小皇子遇刺的时候只有你在场,当时情况有多危急,也只有你才清楚。皇上要不要处置琴妃,这不该是你的职责吗?回去转告皇后娘娘,本相已经仁至义尽。”
萧容懵住了,公子胜这是在发火?一向故作温文儒雅的公子胜居然毫无礼数地发起了火?
萧容不由得想出门去瞅瞅外面,是不是太阳要打东边儿落下了。
又一想,公子胜这句仁至义尽。是想说他真的再也不想理会朝政之事了?
萧容一头雾水。正欲上前追问。却不料公子胜退后一步,对红鸢说:“去告诉她,相府不欢迎她。”
红鸢很听话地上前来,萧容的气势瞬时降到了冰点。
“夏姐姐……”萧容轻声唤着。甚至带上了乞求。
萧容不肯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什么红鸢,她分明就是夏如璎!犹记得当初将夏如璎送上马车那日,她的脸色虽然略显苍白,还噙着泪水,可是她的眼中是藏不住的喜色,那种终于重获自由的喜悦。
可如今眼前这个人,她的眼中一片空洞,好似一个已经绝望至极的人。
听得她木讷地开了口:“你走,相府不欢迎你。”
萧容心底微微酸起来。她摇摇头,甚至不愿再看眼前这个冷漠的人。
“公子胜,你究竟给她吃了什么毒药?”萧容开始朝着公子胜吼,几乎失控一般。
公子胜却嗤声一笑,不予理会。
萧容再次上前逮住她。“夏姐姐,你一定是受他控制了,我带你走,我会带你走的!”
萧容说着,挽住她的手往外拉。她一个不稳,就被萧容拉出了好几步。
“红鸢?”
公子胜低沉的声音响起,然后她就挣脱了萧容。
“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姐姐。相爷不欢迎你,你还不赶紧走?”她脸色如冰,好似看着一个极其厌恶的人。
萧容很受伤地看着她,急得眼眶都红了,“夏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落到他的手里?你告诉我,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萧容想着方才踢门而入所看到的一切,心里猛地抽痛起来,转过身去吼道:“公子胜你这个畜生!你究竟对夏姐姐做了什么?”
萧容这样问着,自己心底却已经有了答案。公子胜许是给夏如璎下了药,让她忘记了一切,然后就将她收为婢女,还兽性大发地占有了她。
可是夏如璎嫁入大帅府已经是大错,好不容易出来了,她就应该去找董樊胜才对啊。
萧容不能看着夏如璎落在公子胜手里,立刻将她护在身后。
“公子胜,我不管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我告诉你,夏如璎是你不能碰的人!我要将她带走,你休想阻止我!”萧容警告一般地指着公子胜,然后转身去拉住她的手。
公子胜却依然嗤声一笑,悠然开口问:“红鸢,你真的要走吗?”
萧容顿住,拉了拉她的手,她却冷漠地抽了回去。
“萧容,我不走。”
她的声音带着沉痛和坚定,一字一顿击打在萧容心底。
原来,她并没有失忆,她还记得她是萧容。
“夏姐姐你……为什么?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红鸢,你是夏如璎啊!你为什么不跟我走,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公子胜他是不是抓住了你的把柄?他是不是……”
萧容正欲问,他是不是将董樊胜抓住了,然后逼得你这般。可萧容没机会问出这一句,便觉眼前一花。
她扬起手,一巴掌打到萧容脸上,清脆响亮。
“你走。”她依然这样说着,似乎不痛不痒。
萧容从没想过,夏如璎的手劲居然都能这么大。这一巴掌打得萧容脑中一片空白,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夏如璎已经回到了公子胜身后。
萧容抽了抽嘴角,还是挺痛,她上前一步,强忍着泪问道:“夏如璎,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被逼的?如果是,你也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啊!”
她依旧冷然,抬起头,陌生地看着萧容,“我已经不是夏如璎,而是红鸢。你所谓的姐妹情哪比得上相爷?你羞辱相爷,所以我打你。”
“红鸢?相爷?”萧容抽笑起来,对着她点点头,眼色变得凄迷。
而夏如璎依旧面色冷然。
“很好,夏如璎。我不会恨你的,一点也不会!你最让我痛恨的是你面对生死都无所畏惧的样子。所以如果再让我看到你那个样子。这一巴掌。我一定奉还!”萧容颤声吼着,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听得身后的公子胜低声说着:“你表现得很不错,本相可以考虑让你继续留在相府。”
然后便是夏如璎的声音:“红鸢多谢相爷。”
萧容再也听不下去,径直跑出了府。
无功而返。皇后自然是不高兴的,但是萧容已经确定了公子胜不会再出面帮忙。
这一次去相府,不仅为夏如璎的事震惊,公子胜也让她觉得很奇怪。
公子胜整个人似乎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眼中莫名地带着某种恨意,尤其是面对夏如璎的时候。
萧容躺在凤仪殿偏殿的锦榻上,彻夜难眠。想着夏如璎,想着公子胜,还有董樊胜。以及他们之间的联系。
借着微弱的月光,萧容摸出夏如璎送给她的那个茜草染缠枝海棠纹锦囊,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夏如璎那温婉的笑脸。
再碰了碰左脸,还在隐隐作痛。那一巴掌不轻,想来夏如璎是下了狠手的。
萧容突然觉得很伤心。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锦囊。在这样的力道下,才发觉锦囊内层有硬硬的东西。
点了红烛,将锦囊打开来,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萧容不死心,硬是将锦囊翻了过来,这才发现那个硬硬质感的来源。
锦囊的内侧,密密地绣着一个精致的花纹图案,图案中央,是一个精巧的“胜”字。
看着这个字,萧容呆愣了一阵,随即顿悟。
看到这个胜字,她本来只会想到董樊胜的,因为这锦囊就是董樊胜给夏如璎的定情之物。可是这个胜字,又让萧容想到那把玉骨扇。
这个胜,不仅仅可以是董樊胜的胜,还可以是公子胜的胜!
萧容无力地坐倒在锦榻边儿上,脑海里盘旋着公子胜那张脸。莫非,公子胜就是董樊胜,就是夏如璎嫁入大帅府之前的情人?
这样的假设让萧容不知所措,也觉得无比可笑。
公子胜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是那个被打得断掉一只手臂的文弱书生?
但是目前的状况,也只有这个假设才能说得过去了。
公子胜?董樊胜?
还真是天底下最难以置信的笑话!
可是,如果公子胜真的就是董樊胜,那他为何对夏如璎是那样的态度?为何还故意唤她为“红鸢”,这样一个轻浮而风尘的名字?
萧容越想越混乱,下决心要好好查查这个董樊胜的底子。
若是雪翼还在,想查什么人也不过是一句吩咐的事情。可如今雪翼和弟兄们都死在了魏荷语的手里,萧容只得前去求皇后。
皇后为了琴妃的事情还在着急上火,听得萧容突然提出要查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皇后自然就不乐意了。
萧容也料到会如此,在皇后还没有出言拒绝的时候,就补充道:“皇后娘娘,相爷不愿出面相助定是有他的为难之处,不如让卑职前去一试,即使受到皇上责罚,也绝不会牵连到皇后和小皇子。”
皇后听到这儿,顿时喜上眉梢,但还是故作为难地思索了好一阵,最终才道:“萧大人能出面劝说,那必然是名正言顺,毕竟是萧大人将臻儿从刺客手中救下来的。”
萧容暗想着,这皇后怎么和公子胜同一个腔调?
、第329章 春风得意
正想着,皇后又问:“至于萧大人所说的那个董樊胜,不知……是萧大人的什么人?”
萧容瞥向皇后,她眼中的探寻之色让萧容顿生寒意,只得抿抿唇,答道:“他是卑职的故友,是个文人,卑职与他多年不见,因此想打听一番他的近况。”
皇后这才稍稍放心地点了点头。
玄棣赐给萧容的死士已经不在,萧容本可以开口向玄棣禀明此事,甚至将魏荷语杀害死士的事实一同禀告。可是萧容并没有这么做。
玄棣召她入宫,先封她为殿前侍女,后又封为御前侍女,再到如今的御前侍卫长,亲赐金牌御令……玄棣做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萧容知道玄棣不会无缘无故地青睐于她,就好比公子胜所言,她的武功在大内侍卫中顶多也只算是花拳绣腿。
玄棣是想利用她,这一点萧容十分清楚。可究竟想要如何利用她,萧容还不得而知。
雪翼和弟兄们固然是对她毫无二心的,可是萧容不敢担保玄棣如若再送她死士,会不会变成完全不同的状况。
她不敢冒这个险。
自从上次玄棣大半夜让她前去揉肩捶背,萧容就再也不敢在腾龙殿呆得太晚。甚至于玄棣不传召她,她就借故不去,留在凤仪殿陪着小皇子练武习文。
眼看着琴妃的事已经快要大事化小,萧容再也躲不过,鼓足胆子前去了腾龙殿。
胡公公带她进去的时候,玄棣正悠闲地闭着眼小憩,身后立着一个姿容妖娆的妃子,正在为他揉肩。
萧容瞧着这副样子,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莫非那日她前去为玄棣揉肩的时候,也是这样旖旎的场面?
想到这儿,她全身就似乎被蚂蚁爬过一般。
正恶心着,玄棣微微睁开了眼。对着身后的妃子使了使眼色,妃子就恭顺地行礼退下了。
不知为何,萧容总觉得那妃子的余光在来回地往她这边瞥,她不由得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暗青色侍卫官服,有什么好瞧的?
正在这时,胡公公也准备退下,还意味深长地瞥了萧容一眼,嘴角竟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
萧容不由得胆寒。
“爱卿脸色憔悴,想必昨夜定是没有休息好。”玄棣说着。慵懒的双眼定定地看着萧容。
萧容倒也不以为意。单膝跪下:“多谢皇上关怀。卑职心有所虑,因此夜里难眠。”
“哦?说来朕听听。”
萧容暗喜,脸上却依旧做忧愁状,“如今夏国已灭。已无人敢与北国相争。北国的君王,就是天下的君王,因此北国的皇室血脉是万万不能有丝毫闪失的。”
大抵是听闻了天下君王这样的美称,玄棣显得愉悦起来,嘴角微翘着,听着萧容继续讲。
萧容索性放下另一只膝盖,端正地跪下,颔首道:“在北国黎民百姓面前,皇上是九五之尊。但是在妃嫔面前。皇上又是长情的夫君。皇上心爱琴妃娘娘,即使琴妃娘娘犯下滔天大罪,也不忍处罚。可是皇上可曾知晓?正因为皇上如今乃天下君主之尊,皇上的宝座才会被更多人觊觎。皇上龙体康健,并未到退位让贤之期。可是朝野中却始终有些不知好歹之人在蠢蠢欲动。而皇上宽恕琴妃娘娘之举,更是助长了他们的谋逆之心!因此卑职斗胆,恳请皇上挥剑断情丝,严惩琴妃一党,以儆效尤。”
萧容一口气说完,然后俯下身行大礼。她表面上凛然正气,心却在砰砰跳个不停。她知道,她现在所说的话,才真真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萧容紧贴着地面,耳边是令人窒息的死寂。她暗叫不妙,玄棣听了这些话,定是羞恼了。
她想着,帝后之间若是能够有半分的恩爱也是好的,可是现实却是玄棣对他的皇后似乎毫无感情可言。否则,也不至于非但不肯复了小皇子太子之位,反而还对犯下大罪的琴妃依依不舍。
良久,玄棣还是没有开口。
萧容的心慢慢收紧,甚至开始想着该如何改口,来挽救自己方才的失言。
“皇上……”她微微抬头,咬了咬牙,接着道,“其实卑职也只是为北国皇室着想……”
“嗯,朕知道。”
萧容一怔,玄棣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
她这才敢抬起眼来,玄棣果然笑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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