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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容华 by紫如妍-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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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快到冬儿了,咱穿多点儿,这板子下来就没那么疼了。”一个婆子这样说着,然后其他婆子连忙点头称是,然后婆子们立刻作鸟兽散,大抵是回屋子添衣裳去了。
贾大娘却只是坐在灶台边儿,不住地叹气。萧容挪着步子走上去,轻轻推了推贾大娘,“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等着挨板子啊?”
贾大娘无力地摇了摇头,想说什么,最终归于一声叹息。
萧容心疼地拉起贾大娘粗糙的手,安慰地笑了笑,“其实……其实也没那么难的,咱们这儿人手这么多,齐心协力一定能完成的!”
萧容说得斗志昂扬,可贾大娘却依旧垂着头。
“人手多又怎样?那龙凤呈祥又不是人扎成堆儿就能完成的。龙凤呈祥乃菜雕中的瑰宝艺术,即便是再厉害的师傅,想要完成一份龙凤呈祥也得花上三两个时辰。要咱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贾大娘说着,布满血丝的眼中似乎噙上了泪。
萧容心疼地蹲下身来,为她擦了擦泪。
“贾大娘,你一向那么乐观,你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萧容说着,理了理贾大娘那花白的头发。
贾大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萧容,“萧媵侍,你还是快避一避吧,指不定待会儿如宁姑娘就会来捉人了,那板子可不是那么好挨的。”
萧容咬了咬牙,然后紧紧抓住贾大娘的手,“你看看大家,大家为了这场宴会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我们凭什么要挨板子?”
正在这时,换好厚夹袄的婆子们走了过来,正好听到萧容这句话,都有些叹惋地皱起了眉。
萧容瞥了瞥她们身上厚实的夹袄,然后冷笑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少受些罪了吗?实话告诉你们吧,若是在其他的府邸,挨板子兴许就是做做样子唬唬人。可是你们别忘了这是在大帅府,大帅府的板子可不是寻常的板子,而是军杖!”
众婆子一听,这才恍然惊觉,顿时急得发起了抖。
萧容走到她们面前,瞅了瞅她们的身板,继续道:“想必你们也知道,即便是那些戎马战场的硬汉子,几棍军杖下去都会消受不了,更何况是你们这样上了年纪的婆子?依我看啊,不到十下,你们就都得下去见阎王!”
婆子们更加害怕了,哆嗦着,议论着,就差没双膝一软直接跪下了。
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一点婆子叫喊起来,“我……我还不想死!我去准备食材,我马上就去准备食材!”
说着,她失魂落魄地往柴房跑去。其他婆子见状也开始犹豫起来,却又知道即便是拼尽全力,也绝不可能完成任务。这时,贾大娘站到了婆子中央。她缓了缓气,然后高声道:“大家不要慌乱,分头行动,快快去准备食材和刻刀。咱们只求雕好这一龙一凤,到时候由老奴我亲自呈上去,顺便说些讨喜的话,大帅和夫人高兴了,兴许就不会降罪于咱们了。”
婆子们这才有了点信心,开始行动起来。可萧容却隐隐地为贾大娘担忧着。
一块块个头奇大的白萝卜被搬了上来,旁边还有一些形态各异的其他瓜果。萧容凑上前来,认出了其中一种瓜。
“这不是牛腿瓜吗?这么小小的,能干啥啊?”萧容拿着那牛腿瓜,不解地问着。
贾大娘一看,立刻愤愤地将那牛腿瓜夺走,轻声斥道:“这是专门用来雕凤头的。哎呀,萧媵侍你还留在这儿干什么啊,还不快离开?”说罢,又回过头去继续专注地雕着她的龙凤呈祥。
一旁的婆子们也没闲着,将白萝卜切成该有的形状,然后将半成品一一递给贾大娘做精雕。萧容硬杵在那儿不肯走,她知道这很可能还是完不成,贾大娘和婆子们最终还是得挨板子。萧容不愿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能救她们的法子。

、第223章 浑然天成

贾大娘的手法很熟练,萧容在一旁瞅了瞅,这雕刻的确独具魅力。可是,这样一只手拿着白萝卜,一只手拿着刻刀,总让人觉得太不利索,萧容在一旁看着都为她着急。试想着这样一刀一刀刻下去,得什么时候才能成龙成凤啊?
眼看着时间一刻一刻地溜走,而贾大娘的龙凤呈祥却连个雏形都还没有。萧容急得来回踱步,甚至想冲上去将贾大娘手中的刻刀抢过来了。其实想要雕刻龙凤也并不难,可是按着贾大娘这样繁琐细致的手法,恐怕直等到天黑都难以完成了。
萧容心急如焚,却也不敢直说,她知道满屋的婆子们也都一样地心急着。有的婆子甚至已经双手合十,闭上眼开始碎碎念了起来。贾大娘表面上虽不动声色,一直在紧张地雕着,可萧容能感觉到,她拿着刻刀的手似乎都在发着抖。
正在此时,一个婆子突然哭喊了起来,众人皆惊,贾大娘更是全身一颤,以为是如宁前来收膳了,却不料这一颤,她手中的刻刀猛地一滑,从那龙凤呈祥的白萝卜上滑到了她的手上。
那个哭喊的婆子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因此才跪下来求菩萨发发慈悲。却不料这一喊,却让她们全都陷入了绝境。
贾大娘的手指被刻刀割破,鲜血溢出来,染红了她手中未完成的龙凤呈祥。
贾大娘连忙丢下刻刀和白萝卜,抽泣了几下,两行清泪不住地流了出来。
众婆子见状也纷纷相互搀扶着低哭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那带血的萝卜,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死状。
可萧容在乎的却不是龙凤呈祥的事,她迎上去拉住贾大娘被割破的手,然后利索地撕下自己身上的云缎料子为贾大娘包扎止血。
看着面如死灰的贾大娘和一屋子哭嚎的婆子们,萧容反而镇定了下来。
“大家都先静一静。”萧容立起身来朗声说道。
众婆子们抹着泪看向萧容,她才继续道:“如今这龙凤呈祥已经毁了,如果就这样交差的话。恐怕大家都难逃责罚。”
婆子们听到这儿,又开始哄哄闹闹地哭起来,贾大娘见状索性立起身来,大声道:“别哭了!哭丧什么?这龙凤呈祥是毁在老奴手里的,不关你们的事。大帅和夫人不就是想找个人来责罚吗?那就责罚老奴好了!老奴就不信了。大帅莫非狠心到要将整个膳房的人全都杀光不成!”
婆子们这才渐渐噤了声,一个个眼眶红红地看着贾大娘,眼中有些不舍,有些犹豫,却终究没有一个婆子愿意出面来和贾大娘有难同当。
萧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你们真的就忍心看着贾大娘这样为大家牺牲吗?况且即便如此。大家也一定少不了责骂。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不如让我一试。如果我失败了,这件事由我承担。你们到时候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便可。”
听到这儿,婆子们都哑然了,一旁的贾大娘却叫了起来,“萧媵侍你掺和什么啊?这件事从头到尾就与你无关。老奴犯下的错就让老奴来承担。”
萧容定了定神,将贾大娘扶到一边儿去,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贾大娘,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吗?那就请你再信我一次。”
众婆子相互看了看,犹豫了一阵,最终也点了头,她们按着萧容的意思扶着贾大娘退到一边儿去。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萧容,想看看她究竟能如何挽救这样的局面。
只见萧容将那半成品的龙凤呈祥端端地摆正,左右手分别执着一把刻刀,对着那龙凤呈祥摆弄着,却并不下刀。
众婆子纷纷疑惑地皱起眉,正在这时,忽听得一阵丝丝唰唰的声音响起,众人一看,皆是目瞪口呆。
萧容的双手快速地挥舞着,手中的刻刀如同一条灵巧的蛇一般,蜿蜒在那白萝卜上,一条条白萝卜丝儿欢腾地向四周飞舞,似乎也在惊叹于这样绝妙的技艺。
婆子们愣愣地看着那龙凤呈祥迅速地成了形,就连贾大娘也惊得合不拢嘴来。
“大功告成!”萧容娉娉婷婷地转过身来,然后悠然地将手中的两把刻刀一扔。
婆子们双眼瞪得又圆又大,纷纷凑上前去仔细查看这速成的龙凤呈祥。虽然刻艺并不算精细,但也不乏巧妙。那被贾大娘的血染红的地方,竟被萧容将计就计拿来当做了龙的眼睛,只需稍作修饰,便做成了这样浑然天成的效果。
众婆子瞪了老半天,最终爆发出一阵惊呼和拍掌声。
萧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后退一步和贾大娘坐在一起。贾大娘也欣慰地笑着,全然不像是有伤在身的老婆子。萧容抿嘴笑着凑到贾大娘的耳边说道:“看样子咱们以后不用再搬出去睡了。”
贾大娘一听,笑得更乐了。
“膳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闹了?”
随着这清脆的女声,众婆子消停了下来。萧容循声望去,来的竟不是如宁,而是青妩。
青妩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那盘龙凤呈祥的菜雕面前,满意地笑了笑,道:“这菜雕可真不错,大帅和夫人准会喜欢。这么精美的菜雕,出自哪位婆婆的手啊?”
萧容本还笑着,却猛地僵住了,因为青妩问完了这一句,众婆子都刷的一下看向了她。
青妩看了看萧容,有些不悦地沉了沉眉,“原来是萧媵侍啊。”
萧容知道青妩对她不满。以前青妩一直和和气气,可是自从上次她打翻了穆卿送来的被褥之后,青妩对她就怨恨了起来。不过萧容也并不因此而反怨于青妩,心想着青妩只是护主心切罢了。
可是眼前这事她却不得不反驳。
“青妩姑娘,我可不是婆婆!”萧容笑着说道,众婆子再次被逗笑了,就连青妩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萧容瞥了瞥众人,接着道:“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媵侍了。”
青妩的脸再次沉了下来,她上前来端起那盘龙凤呈祥,转身便离去了。
青妩一走,婆子们就围上了萧容,纷纷一脸钦佩地追问着她关于菜雕的事情。萧容难为情地笑着,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其实她本来也不懂得什么菜雕技艺,只是按着贾大娘的手法依葫芦画瓢罢了,况且贾大娘交给她的龙凤呈祥也已经快成型了,她不过是做了最后的修饰,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手法比较快而已。说到刀法,又怎会难得倒她这样的练武之人呢?
可这群婆子却觉得稀罕,一直揪着这件事儿开始议论纷纷。
萧容拉着贾大娘回屋里上药,贾大娘笑眯眯地说:“瞧瞧她们闹腾成什么样子了,看这状况咱还是得搬出去睡。”
“反正我就跟着贾大娘。”萧容抿唇笑了笑,又道,“贾大娘你的手受了伤,你的活儿就交给我吧,你在一旁指点我就是了。”
贾大娘犹豫了一阵,最终点了头。萧容甜笑着继续为她上药,却不料贾大娘的手突然猛地缩了回去,正在萧容以为自己弄疼了她的时候,贾大娘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老奴见过大帅。”
萧容心中一怔,目光渐渐从跪趴在地上的贾大娘身上移开,然后捕捉到一抹浓厚的墨黑色。
萧容不明白穆卿为何会突然前来,莫非是那龙凤呈祥令他不满意了?
穆卿却不理会萧容眼中的疑惑,他快速地打量了萧容一番,然后沉沉地舒了一口气,似乎很欣慰一样。萧容疑惑地蹙起眉,正欲向他行礼,却不料他突然逮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往外面走去。
若是换成别的萧容还没这么尴尬,可如今是在这婆子聚集的地儿,穆卿这样张牙舞爪地拉着她往外走,落在婆子们的眼里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看来贾大娘说中了,她们最终还是得搬出去睡。萧容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烦。
“那龙凤呈祥是你雕的?”
穆卿将她拉了出来,便开门见山地问。
萧容诧异地看了穆卿一眼,却不回话。心想着青妩不是对她很有成见吗?可为何还要将这样的事情告知穆卿?青妩对那龙凤呈祥赞赏有加,如此举动莫非是想要暗暗帮助她?
可是萧容却不再需要这样的帮助。
“看不出来,你还会调膳雕菜啊。本帅还以为你只会耍倔脾气钻牛角尖儿呢。”穆卿轻轻笑着,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萧容。
听着这暗讽的话语,萧容蹙了蹙眉,“大帅将奴婢赶到柴房,奴婢自然不敢辜负大帅一番美意,一定会尽力学习膳食菜肴,将大帅和夫人都服侍得好好地。”
穆卿听到这儿,也无奈地止住了笑。
萧容冷着脸快速地叩了叩首,“大帅若没有其他的事宜,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她急急地转身欲走,甚至不愿再多看穆卿一眼。
可最终还是被他逮住了手。
“容儿?”他无奈地皱着眉,似乎在乞求。
尽管萧容根本不愿看他,他依然自顾自地将她搂住,怅然地垂着眸,将萧容的头轻轻按入怀里。

、第224章 宅心仁厚

“容儿,我知道你心里苦,我又何尝不苦?当我知道那龙凤呈祥乃你亲手所雕,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可是青妩后来告诉我那红色的龙眼是用血染成的,你知道我又有多生气,多担忧吗?我以为你是心里恨我恼我,所以才会那样伤害自己。我抛下整个筵席的宾客不管,跑来找你,若是你少了一根指头,那我也跟着砍掉一根指头。我只想让你知道,你痛,我比你更痛。”
萧容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她好想就这样永远地相依相偎下去,没有魏荷语,也没有勾心斗角,他们只是一对恩爱夫妇。
“容儿,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只是我还需要时间。你等我,你一定会等我的对不对?”
萧容缓缓撤出身来,声轻如蚊地问道:“那大帅所谓的时间,是多久?十天,十个月,还是十年?”
穆卿沉默了。
良久以后,沉重的叹息在萧容的头顶响起,连她都觉得压抑,无奈。
“大帅如今身居高位,想要立刻全身而退也着实勉强。八王爷,皇上,还有整个大帅府都需要安置打理,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如果大帅只是担忧这个,那我可以等。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阻挠,我都愿意和大帅一同承担。”萧容说着,眼中带着期盼,她等待着穆卿点头,只要他点头,哪怕是天涯海角,她都愿意跟着他,一辈子都跟着他,无怨无悔。
也只有到了此刻,萧容才终于明白南宫卿卿在那场大雪中的心境。如若她是南宫,面对着那样情深不渝的穆轩王,也绝不可能不动容。
可穆卿却眉头深皱,脸上写满了挣扎。
萧容的脸渐渐凝住。如同结了薄冰一样。她开始害怕起来,她慌忙地摇了摇穆卿的手,几近哀求地轻声喊道:“大帅?”
穆卿却依旧皱眉。他的眼神飘忽着。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良久的挣扎后,他再次凝望着萧容。眼中带着歉意。
“容儿。”他喊了一声,然后又沉默了。
四周是那样死寂,深秋的风拂过,一片枯叶无力地落下。这样的静默是那么了无生机,似乎能在无形中将她最后一丝暖意都掠夺而去。
萧容强行憋住眼中的泪,强抿住唇对着穆卿笑了笑,“我如今不过是个在柴房里烧火的下人。又怎么配和大帅谈这些条件?筵席上的宾客们都在等着大帅,大帅还是赶紧回席去吧。”
萧容说罢,快速地转身往回走。如同逃难一般。
“容儿!”
他再次喊住她,可萧容却没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抢言道:“夫人身体初愈,大帅还是多花点时间陪陪夫人吧。”
她快步往回走,身后零落了一地的狼狈。
长庚有意,明月无情。他不是穆轩王,她也不是南宫卿卿。在他心里。她尚且比不上魏荷语,他又怎会愿意为她放弃这些浮华呢?
淅淅沥沥的秋雨下了一整夜,大帅府迅速地冷了下来。
天儿越发凉了,萧容便主动劝着贾大娘别再搬出来睡,贾大娘却摆摆手。“难不成扔萧媵侍一人睡在那边儿?”
萧容抿了抿唇,表示她也不会再搬出去睡,贾大娘这才松了口。
大抵是天儿冷,婆子们窝进被褥里就不愿再动来动去,这闹腾的议论之声也小了不少。经过上次的龙凤呈祥事件以后,这群婆子对萧容明显客气了许多,虽然依然不太亲近,但也不会见着了横眉冷眼,背地里又讽刺挖苦了。
萧容对此很满意。
天气寒冷,摘菜洗菜便成了一件苦差事。萧容倒还好,因为贾大娘将她派到灶台去烧火。在火炉子旁蹲着,倒也不觉得太冷。直到听闻一群婆子议论着手上新长出的冻疮,萧容才终于明白了贾大娘的心意。
萧容沉沉地叹口气,对着那两个婆子说道:“贾大娘叫我过去帮忙摘菜呢,要不你们先过来帮我看看火。”
那俩婆子一听,立刻喜上眉梢,连连点头。看来到了冬日,这烧火的活儿都成了抢手的美差事儿了。
那俩婆子满心欢喜地伸出手来烤火,那十根手指上果然是青青紫紫,又肿又大,让人看了都觉得疼。萧容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兀自地走出去帮忙摘菜。
婆子们都穿上了厚夹袄,一个个都圆滚滚地,似乎一跤摔下去就能当球滚了。萧容走上前去若无其事地帮着忙洗菜摘菜,可她的手刚浸入水中,全身就不自觉地打哆嗦。这水冰得渗人,若是长久地泡在里面,不生冻疮才怪呢。
萧容瞥了瞥周围的婆子们,几乎没有一双完好的手,都是青青紫紫地。可她们依旧毫不犹豫地伸手进水,洗得呼啦哗啦地,似乎根本就不害怕寒冷一般。可是萧容知道,谁会不怕呢?只是迫不得已罢了。
萧容深吸一口凉气,准备狠狠心将手伸进去,可正在这次,众婆子们突然都停了下来。萧容诧异地望向四周,婆子们居然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然后纷纷往屋中央走去。
一抹鲜丽的红闯入萧容的视线,她定睛一看,这才知道是魏荷语来了。
魏荷语身披着一件胭脂红的狐裘大氅,华贵雍容又不显老气,就连她身旁的两个丫鬟的穿着都格外亮眼。如宁和若静皆穿着防寒的对襟夹袄,如宁一身柳绿色,而若静则淡雅一些,是水蓝色。最大的差别倒不是在这色彩上,而是料子上。若静那是普通的绸缎,而如宁则是珍贵的云锦料子。
萧容放下手中的菜,低下头站到婆子们的身旁。天气本来就冷,魏荷语一来,这柴房中的寒意似乎更加深重了。萧容没有再抬起头来看魏荷语,魏荷语拼上了自己孩子的性命都想要除掉她,可如今她还是好好地站在这儿,魏荷语心里又怎么会好受?想必魏荷语早已恨得牙痒痒,恐怕连饮血啖肉都难消心中之恨了。
萧容思量着,这么大冷的天儿,魏荷语不留在她的慧心阁养着身体,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正想着,如宁开了口:“你们这些婆子们都听好了!夫人最近身体抱恙,加之天气严寒,不适宜出来吹风,因此这些天儿都不会前来监督了。不过你们也休想偷懒,玉脂阁的王妾媵会不定时地前来监察你们。夫人宅心仁厚,之前你们犯了点儿错都还能马马虎虎地混过去。但是王妾媵的眼睛可就揉不得沙子了,你们最好警醒着点儿,免得到时候受了皮肉之苦,还要哭喊着找夫人来伸冤。夫人需要静养,没闲工夫来理会这些了。所以,你们自己要好自为之!”
如宁声色俱厉地说着,冷冷地瞥了瞥人群中的萧容,然后退到了魏荷语的身后。
魏荷语踏了一步上前来,扯着温润低沉的嗓子,说道:“天儿冷了,大帅的胃口也跟着不太好了,你们得仔细地留意着。别的也都不多说了,都干活儿去吧。”
萧容暗暗地冷笑着,如宁方才那些尖利的话语才是魏荷语此番前来的意图吧,可真到她这个夫人开口的时候,就只剩下对夫君的关怀了。她这宅心仁厚,贤良淑德的名声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累积起来的吗?那还真是有她累的了。
做好人不难,装好人难,想要一辈子都装成好人,就更难。可魏荷语似乎还乐在其中,这让萧容不得不暗暗钦佩。
等到魏荷语走后,萧容才细细地思索着这件事。之前就听说过魏荷语很注重养生,对膳食要求极高,常常亲临膳房监督着。如今她打着天气严寒的借口,将这样的活儿留给了王妾媵,这里面似乎有点猫腻。
魏荷语素来擅长于借刀杀人,她身边最得力的刀子吕氏已经被赵妾媵推进了地下黑屋,因此她派来了另一个爱将王妾媵。魏荷语一句“需要静养”就把自己置身事外了,可试想着王妾媵来到这儿又能有什么好事儿?还不就是想要趁机刁难吗?
萧容越想越觉得心慌,似乎已经听到了她们在暗地里磨刀霍霍的声音。
夜里,她始终难以入眠,即使这屋子里的婆子们都已经不再碎碎念。
屋外的风吹得猎猎作响,白日里听婆子们讨论着,才知道这是北国的初雪即将来临了。
萧容僵直着身体与黑夜对峙着,却始终是难以安睡。虽然贾大娘已经将所有能加的被褥都为她加上了,可她依然觉得全身冰凉,尤其是脚,如同浸在了冰水中一般,怎么也热乎不起来。无奈之下,她只好起身来去烧点水灌一个汤婆子。
静悄悄地走到小屋子去,生火烧水的时候,却听得屋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萧容探了探头往外瞧去,顿时一惊。
屋外竟真的飘起了雪,而且那雪中还伫立着一个人。
他似乎早已立在这儿了,因为他的头发和肩头上都堆满了雪。
萧容心中一酸,再顾不上寒冷,径直向雪中跑去。
“孟少将,你……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啊?”萧容对他轻吼着,带着责备。

、第225章 梦碎时分

孟逍轻轻地笑着,似乎比细软的雪花还要温柔。
“雪景多美,我实在是不忍睡。”他笑着为自己开脱。可那些覆在头上和肩上的积雪和深陷雪中的双腿却似乎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欲盖弥彰。
萧容心里酸酸地,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幸好夜色昏暗,萧容才能勉强掩藏住自己的发红的双眼。
雪依旧纷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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