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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宫策 作者:暗香正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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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回过神来,手一挥:“将蔡姬带到章华宫,寡人要亲自审问。”
司墨在人群中紧紧扭着绢帕,心中暗恨蔡姬的愚蠢,今日所见,彻底明白了蔡姬与青鸾夫人在大王心中的份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此次大王要亲自审问,自己是蔡姬贴身之人,少不得要牵连进来的,事关重大,没准自己此次便会小命不保,因此暗下决心,不能再为蔡姬的愚蠢浪费自己的性命。
章华宫灯火通明。
蔡姬抵死不承认自己假传旨意之事。她早已经嘱咐那个小内侍在酉时开了角门便远远地躲出去,再也不要回到宫城,等一切风平浪静后她再做安排。想必此时小内侍早就离开郢都了吧,只要她咬死不认,青鸾夫人便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旨意是她传的。
楚王切齿道:“传集尹前来,大刑伺候,寡人不信你不招。”
坐在一旁的太后早己疲惫不堪,听得要用刑,出声阻拦道:“大王,给贵姬用刑,恐怕不妥。”
蔡姬抬眼看着楚王神色,又哀哀地哭着:“太后救我。”
楚王冷哼道:“既然不能对贵姬用刑,那便给她身边贴身的宫女上个刑,这个总该可以吧。”
太后听得楚王话中带气,叹了口气,再不作声。
司墨在旁边听得要对她用刑,早就唬的魂飞魄散。
允儿款款上前劝道:“大王何须动怒。既然蔡姬言之凿凿,说妾身来此西苑角门与人会面,那必是十分笃定此人必会前来,而此人也必会自西角门进得宫中。大王只须查一查,西角门的宫匙在何人之手,谁能开得了这西角门,便一目了然。”
楚王点头,令司宫前去彻查。
片刻,司宫前来回报,西角门的宫匙在两天前被桐花阁的人借走一个,说是桐花阁为给太后做些吃食要出去采买,方便进出。
蔡姬冷汗涔涔,瘫倒在地,料自己今日此难难逃。自己只想着那个申县子离对青鸾夫人念念不忘,自己传信他必定会来。而入画只需在青鸾夫人上车之时,轻轻伸手扶上一下,那动情之药便会沾在衣上,只要二人有半分肌肤之亲,此计便成了,只要当场捉奸,青鸾夫人必定连分辩的机会都没有,谁还会注意到西角门是谁打开的。
到时如果问起自己如何得知此讯,便全部推到入画身上便是。入画是郑姬旧人,心念旧主而揭发青鸾夫人,这个借口再好不过!
只是,那个西角门为什么没有开!
那个县尹都已经从驿馆出来了,那个负责去打开西角门的小内侍去了哪里!蔡姬俯在地上,心里绝望地一遍遍问着!恨着!百思不得其解!
楚王起身,望着瘫倒在地的蔡姬,冷冷地说道:“即刻将这个陷害夫人的贱人白绫赐死。”
蔡姬哀哀地哭着:“太后救我。”
息太后望着楚王,知他在气头上,叹道:“蔡姬着实可恶,死有余辜。大王念在她是芊公主生母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楚王余恨难消,蔡姬连连叩首:“大王,妾身知错了,妾身妒忌青鸾夫人,行错一步……”心中一转念,宫匙虽然是自己宫中借走,但此门今夜却并未曾打开……
又叩首哭着求饶道:“妾身知错,妾身一时糊涂,哄骗夫人,假传旨意,但最后关头妾身醒悟,并没有使人开此西角门,念在未铸成大错的份上,求大王饶我不死……”
集尹上前,附耳楚王:“申县县尹在酉时前便已离去。”
楚王点点头,指着蔡姬骂道:“妒忌乃宫姬第一罪,你这贱妇惊动太后,兴师动众地指使众人折腾这许久,蠢笨至极,扫尽我颜面,即刻打入冷宫!”
蔡姬一听不死,立刻起身跪地哭泣着谢恩。
允儿突然开口微笑道:“说起这私通之名,妾身突然想起这宫中此前的吴姬之事。”
话语一出,堂中一片寂静。
第33章 杀业
此话一出,屋里一片寂静。蔡姬将惊恐的目光投向允儿。
楚王也楞怔了一下,开口问道:“夫人有何见地?”
允儿未及开口,太后皱眉道:“吴姬在吾子入宫之前,便己被大王杖毙,吾子又是从何处得知此事?”
允儿盈盈笑道:“太后说的极是。吴姬此人,妾身确实是不曾见过。但妾身宫中有一人,名唤采桃,不知太后是否还记得?”
蔡姬听得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眼前一片晕眩,口不能言。
福姑姑站在太后身边,略一思索,便屈膝附耳与太后。
太后点点头:“老身记起来了,此婢乃是吴姬身边的使唤人。不知吾子重提此事,是何缘故?”
允儿笑道:“其实妾身对此事并不知情,吴姬之事也从未有人和妾身提起。只是有一次,采桃在我宫中一处僻静角落祭奠旧主吴姬,被我宫人发现禀告于妾身,妾身细细查问,方才知晓此事。”
楚王皱眉道:“吴姬与郎卫私通,早已经被诛杀,夫人如今还提这事做甚?”
允儿笑道:“可是巧极了,吴姬当年的罪名是通奸。今日蔡姬冤枉妾身的罪名,也是通奸。吴姬当年仅凭一张手帕一个奴婢便被定罪打死,今日妾身的遭遇与当年的吴姬如出一辙。只是今日蔡贵人苦无证据,不能证明妾身之罪。这原本是蔡贵人大意了,本想当场捉奸,不想中间出了纰漏。如果不是西苑角门不曾打开,妾身不知将会跳出什么人来诬陷妾身,如不是妾身有事不能准时来到,恐怕西角门一开,妾身将再无半点分辩的机会。是白绫还是杖毙,下场必好不过吴姬,一想到这里,妾身胆寒,故而提到吴姬之事。”
楚王若有所思,凝望着允儿开口说道:“夫人是说,寡人错判了吴姬?”
允儿正色道:“大王,今日妾身几乎被奸人所害,险丧命于西苑,奸情这等罪名,在这宫中是极易定下的,妾身觉得吴姬之案,当日疑点颇多,大王应重新再审。”
夜己深更,太后面露疲惫之色,楚王命环列之尹将蔡姬收入牢中,重新细细审问当年吴姬之案。
一番洗漱之后,二人相拥躺下歇息。
经过这一番折腾,均是毫无睡意。楚王侧过身来,细细地看着允儿的脸道:“公子坚之人,寡言隐忍,不是易近之人。此番为何愿与夫人结为兄妹?”
允儿微微一笑,搂住楚王腰身,将脸贴在楚王胸前,低声道:“一则,是因为秋夔的缘故,公子坚倾慕秋夔,而秋夔一直不曾表态,如今妾身在恰当的时机,为二人做了月老,坚十分感谢妾身;二则,更重要的,乃是当今的形势,公子坚归国在即,虽是秦君许诺助其举事,但他上位之后楚国的态度十分重要。晋楚结成了亲戚,两国都松了口气,多好。现在只看坚能否上位了。”
楚王愕然地支起头,看着允儿,片刻,饶有兴趣地问道:“夫人从何时研习起这些国家事了,夫人有此心胸,真是不输须眉男儿,难怪公子坚要与夫人结成兄妹。”
允儿笑道:“常伴君侧,便也知其一二。况且交好终是好过交恶,妾身能做的,也不过如此了,大王莫要忘记了,将来秋夔从楚国嫁出时,还要送份好嫁妆的,到时大王莫怪妾身让大王破费才是。”
楚王若有所思,微微笑道:“夫人之才,可定国安邦,它日楚晋交好,也有夫人一份功劳。”
隔日,集尹将审问的结果报与楚王知晓,采桃和冤死的曲郎卫之弟做证,当年是郑姬与蔡姬合伙串通宫人,诬陷吴姬与曲郎卫私通。蔡姬面对人证及物证,莫能分辩。楚王震怒,三尺白绫将蔡姬赐死。
允儿听得此讯,松了一口气,命人将小公子商抱过来,小公子商被乳母抱在怀里,手指塞在嘴巴里咬着,允儿用手拔开,他便啊啊地叫着,一双眼睛乌溜溜地瞄着允儿。
手里逗着公子商,脑中却是这迟到了十五载的消息,心中一片清明,终于长出一口气。
重生之路,走的也并不容易,当心心念念的复仇终于实现的时候,允儿突然感到一阵虚空。
想了想,将商抱在怀里,对齐奚说道:“去看看太后吧。”
太后宫中很安静,越姬陪在旁边,太后一脸憔悴,似是十分疲惫地斜靠在榻上,芊公主和芷公主正在随阿福纹绣。
见到允儿抱着小公子进来。两个女孩子放下手中活计,一齐围了过来。
允儿看着芊公主,六岁的女孩子,眉眼间可见蔡姬的样子,怯生生地躲在芷公主身后,看着襁褓中的商。
允儿闭了闭眼,蔡姬瘫伏在地的样子立刻映入脑海。
商看着两个姐姐凑过来的小脑瓜,嘴里喔喔地叫着,手舞足蹈。两个女孩子咯咯笑着,很快便不觉生。
允儿抬起商的小手,对芊招手道:“来,过来摸摸弟弟的小手。”芊怯怯地上前,允儿将商的小手放在芊的手中,两只白嫩嫩的小手,一大一小,煞是可爱。
允儿柔和地对芊说着:“以后无事,便让宫人们带你过来,与弟弟一起玩可好?”
芊公主看着允儿,使劲地点了点头。
太后看了半晌,挥手让阿福带孩子们下去吃果子。
越姬机灵,见太后有话要对允儿说,便与孩子一同退下。
允儿抱着商坐下太后下首,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商,商滴溜溜的眼睛不停地转着,一会看看太后,一会看看允儿。偶尔地啊啊叫两声。
太后长长一声叹息,开口道:“蔡姬这孩子,十五岁入宫,生了芊公主,又总是为老身做些吃食,十分恭顺孝敬,老身还是挺喜欢她。”
“蔡姬心思不算坏,却是傻了些。不知何时与郑姬混在一处,郑姬为人狡黠,心机颇深,老身怕蔡姬蠢笨被人利用,提点过她多次,却仍不觉悟。以至酿成大错。”
允儿也叹口气,表示理解,却并未接话。
“吴姬之事,当年老身便己知悉必是冤枉了她,但当时大王已经将其当场杖毙,老身若再翻此事,便又要搭上两条人命。”
允儿吃惊不小,抬起头看着太后。
太后看她诧异的眼神,点头叹息着:“老身年轻的时候,因与先君置气,一怒之下,流放了宫中数百位姬妾,这些女人无依无靠,被赶出宫去,无法生计。因是先君的女人,无人敢收留她们,或冻或饿,听说下场很是凄惨。”
“因为老身的怨愤,便造成了这么多的人凄凉的结局,这些年老身脑中时常想起这些事,她们本是无辜,因了老身的一时之怒便有此际遇,实是老身的错!”
太后眼神怅然地看向远处,半晌不曾说话。
允儿轻轻唤了声:“太后……”
息太后转过头来,看向允儿,慢慢开口:“人在得意之时,凡事莫要做的太尽,留几份福德给子孙,总是好事。”
允儿抱着公子商,看着太后,这一张光洁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眉宇间平和至极,双眼中透着睿智犀利的光芒,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允儿心中震荡,恭敬地拜伏在地:“妾身领训,妾身此生必牢记太后教诲!”
太后待她起身,又平静地说道:“老身老了,这宫中的事,便交给你了。大王如今越是倚重你,你越要持重,凡事不可轻率,也不可仗恃君恩,而在宫中为非作歹。”
允儿伏地受教,冷汗涔涔,不敢言语。
“这掌宫的事,掌的是人心,掌的也是自己的心。做任何事,只求自己的心安,这才是正道。”太后似是十分疲惫,说完后,便靠在榻上,闭了眼睛,低低地说:“你且下去吧,老身要歇息一会。”
允儿告退,出来寻了福姑姑,让她入内服侍太后。
越姬看她出来,连忙迎上去,乳母将商接过来,允儿轻轻揉着头,越姬轻声问着:“夫人没事吧?”
允儿勉强笑笑,摇了摇头道:“近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太多,实在是让人头痛。……蔡姬的事,对太后打击不小,……太后身体要紧,姐姐要时常来陪陪太后才好。”
越姬点了点头:“夫人放心,妾身每日无事,必会来此陪伴太后说话。”
允儿又叮嘱了几句,便携了公子商回宫去。
流观阁内寝宫里,齐奚为允儿卸下笄钗,一头乌黑的长发铺泻而下。齐奚手执篦梳,轻轻地为允儿从上至下地梳理着。
允儿望着铜镜中的容颜,依然是娇嫩水灵。而自己的一颗心,却早己沧桑。
齐奚手一顿。允儿慢慢地说道:“拔下来给我。”
齐奚依言,自后边递来一根白发。
允儿强笑道:“我虽年方十九,却已白发早生。”
齐奚见她心事重重,知是因为此次蔡姬之事,便笑着说道:“夫人执掌后宫,为大王分忧,自然是十分操劳。这几日夫人无事,何不去荆山散散心,听闻荆山上有得道高人,有缘人才能见到……”
第34章 初雪
连接几日,太后病倒。医人们说是太后思虑过度,情志不舒,以致气血郁结,吃了几幅药不见好转。
楚王近日下了朝,便直接去太后宫中探望。
允儿更是日日前去伺疾,衣不解带,疲惫不堪,人也清减了许多。
夏天来了,晚上温热的微风刮起来,楚王坐在榻上,允儿轻轻地给他捏着头。见楚王愁眉不展,允儿慢慢进言道:“大王,这一年来,宫中之事纷乱不断,太后会身体不适,想必也与这些事情有关。莫不如妾身去荆山浮屠塔为太后祈福,顺便也超度下宫中死去的亡灵,莫在宫中祸害宫人为患作祟。”
楚王拉过允儿的手,点点头道:“难为夫人日日服伺太后,替寡人分忧。如此甚好,可择日前去,夫人也正好出去散散心,寡人担忧夫人连日操劳,莫要病倒才是。”
允儿点点头,笑道:“大王莫要担忧妾身,妾身有大王关照,自然神鬼无侵。”
楚王又提醒道:“可多带些护卫,乘车辇上山,寡人命护卫提前将山上闲杂人等清退,勿使扰了夫人。”
允儿婉然一笑道:“多谢大王关心,只是妾身此番上山是去为太后祈福,惊动了百姓反而不美。莫如妾身扮成贵女更稳妥些,车辇则更是不必,妾身更是打算走路上山,以示诚意。”
楚王十分感动地欣慰一笑:“夫人之贤,无人可比,还是要带些护卫,远远跟着便是,夫人早去早还。”
荆山是楚国郢都境内的第二峰,山势并不陡峭,山顶矗立着浮屠塔,塔高七层,在阳光下远远望去十分庄严。
允儿头戴幕篱下了车,淡蓝色天空之下,荆山风光如画,翠栢长青,路边淡黄嫩粉野花星星点点,混在杂草中绽放,心情顿时明媚开阔。
来往游人如织,路过的百姓无不偷偷打量着允儿的车辇。齐奚上前,扶着允儿。允儿转头望着一众随从,皱了皱眉,不欲惊动百姓,吩咐众人在山下等候,只带了齐奚招月二人上山。
三人沿土阶拾级而上,一路香汗淋漓,走到一处缓台,上有石台,有许多游人在此歇脚。齐奚扶着允儿也找了一处空地坐下歇息。
允儿一边擦着汗,一边俯身看着台下风景,此处已是半山腰,艳阳高照,凉风习习,山涧中的野花芳香扑鼻阵阵。郢都半个城的风光尽在眼前,远处河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如同一道狭长的玉带绕城而过,齐奚眼尖,寻找到了宫城所在,贴近允儿,伸手悄悄指着宫城给允儿看。
允儿顺着望去,一片高台林立,屋檐上的金色瓦片偶尔折射出耀眼的光。
突然一阵呵斥之声传来:“快走快走,小心弄脏了大爷的衣服,要你小命!”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厮抽着鼻涕,正伸手向不远处的一个锦衣男人讨着钱。锦衣男人不耐烦地呵斥着,旁边的随从正伸手将那小厮推到一边,那小厮身子单薄,被一下子推倒,头磕在石头上,唉哟地叫了一声。
招月看不下去,正待上前,被齐奚按住,使了一个眼色,摇摇头。
允儿看着那边。那小厮慢慢爬起来,满不在乎地用手揉揉头上的包,斜眼瞥向那锦衣男人,口中“呀呸”地一声,啐向那边。
那个锦衣男人的眼睛立刻立了起来,随从骂骂咧咧地捋起衣袖走过来便要揍他。那小厮机灵,转身拔脚便向允儿这边跑来,边跑边叫着:“贵人救我!”
几步便跑了过来,躲到允儿身后。齐奚转头看向允儿,允儿端坐不动,微微点了点头。齐奚上前一步,挡在允儿身前。
那随从看到齐奚拦在身前,通身气派,不似一般人,犹豫了一下,停住脚步。嘴上却仍叫嚷着:“识相的让开,惹火了大爷小心连你一块揍了。”
齐奚正待说话,忽听得一男人沉声道:“荆山乃众生积福之地,何人敢在此撒野?”
众人转头望去,见一老者身穿褐黄袍子,头戴竹冠,脚穿麻鞋,手持芒杖,一双眼睛炯然有神,颌下白须随风轻拂,气派从容,不怒自威。身后跟随着五六个同色穿着打扮之人。旁边有人认得此人,惊呼:“射父!射父!”纷纷下拜。
那锦袍男人也十分震惊,急急地随着众人一块拜在尘土中。
那黄袍老者并不理会,正转向允儿一礼道:“老夫迎接来迟一步,请贵人恕罪。”
允儿微微一笑:“多谢射父前来解围,不知射父如何得知今日妾身前来?”
“老夫刚在山上卜得一卦,言有贵人前来,老夫特来此接引,请贵人随老夫上山。”
允儿起身,点头道:“射父请。”
一行人转身而去,那个小厮眼珠转了几转,急忙跟在齐奚后面,临走前还不忘冲那锦衣男人呲牙做个鬼脸。
人群中,一深衣男子缓缓站起,神色莫辨,看向允儿离去的方向。
浮屠塔地宫中,灯火闪闪,烟气缭绕。射父在祭台上摆好祭祀物品,允儿虔诚跪下,在巫师的一片祝祷声中闭上眼,求荆山神灵保佑太后身体康健。祝祷大王及公子商身体康健。招月自包袱中拿出郑姬越姬吴姬之衣冠,送上祭台,射父口中喃喃有词,超度一番,随后将物品焚烧掉。
法事结束,允儿亲自上前添了香火,拜谢荆山神灵。射父请允儿走出地宫,来到一处密室。
射父示意允儿进来,关了门,齐奚和招月在外面等候。那小厮方才被拦在外面,见到齐奚和招月走出来,立刻眉开眼笑地贴上来。
招月嫌他身上气味难闻,指指旁边的石栏道:“你且去那边呆着。”
小厮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挪了过去,坐在石栏上,打量着二人。
密室里十分安静,射父请允儿坐下,奉茶。允儿打量着密室,壁上刻着各种符文及鱼鸟纹饰,恭敬地问道:“不知射父居此多久了?”
射父笑道:“自先君建塔之时,老身便随家父在此处研习卜筮,至今已经有五十一载。”转头看着塔中,感慨道:“老身当年随父入塔,不过三岁小儿,如今我荆楚国富民强,老夫日日在荆山遥望,郢都气象巍巍大观,老怀甚慰。”
允儿放下茶盏,微微笑道:“射父在这塔中供奉神灵日夜守护着郢都,乃郢都百姓之福。妾身今日前来,代大王谢过!”
俯身一拜。射父急急虚扶道:“贵人请起。”
允儿笑道:“听闻射父常年不见外人,有缘者才能得见,为何今日亲自下山迎接妾身?”
射父眼中精光闪闪,捋须微微笑道:“老夫每日早起,必要卜上一卦,今日卦像不同往日,乃青鸾朱雀吉瑞之像。此相可不是每日都能遇到,老夫不敢怠慢,即刻下山,有幸迎得贵人。”
允儿口中念道:“青鸾朱雀吉瑞之像……”心中翻了几翻,自己的封号是青鸾,那么朱雀又是何意?
射父捻须笑眯眯地看着允儿,问道:“贵人身边可有出生在西北方的人?”
允儿迟疑地问道:“射父可否说的更详细些?”
射父笑道:“卦象之中显示,朱雀就在贵人身边!出身应在西北正位,卯时,出生时瑞雪纷飞。能助贵人免于一难,且日后身份贵不可言。”
允儿将宫中之人转了个遍,莫不是应在秋夔身上?念头一转,点点头,谢过射父指点。
一盏茶的功夫,允儿告辞,从密室中走出来。
齐奚与招月迎了上来。允儿分别将手搭在二人手上,心中不停地思量着。
那个小厮正蹲坐在栏杆处,见到允儿出来,急忙从上面蹦下来。用脏脏的黑手蹭了一下脸,咧着嘴巴走过来给允儿磕头:“多谢贵人刚才救我。”
允儿心中正在思量着射父刚才说的话,随口说道:“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笑着,眼睛弯弯的,露出一口白牙:“小的名叫初雪。”
招月扑哧一笑:“看你这猴样,就你也配叫初雪?”
齐奚也忍俊不止,笑眯眯地看着初雪:“你是女孩儿?”。
初雪撅着嘴点了点头。
允儿心中一震!
连忙令她抬起头来,连声问道:“你是哪里人?为何叫初雪?”
初雪敛了笑,认真地回答道:“小的是从镐京来的,因刚刚出生时下了冬天的第一场大雪,小人便唤做初雪。”
镐京,乃是王都!正是在楚的西北方位。
允儿看着初雪,强捺住心中的震荡。
齐奚见她盯着初雪出神,轻轻唤了一声:“夫人……”
允儿回过神来,弯下腰柔声问着初雪:“你要去往何处,如没有落脚的地方,愿意跟我走吗?”
初雪高兴地跳了起来:“小的愿意,小的无家可归,只要有口吃的,小人愿意跟着贵人!”
允儿点点头,看天色不早了,便携众人下山去。
树丛里,又闪过刚才的深衣男子,看着众人离去,也一闪而逝。
回宫后,先去章华宫向楚王禀报了今日之行一切顺利,便回到流观阁,问齐奚那个初雪在哪里。
齐奚笑着回道:“招月正在给初雪盥洗。这真是只脏猴,招月用了六盆水方才将她洗净。”
允儿微微笑着,哦然问道:“如今人在何处?”
齐奚打起了帘子,允儿站在门外,便看到了室中的景像。
招月的袖子挽的高高的,正在杀气腾腾地梳理着初雪那打结的头发,初雪呲牙咧嘴地挣扎着。
秋夔忍着笑意,拿来一盏头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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