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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宫策 作者:暗香正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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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儿看着公子商,笨拙地从金碗中掘出一点糊糊,慢慢地捅向自己脸,失了准头,不曾放到嘴巴里,倒是直接抹在了脸颊上。
齐奚笑道:“简直像只花脸猫。”
正和乐间,浣纱突然急急的自门外跑了进来,一手拎着那只盥洗的盆子,一手提着裙裾,飞奔上台阶,嘴里叫着:“夫人,夫人!大王回来了!”
允儿一下子站起,惊喜地问道:“大王现在何处”
浣纱咧着嘴笑道:“已到城外五里,刚派人快马来报,守门的宫人刚刚传话进来~”
允儿乐得一把抱起公子商,笑道:“爹爹回来喽!”
公子商见她笑着,也眉开眼笑地咿咿呀呀叫着。
楚王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此去月余,人清瘦了许多,下颌处长出了浓密的胡须。
一路疾进宫,直接奔到流观阁门前,跳下马来,扔了马鞭,大步流星奔进内室。允儿惊喜的看向楚王,抱着公子商一块投入楚王的怀抱。
允儿笑道:“大王怎么回来的这样快,我等还没准备好出宫迎驾。”
楚王伸出铁臂,紧紧地环住这母子二人,深深地在允儿唇上吸了一口,转头又兴奋地看着公子商,商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楚王,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指拽着楚王卷曲的胡须。楚王一口叼住那小手指,用牙齿咬了咬,公子商吃了痛,嘴巴瘪了瘪,哇地一声哭了。
楚王哈哈地放声大笑起来。
晚上章华台摆了筵席,请了朝中的宗亲贵族,清粥小菜摆上了席面,唯一像样点的菜便是一道杂鱼烹制成的菜肴。
贵族大臣们坐在席上,面面相觑,不明楚王是何用意。
楚王声间微微暗沉道:“寡人此去月余,所过之处灾民流离失所,十室九空……因发大水的缘故,弦黄等地今年颗粒无收。寡人带去的三千石粮食一扫而空,申、起等地也运了粮食前去支援,寡人到达的时候,虽没有人食人的事件发生,但各县周边的树皮却被剥的精光……”
众人听着楚王说的十分沉重,都沉默了起来。
允儿在席上听着,也暗自惊心了起来,搜索着上世的回忆,似乎记起有这么起事,当时惨状,据说是灾地易子而食。随即,又想起了大灾之后的大难……
楚王看着案上的清粥小菜及鱼脯,沉声道:“我等在这深宫之中还有鱼有肉可吃,边地上的百姓,却只能啃树皮,若非此番寡人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人间疾苦发指到如此地步!”
眼光扫向席中诸人,铿锵地说道:“自今日起,宫中朝中,一律禁止奢靡浪费,尤其是粮食!集尹传令出去,郢都三月内不得宴饮作乐,楚国还有子民在挨饿,那么大家便一起挨饿,共度难关!”
众人点头,纷纷赞叹楚王心系万民,乃一代仁主。
回到宫中,楚王搂着允儿,伸手捏了捏允儿细细的腰,笑道:“夫人太瘦了,看来在渚宫中没有长肉,违抗了寡人的命令,看寡人怎么罚你。”
伸手呵向允儿腋下,允儿吃不住痒,直往楚王怀里躲。边躲边笑道:“大王刚刚才颁布了禁令,现在又嫌妾身没吃胖,让人听见,岂不笑话大王表里不一……”
楚王伸手剥掉允儿深衣,只几下便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粉嫩的柔光,楚王伸长脖颈,向允儿那一片白腻之处吻去,眨眼便有了几个红印。嘴唇一路探索着,到达桃源之处。允儿情不自禁,娇喘了起来。楚王压抑了月余的情潮在此时迸发,一路挥戈猛进,十分畅快。允儿解了蛊,去了心病,自然十分享受。
事毕,二人躺在红帐中歇息,楚王突然轻笑道:“灵耳找到了我。”
允儿侧耳听着,心里一点也不吃惊,只是嘴上哦然,笑道:“初雪是说到做到。”。
楚王又笑着接道:“初雪对你倒是忠心一片。”
允儿也笑着说:“这丫头对大王是心心念念,让我帮她占着夫人之位,待她及笄后再返回楚国嫁与大王。”
楚王怔住:“哦可灵耳带来的消息却并非如此。”
允儿也一怔:“那灵耳身上的字条写的是什么”
楚王道:“初雪说认你是姐姐,让我善待你,将你扶成正夫人。还说若有一天我待你不够好,她便将你接到镐京去。”
允儿翻身坐起,惊诧地问道:“再没别的话”
楚王伸手捏了捏允儿的下巴,笑道:“再无别的话。”
允儿内心百感交集,好一个古灵精怪的鬼丫头!原来却是事事处处替自己着想。急急地问道:“灵耳现在何处”
楚王笑道:“既是没有回来宫中,便是己去镐京找初雪去了。”
允儿怅然。
楚王笑着伸臂将允儿拥在怀中,说道:“我的夫人好大本事,既是一国国君之妹,又是大周公主之姐,看来,这宫正夫人之位非你莫属了,寡人想不答应都不行,——这几人的脸色,寡人还是得罪不起的!”
允儿心中一转念,惊喜地问道:“莫非坚大事已成!”
楚王笑着点点头,说道:“寡人在归途中,便收到了晋国新君,你义兄来信,说道大事已定,清理一番之后便来认义妹,接夫人!”
第45章 大雪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诗经。燕燕》
公子坚终于践诺了。在北雁南飞的深秋,一片霜红染了江山的日子里,他坐着华丽的马车,满载着珠宝财帛,带着如云的仆从,在甲士的前拥后簇之下,来到了楚国。
秋夔在众人的恭贺声中,羞红了脸颊。
楚王在章华台,再一次隆重宴请了这位有着特殊姻亲关系的晋国国君。
男人们纵谈着天下大事,女人们低诉着即将到来的离别。允儿执着秋夔的手,密密私语,诉着离愁。
饮宴结束,晋国君呈上所带来的礼物,一式两份,一份是秋夔的聘礼,一份是补给允儿的添妆。允儿脸上含笑,谢过晋国君之礼。
楚王也十分高兴,宴席散去,回到寝宫,允儿见他依然脸上带笑,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便笑问:“大王何故如此高兴难不成妾身脸上开了花”
楚王一把搂过允儿,在红唇上深深的吻了一口,说道:“夫人阿兄好大的手笔,娶了夫人,可算是我做过的最赚钱的事。”
允儿奇道:“不过是些礼物,大王何故这么高兴”
楚王嘿嘿地得意一笑:“寡人几时把礼物看在眼中,寡人刚才和他要了两座城池,做为你晋为正夫的贺礼!”
允儿目瞪口呆,思忖着这否有点狮子大开口了,楚王又笑道:“你那义兄也不是白让我占了便宜的,从今往后,两国缔约二十年内不交战,晋国刚结束内哄,此时需要休养生息,不开战,对他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
允儿无法理解男人之间的交易,但不交战,对于百姓来说,是好事;自己有所仰仗,即将成为正夫人,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坚顺利娶走秋夔,秋夔有了个极好的归宿;楚国多了两座城池,扩大了疆域,也是好事……即如此,诸事圆满,皆大欢喜。
因国中事务繁忙,晋国君只停留了两天,便匆忙返回了。走之前的那个吉日,在楚宫中的万亩桃园里,完成了与允儿结拜的仪式。
时值深秋,园中桃树树叶凋零,然而有几树桃花竟开出星星点点的花苞,空气中隐隐地有暗香传来。
桃园深处,有一处桃花早早地便开了,案几便摆在这株桃树之下。允儿环顾四周,觉得有点眼熟,齐奚悄悄地附耳说道:“此处像是秋夔第一次遇见晋国君的地方。”允儿恍然大悟。
案几上摆着三牲和供酒,焚香袅袅,宗室大巫亲自为之祝祷。允儿和坚跪在案几前互换了庚帖,巫人喃喃唱道:“今日义结金兰,既神明对誓,辉生竹林,愿休戚之相关……”
案几旁鸡血洒入盛酒的盏中,巫人手持银针,刺破坚的左手中指,允儿的右手中指,各挤了一滴血滴入酒盏中,巫人将酒盏递于二人,二人接过,恭敬喝下,大巫提笔在金兰谱上写上二人姓名,二人相对叩拜,礼成。
楚王立在旁边,从头到尾观礼。秋夔也立在边上微微笑看二人。
坚起身扶起允儿,对允儿整肃一礼道:“坚昔日落难之时,蒙大王和义妹收留,坚离去后二位对内子又有托付之恩,种种恩德,坚永生必不忘记。今日你我结成兄妹,同气连枝,纵然别后相隔万里,亦荣损俱同!”
允儿亦十分动容道:“阿兄不忘当初之诺,允儿心中欣慰……秋夔与我有救命之恩,望阿兄好好待她……”
转头执起秋夔之手,哽咽道:“若是想我了,千万要回来看我。”
秋夔亦抱住允儿的肩膀,抽泣起来。
一旁楚王看不下去了,笑道:“何需如此伤感,入宫又不是被囚禁,真是难以理解你们这些女人的心思。好了,好了,以后只要你们想见了,我和你阿兄是不会阻拦你们相见的。”
允儿破涕为笑,晋国君上前,温柔地给秋夔拭泪。
晋国君向楚王笑道:“坚还欲向大王要一样事物。”楚王警觉地问道:“是何事物”
晋国君见他神色戒备,不由的好笑道:“大王莫要紧张,坚想向大王要这棵桃树,不知大王是否应允”
楚王松了口气,笑道:“这有何难一棵树而己,不值什么。”
晋国君一礼道:“多谢大王,这棵树对大王来说不算什么,对我,却是十分重要,此树为媒,我在树下遇到夫人,又在树下与义妹结拜,义妹与夫人都是坚此生重要之人,,坚必将此桃树移入我晋宫之中,奉为神木。”
允儿微微赞叹,坚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心细如发又重诺守信,嫁入晋国,真是秋夔之幸也!
十里红妆,秋夔依然身着白衣,坐上马车,踏着秋风,随坚去了晋国,允儿抱着公子商站在城楼上目送,不舍地告别。
秋夔走后,楚王使宗祝择吉日,正式晋允儿为正夫人,号襄,人称襄夫人。
从此,允儿真真正正地成为了后宫的主人,这个名号,却是众望所归,宫中上下称赞不己,皆说夫人贤德,理应如此。
秋风一日紧似一日,枯叶干巴巴地随风打着卷儿,在地上转来转去,飘到水洼处,落在薄薄的冰上,随即粘住。
允儿早早地给各宫用上了炭火,特意叮嘱太后宫中多放两炉。太后自从岛上回来后就恹恹的,入了冬之后,越发懒了。
这一日,抱着穿成球的公子商前去太后宫中,太后见公子商来了,十分高兴,允儿引着商给太后见礼,公子商奶声奶气行礼,小小的人儿举止中规中矩,让人怜爱。
略坐了一会,太后似没了精神,不知不觉垂下眼帘,昏昏欲睡。允儿见状,怕商吵到太后,忙告退。太后勉强睁开眼,让她留步,自枕下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亲手系于商的脖颈上,强忍着倦意,挥挥手让她们出去。
福姑姑跟着送了出来,走了几步,欲言又止。
外面刮起了风,允儿见她有话,便在大殿前停住了脚步。轻声问道:“近日太后情况如何进的可多吗”
福姑姑忍不住轻轻拭泪道:“……已经有一阵子了,太后每日只是昏睡不止,并不爱吃什么……就连午后醒来的养成多年进点心的习惯也没有了……只怕是……”
福姑姑说不下去了,忍不住抽泣起来。
允儿点头,神色黯然。
福姑姑边泣边说:“太后近日还总爱做梦,经常唤着先君的名字……醒来后便发呆不止,太后必是想念先君了……”
允儿叹了口气道:“姑姑莫要太过担心了,每餐给太后挑清淡好克化的吃食,寝宫里多放置些火炉,缺什么用什么直接派人过来要,……好歹且过了这个冬天吧,大冷天的,人也太遭罪。”
福姑姑拭着泪,点头道:“多谢夫人照拂。”
允儿看着阿福,摇头叹道:“姑姑何必多礼,平日太后最离不开你,眼下姑姑可要多多保重……”
福姑姑点头,看着齐奚抱着公子商,跟在允儿后面缓缓走下台阶。心中五味杂陈,平日里自己因为服侍太后半生的缘故,在这宫中也是腰板极硬,宫中就连楚王见她也是十分恭敬,如今太后眼看不行了,突然生出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来。如果太后真的走了,今后是否还会像从前一样,舒适地在这宫里生存下去呢。
好在这个夫人,打进宫起就是自己一直照拂着,也从未开罪过她,襄夫人在宫中也是有名的公正公允,贤良淑德,并不曾苛待过下人。想必在这宫中平安到老是不成问题的。
渐渐入了冬。下了一夜的大雪,纷纷扬扬直至天明。
第二天一早,宫人们推开门,只见苍穹如盖,笼罩四野,如席大的纷纷雪花,轻飘飘自空中坠落。落雪甚厚,亭台楼阁,俱披霜挂银,万物在其覆盖之下,再无二色,惟余茫茫。
积雪太厚,压塌了几处偏殿,砸伤了几个人。宫人们急急地禀报襄夫人,齐奚发了令牌,宫人手持令牌前去司宫处寻工匠来修,正忙成一团之际,福寿宫的小宫人,跌跌撞撞冒雪前来:“夫人,夫人,太后薨了!”
允儿正在梳妆,手中持簪向镜中看着,听得此言,猛然站起,手中簪子当啷一声摔在地上,一阵天眩地转,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
齐奚急忙上前扶住她,急传医人前来。
允儿在榻上悠悠地醒过来,睁开眼便急忙坐起,吩咐齐奚赶紧备轿去福寿宫。
齐奚跪在榻前,神情又悲又喜。
允儿奇怪地看着她:“为何还不去”
齐奚抬起头,看向允儿道:“夫人,你不能去,刚刚医人诊出你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允儿一怔,也被这意外的消息震住了,想了想,咬牙下榻:“不行,这么大的事,我一定要去。”
齐奚跪在地上,恳求道:“夫人身子要紧,莫不如先让越姬过去主事,有福姑姑从旁照应,夫人只需在流观阁施令,方才妥当。”
允儿阵阵头晕目眩,想想这样也更好些,便让齐奚去请越姬前来议事。
这一场大雪百年难得一见,下了整整三天三夜,宫人打扫不及,整个宫中像是被雪埋住了一般,宫人们私下里议论着,太后必是被雪神滕六带走了,而太后临终之时,嘴里一直念着先君的名字,想必先君便早己化成了这雪神。
这一段故事传的维妙维肖,允儿听到了,也只是淡淡一笑,多么良好的祝愿,便随它去吧。
第46章 雪在烧(一)初雪番外
我叫阿九,是大周皇帝第九个女儿。我出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母亲生我的时候,几乎没了半条命,因此十分疼爱我,我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初雪。那曾经是母亲专属的叫法。
我的母亲叫盈月,是楚地进贡给父皇的美人。母亲刚入宫的时候,父亲十分宠她,母亲美的就如同月亮一般,安静,恬淡,柔情似水。
生下了我,母亲的笑容多了起来,父皇渐渐被各地诸侯国如潮水般送进宫来的美人们淹没了,母亲经常怅惘地叹息,侧耳听着大殿传来的阵阵丝竹之声,听着风中吹来的美人的娇笑声……母亲低下头下,看看怀中的我,一边笑着,一边将眼泪滴在我的脸上。
生在深宫,长在深宫,我渐渐从婴儿长成了一个孩童。衣食无缺的我,在母亲的庇护下,终日里呆在母亲的揽月宫。
直到十五岁那年的秋天,在我即将被嫁往楚国的前夜,我逃跑了。在翻越宫墙的时候,找错了位置,掉到了宫墙外的护城河里,因为不会水,便一命呜呼了。
待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重生于十岁的年纪。
我十分珍惜这次重生的机会,因为我发现,我死的蹊跷,我好像并不是死于自杀,而是掉进了一个圈套……我发誓,一定要将害我的人找出来……
~~~~~~~~~~~~~~~~~~~~~~~重生后的第二日,我避开了阿姆和宫人,偷偷跑了出来,在林苑中碰到了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她个子娇小,长的如花般娇艳可爱,穿着一袭粉色的衣衫,手里拿着一个会响的小金球在上下不停地抛着。她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宫人,其中一个宫人抱着一只毛绒绒的白色小狗,那女孩慢慢走到绿油油的草地上,抛起金球,引逗着那只小狗跑着去追,女孩咯咯地笑着……
我在旁边看着她,是故人,前世便是她怂恿我在婚嫁前夜跑掉。想了想,我扔掉了手中的柳条,走上前去,问她:“我能和你一起玩吗?”
那女孩眨眨眼睛看着我,笑道:“当然可以,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
……一切和前世如出一辙。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叫阿九,是揽月宫的。你呢?”
那两个宫人突然窃窃私语起来,其中的一个走上来,拦住我,轻蔑地一笑:“站住,你不能和妧公主玩。”
我一怔,抬起头问道:“问什么?”
那宫人仰着看看天,用鼻孔哼着回答我:“说不能便不能,罗嗦什么,赶紧走!”
我的眼眶中慢慢蓄满了泪水,前世的我,在这个时候,便是只会哭泣着无助地站在那里,而那个秦衡,便走过来安慰我,而后,我们便成了朋友。不管两宫的大人如何,她似乎一直待我很好。
这一次,我没有站在那里哭泣不止,突然蹲身,抓起一块石头向那个赶我的宫人脸上砸去,砸完了我拔腿就跑。
听到后面那宫人的一声惨叫,然后怒骂着。另一个宫人小声地劝着:“别叫了……快看看伤到没有……”我边跑边回头,那个宫人用手捂着脸还在怒骂着,那个小女孩手握着球,楞楞地看着我。
我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在若大的寂静林苑里走迷了路,天渐渐黑了下来,我有些心慌,又不敢大声叫人,不知何方的怪鸟在枝头咕咕地叫着,天上的月亮也瘦成弯弯的一芽挂在树梢。又饿又累又怕,我哭了,哭倒在石头上,渐渐睡着了……原来重生对我来说,依然很辛苦。
不知睡了有多久,待我醒来的时候,先看到了天上的月亮,冲我一晃一晃的,我揉了揉眼睛,看看四周,发现自己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打横抱在怀里!
是仲德!我心中狂跳,仲德在我十三岁那年离去,再也不曾回来过,我只在梦里再见过他……我呆呆地看着他,仲德,那一年我初遇你,你也是这般好看……那一年的初见,我也是傻傻地看呆了,那时除了父皇,我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不过父皇长什么样,我也有些不记得了……
仲德见我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低头看着我,笑道:“你醒了?你是不是叫阿九?”
仲德眉目温煦如这皎洁的月色,就像母亲一样。我突然感觉到心中的悸动与痛,伸手捂住眼睛,不敢看他。
仲德微微笑了一下,又接着说:“你个淘气包,宫里都找翻天了,你却在这里酣睡,不怕野兽将你叼走吗?”
我忘了各种情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野兽?这里还有野兽吗?会是什么样的野兽?”
仲德笑道:“当然有,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藏在这里?”
我突然想起了白天的事,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想藏在这里,我是迷了路……”
仲德叹气道:“一个公主,出门也不带个从人,小姑娘家家的到处乱跑,可知你母妃已经要急死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问他是谁,这不符合情理,于是我看着他,问道:“你是谁?你认得我?”
仲德笑道:“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叫仲德,是你的二哥。”
那明媚温煦的笑,在朦胧的月色之下,简直要把我的眼睛灼瞎,我再次心悸地低下了头,本想挣扎着下地自己走,又舍不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于是我再次闭了眼睛装死。
仲德,仲德,我在心里默默念他的名字。
回到宫中,我意识到自己果然闯了大祸了。下午我用石头打的那个宫人头顶着於青的眼眶站在一个丽人身边。
而我的母亲坐在那个丽人对面。正中,坐着许久不见的父皇……
这个场面,却是上一世没有的。在我的记忆里,只是哭完了就哭完了,我跑回宫向母亲诉苦,母亲叹了口气,此后对我管的更加严格,连揽月宫也不准我出。
现在,一屋子人都阴沉着脸,谁也不说话。那丽人正气哼哼地盯着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并不看她,只是拿手帕抹着眼泪。
仲德在门口将我放下,我跟在他身后走上台阶,看着他的背景,我呆呆地发怔,我还不到他的肩,这时的我真是长的太小了,我有几分沮丧。
宫女小雀儿看到我走了进来,惊喜地叫道:“九公主回来了!”母亲立刻转过头来,看到我便起身扑了过来,嘴里连连问道:“去了哪里,可有受伤,怎么才回来?”
我不及回答,那个宫装丽人冷哼一声:“楚姬,你可要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好公主了,一个公主教成这样,居然会用石头打架,也真是楚地蛮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好了!莫要再说了,阿九回来就好!”父皇在上首沉声开口。“阿九,过来让朕看看。”
我众多的母妃们诞下了众多的兄弟姐妹,母亲失宠己久,我是父皇众多的孩子中最不受宠的一个。
在众人一片惊异的眼神中,带着两世的记忆,我受宠若惊地走上前去,父皇抬起我的下颌,仔细打量着我的脸庞,又捋开我的袖子,查看着我是否受伤。
我配合地左转右转着,突然鼻头一酸,掉下泪来。父皇笑道问我:“怎么好端端的又哭了,放心,这次不罚你,再有下次找不着你了,攒到一起痛打一顿。”
我的眼泪像珍珠般扑簌簌地掉下来,止也止不住。我突然搂住父皇的脖颈,抽泣着说:“父皇,女儿好想你,女儿和母亲好久没有见到父皇了,父皇不要走……”
母亲在一旁也默默地拭泪。揽月宫一片哀戚。那个宫装丽人坐不住了:“陛下,我身边的人被这野丫头打成这样了,陛下就不管管吗?这将来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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