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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宫策 作者:暗香正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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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一旁也默默地拭泪。揽月宫一片哀戚。那个宫装丽人坐不住了:“陛下,我身边的人被这野丫头打成这样了,陛下就不管管吗?这将来还了得……”
话没说完,就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说道:“秦娘娘,还是听听九妹是怎么说的吧,你的宫人确实是受了伤,但九妹为何会打她?”
我的心里十分甜蜜,仲德为我说话呢。我仍然搂着父皇的脖颈,伸手一指,指向那个乌眼青的宫人,更加委屈地抽泣着:“父皇,就是她,她骂我野孩子,不配和那个女孩玩……还推我。”
父皇的眉头皱了皱,开口道:“秦姬,你的宫人居然敢叫阿九是野孩子?这便是平日里教出来的身边人?”
秦姬脸色一变,急急地分辩道:“陛下,不是的……妾身并没有这样教过……”
父皇沉声开口,话语中带着沉沉怒火:“还敢狡辩!寡人刚刚就明明听你说阿九是野丫头,你自己口口声声地这样说着,你的宫人还怎么会把公主放在眼里!你说吧,是你自己来教,还是朕亲自来处置?”
秦姬气的直接从杌子上蹦起来,一跺脚急道:“陛下,你怎么不为妾身说话!刚才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要狠狠处罚这个丫头吗?”
我转头看向父皇,父皇脸上有丝尴尬,随即升腾起怒火来,指着那个乌眼青的宫人道:“来人,将这个目无尊法的贱婢拖下去掌嘴二十,看今后谁还敢轻视公主!”
秦姬气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没想到父皇这么不给她面子,我张大了嘴巴,轻轻地摇着父皇的袖子,可怜兮兮地求情道:“父皇,算了吧,阿九习惯了,……我怕。”
父皇余怒未消,轻轻拍着我的手臂说道:“不怕,你是朕的公主,在这宫中谁敢小视你,你在宫中是可以横着走的,你怕什么?”
我心中暗爽,嘴角却瘪了瘪,泫然欲泣:“阿九怕父皇不在身边的时候,秦娘娘会使人打我……”哇的一声,放声开哭。
父皇哭笑不得,搂着我对众人说:“看来平时你们没少欺负楚姬母女,一个堂堂公主居然如此惧怕一个宫人……传朕的口谕,今后若有谁再对九公主无礼,便直接杖毙!”
秦姬气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听着那宫人跪在庭院中啪啪打嘴的声音,脸上五官气得移了位。绞着手帕狠狠地用眼睛剜着母亲。
父皇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茶,对母亲笑道:“阿月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母亲温婉地对父皇笑道:“皇上许久未来这宫里,阿月最近琢磨出几种茶色,改天请陛下一一品尝。”
父皇看着父母,微笑着点头。
掌嘴结束,那个乌眼青的宫中嘴角青紫地进来磕头谢恩。父皇淡然地冲着秦姬发话:“带上你的人回去,好好想想,你也是个做母亲的人,莫要这般刻薄歹毒,好好调、教你的宫人,再有这等事情,直接打死。”
秦姬恨恨地上前行礼告辞,转身拂袖而去。
父皇看看庭院中的蒙蒙月色,转头对我笑道:“阿九,你二哥今天找到了你,又将你带了回来,还不去送送你二哥?”
我十分欣喜,又有点害羞,心里开始喜欢这个父皇了,恭恭敬敬地对父皇行了个礼,走向仲德,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歪头一笑:“仲德,我送送你。”
仲德屈起中指,在我头上敲了一下:“没大没小,叫二哥。”
我不理会,依然满脸笑意地挽着他出门。
月色如水,绿柳拂风,我送仲德走到外门,仲德不让我再送。
我扭着衣襟,鼓足勇气开口道:“仲德,你什么时候再来?嗯,我是说,再来带我去看你的说的野兽?”
仲德惊讶地回头,又温然一笑道:“我刚回来,近几日较忙,待处理完事情便来找你玩,如何?”我羞赧地点着头……
目送他离去,心里十分高兴,慢慢地走回母亲房中,剪菊挡在房门口,小声地说道:“公主,今晚公主要自己睡了……”
我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记忆里我一向是和母亲睡在一起的。为何今晚就要自己睡了?
剪菊紧张地轻轻指了指房中,更小声地说道:“皇上……皇上在里面……”
哦,我好像是明白了。小雀儿跟上来,陪着我回了房。
那一晚,我做了很多很美的梦,梦到仲德,带着我坐在星空下,一起数星星……
第47章 雪在烧(二)
重生的日子过的很缓慢,我在心里慢慢回忆前五年前的事情,前世一丝丝一缕缕,渐渐浮现到了眼前。
人心也不能时刻被痛苦和仇恨占据,我只是对自己的死因有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有人害我。
这一次如果命运依然安排我去嫁那传说中老朽的楚王,我想我一定不会再去跳那城墙。
回忆的日子里,我在宫中等了很久,白天看云朵,夜里数星星,我在等仲德。
母亲宫里的剪菊坐在长廊下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和我说着仲德的事。父皇有很多的皇子,这个二皇子,自小便不在宫中,据说是跟着一个奇人学艺去了。十三岁的时候,奇人死了,死前让他回到了宫中。
我点点头,难怪我十岁前从来没见过他。其它的兄弟姐妹,平日里虽然不来往,但在年节的时候,还是会见上一见的。
据说仲德的本事很大,会占卜,会巫术,会飞檐走壁……因此被父皇派出去做了大周的大行人。做大行人,是需要很有本事才能做的,这是父皇设的专门搜集各诸侯国情报的官儿。仲德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坐了五年。
那就是说,仲德今天有十八岁了,我掰着手指算着。心里默然,今年我比他小了八岁。剪菊一边飞针走线,一边斜着眼睛瞥我:“公主为何对二皇子如此关心?”
我晒然一笑:“二哥对我有恩,我自然记得他的好。”
剪菊用牙齿咬断了线,用手细细地摩挲着线脚,点点头说道:“二皇子人确实是好,这宫中没有不说他好的。只是一点,太令人遗憾……”
我心中被触痛,还是接了她的话,问道:“什么一点,哪一点?”
剪菊揉揉眼睛,叹了口气道:“二皇子学了那奇人的本事,今生便不能娶亲,这让好多贵女们伤心啊……”
虽然早已知道这个答案,我依然心中抽痛,将身体伏到栏杆上,低头不语。剪菊奇怪地看着我:“公主可是不舒服?”
我强打精神,恢复了神情,又问道:“那二哥愿意么?”
剪菊笑道:“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不愿意二皇子便不会去学这种本事了。”
我心中冷笑,仲德,当然是愿意的,仲德去学这些,是为了替他母妃报仇,上辈子我和他最好,我又安能不知。我只作懵懂,又问道:“那父皇愿意么?”
剪菊想了想:“应该是愿意的,据说那个奇人很挑剔,他那身本事难得一见,他来到陛下宫中,说要挑人,陛下听了之后毫不犹豫地让他带走了二皇子,那一年,二皇子应该还没有公主这般大,也就六七岁的样子……”
我立刻握了握拳头,发自内心地咬牙道:“父皇好狠的心。”
剪菊赶紧四处看看,接着嘘我:“公主小声些。”见四下无人,又悄悄地和我说道:“陛下近日来我们这里多了,这对贵人和公主都是好事,公主可莫要为贵人惹祸……待贵人再诞下个小公子,公主将来就有倚仗了,那时贵人的日子才算是安稳了……”
她附在我耳边低低地说着,弄的我十分痒,我抬起头来问:“为何陛下近日来我们这里的日子多了?”
剪菊突然脸就红了一下,支吾道:“公主年纪还小,就别问了。”
我看她的表情,十分好笑地说道:“哦~,我知道了,必是父皇许久没见到母亲,一看到母亲,便觉得比那个秦姬好上百倍……”
剪菊偷偷笑道:“你个小人精,快莫要说了,陛下常来是好事,你千万莫要为贵人惹祸便是……”
我默然,确实,近日父皇来揽月宫的日子多了起来,一月竟有七八天是歇在这里的。这对于有着三个夫人,四十三个姬妾的宠大后宫来说,这个比例着实大了些。
近来贵重的好吃的好玩的东西都流水般地送了进来。宫人们私下里议论着楚姬的复宠。我也搞不清楚母亲是用什么手段再一次让父皇回头,但我重生后在宫里的日子是好过了很多。
母亲想着我也大了,也不可能总圈起来,允许我在宫中四处走动走动,平日里使小雀儿和刚拨来的锁玉和我一块,但最远不能走过揽月宫前面的那片湖。
这切,都是前世没有的。前世,我永远是被囚禁在揽月宫中,抬眼看着四角的天空。
……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在宫中横着走的。前两天我想验证一下父皇这句话是不是真用,于是便特意在人多的甬路上站了半天,有两个侍人抬着食盒,匆匆地向秦姬宫中的方向走去,见我站在路中,急忙躬身行礼,我装模做样地问道:“这是何物,又要送去何处?”
二侍人点头哈腰地回道:“回禀公主,这是秦贵人的小食,正是要送往娇娃馆的”。
娇娃馆是秦姬的住处。其实娇娃馆和揽月宫相隔不远,以前我经常能听到娇娃馆里飘出来的奏乐声。
我点点头,本想再吓唬吓唬他们,想着剪菊的话,那个秦姬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回头再闹母亲一场,我便真的皮痒了,于是便悻悻地让开了。
一个上午,我闲着无事,就这样拦在路中间,查问着来往的侍人宫女。小雀儿叹着气,看着我在路中间作威作福。
这一日,闲着没事,我坐在湖边的石头上,这里便是不能再逾越的界限了,母亲规定,我不能到湖的那边。
日头映在水面上,闪闪地晃着眼,我将手中的一把小石子,一颗一颗地投入到湖中,无聊地听着那叮,咚的散落的声音,看着水波一圈圈地荡漾开来。
我又想起了仲德了,想着他那么小的年纪便出去吃苦,便忍不住唉声叹气。又想着他因学了那些本事而不能娶亲,心中又暗爽。他是我二哥,我再喜欢他也不能嫁给他,那正好,谁也不能嫁他,省得我看着他带着个佳人心里难受。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到背后一个温和熟悉的声音:“这么大的日头,也不嫌热……”
我惊喜地跳了起来,来人正是仲德,微微笑着,站在背后的一片柳荫之中,面如冠玉,长眉若裁,清俊风雅。
我的脸立刻便红了,将手藏到背后,悄悄地丢掉了手中的石子。小雀儿和锁玉见仲德过来,立刻屈膝告退,躲到一边去了。
仲德目光如炬,走上前来,拉过我的手看了看,笑道:“你又淘气,这双手搞的这么脏,回去不用挨罚的么……”
我尴尬地拍了拍手,拍掉手中沾的尘土,顺口笑道:“我母亲可温柔了,从不对我发脾气……二哥小时总挨你母妃的打吧?”
话甫一说出口,便后了悔,在我十岁的时候,仲德的母亲早就死了。
果然仲德皱了皱眉,我慌了,急忙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仲德奇怪地看我一眼,说道:“这有何妨?”也走到湖边的石头上,与我并肩坐下。哦,不,是坐在我旁边,我的头刚刚到他的肩。我侧着脸儿看他,心里一阵狂跳。再次沮丧地想着,现在的我长的实在是太小了!
仲德眯着眼睛看着对岸,对岸的一处宫室前面,有两只天鹅在岸上觅食。隐隐可见雪白的两团在低头吃着东西。仲德手指着对面,笑道:“你想不想去看看那两只鹅?”
我勾了头,看着荡漾着曝光的水面,沮丧地说:“母亲不让我过去,只准我到这里坐坐。”
仲德看看我,又看看鹅,笑了笑,随手摘下一枝柳条,做了一个口哨,放在嘴巴里轻轻吹了起来,曲调怪异又十分动听,我一抬头,惊讶地看着对面,那两只白鹅突然疯了一样,嘎嘎地冲进水里,扇着两片翅膀,拼了命地向这边游过来!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游过了大湖,径直游到我的面前。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和眼前近在咫尺的那两只漂亮的大白鹅对视着,又转头看看仲德,目瞪口呆!前一世,我只知道仲德很有本事,却不想他有这般与禽兽沟通的本领!
仲德拿出嘴里的柳哨,歪着头看我,眼睛里有丝狡黠的光,淡淡地问:“怎么,不喜欢?”
我结巴道:“喜~喜欢……你是怎么做到的?”
仲德淡淡一笑,下巴翘着看着远处:“这些雕虫小技,只是哄着妹妹高兴罢了,哪天我带你去猎兽,可比这个好看多了。”
我更结巴了:“哪……哪天?会是哪天?”
仲德失笑,伸手拍拍我的头道:“每日别忘了喂食给这两只馋鹅,它们便会留下来和你玩了。”
我正陶醉着。突然听到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二哥哥,何时也带我去玩玩?”
我和仲德齐齐转头,岸边上站着一个身量和我相仿的小丫头,正是那天手拿金球的秦衡。
那女孩见我们二人一脸见鬼的表情,冷哼一声,径直绕过石头,坐到了仲德的另一边。我歪头看看秦衡,心里闪过一丝恶作剧,我抬起身,使劲地往仲德那边靠了靠。秦衡见到我的小动作,又冷哼一声,看着仲德,“二哥哥这次走了不到一个月,便把妹妹忘了?”又看了看我,尖刻地说:“这么个丑丫头,也值得二哥哥陪她说了这么久的话?”
仲德笑笑,不说话,只是看向湖中的天鹅。我突然一笑,伸手搂住仲德的胳膊,将头靠在仲德的肩上。
秦衡立刻气的不行了!咬碎了银牙,眼中冒出怒火来。指着我骂道:“你娘是个狐狸精,你也是个狐狸精……”
我楞住。仲德变了变脸色,喝道:“莫要胡说八道!小心我告诉秦娘娘!”前世的秦衡在我面前永远是慢条斯里的,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
秦衡哭了,用手指着仲德叫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我姑母对你那么好,若不是看在你是姨娘的孩子,我姑母早就不理你了!如今你和外人欺负我,我要去告诉姑母!”
边说边哭,却不见她动。仲德沉默了一瞬,双手在石头上一拍,便飘然而起,待我和秦衡双双惊诧地回头,他已经在林荫中上走远了。
我转过头来,恨恨地骂她:“你去啊,你怎么不去告状啊~!你和那个秦娘娘,一个二个都只会告状!”
她转过头来瞪着我,一双眼睛哭得像桃花一样。我心中烦了起来:“你就会瞪着我,你自己呆着吧,我走了!”
她突然抽泣了起来:“你别走,你不准走……”
我无奈地转过身来,抱臂看着她:“你到底要怎样,哼哼?”
她楞了楞,脸上还挂着眼泪,撅着嘴道:“我才不是,你知不知道,你以为你现在的名声好到哪里去么?知道你的名号么?”
我哦然:“什么名号?”
“横着走!”她一仰脖,又冷哼一声,似乎十分解气。
第48章 雪在烧(三)
看着她撒娇负气的样子,我着实啼笑皆非,这和记忆里的她差距也太大了。
“好吧,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了头不语。水光映在脸上,接近正午的阳光刺的脸上有点发烫。我无奈地说:“你说不说,不说我便走了。”
她抬起头,警惕地看着我:“不管我是谁,你都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你要我答应什么事?”
她抬头冷哼一声,转过去用脚踢着那两只不肯走的大白鹅,半晌才说:“你不准亲近仲德哥哥,……因为我喜欢他。”
是的,上一世,秦衡很想嫁给二哥,这是我所知道的。
我依然装做不知道般微微一笑:“这又是什么理由,你喜欢他,别人便不能接近他?你莫要忘了,我是他妹妹……而你到底是谁?我为何此前在宫中从未见过你?”
她骄傲地仰起头:“我是秦国人,是秦娘娘的侄女,我是来做客的。”
我奇怪地问道:“你一个做客的,为何会赖上我二哥?”
她脸上一红:“我刚从秦国来,便是仲德哥哥护送我来大周的。一路上仲德哥哥对我十分照顾……”
我哦然地打断她:“因此你看上了我二哥,便死皮赖脸地纠缠他?”
她气的柳眉倒竖,用手指着我:“你无礼!”
我无所谓地看着她:“对了,你可知道我二哥是不能娶亲的?”
她一听这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垂下头,看着那波水粼粼的湖水,说道:“我自然知道,仲德哥哥和我说过……”
我笑了起来,这倒是颇有几分像前世的聊天了。
跳下石头,拍了拍手,无意再接着和她谈心:“知道便好,你也莫要太伤心了,做不成夫妻,便做兄妹嘛,哦~我忘了,你和二哥连兄妹都不是……”
我边气她边笑着跑远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石头上跺脚。
待回到揽月宫,母亲和剪菊在翻找着什么,案几上放了一只砚台,几杆笔。
我奇怪地问道:“母亲这是要干什么?”
母亲微微地笑着:“初雪好福气,太后今天传话过来,让你明日去西花厅与姐妹们一道认字。”
我哦然:“这又是为何?我不要去,我还是继续随母亲认字便是。”
上一辈子的回忆中,那个西花厅是我最痛苦的地方。因我向学时间晚,很多字都不认得,宫中众多的姐妹之中,有个叫瑶光的女孩,便是我上辈子的西花厅的恶梦。她的母亲是越姬,因一手出众的女红,被太后所喜,那个瑶光在宫中便是可以横着走的,并且腰杆很硬地欺负我。经常将我作弄的颜面扫地。
记得上一世,去向学的第二日我便不肯再去,这个消息传到太后那里,太后十分生气,特意将我叫过去骂了一顿,说我字也不会,女红也不会,简直丢尽了她的脸……这件事弄的母亲骑虎难下,既怕得罪太后,又怕我伤心难过,但两害相较取其轻,她也只得每日逼着我继续去向学。
回忆到那一段,我当即拒绝了太后让我去西花厅的好意。母亲很奇怪,问道:“你不是一直很想和诸位姐妹一同去认字吗?”
我心中腹诽,那是从前。从前不知宫中险恶,只知道人多会热闹好玩,不想最终被人玩的是自己。
母亲见我不说话,又劝道:“你已经十岁了,也不能总呆在这揽月宫里,从前不让你出去,是因为……因为你太小……如今大了,再过几年,也是要嫁人的,不去向学,将来我怎么能放心你出嫁……”
我想了一夜。第二天,我决定去西花厅。并不是母亲的那一番话打动了我。而是,西花厅里,有一个我想见的人。
第二日一早,小雀儿便提着书袋,陪我去西花厅向学。
所谓的向学,不过是认认字,弹弹琴,做做女红,学学礼仪,再深奥一点的便是论论道。接到夫子发下来要求临摹的字,我如释重负,如此轻松的功课,怎么上辈子在我眼里就这么难呢。
我安安静静地坐在东窗之下,右手执笔,凝神静志地临摹。我有上辈子五年的功底,写这几个字还是难不倒我的。
背后传来戚戚喳喳的声音,我一概不理,只安静地写我的字。
那几个故意大声说话引我注意的女孩,见无法引逗我,便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我便临摹完这十个字。抬起头向窗外望去,满目的荫绿,十分养眼。忽然窗外闪过一个人,躲在窗下偷偷地瞄着我,我心中瞬间回忆起一个人,那个调皮可恶的子烨,在皇子中排行第十,比我大两岁,整日伙同瑶光一起整我。我的背后,响起了几丝窃窃的笑声。
下一瞬间,便是他要伸手,将手里的那个恶心的蟾蜍放在我的衣领里。
我看也不看,直接抄起案几上满满一钵涮笔的黑水,朝那个脑袋处用力丢了下去。
只听当啷一声沉闷的响声,哗的一声水响,接着是哎哟的惨叫,再接着是哇哇的大哭声。我摇头叹了口气,也难怪,毕竟他也才十二岁,整日里娇生惯养的,何时被这么重的东西砸过。
夫子被窗外的哭声惊了一下,皱眉扬声问道:“是谁在那里哭?”
窗外的哭声登时停了下来,我端坐着不动,听着窗外悉悉索索的爬过草叶的声音。
待夫子走到窗前,人已经不见了,只见到我的洗笔钵歪在地上。夫子看看我的案几,奇怪地问道:“这可是你的东西?怎么会在外面。”
我恭敬地回答道:“学生也不知,学生刚才找了半天,想必是被谁藏起来了。”
屋子里寂静无声,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夫子将信将疑地伸手自外面把钵捞回来,放在我的案上,摇摇头走了。
夫子一走,屋子里开始了嗡嗡声,几个想整我的贵女想必看得清楚,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我看到你把那个钵丢出去了。”
我转过头来,眼前是一个细细弱弱的女孩子,十分眼生。前世似乎没有见过。
我不知是敌是友,扬眉笑问道:“是么?你是谁?”
这个纤细的女孩也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贝齿:“我叫姝儿。”又小声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看着她,点头微笑。
今天没有学乐器的课,我略有点失望,手伸进布包里摸了摸昨晚找到的埙。散了学,小雀儿进来替我收拾了东西,提着书袋走回去。
顺着甬路走着,想着有几日没见父皇来了,难不成宫里又进了美人,耸了耸肩,拐过了前面的弯,便看到了揽月宫的朱红大门。
揽月宫的门前,是碧绿的一片湖。据说这个湖,是当年父皇为了皇后专门挖的……据说皇后娘娘十分喜欢游水……据说揽月宫,便是当年皇后娘娘初入宫时住过的。
后来皇后病死了,宫中便迅速从一人独宠的局面变成了几十佳丽争宠。
我的母亲入宫的时候,其实当初还是很受宠的,这一点从风景绝佳的揽月宫便可看出来。可惜只是生了我这一个女儿,将来也是嫁出去或滕给哪个国君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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