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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宫策 作者:暗香正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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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摊开掌心,我迟疑了一下,选择了相信,将手中的盒子交给他。
瑶光的眼风不停地向这边瞟过来,看到我和基一幅亲密的样子,起身走了过来,笑吟吟地举起酒樽,转向基道:“公子有心,能来参加本公主的及笄之宴,荣幸之至。”
基看了看季连,季连己被连连灌了几怀,微有酒意,醺醺地傻笑。
基长身而起,也举起酒樽,微微一笑道:“公主过谦了。基还有一份贺礼相送。”
瑶光有点意外,抿着嘴儿歪头甜笑道:“哦,公子何必如此多礼呢……真是有心了……”
基笑笑,自袖中掏出那个盒子,举到瑶光面前道:“想必公主正为公子子烨的猫蓍草之痒发愁,这个是在下自制的解药,便送与公主,以解燃眉之急吧。”
瑶光的笑容凝固在唇边,神情复杂,眼睛直直地盯着基,半晌又看向我,一语不发,伸手拿过解药,转身走到秦衡面前,低语了几句,秦衡点着头,接过盒子又转身匆匆而去。
亭中宗族贵女们都嗡地一声开始议论开来,瑶光从容地转过身来,脸上又带着盈盈笑意道:“多谢众位姐妹今日前来,瑶光十分荣幸,请诸位满饮此杯!”
众女举杯纷纷附和着。
我也满脸笑意地举杯相贺,瑶光一道目光扫了过来,目光锐利,看着我,恨恨地一仰头喝下了那杯酒。
这中间,秦衡去了不久便匆匆返回,瑶光看她回来,似是松了口气,想来那个子烨必是没事了。
一个下午,季连被宗族贵女包围着,喝的不知东南西北。
席上气氛很畅快,有人猜迷,有人斗酒,席上乱哄哄的一片。
借了瑶光的酒,我和基喝的也是十分尽兴。直到月上柳梢头,饮宴结束,众人方才告退。
季连已经喝醉,瑶光命宫人送他回去,我和基也一块陪着。
到季连宫中安顿妥当,见他无事,我便告辞回去。
基从后面追上来,目光灼灼:“夜深了,还是我送公主回去吧。”
不知是夜色还是酒气,我竟然脸红了。
慢慢地走到揽月宫门前的湖边,嘎嘎已经在巨石旁的草地上盘颈安睡。月色朦胧,基突然停住脚步,低低地说:“基有几句话,可否说给公主一听?”
我脸上发烧,忍不住伸手摸摸发烫的脸颊。
小雀儿一听,很识相地远远走开。
基凝视着我,缓缓开口:“阿九,下月我将返国,此去不知何日再能相见……”
我的酒意醒了一半,吃惊地抬起了头:“你下个月便要回去?”
基点点头,眸色深深地看着我。
“基已经年过十五,明年便可使人来提亲,阿九意下如何?”
我张大了嘴巴看着他,前世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一段!
这该如何是好
我愣怔着,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
基见我不语,继续软言说道:“我知道阿九年方十岁,还未及笄,但基愿意等。基返国之后,便会先禀报君父,言明心意……”
我十岁的身体里承载着十五岁的心,此刻心中除了意外,也有怀春少女的羞涩。
基见我一直不语,只是看着他,有些慌乱:“我知最初你对我的印象并不够好,几次撞见都……”
我突然开口打断他:“不知基喜欢我什么?”
基十分认真地回答:“阿九是最真的女子,在我面前从不作态,一派赤子之真。”
我扭过身去,低低地说:“可我不想嫁人。”
基奇怪地说道:“为何,这世上哪个女子不须嫁人?何况你还是王女,将来定会被指给哪个诸侯的。”
想起上辈子因逃婚而死,心中很赞同他的话,我低声说道:“我知道。”
基微微地笑了,月光下笑容温煦:“与其被陛下指婚,莫若我上门求娶,况且鲁国也算富庶,必不会委屈了你。我是国中太子,将来继了君位,你便是夫人,有何不好?”
我想起了父皇宫中的三夫人四十三姬的明争暗斗,低低叹了口气道:“我可不想与那么多的女人争一个男人。”
基嘴角勾起,微微地抽笑着,越来越抑制不住,竟笑出了声来。
我气恼地抬头看着他,又羞又臊,虽然活了两世,我也没和男子面对面讨论过这种事,转身拔腿就走。
基脸色一变,急忙伸出手来拉住我,说道:“且慢!我话未说完。”
我皱着眉,看着他道:“如果娶我,就不能接收其它的女人,你可愿意?先说这一条,做不到便不必再谈。”
基敛了笑,认真地看着我,说道:“有何不可。基也只愿意和你一个人朝夕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闷骚却只对一个人骚情的基……菇凉们喜欢不~~喜欢就给留个言吧~~~~~

第54章 雪在烧(九)

时间过的有时很快,有时也很慢。基已经离开了许久。除了刚回到鲁国后,托人送来了一块龙形玉佩,便再无音讯。我将那块玉挂在颈中,无数个夜晚睡不着,便去湖边的巨石上坐着,看着满天的星斗,想着基……
当冬天到来的时候,母亲顺利诞下两个公子,一卵双生,母子平安。宫中大摆宴席,父皇在宫中醉了三日三夜。镐京大赦,天下都在谈论着大周宫中的瑞相及父皇的仁慈。
母亲在月子中便被封为庄惠夫人,双生子带来的荣耀也惠及到我身上,做为一母同出的长姐,我在及笄前便有了名字,慕青。人称慕青公主,一时间,揽月宫风头无二。我知道,这一世,母亲在这宫中无虞了,这对双生子长大,足以成为母亲的倚仗。揽月宫上下,骤添了很多人手,父皇赏赐的各色珍宝,也流水般地送了进来……
双生儿的出生令揽月宫热闹非凡,我也暂且忘掉了基的事。打起精神来帮手母亲照料双生子。日子久了,我竟然忘了基长的是什么模样……
两年后。
陈国的使团进入镐京,使团中,有一个美人,艳惊四座,父皇当即将她收入后宫。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再平常不过,父皇的宫中,永远不缺美人。
我又想起了那个基,那个承诺除了我不会再要其它人的基。
龙形玉仍然挂在我脖颈上,贴身温暖着我。总有一天,我要当面问问他。
仲德在冰雪消融的时候离开了,临行前来找我。
坐在湖边的大石上,如同重生的第二日,我便坐在那里一样。
仲德沉默着,用手摸着嘎嘎的颈。
我问他:“此次要去哪里?”
仲德答道:“回我师父那里看看。”
我惊讶道:“你师父不是已经去世了很多年了吗?”
仲德眯着眼睛,看着春日里荡漾的湖水,及远处岸边还未全融掉的积雪,说道:“想他老人家了,去故地看看。”
我点点头,大周早就立了太子,父皇还正值盛年,除了一个大行人,他也不过是宫中一个碌碌的公子。
我转过头来又问道:“你的大行人不做了?”
他点点头,笑道:“季连比我更适合……他还是一腔热血,很想做些事的。”
我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见我一脸忧郁的样子,笑着拍拍我的脑袋:“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早就不适合呆在宫中了,这里让我拘束,我还是要回到那个地方,我更习惯那里……”
我点点头,叹道:“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他转过头来,认真地问道:“基……还是没有给你消息吗?”
我苦笑道:“我都快忘了这个人了。……反正我也还小,尚未及笄,要娶我,也要等上很多年。……也许他也只是一句儿戏,并未当真。”
仲德欲言又止,我看着他,也不说话。
最终仲德抬眼看着我,眸光清澈的如同这眼前一池春水,慢慢地说道:“不必再等他,他未必是阿九的良人……”
我手慢慢抚上了衣领,问道:“阿兄可是听说了什么……”
他顿了顿说道:“不曾。两年之前夫人诞下双生儿时,鲁国遣使来贺,我私下问了几句,来君说基回去仍被立为国本。”
我心中掠过一丝失望。仲德凝视着我,再次慢慢地说:“阿九莫要再牵挂他了。”
我点点头。眼中已经浮起一层薄薄的泪。
转过头去,看着嘎嘎,轻轻拭掉泪珠,笑道:“阿兄将这嘎嘎的禁锢解了吧,如今我也很少来这湖边了,让嘎嘎去它们想去的地方。”
仲德看着我,微微一笑,点头道:“阿九也长大了,一切都已不同。”
并肩站在湖边,我已经到了仲德的肩膀,还是不够高,遗憾地伸出手比着,仲德忍不住笑了:揉揉我的头:“不急,阿九才十三岁,下次再见,你一定能赶上我了。”
清澈的湖面上,春风拂过,鹅黄的柳枝随风起舞。
嘎嘎在春水中欢快地向远处游去……
十三岁的生辰当晚,揽月宫大摆筵席,后宫中人都送礼相贺,太后赏了我一只价值连城的红玉手镯。
当晚,父皇留宿在揽月宫。
夜半的时候,我悄悄起身,收拾了几件衣服,挑了些值钱的首饰带走。太后的赏赐放在匣中,摆在妆台上。想了想,又拿起了小时候带的那只银镶玉的小手镯放进包袱里。
穿上了夜行衣,蒙了面,推开了宫门。
月色如水,回望揽月宫静悄悄的大门,我鼻子一酸,几乎要掉下泪来。
也许我会再回来,也许,我便和仲德一样,找个喜欢的地方呆下去。
但是,首先,我要去鲁国,找基问个清楚。
宫门,护城墙,已经拦不住我,在此之前,我做了万全的准备,偷拿了季连的大行人的腰牌,夜里畅通无阻地出了宫门,顺利出了镐京……
两个月后,我抵达了鲁国的都城曲阜。沿途风餐露宿,一路跋涉,满身污垢,我看起来和乞儿没什么两样。
将夜,暮色渐深,找了家客栈,要了热水,好好地清洗了一番。心中思忖着,要怎样找能见到基。
店家送了吃食进来,我叫住他,递过几枚小钱,问道:“借问,如今鲁国的太子是谁?”
店家笑道:“太子便是只有一个,从来没变过的,太子基是也。”
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又问道:“太子可是住在宫中?”
店家奇怪地看着我,说道:“自然是住在宫中,不然还会在哪里?”
我张了张嘴,又自怀中摸了几枚钱递给他,问道:“我想进宫见太子,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店家笑眯眯地将钱纳入袖中道:“小哥你运气好,想见太子,不必进宫,明日你便可见到~”
我惊讶地睁大眼,问道:“不知是在何处可见太子?”
店家笑吟吟地:“明日便是太子迎娶秦国太子妃的吉日,迎亲的车马便会打这街边过,小哥只需早早占住前边的位置,自然可以见到太子了。”
这几句话如同五雷轰顶!我顿时呆住,哑然定定地看着他。
店家见我不说话,便转身出去了。
倒在床榻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默默地流下泪,不知如何是好。
一腔心事,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左思右想,一片混沌。
基,你就这般容易将我忘了……
你还记得湖边说的话么……
不知是何时了,窗外弦月冷清清地挂在天上,我醒过来,坐了起来。
望着案几上早已凉透的饭食,又想起了店家的话。
起身收拾,依然是一身的男装。背上了包袱,我便推开门,来到街上。
大街上空无一人,我便靠在街边的墙壁坐下,昏昏睡去。
睡了不知多久,被人声吵醒,揉揉眼睛,已是天光大亮。
呆呆地看着各色卖吃食的摊位,肚子咕噜了一声,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不曾进食。
远处一阵喧哗传来,有兵士前来清路,大声叫嚷着,喝令路上的小摊收起。
这些卖小食的商贾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收了,靠后站着,一同等着看热闹。
我发呆地看着对面高低错落的屋顶,目光游离,感觉十分疲惫。
见到又如何,可能改变什么?我在心里问自己。
就算不能改变什么,也要问一个清楚。另一个声音说道。
喧嚣的迎亲队伍过来了。围观的百姓们都笑逐颜开地议论着:“据说秦国太子妃美的如仙人一般……真是我鲁国之幸!”
“太子基也是神仙般的人物,进宫的女子长得不美又如何能做太子妃……”另一个声音骄傲地说道。
“仅美还不行,须得要贤,太子妃年少即有贤名,又知书达礼,正可主这后宫……”另一个人摇头晃脑地说着。
“我听说,太子基在镐京曾喜欢上一位公主,但夫人不同意,以死相逼,太子方才作罢……”一个声音压的低低的说。
“啊……”周围许多人都立刻凑过来听着。“为何夫人不同意……”一人问道。
那人故作神秘地说道:“听说……那公主十分骄纵,不准太子基纳除她之外的任何一个美人入宫……”
“噢……”人群嗡嗡作响,炸开了锅似地议论。
“此乃妒妇……”
“如此妒妇,焉能主管后宫,这般女子,确实是不能娶……夫人做的对……”
“太子基仁孝,必不会违抗母命……”
我再也站不住了,靠在墙上,汗水涔涔而下。
旁边一个老妪关切地问着:“你无事吧?不如坐下来等等?”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被远处传来喧闹吸引过去。
我也张大了眼睛看去,远远的,一队红彤彤的车马远远行了过来。
越走越近,心中如擂重鼓。我的耳朵几乎被周围人的尖叫声震穿。
前方一个高头大马上,端坐着神情肃穆的基。
两年未见,基的身材似乎变得高大,一双剑眉紧紧地锁着,面无表情,薄唇紧抿。身着绛红色的深衣,头戴玉冠,身上斜披着一条红色的锦带。
那马儿踢踢踏踏地行了过来,距离两三步远的时候,我感觉天旋地转,终于撑不下去了,闭了眼,倒下去。
旁边那老妪被我碰到,转过头来,大骇地问道:“你怎么啦,快醒醒,快醒醒。”周围的人转过头来看着,在仅有一丝清明消失之前,我看到了那匹马上,那个熟悉的身影顿住,基下马,向我走来。
……
我在基的怀抱中,被带进了鲁宫。
婚礼仪式暂时中断,在众人的一片诧异目光中,基将我抱进房中,关了门,不准任何人进去。
他握着我的头,跪在榻前,头抵在床沿上,一语不发。
我已经泣不成声。
“你不是说要娶我的么……怎么连句话也没有了……”
基起身,紧紧地抱着我,碎碎的吻落在我发间,眼泪温热湿润:“是我对不住你……母亲以死相逼,我无法……”
那一刻肝肠寸断,我痛苦地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嘶声叫着:“为什么……”
目光所到之处,泪水朦胧中,那一身绛红的深衣刺痛了我,我只是一直地哭着。
基守着我,哪里也不肯去。
鲁国夫人亲自前来,使人打开了房门,在一旁苦劝。
基只是凝望着我,不理旁人半分。
第二日,我醒了过来,基伏在榻边酣睡,我凝视着这张脸,黝黑英俊,长睫轻颤,似在梦中。
我的手,轻轻地抚上了脖颈中的那块玉佩。轻轻地摘下来,放到枕边。
看了好久,想起那些湖边聊天的时光,在镐京宫中相遇相处的一幕幕……心中钝痛。
咬了咬牙,轻轻地从床榻上起身。
走到门外,鲁国夫人便站在门口。
见到我,脸上没有半分意外,十分平静地向我施礼。
坐上她为我准备好的马车,车轮磷磷,驶离了宫中。
去哪里?
天下之大,我却不知要去哪里?
擦干了泪水,想起了母亲的母国,楚。上辈子我便差点嫁到楚地。
便去楚国吧。
御人扬鞭,鞭声在风中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初雪的番外完结了,谢谢各位。
下一章继续回到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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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秦美人

三年后。
楚宫中柳绿花红,又是一年炎炎的盛夏。庭院里蝉声嘶鸣着,院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宫人们都到荫凉处躲凉快。
流观阁里,允儿只着一件薄衫,松松地挽了一个髻,斜躺在榻上,闭目养神,齐奚在旁边打着扇,轻声地说着今日上午秦国遣使来楚之事。
“秦使此次带了金千两,璧玉一双,美人两位,来贺大王寿诞。”
允儿睁开眼,皱了皱眉:“如此重礼,却不似从前秦君与大王的交情。”
齐奚轻轻打着扇儿,也轻声地附和着:“奴婢也觉奇怪,秦人骄纵,这般重礼向大王示好,不知有何图谋?”
允儿问道:“那美人现在安置在何处了?”
齐奚道:“玉秀阁已是满了,奴婢将这两位美人安置在别馆之中。”
别馆与玉秀阁并不远,都是用来安置各地做为贡品或礼物而送来的美人。
允儿点点头:“明日请她两位来一趟吧,秦侯送来的人,我还是要见见的。”
齐奚答应着。
楚宫之中也有秦姬,秦侯素来有送美人的习惯,而且,是一送便送几个。据说秦国女君出嫁齐国的时候,秦侯一下子给她随媵了十个秦女,齐侯汗,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些秦女,秦侯却不以为然:“媵的少了,齐侯哪里有面子,显得我大秦不够重视齐侯。”
齐奚悄笑道:“传闻果然不虚,大王仅是做寿秦侯也送来美人,秦侯这般送礼,不知秦国内的美人是否够用。”
允儿微微皱眉道:“玉秀阁中原来便有六位秦女,再加上这两个,大王倒是白白替秦侯养了这许多人。”
齐奚悄声道:“大王当政己有八年,这些年宫中也收了不少的美人进来,每日吃穿用度流水般地开销着,这些美人无所事事,夫人也该想想法子才是……”
允儿沉思着,点头道:“且莫急,我自有道理。”
楚王处理完朝政,便起驾往流观阁而来。允儿携五岁的太子商和三岁的公主炎铮,早早地立在宫门口迎接楚王,楚王下了车辇,众人行礼问安。楚王笑着扶起允儿,躬身抱起炎铮,牵着商的小手走进中庭。
三年的岁月未在楚王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楚王依然英姿勃发,方方的脸膛,一双浓密的长眉之下双目炯炯,公子商的神情酷肖其父,小小年纪平日里不苟言笑,举止端庄进退有礼,臣子皆言太子有仪,堪为国本。
只有在面对自己三岁的妹妹炎铮时,这个小大人儿才会露出调皮的一面。而此时,太子商正立在楚王身旁,看着妹妹炎铮正在努力向楚王游说。
一袭红衫,称的娇颜如玉唇红齿白的三岁炎铮坐在楚王膝头,正在向楚王撒娇。
“父王,好父王,带上我嘛,炎儿也要去嘛!”
一双小手搂着楚王的脖颈,小脸儿主动地贴上来,在楚王脸上清脆地印了个“叭”!楚王哈哈大笑起来,用手刮着炎铮的小鼻子,炎铮微微皱起鼻头,随即又笑眯眯地说道:“炎儿会替父王好好照顾母亲的,当父王在外行猎的时候,炎儿便陪着母亲,母亲也不会寂寞了。”
允儿正带着齐奚指挥宫人摆膳,见状只是摇头微微地笑着,并不干涉。
楚王笑着看向旁边站着的太子商,问道:“商儿怎么看,商儿也同意带上炎儿吗?”
他们正在说的,便是三日后要去大泽行猎之事。楚王好早便和太子商说过了,要带上他去大泽试试他的新弓,太子商早就跃跃欲试,私下里和炎铮炫耀过好多回,惹的炎铮羡慕不己,不管不顾地缠着楚王要带她也去。
膳食摆好,允儿走过来,将炎铮从楚王怀中抱起,笑道:“打打杀杀哪里是女孩儿家该干的事,炎铮就留在宫中陪着母亲,哪儿也不去。”
炎铮一听,眼睛瞪的溜圆,撅起嘴巴道:“不,我就要去!父王偏心,只带阿兄!”一边又揪着允儿的衣袖,纠缠道:“好母亲,便带炎儿去吧,你也一块去吧!”允儿无奈地看着楚王,等着他发话。
楚王饶有兴致地看着撅嘴坐在席上的炎铮,又看看允儿,笑道:“既如此,我们便同去!夫人带上炎铮,也和我们一道去!”
炎铮一听,兴奋的从席上蹦起来,嘴里大叫着:“父王英明!还是父王好~”
公子商也松了口气,抿着嘴笑着看炎铮,两个小人儿相视而笑,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允儿看向楚王,迟疑道:“我等都去,这,合适吗?炎儿尚小,行猎凶险……”
楚王拉她坐下,拍拍她的手背,笑道:“不妨事,其实寡人早有此意,我与夫人在大泽途中相识,一晃五年过去,寡人也很想再与夫人故地重游,如今一家人同去,岂不更妙?途中路过申县,夫人也正好可带商儿炎儿见见外父外母……”
允儿眼前一亮,自己己经好久没回过家了,见楚王如此体贴,允儿心中感动,便含笑答应。
第二日,允儿使齐奚去请越夫人前来,因此番离宫日久,来回长达月余的时候,宫中之事便交于越夫人裁处。越夫人便是芷公主生母,为人生性淡淡,贤淑安静,并不多事,太后在世时便甚为太后所喜,自从太后离世,这三年以来,越夫人便成了襄夫人允儿的左膀右臂,协理宫事,允儿有孕及生产期间,便是越夫人协理宫中大小事宜,并无二心,楚王见她从不居功,又谨言慎行,便晋她为越夫人。
越夫人很快便来到流观阁。允儿将自己要陪伴楚王去大泽行猎之事说与她知,又将裁决宫事的玉印交由她保管。允儿含笑道:“妹妹离宫的这段日子,便一切有劳姐姐了。”
越夫人年长允儿五岁,入宫比允儿早,允儿一直以姐妹与之相称。
越夫人微微笑道:“夫人如此说,真是折煞妾身了,夫人陪伴大王左右,辛苦的是夫人才是,妾身才浅学疏,力所不逮之处,还望夫人恕罪。”
允儿在越夫人面前,从不摆襄夫人的架子,她越是对越夫人有礼,越夫人越如履薄冰,愈发地谦卑。
允儿拉着越夫人的手叹道:“姐姐何必过谦,姐姐在这宫中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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