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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宫策 作者:暗香正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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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儿看着昏黄的烛火,语调也十分惆怅:“姐姐可否还想再见那人一面?”
大随姬梦话般呓语:“夜夜思君不见君,叫我如何不想。”
允儿伸手拍拍她的肩背,微微一笑:“如今很快就要见到了,无论是生是死,都可再见上一面,姐姐不高兴吗?”
大随姬如梦初醒,扯过绢被,盖在脸上呜呜地哭着。
允儿静静地陪着她,待她哭的声音渐渐变小,又开口道:“人生在世,如这蚁蜉,朝饮清露,夕埋掊土,唯有情意,值得珍重。”
“再过几日,便可见到想见之人,这一生,还有什么遗憾?”
“所谓的遗憾,不过是想见不得见。”
“换作是我,不论是在何种情况下相见,不论相见后如何,我都不悔。”
“姐姐以为如何?”
随姬终于长叹一声,声音哑哑:“我知大王的意思,从搜宫那日起,就没想过大王会原谅我。索性抛开了这个心思,盼着能见那人一面。”
“如今大王欲拿我做饵,我又焉能去害他?”
“生也好,死也好,如今只求见上一面,至于大王之计,我一介柔弱女子,又能如何左右?”
允儿静静听她絮说,伸手端起案上药碗,一边慢慢喂到她嘴边喝着。
随姬泪光闪闪,望着允儿:“承妹妹好意,我必好好活到见到他那一日。”
允儿一笑:“姐姐这般想,我便放心了。”
回到帐中,楚王未睡,坐在火烛下看着竹简。见允儿回来,问道:“爱姬辛苦,那贱婢如何?”
允儿笑道:“随姬乃是思虑过多,心神不定。听得妾身是传大王旨意,自然心定,己经服了药,精神也好些,想必明天上路无防。”
楚王笑着揽过她:“还是爱姬有本事。果然可为寡人分忧。”
隔日早起拔营,才出发不久,便大雨瓢泼,道路瞬间被浇的泥泞不堪。
过了平丘,大军便开进山谷。只见林荫遮天,鹧鸪啼叫,雨水如线般自树木叶片之间滴下。树间偶尔掠起雉鸡,扑楞楞飞起。道路开始崎岖,路两旁巨石上满是滑腻青苔,参天古木垂下藤条,斜逸出来的树枝不时扫过。脚下枯叶寸许厚,踩上去沙沙作响。此等险境,加上道路雨水湿滑,饶是习惯行军打仗之人亦是小心翼翼。
雨水沙沙,顺头顶枝杈蜿蜒而下,流到脸上。眼睛难以张开。前面一块巨石,允儿的车驾沿石绕了过去,随姬的车辇却硌到了巨石边缘,卡在林木与巨石之间,驭者扬鞭,左冲右突,却听得咔嚓的一声,车辕竟然断为两截。驭者下车,沮丧地查看,摊摊手,表示无法再前行。前面的人被令停了下来,允儿不知何故,只能坐在车中等。
令尹斗子文自队伍后面巡视而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便令人将大小随姬转到允姬车辇中,队伍继续前行。
允儿和招月见随姬二人转到车里,便起身移出些地方给她二人。
大随姬今日气色尚好,几绺湿发挂在额前,有些气喘地冲允儿笑笑。
允儿也一笑,命招月将一个厚厚的垫子垫在大随姬身后。
小随姬却看也不看允儿一眼,坐在车厢的一侧,目光阴沉地看着纱窗外面。
队伍就快要翻过此山了,山顶的风呼呼地吹过,厉声呼啸着,似是要将这车掀翻了去,雨水却是渐渐收了。
招月小声对允姬说道:“翻过了这山,便是弦国地界了。”
允儿点点头。
小随姬也听到了此话,又向外面看去,只见自己身边这一侧,景色却是十分凶险,下面便是不见底的险崖!
小随姬突然扑在大随姬身上,用手紧紧捂住大随姬之口,身子挡住了允儿视线,嘴里不停地大叫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允儿和招月不明就里,上前查看。小随姬突然转身,侧身狠狠撞向允儿,允儿一时不防,坐不稳当,滚落到了车门处,正值车辇转弯之下,竟将允儿直接甩出车外,碌碌地滚下山崖!
第16章 落崖(2)
弦国国君,正在宫中与最宠爱的嬖婴夫人一处饮酒作乐。
嬖婴夫人年轻妖娆,妩媚多姿,看着侍婢逗着小公子品,一步步地走到弦国君处,在嬖婴夫人咯咯的笑声中,弦国君一把抱住小公子品,迷缝着细长的鼠眼,也哈哈地笑着。
正和乐间,惊闻楚王率十万铁骑,正千里征伐而来!
弦国君啊的一声惊掉了手中酒盏,低头看看还在地上学走路的公子品,结巴地叫道:“快~快宣太子!”
“慢着~哎~国君,叫他来做什么?”嬖婴夫人一怔之下,立刻阻止。
“叫他来商讨抵御楚军之事啊!”弦国君眨巴着鼠眼,有点混乱。
嬖婴夫人沉下来脸来,低声说:“那逆子万一听到有楚国来伐,趁机借势造反怎么办?”
弦国君迷茫了,问道:“那依夫人之见,该当如何?”
嬖婴夫人凑过头来,一双眼睛眨眨,透出狠绝:“让太子出去守城,守城不利,便可直接治了他的罪!”
“至于楚军么,国君应该速速报与黄国国君,商讨此事。”
弦国君点头,“夫人高见,便依夫人之计。”
太子庄得了消息,楚王亲自引十万铁骑来犯,急急来到宫门,要求见国君。
宫门紧闭,非传不得入内。
太子庄忿忿,却无计可施。
内侍走了出来,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命太子即日起去前方守城,丢了城池便提头来见。”
这后宫内廷被嬖婴夫人一手把握着,嬖婴夫人自从正夫人去世后被扶为夫人,野心也日益增涨,生下了小公子品,便觊觎起太子之位,屡次设计欲害太子。而弦国君被嬖婴夫人所惑,也对太子庄不满,渐渐疏远。
太子庄知道是嬖婴夫人使的坏,气的脸色铁青,紧紧攥拳,拂袖而去。
允姬滚下山崖,楚王盛怒之下即刻绑了小随姬,就地从车辇中拖出来鞭笞,直至血肉模糊,昏死过去。
大军不宜在山上久留。楚王留了百余人,四处搜索着允姬的下落。自己则率领大军,在天黑前赶到了计划中的弦国境内,摆帐扎营。
兵士将大随姬带到,大随姬体弱难支,歪倒在地上。楚王厌烦地看着她,嫌恶地问道:“贱婢,你那如意郎君便在这城中了,你知寡人带你来此,是为何故?”
大随姬平静地开口:“妾身连累允姬妹妹生死不明,罪该万死,无论大王意欲如何,妾身都绝无异议。”
楚王脸色阴沉的滴下水来:“你乖乖配合便好,否则,寡人即刻砍了你的脑袋给允姬抵命。”
大随姬低下头,睫毛轻颤:“但凭大王吩咐。”
大雨连绵地下着,一连几天,昏暗的天空总也不放晴。
弦国守的十分顽强,也十分艰苦,苦苦抵御着楚国虎狼之军的进攻。
太子亲自守城,不眠不休,衣衫已经看不清楚颜色,满身泥土雨水。
攻击的间隙,太子靠在城墙上,望着城下大雨之中秩序井然的楚军大营,偶尔心生一丝绝望。但随即,又想到宫中那个恶毒的嬖婴夫人,无论是否能否打赢,自己都是难逃一死。心中苦笑,嬖婴夫人,你打的好算盘,只是国破城灭的那一天,你与你怀中稚子,又焉能活下去。
突然,有一个卒子匆匆跑上城楼,找到太子,急急地在太子耳边说了几句。
太子庄有些意外,立刻跟着来人离去。
允儿自山崖滚下,头重重磕在一块树根上,昏死了过去,山势陡峭,又是从山顶上滚下来,允儿闭了眼,最后的意识里,便是想着我命休矣。
后来不省人事中,被正在山中行猎的一个猎户救起,猎户将她带回家中,猎户娘子十分心善,见允儿一身泥水,身上衣物全部湿透,猎户娘子便拿了衣衫给允儿换上。
二人嘀咕着,这深山老林哪里来的这么俊俏的女人。
猎户娘子看着允儿虽然被树枝划的伤痕累累的脸,仍然十分娇嫩白晳的皮肤,怀疑着:“不会是狐仙吧?”
猎户却想起来听说的楚军要来打仗,借过此地的传闻。
略略问道:“你给她换衫的时候,可见过身上有贵重之物?”
猎户娘子略一想,点头道:“有,有。”
起身在允姬枕下翻出一块玉璞,递给猎户。
猎户翻来覆去地看,虽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此玉拿在手中,便知价值不菲。
猎户沉吟着:“万一是楚军的奸细呢,岂不连累我们,不如将她丢出去,死在外面,也与我们无干。”
猎户娘子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允儿,感觉十分可怜,道:“这时若丢她出去,不死也会被野兽吃了,可惜一条命啊。”
见猎户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允姬丢出去。猎户娘子情急之下,想到一个主意:“不如将她送到城里,找官署的人看看,如果确实是细作,也便由官署去作主,你也立了功,或许还有赏赐。”
猎户觉得娘子这番话甚是有理,点点头。
太子庄见到允儿。
允儿已经醒了过来。睁着一双眼睛警觉地望着太子庄。太子庄拿起那枚玉璞,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有此物?”
允儿看着太子庄手中所拿,正是楚王赐于自己的玉。
允儿转过头,紧闭了嘴。
太子见允儿不说话,又看看手中之玉,神色玩味:“你是楚姬?为何会在此处?”
允儿见他面色和善,并不动粗,心中突然一动。
觉得口中渴的如同火烧一般,便开口嘶哑地说道:“我是宫人,是在楚王宫中随姬贵人身边服侍。”
眼前的男人听了,突然眼神闪亮,站了起来,看了她一会,又坐下,闭了闭眼睛问道:“随姬……你跟了随姬来此”
允儿心觉诧异,面前男人虽然身色疲惫,却养得一身世家公子的气势,形止有礼,温和如玉。
允儿不动声色,心中却转了七八个圈。
太子示意从人给她倒了杯水,允儿强撑着坐起,咕咚咕咚地全部喝下。
太子打量着她问道:“随姬现在何处?”
一碗水下去,神智清明,允儿心中明白了,眼前此人必是与随姬有关,更有可能,便是随姬的那位郎君。
因不知此人到底是何身份。允儿明白,扮作宫人是最安全的。
欠了欠身,回道:“回公子的话,我家贵人此刻便在楚军大营。”
太子失神片刻,眼神中闪光。但随即又皱眉问道:“楚王征战为何要带她来此?”
允儿镇定地回答:“贵人说在弦地有故人,听闻大王要征伐弦地,执意要来,大王怜惜贵人,便带了贵人同来。”
太子沉默了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
允儿试探地问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待奴婢回去,必然禀报了贵人,求贵人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太子庄神色黯然,叹了口气:“我名庄,你且在此好好休养,稍后我再来看你。”
允儿点头。
太子庄走出官署驿馆,叮嘱道:“好生看守,一应吃喝,也莫要短了她的。”
小吏敬诺。
太子招身边侍卫过来,附耳密语。
允儿打量着这周遭,只有一个侍婢站在门口,神色警觉地打量着她。
允儿招手让她过来,侍婢走了几步,站在榻前几步之远便不肯再近前。
允儿温和开口:“我不是坏人,你莫要怕。我且问你,刚才与我说话的是何人?”
那侍婢看着她,动也不动,面无表情。
允儿用手摸索着全身,也找不到一个值钱之物。
摸到耳边,松了口气,因出征不便,不曾带那些繁复之物,只在耳眼里塞了两粒细米珍珠,此刻还在。伸手拔了出来,托在掌心,递与那侍婢,温言道:“求你行个方便,可否找副笔墨与我?”
那侍婢仍不言不语,允儿正绝望之际,以为她又聋又哑。
那侍婢伸过手来,抓了那两粒耳珰,放入袖中,开口道:“刚才那人是太子,笔墨却是没有,你且消停些吧,若是想趁乱跑了,被抓住即刻连命都没有!”
瞪了允儿一眼,又道:“我去给你寻些吃食,你莫要乱动!”
转身关了门出去。
允儿看着她,无计可施,苦笑一声,又躺下。
但是得知与随姬相好之人,是弦国太子,心里又升起一丝生机,须得好好盘算一番。
太子庄很快得到了消息,派出的密探回复,随姬确实是在楚王营中!
还有一个消息,令他十分有兴趣:不久前楚王宠姬走失,至今下落不明,楚王派出百余人在山里搜寻,却并无一丝消息。
太子在嘴角,勾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第17章 太子庄
门吱呀一声打开,那奴婢匆匆进来,丢了一个瓦罐给允儿,又急匆匆地开门要出去。
允儿看向那瓦罐中,只有半罐粥,清亮照人,急唤她回来,那奴婢一脸不耐烦地露出半个脸来,问道:“你还有何事?”
允儿心中有疑,故意纠缠道:“此粥无味,可有小菜?”
那奴婢一脸鄙夷的神色啐道:“咄!这城都快破了,命都快没了,你还嫌这嫌那,真是不识抬举!”
说罢闪身又要出去,允儿心中着急,大叫着:“回来!快回来!太子让你照顾我,你却把我丢下不管,我一定要让太子治你的罪!”
那奴婢理都不理,一溜烟跑的不见了踪影。
允儿爬下榻来,试着推开门,却并无人把守,见四下无人,急急地迈开步子,不想病了这许久,脚一软,竟然摔倒在地上。
眼冒金星,用胳膊支撑着半身起来,靠在墙边。一双靴子出现在面前,上面糊满了泥巴,还有些暗红的血渍,十分脏污。
允儿抬起头来,日头底下,太子庄神情寡淡,居高临下地问她:“你可还能走,能走便自己站起来吧。”
允儿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太子庄并不看她:“我去哪,你便去哪。”
允儿咬牙起身道:“公子放了我吧,我要回去找随姬贵人。”
太子庄并不理她,突然拦腰抱起她,允儿一个天旋地转,再睁开眼发现已经被扛到了肩头。
允儿捶着他:“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太子庄并不理,走出门去,一辆马车停在驿馆门口,御人打开帘子,太子庄径直把她塞进马车里,自己翻身骑上了另一辆马。
允儿在车里颠得晕头涨脑,感觉马车似在一路狂奔,中间听闻两次御人挥鞭大喊着:“军情紧急,速开城门!”门吱嘎吱嘎地打开,马车又一阵风似地飙了进去。
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允儿瘫在马车里,竟然再也动不了。
太子庄慢慢下马,拉开帷帘,伸手将允儿拖了出来。
命几个宫人,将允儿架起。允儿颠的七晕八素,努力抬起头打量着周围,一座小巧的宫室便矗立在眼前。
允儿虚弱地问道:“这是哪里?”
太子庄手执马鞭,平静地答道:“这是舍下,弦国太子府。”
允儿明白了过来:“我是在弦国宫中?”
太子庄仍然语气平静地回答着是。
允儿不解地问:“公子将我带到这里所为何事?”
太子庄冷哼一声:“自然是当人质。你一个宫女,要笔墨干什么?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么?”
允儿张了张嘴,明白他多半知道了自己的底细。此处人多,不便再争辩,遂低下头来,任凭宫人架着她往屋里去。
刚刚抬脚走了几步,便听得后面传来气急败坏的一声喊叫:“站住,你这逆子,给我站住!”
众人回头,看到来人,均齐齐下拜。来人乃是弦国国君,旁边还有一个十分妖娆,满头珠翠,神情娇横的贵妇。
未等太子开口,那国君已经走近前来,伸出手点着太子庄骂道:“你个逆子,不在前方守城,回来做甚!”
太子庄喜出望外,立刻单膝跪地,呜咽道:“儿臣终于见到父君了,儿臣等在前方守城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将士们死伤过半,情况十分危急!”
鼠眼国君将眼珠一瞪,骂道:“既然前方吃紧,你这逆子又回来作甚!想在此偷生乎?”
那贵妇虽不开口,却一直斜眼睨着太子,神色十分凶狠,似要将太子庄一口吃掉。
太子庄猛然叩首道:“父君,儿臣请父君将宫中三千守卫交给儿臣,儿臣定率此三千守卫坚守城门,血战到底!”
鼠眼国君尚未来得及开口,那贵妇突然恶狠狠地插话道:“太子好歹毒的居心!你明明知道国君就剩下这三千铁甲护身,还要将人要走,可是想置大王于死地说是要带去守城门,我看你明明就是想造反!”
太子庄眼睛呲的欲滴出血来,恨不得撕了这个女人。
宫人们都低垂着头,竟无人一敢劝。
允儿在旁边看着,心里无限同情这个太子。
鼠眼国君一听这话,立刻便炸了毛,嘶声叫道:“想和我要兵,一个都没有,你赶紧给我回去,丢了城池,提头来见!”
太子攥紧了拳头,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一双眼睛血红。
鼠眼国君似乎有些害怕,叹了口气,缓和着神色,开口道:“你且回去吧,我己修书给黄国国君,黄国的援兵就在这两日,你再撑一撑。”
太子庄闭了闭眼,口中道:“儿臣敬诺。”
鼠眼国君拉着贵妇走了。
一阵风吹过来,听到二人的嘀咕:“说是守城,居然还带了个女人回来!”
“是么,我怎么没看到?”
“国君不见么,刚才就站在那逆子边上。”
“哦我再回头看一眼……”
“哎呀~国君~~!”
太子庄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一步步迈上台阶。
宫人架着允儿走上台阶,将她丢在地上。
太子丢掉宝剑,扯掉皮牟,拽掉束绊,只剩下一件松垮的内衣。
允儿半伏在地上,慢慢坐起,看着这个走投无路的太子。
太子庄命人拿了樽酒来,向允儿说道:“过来,与我倒酒。”
允儿起身,拿起酒盏,倒了酒递过去。
太子庄饮一大口,轻轻笑了起来:“你看我这太子,当的窝囊吧?”
自顾自地接着说:“我与楚王年纪相仿,他必定不是我这般废物。在这宫中,我被一个贱妇压的死死的,想见父君一面都不可能。”
以喃喃道:“我心爱的女人,也被那女人三言两语,便送去了楚国宫中,我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了,留不住,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
允儿不言,又替他斟满了酒。
太子转过头来看着她,忍不住问道:“她在宫中过的可好?”
允儿在他面前坐下,微微一笑道:“楚国宫中,自是吃穿不缺,随姬只是想念太子你,如今十分削瘦。”太子眼泪如决堤地般地滚过下来:“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无能……老天,你为何要让我当这个太子……”
允儿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开口打断他:“事到如今,再怨天忧人徒增烦恼,我只相信事在人为。太子肯听我一言否?”
连日攻城不下,允儿又失踪数日无音讯,楚王十分烦燥,看着摇曳的烛火,一双眼睛渗着血丝,透着些许疲惫。
令尹斗子文顶风冒雨急急进帐来,面有喜色,一拱手道:“恭喜大王,双喜临门矣!”
楚王面色微变,霍然站起道:“可是找到了允姬?人现在何处?”
斗子文微微笑道:“允贵人真是福大命大,不但性命无虞,此番还立了大功!”
楚王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斗子文不再卖乖,请楚王摒退左右。自袖中掏出一封薄绢,里面包裹了一块玉璞,呈与楚王。楚王凑在烛火下,急急地打开薄绢,先看了看玉璞,点头道:“这确是寡人赏与允姬之物。”
再看薄绢,上面有短短几行字:
“今夜子时,西北角门,举火为号,太子庄将打开城门,引军进城。”
楚王看后,沉吟不语,这确是允姬笔迹,但谁又知这是否是她在被人要挟之下写了此信?
斗子文知他心意,开口说道:“大王疑其有诈?不妨事,送信之人尚在营中,小臣愿与之一块进城,届时臣以三次举火为号如何?”
楚王皱眉道:“寡人安能使令尹以身犯险?”
斗子文笑道:“无妨,臣初拜令尹,识臣者没有几人,况且无人会相信楚国令尹会亲自潜入城内。臣化成侍卫模样,进城后相机行事。”
楚王点头,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自己虽然带了十万精兵铁骑,但连日大雨,弦国守城十分顽强,如不能速战速决,粮草将十分成问题……如果这次的机会是真的,又岂能放过,想了想,又问道:“送信之人身在何处?”
斗子文道:“就在营中。”
楚王拍拍斗子文肩膀:“如此,有劳子文先去换好衣衫,我再问上几句,如无破绽,便委屈子文随他入城。”
子文敬诺,转身而去。
第18章 双喜
斗子文随来使潜入城中,毫不意外地见到了允姬。
允姬身着弦国宫人侍从装束,头带一顶皂黄色的纱冠,脸颊清減了些,但面色红润,一双眼睛乌溜溜地发亮,抄手立于太子庄身边。见到跟着前来的楚国之使竟是斗子文,眼睛那么一瞬眨了几眨。
斗子文不动声色,向太子庄传达着楚王的旨意。楚王愿与太子庄合作,事成之后,由太子庄接管弦国,弦国改成楚国的一个县,太子庄为县尹。弦国君等人交与太子庄处置。
太子庄沉默了一下,前后无路,也只能如此。化国为县,弦国只不过换了个称呼,城中百姓可免遭荼毒,太子也可以趁机接管了政权,不再受嬖婴夫人的控制,从此过上新的生活。
允姬一听,交涉条款中居然没有说到自己,忍不住拼命地向斗子文眨着眼。斗子文忍着笑,又郑重向太子庄提出要见一下给楚王写信之人。
太子庄命允姬走上前来,打量着二人的神色。
二人如常见礼,斗子文代表楚王褒奖了一番允姬之智。允姬也守礼谢过传达的使者,都再没多话。
太子庄见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命人带楚使下去休息。
是夜子时,天有微雨,斗子文亲自点燃火把,在西北角明灭闪了三次。楚王派出的前锋自打开的角门潮水般涌入。
太子庄亲自引领着楚国国军,凭着手中的铁金石符节,畅通无阻地开了宫门。弦国君的三千守卫,在暗夜之中被楚军杀个措手不及,全军覆没。
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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