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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满园by原非西风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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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只是,没有苏耀祖的话,她进不去陶坊里面,只会在外围看看热闹,也就惹不上今日的闹心事。

整件事情大概是这样的,丁凌儿一早就憋着气想收拾自己,便暗中留心,知道了她和苏耀祖有交往,遂从苏耀祖着手,找人怂恿他让他带自己去陶坊,而同时陶坊那里做好了安排,只要遇见她苏铮便放行,一直保证她走到最后一步,然后丁凌儿自己登场,在大堂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难堪。

如果今日给她得逞了,自己偷盗的罪名坐实,会怎么样?

自己这样没有品德的小偷,在紫砂巨头的地盘被抓个现行,这辈子都别想进这个圈子了吧?

不论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的事业追求,这手段对她来说当真都是恶毒万分。

苏铮心底冷哼了一声,苏耀祖继续巴着她:“真的,我是无辜的,那群瞎起哄的狐朋狗友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以后也不跟他们来往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苏铮好笑道:“我生不生气很重要?”

“当然重要。”苏耀祖跟着她的脚步侧着身紧张地说,“要是我没被日月陶坊挑上,还要指望你给口饭吃呢!”

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苏铮简直不想和这家伙说话,她想甩掉他,迎面却风风火火地赶来一群挑担子推车子的人,像急着要上哪去似的。

苏耀祖见她有些不解,忙狗腿地贴上来:“今儿个是正月十五啊,晚上有灯节,这些人忙着去摆摊呢,要不我们去瞧瞧热闹?”

苏铮白他一眼,却见他目光一下直愣愣地凝固在了前方。

她跟着看去。

前方一辆金灿灿的马车上,掀帘含笑而视,仿佛专程等在这里的人不是秦孤阳还有谁?

 第九十三章 汤圆



在苏铮的认知里,古代像金色、正红色、紫色这些颜色是不能乱用的,因为象征高贵的权势。

她甚至曾经看书知道,古希腊还是哪边,因为工艺水平有限,紫色颜料很难调制,制方被皇室贵族当成机密掌控在手里,紫色也就成了最最尊贵的颜色。

可在这个世界里,至少在景朝没有这样的禁忌,平头百姓的衣饰也是多姿多彩,不过是颜色富丽的比较昂贵的区别罢了,金色她也见过不少人穿用,只是金色和紫色一样,都太矜贵,很挑肤色气质,很少有人能压得住。

秦孤阳无疑是一个。

他本生得唇红颊白,长眉似剑似柳,露齿一笑便是风情万种,然而被一团金光一耀,那柔美的面容竟生生铎上了一层棱角似的,令人不能逼视。

此时那两片丰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声如春莺,说出来的内容却让人直想握拳。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自量力的人,不说一个尹二少,就是姓丁的也是你这种小老百姓惹得起的?竟然也敢硬扛着跟她较劲,真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无,他们真要发了怒,一顿棍子打死你,你再能说会道又有什么用?啧啧,纯粹一个笑饵罢了。”

苏铮眉眼冷淡,心里却已是强忍着甩袖转身的冲动,嘴边强笑道:“多谢秦大家提醒,只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阁下操心了。”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你要是再没三没四,把自己弄死了,那我今天不就白救了?”

苏铮扬眉看此人一副我是救世主的模样,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问:“秦大家,我们以前认识吗?”

“见是不曾见过的。”

“那你为何偏偏对我另眼相待?还是你碰上谁都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秦孤阳长身靠在车边。笑得媚意横生,眯眼看着天边渐渐沉下的夕阳,懒懒地道:“别地人要我多看一眼我都懒得慌,你自然是特别的,”

要换了别人听了这种话,兴许当场便会面红如霞,苏铮凉凉一哂:“是么?”

秦孤阳睃了她一眼,渐近日暮的光线在他狭长阴柔的眼角打了个转,折射过一道金属质感的白芒。

苏铮微微一凛,想起他不动声色地逼着尹都处置阿襄。二十道板子,声声砸在人的骨头血肉上,也落在听者的心头。所有人或屈辱或心慌胆寒,唯独他洒适而坐,仿佛面对着悠山淼水,仿佛聆听着闲庭妙曲。

直至阿襄被血肉模糊地拖下去,他都没抬过一下眼皮。

那样的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苏铮曾设想过。是不是秦孤阳为了巩固他在桃溪镇的地位,为了威慑某些对他不恭敬的人,因此今日正好遇上了这么一件事,便借题发挥,杀鸡儆猴,处置一个无关紧要的阿襄。却让尹丁二家丢了脸,让日月陶坊开了眼,也让别的人见识见识他的蛮横霸道。不敢再来招惹违抗他。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她可不敢认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多大的能量,能让这么一个角色为自己挡风挡雨。

而且,她低下头,嘴角微有些冷笑。那算什么帮助?

阿襄一个侍女,她为什么要栽赃自己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秦孤阳却三言两语定了整件事情的性质,将她硬生生拉到与一个侍女平齐的高度,却让丁凌儿全身而退。

这比尹都的那个“小女孩自己闹矛盾”的说法更绝更无耻好吗?

他表面上是站在自己这里,表面上是让那些为难她的人不好过,其实真正不好过的人只有一个小虾米,丁凌儿不但没痛没痒,此时大概更恨她了。

这是给她拉仇恨来的吧!

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自以为是外强中干的做法,还要她感激涕零不成?

似乎看透她的想法,秦孤阳摇头叹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料的嘛。”苏铮一怔,顺着他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到自己平坦的胸前,顿时——黑线了。

秦孤阳见她嘴角要抽搐不抽搐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引得不少人看过来,然后是各种发现名人的惊叹惊呼,他转身踏上马车,顿了顿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本来只是想逗一下你的,不过我发现你这个小东西挺有意思的,难怪他……”

蓦然打住,又轻快地提了声音:“我说你是特别的,你便是特别的,至于能不能继续特别下去,就要看老天的安排了。”

什么特别?特别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苏铮瞪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咬牙切齿,不过听秦孤阳的意思,好像是因为有人对自己另眼相待,所以他才会特地地关注了自己一下。那个人会是谁呢?

苏铮数着身边出现过的人,徐飞,陈解,赵家姐妹,尹琪,总不会是那个连话都没说上的陶亦然别将吧?

而且那人保准和秦孤阳是敌非友,从他出手反而遗留下更大祸患就可以看出。

苏铮闷声不响地回到青竹巷,这次出去的经历真是糟糕透了,她心情有些烦躁,半路把狗皮膏药似的苏耀祖给强行打发了,不过到了家门口,她就把心情收拾干净,带着浅浅的微笑进了家门。

婉约正坐在正屋屋檐下拈着针线做着什么,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抬头露出笑容:“大姐你回来了。”

“嗯。”苏铮把手里的一包还热乎着的桂花糕给她,“没想到回来会这么晚,你们都饿了吧,先吃这个填填肚子,我去做饭,对了,团子呢?”

说到团子,一个小小的人影就从屋子里窜了出来,拉着苏铮的袖子道:“大姐你回来啦,团子有很乖,一直在练字哦。”

团子的西次间虽然他不高兴独自住,但西次间旁边的耳房苏铮还是给他布置成一个书房,给他当做读书学习的地方,虽然目前因为资金问题里面只有桌椅和文房四宝,连个书架都没有,不过苏铮给他买了一些启蒙书,平时自己教他,今天出去前还给他布置了作业。

苏铮看着他弄得两手黑墨,一张小脸也沾上了点墨汁,笑着拍拍他的头:“团子真乖,写完了没?”

“大姐叫我练的那几个字早练完了,我现在在学写后面的字。”小孩儿很骄傲地说。

“这么厉害?”苏铮故作夸张,从厨房舀来水,一大一小一起洗手,“嗯,团子这么用功,大姐要好好奖励你才好,你晚上想吃什么菜,大姐做给你吃好不好?”

团子咯咯咯地笑,又是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撒开了脚往庭院里跑,一边往空中甩手上的水花。

婉约惊呼道:“你小心点,别摔了。”她抬头对苏铮说,“大姐,刚才有人给我们送来一碗元宵,我和团子没吃,现在就在膳厅里放着,你要不要看看?”

“元宵?”苏铮看到那浊白汤水里一只只圆滚滚白嫩嫩的汤圆时,才想起汤圆还有元宵的别称,而今日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是有吃元宵的习俗的。

不够她在现在的时候,生活的那个地方并不流行元宵节吃汤圆,反而喜欢在冬季吃汤圆,她便忘了这回事。

“我都忘了今日是个大节日了。”苏铮拍拍脑门,问,“这是谁送过来的?”

婉约指着院子后面的竹林方向,“送元宵来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娘,她说她叫吴婶,家老爷姓梅,就住在竹林那边的青云巷里,她奉了家里老爷的命令给周围邻居都送了元宵来吃,还说幸好早知道我们这里新搬来了人家,不然少准备了一份就不好了。”

“竹林那边?”苏铮想起赵琪琪说竹林那段暗中隐藏着高手,保护的对象应该就是住在竹林那边的其中一户人家或者几户。

她又看了看装汤圆的碗,是一个带盖的大瓷碗,白底青花,素妍清婉,一看就很上档次的那种,而装盛着瓷碗的食盒是个提梁小篮,不知是什么材质编成,似竹非竹,似苇非苇,十分的精美漂亮,都赶得上艺术品了。

这必然是一户十分讲究门第不凡的人家。

汤圆还冒着热气,大概才送来不久,苏铮用配套的青花瓷调羹舀了一个,舀了一小口,鲜甜可口油润绵软,味道相当不错,馅是核桃仁黑芝麻混了大概是花生末的东西,很是香脆,让人几乎不能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苏铮发誓,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汤圆了。

汤圆的香味飘散出来,把团子也吸引来了,这只小馋猫仰头睁着黑亮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直咽口水,苏铮不由得哭笑不得,等了一会觉得没有哪里不舒服,便叫婉约取来两只碗,三人将汤圆分了分,一起坐下吃了。

三人差不多都吃了七分饱,这种东西不喜面食的南方人吃多了容易厌,这个分量可以说刚刚好,苏铮不禁猜测送汤圆的人是不是提前算好了的。

不过人家送了节日礼物来,他们是不是也应该回礼呢?

苏铮一边把碗洗起来晾干,擦了擦手,看看外头天乌蒙蒙一片,很快就要天黑了,对婉约团子说:“吃饱了就要活动活动,你们两个跟我串门去。”

 第九十四章 钱家老夫妻



苏铮要去串门的这户人家就在她们家隔壁。

修院子那会儿动静不小,青竹巷的人家基本都知道了最里面这座一年多没人住听说不大吉利的院子来了新主人,有人好奇地上门看过几回,有人得知新邻居是三个孩子十分意外,这其中冷淡热情的都有,苏铮他们很幸运,隔壁这户就是相当热心厚道的人家。

他们姓钱,标准的五口之家,一对老夫妻带着儿子儿媳生活,膝下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孙女,儿子在外面做长工,平时都住在外面,老夫妻平日里就逗逗孙女,日子简单却也枯燥,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他们对刚搬到隔壁的苏铮他们很关心。

有一天下雨,苏铮他们忙于修院子,一时没注意到让临时厨房里的柴禾给淋湿了,中午没办法生火,正准备去外面馆子里搓一顿。这里人没有特别的事是不会下馆子的,外面的酒楼饭庄要么是很上档次,专门为需要应酬的人准备,要么就是比较粗放,是外乡人没条件自己弄吃的,不得已才去的,条件比较差。

请家里装修的师傅朋友吃饭,差的地方当然不好意思去,苏铮已经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没想到钱家奶奶听到动静,急哄哄地把他们赶了回去,火速挽袖和儿媳做出一桌子饭菜,把大伙好生款待了一顿。

从那之后,苏铮这些人的午饭晚饭就都给钱家包了,不是他们自家做好了送过来,就是到苏铮这边用厨房,直到正月十三一切结束,本来那天晚上苏铮还想多少点菜请他们一家子也过来吃的,可惜被坚决婉拒了。

扣了两下铜环,等了一会儿。里面便响起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的声音:“来了来了。”

有些陈旧的木门打开,一个围着围裙,头发上绑着一块头巾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后,她看到苏铮三人有些惊讶,随即就露出惊喜的表情,布满皱纹的眼角笑成了一道缝,两颗门牙下缘不大齐整,像是磕了太多瓜子而造成的坑坑洼洼,但是这些都丝毫不损她的慈祥,她一边往里面让。一边笑着说:“是小苏啊,来来,快进来。哎哟,婉约和团子也来啦,快进来快进来,你们吃饭了没,姥姥正好要下面。你们来得正好,我去多做点。”

“不必了钱姥姥,我们吃过了。”苏铮忙阻止她,叫婉约团子都喊了“钱姥姥”,钱姥姥自是欢喜地挨个搂了一下,她又说。“我们就是吃饱了出来走走消食的,钱姥姥你不用管我们。”

钱家的这个院子比苏铮那个要小三分之一的样子,同样建了三排房子。但规格没有很正统的标准,北面四间屋子,西面三间,东面却是三两间木棚子,像是仓促搭成。院子也不是方方正正的,而是略显狭窄的长方形天井。角落一口水井和洗衣洗菜的地方,旁边开了一片小菜地,再被一张石桌和几盆花草一摆,空余地方就不大了,哪像苏铮那边,可以让团子满地跑。

苏铮一进来就发现钱家比起往常要暗,就灶房和钱家当家爷爷的小书房里点着灯,而且也特别安静,她不禁好奇:“恬恬呢?”

恬恬是钱家宝贝孙女的小名,平时进来总能听到她的声音的,不是笑就是在奶声奶气地说话。

钱姥姥让他们进堂屋坐,苏铮不干,叫她只管去灶房忙,钱姥姥想着锅里水快开了,也不推辞,一边看火一边说:“这不是今儿个晌午开始恬恬她爹轮休了吗?小两口一商量,过年都没好好休息,没陪恬恬好好玩玩,索性吃了饭一家三口就出去了,走走亲戚,买身衣服,这会儿灯市差不多开始了,回来还没着呢。”

灯市?这么一说,苏铮也记起苏耀祖也说过今天元宵节镇上有灯市,不过回来的一路上除了看到匆匆赶去摆摊的货郎们,花灯什么的一只也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经过灯市的区域。

“你们姐弟不是过来找恬恬去玩的吧?”钱姥姥揭开锅盖,把缸盆里自己拉好的面条下到滚水中,用筷子搅着,便问,“那你们现在去还来得及,没准在灯市上就能遇见呢。”

苏铮刚想说自己不想出去,可转眼看到团子眼中露出懵懂又向往的神情,想了想就改了口:“那倒不是,是这样的,刚才有人送给我们家一碗汤……元宵,我们一口气分着吃完了,吃完才想到应该要送点回礼,只是这种事我自己没处理过,就想来问问您,要怎么做才好。”

事实证明,苏铮绝对不是串门的料,若是换了一些精于此道的三姑六婆,一进门必是风风火火欢欢腾腾的阵仗,然后扯这个攀那个,家长里短说一大通,再自然而然地提起正事,明明绕了一个大弯,却硬是让人挑不出痕迹来,像苏铮这样闲话没扯叨两句就直奔主题的,就像专程来求救一样,是很不上道的一种做法。

但谁叫她没有与人交际的天分呢,她就是这么一个喜欢直接的人,想迂回都迂回不起来。

钱姥姥当然不会计较她这些,她说:“就是青梅巷的梅先生家吧?他们给你也送了元宵?”她用手隔着一堵墙指指方向,“梅先生是北方来的人,那边的风俗就是正月十五要吃元宵的,不过我们这边不兴这个,每年到元宵这天,梅先生准会吩咐下人给附近的邻里邻居送元宵吃一点架子都没有,是个很和气的人。”

不知不觉跑了话题的钱姥姥用又长又粗的大筷子搅着面条,细白的面条被沸汤带得上下滚动,厨房里就灶台上一盏油灯,暗淡的光线照得水雾更加朦朦胧胧,把钱姥姥矮小而略显佝偻的身影完全包裹进去,在低矮的屋顶下看着别有一番温馨。

“……一开始大家都哆哆嗦嗦不敢吃,跑到梅先生门口去谢了又谢,又挠破了头皮去想回送些什么,但日子一久大家就发现梅先生是个很好的人,回礼嘛,就是各家也做些吃食送过去,要不就提前准备着棉衣细褥什么的,在这天送过去。虽然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但好歹是自己亲手一点一点做出来的,梅先生什么没有,看中的不就是一个心意?”

苏铮点点头,礼轻情意重,确实如此,不过令她意外的是,钱姥姥言语里不乏对这个梅先生的推崇尊敬,以及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敬畏。

莫非梅先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梅先生,很了不起吗?他是什么人?”

说话间钱姥姥已经起了面条,盛在一个大海碗里,把煮面条的汤都淋上去,在加盐,加一滴猪油,从角落里捧出一个土罐子,用干净的筷子夹了几筷子酱菜摆在面条上,就这么端去堂屋了。

苏铮看得欲言又止,这样做出来的面能有味道吗?钱姥姥厨艺其实不错,只是如果只给她自己做吃的,那是怎么马虎怎么简单就怎么来,这点就连在吃喝上没有讲究的苏铮也不敢苟同。

听到这句话钱姥姥恍然大悟:“对啊,小苏你刚搬过来,这个不知道啊。”她想了想要回答,不过又嫌自己最笨,便朝小书房里喊起来:“老头子,老头子快过来。”

一个中等身材腰板挺直的老人就从那里开了门出来:“怎么了?”

“小苏问起梅先生,你平时不是总说自己懂得多吗?到处找人显摆,一开口就跟说书一样,现在还不快过来跟小苏好好说说?”

苏铮忙道不敢不敢,谁知道这个有点古板的钱爷爷原地站了一会居然没有生气,埋怨着走过来说:“就你老婆子麻烦。”

到了苏铮面前脸上却是高兴的,看了看她:“小苏来啦,坐,坐。你们三个都坐。”又从衣袋里摸出一粒用黄色的纸包着的麦芽糖给团子,和蔼地说,“爷爷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这糖,团子吃。”

团子看看那糖,又看看苏铮,见苏铮点头了,才去接糖,拿在手里看了看,忽然想到什么,才说:“谢谢钱爷爷。”

大姐一直有教他说要记得对人说谢谢的。

苏铮抿嘴微笑,对人说谢谢是她一直跟团子强调的,她希望自己这个弟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而那麦芽糖,是钱爷爷用来哄孙女的,口袋里几乎总是要藏上好几粒,他们两夫妻对自己三人这么好,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团子,他们真的是非常疼爱小孩子的人。

“哎哎,真是个乖孩子。”钱爷爷摸摸团子的头,对苏铮说:“小苏想知道梅先生的事?”

“也算不上特意打听,毕竟他送元宵来了,我就是出于礼貌,也应该对他有基本的了解,更何况大家住得这么近,以后免不了要往来,确实该知道一些。”

钱爷爷点点头,身上那种老学究般的气势就出来了,他说:“你来桃溪镇也有半个多月了吧,可听说过一句话,银年紫狼,甲鹤孤阳?”

 第九十五章 梅甲鹤,新鲜词汇?



苏铮一怔。

银年紫狼,甲鹤孤阳?

这些名词还真是熟悉啊。

她回答道:“听过前半句,银年指的是尹家,紫狼则是琅家,这两家都是紫砂业三大巨头之二,至于后半句里,孤阳应该是指铭壶大师秦孤阳,那甲鹤莫非就是……”

钱爷爷高深地点点头,又问:“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们桃溪镇,不,是整个荆异县了,这么多人,为何偏偏将这四方提出来说?”

苏铮扯扯嘴角,这还真像说书人,进入正文之前先问你几个为什么,把兴趣热情注意力都调动起来什么的。

她道:“有头有脸有影响肯定是原因之一。”她不大厚道地想,最后把秦孤阳加进来,是因为他的孤阳二字正好谐音吧,他其实不够格与前三者相提并论的吧。

毕竟要说名望影响,日月陶坊作为三大巨头之一,应该能和尹琅齐头并进的吧,怎么都应该比秦孤阳一个人来的厉害。

钱爷爷却拍拍自己膝盖说:“不错,这二个家族二个人,正是我们荆异县最为了得,最受人尊敬的存在。”

“尹琅二家撑起了紫砂陶业大半边天,百余年来带着我们这个偏僻荒凉的小地方一步步繁荣兴盛,成为大景朝以区区一县而闻名天下的地方,这是绝无仅有的。而后两者,唉,说起来也是一言难以道尽。”不知为何叹了口气,“秦孤阳秦大家出名是这两年的事,我成日躲在家里头因而不大熟知,梅先生倒是能知道多一点。他姓梅名甲鹤,听说本是荆异人士,早年从仕,当到了大官。后来不知为何就从大都那边退下来,不做官了,是……哎?老婆子,梅先生是几时来到咱们这的?”

钱姥姥呼噜一声把筷子上的面条全吸进去,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一边回想着说:“记得约莫有十年了吧。那两年你不是还在外头当差吗,天天回来就跟我说那个梅先生怎么怎么了,激动的那个劲儿啊,我瞧你都想去人家家里头扫地了。”

被老妻扯出这些旧事钱爷爷脸上有点挂不住,瞪她一眼:“孩子们都在呢。什么不好说。”又对苏铮说:“是快有十年了,十年前的荆异,人们提起来就是一句。‘哦,那个做紫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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