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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满园by原非西风笑-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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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铮只觉得藏在心底的某种感情被触动,淡淡的忧伤弥漫上来,她叹了口气,脑海中也掠过以前的种种,可是觉得遥远,模模糊糊得抓也抓不住:“没有呢,在那边我没有朋友,亲人也全死了,一辆车撞死了我,怕是尸体早就火化掉了,来了这里我都没想过再回去,近来甚至都没怎么再想起亲人。有时候没有牵挂或许反而才是幸运的吧。”
她忽然一悚,从那种放空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你的意思是我在这里杀了你,你就能回去?不不,万一失败了呢?你会真的死掉的!”
颜异习惯性地“呵呵”地笑:“那就死呗,哪天你若活到我这么久,就会知道继续活下去没多大意思,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况且还有可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多划算?”
他又露出那种急切的神采,向苏铮靠过来,张开双臂:“你不是想和焕儿好好地在一起吗?我死了,这世界就能恢复平衡,报应就不会再找上你们了。”
苏铮被他近似癫狂的状态吓到了,急忙躲到颜独步背后,心乱如麻。
颜独步也有些料不及,劝道:“祖父,这事到底如何我们都不清楚,这么玄的事谁也说不准,不如先冷静下来,我们从长计议?”
“就你磨叽!”颜异斥道,不耐烦地对苏铮道,“你不急我急,你快来刺我一剑,照着心口刺!你那剑利得很,一剑就能刺得死我!快些!”
苏铮和颜独步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中读出一个信息,颜异怕是有些异样。
简直像是神经错乱了一般。
他们哪里敢听他的话,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况且这事也不急,不差推迟个几天。
颜独步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先将颜异制住,让他冷静冷静。
可他还没出手,颜异就已经要向苏铮抓来,他赶忙阻止,两人竟就在小舟上打斗起来。
小舟单薄狭小得很,哪里经得起他们这样折腾,一下子就左右颠倒似乎稍微在倾泻一点就会整艘地倾覆掉。苏铮一个没站稳,手中的剑就飞了出去,直往水中落去。她来不及捞,眼看自己都要摔倒,忙蹲下来,紧紧攀住船沿。谁知道颜异眼睛亮,一纵身就将剑抄在了手里。
第二百一十六章 濒死
颜异功夫很好,至少在苏铮眼里不比颜独步差。
两人赤手空拳对打的时候只能打个不相上下,可颜异手了有了剑,形式便一下子扭转过来。
只见他似疯魔了一般,挥着剑往颜独步身上劈斩砍刺,猩红着一双眼,头发都披散下来,那张与颜独步有着五六分相似的脸面都要扭曲了起来。
颜独步却因为船上空间狭小,身后还有苏铮,根本就没处闪躲,只能硬生生立在原地抵御,没几招便受了伤。
苏铮捂着自己的嘴巴睁大眼睛看着,一方面却是在脑海中与系统较劲。
她拼命地想要将剑收回。
可是那件不在自己手上,不是说一个念头就能收回来的,而自己也根本没办法抢得过来。
她倒是还有能兑换处许多药粉,但靠近自己的是颜独步,要想弄到颜异身上,必然也会误伤到颜独步。万一只伤到颜独步,颜异好好的就完了。要是两人都中招,这船摇得快散架一般,两人不小心都掉下去她可是一个都救不了,那是可不哭死?
她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急得满脸通红,只这么一会儿时间,颜独步已经中了好几件,温热的血液都溅到她脸上。
颜独步还一边急切地喊:“祖父,你冷静点!你看清楚,我是焕儿,我是你孙儿,不是那些人!祖父你放下剑我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颜异仰天大笑,手上一点都不留情,什么话都不说,只一味的攻击。苏铮发现他真是很不对劲,好像走火入魔的那种人一样,完全迷失了心智。苏铮觉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个人活了一百多年就会活成这样?还是因为太思念故土亲人,才相思成疾神智错乱了?
苏铮一咬牙。心里只想,既然一切起因皆是人家自己想死,他们又何必拦着。反而弄得自己落不到好。
她大叫道:“颜异,你要我杀你是吧。那你就乖乖受死吧。”
她手一翻,有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剑出现在手中,与颜异手中的一般无二,她喊道:“颜君焕你让开些!”觑了个空就向颜异砍去。
颜异也正冲过来,苏铮不敢说这一击就能砍得死他,但至少也能砍痛他,她也来不及想更多了。只想着让这个疯子安静下来再说。
谁知道颜独步却一把抓住了她:“苏铮,别……”
他话没说完,苏铮只看到眼前凌厉的寒光一闪,然后就听到了那渗人的利刃破入骨肉的摩擦声。又鲜血刷地溅射至手背上,好像铁水一样灼烧得她几乎要跳起来。一股股血腥味弥漫开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苏铮“啊”了一声,急忙抓住小仪的手:“我记得了,我记得了!中剑的是颜独步!”
颜独步为了阻止她。没防得住颜异杀过来的剑,而她惊骇之下竟然什么也不知道做,和颜独步一起被颜异震落小舟,直到落水那刻,颜独步还紧紧抱着自己……
她赶忙要下地:“他人呢?他在那里我要见他!”
小仪知道不可能劝得住她。忙哄道:“好好,我带你去见爷。”她忙忙为她披了件披风,让她穿上鞋,她知道苏铮一夜之内两次落水,虽然进入夏天了,但夜晚的河水多寒冷啊,苏铮身体又不是太好,回来就发起了高烧,此时还没有退呢。这还是轻的,大夫诊断过后就说过发热是必然的,怕就怕会得大病,或者心疾恶化。老天保佑苏铮没出大事。
她匆匆将苏铮打点一番,而苏铮早不耐烦了,拉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爷就在隔壁,你慢些。”
苏铮看到了颜独步,他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从未有过的苍白虚弱,任你怎么叫都没有反应。苏铮的眼眶就湿了,好不容易才见到掉希望,为什么好像上天都在跟他们作对似的?
天灾人祸,可以避免的不可避免的,有意义的,没有意义的,一样一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为什么总是不消停?
她摸了摸他的脸,触手一片冰凉,好想死去了一般了无生机。
苏铮心中悲怆,转头冷冷地看着坐在床边凳子上的人:“你满意了?儿子是你意料之外得来的,孙子更是如此,你本已放弃在这片陆地上繁衍子息吧,所以这些姓颜的人,这个孙子,死了也好活着也罢,都跟你无关,你都满不在乎,对不对?”
颜异动了动唇,却没说什么,可是他的神态形貌,却比那时在小舟上要苍老好几岁一般。
苏铮却继续说:“你是他的祖父,一来却要死要活,是个正常的人都会阻止的,即便你已经做出最后的决定,任谁说什么都不会悔改,那也不急那么一会儿吧?回来自己坐下来好好地聊聊不好吗?是这个世上他唯一的亲人了,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你要死就死了,要走就走了,还不许他准备准备给你郑重地道个别?”
颜异疲惫地闭上眼睛:“别说了,我承认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要顾虑颜独步的感受,要不是自己太弱小,苏铮真想立刻马上地将这人杀了,反正他也不想活了,杵在着只有碍眼的份。
她红着眼又去看颜独步,冷冷地问:“他怎么样了?”
顿了好一刻,颜异叹道:“剑气伤了心脉,只怕是……”
“你救不了他?”
“……”
苏铮就冷笑:“那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等着送他最后一程吗?”
颜异老脸就僵硬了,毕竟那么些阅历好年岁摆在那里,他也是个好强自傲的人,多少年来都是受着别人的敬仰尊崇的,又因为年龄和穿越者这层身份,他一直是超然的,优越的,何曾被这样冷嘲热讽地撒野过?尤其对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哪怕同样是穿越者,对方显然也要比自己小得太多。
他一直笑着个脸,莫非就以为他是那弥勒佛?
他也冷然地道:“苏姑娘,我想你搞错了,这里是颜府,床上躺着的也是我的孙子,你既不是此间主人,也不用你来送终,我的孙子自有我看护到最后一程。来人啊——”
小仪和其它几个人出现在门口,苏铮一看,有叶八叶十七宫大管家,都垂头躬身袖手,一副听候差遣的卑微模样。
颜异看也没看苏铮:“将苏姑娘请下去好好休养。”
苏铮气笑了。
门口那几人却是都没有动。
他们看看彼此。
老太爷这个人物,他们是都不曾见过的,只是替颜独步办事,隐约知道这么个人至今还活着,但今日还是第一次见。而这个开创了颜氏尊贵荣华的历史的英雄人物,第一次登场,不是为他们带来福音,不是为他们应对当前窘迫紧张的形势带来助益,反而为他们带回了身负致命重伤的主人。而且一问,主人的伤竟就是这位老祖宗伤的。
旁人根本无法体会他们的震惊和失望,还有一阵阵无法言说的恐慌。然后就是几乎遏制不住的愤怒。
他们才不管老祖宗是哪位呢?他们只知道他们效忠的服务的,为其驱使乃至于付出生命都无怨无悔的人是颜君焕,而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他们只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都系于颜君焕一人身上,或是以后他指定的某人身上,至于那乱七八糟的老祖宗,也不过是个姓颜的陌生人罢了。
如今看他毫无后悔自责,反而理所当然地指使起他们来,好像将自己当成了此处的主人,一副凌驾于千万人包括颜君焕之上的威严面孔,几人的心火就一截一截往上蹿得老高。
什么东西!老祖宗?老太爷?那是该已经作古的人,滚一边去!
叶八最是冲动,跳着青筋,捏着拳头就想冲上去,叶十七扯住了他。
“老十七你做什么!”
叶十七猩红着两眼瞪他:“你真要爷死吗?”
他还期望着这位所谓的老太爷能救回自己的主人,其它一切事,都往后排。
“你看他像救人的样子吗?”叶八吼回去。两人就扭起来。
颜异眼中寒光一闪,还没有人敢就这么在他眼前放肆!
他转过头去正要说话,忽然耳边风声一动,某种细细的粉洒到了眼前,他赶紧屏住气息,而下一刻还是眼前一黑,人倒了下去。
叶十七几人都看傻了。
苏铮看着颜异脸上残留的不敢置信的表情,一脸嫌恶:“将他带下去吧,妥当地关起来。在颜君焕发话之前,谁都别当他是什么老太爷。”
叶八愣愣的,佩服又兴奋起来,忙应了一声。宫大管家疾步走到苏铮面前:“姑娘可有法子救公子?”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着她。
苏铮脸色发干:“别的办法试过了吗?”
宫大管家刚好看一点的脸色又惨淡下去:“府上有高明的大夫呢,取了脉却直摇头,老太……这人将我们都赶了出去,还以为他是有办法,但他半天都没动弹。”
他指着瘫在地上的颜异,一向温和的眼里阴沉得很。
第二百一十七章 牺牲域
正说着话,外头忽然有人探头,冲宫大管家打了个手势。
宫大管家脸色微沉,与那人耳语了几句,再回来时一张脸就越发凝涩,抿抿唇对苏铮道:“姑娘……”
苏铮没等他继续说就道:“我知道外头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们去处理,这里暂时交给我吧。”
宫大管家大喜:“姑娘当真有办法救公子?”
苏铮眼色晦暗,望着床幔阴影下的颜独步:“我试试吧,你们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倒不如出去做正事,总不能让那些人在他不能理事的时候就嚣张胡为。”
宫大管家略作思索,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便给叶十七他们打个眼色,又看看颜独步,不舍却脚步匆匆地离去了。
苏铮知道叶十七他们留下来,既有照看保护颜独步的意思,也未必没存着防范自己的心思,毕竟她怎么算也是个外人,和颜独步的关系又算不得多亲密,无法令人完全信服。
但她必须赶人走。
她对他们道:“你们先到门外去,不要让人进来,我想和颜君焕独自呆一会。”
他们三个都有些迟疑,叶十七先道:“我们就在门外,姑娘随时可以唤我们。”一边带上瘫软昏迷的颜异出去了,叶八和小仪只好跟着。
苏铮在床边坐下:“到底该说你幸运还是可怜。幸运吧,伤得要死不活了,身边却连个亲近的人照顾都没有,可怜吧,你那些手下部署可都忠心耿耿得不得了。”
床上的颜独步依旧如雕塑一般毫无反应。苏铮盯着他看,指尖微微发颤地掀开他身上的被子。他没有穿衣服,胸膛上缠着一圈圈的纱布,心口处像个血窟窿一样,鲜血将纱布染得透湿刺目。
苏铮眨眨眼睛,努力将泪水忍回去,又将被子盖上。她深呼吸定了定神闭目进入系统。
一幅清晰巨大的淡黄透明光屏出现在眼前。光彩如同水波一样荡漾起伏,屏幕中央依次三个长条按钮:选择域、定义域、牺牲域。
选择域和定义域的按钮都亮了,只剩下最后一个牺牲域还半明半暗着,仿佛其中有一股力量沉寂已久,即将石破天惊地苏醒过来。
宫大管家匆匆来到了前院,一个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见他来便迫不及待地迎着问:“公子如何了?还好吗?伤得严不严重?”
这个揪心不已的人正是梅甲鹤。
宫大管家两眼发红,方才在人前不敢透露出来的忧惧痛心再也藏不住:“外伤极重,内伤也不轻,大夫的意思是。可以准备后事了。”
梅甲鹤“啊”了一声,眼前发晕。踉跄了两步瘫在椅子里,霎时面无人色,宫大管家忙道:“那庸医已经叫我关起来了,苏铮苏姑娘倒像是有些谋算,但也不好说,我总觉得她有法子救我们公子,公子定会逃过这一劫的!”
梅甲鹤心中阵阵发酸。颜府里的大夫怎会是个庸医,况且他也必定知道,公子一旦出事,整个颜氏都将血流成河,遑论他一个小小的医者?他说没救了,那必然是真的没有一丁点希望了。
可是苏铮……
他也说不好那是个什么人,只觉得那人看着平凡得紧,但偶尔某处又令人觉得不俗,就拿她曾能逃亡一个多月来说。简直是有些神秘离奇。
只能祈求她能救人了。
到底是个经事的人,梅甲鹤知道自己急慌慌的也无用,便强迫镇定下来,问起颜异。
“听说老祖宗回来了,颜氏里有人得到风声都往这里赶,宫家叶家也躁动得很,到底怎么回事?若有老祖宗撑着,我们也有个底气,那姓景的那些龟孙子我们还放在眼里?”
他也是气急了,粗嘴都往外冒。
宫大管家冷笑:“那位老祖宗来是来了,可未必就是来帮我们的。”便将颜异重伤了颜独步,还漠视旁观,狂傲地自立为主的事说了出来。他也看得明白,他曾听人说过那位老祖宗在公子很小的时候常来看他,教导他,看情形也是疼爱有加的。可人都会变,不说那疯癫善变的性子不可靠,就是清醒时那冷漠的模样,估计公子去了他也未必会掉半滴眼泪,拍拍屁股照样走个没影,那种人岂是可以指望的?
梅甲鹤气怒不已,又心疼颜独步:“关得好!关得好!说句不恭敬的,他虽是老祖宗但与我们有多少关系?开国那会他当家的时候,丝毫不理会底下人的死活,说甩手不干就甩手不干,顾自己潇洒快活去,要不是后来老爷憋了口气,将家业又再挣回来,他如今的名声也没这样风光,也早就没我们这些人什么事了!”
他的命是颜独步父亲颜归所救,宫大管家是颜归提拔,所以他有这么一说。如今在颜独步身边卖命的,年岁大一些,便是受了颜归的恩惠的,年轻的,如叶十七小仪这些,是颜独步自己提携扶持,都与颜异没有多少关系。说的难听点,颜氏这一支的传承在颜归出生前便差不多断档了,前一批人和后一批人基本上就是两个不相干的集团,所以颜异一来就把自己当成大家长的做法令人非常反感。
他们和颜独步不同,对颜异根本没有多少认同感。
梅甲鹤发了通脾气后冷静下来,很理智地说:“但在外头还是要做做样子的,要是让人知道我们自己里面出了分歧,那些人准要兴风作浪。皇帝至今还未醒,景卓带了兵马围了颜府讨要解药,此刻就在府外,虽然打起来我们也不会吃亏,但就怕他狗急跳墙,一不做二不休做掉皇帝自己登基,再把弑君的罪名赖到我们头上。若让他知道颜异坐镇府中,也就多个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宫大管家冷声道:“自己登基?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胆量。他的羽翼这一年里被公子拔除了不少,其它皇子也不是吃素的,怎能不争?最重要的是中宫那位,太子还在云朝为质,有她和谢家这座大山在,其它皇子别想顺顺当当摸到那把椅子。”
皇后是谢家女,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而太子二十多年来一直在云朝做质子,虽然回不来,但人身是非常安全的,又有信件往来,不到万不得已,谢家不会放弃太子去扶持其它皇子。但是为了给自己一条退路,也不会与任何一个皇子为敌。尤其对之前风头最劲的二皇子景卓,是又恨又忌。
梅甲鹤道:“听说皇后和谢家正使出浑身解数要将太子接回来?这样也好,把太子还给他们,也是定他们的心。”
好放开手去争一争。他们数虎夺嫡,颜氏便作壁上观。
宫大管家就笑:“消息传来,云太子护送着我们太子北上,眼看这两日就要到了。我让人往中宫递个消息。”
梅甲鹤点头,三言两语将事情定下来,他心头就宽泛不少,接着却跟担心颜独步,他起身道:“你忙你的,我出去安抚一下景卓,免得他真的动武,吵得公子不能清静。”
从夜里一直到天微微亮,颜府内外的火光烧亮了半边天,内外都是人心惶惶的。破晓时分下了一场小雨,到处湿朦朦,院子里的树叶经了雨水更显青葱挺拔。前院隐约传来狗吠声,那是府里养的大狼狗被人牵着在巡逻。颜府从查封到昨儿个强硬拆了封条,这里的防卫就格外重要,人明里暗里布了几道防线,狼狗也围了一道,可谓戒备森严。
咯吱一声轻响,一条披着墨绿披风的人影从屋里出来,稀薄的晨光在她额前打得惨白一道,披风的下摆拖在地面上,越发显得人瘦体单,脚步虚浮。
靠在柱子上不知作何思想的叶十七第一个迎上来,其余两人也围过来。苏铮拢拢披风,显得有些畏冷,也没抬头承接各人急迫的目光,低低道:“再叫大夫去看看,小仪,过来帮我烧点炭,好冷呢。”
她说完也不等几人回话,就进了自己的房间,踢掉鞋子爬上床瑟瑟作抖,目光空洞地望着某处,忽然落下一串泪来。
小仪随后进来,惊异地看看她,见真像是冷得狠了,忙叫人送了好几个炭盆子进来,又抱出几条轻软温暖的狐狸毯子把苏铮裹起来。
她见着她嘴唇都紫得有些发黑,整个人冷得像冰块,筛糠般抖个不停,骇然失色:“姑娘,要不要叫大夫看看!”
苏铮摇摇头,偷偷擦掉泪水:“我这是累了,你给我抱床重的被子在上头压着,我睡一觉。”
小仪还想说要不泡个热水澡或者吃点热乎的东西会舒服点,苏铮已经窝到被窝里去了,瞬间就睡了过去,看得她目瞪口呆,赶忙依言找了床五斤重的棉絮大盖被压在她身上。她听苏铮说过,人冷极的时候,身上被子光暖不重是很不得劲的,总感觉轻飘飘的。
见她睡得安稳,气息也平畅,她叫人看护着她,自己跑到颜独步那边,拽住正大步出门的叶八问:“爷怎么样了?”
叶八满脸通红,兴奋得快哭出来,叠声道:“爷好嘞!小仪,爷能治好嘞!老大夫喊我抓药,你快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反常的苏铮
“哦哦,对了,还要通知宫叔他们!”叶八急不可耐一脸喜色地跑了出去。
小仪还有些不敢置信,爷没事了?他那样的伤势,自己是亲眼瞧见了,怎么可能还能……
呸呸,怎么能这么想?总归能好转就是天大的喜事。她急忙往屋里跑,忽然想到苏铮的模样,脚下一顿,对那位姑娘的感激之情一下子窜到极高。
颜府里一改昨夜的死气沉沉,虽然还是非常安静,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做事,但来来去去的人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气和期盼,药房和厨房这两处成了最要紧的地方,无论熬药还是做吃的,每道工序都有好多人谨慎再谨慎仔细再仔细地盯着防着。
仿佛他们多尽一份力,那位就能早日康复一般,想到那夜的危机,每个人都后怕不已,都憋着口气,卯着一股劲。
苏铮在这种氛围中发现自己的地位好像提高不少。
几乎每个人都拿崇拜感激闪闪发光的眼光瞧她,将她当易碎的宝贝似的捧着,宫大管家也变得殷勤得很。最好笑的是府里专用的那位老大夫更是回回都用探照灯般深沉明亮的两只眼睛上上下下扫描她,笑得老顽童似的时时找机会凑上来想说话。
不过苏铮困顿萎靡,实在没有余力应付他。
她好几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的状态,身上一点劲都提不起来,看人都要微微眯缝着眼,竟有些老花的样子,有时候叫她老半天回不过神来,迟迟顿顿有点傻乎乎似的。
小仪急坏了。
偏生府内外事多,第三日颜独步刚能下地就外出办事了,几个大心腹宫大管家和叶十七等人不是被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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