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思君-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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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后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们，并不出色，却朝思君递了一个眼神。
思君含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免礼吧！”面上和话里倒当真猜不透她真正的心绪。
各家夫人这才纷纷重新入座。
有几个存了巴结心思的便开始围着思君，左一句有一句的赞美起来，就想博了芫后眼里的一个好。
其中一位听着大家把相貌啊神气上的话都差不多用光了，便看了看思君的衣着，随着一位的话也赞道：“可不是嘛！公主这天生丽质的容貌和气质再配上这身精致的打扮，就好似天上的仙女一般。特别是这身胭脂色的披风，配上这白色的绒毛，更显金贵了。”
大家这才将注意力转到思君的披风上，然后皆是一愣。
赫夫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盯着思君身上的披风，立刻朝身边的女儿看了一眼，瞬间头皮发麻，满身冷汗。
陈夫人见状，心里暗暗一笑，装作不在意接过话道：“是呀。这胭脂色的披风配上那一圈圈的白色绒毛可当真是好看得紧啊！哎呀，我还说这公主这披风怎么瞧着如此眼熟呢？这不是和赫家小姐的一模一样嘛！刚才真是眼拙，一时之间竟没有瞧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撞衫风波Ⅱ

陈夫人一句看似无意的话，竟然殿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浸中，一时间再没有人敢出声，都抬头在思君和赫芷嫣身上看了又看。这两人所穿的披风连那颜色和设计都是一模一样。
几位平素里与赫夫人要好的夫人紧张的看了芫后和思君一眼，心里皆为她着急，面上却不敢言语，深怕惹怒了主位上坐着的人。
这和公主撞衫的事，可大可小，关键还是要看公主怎么想呀！若是公主人善心慈不与计较，那倒还好，最多看在眼里落不得一个好字罢了。但若是公主心里不舒服，一怒之下盼了个藐视皇室的罪名，又哪里是能轻易作罢的。
大家都在等着芫后和思君的一言半语，可两人偏偏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与众人对望着，一时半会间当真是参不透她们的心思。
赫夫人惊吓之余，立刻微微颤颤的起身认罪道：“皇后娘娘、公主，臣妇并不知公主今日也会着这么一件披风，又见天气寒冷，这才嘱咐小女披上的。万万没有想到公主也有那么一件，臣妇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娘娘和公主恕罪！”
赫芷嫣瞧见母亲跪了下去，自己断没有继续站在的道理，便微微俯下身，跟着也跪在了地上，嘴上却一句话也不说。
各家夫人和小姐微微诧异的看了一眼赫芷嫣，心里皆不明白事情都发展到了这地步，她怎么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偏偏脸上还一副淡然得要死的模样。这不言不语的，她们看着都着急啊！
但着急归着急，却没有人敢出来为她们说上一句话。毕竟皇后娘娘和公主都还没出声呢！保不准她们是怎么想的啊！怎么能做出为了赫家得罪皇后和公主的事呢？
陈夫人与女儿对视一眼，非常满意当下这情景，想了想，便装作无意的火上浇油，“这，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妇并不是有意的！哎呦，悄悄我这嘴，怎么偏偏就多话了呢！娘娘，想来赫家小姐果真也不是有意要与公主撞衫的，她哪能知道这好不容易得了上好的料子，做得了一件上好披风，却偏偏公主也喜欢这样式的呢！还请娘娘大人有大量，便饶了她们吧。”
各家夫人们听完她这话，皆是不悦的看向她。
这新年头一天，无端端的挑事本就不够吉利，这会偏偏还要火上浇油，够晦气的！
她这话往好的想就是这颜色和样式的披风极为流行，不小心撞上也没办法，只怪赫家一开始没打听清楚公主的喜好。
但若是往坏处想，岂不是说公主身为尊贵无比的皇室之女，但品味却平平淡淡，衣着打扮的喜好上竟与一届官员之女一样，平白无故的自降了身份吗？若是皇后和公主计较起来，自然不会为难她，而是直接将罪于赫家！
芫后挑眉环顾了殿内一样，将众人的反应皆收眼底，想了想便明白是什么回事。但赫芷嫣与思君撞衫的事，她却有些看不透。难道当真是个意外吗？
她看了思君一眼，“说起来赫家小姐是与你撞衫的，这件事便交由你处理吧。你看看要如何处置？”
各家夫人一听这话，便知道皇后自己是不打算深究的，只是公主会如何处理呢？公主这才回来不久，她的心性，大家都是不知的。
赫夫人更是心里一跳，恳求般的看向思君，心里祈祷着她是个心宽之人。
思君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娘亲会将这事完全丢给自己处置，一时半会竟说不出话来，便沉默的想着要如何是好。
只是她这沉默，在大家眼里便成了怒气盛然的样子。
“赫姐姐怎么了？为什么要跪在地上呢？”此时，一直在旁边看着一切的紫惜突然跳下椅子，满脸不解的走到赫芷嫣跟前想来拉她起来，“地上好凉的，万一生病就不好了。”
“小公主……”赫芷嫣有些为难，看了看仍然跪在身前的母后，拒绝了紫惜的好意。
紫惜眨了眨眼睛，回头看向芫后，“母后，赫姐姐为什么要跪在地上呢？她做了什么错事吗？”
芫后如实道：“她穿了与你姐姐一模一样的披风。”只这么说，却只字不提错与对。
“哦！”紫惜明了，天真的眨了眨眼睛道，“那赫姐姐与姐姐的喜好一致呢！”又不解道：“与姐姐喜欢一致，喜欢同一件披风也是错的吗？那我岂不是经常犯错吗？姐姐，真的不可以与你喜欢同样的东西吗？”
维护啊！这是赤果果的维护啊！众人皆没有想到，一向霸道、嚣张、野蛮的紫惜小公主竟然会开口维护赫家小姐，这算什么事啊？大家看着赫芷嫣的眼神都变了变，想不透她到底使了什么法子买通了小公主的心。
陈夫人眼见事情偏离了自己预想的方向，有些急了，一急之下便失态道：“小公主，这可不是喜好的问题，而是对皇室的不尊不敬呢！试问……”
“我问的是母后和姐姐，你为什么要抢着回答呢？”紫惜看似不解的一句话，彻底让陈夫人闭上了嘴巴。是啊！这会，她怎么有插嘴的余地呢？
思君见状，想着紫惜刚才的问题，不再沉默了，将她抱到椅子上放好后才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想些什么呢？我是你姐姐，你是我妹妹，咱们喜欢同样的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怎么偏偏到了你嘴里说出来，就是犯了错呢？真是歪理！”
紫惜笑嘻嘻的道：“原来我没有犯错啊！那赫姐姐呢？她犯错了吗？”
思君笑了笑，转头对跪在地上的赫家母女道：“你们先起来吧。”
赫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却仍然不敢起身，也示意着女儿不用动。
思君不解，“怎么了？难道你们喜欢跪着？”
芫后见她们仍然一动不动，便开口道：“既然公主都发话了，你们就起来说话吧。赫家姑娘，还不扶你母亲起来。”
“是。”赫芷嫣点头答应了一声，便率先站起来，又上前将母亲搀扶起来落了座。
思君这才继续道：“只不过喜好有些一样罢了，我并不特别在意这些，你们也不必太过自责。”
赫夫人谢恩，“多谢公主宽容。”
“谢谢公主。”赫芷嫣忙跟着说道。
思君点了点头，没打算继续追究了。
“这……”陈夫人见状，心有不甘，一口气堵在心口，无处宣泄。
陈家小姐急躁起来是个胸大无脑的，竟不甘的开口道：“那赫家妹妹当真是颇为胆大呢！竟然敢与公主喜欢同样的东西，我着实佩服不已！”
陈夫人哪里想得到女儿竟是沉不住性子的，没来得及阻止她，此时后悔不已，立刻捂住她的嘴巴骂道：“你住口！”又向芫后赔罪道，“小女无状，还请娘娘见谅。”
芫后不屑的看了她们一眼，嘴里轻哼一声，并不理会。
思君也看了她们一眼，又朝赫芷嫣的披风上看去，想了想说：“原本确实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却不知陈夫人与陈小姐为何要比本公主还要着急、还要上心，如此看来倒向有些居心不良了。”
“臣妇不敢！”陈夫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芫后一愣，完全没想到思君会这么说。
这好端端的，两姐妹竟然都维护着赫家姑娘，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若是说紫惜熟悉她一些尚可说得过去，但思君在今日之前应该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且，她素日里是极少会自称“本公主”的，今日是怎么了？
芫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儿，还是没想明白这事。
思君又道：“本公主重回北都，对以往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竟觉得北都有些人生地不熟。为此还忧心了一段时间，又与你们不太相熟，有些悄悄话是不能与母后讲的，也找不到人来说一说，确实有些烦闷。这会倒是好了，难得认识了一位与本公主喜欢颇为相近的，日后就不怕没人说话了。”
公主话里的意思岂不是说赫芷嫣很对她的胃口，决定要与她交好了？
这这这！这不是维护又是什么？
众人心中感叹道：赫家姑娘真是因祸得福啊！
芫后听了她这话，不禁好笑的责怪道：“哟！我们公主这话的意思是心里有许多小秘密都未曾告诉我是吗？这是明摆着嫌弃我老咯！”
思君一愣，立刻搂着芫后的胳膊道：“母后说什么呢！我嫌弃谁也不会嫌弃母后的！刚才不就是那么一说嘛！谁让赫家小姐与我志趣相投呢？”
“你这孩子啊！”芫后自然不会真心责怪。
思君又笑盈盈对赫芷嫣说：“难得我们喜好相似，说不定很多地方都志趣相投呢！我认识的人毕竟不多，日后你若没事，便经常入宫陪我说说话吧。”
赫芷嫣一怔，淡然的面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是臣女的荣幸。”
思君又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日后总不能赫家小姐这样称呼吧。”
“臣女芷嫣。”
“子烨？”思君明显一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芫后也是头一次知道赫芷嫣的全名，心里也是暗暗惊讶了一会儿。这名字听起来怎么和烨儿一样呢？
赫芷嫣见状，立刻明白过来她们的心思，解释道：“娘娘与公主大概误会了。芷嫣的名字乃祖父所取，芷取自岸芷汀兰中的白芷，也有嫣然之意。”
芫后这才明白过来，不免赞道：“这是极好的名字！不亏是太傅亲自取的。”
“娘娘妙赞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里，大家便当做没事一般的闲聊着家常，好似都忘了刚才发生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
芫后也乐得听他们闲扯，偶尔也说上一两句，评论两三句。
思君倒是不怎么说话了，与大多数跟着来的小姐们一样，只沉默的听着。只是她看着紫惜那笑盈盈的样子，十分的乐呵，又想起了早些时候她所谓的“好玩”，难道就是指这些吗？她看着各家夫人唠家常竟然会觉得好玩！
思君越发的不懂自家的妹妹脑袋瓜子里到底装着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凤家主母

将近午时，芫后才做主让大家打道回府。
思君没明白，既然娘亲都没打算留人用饭了，为何还要让御膳房备上一桌的佳肴？这好似在等着谁一般。
各家夫人和小姐前后走出了凤仪宫，却在殿外碰上了牧子烨，注意到的人自然看见了他身后还跟着一顶软轿，不免猜测这轿中坐着的是何人。
“太子殿下大安。”
牧子烨懊悔着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怎么就偏不巧的碰上这群人，当下竟学起了牧流云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冷不淡的道：“嗯，各位请起。”
各家夫人这才敢正经地抬头看向他，心里正寻思着找两三句话来说一说，也好让太子殿下注意到自家的女儿。
家里没有女儿的那几位夫人的心思自然就不在这上头了，她们目光不约而同的锁定在太子殿下身后的软轿上。
户部尚书夫人抢先开口问道：“太子殿下这是过来给皇后娘娘问安的吧。只是不知您身后这顶软轿里藏着哪位的佳人呢？”
牧子烨被她这么一问，愣了愣，不冷不淡的呵呵笑了两声，要说的话还没开口就被人抢了去。
“哈哈，几位妹妹真爱说笑，我这把年纪了怎能还算得上是佳人呢？不过新年伊始的，我就承了几位的话，便当一回这所谓的佳人吧。”软轿中的人挑开了车帘，低头走了出来，正是凤家的当家主母。
众人一阵错愣，好一会才反应刚才还一直坐在软轿里的人竟是眼前这位打扮得端庄大气，秀美中填有一丝书香气息的夫人。乍一看去，保养较好，可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年近四十的人。
“原来是凤夫人！真是许久未见了。”大理寺少卿夫人第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我听说夫人前段日子去周游山河了，哪天挑个时间给我们说一说途中的趣事吧！”工部侍郎夫人说道。
提督夫人一听，立刻接道：“是啊是啊！凤夫人自是比我们都要见多识广的，哪日约上各家一起说道说道，也好让我们一同长长见识。”
凤夫人笑吟吟的应答着这突然间四面八方的寒暄，游刃有余的样子便可瞧出她修养过人。
牧子烨一脸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听着她们的话就觉得烦不胜烦，便道：“舅母，时辰不早了，母后还在里面等着我们。”
凤夫人点点头，这才道：“皇后娘娘正等着召见我呢！那我就不多陪各位姐妹们了。等开春后，我便在府上办一场赏花会，各位到时候收了帖子的，一定不能爽约！”
“凤夫人办的赏花会，自然是头等的大事，推了所有的人都一定要去的。”大理寺少卿夫人最会抢先应下了。
“对啊对啊。”工部侍郎夫人立刻在一边附和着。
“那我们可就等着凤夫人的帖子了。”
各家夫人一前一后的随着先后应承了下来。
凤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又告别一番后才跟着牧子烨的身后走向凤仪宫的内殿。
牧子烨肃着一张脸与赫芷嫣插身而过时，装作不经意的瞧了她一眼。只这一眼，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脚步也欢快了很多。
凤夫人最是玲珑剔透、心思慎密，立刻发现了他这微妙的变化，也不免朝赫芷嫣多看了几眼，只觉得她这周身的打扮让人悦目，相貌和气质上也是不差的，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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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瞧见芫后一副翘首以盼的模样，看出她那期待的心情比父皇来时更甚，不免问道：“母后，你到底在等何人？竟如此期待？”
芫后笑了笑，刚想回答她便看见牧子烨和凤夫人走了进来，立刻喜笑眉开的迎了过去，“嫂子！你今日可是来晚了，让我好等！”
凤夫人眼见伺候的宫女站了一屋子，当下可不敢接她这句话，立刻行了礼道：“皇后娘娘安好。”
芫后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考虑，也责怪起自己一时大意了，便先让满屋子的宫女退下，然后亲自将凤夫人扶了起来，“嫂子，眼下都没有外人在了，就不必多礼了。”
凤夫人笑吟吟点头，“好，那便听阿芫的吧。”
牧子烨和紫惜自是都熟悉凤夫人的，殿内唯有思君和莘嬅不知她是谁，竟然让芫后如此亲热。
芫后先招呼凤夫人坐下，这才拉着思君介绍道：“君儿，来，这是你舅母。”
“舅母。”思君含着笑。
芫后又道：“嫂子，她是……”
“知道了！思君嘛！”凤夫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道，“我第一眼瞧见就知道她是谁了。试问普天之下还能有谁与我们太子殿下长得一模一样的呢？”
“这道也是呢。”芫后笑了笑，又向思君说起了凤夫人的身份。
原来这凤夫人正是北尧四大家族中凤家的当家主母，原是四大家族中白家的嫡女，后来两家联姻的需要便嫁给了凤家现在的家主，现如今膝下已有三子，而嫡长子正是凤潜。她嫁入凤家时，芫后年纪偏小，又失了母亲，自然事事都要依赖她，两人的感情便是那时候培养出来的，一直延续至今，从未淡过。
凤夫人白氏与芫后寒暄了一番后，眼珠子便盯着思君仔细瞧了一会，奇怪道：“我左右看着思君这件披风怎么如此眼熟呢？这会想起来了，原来是方才在殿外与那些夫人们擦肩而过时瞧见有一个姑娘也着了这件披风，如此看来竟是一模一样的。看来那姑娘与思君的感情倒是颇为深厚的，两人竟要一同穿一模一样的披风。”
思君忙解释道：“舅母说的人是赫家小姐吧，我今日也是头一次见到她。”
“嫂子你还别说，正因为这个刚才还闹过一阵子呢，烦得很。”芫后这才把刚才发生所谓撞衫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白氏听完后，不赞同的对思君说：“你这不计较的态度确实显得宽宏大度了，但到底会给她们留下一个没底气、好欺负的错觉。毕竟那些夫人们可都不是吃素的，各个手里都握有一把刀啊！”
思君却摇了摇头笑道：“外甥女不才，但好歹也是公主呢，还没有人会闲着无事来给我找那些可有可无的不痛快。若真有，那也是日后的事了，压根不用现在就想着念着瞎操心。”
“这倒也是！你现在是公主，又要嫁给苍王殿下了，自然没有人敢招惹你。但这正是舅母担心的。你可知道以往这朝廷内外有多少双眼珠子都盯着苍王妃的位置？不过这会，他们已经退而求其次了，都盯着侧妃轿椅呢！以往苍王恰巧路过，她们的眼睛可都像狼一样盯着他瞧呢，就差要冒出那金光了！”
“……”思君可没想到白氏能把那些夫人小姐们说得如此饥渴，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芫后看了她一眼，又推了推白氏，不乐意道：“嫂子快别说这些了。看你把君儿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白氏一愣，立刻道：“思君啊，你不要太在意舅母的话。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罢了，毕竟是日后的事情嘛！”
思君当即抿嘴笑了笑，“舅母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关于侧妃的事，流云已经对我承诺过了，他不会纳妾的。我相信他。”
“哦？苍王殿下可真是个深情的！思君自然也是好福气。”白氏见她如此说，自然也不便再说些什么了。
“其实，方才我没有因为撞衫的事而生气也是有一个缘由的。”思君解释道，“我身上这件披风原也是别人送给我的，我便想着那人会不会送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给赫芷嫣呢？虽然这世上很多无巧不成书的事，但我想了想觉得这并非巧合。”又非常肯定的道：“那人也一定送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给赫芷嫣，偏巧我们又不约而同的穿上了，这才相撞的。”
“那这披风到谁送给你的？”芫后不免与白氏对视一眼。这大内皇宫之中，谁会做这样的事？
思君却闭口不答，双眼朝牧子烨看了过去。答案不言而喻。
“烨儿？”芫后大吃一惊道，“你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生出了这想法？”
白氏也是一呆，吃惊之余又笑盈盈的道：“太子殿下将披风送给思君这个做姐姐倒还说得过去。但同样一件送给了别的姑娘，那就……莫不是瞧上那赫家姑娘了？”
“当真？到底是不是你舅母说的这样？”事关儿子的大事，事关一国太子的大事，芫后哪能不操心。
思君笑道：“母后先前还说要好好给烨儿挑一个太子妃呢！这会他自己瞧上了，你岂不是省心了吗？”
芫后却不答，只等着牧子也亲口承认这回事。
思君微愣，难道母后不喜欢赫芷嫣吗？
牧子烨叹了一口气，道：“母后、舅母、姐姐！这好端端的，你们怎么会往这上头想呢？赫芷嫣穿的那披风确实是我送的没错，但那不过是顺着送罢了，何必当一回事呢？我不过是猎了一只大白虎，便找了绣娘用那冰蚕丝绵给白虎毛给姐姐做一件披风罢了。谁想那绣娘见材料有多，便多做了一件。我不过是以前去太傅府玩的时候见过那赫芷嫣，又念着太傅的教导之恩，这才做了个人情顺便送给了赫芷嫣罢了。你们不必多想。”他这话说得及其自然，面上当真看不出丝毫的作假。
芫后这才放心道：“果然如此，那便好。”
思君瞅着牧子烨的样子，嘴上虽不说什么，但心里却是不信他这一套说法的。大概是双生子所谓的心有灵犀，她总觉得牧子烨一定喜欢那赫芷嫣，而且是喜欢得不行！
白氏不免问道：“阿芫这话，我听着怎么好似不太喜欢赫家那姑娘呢？我刚才从她身旁走过，虽瞧着不够仔细，但约莫看着也是个端庄大气的，且自有一种特别的气息萦绕在她周身，书香味极重，看着也不差，想来是个好的。”
芫后却叹气道：“那赫家那姑娘，看着确实挺好的。但身份上却与烨儿不够匹配。”
白氏笑道：“你怎么如此死脑筋呢？试问这天底下，有哪家的姑娘在身份上能与太子相配的？若你执念于此，那太子这婚事恐怕就要耽搁了。”
芫后想了想觉得这话在理，又看着牧子烨非常认真的问道：“烨儿，你当真不喜欢那赫芷嫣吗？”
“呃……”牧子烨顿了顿，笑道：“儿臣并不讨厌她。”
“……”不讨厌不就是喜欢吗？芫后越发不明白儿子的想法了。
“……”思君一阵无语，这明明就是喜欢，可话到嘴边怎么换了个说法呢？烨儿啊烨儿，你怎么就没胆承认呢？
白氏这会也听出了问题，掩嘴笑道：“阿芫啊，我看太子的婚事上你就不必太过操心了。不管太子是否喜欢赫家那姑娘，你大可将她当成是未来太子妃好好栽培一番，说不准就成了呢！”
“这事哪有这么简单啊！”芫后不免白了她一眼。
“阿芫，这儿女的婚事上，你哪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难啊！你瞧瞧我们家那野孩子，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的，竟然打从心底里抗拒成亲这事！我可是费了好多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