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仙澜by奚别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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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楚你大爷的！早进贡也用不着老子等这么半天！”说着，一道不知什么湿乎乎的东西卷上来，白云楚手中的赤艳果转瞬便进了他嘴。
白云楚虽然深谙这人的暴脾气，却还是被他唬得一愣，同时再一次深深后悔当初被他气得七窍生烟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你大爷的”结果被这位大爷学了去，每次都要返还到自己身上。
白云楚无奈地在道袍上擦了擦手：“前辈，晚辈不知道自己的大爷是谁，也绝对可以肯定您不是我的老子……”
此时廉锦枫已经慢慢上了岸，捏了个诀把浑身弄干了，一袭白衣飘飘欲仙的，如细瓷般白皙的脸上却全是鄙夷之色：“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干巴巴的东西，我老人家生的都是珍珠啊珍珠”
白云楚微笑看着他：“砗磲能生出珍珠，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您老人家果然是修了几千年的大能，这种跨物种的本领都能学来！”
他话音未落，廉锦枫的手中便拢起一个水球：“小子，找死么？”
白云楚知道他不过是跟自己玩笑，只是淡淡地笑到：“前辈，别闹，我结丹了，我有正事要请教。”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注：关于碎碟精老人家廉锦枫的名字一一取自一出京剧的名字，故事也和海蚌河蚌什么的有关，大家可以看做是小白的恶趣昧吧。别离敬上
　
　第63章　探（三）
廉锦枫愣了愣；眉目间浮起一丝欢喜；又刻意掩去了：“哦呵呵；结丹了更好欺负我这个千年还是融合期的蝼蚁了是吧？你想知道什么？我老人家不喜欢教！告辞不送”说着作势就要往水里走。
白云楚上前一步，直接扬了扬手里的琉璃瓶子：“前辈莫气；是晚辈不好，前辈上通天道下晓地府；请前辈不吝赐教此物为何会出现在我北冥云梦山内？”他早就摸清了廉锦枫的性子，此时极尽溢美之词，果然看他面色稍缓；伸手接过琉璃瓶子看了看；当下也“咦”了一声：
“九翅虫魔，倒是许久没见过了……”
白云楚点了点头；言道：“的确，本来虚冥界魔就很少，这依附于魔物尸体而生的妖物……”
廉锦枫隔着琉璃瓶子看了看那已经死去的九翅虫魔，叹道：“虽然不常见，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大约是有什么魔物死在了你们北冥附近，才生了这东西出来，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白云楚摇了摇头：“不只是这样，前辈，晚辈听闻这九翅虫魔共有九翅，每百年生出一片翅膀，直到九翅时由妖成魔，前辈你细看，晚辈瓶子里这只虫子只有四张翅膀，也就是说才活了四百余年……”他略沉了沉又言道：“可这虫子是从云梦山脚下最近才裂开的一道裂隙里飞出来的，我北冥宗立派已经千年有余，宗门史料中从未有过大地开裂这样的事情，这虫子怎会……”
听他这么一说，廉锦枫也明白了，当下便眯起眼睛转头看了看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我告诉你，这九翅虫魔百年生一翅，不多不少不早不晚，绝不会有差，你说的那情形，若不是那虫魔是什么人刻意放进去的，那就是那裂隙还通往别处，一个有死去的魔物的地方……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他淡淡地说完这些，似不经意地问到：“话说，那个裂隙你们怎么办了？”
白云楚蹙眉叹道：“也曾下去探过，可惜无功而返，如今封上了。”
廉锦枫点了点头：“也好，不过终究是隐患，多加小心吧。”
白云楚点头稽首：“多谢前辈金玉良言。”
廉锦枫一脚踏入水里，回头看了看他，轻声吐出一个字：“滚。”
白云楚抬头看着他白衣慢慢沾湿，只是微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湖边。
白云楚知道他是被自己的母亲关在这里的，失去自由这么多年，他早已被时间磨光了锐气，他不知道当初是什么因缘让他和自己的母亲结了仇，他只想着任是再大的罪过，千年之囚也该赎尽了，只是他不知该如何放他出去，只能尽量对他好一些，百余年的时光，廉锦枫也从追打他无果，到破口大骂，再到明讥暗讽，到现在不咸不淡还能开上几句玩笑，他知道，他和母亲的心结已经被自己解的差不多了，他不大在意那是怎样一段过往，却从没有放弃过寻找放他出去的方法。
白衣的蚌精，确切的说是砗磲精慢慢没入水里，银色的发丝飘散着，勾起过往的回忆，他记得那女人只会叫他“老蚌”，也是，本来他也是个修炼千余年还是道行微末的蚌精嘛，也没有名字……
廉锦枫自嘲地笑了笑，想着自己还真是懒成精了，活了上千年都没有给自己起个名字，还是那小子第一次进来，被他骂的狗血淋头要跑出去时，倒是回头笑着说了一句：“前辈，既然你没有名字，今后就叫廉锦枫吧！”
切……谁稀罕他给起名字，我老人家……不过是喜欢这三个字罢了。
廉、锦、枫。
白云楚自须弥空间出来，已是清晨时分，他略歇了一阵子，待玄墨结束修炼进了精舍，便出门御剑前往执名峰。
盈已真人听了自家徒弟的话，对那裂隙下面的事情也是十分不放心，却也无法，只得加派弟子日夜轮守。
毁宗大祸消弭，北冥宗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宗门弟子们渐渐也都知道了此番大祸竟然是被一个刚刚结丹的年轻护法挡下的，多少对白云楚就又生了些崇敬和好奇。
盈已真人一边令人修复损毁的山脚，一面发下新的宗门旨令，非常时期严令各代弟子均不得到后山闭关修行，在各个闭了生死观的洞穴门口也留了传音符，让他们一旦出关马上回转宗门。
按说白云楚立下此等大功，依常理正是该多在人前露面，慢慢提升自己在宗门里地位的好时机，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愈发深居简出了，宗门众人忍不住便生了许多议论，有说他居功不傲高风亮节的，也有说他沽名钓誉故作清高的，只有玄墨师兄妹三人知道，自家师父根本没空去顾及这些琐事，他正在为了心中的隐忧加紧修炼着。
玄墨等三人一向是唯师父马首是瞻的，故而迎着全宗都松了一口气的氛围，点翠林里四个人却是争分夺秒的修炼了起来。
因为不能再去后山，白云楚怕那青龙又出来捣乱而想了很多法子，最后总算是找了个合适的禁制让它不再侵入别人的识海，接着师徒四人便分头准备了东西开始闭关，若非玄墨每日夜里要出去吸收月华，大家几乎都分辨不清日月轮转，感受不到光阴流去。
一晃大半年过去，师徒四人都有了些进境，似乎是五百年走差了路的修为都循了正轨似的，玄墨的进境便如踩了飞剑一般居然突破了炼骨高阶，很快就可以突破妖丹期了。
修炼间隙师徒四人对坐饮茶的时候，白云楚探了探他的经脉，对旁边的岚霏和落雨笑到：“看来顶多再有半年，你们师兄就可以结妖丹了，到时候就可以幻化成人形，虽然没有化形期直接化人那么方便，最起码以后……”后面的话他没有说，玄墨略带惊喜地摇了摇尾巴，岚霏和落雨也笑着恭喜他终于能够幻化，两个小丫头难得兴高采烈了一回，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自家师兄该穿什么颜色的道袍才好，玄墨傻乐呵地听着，脑子里想象着自己结丹后自由自在的日子，白云楚笑着，手轻轻落在他头上拍了拍，想着自己当初顺手把他从那老虎精口下捡回来，还真是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
岚霏和落雨一通争辩，最后给玄墨定下了除了黑衣不准穿的规矩，玄墨嘿嘿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给我做啊”又得了一阵排揎。
短暂的欢聚过后，白云楚又给三个徒弟指点了一下修炼上的迷惑，四人便又准备回精舍闭关，却不想有宗主殿的执礼弟子将白云楚请了去，师兄妹三人不放心，便一直坐在庭院里等着自家师父回来。
傍晚的时候，白云楚终于回到点翠林，带回的消息却是近期大陆妖修妖兽横行，多道人修受到冲击，三大宗门决定联手在云梦山召开法会，商量应对之法的消息。
岚霏听他提到“三大宗门”眼睛就亮了亮，白云楚看她雀跃的样子，微笑到：“是啊，总算是找到啸月宗的下落了，原来她们寻得了一处避难修行之地，此番也是要来共商大事的。”
这也算是连日来唯一的好消息了，点翠林师徒四人略商议了一下，便分头为即将到来的法会准备了起来。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大陆上各宗门世家和散修代表云集云梦山，来的最迟的便是啸月宗，据说是因为修行之地极远的缘故。
这一天清晨，岚霏收拾好了随身的东西出了门，抬头便看到了自家师父已经站在了庭院里。
岚霏见玄墨和落雨还没出来，便上前稽首行礼，站在他身侧等着，她偷偷抬头打量了一下自家师父，似今日这样大型的法会，他也还是穿了素日里常穿的那件月白色道袍，只是拿顶玉冠将头发束好了，算是比平日更正统了些，她看了看他背上最近才添的那个墨色剑匣，知道这是因着断玉惊寒通灵之后再也不愿回到储物戒指里“闷着”，自家师父无奈之下才添置的东西。
岚霏知道按修真之人的规矩，身为弟子是要给师父捧剑的，尤其是这样正规的大型法会，自家师兄是狐形，这使命本该落在自己头上，可断玉惊寒那个性子……
想都不敢想，只得无奈作罢，岚霏却也总是偷偷盼着，等将来自己境界高了能降住那柄爱炸毛的宝剑时，定要替师父捧一次剑才好……
不多时，玄墨和落雨也匆匆出了精舍，白云楚看看天色还早，便祭出那张大飞行符，师徒四人登了上去，慢悠悠地向着执名峰而去。
坐在师父的飞行符上，岚霏不禁想到了第一次登上这枚飞行符时的境况，想着自己拼命猜师父是符修还是丹修的那些日子，忍不住就浮起了一丝笑意，慢慢从储物袋里摸出那张存了当年吴氏兄弟魂魄的灵符，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这张从未用过的符篆，原来自己已经会画了，只是师父当初教的时候，是把它归在御兽符一类……
短短几年，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以前惧怕的，如今不再可怕，当年钦羡的，如今已是平常，这一切虽有自己努力的缘故，可大半……还是拜他所赐。
轻轻拿起那张曾让她纠结万分的灵符，岚霏顺手撕开，上面的篆字慢慢消散，她隐约感到有什么离开了，再抬头，却看到自家师父抬头看着远方，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放了？”
“嗯。”
“走远了，霏儿真是好心。”
岚霏微微愣了愣，想着自家师父刚刚结丹，应该还没有到开天目的程度，大约也是感觉到了灵力的波动吧，回过神来面色又微红：
“倒不是……好心，只是觉得，放在身边不过徒添心思，放了，也就忘了。”
“你长大了。”白云楚没有回头，却可以听出他这一句定是笑着说的。
旁边的落雨听不懂他们打什么机锋，转头迷惑地看着玄墨，玄墨呲牙一笑：“诶，丫头，你也快点长大吧。”
落雨白了他一眼，自转头过去赏景了。
师徒四人到了执名峰，缓步走到宗主殿前的空场上，看到几大宗门世家的修士大多已经到了，宗主和亲传弟子们按照位次坐在两侧的椅子上，再传弟子便站立在自家师父身后，更多的小弟子和小宗门散修什么的则只能围立在下首。
不过此时此境，却无人再有心计较什么位次尊卑，岚霏放眼望去，很多人看上去竟似身上还带着伤，看来大陆上的形势真的已经令人堪忧了！
她随着自家师父走到北冥宗那边的末位上，白云楚摘了剑匣放在座位旁，自抖袍坐了下去，岚霏立在他身旁，神色端肃，目光微动，小心地在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她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对面的荣瞬清看到她的目光扫来，略带黯淡的神色也明亮了起来，二人以目光打了个招呼，又不约而同地放出一丝神识探了探对方的修为，心里笑了一声“好巧”眉目间也就带了三分笑意。
岚霏想着看来瞬清也定是修炼的十分刻苦，宗门受创的情况下还能与自己境界相当，瞬清心里也是微微一叹：她知道岚霏当年的境界是不如自己的，自己这样拿许多丹药堆起来的速度却还是被她赶上，果然不愧是天灵根。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有事外出更新晚了，大家见谅！别离敬上
　
　第64章　探（四）
她二人各怀心思；却是都在心里给自己加劲儿；岚霏刚刚收回目光；便觉得身侧一个神识十分霸道无理地扫过来，境界只是刚突破融合期的样子；她转头一看，却是公西倾城捧着剑站在宋云清身侧；正乜斜着眼睛打量自己。
岚霏早就知道因着宗门的禁令，她已经被放出来回到了翠竹谷，却没有多想她的事情；如今看来……
不过是关了不到一年；境界竟然倒退了么？！
岚霏倒是不在意她探到自己的修为，反正也不过是她憋气的结局；不过公西倾城也是太放肆了，竟然不是放出一丝神识略探一探，却是放了威压扫过来。
本来她那点灵力在点翠林师徒三人看来不过是挠痒痒，不过此番白云楚身边还站了个落雨，他便一改往日的淡然，还没等岚霏反映，先是一股威压扫过去，却是十分巧妙地躲开了自家师兄，直接砸在了公西倾城身上。
他有心教训，法子也很巧妙，虽然没有对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却是打的她神识一散，手不由自主地松开，手中捧着的宝剑就差点落到地上，还是身边宋云清新收的弟子眼疾手快伸手一扶，才没让她出丑。
公西倾城好容易缓过来，略带惊恐地冲旁边扫了一眼，却见白云楚正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她敢怒不敢言，赶紧低头掩去了。
岚霏看情形就知道公西是被自家师父给教训了，当下忍不住低头弯了嘴角：她知道自家师父一向如此，心肠好归好，却从来没有那些男女修为尊卑什么的禁忌，这也算以大欺小吧……
不过岚霏却觉得很解气！
落雨境界还低，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却看不出自家师父师兄师姐为何笑的那么诡异，低头轻声问玄墨时，大狐狸只是摇着尾巴轻轻说了一句：“你只需知道，在这北冥宗，没有比作师父的徒弟更痛快的事情……就行了。”
这边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其他人，待众人都落座，盈已真人便挥手宣布法会开始。
非常时期的法会少了几分客套，也没有了试探和寒暄的废话，更没有内耗似的比拼争斗，只是各大宗门世家按力量大小话语轻重分别说了各地情形和己方的看法，不到半日便商定由各宗门世家按力量大小平均分出人手集中起来按两个方向出击灭妖，其他的各自固守宗门防范妖人入侵，最大程度地集中了力量，另外还甄选了散修精英，以三大宗门弟子的位子为奖赏，充实了除妖的队伍。
岚霏看着这么多重要的决定居然噼里啪啦地就商定了，心里一阵惊奇，还是回点翠林的时候，自家师父的一句话点醒了师兄妹三人，那时白云楚看着天边即将落下的红日，笑的有些诡异：
“若总是这样一大波妖兽来袭，我估计空缺了五百年的界主之位都能选出来了。”
“……”
之后几天就是紧锣密鼓的筹备，白云楚师徒自然是在出宗除妖之列，点翠林只留了落雨看家。
临行时，白云楚仔细叮嘱了落雨很多事，又将当初从地底洞穴里带出来的那些很不错的法宝重新炼化了交给她，补上了她法器方面的窟窿。
岚霏知道他还在为那条裂隙担忧，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不过大敌当前也顾不得瞎想，师徒三人还是随着宗门踏上了行程。
此次北冥宗被分配和啸月宗一路，作为大陆第一大宗，派出的人手也是最多，不但六位护法出来了四位，还有戍彰真人和泽阙剑君两位长老带队。
啸月宗因为远离自己的宗门，也没有什么顾忌，几乎阖宗都跟了过来，不过因为两次兽潮的攻击，弟子损伤过半，人数已经不如一般的中等宗门了，还好门内弟子们的修为大多偏高，再加上北冥宗刻意地回护，才让她们没有失了三大宗门的面子。
出宗门三日，岚霏已经了大大小小十余战，方才知道山下的情势已经有多么严重，岚霏的剑阵经过这么多日子以来的磨练，也已经有模有样了，再和白云楚并肩作战时，更多的便不是需要他回护，而是可以配合他，甚至替他守住死角，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有机会近距离地看自家师父御剑斩妖，渐渐地便折服于他精妙的剑术，也生出一丝惊奇，因为看到了自家师父与平日温润的气质截然不同的另一面，那样迅捷的身手，惊天彻地的锐气，渐渐地她也明白，为什么师父往往可以突破境界的限制，越级杀掉一些高阶的妖兽，除了他精湛的剑术与符阵相配合的诡异策谋，更多的便是因为那股锐气和杀气，剑到之处，所向披靡。
三日大战，也让她有机会同好友们并肩作战，此番江氏兄妹，林奕剑和楚轻风都来了，几个昔日的好友配合默契，在混战中联手杀了不少妖兽，后来又加上了个荣瞬清，啸月剑术天下无双，令她们这几个剑修很是羡慕。
这一日晚间，好容易周围没有妖兽的气息，戍彰真人便下令大家原地打坐休整。岚霏和师父师兄坐在一起准备着明日要用的符篆，白云楚无意中看到旁边江秋几人围坐在一起，不时往这边探头探脑的，便笑到：“去那边待会儿吧，不然一会儿那几个丫头脖子都得长三寸。”
岚霏被他说得面色一红，点了点头便到了好友们身边，江秋笑着拉她坐下：“你可算来了，我们正说到你呢！”
岚霏笑着看看他们，回手刮了刮江秋的鼻子：“呵，说我什么坏话呢？”
对面的荣瞬清看她们感情这么好，微微露出一丝羡慕：“刚刚秋姐姐正跟我们说你们力挽狂澜消弭了灭宗之祸的事情呢，岚霏，我真佩服你。”
岚霏知道啸月宗无奈弃宗而走，心里肯定是有许多的苦涩，忍不住转头略带埋怨地看了看江秋：“小秋你说这些作甚，再说那也是我师父做的，我根本没能帮上什么……”
江秋被她一排揎，假意气了，岚霏又是一通哄，几个女孩子笑成一团，林奕剑和江夏就在旁笑看着擦拭兵刃，不多时她们笑累了，江秋又跟瞬清嘀咕到了一处，楚轻风便挪到岚霏身边，微笑着压低了声音：
“岚霏，有件事情，我说，你听，莫露了痕迹。”
岚霏听她这一句，便知此事不简单，当下便“嗯”了一声，脸上却还是淡淡的笑意，仿佛二人不过是说些小女儿的体己话一般。
楚轻风轻声言道：“那日公西倾城闹到宗主殿上，把事情搞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后来她被关了禁闭，事情也就揭过了，不过前几日你同小师叔护山那件事之后，不知道是什么人御剑离开时看到了你在画符篆，两件事一对便有人猜你早就通晓了符阵之术，不过是小师叔护短，才有了公西那件事，如今大敌当前没人有时间计较，不过我看公西倾城近日的表现，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你要多加小心。”
岚霏听完她此言，心内也是一凛，忍不住又涌上一股邪火，面色却不动，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又谢了她的好意。
楚轻风不知她心中想法，唯恐她大意了，当下又低声嘱咐了一句：“霏儿，你不可不防，虽然你有小师叔撑腰，可如今那一位……”她略沉了沉，一向沉静的脸上难得露了极浓的鄙夷出来，声音又低了些：“小秋告诉我，公西好像是和五师叔双修了，听说是她设计算计了五师叔，不过碍于公西家的势力，大约是要给她双修夫人的名分……只是此番宗门有大事，暂缓了而已。”
岚霏连日来专心修炼，这样大的消息倒是丝毫没有听到风声，当下便愣了愣，强忍着没有看向宋云清师徒那边，心里却是一叹，倒也不愿意多想，毕竟是劫是缘，都是人家的事情。
她点了点头，和楚轻风商议了几句，便被江秋拉着又去说瞬清剑法的事情，大家笑了笑也散了各自修炼去了。
岚霏刚回到师父师兄那边，外围警戒的弟子却发了警示回来，说近处有妖兽出没，大家纷纷起身各自戒备起来。
不多时，被宗门长老派出去查探的弟子返回，说一拨妖人带着妖兽们进入了迷障，看来是要宿营，戍彰真人想了想，最终决定不在妖人们设下的迷障里攻击，派出弟子警戒后便令大家熄了火休整，准备明日一早出击。
虽说已经四下都安排了警戒，可想着不远处就有死敌在，除了宗门长老那样的大能，又有谁能毫不在意地入定修炼，岚霏守着自家师父自然是不怕的，可想到此番靳、沈两位护法留在了本宗内，宋云瑶又是清冷的性子，每逢打坐修炼时连楚轻风都不敢上前……
她忍不住在黑暗里运了灵力于眼目间，转头看了看江秋她们那里，却不防旁边白云楚轻笑了一声：“走，跟几个小的凑凑热闹去。”
岚霏愣了愣，又满心欢喜地“哦”了一声跟着自家师父到了江夏他们那里，白云楚让她和几个小弟子围坐地紧凑了些，自己在旁边走了一圈才坐下，众人立刻就感觉到了周围一阵清澈强大的灵力拢了上来，便知道他定然是布了阵了。
林奕剑一向是周到的，赶紧低声道谢，白云楚却在黑暗里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不必谢我，当年我还是炼气期蝼蚁的时候，你们的师父也是这么对我的……”
小弟子们不敢多问，心里却是好奇地紧，白云楚似是知道他们心思似的，轻叹了一声便压低声音娓娓道来：
“当年我不过是炼气四阶的样子，因为境界不稳没有到外山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