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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碧 作者:奶油馅-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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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桑榆也知,谋反一事,是要连坐的罪名。虞家人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新皇无道,成王愿推九殿下为帝。”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果真是谋反!
“新皇无道……”秦氏极力不愿去想十二郎,可却抑制不住的担心起来,“如果六郎是站在九殿下那边,那岂不是和十二郎对……对立了?”
“六哥曾经劝过十二郎很多回。”桑榆知道秦氏在想什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正色道,“如果十二郎此番能无事,等到殿下登基后,六哥会想办法保十二郎一条命。”
虞伯钦一直不语,此刻听桑榆提及能保虞安一条命,终于沉声道:“只要人还在就好,做不做官其实没什么大意思。”他顿了顿,拍着妻子的肩头,认真道,“虞家本就是做手艺人起家的,也是吃过苦的人,还不至于没人当官,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桑榆颔首。
在从大都回奉元城的路上,桑榆心头一直挂着事情,除了挂念远在北地陪着九皇子拼命的虞闻,她还挂心虞家日后的生活。
最害怕的,是经此一事之后,虞家从云端跌落尘埃,至此一蹶不振。六哥是摆明了不会让他们借助自己的身份在奉元城中倨傲的人。尤其在十二郎的官位不保,虞家铺子也受损的情况下,她是真的害怕虞家会就此败了,到那时,即便六哥不愿回到奉元城,也会不得已被他们牵绊住,时时刻刻要撑起这个家。
而听了虞伯钦此话,桑榆心底其实舒了一口气。
“六郎什么时候会回来?”
见屋里人都不说话,虞大郎这才出声询问。
桑榆想了想道:“应该就这几日了。”
作者有话要说:_(:з」∠)_存稿四万,还没想要书名我也是醉了。

第120章 伴云来(七)

桑榆这人如果心里想着事;夜里就不会睡得多踏实,时常会因为零星的声响马上惊醒。
可这一夜睡得格外悠长,再度醒来的时候,窗外天光已亮;远远还能听到有人奔来跑去的声音。她动了动胳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阿芍如今怀着孕,夜里也就用不着她守夜。是以;昨夜屋子里只睡着桑榆和棠梨二人。听到屋外的动静有些大;桑榆微微蹙眉;喊了声棠梨的名字;却见窗边的小榻上,小小的孩子睡得很熟。
门外守着的人听到声音,忙喊道:“娘子可是醒了?”
桑榆应了一声,下床穿上衣裳,见阿匪进屋服侍,随口问道:“外头这是怎么了?”
“娘子昨夜睡得很熟,怕是还不知情。”阿匪一边帮着她梳头,一边道,“昨夜三更天的时候,来了一群人夜袭,庄内的人马与外头相较而言,有些悬殊,大伙儿拼杀了一夜,差点以为要败了!”
见阿匪越说越兴奋,桑榆原本已经吊起来的心不知为何,就缓和了下来:“后来如何了?”
“后来阿郎回来了!”
在大都的时候,县衙的所有下人都称虞闻为阿郎。听阿匪这么说,桑榆明白,她口中的“阿郎”不是指虞伯钦,而是六哥。
六哥回来了。
昨夜来袭的人身份不明,阿匪也不大清楚,只是通过她的比划,桑榆粗略地知道了事情的头尾。
夜袭大概发生在三更,因为桑榆的吩咐,闲情庄内的夜巡十分紧密,孙青阳的人马和暗卫自觉地分了批次,两个时辰就交接一次,是以夜袭发生的时候才能反应迅速,挡下一拨袭击。
虞闻是跟着成王的人,一路从北地行军到此。
北夷事了后,成王带着九皇子进献三牲,亲自点将,带了十万大军向皇城进发。十万大军,整整排了几里长的队伍,声势浩大,气势恢宏。一路上更是效仿伏诛的二皇子,打着平乱贼清君侧的口号,沿途所过之地,却意外的,无一人表示抗拒。
当所有百姓都不觉得成王和九皇子的所作所为有问题的时候,当政的皇帝也是时候下台了。
总之,昨夜虞闻带着部分人马先行赶到闲情庄,恰好遇见了夜袭,当机立断,将夜袭者一并斩杀,只留了几个活口,一直拷到天明,方才有人松了口。
桑榆又细细问了些许事,说话间,有人进了门。
桑榆侧头去看,只见得一个高大男人站在门内,身上穿着甲胄,一脸的风尘仆仆。桑榆定了定神,凝眸一看,顿时心头扶起酸意,心疼的不行,顾不得还有个阿匪站在身侧,起身几步走了过去:“六哥可算回来了!”
虞闻奔波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闲情庄,又碰上有人夜袭,直忙到此刻,方才得空过来看看妻子。
“这些日子累着你了。”他上前,扶着桑榆的肩膀,眼神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一旁的阿匪见状,忙掩了唇,偷笑着避开。
见虞闻一脸情意绵绵的样子,桑榆心底也是暖暖的,笑嗔道:“六哥若是心疼我,就早些将事情了了。”
许久未见桑榆娇嗔的模样,虞闻犹自入迷,握着她的肩膀应道:“好。”
桑榆看着他笑,伸手揪了下他唇上的胡须:“我命人去给你烧些水来,等会儿给你修修胡子怎样?”
虞闻想笑,忽的又想起一事来,脸上的笑容倏忽间便消失不见了:“你可知,是谁带了那些人来闲情庄夜袭的?”
桑榆神色一敛,便听得他继续道:“是阿瑶。”
怎会是她?
桑榆惊得差点就要跳了起来。
在救回来的人里并没见着阿瑶和沈婆子时,桑榆还有意问了桑梓,听说是事出突然,她们没来得及上车跟着一起走。可谁知,阿瑶竟会带着人跑来夜袭闲情庄!
然而,更让人吃惊的消息,还在后面。
“婆婆死了。”
虞闻口中的婆婆,喊的是自小待他如亲儿的沈婆子。他从廖氏身上所缺失的,都是沈婆子一点一点给予。他曾一度打算接沈婆子过去大都生活,可都被拒绝了,说是听雨院总归得有人留下打理,阿瑶当不得重用,还是她老婆子留下的好。
可仿佛上一次见面不过是昨天的功夫,人就没了。
见虞闻眼底的哀痛,桑榆心生怜惜,低声劝慰:“婆婆在天有灵,看到你安然无恙地回来,就心安了。婆婆……是因为阿瑶吗?”桑榆自己说着,鼻头也是一酸。虞闻见她眼看着就要哭了,心里只道是夫妻好不容易才见了面哭哭啼啼的不好,便忍下难过,紧紧将人抱住,轻拍她的背。
“严刑拷打之下,阿瑶招供了,确实是因为她。”
沈婆子一辈子忠心耿耿。廖氏年轻的时候服侍廖氏,廖氏生下虞闻托付她照顾小郎君后她就忠心不二地照顾他。这一照顾就二十几年近三十年,情谊非常。
沈婆子是为了阻止阿瑶向人透露闲情庄的消息,被那群夜袭的人活生生打死的。虞闻趁着天还没亮,就潜入城中,找到了沈婆子的尸体,如果不是那身衣服和那双熟悉的粗糙的手,虞闻只怕根本不能认出眼前整个头颅血肉模糊的尸体,会是过去几十年如一日照顾自己的沈婆子。
“他们……都知道了?”
虞闻点头。
沈婆子的死讯,让廖氏差点昏了过去。秦氏则愤怒于阿瑶的叛主,差点当场就把人打死了。还是虞闻让人拦着,才留下了她的一条贱命。
阿瑶被两个婆子叉着拖行了好一段路,昏头昏脑间被带到了一间堆放造物的柴房里。沈婆子被她害得惨死,暴动起时虞家人逃去城外闲情庄的事,也是阿瑶说出来的。
虞家人如今对她是恨之入骨,秦氏甚至破口大骂,恨不能把她直接打死。可袁氏说,这等恶仆,自有大邯律法严惩,若是直接处理了,只怕虞家也得连着获罪。
和之前丁姨娘的事不同的是,阿瑶叛主已经是闹得很多人都知道了,而丁姨娘下药不过是自家宅子里的事,藏得严实了也就不会传到外头去。
阿瑶的下颚被暗卫脱臼,四肢也在暴动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被扔在黑漆漆的柴房里,喊不得冷热,也求不了饶,就那样一个人在地上趴了很久,满心都是怨毒。
柴房外传来脚步声,而后“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她吃力地抬起头,只看见她满心满眼嫉妒和怨恨的人缓步走进屋来。
她挣扎了下想要说话,身上的痛楚并不能掩盖掉她眼中的怨怼,才瞪圆了眼睛,又瞧见从那人身后走来一人,顿时萎了。
“无论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做了这样的事,你都叛主了。等事情告一段落后,自会再来处置你。你且在这里,好好思过……替婆婆多念几句往生咒吧。”
阿瑶的容貌不差,之前抓人的时候,暗卫下了狠劲,给了她几巴掌,半张面孔就那样肿的老高。现下,看着自己一直倾慕的六郎站在眼前,用那样陌生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阿瑶噤若寒蝉,不敢再挣扎分毫。
成王和九皇子一行人行军将至奉元城的消息,意外地没有在路上泄露分毫。直到闲情庄夜袭前夜,才有消息说一直被追杀却意外消失了行踪的九皇子将九皇妃藏在了城外闲情庄中。
为能拿下九皇妃,逼迫躲在安装处的九皇子露面,新皇和东宫旧臣策划了夜袭。
不想夜袭失败,夜袭者或死或伤,只几个机灵的眼看情况不对,趁乱逃走报信,兵部这才呈上折子禀报了此事。
新皇看着折子气得肺都要炸了,怎么也想不到九皇子竟然有本事一路隐藏行踪,跑到北地和成王勾搭在了一起,竟还真的就敢反了!
“平乱贼清君侧?”常公不在,在剩下的心腹近臣里,新皇最信任的就是能说会道的宋家,“皇叔老老实实呆在北地就好了,帮老九闹什么!”
裴家的不说话,裴十三因好友虞安被新皇当做废子,如今负伤在他家中疗伤,心底还有些不痛快,此刻听到新皇向宋家求助,索性连眼皮也不抬一下,站在自家长辈身后,沉默不语。
“圣上,成王和九殿下这一路过来,沿途却没一处探子有将信息传回皇城,想必不是被他们收买了,就是已经灭了口。虞六带着先行军已经赶到奉元城外,那成王大军不日就会到了,至于究竟会是那日……臣也算不清楚,不如请大将军们……”
行军的事,问文官自然是一头雾水。可要想问那些大将军,你还得看那些将军们赏不赏脸。
毕竟至今日,城外的暴动仍旧还没被镇压下来。
新皇如今有些怕了。成王这些年战功赫赫,他曾经一度有过想命成王卸下兵权的打算,以免功高盖主然后抢了自己的江山。
可是他又实在不敢。毕竟成王在北地,凶名远扬,把那些不长眼的北夷鞑子一次次打得屁滚尿流,甚至还单枪匹马闯过北夷的大营,把当时的统领头颅砍下,悬在大营最高处。这样的人突然杀过来,新皇差点就尿了。
眼下这情况实在头疼。新皇顾不得其他,当即要下诏招常公起复。
东宫旧臣为常公首,可即便如此,夺情一事却还是遭到了众人反对。新皇这时哪里还管得了那些反对声,直接一纸诏书下了,命常公起复。
武将暴动还没歇,新皇又上赶着闹事,下了这么一道诏书,顷刻间,满朝官员上书谴责左宰相常公的不孝行为。结果新皇大怒,连皇太后的话也不听了,直接将上书者各大了二十大板。不少人因此还被打成了残疾。
他不知,此事竟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邯易主,不日将至。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丁忧和夺情。
前者指的是古代家中直系尊长过世后,官员要居丧,也就是要停止守制,在家守孝。
后者的出现,则是在丁忧的前提之下。丁忧期间,官员是不准为官的,如果一定要招丁忧的人出仕,叫做夺情。
不过一般来说,夺情都会被世人诟病。
有兴趣的可以百度下“夺情”例子,明朝的张居正。

第121章 伴云来(八)

新皇怕了。
虽然在朝堂之上脸上还能绷得住;等到那些挨了班子的官员一个个全都被送走退朝后,他再也坐不住,转身就奔回后宫。想去找皇太后说话;皇太后这一回也是真的心寒了,知道气数已尽;再不愿见这个辛苦扶持上来的蠢东西一眼。
新皇跑去找宠妃;宠妃早就得到消息怕得躲在宫里不肯出来;就算见了他,也是一脸惨白;话都说不利索。
想去找皇后;可皇后被废,如今身居冷宫,新皇碍于面子又不愿往冷宫去一步。方到此刻,他才觉得,自己竟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常公不得已起复后,头一件事就是进宫面圣,却只在后宫中找到这个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已经没了胆魄的新皇。
东宫的人马,在接二连三的镇压和夜袭失败后,所剩无几。要靠他们去保护皇宫,简直可笑。奈何如今武将们都不愿再为新皇出力,常公建言,不妨先安抚好武将,给他们想要的东西,满足之后让他们来保卫皇城,届时削减俸禄的事再一步一步来。
新皇却是不愿,又提到孙青阳的名字,叫嚷说封他一个爵位,要他赶紧带着人守住皇城。
常公冷笑,挥了衣袖,干脆不说话了,由着他又急急下诏封赏孙青阳。
孙青阳领了诏书后会不会如愿行事,新皇不知,可为了能再多一层保障,新皇又给宋家一子授了大将军一职,连带着将宋家的几个姻亲都封了将军,命他们即可领兵出征,务必在奉元城外就挡下成王大军。
宋家这下慌了。
封什么官都行,就这大将军闹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宋家很想抗旨不尊,可想想之前朝堂上那些被打得重伤的同僚,一时害怕了,只得唯唯诺诺应下差事,心里后悔地直哭。
看见宋家领命退下,新皇仿佛终于心安了一些,又对着常公说了几句话,转身去找宠妃愉悦身心。殊不知常公现下,已在考虑此刻将这人弃了,改投九皇子还来不来得及。
虞闻作为先行军,在闲情庄不过停留了一天一夜,成王大军就已快到奉元城。临出门前,桑榆自告奋勇帮着虞闻舒经活络,好好按揉了一把肌肉,又将来时的一身甲胄仔仔细细擦洗了一遍,方才服侍他穿好,又送到门口。
“一切小心。”桑榆很想说你别冲在最前头,想想又将话咽下,“家里头的事,你放心。左右那些夜袭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不会再跑来送死了。”
夜袭一事,是新皇的主意。虞家人从奉元城逃了出去,全都躲在城外的闲情庄内。将虞家人杀了,为的是给暴动的武将们一个交代,可不光人没死成,就连负伤的虞安也不知躲到了哪里,这个交代自然也就成不了。新皇往前不行,往后也不行,又想着不用收回成命就想镇压下暴动,这种美事怎么也实现不了,不得已彻底恼了,这才有了之前朝政上一系列最坑人的诏书。
“我还是将人留给你……”
虞闻仍旧有些不放心。夜袭者,的确有要将虞家灭口以安抚暴动武将的意思,可也有要拿下九皇妃威胁九皇子的原因。
桑榆摇头,正色道:“成王大军逼近奉元城,只怕新皇和那帮狗贼这时候只顾得上守城了,分不出什么人手来搭理我们。”话罢,桑榆掩口浅笑,“如今,武将们全都因了暴动一事聚集在城内城外,不知还能调遣出多少人为了他们卖命。不若我带人去游说游说,兴许还能为你们多招些人马。”
“不必游说,已有将军投奔我处,等成王大军来此,人马融合之后,便能破城而入,匡扶正义。”
桑榆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这一路他们既能畅通无阻,定然是有成王的威名加上九皇子的允诺的关系,势必也招收了不少人马。
离开北地时的十万大军,只怕此刻早已出了十万。
一日后,宋家领了三万精兵驻守在奉元城外,因忌惮不日将至的成王大军。三万精兵并不敢着急上前。领兵的宋家之子不过是个纸上谈兵之人,学过兵书,却从未当真下过沙场,如今正苦苦守在营地中。
三个时辰之后,斥候来报,成王大军过奎子岭,已往这边赶来!
又过一个时辰,宋家之子遭人反水,项上人头被偏将亲自砍下,以使者身份送至阵前。三万精兵不战而屈,随即被成王打散编入麾下各部。
又过半个时辰,大军兵临城下。
“什么?”新皇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掀开床帘下到地上,匆匆套上龙袍,顾不上失仪,几步就冲出宠妃的宫殿,对着宫门外跪了一地的大臣,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三万精兵呢?!”
宋家大哭:“军内造反!他们杀了小儿,还将小儿的头颅砍下,呈给了成王!三万精兵,无一伤亡,全都叛主,投奔了成王大军,誓要和成王、九殿下一起平乱贼清……清君侧!”
新皇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三万的精兵,还是好说歹说从人手里抢来的,还没几个时辰,就这样全部白白送了出去。
东宫旧臣们面面相觑,心底都不安极了,最后都看向常公,盼着他能出个主意。常公皱了下眉头,到底还是不愿就这么放弃,正要说什么时,新皇又发难了:“去召孙青阳入宫!”
“圣上!”众臣连忙阻拦。这孙青阳是孙宰相的人,谁知会不会也生了别的心思。将皇城交给孙青阳把守,已经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了,这时候还要召他入宫……
新皇却是不愿再听,恨不能这个时候将那些阻拦自己的人都杀了。可还没等他动手,外面就有人急匆匆来报说奉元城的城门开了。
这一回,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
三万精兵不战而降,本来紧闭的城门也被人从里头打开相迎。新皇再蠢,此刻也知道,这是有人在城里给他们做接应!
众臣慌张急了,一时都在猜测会是谁。唯独常公脸色沉下,回身吩咐侍从告诫皇宫守卫,若是胆敢放逆贼进宫,株连九族!
他们都忘了,那三万精兵本就是城中暴动将领的手下,即便暂时愿意帮忙,在见了什么都不懂却指手画脚的新将军后,直接就决定反水,然而投奔成王和九皇子。
至于,城中接应的人,也是那些仍在城中的武将。
与其为一个愚蠢的皇帝卖命,没钱没好处,倒不如跟着成王反了,至于最后究竟是成王称帝,还是九皇子称帝,却都不是他们该想的事。
“还不快召孙青阳入宫!孙相公呢!人呢!”新皇大怒,揪住传信那人,恶狠狠道,“快去把人给我找来!要是慢了一步,让那些乱臣贼子打入宫中,我唯你是问!”
他已经急坏了,一连说了两个“我”字却丝毫不自知。
众臣慌忙,想要趁乱逃出宫去,见新皇已经没了章法,当即也顾不得其他,恐慌地转身就要往宫外逃。他们的父母妻儿还在府中,原以为跟着新皇日后还能加官进爵,到头来这是要连命都丢了!
“回来!都给我回来!”
新皇越喊越气,可那些大臣们此刻只想着赶紧逃跑,兴许还能留下命来,对他的喊叫完全是充耳不闻的状态。
常公已经不愿再说话。如今,与其想着逃命,不如有些骨气,等着九皇子破城吧。
新皇没了头脑,想找人护驾,可此时此刻,后宫乱成一团,宫人宦官四处逃命,俨然没有谁还有功夫去服侍新皇。
“圣上!”
已被罢黜的皇后扶着皇太后缓步走来,见了新皇微微福身行礼。
“母后……”新皇急了,匆匆上前,“母后,皇叔他带着老九就要杀进来了!”
“圣上稍安勿躁。”皇太后摆摆手,“你是先皇一纸诏书册封的太子,是天命所归的皇帝,你若是怕了,就是气短,就是在告诉世人,诏书是假的!”
“可诏书的确……”
新皇的话只冒了个头,便见皇太后眼睛一瞪,立马偃旗息鼓:“那母后的意思是……”
皇太后看着新皇,又看了看默默摇头的常公,闭了闭眼道:“宋家,不能留了。你将宋家推出去,就说这几日误信佞臣,不成想竟惹出滔天大祸。将宋家满门抄斩后,记得,你还要发罪己书昭告天下,以求谅解。”
同一时刻,奉元城城门大开。城中有已集结好的大军严阵以待,领头一人骑在马上,黑色甲胄,手持长枪,神采飞扬,正是被新皇抱了极大希望的孙青阳。
孙青阳策马上前,才出城门,翻身下马,虞闻本在九皇子左右,见他上前,便也往前走了几步。
“总算是来了!再晚一步,我怕是要忍不住帮你们先杀进皇宫揍那蠢人一顿了!”孙青阳一把揽住虞闻,笑道。身后偏将咳嗽两声。孙青阳愣了愣,随即见着虞闻身后的成王和九皇子,这才收回手,走近,单膝跪地,抱拳道:“王爷,殿下,臣孙青阳恭迎二位。”
他一跪下,身后众将士遂哗啦一声全部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九皇子和孙青阳不曾深交,只知这一位虽放浪形骸,却是孙宰相最得意的孙子,又与虞闻情同手足,当下宽慰一笑,上前伸手一扶:“好。”
待孙青阳起身,九皇子回头看了眼成王,见他颔首,几步上前,面对众将,沉声道:“众将士听令!”
身前身后十数万大军齐声应和。
九皇子凝眸望着城中街道,望向远方皇宫,朗声道:“与我等一起,平乱贼清君侧!”
作者有话要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第122章 太平令(一)

宋家被新皇卖了。
或者说;已经不能再称他一声圣上。
大皇子听从皇太后的意思;将责任全部推卸到宋家身上;饶是宋家如何挣扎;满门依旧被捆绑好跪在宫门前。
九皇子带着人到宫门口时,就见到新皇心腹宦官,颤颤巍巍地拿着诏书,在那昭告所谓的天下百姓。
宋家从原先的从龙之功;转瞬成了祸国佞臣。宋家人如何甘愿,无奈一个个嘴巴都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求不了饶。
宋凝脂本是趁乱从虞家逃回宋家的;结果才躲了没几日,竟然阖家被绑到了宫门前。她跪在那里,双手被缚,看见站在九皇子身后的虞闻,呜呜了几声,就要跪行过去找他求救。虞闻却只看了她一眼,继而收回视线,一言不发。
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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