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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朱明(明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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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做贼似的。多亏我把他捞出来,否则他这几日连门都出不了。”
马全见杨时说的夸张,自是一笑,对蓝云解释道,“也没言期说的那么严重,俱是那一起想撞撞坤宁宫木钟的,往日找不到门路,现在可好,一窝蜂的往我那去了。”杨时一声怪叫,翻了个白眼“那还不叫夸张?你家门口的马车、轿子将那成贤街几乎都堵死了,连只苍蝇都没缝钻了。”
蓝云见杨时将马全比成那没缝的蛋,心中会意,却是莞尔一笑。马全早已习惯杨时那家伙没有正形,安坐如素,面不改色一本正经指着杨时道,“谁说没缝的,你不就钻了进来吗?”蓝云正在喝茶,听完扑哧一声喷了出来,指着杨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你这家伙……你别说,还真像!”
杨时这才反应过来被马全说成苍蝇,眼睛瞪了瞪马全,瞬间就泄了气,摊了摊手,却是有几分无奈,“罢了,罢了,从来就没说赢过你。”蓝云此时已笑完,看了看仍是满脸微笑的马全,对杨时道,“你跟进周耍嘴皮子,何时赢过?偏还乐此不疲。”
几人说笑一阵,蓝云却有些不放心,摸了摸鼻子道“进周,这样下去可不行,你还是得尽快搬进城里来,还不能离皇城太远,每日还得进宫去授课呢。我从侯府给你拨几个有些武艺的家仆,跟你同进同出。”
马全眼眸无波,想见已是成竹在胸,“其实姑母已为我在西安门外大街附近置了座宅子,骑马至西华门不过一刻多钟,过几日就会搬过去,我家中仆从本就是皇上所赐,也有那等会些武艺的,以后出入带上也罢。而那些撞木钟的不用担心,不过是不了解我的脾性,等日子一长,就自会散去。”杨时蓝云对马全做事自是放心,听他这么一说,遂也放下心来。
几人说的高兴时,柳依带着丫鬟上来设了桌椅,捧饭安箸,已是午饭时间。杨时看着那柳依,又想起那柳玉香,那日惊鸿一瞥,果是绝色倾城,一时兴起,冲蓝云挤了挤眼睛道,“差点忘了,你这里还住了个京城名伶呢,赶紧叫出来给咱们唱几段西厢。这在外面说起来,还真是难得啊。”
柳依正在给几人斟酒,此时手中一晃,险些洒在外面,被马全看在眼里,心下一叹,情绪颇为复杂,竟为那姐妹花有些难过。蓝云对杨时此言却是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转念一想,看着杨时不怀好意的笑道,“这还不容易,只是我怎从没听说言期你对这昆戏还有兴趣,到底是对戏感兴趣还是对人感兴趣?”
杨时被问得一愣,突然想起那柳玉香现在是常茂的外室,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两声,举杯喝了口酒,正要说话,却听马全皱着眉头插了一句,“你俩就别闹了,让郑国公那霸王知道,非扒了你俩的皮不可。今日来还有正事要说,人多了不太方便。”
蓝云和杨时俱是一愣,相互对视一眼,瞬间敛了笑意。蓝云挥了挥手,柳依和丫鬟们福身退下。柳依临走前,抬眼看了马全一眼,马全面无表情,却只当未见。
待房间内只剩三人时,马全方转头问蓝云:“征南大军可是要班师回朝了?”这么快就知道了?蓝云怔愣了片刻,看着马全,神色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会儿方道,“进周果然消息灵通,昨日方才收到家父的信,说他将与颍川侯傅友德率大军一起回京,西平侯沐英会留下镇守云南。”
马全最善察言观色,见蓝云那般表情,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避讳,淡淡说道,“西平侯沐英是皇后娘娘的义子,情同母子,感情笃深,这样的消息,坤宁宫自是早早便会得知。”
蓝云心中松了口气,他见马全如此之快得到消息,还当自己身边也有他的眼线,心中本是有了丝芥蒂,如今却见他坦坦荡荡,西平侯与皇后关系又世人皆知,疑云初起便已烟消云散。蓝云放下心思调侃道,“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杨时自然明白两人话语间的机锋,本是有些紧张,见两人说开了,心下一松就也跟着打趣儿。马全摇摇头,也没接他的话,却是没头没尾的说道,“皇上和皇后总共收过二十多个义子,除了曹国公李文忠是皇上亲外甥不提,最得帝后信赖和宠爱的就是那西平侯沐英。我那姑母曾给我说过,‘吾之义子中,论聪颖练达,非西平侯沐英莫属。’”说完就端着酒杯抿了口,静静的看着蓝云,却是不说话。
马全这么一番话自是有的放矢,蓝云和杨时放下手中的筷子,俱是若有所思。蓝云侧头想了想,过了半饷犹疑的问道,“进周此话,可是专门说给我听的?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说给家父听的。”
马全见蓝云上道,心中一松,上道便好,便说,“子龙还记得洪武十五年征南大军派人进京献俘之事吗?”蓝云略微一想便笑道,“可是在正味楼那次?那次被你家闺女骗去好几张弓。”
马全想起婉儿,也是会心一笑,却是不接他话,“同样是将世子派往京中献俘,颍川侯世子高头大马,恨不得人尽皆知,西平侯世子却是低调殿后,却是丝毫不露光芒,说到底还是两位侯爷做派截然不同。”蓝云想起傅忠和沐昂,却是连连点头,见杨时满脸不知两人所云,就将当日情形一一告知。
马全又抿了口酒,继续说道:“子龙,也不要写信了,派家中可靠之人亲自带口信给永昌侯,此次班师回朝,能多低调就多低调。战功在那里摆着,何必弄得声势浩大举国皆知呢,那等虚名此时不要也罢。”马全顿了顿,道,“至于颍川侯,我们与他素无交往,令尊视情况而定,劝不劝随他。”
蓝云已知此事重大,沉思片刻,心中已是有了主意,也不换大酒杯,用碗斟满酒,对着马全一举,先是一干而尽,擦了擦嘴道,“进周这份人情,我代家父先谢了,还是老话,蓝家惟皇后娘娘和东宫马首是瞻。”
马全摆了摆手道,“子龙,这样的话以后休得再提,这样的虚话是那等说给外人的,朝堂就是战场,而我们……”马全看看两人,眼眸甚是深邃,缓缓说道,“却是同袍兄弟。”一席话说得那二人心中俱是一震。经此一番,三人关系愈发亲近,蓝云待马全更是胜过自家长兄,此是后话不提。
柳依陪着蓝云将两人送走,就到厢房来看玉香,只见她斜倚在床边,盯着前方出神,脸色却已缓和一些。柳依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见没有大碍,方才放下心来。玉香收回眼神,便知马全杨时已走,心中空荡荡的只觉没有着落。
柳依将前院中发生的事给玉香说了,说完后长叹口气低声道,“那马六爷却是个难得的,在这世间,还有哪个男子能对我们这样的女子怀了几分善意呢,就是那同情怜悯,也是极可贵的。”玉香有些出神,口中叨道,“是啊,是挺难得的,我们,也不过是玩物罢了。”眼泪已是滚滚而下。
柳依朦朦胧胧中对玉香心思有所察觉,此时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心里却是大恸,抚着玉香额头道,“如若爹爹不出事儿,咱们玉儿配他又有何不可,他那元配夫人,也不过是平民女子。”柳依紧紧抱住已是失声痛哭的玉香,眼中已是透出恨意,“姐姐真是恨啊,总有一日,要为我们家讨回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1)李希颜,见《明史》列传第二十五。据说被朱元璋选来做了儿子们的师傅,但出生年月不详,身世不详,很是奇怪。李希颜是出了名的性格严峻,品行高洁,经纶满腹。也不知是不是朱元璋为了突出自己尊师重教杜撰出来的。
(2)洪武三年朱元璋下诏开始实行科举取士,连续举行三年,但由于科举所得之士皆为年少的青年后生,缺乏实际的任事能力,使朱元璋颇感不满,所以自洪武六年暂停科举。停废科举之后,明王朝十分注重荐举取士和兴学育才,大多从秀才和举子中甄选,所以洪武年间的很多朝廷大员名吏并不是进士出身。
从卷三开始,将分两条线索,宫内是主线,宫外是次线,真正的夺储之战,哪里只是宫中几个妇人斗来斗去就能决定的。本文中所有人物都不是打酱油的,都会对最终的结果产生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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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龙子凤孙
婉儿入宫的头一个任务,就是认人。当洪武帝朱元璋庞大的后宫将偌大的坤宁宫正殿挤得满满当当时,马婉儿不由瞠目结舌,后来才得知,这还只是挂的上名和育有子嗣的嫔妃。洪武帝成年的皇子们都已就藩,成年的公主们也嫁出宫住进了公主府,即便这样,跟着母妃前来坤宁宫请安的皇子皇女们也有十来个。
婉儿和允炆并肩站在皇后右手下方,张嬷嬷在旁边低声为她介绍,她一一对应默记于心。自成穆孙贵妃去世后,后宫贵妃位空悬,除去那日见过的李淑妃和郭惠妃外,还有贤、定、安、顺、丽、宁、充等妃号的妃子若干。排在各宫主位之后的,还有几位没有妃号的妃子,以姓称呼以作区分。至于美人、婕妤就更是数不胜数。
一干妃嫔,从十几二十岁到四五十岁皆有;而皇子皇女,大的已经十四五岁,小的却尚在襁褓。敢情朱元璋同学业余时间都用来娶老婆生娃了,这真真就是后世所说的种马男啊,婉儿暗自腹诽。就这样到最后还活了那么大岁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命所归?
婉儿看着那一群莺莺燕燕,服色相仿,妆容相仿,除了年纪有差别外几乎分不出谁是谁,颇有些头疼。这么多女人,以后不知还会有多少是非,她暗暗叹了口气,不由用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眼中闪过丝厌烦。
允炆早已瞥见婉儿的小动作,轻轻往她身边挪了挪,戳了戳她,待她抬头,就挑了挑眉头,用眼神关切的询问。婉儿看看允炆,又看看殿内那些比他岁数还小的皇子皇女们,方想起眼前这个也是朱家的,大种马生的小种马,不由有些恨屋及乌,朝朱允炆狠狠的瞪了一眼。
允炆不由愣了一愣,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这还是第一次在婉儿面前遭受如此待遇。他察觉出婉儿眼神中带着丝嫌恶和疏离,只觉心中空了一块,悄悄的去握婉儿的手,却被她甩开了,他有些着急,紧紧抓住婉儿的手却是不放。婉儿有些着恼,在允炆小手上掐了又掐,允炆有些吃疼,吸了口气忍住了,却仍没放手。
婉儿偷眼打量他,只见其小包子脸忍痛忍得通红,嘴唇微撅,双眸水汪汪的盯着她,带着几分委屈。婉儿心中一软,只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太过神经质,又在迁怒于允炆了,干他何事,不过是个小孩子,心中有些愧疚,手就松弛下来,乖乖的让允炆握着。
朱允炆松了口气,只觉掌中小手软软糯糯,心中那空出的一块似乎又被填满,顿觉格外满足。这样的疏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让允炆极其不安,却是打定主意一有机会就要问个究竟。
此时,妃嫔们已全部请安完毕,宫中的皇子皇女们又上前向皇后请安。那群十几岁稍稍年长的皇子中,却是有个熟悉的面孔,正是皇十一子蜀王朱椿。允炆和婉儿有些兴奋,在朱椿上前请安时对着他挤眉弄眼,朱椿却是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的与两人擦肩而过。
两人还顾不得懊恼,只听一个清脆朗朗的少年声音道,“第十二子朱柏请母后殿下安。”却是刚刚去世的胡顺妃之子湘王朱柏。胡顺妃之事,婉儿自是知晓一些,心中不由好奇,抬眼偷偷打量朱柏。
只见朱柏比朱椿还小了一岁,大概因其好武,身量却是极高,在一众皇子中尤为出众,声音极为好听,比那已变声的朱椿强出许多。据说其年纪轻轻,却已文武皆擅长,极为得洪武帝的喜爱。怪不得,有所希冀,方才有胆铤而走险。
朱柏面色红润,似乎丧母之事并未发生一般,马皇后也只字未提,和颜悦色的柔声与之交谈,看上去却是一派母慈子孝。婉儿细细的看着朱柏神色,却未发现任何端倪,心中警觉之余,却是有些佩服,这真是个厉害人物。
朱柏后面俱是十岁以下的皇子,打头的一个与朱椿模样有几分相似,还未等张嬷嬷介绍,允炆已低声道,“那是我十三叔,豫王朱桂。后面那个比我们岁数还小的,是我十九叔朱橞,他们和十一叔都是同母兄弟。”婉儿点头了然,生有三子,郭惠妃想来也是个极为得宠的,也不知下面两个皇子性子是否也如朱椿般。
皇子们请安退下后,却是轮到六个公主,除了打头的福清公主和寿春公主外,其余几人与婉儿允炆年纪均相仿甚或更为年幼。婉儿满头黑线,自己辈分真是太低了,还得称一群小萝莉们姑姑。
皇八女福清公主是未嫁公主中最为年长的,因其母妃并不得宠,性子也养得有些怯懦,请安时声如蚊呐。马皇后也不以为忤,笑着安抚了几句,却没多说什么,掠过她将目光投向后面的皇九女寿春公主,眸中闪过喜色,对她招了招手,“寿春,快到母后这儿来,多日未见,还真是长高了不少。”
只见寿春公主稍带歉意的对着福清公主笑了笑,端庄大方的走到皇后面前行礼,“寿春请母后殿下安。”刚站起就被皇后拉到身边,上上下下细细打量。各种各样的眼神如针般投向寿春的身上,有不屑的,有欣羡的,有妒忌的,寿春却是不加理会,泰然自若的与皇后说笑。
婉儿打量一番寿春公主,只见其十三四岁年纪,在争奇斗艳的后宫中,容貌只能算得上清秀,却是不卑不亢,淡然从容,自有一番气度。皇家子女个个都这般年少老成吗。
允炆凑到婉儿耳边,悄悄说道,“我这九姑姑生母早逝,被皇祖母接到身边教养,最得祖父祖母宠爱。”说到这儿,允炆撅着嘴,嘀咕道,“有她在,别说我了,就连父亲叔叔大姑姑们都得靠边站。”
婉儿诧异的看了眼允炆,见他一副吃醋的模样,哑然失笑,甚是不以为然。她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时代,女子再得宠爱,也逃不过男尊女卑的桎梏。再宠爱的公主,还能将皇位传给她?皇后去别宫两年,为何却没把她带到身边,说到底还是儿子孙子们重要。此番话自然不能说出口,婉儿自不理会允炆那点小心思。
寿春公主之后,十公主和十三公主早夭,只剩下皇十一女南康公主,皇十二女永嘉公主,皇十四女含山公主和最小的皇十五女汝阳公主。南康公主因今日身体不适,未能前来请安。
剩下三位公主联袂上前,只见永嘉和汝阳不动声色的往中间一靠,将含山挤到了身后。含山年纪与婉儿相仿,白净小脸立马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了个转,却是不敢落下。
此时殿内鸦雀无声,皇后略略皱了皱眉,气氛极为诡异,婉儿有点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多问。此时,只见寿春出来打了圆场,将含山拉住往皇后身边一送,笑道,“母后,含山就这腼腆性子,在咱们大明的公主中还真真少见。”
皇后嘴角一弯,却是笑了,“这样的性子才是真真好。”永嘉和汝阳嘴里嚅嚅还想说什么,只见皇后淡淡扫了两人一眼,吓得连忙闭了嘴,再也不敢多说什么。皇后和寿春两人又说笑了一通,殿中气氛方才缓和。
允炆知道婉儿心中奇怪,连忙悄声道,“婉婉,这位含山姑姑和我十五叔卫王朱植都是高丽妃韩氏所生,在宫中很受排挤。”婉儿看了看那含山公主,又看了看皇子那边的卫王朱植,生得都白白净净,却是都长了双细细的眼睛,看上去确实有几分高丽血统。婉儿心中了然,在这样重视血统的朝代,兄妹俩在宫中的日子想必极为难过。
婉儿想了想,悄悄道,“永嘉和汝阳公主的生母是谁?”允炆答道,“还有谁?不都是郭惠妃娘娘吗?”婉儿吐了吐舌头,心中不由对惠妃刮目相看,三子两女,不但能生,也可想而知圣宠如何,不由对郭惠妃在洪武帝心目中的地位又往上抬了几分。
一干皇子皇女请安完毕,允炆和婉儿作为在场唯二的小辈,允炆自不用提,马皇后又向众人介绍了婉儿,却未让两人向众人见礼。方才投射在寿春身上的目光全部转投到婉儿身上,又多了几分猜测和好奇。
婉儿被这么多人同时行注目礼,大多还带着隐隐的敌意,实在是有些难受,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就在她如坐针毡之时,却感觉到一道友善的目光,婉儿定睛一看,正是那寿春公主。寿春向她微笑着点点头,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婉儿顿生感激之情,也有几分惺惺相惜,就回以灿烂的一笑,遂镇定下来。
有皇后这尊活菩萨作阵,此番请安见礼除了那点小插曲,自是一帆风顺,极为和谐。如果洪武帝在场,定然会为这一番妻妾和睦,母慈子孝的场景颇感欣慰。
只可惜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何况是这样复杂的关系,妻妾,嫡庶,母子,母女,兄弟姐妹,同母的,异母的,得宠的,不得宠的……,何况中间还放了一把普天之下最为尊贵的龙椅。
众人离开坤宁宫后,婉儿瘫软的靠着张嬷嬷,疲倦之极。只听皇后对她和允炆说了句话:在这宫中,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战友,只有两样尚可相信,那就是血缘和利益。两人郑重点头称是,允炆尚且一知半解,但婉儿却是再同意不过了,这在后世已经公认的真理。
紫禁城文华殿北面的有一座殿宇,这座殿宇就是大明龙子凤孙们的进学处紫禁城大本堂。自洪武十一年,太子朱标带着成年皇子、伴读们移至文华殿读书后,大本堂成了十岁以下的皇子皇孙启蒙的地方。
马全去大本堂走马上任前,专门去坤宁宫向皇后请安,对将在大本堂进学的皇子皇女皇孙的情况已是了熟于心。婉儿在一旁听得有些目瞪口呆,皇子皇女皇孙们,十岁以下五岁以上的居然有十来号人,再加上伴读,二十多人,真可谓浩浩荡荡。
孙宇和张嬷嬷向马全解说时,皇后静静的坐在一旁,她凝神看了看侄子,马家人无论男女,大多生了双略微颀长的眼睛,马全也不例外。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柔色,却是心中凄凉。从自己当上皇后以来,马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爵位都不敢受,却只换来了几近灭族。贵为开国皇后,连亲子亲孙,娘家都保不住,孝慈仁义四字要来何用。
皇后眼角有丝泪光,却是转瞬即逝,她微不可察的抬手拂了拂额角,对马全道,“皇子皇女们中间多有些龃龉,你也不用多加理会。你自是要担起师傅的责任,教导他们,何为忠义,何为孝悌,何为君,何为臣。”
马全一震,抬头看向姑母,却听皇后继续说道,“当然,都是些小孩子,自有那等不受教的,你且告诉我,自有皇上和我来处置。”马全暗叹,“若早些年能有此等心思,何至于如今这般群狼环伺?”却是应诺退下。
这日卯时四刻刚过,紫禁城大本堂已是灯火通明。大本堂师傅,左春坊右赞善马全刚走近东配殿,只听殿内叽叽喳喳,人声鼎沸,全无想象中学堂那般安静肃穆。马全苦笑,这可是全天下最难当的师傅。他转念一想,却是正了正容色,祭出一番端方夫子模样,他摸了摸下巴,暗忖,是不是该开始留胡子了。
殿外站满了伺候等待的太监宫人们,见马全远远到来,面色难看,面面相觑,有机灵的就想悄悄进殿报信。马全眼利,见那小太监蹑手蹑脚想溜进殿,低吼一声叫住,又瞪着眼睛扫了一圈周遭的太监宫人,迈着步子进了殿。
马全往殿中一看,愣住了,只见笺纸满地,笔墨齐飞,殿内分成三拨人。两拨人怒目而视,身上全是墨水,而第三拨却在旁边好整以暇,看起了热闹。
马全嘴角抽了抽,摸了摸额头,有掉头奔向乾清宫甩手不干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人物较多,已经出场的朱元璋的子女们如下:
朱标,长子,懿文太子(孝慈高皇后出)
朱樉,次子,秦王(李淑妃出)
朱?,三子,晋王(李淑妃出)
朱椿,十一子,蜀王(郭惠妃出)
朱柏,十二子,湘王(胡顺妃出)
朱桂,十三子,代王,初封豫王(郭惠妃出)
朱植,十五子,辽王,初封卫王(高丽韩妃出)
朱橞,十九子,谷王(郭惠妃出)
宁国公主,母孝慈高皇后,1378年下嫁汝南侯梅思祖从子梅殷(淮安总兵官),1434年卒。
安庆公主,母孝慈高皇后,1381年下嫁欧阳伦。
大名公主,母不详,1382年下嫁滦城侯李坚。
福清公主,母安妃郑氏
寿春公主,母不详。
南康公主,母不详
永嘉贞懿公主,母惠妃郭氏
含山公主,母高丽妃韩氏
汝阳公主,母惠妃郭氏
正史不言情,后人们大多只能从后妃生育状况揣测帝王宠爱程度,很有意思!
、大本堂杀奴儆主
明初南京的紫禁城分中东西三路,均是南北走向,以午门为中轴线的一路为中路,俗称中宫。中宫东面以文华殿为中轴线的一路,俗称东宫,而大本堂就位于东宫。
一如明初的紫禁城,大本堂高敞壮丽却又无过多雕饰,倒是符合洪武帝朱元璋崇尚俭素的风格。这是婉儿进宫以来第一次出得坤宁宫,天色尚未大亮。她贪婪的吸了吸室外潮湿的空气,眯着眼抬头看了看一层层白玉台阶、灯火下闪着亮光的琉璃瓦宫殿、静静卧在屋顶的垂脊兽,只觉面前的这座宫殿,与那北京的紫禁城极为肖像。随着时间的流逝,前世的记忆已开始有些朦胧,似是庄周梦蝶,分不清真假虚实。
允炆牵着她的手,步行到大本堂外站住,随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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