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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朱明(明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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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离了成贤街(1),行了不到两刻钟,绕过鸡鸣山就来到别宫,方圆几十里连带着偌大的玄武湖都被几千名凤翔卫围了个严严实实。婉儿好奇的偷瞄了那些军人,只见他们身穿朱色窄袖长袍,齐及膝盖,腰穿锁字甲,足蹬铁网靴,确实威风。
“这应该就是中南海待遇了。”婉儿暗忖。进了大门,下了马车,又步行了小会儿,方到了乐寿堂,大美人儿孙宇已经迎了出来。
婉儿发誓她没有盯着那些精致的玩意儿看,只是在皇后姑祖母和父亲聊天之余稍稍走了点神儿而已。马后素来简朴,却架不住皇帝丈夫一堆堆的宝贝儿往她别宫的寝殿搬。铜器、陶瓷、玉器、雕漆、景泰蓝、竹、木、牙雕、古砚、笔墨,俱是难得的佳品宝贝。
马后十来年前曾见过马全,那时马全父母双全,尚且年幼,此时见侄儿已长成个佳公子,媳妇贤惠,儿女双全,心中欢喜,却又想到马家祸从天降,就不由悲从心来,气氛就有些伤感。不料却见婉儿乖乖巧巧的挨着母亲坐在那里,小大人似的腰背挺得笔直,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眼睛却滴溜溜的乱转,却是挨个挨个的在看屋中的那些稀罕物,十分有趣,不由笑了出来,伤感的气氛却散了不少。
相比尚在襁褓的兜兜,马后似乎更喜欢婉儿这个侄孙女儿,将她叫到身边坐下,轻声细语的和她说着话,又将宫中的小零食全堆在她身边,见她吃得开心自己也乐呵,眼神几乎都不离她,看的孙宇和尹嬷嬷等人瞠目结舌,马全夫妇也面面相觑。
这是真正的和煦如春风,这个姑祖母真的很喜欢自己,不是伪装,婉儿直觉就是这么认为,也就收了几分敷衍之心,认真的和皇后说起话来。
“婉儿,今年几岁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婉儿今年五岁了。”
“就叫姑祖母吧,娘娘什么的我都听腻了。”
呃…;不是应该自称本宫吗,“好的,姑祖母。”
“婉儿平时喜欢做些什么呀?”
马婉儿双手托着脑袋,斜歪着头,做沉思状,讨好卖乖嘛,就得敬业点,“婉儿喜欢跟爹爹读书,喜欢帮娘亲给弟弟洗澡,喜欢和哥哥们玩儿。”
马后试探着问婉儿,“姑祖母这里有很多书,有人可以教你,还有很多人陪你玩儿,过段时间也会有几个哥哥们来陪你,婉儿喜欢吗?”
“来了”婉儿心道,却是瞪着大眼,又黑又长的睫毛扑扇般,时而眨巴眨巴,让人连重话都不忍说,只见她满脸无辜的看着马后,“教我读书的人有爹爹学问好吗?爹爹会给婉儿讲很多很多的故事呢。那些陪我玩儿的人有弟弟可爱吗?”至于那些劳什子哥哥们,婉儿自动忽略。
马后有些语塞,夫子们再好也不如亲生父亲强,宫人们再多自然也不及自家弟弟好。仔细沉思了片刻,对马全说道,“婉儿以后就跟我住在这里,就是旁边的兰藻院,已让人收拾好了。我会派人每天早上去接你媳妇和兜兜过来,也便于他们母女姐弟相聚,晚上派人送他们回去。你在国子监读书,有时间也可以过来教导孩子们读书,只是不可误了学业。每逢休沐节假日,我也会将婉儿送回去,你们一家也可团圆。”
这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皆大欢喜“太棒了!成了!”婉儿心中狂喜,看着偷偷向她眨眼睛的马全,婉儿心下安宁,这辈子就跟着狐狸老爹混了。
(1)成贤街,成贤街的名字来自于明朝,明朝在此建立了最高学府——国子监,此学府当时在世界上,也是最高学府之一,当时通往国子监的道路,由于是即将准入仕途的学生使用,故此路被称为“成贤街”。
作者有话要说:小正太们要出现了,还有婉儿的命中真龙~~~。小正太小萝莉神马的,都是些萌物。


、高门贵女之特训

在与马皇后见面之前,婉儿也曾无数次揣测过这个名垂后世的一代贤后到底是怎样的风采,或是风华绝代,或是灿若丹羽。直到她见到这位姑祖母并与之相处之后,才知道那些词汇有多么的华丽,就有多么的苍白。
马皇后姿容并非十足出众,甚至因为青年时代的峥嵘岁月,比那同龄的贵妇人还略显苍老,衣着简洁质朴,全身上下无丝毫装饰,但婉儿却敢指天发誓,即使后宫佳丽三千,她仍然是个最为醒目的存在。
马皇后并不是个多言的人,大多的时候比较安静,很喜欢微笑,她也有生气之时,不用横眉竖目,只是淡淡的看你一眼,就让你不由诚惶诚恐,这是个气度非凡的女人。那种气韵,是经过岁月的磨练沉淀下的,却又绝非寻常老妇人身上所带有些琐碎市井的时光痕迹。
马皇后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才女,从未听说她通晓诗词歌赋,也未见她抚琴弄墨,只是她在讲解事情时,时不时会冒出很多典故,《论语》、《大学》、《春秋》……。她常提及前朝赵宋,因宋朝多贤后,而最推崇的却是西汉窦太后,因都是黄老之学的知音人(1)。不但通史,诸子百家均有涉猎。
婉儿从未听父亲讲过马家过往之事,不知是怎样的人家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子。是陪伴洪武帝开疆扩土问鼎江山才能造就这样的女人,还是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成就洪武帝这样的一代枭雄。“老朱同学真是积了十辈子的德,才捡了这么块宝。”相处时间越长,婉儿越是吃惊,最后是彻底臣服,对自己这位姑祖母的景仰之情简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成日狗腿兮兮的腻着皇后。
马后非常重视婉儿的教育,为婉儿安排了三位老师。父亲马全亲自教导婉儿的课业,包括书法和经史,从其中的小故事开始,只求甚解,却不一定非得背诵,马后对这样的安排很是满意,“女子读书,明理即可,不用非得强求倒背入流。”婉儿大松一口气,心中偷笑,却对马后和父亲更是敬佩,这即使在后世也再先进不过的教学理念了!
第二位老师自然是尹嬷嬷,她受过最为标准的宫廷教导,礼仪、女红、烹饪、茶道等无一不是标准的贵族风范。马后对此并未给婉儿太大的压力,“此等之事或为怡情愉己,或为取悦他人,挑几样自己喜欢的学习即可。”
而第三位老师,却是皇后的另一位贴身侍女,坤宁宫尚宫张嬷嬷,追随皇后的时间比尹嬷嬷还长,正儿八百的正四品女官。经历坎坷,极通世事,上至宫廷龌龊,下至民间世情,无不通晓。马后经常感慨的说,“我看那万千女子,不如我身边一个张氏。”却是极其郑重的告诫婉儿,“你可以不晓经史,不通女红茶道,但却不能不解世情。这是立身之本,不但能保证你在富贵中进退有度,也能保你在落魄时能生存下去。”
婉儿对这样的教育安排极其满意,学得极其开心,只是时不时会有些直觉的不安。她虽从未和同龄的小姑娘们相处过,却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大家闺秀的教养均是如此,这分明是马皇后照着自己的模子在塑造着新一个马氏。可转念一想,时不同,势也不同,这既不是元朝末年,也没有另一个朱元璋,遂就放宽了心。每天白日除去课余,就是和宋氏兜兜厮混,到了晚上就在皇后膝下承欢,日子过的极为充实。
马全的课本来一直是婉儿最为喜欢的,自家爹爹本就不是个迂腐之人,课程总讲的诙谐有趣。但在马皇后的极力要求下,马全不得不监督婉儿每日练字,练得手腕酸痛,苦不堪言。
马全心疼女儿,去姑母面前求情,却得到了马后少见的疾言厉色,“自古慈母多败儿,我看你是慈父多败儿。像婉儿这样的大家闺秀,虽不需满腹经纶,能提笔写上一手好字,却是难得的。你姑母我就为这辈子不能写出一笔好字而遗憾。”
说完却是叹了口气,“你可知道,就连皇上他,也是极好书法的,当年即使再如何落魄,他也没忘每日提笔练字(2)。”自此以后,即使婉儿经常为此眼泪汪汪,马全也再未纵容过女儿,只是常让身边之人替婉儿按摩疏通手腕筋骨。
在讲史的时候,马全受了马后示意,开始给婉儿讲一些历史上的名女人的故事,这几日正讲到了唐代。婉儿诧异的发现,自己爹爹如同打了鸡血般,格外兴奋,从开国窦皇后到长孙,从上官婉儿到郭贵妃,讲得唾沫横飞口水直流,完毕恋恋不舍的做了总结陈词,“那可真是个佳人辈出,风华绝代的时代。”
马婉儿心中一亮,盯着父亲问道,“爹爹,我这名字不会来自那上官婉儿吧?”马全难得带了几分局促,左右看了看,脸上微绯,吞了吞唾沫,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许胡说,婉为美好温婉之意,与那上官婉儿何干。”
说罢却感慨道,“那是个苦命坎坷之人,你要学其聪慧避其锋芒。”婉儿一震,就放过不提。这日的讲课,婉儿隐隐觉得差了些什么,待到课毕,方才发现父亲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那个从古至今唯一的女皇帝,仅仅是只言片语一带而过。
晚间饭后,马后带着婉儿在那园子中散步,随口问了问今日的课程,听婉儿讲完后却是莞尔,自家这个侄儿真真是通透。
马后笑着问道,“婉儿,观那唐代,你可有喜欢的女子?”
婉儿犹豫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姑祖母要听实话还是假话呀?”
马后一愣,弯腰戳了戳婉儿额头笑道,“你个促狭鬼,当然是实话。”
婉儿摸了摸额头,皱着眉头鼓着包子脸答道,“婉儿只觉那唐代女子太,太……”老天啊,装小孩还真是不容易,找了半天方找到个合适的词语,“太亮了,像太阳一般,婉儿不喜欢。如果非要说一个,那婉儿选长孙皇后。”
马后听完停住了脚步,转头盯着婉儿,眼睛却是闪过一丝几乎不察的喜色,“这又是为何?”
婉儿想了想说道,“姑祖母,听爹爹说,那长孙皇后出身富贵,长得美貌,还会做那个什么诗(3),可是却没听说有什么任性之举,也很俭朴啊;还有那唐太宗那么厉害一个人,却听得进她的话,她岂不是很厉害!”,婉儿在心里却是默默的补充了一句:“与您是何其相似啊!”
马后一贯平和的脸上此时露出不加遮掩的喜色,看着婉儿惊喜万分,“你可真是……”却未说完。
马后沉思片刻,指着那已开了半园子的繁花,对婉儿道,“婉儿,男子是树木,女子为花。树木一旦长成,就可以擎天,而花却终其一生不能。同为花者,唐代女子大多似那牡丹,国色倾城,风华绝代,却是娇贵易折,所以大多没什么好下场。而那长孙皇后却不一样,她是那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你瞧那桃花,长之于树,依之于树,从不夺那树的光芒,只要树不倒,就会荣耀一生。”
这一番话将自恃有成人智慧的马婉儿彻底震住了,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出,“那则天皇帝呢?”
马后不料她有此一问,怔了半天方才答道,“她是个人间异数,非男非女非花非木,却是不能上算。”
这场对话直到多年以后仍存留于马婉儿的脑海中,既然逃不了男尊女卑的桎梏,就需看的无比通透,才会如此游刃有余。大明开国马皇后,只有那个世间少有的奇女子,方能站在那个一世枭雄的身旁。
在所有的课程中,尹嬷嬷的课最让婉儿苦不堪言。所谓女红,事实上并不需要她真正的去纺纱织布,缝衣置服。但她却需要分得清苏绣、蜀绣、粤绣和湘绣,对于乱针绣、网绣、平金、影金、盘金、戳纱、铺绒、刮绒等常见的刺绣技法也要能说得出一二来。而至于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书自不提,婉儿对其他几样也是兴致索然。
尹嬷嬷虽对婉儿要求也不高,但也需辨得出明前雨前,是狮峰还是虎跑,从品茶、点茶、到茶炉、茶灶、茶架、茶匙、茶筅、茶瓯、茶瓶等均要有所涉猎;而那金石、书画、古器、盆景、花卉虽不需精通,也要略知几分,与人分说时也能接上一二。
这些课程,婉儿前世本就知之甚少,从零开始真是头痛万分。每每尹嬷嬷课毕,就能见一小人儿蔫头耷脑的跑到园子里蹲着地上愤愤的画圈圈,“封建腐化余毒,画个圈圈诅咒你。”马后对女红等技艺之事,对婉儿要求却也不高,却惟独要求尹嬷嬷加强她烹饪方面的技能。
张嬷嬷是马皇后身边婉儿最看不透的一个人,不似孙宇般八面玲珑,不似尹嬷嬷那样温和可亲,看着甚至有些守旧古板,脸上也经常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皇后身边的宫女太监们都喜欢亲近尹嬷嬷,却对这个张嬷嬷颇有畏惧。这样的一个人,竟被姑祖母誉为身边第一人?而随后宫女中发生的一段公案却让婉儿对张嬷嬷刮目相看。
下等宫女秋云去年入冬因家中母亲病重,就向大宫女秀珠借了十两银子,还签了戤契,年底母亲病缓,就将衣饰银器凑够约八两还给了秀珠,因还差二两未还,就未取回戤契。直到这段时日秋云省吃俭用凑够了那二两去还时,秀珠却翻脸无认账,不承认秋云曾还过银两。两下大闹,甚至闹到了张嬷嬷跟前。因有戤契在手,张嬷嬷就判那秋云还银。
别宫上下太监宫女,皆知那秋云老实本分,从不撒谎,而秀珠素来为人刻薄,好贪便宜,边都信了那秋云,可此案因是张嬷嬷亲口所断,众人皆不敢言语,私下却难免说张嬷嬷已经老糊涂了。
这事儿还曾被人在皇后面前当成个笑话说过,婉儿当时听了,也觉那张嬷嬷糊涂,既不审问也不深查,就凭那戤契就认了那秋云有过,心中就有些不以为然。
而没过几天,事情却峰回路转,尹嬷嬷丢了一只玉簪,却是皇后赏赐的。张嬷嬷带了几个心腹宫人,将乐寿堂旁宫女住的院子全部围了起来,一通搜查,虽未搜出尹嬷嬷丢失的玉簪,却是从那秀珠房内搜出了衣饰银器。
众人一看,认出那其中有些是秋云之物,不多不少刚好八两,正是前面用来抵债之物。秀珠见事露,只能老实承认,被打了十棍子,在宫正司记录在案,撵了出去。
而婉儿听到这消息时,正与兜兜疯玩,乍听之下,瞠目结舌,苦着脸对宋氏说,“娘亲啊,这宫里人的脑子,都不知怎么长的,个个都那么厉害。”
张嬷嬷将此段公案顺手拿来当成教材教育婉儿,“那秋云有两错。第一,秀珠素日以贪财刻薄为名,问她借钱无异与虎谋皮,此为识人不明;第二,以衣物银器抵债时,或是再开一戤契,或是找一中人作保,此等不通事理,真是愚蠢之极。”
说到这里,张嬷嬷素日板正的脸更显严肃,“婉儿姑娘,你虽年幼,但老奴不愿也不能把你当孩子看待。这才只是小利,几个宫人之间小打小闹。而这朝堂之上,后宫之中,权贵之间,嬉笑怒骂动辄就是那江山天下,小不谋丢的是自家生死,大不谋就是九族俱灭。识人之明,处事不惊,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三思而后行。你可明白了?”婉儿知张嬷嬷此番之话虽是逆耳,却真真是肺腑诚恳之言,故而也收起轻慢,肃容行了个礼,“嬷嬷之言,婉儿铭记于心。”
暮来朝去,多年以后,当马婉儿回忆起这段忙碌却又充实的日子,方才发现,这已是她人生中最后的一段平静岁月。
(1)《明史列传》后勤于内治,暇则讲求古训。告六宫,以宋多贤后,命女史录其家法,朝夕省览。或言宋过仁厚,后曰:“过仁厚,不愈于刻薄乎?”一日,问女史:“黄老何教也,而窦太后好之?”女史曰:“清净无为为本。若绝仁弃义,民复教慈,是其教矣。”后曰:“孝慈即仁义也,讵有绝仁义而为孝慈者哉?”后尝诵《小学》,求帝表章焉。马皇后是颇有才学之人。
(2)老朱同学其实是很有才的,尤其酷爱书法,网上可以搜到朱元璋书法《大军帖》
(3)长孙皇后曾留下极为著名的《春游曲》,这些留名青史的帝后,都不是些凡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正太们下章就出来了,真的要出来了,汗。。。。。。



、婉儿允炆初相遇

洪武十五年,南京城的春天来得很晚,夏季却来得很早,四月刚过,天气就已变得很热,骄阳似火,赤日炎炎。鸡鸣山别宫因背山面水,绿树成荫,却是另一番天地。这日一早刚过巳时,尹嬷嬷还正在给婉儿上课,就见皇后派了人过来接婉儿过去,这样的情形却是少见。
过了乐寿堂的影壁,只见往常空空如也的庭院里多了不少太监宫女,垂手而立,婉儿脚步没停走了进去。乐寿堂正殿内中间正端坐着马皇后,左手下方坐了名二十多岁的华衣妇人。
那人身着那缕金百蝶穿花云缎大衫,面容姣好,柳眉凤目,斜签着身子坐在那椅子上,恭谨的看着马皇后,神色之间似有些忐忑不安。马后的右手边一溜下去,却是四个男孩。皇后素来喜怒哀乐不行于色,今日却眉头微蹙,见婉儿进来才舒展开,“婉儿来了,快过来过来。”
婉儿顺势偎在了皇后怀里,举起手娇滴滴的撒娇道,“姑祖母,今天尹嬷嬷教婉儿针线,你看,婉儿指头都戳破了。”马后拿着婉儿小手一看,只见那白白嫩嫩的指头上,有几个醒目的针眼,心疼的摸了摸,“下回可得小心,别针线没学会,把手都伤了,姑祖母会心疼宝贝儿的。”
见婉儿乖巧伶俐,马后似乎才心情痛快了些。两人腻味了半天,方才想起还有旁人。马后指着那妇人对婉儿道,“这是你太子妃婶婶。”言语间神色却是淡淡。婉儿想了半天没想起太子到底是朱元璋的哪个儿子,索性也就放下不想,乖乖过去行礼请安。
太子妃吕氏忙不迭的将婉儿拉到身边,亲热的问了一番家常,又从随身宫人手上接过一白玉荷莲童子带环挂在婉儿腰上。婉儿拿眼看看皇后,见马后微微点头,方敢收下。
婉儿不知皇后和太子妃之间打什么肚皮官司,想必就是婆媳间那点机锋,脑中念头一闪,就甜甜的笑着对太子妃道,“太子妃婶婶,这个腰佩很可爱,婉儿很喜欢。”别人送的东西,要多加赞美,送礼的人才会高兴,这是人之常情。果不其然,太子妃一听随即眉开眼笑,拉着婉儿越看越乖巧,也淡去了几分敷衍,多了些真心。
马后一旁看了看两人,嘴角一勾,又指着那几个男孩子给婉儿一一介绍。“这是太子东宫的大皇孙朱雄英,你就叫声大哥哥。”婉儿定神看去,只见那男孩八岁上下,修眉俊目,有些文弱,脸色略微苍白,时不时还会咳两声,见婉儿行礼,也起身回了半礼。“雄英身子不好,你就别跟婉儿客气,自坐你的。”马后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道。朱雄英也不辩驳,对着婉儿颌首,温和一笑坐了下来。
马后又指着第二位的男孩子,“这是太子东宫的二皇孙朱允炆,你就叫声二哥哥吧。”呃~,二哥哥,好吧,这不是关键,这……这……这就是历史上那个无比悲催的建文帝,就是那个当上皇帝都被人给赶下来了的倒霉蛋儿,真是个千古难遇的倒霉体质,可得留神离远点。婉儿笑得面部有些僵硬,克制着没有跳开。
那朱允炆小朋友看着五六岁年纪,和婉儿一般大小,和他大哥有几分相像,据说朱元璋同学长的很丑,朱家的基因幸而经过两代媳妇的改造,却是好了不少。总而言之,婉儿不得不承认,小朋友长的很漂亮,只是头抬得有那么点点高,看着马婉儿的眼睛有那么点点斜,似乎长到了头顶上。
婉儿心中诧异,不是说历史上的建文帝仁慈善良懦弱吗,怎么会是这么个……。万中无一的倒霉体质,外加人见人厌的性格,你不悲催谁悲催,婉儿小朋友默默的下定决心,离这厮远些,越远越好。自己是个乖小孩,婉儿仍中规中矩的给他行礼,皮笑肉不笑的道了句“二表哥安。”“安”,朱允炆小朋友嘴里挤出一句话,死小孩,多说一个字会死吗会死吗。
婉儿头也不抬直接就走到了下一个男孩面前,用眼睛询问的看着皇后,马后笑着道,“这是长兴侯(1)次子,你大表哥的伴读耿璿。”这耿璿j□j岁年纪,已脱了婴儿肥,长得唇红齿白,一袭玄色直身长衣,腰间佩碧色锦带,身材与一群同龄人相比略显修长,玉身颀立,虽仍年幼,可已有些翩翩公子模样。
他见婉儿在打量他,嘴唇一勾温润一笑,犹如石破天开,似乎整个大殿都被照亮了。婉儿打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对着个j□j岁的小少年发了花痴。“璿哥哥安。”婉儿微微福了福身。“婉妹妹安。”耿璿笑着弯了弯身。
那第四个男孩还未等皇后介绍,就自己蹦到婉儿面前,咧着嘴憨厚的笑道,“婉妹妹好,你长得真好看,呵呵,我叫常继祥,快六岁了,是二皇孙殿下的伴读,我父亲是郑国公(2),我和皇孙殿下也是表兄弟,你也可以喊我表哥。”罗里啰嗦说了一大堆,把旁边的人都逗乐了。
见婉儿还有些迷糊,马后解释道,“他姑姑常氏是太子元妃,也是你大表兄的亲生母亲。”哦,原来如此,婉儿心下了然,好复杂的关系!只见此时殿内气氛稍有些尴尬,婉儿连忙上前嫣然一笑,“继祥哥哥安。”
认亲大会完毕后,皇后笑着对婉儿说,“你这几个哥哥们都会在别宫住下,你们就可以一起读书一起玩儿了。”我能不要那个倒霉蛋儿吗,婉儿心里默默惊呼,却是拍手笑道,“太好了,婉儿终于有人陪了。”
“雄英,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你们几个也不用陪我这老婆子了,出去耍去。”几人应诺退下,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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