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泣爱流沙-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平身吧。”简行健威严的声音响起。
“谢陛下!”
众人谢恩落座后,简行健威严的声音突然转作温和慈爱,他对易轻寒柔声笑道:“去吧,坐到太子身边去。”
“是,父皇。”易轻寒柔顺的笑着,盈盈曼步,坐回太子身边。
太子体贴的为她解下斗篷,却发现她神情有些恍惚,不由得奇怪道:“寒儿,你怎么了?”
易轻寒摇头,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没什么,也许是外面太冷了吧。”
“有了父皇的暖玉雪狐斗篷怎么还会冷?”太子蹙起眉头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口边轻轻哈出热气给她暖着,眼里是难以掩饰的心疼。
易轻寒笑容越加勉强,却再也没有说什么。
太子见状,心里不由起了疑,但此时芳华宴已经开始,不断有臣工到太子面前来敬酒,太子只好先去应酬这些官员,却把易轻寒的怪异放在了一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简行健起身道:“诸位爱卿,今日的芳华宴,朕有一喜事要宣布!”
此言一出,席上顿时安静下来。
这份安静,却不是因为要听皇帝讲话而变得安静,那是一种山雨欲来之前的沉闷与一触即发,只是,简行健并没有注意到。太子正自偷偷与易轻寒在酒案下玩那些袖里乾坤的游戏,更加没有注意到,倒是易轻寒,一张略显苍白的俏脸上渐渐浮出了兴奋的红晕。
简行健继续道:“朕的六子简睿扬,已到大婚之年,朕决意将兵部尚书伦莫修之女伦千雅指为六王妃,伦卿家,你可愿意?”
简行健这一问,本来形同废话,没想到兵部尚书伦莫修却带着女儿伦千雅出列跪倒,一脸诚惶诚恐,口中却是简行健最最没有想到的:“臣谢陛下抬爱,只是臣的女儿自小骄纵,又身体虚弱,恐难担当六王妃之大任,还请陛下为六王爷另择佳偶!”
空气顿时变的十分凝重。
伦莫修尽管表现的诚惶诚恐,可那张清癯的脸上却是写满决绝。
而伦千雅更是粉面煞白,满目凄凉,一脸的泫然欲泣,似乎与六王成婚是一件可怕到了极点的事。
许久,简行健终于阴郁的开口,“伦莫修,朕不是傻子,不要用这种废话来搪塞朕!”
“臣不敢!”伦莫修急忙拉着伦千雅使劲磕头,“臣只是实话实说,如今臣的年纪也大了,身子骨越发衰惫,臣的女儿又骄纵体弱,还请皇上准许臣告老还乡!”
简行健怒极反笑:“伦卿家,你为了不和朕结亲,连告老还乡这一招都使出来了!朕的皇儿,难道就如此不堪吗?”
伦莫修已是汗流浃背,清癯的脸上一片灰败之色,但他看了看身边已经满面泪痕的爱女,仍是鼓足勇气道:“六王爷风流倜傥,不世之才,是臣的女儿,配不上六王爷,请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伦莫修与伦千雅又不停的磕头,直磕的血流满面时,简行健终于厉声喝道:“够了!”他的一双凤目带着滔天怒意扫了众人一圈,旋即冷笑道:“右相纳兰名非何在?!”
“老臣在!”纳兰名非连滚带爬的跪到人前,亦是冷汗淋漓,“老臣家中唯有一女纳兰枫,前些日子已经许了人了,老臣是带犬子纳兰昱来参加芳华宴的……”
简行健凤眸中精光一闪,满脸阴霾化作淡然,“看来,在座诸位,没有人愿意与朕结亲了,各位爱卿,可否让朕讨个明白?”
席上又是一片沉默,只听到众人此长彼短的呼吸声。
简行健呵呵一笑,把目光投向已经正襟危坐的易轻寒。
“太子妃,你可知诸位爱卿因何不愿与朕结为亲家?”
易轻寒一脸茫然:“父皇,儿臣不知。”
太子亦出声护着她:“父皇,儿臣都蒙在鼓里,不要说整日不出门的寒儿了。”
“不出门?”简行健冷哼一声,“太子妃,依你之见,诸位臣工为何不愿与朕结亲?”
易轻寒想了想,“回父皇,儿臣觉得,这原因似乎在六王爷身上。”
“儿臣也觉得此事的根源在六弟这里,似乎六弟做了什么事让诸位大人不放心将自己的女儿交到六弟手上啊。”太子不但附和易轻寒的话,而且添油加醋,脸上却是一派的忧国忧民。
简行健剑眉紧蹙,沉声道:“宣六王觐见!”
传旨太监去了许久,终于把六王爷简睿扬带来了。
简睿扬来到之后,直挺挺的站在简行健面前,不跪不拜,一脸倔强。
“逆子!”简行健终于大怒:“见朕不拜,你想造反了吗?!”
“哼!你配为人父吗?”简睿扬并不买他的帐,反而更加嚣张。
“大胆!”简行健已经气的手直发抖,“你这忤逆子!”
“我说错了吗?”简睿扬冷笑,“你不把我喜欢的女人给我也就算了,还将别的女人往我这里塞,你想害死自己儿子不要紧,也别害了别人家的女儿!”
“混账东西!朕砍了你!”简行健抽出身上所佩玉具剑,狠狠刺向简睿扬。
好在,太子及时出手拦住了简行健。
“父皇息怒!”太子跪倒在地,他虽然和因为易轻寒和自己弟弟心生芥蒂,却还不至于想要简睿扬的命,何况,这也许是父皇为了试探他对兄弟是否友爱而使的苦肉计。
“如此逆子,你无须护着他!”简行健怒喝。
“父皇息怒,请听儿臣一言!”太子哀声切切,“六弟纵有诸多不是,可他终究是儿臣一母同胞的弟弟,父皇,请您看在母后的面子上,饶了六弟这一回吧!”
一说到死去的皇后,简行健眼中终于有了几分柔和。
太子马上回身,狠狠抡了简睿扬一个大耳光,“孽畜!还不跪下给父皇赔罪!”
简睿扬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怒目圆睁看向太子,却在无意中对上了易轻寒的目光,二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简睿扬终于不情愿的跪下了。
“请父皇恕罪。”
易轻寒站起身走到简行健面前,款款施礼:“看在母后的面子上,请父皇饶了六弟这一回吧!”
说罢,易轻寒一双血眸微微一扫,将席上众人一一纳入自己的视线,纳兰名非立时带头跪倒:“请陛下饶了六王爷吧!”
右相一跪,他的朋党便也跟着跪下了,他的朋党一跪,席上众人便也跟着跪了下去,“请陛下饶了六王爷吧!”
于是简行健终于松口:“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为何如今朕的臣工都视你为洪水猛兽?!说清楚了,朕便饶你,说不清楚,朕还是杀无赦!”
简睿扬撇了撇嘴巴,小声嘟哝道:“说就说,说了又不会少块肉。”
他仰起头,毫无惧色直盯着简行健,大声而清楚的说道:“全飞云度的人都知道,六王爷简睿扬自从痛失所爱后,便自暴自弃自甘堕落,整日泡在青楼楚馆,终于染了一身脏病,如今,病虽好了,却从此不能人道,试问,哪个做爹爹的愿意自己的女儿嫁个太监守活寡?!”
简行健听完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大臣们,一一看过去,却发现那些人根本不敢与自己对视,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简睿扬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如果老六已成废人,那太子妃又是如何灵肉合一的?只是,这样的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群臣面前问出口,难道,这就是国师所说的天意?
简行健想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看似过得去的理由。
然而,对群臣却还是要做足表面功夫的。
于是,简行健还是厉声怒叱:“逆子!你以为你这样一说,朕就会相信你了?你为了摆脱朕的指婚,居然连这样荒谬的借口都想出来!来人!给朕把这个逆子拖出去砍了!”
“且慢!”太子急忙阻止,“父皇,看各位臣工的反应,六弟似乎不像说谎,还是查清楚再说吧!”
“是啊父皇,还是问问诸位大人再做决定吧!”易轻寒也随声附和。
“皇上……”右相纳兰名非战战兢兢的开口了,“臣……臣曾经听闻风花雪月阁的姑娘们说过,六王爷常常流连此地,还包下一名叫做梦奴的艳妓,听说此女得了脏病,已经不治身亡……其实六王爷撒没撒谎,只要请御医一看便知……”
“纳兰名非,身为右相,居然也流连花丛!”简行健怒不可遏,抓起案上的酒壶狠狠砸到纳兰名非身上,“朕的儿子,就是被你们这群混账教坏了的!”
纳兰名非不躲不闪,硬生生受了这一砸,然后磕头如捣蒜:“皇上恕罪!臣该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来人!去请御医!”简行健懒得搭理他,只是铁青着脸吩咐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真对不起大家,又让大家久等了,宝宝发烧刚刚见好的时候,我也病倒了,我一病倒,宝贝马上好了,估计是把病过给我了……今天还没大好全,但是已经没那么难受了,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70恶症

不多时;一名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走进流水听音阁;行至金阶前撩袍跪倒,恭声道:“臣百里尘渊参见陛下!”
“平身。”简行健略一抬手示意百里尘渊起身;“爱卿;你且去为六王把脉,看看六王身体可有不适?”
“臣遵旨。”百里尘渊走到简睿扬面前,躬身道:“六王爷,请。”
简睿扬面带讥诮;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一只左手伸到百里尘渊面前。
百里尘渊伸出三指搭在简睿扬腕上;稍一探脉,百里尘渊清俊的脸上便有了几分诧异之色;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闭目凝神,更加用心。
半晌,他终于缓缓收回手,微微躬身回道:“陛下,从脉象上看,六王爷此刻除了肝经稍郁,其他并无大碍。”
简行健脸色一变,正欲发作,百里尘渊却又继续道:“不过,六王爷体内曾有淫穢疫毒并湿热外感,邪郁于里,气机受阻,虽然已经以药石剪除,但是……”
说到这里,百里尘渊吞吞吐吐,一脸为难,简行健沉声道:“朕不是不容进谏的昏君,爱卿尽管直言!”
百里尘渊仍旧一脸为难,却还是开口道:“陛下,六王爷如今肝肾虚亏甚重,多至危笃,损及阳 物,恐怕此后都不能人 道了……”
此言一出,空气顿时凝滞了。
百里尘渊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幻苍国第一国手,医死人,肉白骨,妙手回春,他的诊断,绝对不会错。
百里尘渊的话,坐实了简睿扬的病情,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六王爷简睿扬身上,那些目光,或同情,或惋惜,或遗憾,或嘲讽……
林林总总,最终在简行健阴骘的注視下化于无形。
简睿扬依旧一脸的桀骜不驯,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简行健心里满是震惊与疑惑,如果老六真的得过那种病,那他早就不能人道,又怎能使太子妃灵肉合一?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难道百里尘渊敢对朕撒谎?
思及此,他目光如电,看向百里尘渊,静静的,沉郁的开口:“六王不知自爱,以至身染恶疾,此乃咎由自取,只是……”
简行健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既然是淫穢疫毒侵体,那必定邪郁肌肤,发为毒疮,就算他现在已然痊愈,可毒疮之痕却不会那么快就消失,爱卿,你作何解释?”
百里尘渊微微躬身,平和的回道:“陛下,臣观六王爷脉象,应该是有人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将六王爷身上的疮痕一并剪除,这样的方法,只有圣手毒君才能做到,臣曾经听闻,太子妃当年身染沉疴之时,六王爷仗义出手,历尽辛苦请得圣手毒君为太子妃延医诊治,太子妃终得安然无恙,用的就是这种以毒攻毒的法子,所以,疮痕消失,亦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简行健看着简睿扬冷冷一笑,“朕的儿子身染恶疾,朕这个做父亲的却一点也不知道,到了要指婚的时候却突然亮出了这档事,这也算是情理之中吗?”
简睿扬轻蔑的笑了。
那双寥若晨星般的清眸亦盛满鄙夷与嘲讽:“臣工百姓都知道的事,唯独我的父亲,尊敬的父皇您不知道,到头来还要怀疑我,质问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羞辱我,敢问陛下,您何以为君?何以为父?!还有,”简睿扬突然伸手指向易轻寒,眼中的刻薄在看向易轻寒时已变作万种柔情与心疼,就连那讥诮凉薄的声音里也透出了丝丝缕缕的温存:“百里尘渊已经言明,轻寒当年所谓的身染沉疴其实是被人下毒,陛下为何不追究那下毒之人?陛下对得起为您挡剑身死的易相吗?既然君已不君,父已不父,又有何资格追究我不臣不子?”
“胡搅蛮缠!不可理喻!”简行健终于暴怒,他再次拔出了玉具剑,指向简睿扬颈间,只需再往前轻轻一送,简睿扬便会成为剑下之鬼……
简睿扬没有半点惧意,他仍旧用那种冷漠而嘲讽的目光看着简行健,甚至一脸倔强的将自己的脖子往剑尖上凑了凑。
简行健看着自己的儿子,握着玉具剑的手在微微颤抖,却怎么都刺不下去。
此刻的简睿扬,虽然面色憔悴冷漠,周身上下却隐隐散出一种森冷可怕的摄人气势,逼的他一动都不能动。
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
在简行健的印象里,这个儿子一直是温文懦弱的,即使当年将易轻寒嫁给太子,简睿扬也只是将痛苦深埋在心里,面上仍旧恭谨如常。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儿子有些变了,那双麋鹿般温驯的眼睛里开始流转出骇人的阴森戾气,等他再仔细看时,那双眼睛却仍是那般温顺而拘谨……
如今,这个孩子终于张开了一身的刺,揭去了所有的伪装。
是因为易轻寒吗?
为什么,还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
野心……
得轻寒者得天下。
真正得到易轻寒的,其实不是太子,而是这个曾经斯文懦弱的孩子。
难道,太子之位不保了吗?
若然如此,朕又该怎么做?
他的眼里,心里,满是仇恨。
原来,从得到易轻寒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朕的孩子了……
只怕,迟早有一天,朕要与他兵戎相见……
既然如此,莫如趁他羽翼未丰,将其翦除!
这一刻,简行健终于有了决定。
他将目光投向了易轻寒。
那红衣若血的女子,螓首低垂,默默的看着手中杯里的美酒,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干,可是……
他手腕一翻收回了玉具剑,毫无预兆地转向了易轻寒,唇角露出一丝冰凉的笑纹:“太子妃,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处理这个逆子?”
易轻寒心中一颤,却依旧垂眸,漠然的回道:“一切,听凭父皇做主。”
简行健笑的和蔼可爱,眼中却凉意森森:“寒儿,你嫁到太子府多年,至今未有所出,朕就找几个可心的人和你作伴,为皇家延续血脉,你看如何?”
仿佛就在眨眼之间,流水听音阁内,突然被一种肃杀的凉意层层包裹,然而也就只是这一眨眼的时间,众人便将这份杀气无视,甚至忘记了曾经有这么杀气森然的一刻,他们的目光,几乎都被太子妃吸引过去了。
那丰姿绝世的妙人,缓缓抬头,唇边还残留了些许笑意,只不过盈盈一抹,却是倾国倾城,勾魂夺魄。
“那,轻寒就多谢父皇了。”
那个清妙柔和的声音,说不出的婉转动人,叫人听了顿时心动不已,只是,触及那双血色翻腾的美眸时,却又分不清究竟是因怜爱而心疼,还是因畏惧而心悸……
而此时的简睿扬,憔悴的脸上满是灰败与恨意,但,他所有的情绪都在看到太子一脸的似笑非笑之后,全数收敛,甚至,他的脸上也浮出了与太子极为酷似的笑容……
因为,太子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有这样似笑非笑的表情,无论简行健赐予的是何等美女,他们父子嫌隙已生,至于那些美女,都难逃一死厄运了……
此时,简行健阴沉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六王简睿扬不知自爱,目无君父,降三级,罚俸一年,当众鞭笞五十,以儆效尤!”
简睿扬冷哼一声,毫无惧色,易轻寒却不禁有些齿冷,她终究是低估了简行健,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之心,冰冷残酷,只知万物役于我,爱之弃之毁之皆由我,那点父子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眼下,她更担心的是,以简睿扬现在的体质,能否承受这五十下鞭笞之刑,毕竟,他已经绝食了整整七天,如果不是原来那个简睿扬身体底子好,如果不是凭一口心气在支撑,他也许早就已经不行了……
然而,这个时候,她却不能救他,不能上前为他求情,她很清楚,简行健就是要让他们两个都痛苦,这是他给他们的惩罚,她的求情,只会让简睿扬承受更多的痛苦。
于是,她三缄其口,黯然不语,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咬牙发狠……


、71鞭笞

众目睽睽之下;简睿扬被剥去外裳;只着雪白的长中衣被吊上了刑架。
行刑的侍卫走到简睿扬面前,微一施礼:“六王爷;属下得罪了。”
说罢;侍卫手中皮鞭破空扬起,卷起一阵腥风,狠狠落在简睿扬胸口,那件雪白的中衣立时被撕开一道口子;鲜血随即渗透,凝聚;而后滴落于地。
简睿扬吭都没吭一声,脸上扭曲出一抹微弱的嘲笑;再转向易轻寒时;蓼萧美眸中顿时现出温柔的暖意……
易轻寒迎上那片温柔,眼前却只有一片凄烈的血色,透过那片浓重的色彩,易轻寒再次看到了那个小小的简睿扬,落寞无助的等在开满野玫瑰的山岗上,直到她姗姗而来,那张小脸上的落寞才化作灿烂的笑容……
那个笑容,仿佛收集了全世界最灿烂美好的阳光……
真的好温暖……
他本该一直拥有这样温暖的笑容的……
如果她没有被绑架,如果她的记忆没有被改变,那么,她的小睿扬应该会一直和她在一起,即使没有产生男女之情,也不会因为她的失踪就变成了一个残酷狠毒的偏执狂。
可是……
冥冥之中,命运之手翻云覆雨。
她离开了,他的守候再没有了结果,这样温暖的笑容,从他的生命中湮灭……
不能,不能让他再失去这样温暖的笑容,不能让他再受到伤害。
那是她的小睿扬,她的。
上一辈子的事,无论对错,都已经过去,这一辈子,已经重新开始。
此刻,她只知道,不能看他受伤害。
那挥动的皮鞭,抽打的似乎不止是简睿扬的身躯,还有她自己备受煎熬的灵魂……
简睿扬,我该如何救你?
易轻寒心如刀绞。
她束手无措时,却见身旁的太子眼中满是担忧与痛楚,易轻寒心中一动,她想起与太子初见时,简睿扬为她伸手握住太子的利剑,鲜血淋漓,那时,太子的心疼可不是假装的……
易轻寒的心,终于安宁了几分。
此时,殿外传来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国师驾到~~~!!!”
国师?
那个叫泣夜的国师?
不知为何,易轻寒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好像埋在骨子里的一根钢钉被生生拔了出来,连皮带肉血淋淋的,从骨髓里迸发出的剧痛。
易轻寒有些惶惑,却强忍着依旧不动声色。
空气中突然有了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平和,连带的易轻寒也觉得那份痛楚似乎减轻了不少。
随着清香而入的,还有一个戴了银色面具,身着黑袍的男子。
他的身形看上去如此挺拔,那一头长可及地的乌发,居然张扬着一种年轻男孩才有的活力,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净若水晶,澄澈而优雅。
他从易轻寒身边缓缓走过,来到简行健面前。
“陛下。”他低头,手抚胸前微微施礼,他的声音因为面具的遮掩显得十分沉闷,甚至听不出他本来的音色,却自有一种凛然的威严,“芳华宴是大喜之日,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简行健的面色,早在泣夜到来之时,已经变得舒缓,“国师来的正好,这个逆子,你看如何处置妥当?”
“陛下,今日见血不祥,请陛下停止鞭笞之刑,以防皇家沾染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简行健的脸上挂了一抹嘲讽的轻笑,“如今已经是血染大地,还要防什么呢?”
“血光之灾,有祸及满门,有祸及江山,两弊相衡取其轻。”泣夜直视简行健,恳切道:“陛下,江山为重!”
简行健渐渐敛去了笑容。
心念几转后,简行健终于开口:“以国师之见,如何化解?”
泣夜看了看亭亭玉立的易轻寒,意味深长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陛下,帝释云天塔中那本先皇后未曾抄完的大悲如来咒,现在可以续写下去了。”
简行健沉吟片刻,终于开口:“将六王放下来!”
随着简睿扬双脚落地,易轻寒的心终于也安定了。
但,简睿扬那一身淋漓的鲜血,却刺的她双目生疼。
她闭了一下眼睛,想缓解那种刺痛,太子却从旁边握住了她的手,握的很紧很紧,好像他握的松一点,易轻寒就会立刻消失。
易轻寒有些不解的偷看他一眼,却见他脸上依旧沉静如水。
此时,简行健威严阴鸷的声音缓缓传来:“太子妃易轻寒端静高华,纯孝安和,秉性柔嘉,深得朕心,即日入帝释云天塔,手录先皇后所遗大悲如来咒,为天下万民,江山社稷祈福祝祷,钦此!”
帝释云天塔,皇家禁地,供奉千万仙佛,唯帝后国师可入其内,帝后国师之下,擅入者死。
太子妃奉天子诏入内誊录先皇后经文,是无上殊荣,却也将她与世隔绝。
于是,易轻寒终于明白太子为什么突然那么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没有人比太子更了解自己的父亲,当泣夜说出解铃还须系铃人时,太子就知道,他和易轻寒将要分开了。
可他的脸上没有一点不满,连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没有,只是肃然而恭谨的站在那里,一脸虔诚,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的父皇,仿佛他的女人真的是“深得朕心”,仿佛他的女人去帝释云天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