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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王宠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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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贵妃?踏出玥前殿许久,他才缓缓转身,望着日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发黑的深红色宫墙,轻轻哼了哼。

殿中,那简玥静默地望着镜中那张自己一直深以为傲的脸庞。

那简家的众多女子,独数她长得最出众,那简兮月虽也生得美,但太过端庄,比她少了几分妩媚。

云南帝初见她时,曾赞叹她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良久,她找到自己的声音,“是谁?”

一旁的掌事嬷嬷忙答,“回娘娘,听说是最近刚进宫的家人子,叫云子桃。”

“是何来历?”

“回娘娘,奴才打听了,云子桃乃右乐司从教坊众多女子中挑选出来进献给皇上的。”

“教坊?”那简玥微微蹙眉,“难道是花流年的人?”

嬷嬷微怔,忙道“娘娘,云南国可不止花流年一间教坊。”

皇子送舞姬给皇帝,那可是祸乱朝纲的大罪,嬷嬷不禁有些怪那简玥的口不择言。

摊上这样没有心计的主子,她们这些服侍的奴才,能有几个脑袋?

那简玥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后宫女子,若失了宠,那还有何前途?

在她还未怀上龙种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他女人分了她的宠爱!

商王刚刚取了司徒满门的性命,如今莫非又要开始收拾那简家?

那简玥心头一惊。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司徒府遭劫,那是皇上暗地里默许的。

难道,皇上如今对他们那简家也……

那简玥重重地打了个冷颤。

不!她绝不可以就这样坐以待毙!

一定会有办法,她就不信,这商王难道心中就没有惧怕失去的么?

这时,有宫女从外头进来,朝着她福身行礼,“娘娘,那简大人派了人来送帖子。”

那简玥随口一问,“什么帖子?”

“说是商王妃的及笄。”

那简玥瞬间眼眸一亮,唇角弧度渐渐深邃,“那本宫得好好备份大礼才是啊。”

 五十三:最后一棵稻草

“王爷,玥贵妃派人送了两个典仪宫女来,说是帮小主子学礼仪规矩,熟悉及笄礼的流程。”管家站在门外,轻声道。

凤墨予缓缓睁开眸,转头,习惯性地将睡得神人不知的乔子暖拥在怀里,喉结微动,“让她们去偏厅候着罢。”

窗外,此时天还未亮。凤墨予用手抚着她的青丝,贪念女孩躺在自己怀里,眷恋乔子暖无比依赖和信任他的那份温暖。

乔子暖的睡姿一向惊为天人。莲藕似的一条白腿大喇喇地缠在商王的身上,身子却蜷缩在他怀里,鼻子轻轻蠕动,发出似小动物一般的轻微鼾声。

凤墨予宠溺地凝着她,若是可以选,凤墨予真想直接跳过那什老子的及笄,直接将婚事给办了。

这天天同塌而眠,他还时不时被这坏丫头各种吃豆腐,撩拨得他都快要忍吐血了。

偏生怀中的女孩还只是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让他如何下得去那个口?

心疼她,便只得委屈自己日日与凉水为伴。

凤墨予又不愿意乔子暖受了委屈,女子若为及笄就嫁人,只怕此生都会被授人以柄。

凤墨予等了这么多年,才选定了怀里的人儿。

疼她,宠她,他向来不会吝啬,不屑遮掩。但这并不是说明他可以什么都任由着自己的心意来。

在云南国,身为女子,尤其是即将会嫁进皇族的女子,名声,财富,身家还有智慧,缺一样,都会造成这个女人后半生的不幸和磨难。

一生何其漫长。他要的,是乔子暖平安且有尊严地陪在他身旁。

礼制,对于权利在手的他来说不足为惧;但对于乔子暖来说,却可以是旁人利用来伤害她甚至从他身边夺走她的利器。

凤墨予轻轻吻上她的发鬓,手臂环住乔子暖的细腰,那温柔的模样,哪里是平日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在朝堂上说一不二的财神爷?

乔子暖闻着离自己极近的留兰香,迷迷糊糊地抬眸看了一眼正深凝着自己的商王大人,“大叔……”

声音甜糯地令某人心悸。

凤墨予刚要说什么,身子猛地一僵。低头,看到这丫头的两只手已经掀开他的亵衣伸了进去,在他的身上胡乱地摸着。

商王大人瞬间倒吸一口气,声音有着极不明显的隐忍,“暖儿。”

听在某个色女的耳中,却成为压死巨人的最后一棵稻草。

乔子暖瞬间清醒,龇牙,一下子朝着凤墨予扑了过去,仿佛饿狼扑食,恨不得将风华绝代的商王大人一口吞下去。

半晌,只见她心满意足地从床榻上爬起身,餍足地狠狠伸了个懒腰,“又是美好的一日呢……”

身后,商王大人虽然亵衣的衣襟大开,从脖子到下腹处皆是被啃咬的青红相接的牙齿印,脸上表情却显得极为愉悦,潋滟的眸轻眯,望着乔子暖,“过来。”

乔子暖笑得似成功偷腥的猫,慵懒地踱到他面前,刚要说什么,却被凤墨予倏地堵住了红唇,夺去了呼吸。

大手,霸道地揽住乔子暖的腰,让她更深地贴近自己。

乔子暖眨着难掩兴奋的猫眸,望着凤墨予虽然很近但依旧俊美得天怒人怨的脸,感觉到充满男人气息的舌搅动着自己的唇齿。

良久,直到乔子暖的唇齿间明显地沾上了自己的气味,商王大人才满意地放过了她。

乔子暖意犹未尽地瞪大眸,有些不敢相信地瞪着春风满面的商王大人。

就这样?完了?不继续了?这……这这这……这也太坑爹了吧?!

乔子暖挫败地想要挠墙。

凤墨予更衣洗漱,从净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乔子暖一脸沮丧地坐在床榻边,嘟嘴低头瞪着自己胸前,一味叹息的模样。

唇边,不由自主地溢出一丝好笑。一不小心竟看上了一个小色女,他这是幸还是不幸呢?

一炷香之后,商王早朝去。乔子暖因为身心受挫,正打算重新睡个回笼觉好好安慰下自己,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乔子暖皱眉,“谁?”府里的人都知道她贪睡,这个时辰,根本不会来吵她。

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身穿宫女服,体态优雅,面容姣好的妙龄少女,“乔姑娘万福,奴婢是奉了皇后和玥贵妃的命来教导姑娘礼仪的。”

乔子暖微微眯眸,缓缓重复她们的话,“玥贵妃派你们来的。”

皇后因为太子失势,最近早已经收敛了,连以往安插在商王府的那些医女们也借口收了回去,就是怕哪一天商王恼起来,凤莱宇连条命都保不住。又怎么还会在这样敏感的时候还来管她的礼仪?

此事,自然是那简玥的主意。

乔子暖见这两个宫女身材姣好,面容妩媚,心中已然猜出了那简玥的那点心思。

主意都打到她头上来了?这那简玥日子会不会过得有些太逍遥了呢?

乔子暖整个人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榻边,笑盈盈,“两位姐姐既然来了,可不能浪费。我白日还要往国子监上学,也不急着学规矩,倒是管家伯伯一直说,王府里的伙夫婆子老是没规矩,正想找两个人好好教导他们,两位姐姐不如先去伙房给他们上上课好了。”

她说着,也不理会两个宫女脸上的错愕,唤来眉清,“找个空院子,让两位姐姐住下,记得,要离伙房近一些的。”

“这……”其中一个个子稍矮的宫女未掩住心中的不满,“乔姑娘,我们可是宫里的人,向来都是教公主妃嫔礼仪的,这婆子伙夫自有嬷嬷们来……”

眉清服侍着乔子暖重新睡下,转头,目光如利剑,看得那两个宫女心里不自觉地发毛。

眉清一边打发她们出寝室,一边冷冷道,“宫里的人怎么了?我家主子可精贵着呢,学问由濮阳太傅亲自教导,琴棋书画礼乐舞蹈都是王爷请了京中最好的师傅来教导。至于礼仪规矩,也自然得是最好的人来。就你们这样的,也就有资格教导教导我们伙房里的婆子。”

两个宫女被眉清一顿编排,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眉清将她们领到伙房旁的一间院子,简单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两个人在宫中怎么说也是有品级的宫女,何时受过这样的怠慢。

个子矮的那个一脸怨气,“就知道不该信了玥贵妃的话。还说什么进了商王府,便有机会从此不必做奴隶了呢。”

个高的那个鄙视地扫她一眼,轻哼,“别雀,也就你天真吧,商王是什么人物,就你这样,还敢肖想?”

“不为商王,你难道还真是来教导那丫头礼仪的?”别雀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白珠不语,想起乔子暖甜美表面下的腹黑。

云贵人说得话一点没有错,这乔子暖年纪虽小,却是个难缠的,她必须尽快取得她的信任才行。

 五十四:步燕坊

“你又输了。”国子监凉亭中,乔子暖有些懒懒地托着腮帮,望着对面有些心不在焉的那简兮月。

那简兮月回神,看着自己那些被乔子暖逼至角落的白子,牵唇一笑,“你这厮,也不知跟谁学得棋,下手竟这般狠决。”

乔子暖扫她一眼,“是你有心事。”

那简兮月脸上笑容微僵,“不过就是输了几副棋,我能有什么心事?”

乔子暖轻呷一口茶,一颗颗捡起盘上的黑子,“你姑姑往商王府送了两个宫女,此事你可知?”

她说着,笑吟吟,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那简兮月的脸。

那简兮月原本想伸向棋盘的手陡然停住。

一双波澜不惊的眸毫不见慌张地看向乔子暖,“你在怀疑我。”

乔子暖笑,“莫非此事你全不知情?”

“皇族中事,兮月岂有资格相问。”那简兮月面色微冷,身为那简府中的女子,那简兮月心中有太多苦楚和无奈。

生在官宦之家,又是女儿身,她的命运从来都被捏在旁人手中。

父亲和叔叔一直四处奔走,为了她与凤子觞的婚事。

如今整个云南国,都以为她那简兮月为了能顺利嫁给凤子觞,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放下身段来讨好乔子暖。

难道,官宦宗亲,就不该拥有朋友吗?那简兮月好不容易热络起来的心,又一次冷了。

她那简兮月此生难道就不能为了自己而活?非要成为一件附属品,只能是某人的女儿,某人的侄女或是某人的妻子?

她有些意兴阑珊地起身,脸上又浮现乔子暖初初识那简兮月时,那端庄娴静却高高在上的疏离神情。

乔子暖微眯眼,望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

面前的棋盘已然凌乱一片,令人完全看不清形势。

除了凤墨予,乔子暖已经完全看不清周遭众人的真实面目。

“眉清,替我向濮阳老儿告个假。”

眉清有些意外地望着自己的主子,“主子,你去哪?”

*

花流年中,乔子暖舒服地靠在贵妃榻上,“流銮姐姐,可替我查清了?”

流銮笑得妩媚,“自然。我打听了,皇上新近宠幸了一个从教坊中选进宫的女子,已经好几日不曾去过玥贵妃那里了。”

“除了咱们花流年,云南国还有其他教坊么?”

流銮笑,“云南国共有大大小小的教坊共上百家,不过能有资格进献舞姬进宫的就只有西街上的步燕坊。”

乔子暖嘟嘟嘴。能够跟商王名下的花流年一争高低,想来这步燕坊的来历亦不小。

“步燕坊系谁名下?”

流銮有些惊讶地看了乔子暖一眼,这你都不知道,“在云南国,除了咱们王爷之外,另外一个富可敌国的存在,钱一彦。”

乔子暖费解,“此人这么有钱,大叔竟能容他?”

一山不容二虎,凤墨予怎么会容忍另外一个跟他实力相当的人来赚走本该属于自己的银子?

“主子有所不知,此人来自西楚,有岳王妃作保,且每年都向朝廷上缴大量税额。”

岳王妃?乔子暖倏地从榻上坐起身,将此事前后仔细思量了一番。

原来是岳王妃。

精心安排舞姬进宫,夺了那简玥的宠爱;又误导那简玥,令她以为是商王设计的这一切,让那简玥忍不住向商王府先下手为强。

那简玥深知对付凤墨予毫无胜算,所以便换了目标,将手伸向了自己。

那简玥的心思不难猜,想来是生怕那简家也落得跟司徒府一样的下场。

可是,这岳王妃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转眸,乔子暖望着一旁认真缝着自己舞衣的竹悠云,脸上笑得极为谄媚,“悠云姐姐……”

竹悠云吓得娇躯重重一颤,充满警惕地望着她。

“妹妹我如今身在泥沼,你管不管?”

竹悠云汗,“主子,如今云南国上下谁不知道您是王爷宠在心尖的人物,奴家人微言轻,哪里帮得上主子。”

乔子暖小脸沮丧,手绞动着身上的衣衫,“我不想连一点点小事都要烦扰到大叔。”

竹悠云才不上当,“王爷会很乐意被你烦扰的。”

乔子暖见她执意坚持,倒也不再勉强,失落地叹口气,“既然悠云姐姐如此坚持,那俺也不好勉强。”

她说着,朝着空无一人的窗镂外大喊了一声,“靳爷……”

片刻间,靳泠果然脸黑黑地出现在乔子暖面前。要死啊,唤得这么大声。不知道影卫需要低调,低调么!

乔子暖冲着他奸诈地嘿嘿一笑,“那什么,靳爷,俺有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需要你去办。”

靳泠面无表情,“属下的任务就是保护主子。”言下之意,老子就保护你,其他的破事儿别想叫老子干。

乔子暖很赞同地点点头,“正解,俺要去次步燕坊,可悠云姐姐不肯陪我,无法,俺只要让你去了。”

靳泠一听,这有什么,小事。当下点点头,“好。”

乔子暖满意地笑了,“还是靳爷爽快。流銮姐姐,那麻烦你替靳爷换个行头咯。”

靳泠表情一滞,“换什么行头?”

乔子暖甜甜一笑,“俺要去步燕坊应甄舞姬,你既然要保护我,就得扮成我的丫鬟,这才不显得扎眼啊。”

“什么?!”一向冷冽的靳泠果断蛋疼了。

流銮亦是面露惊讶之色,“主子,这……不妥吧?”若是被王爷知道,怎么办?

竹悠云果断被针戳中了手指,疼地倒吸一口凉气,她就知道,乔子暖一开口,准没好事。

啧啧,她极为同情地抬头扫了一眼对面脸色铁青的靳泠。

 五十五:叫乔子暖起床是技术活

竹悠云除了舞跳得好,还有另外一个才能只为流銮和乔子暖所知——易容术。

乔子暖自然不会真的让靳泠男扮女装陪她去步燕坊,但困住他,不让他通知凤墨予则是必须的。

外头,流銮对靳冷黑沉地堪比一副水墨画的臭脸,身子极为诱惑地倚在他身上,“靳爷莫生气,小主子吩咐,奴家只得暂时对不住您了。”

被点住穴位的靳泠气恼地几乎要抓狂。想他堂堂四品护卫,七尺男人,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流銮,若是小主子出了事儿,王爷可不会顾念交情。”

流銮不以为杵,反而面露一丝惊喜,“啧啧,靳爷啊靳爷,咱们认识了这么久,你还从未跟奴家说过这么多话呢。”

靳泠无语,额边青筋狂跳。瞧瞧这一帮女人,都被乔子暖带得成了什么样!

内室之中,乔子暖望着镜中那张完全陌生的脸,“悠云姐姐,你的易容技术真是越发纯熟了呢。”

竹悠云上前替乔子暖换上一条青翠色粘了亮片的舞裙,手不小心拂过乔子暖的胸前,猛地一停,惊讶道,“咦,似乎大了许多啊。”

乔子暖脸臭臭,她这胸前空无一物的黑名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洗清。

起身,她挽了挽脸旁的一缕发丝,眼眸轻转,笑得极灿烂,“这模样,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呢。”

竹悠云浅笑看着她。乔子暖本来就生得极美,但因为年纪过小,所以总显得甜美有余,女人味却欠了一些。

她的易容术,其实只是在乔子暖的五官上作了些手脚,再将她的眼眸画得柔媚了一些。却已然与本尊大相径庭。

配着乔子暖身上的翠色舞裙,眼前的女子,哪里还有一点少女乔子暖的影子。

分明是一个举手投足都风情无限的绝色成年女子。

竹悠云有些担忧,“主子,你这样出去,万一出了事,王爷非要了奴家的命。”

这一刻的乔子暖如此祸水,连她都看得直了眼,更毋庸说教坊的那些男客。

乔子暖笃定一笑,顺手取过一方青色丝帕,遮住一半脸庞,“这样不就行了。”

“可是……”竹悠云仍不放心,“主子,还是奴家陪你同去吧。”

乔子暖笑道,“不用。”若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她这一阵的功夫和本事都白学了。

一个时辰之后,热闹喧哗的步燕坊门前堵满了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去的众男子。

步燕坊顶层的雅间之中,一位气度不凡的青衫男子望着底下正翩然起舞,引得看客们不停鼓掌喝彩的翠衣女子。

她用轻纱半遮玉面,只露出一双潋滟无双的眸随着她轻盈的舞姿慢慢流转。

她的每一个旋转,弯腰,仰首,都带着难以令人忽略的风情和惊艳。

美人如斯。美得仿佛连空气都忘记了要流转。

男人微眯长眸,问站立于一旁的坊主,“什么来历?”

坊主忙答,“来应徵舞娘的。”

“哦?”男人意味深长地轻抿了一口手中烈酒,“叫什么名字?”

“靡裳。”

男子沉默良久,“无论她开什么条件,都答应她。”

靡裳……男子望着她轻盈若飞的姿态,淡淡勾唇。不久之后,这个名字就会如她的舞姿一般,惊艳整个云南国。

※※※

转眼已过半月。

日头还是漫长,气温依旧炎热。国子监放了所有学生五日假。

一大早,别雀跟着眉清走进商王的寝室。

“去唤主子起床。”眉清吩咐了她一句,便转身往净室去了。

别雀轻应了一声,目光迷恋地望着寝室中大气的摆设和奢华的家俬。

她缓缓走过去,轻踩上床榻边缘的花梨木踏板,“主子,起床了。”

乔子暖轻轻翻了个身,继续睡。

别雀望着她身下光滑而柔顺的缎面金丝被,心被撩拨得越发地不平衡。

勉强按捺下心中的躁动,别雀上前轻轻推了推乔子暖的背,“主子,该起身了,一会儿围棋师傅就该到了。”

乔子暖轻哼了一声,艰难地从床榻上坐起身,眼睛却依旧闭着,睡意惺忪地揉了揉,嘴里嘀咕:“眼睛睁不开啊……”

说着说着,人都往后一仰,继续睡。

别雀嘴角抽了抽,这样赖床也行?

眉清备好了热水从净房出来,看到乔子暖依旧四平八稳地躺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走过去用力在乔子暖的屁股上连踹了两脚。

乔子暖屁屁挨了揍,摸着屁股刺溜一下从床榻上站起身,头发凌乱,口练狮子吼,“眉清!你丫的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踢!”

别雀被吓得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可是强悍如眉清却理直气壮地插着腰,“要不下次踢你脸?可是您瞧瞧你这张脸,肿成这样,跟屁股有什么分别?”

乔子暖被她一顿黑,彻底醒了。噌地蹦下床,追着眉清就要打,“你丫的,皮痒痒了吧,老娘这绝代风华的脸,你居然敢黑成屁股!”

谁知眉清一把揪住乔子暖的衣领,拖着她就往净房走,“主子,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下午还要不要去步……”

乔子暖猛地堵住眉清的嘴,咬牙切齿,“死丫头,算你狠!”为了叫她起床,威逼利诱,暴力无情,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换好衣服从净房出来,别雀忙上前替乔子暖梳妆绾发。

乔子暖透过铜镜懒懒地望着她,“听婆子们说,你曾经替玥贵妃绾过发?”

别雀谦卑地笑,“回姑娘,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玥贵妃那时还只是个贵人。”

“贵人?就像如今的云贵人那样么?”

别雀一怔,随即点点头,“回姑娘,是这个意思。”

眉清替乔子暖斟了杯热茶,转眸,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凭你这样貌和身段,在宫中当个美人昭仪是绰绰有余了,何必跑来商王府伺候我们主子。”

别雀握在手中的梳子一时没有把握好力道,下手重了些,扯落了乔子暖一束头发,痛得她轻轻吸了口气。

别雀吓了一跳,忙跪拜在地,声音微颤,“奴婢该死,姑娘恕罪。”

乔子暖抚了抚扯痛的头皮,转身看了眼匍匐在地的别雀,“瞧你害怕成这样,莫不是在宫中经常被主子责罚么?”

别雀一惊,抬头望向端坐在镜前,笑容甜美得看起来毫无城府,善良可欺的乔子暖。

“姑娘怎么会……”莫不是早就派人查过她?别雀心惊。

乔子暖笑,一脸好奇,“让我猜猜,你这般替玥贵妃做事,她承诺了你什么好处呢?唔……锦衣玉食?让你翻身做主子与她瓜分皇帝的宠爱?还是告诉你将来可能有机会成为商王妃?”

别雀闻言大惊,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被吓得颤了,此刻难以明喻的心慌和恐惧。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她怎么会……怎么会如此的犀利!

玥贵妃说这乔家的孤女生性单纯,是个极好对付的啊……

一旁的眉清冷冷地睨着她,“这样的承诺你也会信,我真怀疑你这些年在宫中都是白待了。玥贵妃就这样将你卖了,你莫非还想继续替她做事?”

乔子暖浅浅勾唇,凝着她神色慌张的脸,“你信不信,你只要将商王府的事说出去半个字,不久就会横尸街头。王爷大叔可不似我这般善良呢……”

别雀心彻底地凉透。玥贵妃竟将她骗得这样的苦!

她朝着乔子暖挪近几分,对着她不停地磕头,“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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