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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王宠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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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皇上,亲眼看着你的骨肉被活生生地剥开肚肠,流干最后一滴血而死亡,是什么滋味?”凤墨予望着他,终于将这些年来一直想要问的问题说出了口。

“够了!”云南帝气得狂咳不已。那血腥而不堪的过往是他心中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过往:剖腹取子,令他最爱的女人当场而亡。

这一切对于云南帝来说,是此生永远会重复在梦中循环的噩梦。“你这孽子!孽子!朕要杀了你!朕要让你分尸!”

“只怕您已经没有机会了。”凤墨予淡淡冷笑,手只是轻轻一扬,勤政殿外就聚集了许多的侍卫,将整个勤政殿围住。

一直沉默不语的喜路心陡然一凉,而云南帝则不敢置信地望着凤墨予,“你居然敢……逼宫?!”

“从你将手伸向乔子暖的时候,您就该料到有这一日。”

云南帝不死心地望着殿外的那些脸孔全然陌生的侍卫,“你居然私下养兵?!”凤墨予勾唇扬眉,“儿臣何曾说过我没有兵?”从他决定忍下心中对云南帝巨大的仇恨而替他办事的那一日起,他就时刻准备好,有一天可以像今日这样,站在云南帝心中最神圣庄严的地方,将他心中最污浊肮脏的部分彻底揭露。

“可是,你就不怕岳王夫妇,他们不会看着朕不管!”

“父皇难道不知道,岳王世子为了救乔子暖在薛城受了伤吗?岳王夫妇今日一早就带着人往慈城去了。”

云南帝彻底噤了声,呆坐在那把大而空的龙椅之上,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他很清楚,大势已去,他终究还是输给了自己此生最忌惮的儿子。

“来人!将太上皇送入星竹殿,好生服侍,直至寿终正寝。”凤墨予一字一顿,说得格外的大声而清晰。

他不杀云南帝,他试问做不到像云南帝那样决然地弑杀自己的至亲。但是他要让云南帝此生都住在母亲曾经住的宫殿之中,时时受到良心的折磨,直至死亡的那一日。

云南帝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人架着离开。离开前,他又一次望着凤墨予,精疲力尽地问道,“凤墨予,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

凤墨予翩然转身,望着仿佛一下子苍老的云南帝,“儿臣说过,那个女人,是我的全部。你,不该意图碰她。”

云南帝走后,喜路匍匐在凤墨予脚下,“殿下,奴才愿意从此尽心服侍殿下。”

凤墨予低下头,淡淡地望着喜路。这个人,背景不简单。他帮过自己,也害过自己。

“当年的瘟疫和今年的疟疾,都与你有关吧?”

喜路身子轻颤,嘴里却是不忍,“奴……奴才不知道殿下说的什么。”

凤墨予沉默勾唇,“将喜路请去薛城,给纪若试试最新的药方子。”

多年的心结一下子被解,凤墨予却没有感觉到半丝轻松。这个皇位,他从来不想要。可是命运就是那么可笑,他不想要的,却非要塞给他。但有一群人,却似乎一直在背后默默地算计好了一切,逼着他一步步走向那座龙椅。

“殿下。”凤墨予转身,原来是濮阳长卿。

濮阳长卿永远是那样严谨,发髻虽然已经苍白却照样梳得一丝不苟,官袍永远熨得很服帖。

“大人是来求情的。”

濮阳长卿拱手,“老臣不敢。只是朝中各股势力错综复杂,殿下今日一举,只怕从此会落下把柄。”

“一代君王一代臣,这是大势所趋。本王既然做了,就不会惧怕。”

濮阳长卿似乎知道他会这样说,“那钱一彦那里,您打算……”

凤墨予沉默,然后道,“他前后救了暖儿两次,功过互抵罢。”

“可是……”濮阳长卿正要再说,就看到靳泠疾步走过来。凤墨予见状,于是道,“你先退下吧。”

濮阳长卿抬眸看了靳泠一眼,什么都未说,在离开之后,他听到靳泠对凤墨予道,“王爷,小主子失踪了。所有人的已经找了整整两日,完全没有小主子的下落。”

凤墨予面色肃然,眉头顿时紧蹙,“那钱一彦呢?”

靳泠答道,“也在四周拼命地寻找小主子。”

“该死!”凤墨予倏尔起身,带着靳泠越过濮阳长卿疾步离开。

濮阳长卿望着凤墨予急匆匆离开的身影,轻叹一声,缓缓往国子监走回去。

宫外,钱一彦找乔子暖找得几乎快要发狂。整整一日一夜,他派出了所有的人,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却始终找不到乔子暖的下落。

钱府里的人,包括钱一彦自己,都不知道乔子暖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离开的。

该死的!钱一彦一想到她一个女子独自一个人在外面,不去找凤墨予,也不回商王府,连花流年都不去,她究竟去了哪里!

外头,侍卫们又一次空手而回。钱一彦拍案而起,“继续找!京城能有多大,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我养你们做什么!”

城中,凤墨予亲自带着一队人也在四处寻找着乔子暖。他站在人群之中,神色焦急地搜寻着镌刻在他脑海中的那张娇美的脸。尽管已经错认了无数个跟乔子暖相似的女子,凤墨予却还是不死心地在寻找着。

“麻烦让让。”这时,一个樵夫扛着两个放了几枝干柴的篓子从他身边经过。

凤墨予头也不回,退开一步让他过去,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四周每一个路过的女子。

“王爷,不如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吧。”靳泠这时走过来,对凤墨予道。

凤墨予沉默点头,重新上了马,往城西而去。

那原本弓背慢悠悠走着的樵夫听到策马声,转身望着凤墨予渐渐离去的背影,哼哼,凤墨予。你之前对我那么好,哄得我晕头转向,还骗我会娶我!实在是可恶!这一回,我定不会轻易让你找到。

那一头,凤墨予走到一半,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驼背樵夫。他身上那股气味怎么令他觉得这么熟悉……

凤墨予倏尔拉住马,换个方向,往回飞驰而去。该死的!他怎么会没有认出来那就是乔子暖呢!那清甜的香气,怎么可能会从一个樵夫身上散发出来!该死的!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易容术!

居然还故意在他面前走过!凤墨予不禁有些气得牙痒痒,这坏丫头,分明是要气死他!

凤墨予回到原处,四处寻找方才那个不起眼的樵夫。这个向来惊才艳艳,就算被云南帝下了杀令照样能够云淡风轻的商王大人,这一刻却像是个没有了方向的孩子。焦急地寻找着乔子暖的下落。

而这一刻的乔子暖正坐在街边的食摊上,大快朵颐地吃着面前的一碗馄饨。

两个人,相隔的,不过就是一个马路的距离。凤墨予只要一回头,就能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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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留言啊……默默地面壁挠墙去……o(╯□╰)o



 七十七:鱼怎么杀来着

倏地,一只白皙的手突然牵起她起身闪向一旁的小巷内。

乔子暖惊讶地望向来人,“那简兮月?”那简兮月忙示意她噤声,转头就看到那边,凤墨予已经转身走过来。

他看见桌上那碗残留的馄饨,于是找来摊主,问道,“方才在这里是不是有个樵夫?”

摊主点头,“是有来着,这会儿走了吧。”

凤墨予蹙眉,“可看见她往哪里离开了?”

摊主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客官,这来往人实在多,一时真没留意。”

凤墨予望着四周来而往的人潮,心中的失落越来越重,吩咐靳泠道,“传令下去,封城,有任何身份不明的人,立即通知本王。”

乔子暖一听,有些无趣地翻翻眼。封城就想找到她?切,谁说她要出城了。

那简兮月见凤墨予离开,才终于开口道,“子暖,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乔子暖摇摇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简兮月轻叹口气,“若不是方才碰巧看到你拿出我曾经送给你的锦帕拭嘴,我还不敢相信。你好好地,为什么要跑出来?”

乔子暖淡淡勾唇,话语间不无讽刺,“乔子暖不是已经死了吗?”

“可是,商王他也是因为……”

“他丢下我一个人,是事实。”乔子暖缓缓开口,“以保护我为名,让我独自一个人面对突然看不到他的恐慌和担忧;连问都不问我一句,就让我周围所有的人为我犯险;他甚至没有想过,万一他真的有不测,难道要我独自一个人在这世上活着吗?”

那简兮月望着乔子暖平静面容下的失落,不禁有些动容,“子暖,如今商王已经得了天下,再不会有人能威胁到你们了。”

乔子暖摇了摇头,“不,如今不过才刚开始,你以为帝皇之路这么好走吗?只要我在一日,他就永远会有后顾之忧。我不想他再为了我而犯险,为了以后能陪在他身边,我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那简兮月:“那你可以将这些都告诉商王,又何必失踪?你也知道,在他心中,你有多重要。”

“以他的性子,若我出现,他根本不会再给我任何机会离开。但我不想进宫,如今流銮和眉清她们还下落不明,我必须要找到她们。”

那简兮月思虑许久,仿佛是下定决心那般,“好,那我帮你。”她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袋银子,“这些你先收着。”

乔子暖摇摇头,“银子我自己有呢。”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商王和钱公子如今都在找你,你藏不了多久的。”

乔子暖侧身,望着街上不时出现的官兵,“谁说我要藏起来?相反,我要正当光明地在京城里一边赚银子一边打探流銮她们的下落。”

可是无论那简兮月怎么问,乔子暖亦没有松口说出她的打算。天色渐渐暗沉,那简兮月只得告别了乔子暖回了丞相府。

她刚走进前厅,就看到那简丞相面色清冷地坐在主座之上,望着她从外头走进来,轻斥道,“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整日在外游荡。”

那简兮月垂头,“父亲息怒,女儿知错了。”

那简丞相面色稍缓,“兮月,你也十五了,难道就打算这样一辈子下去吗?”

那简兮月望着自己的父亲,沉默不语。

那简丞相轻叹口气,“商王要得这天下,这事没有人想得到。我还以为凤世子会……”

那简兮月皱眉,“爹,你究竟想说什么?”

“商王不比皇上,如今朝中形势巨变,爹只怕会牵连咱们那简府。”

“怎么会呢?”那简兮月不以为然,“咱们又没做什么错事,再说了,二叔又是商王的亲信。”

“你懂什么!”那简丞相皱眉,声音有些抬高,“为了以防万一,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安排你入宫。”

“什么意思?”那简兮月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父亲,“爹,您的意思,是要我像姑姑那样过一生吗?”

“商王和皇上不一样……”

那简兮月觉得好笑,“是不一样,皇上有无数女人,可商王心中只有一个女人!你要我进宫做什么?孤独地过一辈子吗?!再说了,商王是什么人,你是想要威逼他还是利诱他?!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有用!”

“你放肆!”那简丞相被那简兮月说得有些恼,“我没有在征求你的同意,只是告诉你而已。”

那简兮月冷哼,“爹,你若是真能说服商王让女儿进宫,那女儿也毫无意见!”

她说完,转身回房。

那简兮月突然想起乔子暖下午与她说的话,如今商王初得天下,整个朝堂都为之震荡。想来,除了父亲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臣子与父亲的想法如出一辙。

是啊,古来的帝王,得了天下就会想要美人。

从古至今,美人计都是掳获帝皇的捷径。那些饱读史书圣贤书的臣子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那简兮月不无讽刺地轻笑。可惜,这些臣子根本不知道乔子暖在商王心中的地位。

她不得不佩服乔子暖的头脑。她仿佛将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她选择留在商王身边,就会看着他为了自己而得罪一个个臣子。

尤其是像乔子暖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子,太容易让凤墨予为难了。她表面上埋怨商王,实则却处处替他着想。

如此深爱,却无法相守。这究竟是什么世道?那简兮月心中不免唏嘘。

“在想什么?”那简涟生轻轻走近她。

那简兮月望着他出尘的脸,浅笑唤道,“二叔。”

那简涟生望着她姣好的容颜以及她眼中淡淡的不忿,不由勾唇笑道,“大哥想让你进宫?”

“二叔也知道了?”那简兮月自嘲地一笑,“我就像是一个玩物,随时等着父亲以高价卖出。过去是凤世子,如今又是商王。”

那简涟生望着面前这个那简府中最年幼的少女。她的性子其实与大哥很像,骨子里都是很骄傲的人,只是多年的丞相府的教养,令她将这份骄傲小心地藏匿了起来。

她不想被送进宫沦为一件牺牲品,如这一刻被困于宫中的那简玥一样勾心斗角地过一辈子。

与那简玥不同,若是她真的被送进宫,只怕也斗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商王除了乔子暖之外,根本不可能再接纳其他的女人。那简兮月的下场就只可能有一个:等着老去,然后等着死去。

“兮月,愿不愿意跟着二叔,替主子办差?”那简涟生笑吟吟地凝着端庄清雅的那简兮月。

那简涟生口中的主子,当然是指凤墨予。

她有些迟疑,“可我只是个女子。商王身边除了乔子暖,不是从来不让女子近身吗?”

“谁说的?”那简涟生笑,“那花流年里的舞姬难道都是男人不成?”

那简兮月皱眉,“二叔难道想让我入花流年不成?”

那简涟生浅笑摇头,凝着她,“想掌管花流年,凭你如今的道行,还不够格。”

那简兮月被那简涟生说得心中有些不悦,轻轻咬牙道,“那二叔还找我做什么?”

“我要你听你父亲的话,进宫。”

“为什么?”那简兮月不敢相信地望着那简涟生,完全猜不透那简涟生这么做的目的。

那简涟生笑,“放心,不是让你进宫为妃,而是让你入后宫,替商王打点一切,以防太上皇的某些妃子们不安于室或者伺机闹事。”

原来如此……那简兮月轻轻颔首,那简涟生说的办法,的确是目前无论对那简家还是对她自己来说,最佳的方法。

*

转眼已是入冬时分,暮色来得越来越早,不过黄昏的光景,天就已经全然黑透。

又是一整日一无所获。随着乔子暖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凤墨予身上的气质越来越冷冽。朝臣们都纷纷震慑于他身上的冰冷气息,有许多话,虽然想说,却都迟迟不敢开口。后宫之中,更是静得似一片黑沉深邃的大海。

宫外,凤墨予披着一件纯黑色的裘皮大麾,慢慢走在人群稀疏的街上。只要一日找不到乔子暖,他就一日不曾停止过寻找。

这京城的街道,几乎快被他踏遍。那坐他曾经背着乔子暖在七夕时走过的石拱桥已经被蒙上一层极薄的雪,在灯火下,泛着清冷的光。

恍惚中,乔子暖清脆的笑声似乎就在耳边萦绕。他转身寻去,四周却是空无一人。

凤墨予抬头,望着近在眼前的步燕坊的匾额。

回身,沉默离开。

身旁,一名穿着浅粉色狐毛夹袄的年轻女子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从凤墨予的身旁擦身而过。

“姑娘,今晚咱们新编的那只舞,肯定能赛过那靡裳,看她日后还如何在咱们面前嚣张。”

“靡裳算个什么东西,你少拿我与她比。”粉衣少女语气清冷,斥着身旁的丫头。

两人走近热闹非常的步燕坊。自从靡裳来了步燕坊,这里几乎夜夜客满,每晚都是座无虚席。连带着其他舞姬的每月收益也跟着好了许多。

本来,这对于步燕坊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件好事。但对于曾经的步燕坊的第一舞姬万依依来说,靡裳的到来无疑是对她最大的威胁。

万依依走进内室,看到靡裳正在里头换舞裙,冷冷望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靡裳早就习惯了万依依的冷淡,也不放在心上,慢慢地将浅紫色孔雀舞衣穿起来。

舞衣的裙摆分了三四层,皆是紫色,由浅紫色到深紫色,一层层地深邃,腰线特意提高至胸口处,将她姣好的身材衬得完美无缺。

靡裳满意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然后拿起桌上的胭脂水粉,将一张原本素净的脸满满画得妖娆而风情万千。

外头,已经有客人在高呼着靡裳的名字。坊主进来催促她,“今日当家也在,你可得好好跳。”

靡裳轻轻挑眉,钱一彦?他可是有大半年都未来过步燕坊了呢,今日怎么来了?

她按下心中的疑惑,朝着坊主点点头。

坊主望着靡裳那张倾国绝色的脸,转身叹气离去。这么美的女子,可惜,竟是个哑巴。

里头的万依依听说钱一彦来了,忙走出来,拉住那坊主,“坊主,难得当家来,今晚能不能让我先跳?”

钱一彦每次来步燕坊都很仓促,坐不了多久就会走,她才不希望被靡裳分去了钱一彦的注意力。

“这……”坊主转头望向靡裳,“你愿意吗?”

靡裳不在意地一笑,点点头。

当事人都同意了,坊主自然也没意见,于是对万依依道,“那行吧,你赶紧准备准备。”

万依依欢喜地即刻去上妆更衣。

乔子暖则窝在内室的软榻上,端起一杯热茶取暖。她易容成靡裳藏在步燕坊已经大半年。

银子赚了不少,但始终寻不到流銮和眉清的下落。她还曾经去过花流年,那里的人都已经换过,乔子暖连一个面孔都不认识。

之前凤墨予放到她名下的商铺和财物,她分毫都不敢动,因为凭凤墨予无所不在的势力,只要她一有动静,就会即刻被他找到。

好在钱一彦对手下的人都极为慷慨。她用在步燕坊赚得的银子在城西买了间屋宅,空闲的时候还教一些官家的小家跳舞,希望可以通过那些在朝中官员打探流銮她们的下落。

若是找不到她们,乔子暖不会回到凤墨予的身边。没有流銮她们的下落,她不可能安心地留在凤墨予身边享受他的疼宠。

她做不到。

外头,钱一彦坐在雅间之中,一杯杯地灌着自己酒。

半年了,乔子暖足足失踪了半年。他每日派人去寻,每日得到的都是失望。

这个女人,就像忽然间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地如此彻底。

万依依一曲跳完,风情万种地来到钱一彦的面前,浅浅福身,“主子。”

钱一彦抬头朝着她温润勾唇,算是回应。

万依依上前,还想要再说什么,就听到雅间的门被人从外头重重地踢开。

万依依有些生气地转身,“谁这般无礼?”

凤子觞面色清冷地走进来,看都不看那万依依一眼,对着钱一彦,一个字一个字道,“官兵办差。”

钱一彦浅酌一口酒,勾唇道,“凤世子今晚又要查什么?”

自从乔子暖失踪之后,凤子觞就仿佛盯上了钱一彦,隔三差五就到他名下的商铺找碴,简直乐此不疲,像是不闹得他钱一彦倾家荡产绝不会罢休。

凤子觞重重一哼,“官差办事,岂能告诉你?你心虚什么。”

要不是他弄走了乔子暖,小暖儿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失踪?说不定就是这钱一彦将人藏了起来。

这时,随着新的乐曲的响起,步燕坊仿佛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满座的客人都高声地唤着“靡裳”的名字。

钱一彦和凤子觞不约而同地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蒙着头纱的紫衣女子翩然而至。

钱一彦望着她那倾城妖娆的轻盈舞姿,“靡裳?”

万依依咬牙切齿地看着钱一彦陷入沉思的俊颜,轻声道,“可不就是靡裳!其实就是个哑巴!”

钱一彦轻轻蹙眉,总觉得那台上的女子有些眼熟,身形和体态都像极了印象中的乔子暖。

可是她那双妖娆而风情万千的眸看着又极陌生,完全不是钱一彦印象中那双清丽而盈动的美眸。

他苦笑,这半年来,他只要看到与乔子暖有几分相似的女子都会如此。简直是得了魔障一般。

而一旁的凤子觞随着她的舞姿渐渐展开,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台上走去。

那样绝美而难度极高的舞姿,分明就是他印象中的乔子暖才会的啊!

台上的乔子暖一曲终了,看到缓缓走近自己的凤子觞,不禁一怔,再看他眼中分明已经认出自己的激动和雾水,乔子暖不禁心中一惊。

眼看着凤子觞就要开口唤出自己的名字,乔子暖忙疾步上前,走到凤子觞面前,在众人皆看不到的瞬间,一脚替在他的脚踝处。

凤子觞顿时一个吃痛,瞪着她,“你……”

乔子暖一脸的惊慌,忙上前扶住他,趁机在凤子觞耳边道,“你要是敢揭穿我,我就彻底消失。”

凤子觞顿时欣喜若狂,真的是她,真的是乔子暖!

脚踝的痛楚仿佛一下子消散,他不由自主地咧着唇,不停地嘿嘿傻笑起来。

乔子暖望着他傻笑的模样,不禁暗暗咬牙,抬起脚又是极重地一下踢在他的小腿肚上。

双眸瞪着他,你再笑,全世界都知道了!

凤子觞痛得连连倒吸气,眼神极幽怨地瞪着乔子暖,女人,你能轻点不?!当老子的腿是甲板啊!

乔子暖见坊主已经走过来,忙上前扶住凤子觞,眼眸无辜而柔弱,嘴里嗯嗯啊啊,表示着自己的关心。

凤子觞一头的雾水,随即便听到坊主在背后道,“世子,您没事吧?”

凤子觞转头清咳了两声,摆摆手道,“没事,本世子自己不小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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