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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王宠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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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墨予冷冷地凝着她,眸中溢满血丝,令乔子暖觉得陌生而寒凉。

“谁让你来这里的?谁允许你来的?是朕平日里太过宠溺你了吗?!你可知道,这两具尸骨是谁?!你若不是朕最心爱的女人,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的最后一句话,声音陡然间残忍和嗜血。乔子暖心中涌起越来越不好的感觉,上前抓住他宽大的袖袍,“我没有,这不是我挖的!凤墨予,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两具尸骨,我为什么要……”

凤墨予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扯回自己的衣袖,“来人,将乔子暖押入兵部大牢,听候处置!”

乔子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望着眼前突然间觉得格外陌生而冷漠的凤墨予,“你……要关我?”

凤墨予却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走到槐树下,将那两具尸骨小心翼翼地重新埋进土中。

乔子暖认识凤墨予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待自己如此冷漠不留情。从她在薛城醒来一直到她跟着凤墨予进宫,这个人男人待她从来都是宠溺有加,呵护备至。

乔子暖甚至想,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遇到这样俊美无双又待她如珠如宝的男人。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凤墨予会因为那两具尸骨说翻脸就翻脸?

那被埋的两具尸骨究竟是谁?竟能让凤墨予如此看重甚至不惜伤害她?

身后,有两个卫护上前束住乔子暖的双手。她转眸,深深地望了一眼那槐树下一身黄袍,神情悲伤地不停双手挖着泥土的男人。

她终是什么都没有多少,任由侍卫带着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

凤子觞收到消息匆匆赶到兵部大牢时,就看到乔子暖浑身脏兮兮地坐在湿冷而简陋的牢房之中,双手环抱住膝盖,头深埋在臂弯之间。

凤子觞走进去,用自己身上的大麾将她包裹住,“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皇上居然会将你关起来?”

乔子暖听到声音抬起头,眼眸中写满了迷茫和不解,“子觞哥哥,你知道佛堂后面那棵槐树下埋的是什么人吗?”

凤子觞一怔,不敢相信地看着乔子暖,“你如何知道的?”

乔子暖于是将她莫名其妙被人打晕,如何莫名其妙看到那两具尸骨的经过大概地说了一遍,如何又问,“那是对凤墨予来说很重要的人吗?”

凤子觞叹口气,“这里太湿寒了,我给你找一间干净暖和一点的屋子。”说着,上前将乔子暖小心地扶起来,往他平时在兵部彻夜办公暂时歇息的屋子走去。

有狱卒看到凤子觞扶着乔子暖出来,不禁为难道,“世子,这恐怕不合规矩,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乔子暖眸色一黯。凤子觞心疼地当场一脚替在那狱卒的身上,“给老子滚远点!皇上要是怪罪下来,让他来找我!”

烧了火炭的屋子里顿时暖和了许多。凤子觞递了一杯热茶到乔子暖手里,“那两具尸骸,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和胞弟。”

乔子暖震惊地抬头看向他。

凤子觞轻叹口气,“这件事是宫中最黑暗的秘密。当年太上皇刚刚登基便遭遇了云南国史上最严重的瘟疫。有人向太上皇进谗言,说是用还未出生的孩童的血做药引,可以治愈瘟疫。”

后面的事情,乔子暖已经可以猜得出来,“所以,云南帝就用他尚未出生的儿子的血来做药引?!”

凤子觞点点头,“听说当时的情况极为血腥而惨烈。皇上身为皇子,亲眼看着自己的父皇残杀了自己的母妃和弟弟。”

乔子暖陡然间沉默了下来。她无法想象,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凤墨予,当初是怎么样一日日地隐忍着心中巨大的疼痛熬过来的。

凤墨予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却无法保护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这肯定是他此生心中永远的伤疤。

良久之后,她倏尔抬头,看向凤子觞,“有人故意设了局来害我。”

凤子觞轻轻蹙眉,“宫中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当年参与此事的宫女太监后来都被刺死了。有关的王爷臣子也都被太上皇发配或者借故遣离京城。”

乔子暖轻轻眯眸,“燕王当年也有份吗?”

凤子觞摇摇头,“不清楚。我会查清楚。”

乔子暖轻轻颔首,“若真的是燕王,那他的目的就非常明显了。”

凤子觞眯眸,“他想要借着这次机会将你册封的机会彻底堵上,好让他的女儿成为皇后。”

乔子暖眸光渐冷,“他们设计害我,我无所谓。但他们居然如此狠毒地挑拨凤墨予和我的关系,实在可恨。”

凤子觞看着她,“你准备怎么做?只要你说,我无条件支持你。”

乔子暖捧着手里渐渐冷却的水杯,眸光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这个皇后,我当定了。”

 九十:她,从来不是好人

“有宫女看到前几日燕王曾经去过星竹殿,见过太上皇,且向太上皇表示过自己不愿意重回封地的愿望。”

乔子暖坐在围炉旁,黑绸般浓密光亮的发丝随意地披在肩上,素洁的脸在有些灰暗的屋子依旧奕奕生姿。

她望着炉子里烧得极旺盛的火焰,“他要回京,他的女儿想要为后,于是我便成了他们的绊脚石。”

乔子暖慢慢从软榻上站起身,那高高的窗户离得她极远,微弱的光从窗镂之间透进来。

屋子里很暖,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冷。她被困在这兵部大牢已经五日,除了凤子觞,没有人能来看她。

她很想问一问凤墨予的近况,却又害怕问到的答案会令自己难过。

她害怕自己被凤墨予遗忘了。

不对,她挖出了他母亲的骸骨,他又怎么会忘了呢?他心中一定恨毒了自己吧。

乔子暖再一次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冷,”她猛地脱口而出。

凤子觞不忍,上前将娇小的她揽进怀里,“过两日,等皇上想清楚了,他一定会亲自来接你回宫的。”

乔子暖点点头,从凤子觞的怀里离开,“但愿吧。”

凤子觞只觉得手中陡然一空,抬头看着乔子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一丝陌生。

仿佛,眼前的,已经不再是记忆中与他嬉笑打闹,全无心事的乔子暖了。

数日之后,兵部大牢里果然来了人接乔子暖回宫。当时凤子觞不在,乔子暖被带着走出屋子的时候,看到一个公公模样的男子朝着她恭谦下跪,“姑娘,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命来接您回宫的。”

他甚至拿出了皇帝才有的腰牌,要求兵部立即放人。

乔子暖听了他的话,微微眯起双眸,“是吗?为何我在宫中从未见过你?”

那太监垂头道,“姑娘贵人是忙,不记得奴才也是正常的。奴才是阮公公手下的苏择。”

乔子暖沉默打量他许久,久到苏择心中开始渐渐发慌,她才终于点了点头,“走吧,这大牢我是一刻都不愿多待了。”

苏择忙上前欲扶她。

谁知乔子暖突然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苏择脸上,声音清冷,“别碰我。”

苏择扎扎实实受了这一巴掌,一侧脸颊很快就红肿了起来。他连忙缩回手,谦卑地跟在乔子暖身后,目光却阴毒地落在她的背脊之上。

走出大牢,乔子暖刚一坐稳,马车就急速地跑了起来。她偶尔掀开帘子看看外头,却始终不动声色。到最后,直接靠在窗边,闭眸眼神了起来。

倏尔,鼻尖传来一阵奇香。乔子暖眼眸依旧闭着,却暗自屏住了气息。乔子暖练舞出身,又曾经跟着流銮学过一段时间的功夫,短时间屏住呼吸对她而言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终于,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拉出了马车,手被一股蛮力拽住,扯得她肩胛和手腕处火烧般地疼。

然后有人踢了她一脚,将她摔在地上。

这时,她听到苏择开口,“郡主,直接将她丢在这里吧。怡红院的老鸨见了,定会将她抬进去的。”

张雁柔冷冷一哼,“这怎么可以?这贱人生得唇红齿白,我可要看看她在男人身下承欢该是什么样的呢。”

苏择没想到这燕王郡主如此心狠,“可是,郡主,这……”

张雁柔阴测测扫他一眼,“你已经上了本郡主的船,这会儿再想脱身,不觉得太迟了吗?去将那老鸨找来,随便寻个男人,让这贱人试试身子。”

苏择垂头应了声是,转身走进了对面的怡红院里。

张雁柔这时走到乔子暖跟前,目光充满了嫉妒,这贱人生得真是美,就连如此狼狈的情形之下,她看起来依然绝美而动人。

她咬牙切齿地拔出袖中的短刀,“本郡主今日就划花了你这张狐媚子脸,看你以后还如何翻身!”

她拔出刀,抬手毫不留情地就要刺向乔子暖的脸颊。

这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流銮一脚替在张雁柔的背脊上,她尖叫呼痛,转身望着穿着黑色劲装的流銮,“大胆!竟敢偷袭本郡主!”

乔子暖这才从地上爬起身,笑语嫣嫣地朝着张雁柔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郡主。”

张雁柔嗔目结舌地看着突然间醒过来的乔子暖,“你,你怎么会?”

乔子暖上前,二话不说就是两记清亮的耳光打在张雁柔妆容精致的脸上,“这两巴掌,是为了感谢你在佛堂陷害我。”

她说完,又是两记巴掌扇在张雁柔脸上,“这两巴掌,是为了感谢你让我在兵部大牢坐了这么多天。”

乔子暖这几个巴掌,都花了大力气,张雁柔的脸红肿一片,她哭喊着,瞪着乔子暖,想要冲上前,“我要杀了你!”

流銮一脚踢在她的脚关节处,张雁柔尖叫一声跪倒在乔子暖面前,“乔子暖,你这个贱人!你好卑鄙!”

乔子暖浅笑睨着跪在自己面前,歇斯底里的张雁柔,“笑话。我有跟你说过,我是好人吗?”

不远处,苏择带着怡红院的老鸨从里头走出来,见到眼前的情形,不禁一震,再看看地上脸颊红肿,浑身狼狈的张雁柔,心中顿时大惊,转身就想要跑。

眉清这时突然出现,一脚踢在苏择的双腿之间,痛得他顿时弯腰下跪。眉清看着他的怂样,重重一哼,“你还有东西吗?呼痛个屁!”

说着,又是几脚不解恨地踢在他身上。

苏择一边躲一边不停地喊着乔姑娘饶命。

眉清冷哼,欣赏着他此刻抱头乱叫的模样,“现在才知道说饶命,你早干嘛去了?!你这条狗命,杀了你老娘还嫌脏了自己的手!”

那老鸨见这几个女人如此凶悍,心里也怕惹了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望着对面那个样貌甜美,气质却慑人的女子,道,“姑娘,怡红院是做生意的地方,您看,你们这私人恩怨的……”

乔子暖朝着那老鸨甜甜一笑,道,“我今日就是来给你介绍财路的。”

她说着,指着地上极为狼狈地啜泣着的张雁柔,“这女子从小出生福贵,活了十九年,还未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今日啊,她可是求着我要来的。”

张雁柔一听,气得直瞪眼,“乔子暖,你瞎说什么?!”

流銮一个巴掌赏在她的红唇上,“我家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那老鸨见张雁柔虽然没有乔子暖生得如此光艳照人,却也是难得的美人,心中不由动了动,望着乔子暖,“这姑娘什么来历,不会惹了麻烦吧?”

乔子暖好笑地撇了老鸨一眼,“你身为京城最大青楼的老鸨,什么样身份的女子没迫害过,何必在我面前装善良?你若不愿意收她,那本姑娘就去其他地方问,总有青楼愿意收的。”

她说着,转头就要走。

老鸨忙唤住她,“姑娘,别啊……”

乔子暖转头笑眯眯看着她,“愿意收?”

“收。”老鸨又看了一眼张雁柔,肯定道。

乔子暖笑,“那你找个人,让她试试先。”

张雁柔顿时瞪大眼,急得连连尖叫,“乔子暖!你不得好死!”

乔子暖倏尔转身,望着几乎奔溃,面色有些狰狞的张雁柔,笑盈盈,“人都是会死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睁着眼看到我坐上你最梦寐以求的后位之后,再赐你死。”

乔子暖在兵部大牢无故失了踪,凤墨予龙颜大怒。

燕王原本想要说郡主也失踪的事,如今一看凤墨予在朝上震怒的样子,不由将此事压了下来。只得自己派人去寻张雁柔的下落。

苏择去兵部大牢将乔子暖带走的事情很快被发现。凤墨予下令彻查,眼看着佛堂后院的事马上要被揭发,燕王不禁心急如焚。

奈何每次进宫想要求见云南帝都被拒之门外,有一日,燕王急了,不禁站在殿外大声道,“太上皇,此事您若不帮臣下,只怕当年瘟疫的事和乔家夫妇的事也会被揭发出来!”

星竹殿里却始终沉寂一片。良久之后,才见那简玥从里头缓缓走出来,看着燕王,“燕王,你又何必再徒劳?皇上当年逼太上皇退位,太上皇如今无权无兵,如何帮你呢?”

燕王冷哼,“我张祁别的没有,只有一颗忠诚于主上的心。太上皇若愿意替本王找回柔儿,我张祁愿为太上皇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那简玥听了他的话,妖娆勾唇,忽然侧了侧身,“燕王,请。”

燕王望着年过三十依旧风韵难以自弃的那简玥,心中忽然豁然明白,他以为他这次进京,是借着当年的暗黑内幕来与云南帝谈判。

却不想,原来云南帝早就盯上了自己。他利用他们父女,上演了一场完美的离间计。

燕王黯然地跟在那简玥身后走进星竹殿。

云南帝正坐在中殿主位上,手执黑棋,神色肃然地自己与自己下着棋。

燕王望着看起来垂垂老矣的云南帝。忽然发现,这个老人在无声之间骗过了所有的人。

他沉默,他蛰伏,都似这冬日绵延不绝的白雪,总有一日会蓦然停止。

燕王望着他手中的黑棋,猛然惊觉,原来自己竟然就是他手下那枚棋子。

进退之间,全然被云南帝所控制。

 九十一:凤墨予,王八蛋

凤墨予登上皇位的第一个春来。思暖殿前的红梅飘散一地,带着那馥郁的香气,在一夜春风中默然飘落。

乔子暖走后,思暖殿总显得格外的冷。

凤墨予有时一个人坐在花瓣凌乱一片的红梅树下,脑中时常想起乔子暖古灵精怪的笑声。

靳泠每日都会将她的所有行踪一一带回宫来:

乔子暖回到了她自己在城郊的住所,眉清和流銮服侍左右;

她在自己购买的所有的田地上搭起了暖棚,种着许多没有人知道的蔬菜和瓜果;

她用很少的钱暗中购进燕王封地中的商铺和田产;

她在自己院里也种起了一棵槐树,在树下立了一大一小两个墓碑;

每当深夜来临,她都会沉默坐在槐树下,常常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当凤墨予听到最后一句时,他终于坐不下去,换了一身黑色的劲装,起身迅速往宫外而去。

春夜的京城,有一种别致的旖旎风情。许多种颜色的灯火照耀下,屋宅显得波澜而幽深。

像此刻深埋在凤墨予心中深邃的思念。他坐在乔子暖那原本就不高的廊檐一角,疼惜望着对面素衣而坐的甜美少女。

她总是那么瘦。像多年前他第一次遇到她那样,瘦得令人忍不住心疼,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怜惜。

夜风轻轻吹起她的缠绵青丝,凤墨予仿佛闻到空气中独属于她的甜蜜气息。目光眷恋着,不愿意错过她眼眸中任何一个莹亮或是黯然的瞬间。

四周静谧一片。他看到乔子暖忽然红唇轻动,口中吟唱着他从来未曾听过的美妙旋律:

“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

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这一晚,月亮很圆,夜雾很浓,时光缱绻。

凤墨予坐在一隅,静静地听着乔子暖低吟浅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乔子暖的另外一面。

唱得累了,乔子暖就这样头枕着树干沉沉睡去。凤墨予这才从廊檐下来,走过去将她温柔地抱在怀里。

乔子暖很轻。常年跳舞的她,身子格外的软。凤墨予将她抱在怀里,感觉像是抱着一阵飘渺的风,完全没有真实感。

抱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他多害怕,乔子暖会像他可怜的母亲那样,在他还完全猝不及防的时候,就这样消失了。

冰凉的吻落在她即使睡着了还是微微蹙起的眉心。凤墨予拥着她和衣躺在充满着乔子暖气息的床榻上,心中沉默叹息一声,这个他不在身边就浑身充斥着冷冽气息的女子,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习惯了在睡梦中被凤墨予拥抱的乔子暖,此刻靠在他温热的怀里,浑然不觉有什么异常,她闭着眼咂了咂嘴,低骂道,“凤墨予,你个王八蛋,居然赶我走!”

凤墨予望着她即使睡着了还如此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在她耳边低喃道,“对不起。”

没过一会儿,他感到乔子暖伸出手,将他当成了温暖的被子,紧紧地抱着,嘴里低声道,“我知道你担心,所以我会过得特别好。”

凤墨予心间忽然一悸,望着怀里闭眸沉睡的少女,随即又极心悦地勾唇一笑:原来他的心思,她都明白。

后来,每到黄昏,乔子暖都会听到屋外不远处的小酒馆里常常有人在唱着《长恨歌》,咿咿呀呀地唱着,声音清亮而婉转,像这个细雨缠绵不断的初春,湿润着乔子暖的心房。

终于有一日,她忍不住地走出了家门,走向那个小酒馆的一隅,想要亲眼看一看那每日不知厌倦地唱着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谁知她刚走进去,那人已经谢了幕。乔子暖只看到他转身离去时那明艳的金色黄袍的一角。

宫里剑拔弩张,凤墨予要应付云南帝从未死心过的欲念。这一年的春天显得格外湿寒。寒冬垂死挣扎,想要长久地赖着不走。

燕王是云南帝最得力的工具,他富甲一方,兵强马壮,且在京城也拥有许多的门徒和拥护者。

云南帝对他的实力深信不疑。而燕王为了寻找自己失踪已久的女儿,也不得不将大批的精兵不着痕迹地运进皇城。

凤墨予佯装不知,任由燕王将大批的兵马和武器运入皇城。在外人眼里,这位帝皇始终沉溺在乔子暖失踪的伤怀之中和母亲骸骨被挖的愤然之中。

大雨的夜里,张雁柔被关在怡红院的柴房中。

乔子暖终究还是未能狠下心来毁其清白,只是在燕王造反之前,将她关在这里。

二更时分,柴房紧锁的木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黑衣劲装,面目狰狞的男人夹带着潮湿的夜雨走进来,惊醒了昏睡之中的张雁柔。

她有些惊慌地看着面前个字挺拔,风姿一流却面目丑陋的陌生男人,“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目光阴冷而决绝,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杀你。”

他的话音未落,锋利的刀锋已经划破张雁柔的咽喉。她当场咽了气。

张雁柔娇柔的尸体不甘地躺在简陋的柴房之中。不断蔓延而出的鲜血染红了那一大片干枯的柴枝。她一双眸睁得极大,似有无数怨憎被她一同带进了地狱之中。

钱一彦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伤过乔子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燕王,包括云南帝。包括凤墨予。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怡红院的老鸨突然发现张雁柔死了,吓得即刻命人将她的尸首弃于城外的荒山中。

可叹这张雁柔,生时锦衣玉食,孤芳自傲,死的时候却连裹尸的草席都未曾有有一张。

数日后,一个小乞丐在山间发现了张雁柔已经有些僵硬的尸首。他找了一张破烂的芦苇席,扛了张雁柔的尸首往集市,想要趁机赚些银两。

他扛着张雁柔一边走一边轻声道,“你莫要怪我。若真的赚了银子,我会替你买个好一点的绵席,将你安葬入土。”

云南国经济繁荣,鲜少有卖身葬父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当那小乞丐扛着张雁柔的尸首跪在菜市口乞讨时,很快便引起了许多人的围观。

燕王带着一队精兵正巧路过,他一眼瞥过那简陋的破席子下那一双白皙粉嫩的玉足以及足底那一颗明显的黑痣。

他陡然大惊,胯下马就疾步而去一把掀开那张芦苇席。

张雁柔苍白有些泛黑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张原本粉雕玉琢的脸上,此刻布满了越来越多的尸斑。

燕王上前一把将张雁柔抱在怀里,哀痛失声。

一场战争就这样在不意外中意外地爆发了。

燕王痛失爱女,誓要凤墨予和整个云南国血债血偿。

云南帝原本已经控制得极好的一枚棋子,生了异心,脱离了掌控。他将云南帝当成了人质,囚禁在星竹殿中。

皇宫中满布燕王的兵马。云南帝望着眼前杀气极重的燕王,“你该知道,这一切皆非我本意。”

燕王冷哼一声,望着眼前的棋局,“你们凤家的人,天性决绝。这么多天了,你那儿子始终未曾出现。你的生死于他而言全然不重要。”

云南帝并不因为他的话而气恼,“你该听我的。凤墨予生性狡猾,他越是没有动静,你就越是危险。难道,你能比我更了解他吗?”

燕王阴狠地看他一眼,“废话少说。本王绝不会再信你们姓凤的一个字。明日酉时,凤墨予若是不带着乔子暖的首级来见本王,本王就先砍下你的人头祭奠我枉死的女儿!”

那简玥心头大惊。燕王身上的杀气令那简玥觉得浑身发寒。

她今年才不过三十,入宫多年,惟有这段日子云南帝身边只有她一人服侍左右。她还未尝过为人母的滋味,她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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