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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王宠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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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墨予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不停地轻吻,“我的皇后,真是越看越招人疼爱。”
乔子暖笑着环住他的脖子,“凤墨予。”
“嗯?”
“背我一下。”
凤墨予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下,“可以拒绝吗?”
乔子暖不满地嘟起红唇,“为什么?”
“你好像又肥了些。”
乔子暖不悦地咬了他一口,抗议道,“才没有。伦家分明是胸肥了而已。”
“朕怎么没觉得?”
乔子暖龇牙,气得跳脚,“你每日看奏折,弱视了。”
凤墨予笑得一脸妖孽地摇头,“朕可不是用眼睛来衡量的。”
乔子暖瞬间俏红了脸,笑骂道,“凤墨予,你学坏了。你从前从来不说这些,说,到底谁教你的。”
凤墨予想了想,答,“凤子觞。”
乔子暖龇牙咧嘴,“凤子觞风流惯了,你不能听他的,懂不懂?”这该死的凤子觞!
凤墨予疑惑,一本正经地问道,“那朕如何才能在房事上进步呢?”
乔子暖倏地瞪大眸,大叫道,“凤墨予,你真的是学坏了!今晚罚你不许吃肉。”
凤墨予背起她,一边往寝殿走去,一边笑着道,“无妨,那你就负责喂饱朕吧……”
乔子暖一直被凤墨予缠着到第二日快天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她刚睡了一会儿,就听到眉清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娘娘,钱一彦和兮月被皇上抓了。”
乔子暖瞬间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怎么会这样?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在刑部,皇上亲自去审了。”
乔子暖忙从床榻上起身,“更衣。快!”
等到她匆匆赶到刑部的时候,钱一彦已经被定了罪,由两个狱卒押着往大牢走去。
当他看到一身凤袍的乔子暖时,不敢置信地又转身看向身后疾步追上来的那简兮月。
他倏尔皱眉,望着眼前衣着华丽,气质雍容的乔子暖,“你……”
乔子暖看着他身后的那简兮月。只见她走过来,不由分说就是一记耳光打在乔子暖的脸上,“你出卖我。”
她说完,根本不给乔子暖解释的机会,转身看着钱一彦,抬手撕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是,我不是乔子暖,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那简兮月。”
钱一彦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面前的乔子暖又是这般的真实。那清冷的眸,绝世的颜,倾城的容……
钱一彦悲愤交加,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眼泪缓缓滑落脸颊,却始终不曾停下来。
那简兮月被他过激的反应吓坏了,她上前,“钱……”却被钱一彦一个巴掌扇得整个人倒在地上,血慢慢从唇间流出来。
他眼中再没有往日的神情和温柔,冷得像把刀,狠狠地割在那简兮月的心上,“谁允许你扮成她的模样?谁准你打她的?!”
那简兮月悲伤地看着他为了乔子暖痛骂自己,却什么都未说,站起身,朝着乔子暖,垂眸轻声道,“对不起。”
这时,凤墨予疾步走过来,心疼地看着乔子暖脸上明显的巴掌印,伸手想要去牵她的手。
乔子暖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一个人都不愿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开。
方才发生的这一切,简直就是一场最滑稽的闹剧。
她心中最在意的闺中密友,居然因为一个男人而打她,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听她说,就认定了是她出卖了他们。
还有,凤墨予是不是昨晚分明看了那简兮月,却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他故意让那简兮月误会她?!为什么?!
身后,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拉住她,将她圈进怀里,不顾她强硬的挣扎,“暖儿,听我说!朕也是今日早朝时才知道的这件事!”
乔子暖听了他的话,终于平静下来,抬头望着他沉静的眸,忽然委屈地哽咽,“凤墨予……”
凤墨予心疼地几乎想要杀人。他抱着她,轻柔安慰道,“乖。没事了,我在这里,不是吗?”
乔子暖将他抱得紧紧地,特别地紧,“那简兮月为什么不信我?我甚至为了帮她还隐瞒你……”
凤墨予抚着她的青丝,“放心吧,看着你昨晚表现极佳的份上,朕恕你无罪。”
乔子暖闻言,破涕而笑,瞪他一眼,倚在他怀里,“我觉得,刚才看那简兮月那么激烈的反应,国寺血案应该不是钱一彦做的。”
“我知道。”凤墨予轻声道。
乔子暖诧异地抬头看着他,“那你为何还要给钱一彦定罪?”
凤墨予浅笑,“为了引出背后的真凶。”乔子暖不明白,听得一头雾水。
凤墨予心疼地揉着她肿起的脸颊,“还疼吗?”
“咝咝……”乔子暖被他碰得忍不住倒吸好几口气。
凤墨予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看来,朕日后真是要时时刻刻将你绑在身旁才能放心。”
九十八:甜汤能治风寒?
国寺血案暂时告了一个段落。那简兮月为了陪钱一彦,拒绝了那简涟生要接她回丞相府,每日痴守在大牢外。
这一日,凤子觞前往刑部办差,看到那简兮月手中提着食盒,正哀求门口的狱卒让她进去见钱一彦一面。
“你就别为难我们了,这钱一彦是皇上亲自开口要求关押的重犯,不能探视。你赶紧走吧。”
凤子觞皱了皱眉,走上前,“什么事?”
那简兮月抬头一看是凤子觞,心中大喜,望着他,恳求,“世子,您让我进去看他一眼吧?”
凤子觞看着许久未见的那简兮月,她为了钱一彦痛打乔子暖的事,他亦知道。凤子觞只是没想到,那简兮月竟然可以为了钱一彦而将自己的身段放得如此之低。
他轻叹口气,对她道,“你跟在我身后进来吧。”他转头对着那两个狱卒冷声道,“还不开门。”
两个人走进阴暗潮湿的大牢中,凤子觞找了个狱卒带她去见钱一彦,“我先去办事,一会儿过来找你。”
那简兮月朝着他感激一笑,便跟在狱卒身后往里头走去。
钱一彦被关在大牢最深处的一间单独牢房之中。胡渣长得杂乱而荒芜,遮住了他半张脸。一双平日里温润深邃的眸此刻显得毫无生机。
那简兮月看着他这样,心口一滞,走进去,唤他道,“彦。”
钱一彦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浅淡而疏离,“你来做什么?”
那简兮月走到他面前,脸上泛起甜润的笑,“你在这里肯定吃不好,我带了些你喜欢吃的。还给你带了一套干净的衣裤。你吃完饭换了吧。”
她说着,又想去找些水替他擦身。
“你坐下来。”那简兮月倏尔停下来,转头看着他,然后慢慢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钱一彦凝着她白皙的脸颊,上面有他的掌印。他轻轻抚上她的脸,轻问道,“还疼吗?”
那简兮月忍着眸中渐渐泛起的水雾,笑得云淡风轻,“早不疼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钱一彦看着她。
那简兮月缄默无言。
钱一彦轻揉着她红肿的脸颊,缓缓叹了口气,“原本,我是一心求死的。我没想过还能活着再见到她,所以那时我看到假扮成她的你,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那简兮月抬头,望着他。
钱一彦冲着她温和地笑,“就像将死之人见到了全部的希望,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我还常常感叹,小酒馆中的日子,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钱一彦说着,慢慢放下自己的手,眸色一点点地变冷,“可这一切,却都是假的。”
那一日,凤墨予追着乔子暖而去的情景,深深地刻进他的脑海里。他还以为他终于触摸到了幸福的边缘呢。
原来一切转眼皆成空。
乔子暖从来未变。她依旧厌恶自己,却始终深爱着凤墨予。
那简兮月不知道他如此沉默,心中在想些什么,想必与乔子暖有关吧?她忍着心头的不适,笑着将食盒打开,放到他面前,“都是你爱吃的,你多少吃一些吧。”
钱一彦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食不知味地吃着。
这一次所谓的国寺血案,分明是有人精心设计了一切,有人故意将他推出来做替罪羔羊,以便保护那个真正的凶手。
贺楼之……
思暖殿中,眉清走进来通传,“娘娘,贺丞相在外面求见。”
乔子暖吃下手中的半勺枇杷糖,掩唇轻咳了几声,点点头,“请他去中殿稍坐吧。”
她起身一边轻咳着一边走出内殿。贺楼之远远就听到她间歇咳嗽的声音,待到她走近了,才起身福了福身道,“娘娘可是凤体抱恙?”
乔子暖示意他坐下,接过茶喝了一口才道,“大约是春日天气善变,所以染了风寒。”
贺楼之听着她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在下知道有个秘方,可以缓解喉疾,娘娘可愿一试?”
乔子暖看他一眼,随口问道,“什么秘方?”
贺楼之抬眸问眉清,“去准备一个鸡蛋和一些茶叶。”
乔子暖一听,笑着脱口道,“原来是鸡蛋茶。”
贺楼之凝着她,“原来娘娘也知道这个秘方,这是在下小的时候,家中的哥嫂教的。”
乔子暖望着他深邃的眼睛,总觉得他这番话说得似乎别有深意,却又猜不透这贺楼之时常来找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又喝了几口茶,开口问道,“贺丞相今日来找本宫,所谓何事?”
“在下想在云南国购一处家宅,四处寻了许久,后来有风水师说,按照在下的八字和命理,最好是置一处邻水有桥,屋宇呈川字状的地方。
在下看来看去,觉得只有乔家的老宅最为合适,所以想来问问皇后,可愿意割爱将那老宅卖给在下?”
乔子暖听了他的话,“乔家老宅已经荒芜许久,只怕简陋难补了。”
“不妨事。”
乔子暖见他虽然浅笑攸然,却志在必得的样子,心中又不免升起了几分疑惑。她想了想,然后道,“让本宫考虑几日罢。”
贺楼之笑着颔首,“好。”
这时,眉清端着鸡蛋茶走进来,还未来得及递到乔子暖面前,就被贺楼之接了过去,用汤勺搅得温度适宜之后,才交到乔子暖面前,“若觉得味道淡,就放些蜂蜜。”
他说完,笑着起身告辞。
乔子暖实在是猜不到贺楼之这个人究竟有何目的,但他待自己似乎却极为上心。
乔子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鸡蛋茶,浅尝了一口,的确是有点淡。她心中越发觉得诧异,这人怎么会这么清楚自己的口味?
晚上凤墨予回来,一顿晚饭的功夫就听到乔子暖咳了好几次,于是轻轻蹙起,命眉清去请胡太医,又命御膳房准备些清粥小菜。
乔子暖于是道,“就是普通的风寒,不用这么煞有其事吧?”汤药多苦啊。
凤墨予望着她身上单薄的衣衫,“朕早上叮嘱你什么,忘了?”
乔子暖吐吐舌头,“天凉,多穿些衣裳。”
“你就是这样听话的?”
乔子暖撇撇嘴,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嘀咕道,“难不成还让我穿上冬天的皮袄咩?”
凤墨予倏尔眯起眸,脸上似笑非笑,“皇后,你说什么?”
“没,”乔子暖倏尔抬头看着他,笑得极狗腿,“我想吃橘子。”
“喝过药才能吃。”
乔子暖皱眉,“我现在就想吃。”
“……”凤墨予知道她就是想打岔不喝药,决定不开口应她。
这时,胡太医跟在眉清身后走了进来,朝着两人行了礼,便坐下来替乔子暖把脉。
然后……再然后……注定是乔子暖最痛恨的汤药。
当她看着眉清端着那冉冉冒着热气的药碗走进来的时候,乔子暖突然扶额哀嚎道,“哎哟,我头痛死了……”
凤墨予很不给她面子地揭穿道,“风寒是这样的,你喝过药就好了。”
乔子暖抬头狠狠瞪他一眼,突然指着瑟瑟发抖的唇,“嘴,嘴抽筋了……”
眉清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是凤墨予依旧无动于衷,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让她喝药。
乔子暖一想到自从宁儿来了之后,自己天天喝苦药的惨痛经验,终于也在凤墨予面前仰首挺胸,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一回。
她一拍桌子,挺着胸,大义凛然道,“反正我就不要喝!”说着,头一撇,往内殿走去。
中殿里瞬间一片安静。宫女太监们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心想皇后娘娘真心是太彪悍了。
凤墨予却是轻叹口气,命眉清重新去唤来了胡太医。
他问胡太医,“有没有味道甘而不苦的汤药?”
胡太医眨眨眼,“甜汤?”
凤墨予皱眉,“甜汤能治风寒?”
胡太医摇头,“不能。”大爷的,他倒想喝甜汤来着,刚端起碗就被皇上给叫来了。屁股还没坐暖呢。
凤墨予又问,“有没有既能治风寒又味道甘甜的汤药?”
胡太医瞪大眼,想了半天,憋出两个字:“没有。”
凤墨予气得一拍桌子,“这都没有!你这御医怎么当的?!”
胡太医勉强扯了扯脸部肌肉,“老臣无能。”心想,您就是将扁鹊华佗从棺木中挖出来,他们也找不到这样的汤药啊。
“朕给你一炷香,你赶紧想法子。”
胡太医娇躯一颤,欲哭无泪地望着凤墨予,“皇上,一炷香啊?”
凤墨予奇怪地扫了他一眼,“不够?那就两柱香。”
胡太医瞬间泪奔。
最后,他让御膳房准备了几片生姜熬了汤,然后加了许多红糖,端到乔子暖面前,“奶娘,这个保管甜。”
他落了半斤红糖,肯定甜到你觉得腻。胡太医恨恨地想。
乔子暖爬起来,偷瞟了一眼殿外,倏尔在胡太医耳边悄声道,“太医,那啥,您偷偷地,帮本宫将这药喝了呗?”
胡太医顿时瞪大眼,简直要哭瞎,“娘娘……”声音凄厉,就差六月飞雪了。心想,你们两口子不带这么玩我一个善良无辜的老人家的啊!
胡太医颤抖着一双手,端起那碗姜茶,颤巍巍地送至口边,心中默默哀嚎,我的糖尿病啊……
*
第二日,乔子暖趁着凤墨予早朝的空档出了一趟宫,她带着流銮准备回一次乔家。
当轿子停在乔府门外时,乔子暖这才终于真切地感觉到,这里的确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门前的两只麒麟已经被日久的雨水冲刷的有些模糊。四周没有其他的人家,只有乔府一个宅院,孤零零地立在蓝天白云下。
流銮跟在乔子暖身后走进大门。这乔家,曾经是云南国最大的商贾宅门,鼎盛的时候,这里曾经从早到晚都人流如织。
乔子暖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时常在前厅中招呼来而往的各路朝中官员和贵人。
而如今,前厅里已经连一件像样的家俬都没有了,只有半幅对联空落落地挂在一边的白墙上,染着时光积淀下来的尘埃。
光影交错间,她仿佛看到母亲坐在院子里,朝着她温柔地笑;仿佛看到父亲在看到她欢呼着朝他奔来的那一刻,随即地放下手中的账簿,将她珍而重之地抱在怀里的画面。
她也曾经是父母疼在手心的宝,一直到他们遇难死去,她才成了姑姑的拖油瓶……
乔子暖从回忆中回神,踱步往祠堂走去。
她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一个清润的男子声音,“爹,娘,孩儿终于可以回来看你们了。”
乔子暖和流銮沉默互视一眼,放轻了脚步走到门边,才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衣袍的男人,侧着身子站在祠堂里。
乔子暖眯起眸,云光?
“谁?”云光突然转头,几个箭步走出祠堂。乔子暖和流銮来不及离开,只得正面与云光接触,“你果然没有死。”
云光看着乔子暖,双手合十,“云光参见皇后娘娘。”
乔子暖问他,“你为何在这里?”
云光抬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娘娘难道完全不认识云光了吗?我是管家的儿子。”
“萧云?”乔子暖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云光勾唇浅笑,“难为娘娘还记得我。我还以为父母死后,再也没有人记得我了。”
“我还以为你那时与我父母,小叔和萧伯伯一起葬身在那群水贼手中了。”乔子暖想起父母当时遭遇的那场祸患,依旧觉得心有余悸。
云光眸光冷淬,面色清冽,“云光大仇未报,怎么敢死!”
乔子暖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光看向她的时候眸色又变得清润无害,笑着道,“不说这些,娘娘可愿与云光找个地方,多说一会儿话?”
乔子暖点点头,“好。”
云光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三个人在乔家附近的茶室里找了张桌子,说起话来。
云光给她倒了一杯竹叶青,缓缓说了自己这些年在天宁寺的经历。
乔子暖听了好一会儿,突然道,“国寺血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光一听,拿着茶杯的手停了停,然后笑着道,“娘娘心中一定怀疑云光了吧?”
乔子暖蹙眉,“莫非真的是你?”
云光浅笑不语,只是轻抿着杯中的茶水。乔子暖和流銮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很快便倒在桌子上,昏了过去……
九十九:深爱里的小心翼翼
乔子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思暖殿的。
她仿佛做了一个悠长深邃的梦,梦里,贺楼之和云光给她讲了一个光怪离奇的故事。
贺楼之大概是这世上最不会讲故事的人。他说:“子暖,你当时那么小,你的父母为了保护你,就这样死在了司徒的手里,而我却只能躲在暗中,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又说:“我与云光在水上浮浮沉沉了数日,才终于得了救,可是我们丢了你。我在西楚国待的越久,心中对你的歉疚就越深。”
“天宁寺的主持仁善,他收留了云光。可是他看出我眼中蔓延的哀痛和仇恨,他没有收留我。”
“我客居西楚多年,从来未曾放弃过寻你,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后来我听说,凤墨予收养了你,他甚至为了你,血洗了司徒府。”
贺楼之轻轻冷哼,“云南帝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他当年的罪行。当年若不是他暗中授意司徒,我们乔家如何会落得如此境地?!乔家惊人的财富刺痛了他的眼,饶是大哥每年上缴巨额的税银却还是喂不饱他的贪婪。”
“当时,司徒在他面前谗言,说大哥背地里见过西楚皇帝,所以云南帝对我们乔家起了杀心。”
贺楼之望着乔子暖,“但我这些年来谋尽一切,却万万没想到,你居然会成为凤墨予的皇后。”
乔子暖彻底病了,缠绵于床榻昏睡不醒。每晚都做着支离破碎的梦。梦里,她慈善的父母突然痛心疾首地问她,问她为什么要嫁给仇人的儿子。
乔子暖无言以对。
有时候午夜梦回,她醒来看到凤墨予躺在自己身边,那精美的五官离得她那么近。她轻轻地数着他每一根浓密的睫毛,泪水却悄无声息地没入床衿。
他们说过生死不离。乔子暖想,为什么要因为云南帝的绝情而将过错迁怒在凤墨予的身上?
这个世上,他们只有彼此可以相互依偎。她不想让那些早已飞灰湮灭的仇恨磨折了他们的爱。
她凑近他,微凉的唇轻触凤墨予的鼻尖,然后又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勾舔着他唇瓣的轮廓。
她偎进他怀里,汲取着身上的温暖。心在顷刻间做了决定,无论世人日后如何评论她,不孝,天伦泯灭,祸乱纲常。
她都决定要跟着凤墨予,直到彼此终老的那一日。
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凤墨予一直无澜的脸上才缓缓勾起一丝暖笑。
第二日,颓靡了许久的乔子暖令人意外地不药而愈。她一早起床便陪着凤墨予去上早朝。
她藏在珠帘后面,听着他在前面指点江山,那波澜无惊的声音却充满威严。乔子暖甜美地笑了,他说,这是他们两人的江山。她觉得无比的心安。
凤墨予陪着她用了早膳,又想拉着她去御书房。可是当她看到那些候在书房外头的臣子时,她笑着摇了摇头。见凤墨予眼中清浅的不满,她倏尔踮起脚尖,笑着在他唇上吻了吻。
凤墨予这才暂时放过她。
她转身,往思暖殿走回去,路上,她对阮问道,“以后星竹殿的事本宫再不过问了。”
乔子暖这话说得隐讳,但聪明的阮问却很快就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
渐渐地,星竹殿伺候的人越来越少,宫人们发现皇后娘娘不待见星竹殿的太上皇和玥太妃,服侍起来也慢慢地不上心了。
云南帝的身体自从燕王是件之后,便越发孱弱。这一日,他被噩梦纠缠,喘息醒来,轻道了一声“水。”
四周却无一人上前给他递一杯水。
他皱着眉起身,发现那简玥靠在旁边打着盹。云南帝气急,用手旁的枕头朝着她的头砸去,“朕让你倒水!聋了不成?!”
那简玥被吓醒,见云南帝震怒,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递过去的时候手因为轻颤而不小心将水溅在了他手上,云南帝大怒,将整杯水浇在那简玥的脸上,滚烫的水瞬间红了她的娇肤。
那简玥亦是千金之躯,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不禁觉得屈辱,当着云南帝的面就忍不住啜泣起来。
云南帝听得心烦,恼道,“滚!”
那简玥含着泪忍着痛转身走出去,望着空落落的院子,想到这段时日在云南帝那里受到的刁难和屈辱,眼眸倏尔冷淬,“乔子暖,你未免太狠。”
第二日,那简丞相便在前朝上控诉皇后管理后宫有失公允,怠慢太上皇,累及凤墨予的名声。
凤墨予听了那简丞相的话,攸然答道,“丞相如此说,可有证据?再者,丞相作为前朝官员,如何对后宫之事如此清楚?”
那简丞相被凤墨予问住,一时没有再继续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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