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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女枭雄-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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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可儿和谢淑容摆出了看热闹的架势,敢主动挑衅当家主母的丫鬟,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们都想看看,这丫鬟尝到夫人手段后,跪地求饶的情形。

“府里规矩,若不是家生子儿,新进府的丫鬟,都是要身世清白,有人做保才成。三少爷这次不管不顾的领了野丫头进来,坏了府里的规矩也就罢了,只是这领进来的人,还敢对主子心怀不满,那可是断断不能容了。”张姑姑是云宜言的心腹,自然看出自家主子已经恼怒起来,打蛇随棍上,一挥手,身后的仆妇就朝凤羽扑过去……

隐泉院书房。

东方瑜把玩着手里的砚台,正听随从说,刚进府的书房丫鬟金黛给夫人送香露去了,他眸光微变,斜睨着旁边的王少树,似笑非笑地说:“世子,你有许久没来我府里了,不如,随我去见见夫人?”

王少树嘿嘿一笑:“去见夫人,还是去帮你救那黄脸小丫鬟?”

东方瑜放下手里的砚台,笑道:“世子可别小看了我这小丫鬟,走吧,这一场好戏,岂能错过?”

 第八十五章 开诚布公

等东方瑜带着王少树赶到露染院时,发现院子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几个粗使丫鬟嬷嬷们拼命的捶打着房门,个个气喘吁吁,脸红脖子粗的,那门却纹丝不动,显然是从里面反锁上了。

从房间里面,不时传出女子的尖叫声,物件摔碎的声音,还有噼啪的重物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一个眼尖的丫鬟看见东方瑜后,就像是见到了救星,哭着扑到东方瑜脚下:“三少爷,三少爷,快点去救救我家夫人,呜呜……。”

东方瑜折扇一合,脸色明显有些发白,他知道那主不是个好欺负的主,不过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是不是也太嚣张了一点?王少树更是傻了眼,忍不住在东方瑜身后低声说道:“兄弟,你那黄脸丫鬟是想造反不成?”

露染院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来,别的院子里的夫人小姐早就被惊动了,不过碍于身份,不好太明目张胆的过来看热闹,只是遣了些下人远远的打探着,这二夫人的院子里到底闹腾什么。

东方瑜让随从唤来几个粗壮的护院,命他们撞开门。门一打开,就看见那黄脸丫鬟坐在楠木金丝靠背长椅上,正端着茶水悠然地喝着。在她脚下,躺了一地的姑姑丫鬟,除了几个昏迷不醒的,剩下的抱头的抱头,抱腿的抱腿,呻吟声此起彼伏。

云宜言像一滩烂泥似的软在美人榻上,东方可儿躲在她背后瑟瑟发抖,谢淑容蜷缩在美人榻的角落里,一个劲的抹眼泪。

东方瑜苦笑了一下,吩咐门外的丫鬟去把那满地伤者抬出去,又让自己的随从守好院门,不准任何人进出,这才带着王少树进屋,掩上房门。

云宜言看到东方瑜,细长的眸子立刻睁大了几分,用帕子掩着胸口,喘息着说道:“三少爷,你来看看,这就是你领进府里的人!不过是个小丫鬟,竟敢在我这屋里撒野!她是想反上天不成?我堂堂夫人,被这么个丫鬟欺负,我是没脸掌这个家了!三少爷现在就给我个说法!”

东方可儿也来了精神,从云宜言身后蹿出来:“三哥,这可是你院里的人,你也看到了,她是怎么在娘这里撒野的!拖下去当场打死都便宜这等奴才了!”

谢淑容只是怯生生地叫了声“表哥”就继续用帕子抹眼泪。

凤羽瞥了一眼东方瑜和王少树,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来,垂下眸子,不言不语。她倒是想看看,东方瑜准备怎么处置她,这人在放荡不羁的外表下,究竟藏了怎样一副心思。

东方瑜右手的折扇轻轻敲打着左手手心,沉吟起来,桃花眼微微眯起,有几分像发愁的狐狸。

王少树倒是兴味十足,目光停留在凤羽身上,觉得这丫头的黄脸也不是那么刺眼了,朝凤羽勾了勾手指:“喂,黄脸丫鬟,你过来,让爷看看你胆子是什么做的?”

凤羽黑眸扬起,瞥了一眼王少树,随即又垂下眸子,静静站立。

王少树先前在书房里吃过瘪,此时见凤羽的反应,只觉得有些悻悻然,忍不住喃喃道:“小奴婢,架子还挺大。”他忽然觉得那双黑眸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眸子,不过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以前看见过这么个黄脸丫鬟。

东方瑜唰的一下打开折扇,脸上又恢复了惯有的嬉笑神情:“这丫头竟敢对太太不敬,我一定要严惩她!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请个大夫来给太太看看身体。这丫头我就先带回去好好审问,定会给太太一个交代!”

义正言辞的说完,没等云宜言开口,东方瑜冲王少树眨眨眼睛。

王少树立刻叹了口气:“三少爷,我刚才说的那桩事情,咱们还要尽快谋划个章程才是,父亲那里催的急。”

东方瑜俊美的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冲云宜言苦笑道:“王丞相吩咐下来的事情,可比内院的小丫鬟使性子重要,先告辞了,王世子请。”

说完之后,东方瑜拉起凤羽,和王少树直接扬长而去。

云宜言险些被气晕过去,东方瑜整天眠花卧柳,那王少树也是名满齐都的纨绔子弟,这两人凑在一起,能有什么正事,偏偏明知道这两人是一唱一和糊弄她,她既不能揭穿也不能发作。

而且,明明是那丫鬟暴起伤人,怎么就变成了小丫鬟使性子?

谢淑容看着东方瑜拉着丫鬟的手离开,眼圈愈发红了,握紧的拳头里,尖尖的指甲硬生生掐进了掌心。

东方可儿尖叫道:“我要去告诉爹爹!”正要往外跑,却被云宜言一把拉住:“给我回来,今个的事,谁也不准走漏风声!”

云宜言拉回东方可儿,看着东方瑜等人离去的方向,脸色越来越阴沉。

回到隐泉院后,东方瑜直接打发凤羽先回书房,又敷衍了王少树一番,才把这位王世子送走。临走前,王少树还缠着东方瑜,借那黄脸小丫鬟陪他几天,这样的小丫鬟,拾掇起来才有意思。

东方瑜含糊几句,心想若那小丫鬟真到你身边,到时候还不定谁拾掇谁呢。

等王少树那招摇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东方瑜才转身慢慢走回书房,见那脸色焦黄的小丫鬟倚着书架,正津津有味的翻着一本书,他不由得苦笑一声:“凤大小姐,你在云宜言那里大闹一场,就是逼我承认我知道你和那位殿下的身份吧?”

听到东方瑜对二夫人直呼其名,凤羽倒也不意外,亲母去世,侧室上位,还不是个善茬,所谓母慈子孝,也就是做个表面功夫罢了。

“二夫人骗我去她院子,对我又要打啊又要惩戒什么的,我若是真被二夫人打了杀了,到时候为难的还是三少爷。我保全了自己,也是保全了三少爷,是不是?”凤羽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般的保全法子,瑜还是第一次领教。”东方瑜摸了摸鼻子,虽然语气哀怨,但是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满满的笑意。想到云宜言咬牙切齿的样子,东方瑜的心情就非常的愉快。

这妇人心机深,为人又虚伪,今天露染院这事,她若是追究,更加让她没脸,堂堂主母,竟然在个小丫鬟面前丢盔卸甲,若是不追究,吃了这么个闷亏,还不知道心里得多憋屈呢。

“不管怎样,凤羽都要先谢过三少爷这几天的照顾,也多亏三少爷的药,才能让殿下脱险。”凤羽这次是诚心诚意的道谢,不管东方瑜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他的帮助,让她和萧然渡过一劫。

“不敢,瑜也是有私心的,不瞒凤大小姐,能和东方灼对着干,乃是瑜生平的一大乐事。”

“那么三少爷愿意不愿意把清水儿交给我呢?”凤羽盯着东方瑜始终带着嬉笑的俊脸,淡淡问道。

“有何不可?清水儿本就是东方灼的人,那晚她在秦楼的一番做作,都是为了陷害楚王殿下而已。这么重要的证人,是瑜准备送给殿下和凤大小姐的礼物。”此时,东方瑜的声音里,提到东方灼这三个字,有毫不掩饰的恨意。

凤羽黑眸如渊:“为什么?”

“我和东方策东方灼父子之间,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殿下和凤大小姐此后必定不会放过东方策东方灼,东方瑜愿尽绵薄之力。”

凤羽没有再追问下去,这样的世家大族,都是藏污纳垢之地,在权势利益面前,血肉亲情都已沦为工具。当年天才少年的陨落,想必就是家族内斗的牺牲品。

“这几日外面是什么情形?”

“齐都的地皮几乎被翻了过来,现在只怕连城里有几个老鼠洞都查的清清楚楚。但是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刑部并没有公开发下海捕文书。由此可见,有人想要压下凤大小姐越狱的罪名。”

“我想你能帮我安排楚王殿下尽快返回王府。”凤羽想了想,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把萧然送回王府,有惊雷的医术,有隐卫的保卫,他的安全才有更多保障。

“那你呢?”东方瑜立刻问了一句。

“我?”凤羽嘴角牵出一抹淡淡的笑,“带着清水儿去找皇帝,洗清我的罪名,我不想过种东躲西藏的生活。”

“我会告诉挽香楼的高大姐,你可以随时拿我的信物带走清水儿。只是能不能撬开清水儿的嘴,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只是,清水儿这样的证人,并不足以让你脱罪。”

“我有罪无罪,其实不在于有多少证人证据,只在于有人,想不想让我有罪而已。如今看来,有人并不愿我死。”

东方瑜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逝,他忍不住盯着凤羽:“这般犀利的眼光,一针见血看穿眼前之事,你真的只有十五岁?真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凤大小姐?真的是定国公府的窝囊废大小姐?”

“若是流言真的可信,那么现在的东方三公子,可不应该在书房跟我谈这些事情,而是应该搂着风情万种的美人,在青楼妓馆里流连忘返才对。”凤羽淡淡的说。

“哈哈,跟凤大小姐说话,果然有趣。”东方瑜唰地一下展开折扇,笑吟吟地说,“难怪那日瑜在秦楼随口轻浮几句,就招的楚王、逸王和梵世子恼怒出手,冲冠一怒为红颜。”

听东方瑜提到秦楼,凤羽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海棠到底是什么人?她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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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 香消

听到海棠的名字,东方瑜的嬉笑突然凝固。过了片刻,他扭头看向窗外,平静地说:“海棠死了。”

“死了?杀人灭口?”

“自尽。”

凤羽没有再问,但是她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一个被家族抛出来的棋子,失去了利用价值,女儿家的名声也彻底毁了,她无路可走。

“海棠是长房侍妾生的女儿。东方皇后没进宫前,海棠的娘不小心冲撞过东方皇后,后来被东方皇后寻了个岔子,打死了。”东方瑜干巴巴的说,再不见半分往日的放荡不羁。

凤羽默然,随手拍了拍东方瑜的肩膀:“节哀。”

东方瑜反手抓住凤羽的手腕,桃花眼里突然就多了一层血色,声音嘶哑:“我赶过去的时候,海棠就那样躺在冰冷的地上,她的眼睛一直瞪着,一直瞪着……”

绣缠枝海棠的淡蓝色长裙,在少女身下层层铺开,溅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少女颈部的骨头已经被绳子勒断,以至于她的脑袋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倾斜着。素来红艳的唇,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

东方瑜定定站在那里,一滴鲜血从他眼角落下。

那一年,他十岁,她六岁。

他是众星捧月的家族精英,她是毫不起眼的长房庶女,一个是树上的凤凰,一个是树下的蝼蚁。

眉目俊美的锦袍少年经过花园的时候,看见长房两个兄弟正在欺负小小的女孩。一个按住女孩的手脚,另外一个往女孩嘴里塞泥巴,旁边站着两个女孩的姐姐,正在拍手叫好。少年蹙了蹙眉,一手一个拎起欺负人的男孩,扔到旁边的灌木丛里。

“恃强凌弱已经可恶,欺负这样小的孩子,更是可耻。她可是你们的妹妹!”少年毫不留情的叱喝。

“漪姑姑说了,海棠只是个贱货生的贱种,哪配当我们的妹妹。”长房的嫡女二小姐不屑地说。

少年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灌木丛里哭叫的男孩和满脸鄙夷的女孩,俯身抱起小小的女孩,走到水边,洗去满脸满嘴的泥巴。

女孩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看着少年,右眉边上一颗小小的红痣,衬的女孩肌肤愈加白嫩。

少年放下女孩,摸摸她的头顶:“别怕,以后若是有人再敢欺负你,你就报上我的名字,欺负你,就是不给我东方瑜面子!”

那一年,他十四岁,她十岁。

昔日热闹的隐泉院,突然冷清下来,空荡荡的,穿院而过的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飘飘荡荡的飞出院子去。

都说,少年得的是时疫,会传染,少年的娘,就是一个月前染上时疫病死了。

没有人敢来隐泉院,只有几个忠心耿耿的随从,还留在院子里,给少年送饭熬药。

少年躺在床上,不再悲痛、不再忿恨,只是漠然的看着墙角结网的蜘蛛。看着一只一只小虫撞进网里,血肉被吞噬后,只剩下空壳粘在蛛网上。

武技全失,经络俱毁,他也只剩下空壳罢了。

旁边桌上放着的饭菜,许久没有动过,已经变得冰冷。

窗户被一个小脑袋顶开,一张秀丽的小脸探进来,灵活的眼睛转了一圈,见屋子里面没人,立刻就从窗户跳进来。

屋里的任何动静都引不起少年的注意,他的双眼一直看着墙角的蜘蛛网,昔日神采飞扬的桃花眼,此时呆滞如一潭死水。

小女孩轻手轻脚的走到木榻边,低声唤道:“三哥哥。”

东方瑜一动不动。

小女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纸包,捧在小小的掌心上,近乎虔诚般举到少年面前:“三哥哥,这是海棠亲手采的桂花,偷偷在厨房做的桂花糕,三哥哥,你吃了它,病就会好的快些。”

东方瑜眼珠都不曾往小女孩这面转动一下。

女孩把桂花糕放到枕头边上,打来热水,绞干毛巾,用腾着热气的毛巾擦拭着少年的脸、脖子和手脚。

“三哥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海棠每晚都给菩萨祈祷,保佑三哥哥好起来。”

夜色里,寂静空荡的房间,终于响起了轻轻的咀嚼声。

那一年,他十六岁,她十二岁。

少年俊美的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那双桃花眼用紫色眼膏细细瞄过,眼角斜飞,竟有几分妖艳。长长的红色水袖在台上飞舞,少年的歌声婉转邪魅,迤逦在隐泉院的楼阁间。少女远远站在树下,神情恍惚。

……

东方瑜放开凤羽的手,垂下眸子,漠然说道:“什么世家阀门,什么钟鸣鼎食,都是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伪君子罢了。楚王殿下如今跟东方家,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情势,我东方瑜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力。”

凤羽黑眸沉凝:“有什么法子能让殿下安全回到楚王府?”

“很难,现在这样的局面,东方灼最希望的就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楚王,然后推到你身上。毕竟,当初是你挟持楚王离开刑部。”

“东方灼只怕做梦都不会想到,他要找的人,居然就藏在他府中。”凤羽扬眉浅笑。

“是啊,凤大小姐刚才在露染院这么一闹,东方策父子就更不会关注隐泉院了,这当子关头,谁会想到本该悄无声息藏匿行踪的人,反而会在内院大吵大闹?引来众人注意?凤大小姐这一招欲擒故纵玩的妙。”东方瑜赞道。

“也是那云宜言自动送上门来,我若遮遮掩掩,息事宁人,反而引人怀疑,索性就敞开了闹腾,东方策和东方灼反而以为是二房内院,女人之间拈酸吃醋的事,就更不会放在心上了。”

“经此一事,东方灼在隐泉院外布置的暗哨大约会被撤去一些,到时我会想法子送你和楚王殿下回王府。”

“好。”

凤羽离开书房,就直接回房间。

东方灼为掩人耳目,只能安排他们住在下人房,可是房间里面,却特意布置了一番,用纱帘隔成两间,分别放了软榻。这几日凤羽都是睡在外面的软榻上,萧然从昏迷中醒来后,除了练功就是睡觉,倒也相安无事。

凤羽斜倚在软榻上,用食指轻轻按着太阳穴,弄清楚东方瑜的立场后,她必须要谋划接下来的行动。当初在秦楼的时候,她就敏锐的察觉到,放浪不羁的东方瑜,在看到海棠时,目光中有瞬间的震惊和心痛。

这对堂兄妹的感情,定是极好的。

东方灼选中海棠当棋子,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一点?

脚步声响起,萧然走过来,坐在软榻边,握住凤羽的手:“你的脸色不大好,出什么事了?”

凤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萧然,最后忍不住叹口气:“就算是世家豪门的子女,若是不够强大,也只是任人碾压的蝼蚁。”

“强权之下,永无公道可言。在世家门阀眼里,一个小小庶女的性命,又怎么抵的过家族利益?”萧然用掌心轻轻摩擦着凤羽的手背,感觉着肌肤相触时的细腻润滑。

“终有一天,要砸了这桎梏人的枷锁牢笼!”凤羽如渊黑眸中,隐隐有风云涌动。天地辽阔,何必困在那小小宅院中,在你争我抢里虚耗时光?

萧然凤眸中光芒闪动,璀璨如沉了无数星光的大海,定定看着这黑发黑眸的少女,她从来都不是困守深院高墙里的女子,她是在天高海阔中飞翔的鹰。

“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凤羽推推萧然,想要离他远一点,这人的身体怎么越凑越近?她都能感觉到男子肌肤上散发出的热了。

奈何萧然另一只手臂已经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进了怀里。萧然的下巴在凤羽的头顶轻轻摩擦着,嗅着发上淡淡的香味。

轻轻的笑声从男子精壮的胸膛里传出:“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凤羽脸上一热,觉得萧然的声音竟然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偏偏她不觉得有违和感。鼻端闻到萧然身上独有的冷香味,心里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她好像,很久没有想起卓风了。以前她每次看到萧然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卓风。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看到萧然,却忘了,这是和卓风一模一样的脸。

温热的唇沿着少女头顶的乌发慢慢向下滑动,停留在额前。男子的手臂把纤腰搂得更紧了,那包住少女手掌的手心,微微沁出了汗。

凤羽不敢挣扎,怕把萧然的伤口弄裂,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低声说道:“放开我,伤势这么重,还不回去躺着休息!”

“那你陪我一起躺着。”萧然很霸道的说完,手臂用力,就势躺在软榻上。他松开凤羽的手,扳住她的小脑袋,两个人面对面,鼻尖几乎挨到了鼻尖。

好在凤羽曾经有过和萧然挤在大藤箱里的经验,此时面对面躺着,比在大藤箱里还是要宽敞一些,她艰难的往后挪了挪肩膀,试图离萧然远一点。

他知道不知道,他身上散发出的热力,让她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开始变得烫起来?

若不是看在他身受重伤的份上,她定要一拳打晕他。不过就算打不晕他,也不能让他好过!凤羽伸出手指,指尖上一缕真气流转,就往萧然腰上笑穴点去,不料,某人恰在此时,腰身微曲,不自然的往后缩了缩。

所以,凤羽的手指落到了某处……

 第八十七章 那个叫月蝶的女子

凤羽指尖真气流转,悄无声息的点向萧然的腰间笑穴,不料某人无意中向后弓了下腰,于是乎,凤大小姐的指尖华丽丽的点中很硬的某处。再于是乎,某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身子猛然弓成了虾米。

萧然咬牙切齿,脸上神情又恨又爱:“你干什么!想断了本王的子孙根不成?”边说边从齿缝里丝丝抽着凉气。

只见怀里的小女人张口结舌,满脸红晕,愣愣的伸着手指,木呆呆地盯着那衣袍下凸起的部分,等她魂魄归位后,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恨爱交加的凤眸。于是,凤羽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定的收回手指,淡定的起身,淡定的走到里间,淡定的躺在榻上,扯过被子蒙上头。

最后,被窝里传来一声不淡定的嚎叫:“萧然,你这个混蛋!”

萧然一把扯开某人蒙头的被子,恶狠狠瞪着那即使抹了姜汁,也掩盖不住红晕的小脸:“你再说一句,到底谁是混蛋!”

“你是……”凤羽话还没说出口,红唇立刻被封住,萧然修长的身躯猛的覆上来。他一只手撑在榻上,一只手托着凤羽的后脑勺,舌尖从那正因说话而开阖的唇中长驱直入,霸道的压住了小巧的舌。

这个混蛋,他真的是重伤未愈吗?凤羽简直怀疑他身上的伤口都是画上去的!他手臂上的肌肉绷的极紧,热的烫人,他屈膝半跪着,小心的没有压到少女纤细的身体,唇齿间无止境的纠缠着。

“小羽,你让我等了那么久,那么久啊……”渐渐重起来的呼吸声里,有男人嘶哑的呢喃,“你是我的心头血……”

凤羽的手正用力撑着萧然的胸膛,想把他推远一点,听见了萧然含含糊糊的声音,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这个霸道冷冽的男子,此时就像拿到了日思夜想的玩具的孩子,不肯放开一秒钟。

直到某人快要窒息的时候,萧然才缓缓离开少女湿热的唇,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波光潋滟,肿起的红唇,满意的勾起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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