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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女枭雄-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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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云走远后,忍不住回头,见那小厮还呆呆立着,目光一直停在萧然的后背上,不由得笑道:“主子,凌子梵的那个小厮,还真是有趣,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好像一直在看主子呢。”

萧然冷哼一声。

金兰眼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视线里,才拉着阿木匆匆往前走,此时她已经无心再去套阿木的话,反正也套不出什么,心里只是想,那侍卫长真真是冷的吓人,就像是冰雕成的人儿一般。

“阿木,你这么傻呆呆的,可别随便乱跑,尤其是离那面的院子远一点,刚才那两个人,就住那院子里,听说里面的人,一个比一个吓人……”

金兰一边说一边走,并没有注意到跟在她旁边的小厮,一直扭头在看那隐在树木后的院子。

一直看到阿木捧着把乌木为柄,黄金为鞘,镶满各色宝石的宝剑,跟在金兰身后走进来,凌子梵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鉴赏了一会宝剑,又陪着公主怀念了一下齐都的风物人情,萧月才带着一众人等,出门离去。

凌子梵握着凤羽的手,把她领进屋里,柔声问道:“刚才一切可好?”

凤羽点点头,微微笑起来,虽然带着面具,但是黑眸中的波光依然让凌子梵险些看呆。

“金兰问我,公子这些天见过哪些人,可曾有什么女子在公子身边出现。”过了一会,凤羽低声说道。

“果然是为了找寻你。”凌子梵冷哼一声,萧月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把凤羽大大方方的放在众人面前。正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越是摆在明处的,反而越是容易被人忽视。

凤羽从缝在腰带里面的小兜里掏出折得齐整的信纸,打开信纸,仔细盯着信纸上的那个白衣男子,正是萧然给凤羽的那封新。

凌子梵心里一酸,可是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凝视着凤羽。

凤羽摇摇头,她没有看错,五官长相截然不同,根本不是一个人。她小心翼翼折起信纸,塞进腰带里。

“你不想忘了他,对吗?”凌子梵看着凤羽的举动,柔声说道。

“嗯,不能忘。”凤羽点点头,黑眸里却闪现出一丝茫然。

夜色渐浓,盘坐在床上的凤羽睁开眼睛,身形倏然掠起,像一只灵巧的燕子,从窗户一跃而出,消失在了夜色里。

萧然的房间。

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大大的浴桶,满屋子都是水蒸气,萧然闭着眼睛,倚着桶壁,脖子以下的部位都浸在水里,乌发用一枚白玉簪随意挽在头顶,五官在热腾腾的水汽里若隐若现。

凤羽穿着一身青衣,悄无声息的落在屋顶。

烈城的建筑多是用大石垒成,房顶通常用粗木架起,上面铺着厚厚的毡毯,越是王宫贵族的房屋,毡毯颜色就越鲜艳,有点像帐篷和房屋的结合体。

凤羽伏在粗木上,指尖红光一闪,那比牛皮还要结实的毡毯无声无息出现了一条裂缝。她把眼睛凑到裂缝里,却见下面水汽缭绕,看不清屋中情形。就在这时候,听到下面脚步声传来,有男子声音说道:“主子,热水来了。”

推门声响起,凤羽眸光一转,顺着毡毯无声无息滑下,跟在那提着热水进门的男子身后,贴地滑过男子身侧,就如游鱼一般钻进了房屋。

地面上水气稍浅,凤羽一眼瞥见只有床下可以藏身,顿时直接滑进了床底。

热水倒进浴桶,脚步声走出去,房门再次关上。

凤羽躺在床下,只觉得脑子有些乱,她现在有些茫然,开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跑到这里,而自己到了这里后,又该做些什么。她只是在白天见了那个修长男子后,心里就一直觉得,自己要再见见他,至于见了之后,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却不知道。

就在这时候,只听到浴桶里的男子冷声说道:“出来吧,躲躲藏藏的,难道还真当我是聋子瞎子不成?”

凤羽心里一惊,她刚才施展全身功力,内息流转,几乎连呼吸都屏住,怎么还会被他发现?

正在犹疑是不是要出去,就听见床上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大人果然厉害,小女子不是不想出来,只是身无寸缕,不敢出来见大人,只好在床上拜见大人。小女子金瓶,奉公主之命前来伺候大人。”

萧然冷哼一声:“滚出去,让七公主不用如此费心。”

“大人,若是小女子就这般回去,七公主定以为是小女子伺候不周,没能讨的大人的欢心,会把小女子活活打死的,还望大人怜悯小女子,不要赶小女子出去。”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多一分哀求,让人听了更觉得心魂荡漾。

凤羽皱了皱眉头,她本能的厌恶床上的女子。

“你怕被七公主打死,就不怕我杀了你?”声音愈发清冷。

凤羽看见两只雪白的纤足踩在床前的地板上,修长笔直的小腿光洁白皙,那女子下了床,抬脚往萧然的方向走去。

“大人,小女子愿意死在大人的身下……”声音勾魂摄魄。

一声冷哼,一缕劲风,那女子身形一晃,居然有几分功夫,躲过了萧然弹来的水珠,只不过却立足不稳,倒在地板上,咕噜噜滚进了床底,正和凤羽打了个照面。

眼看金瓶睁大眼睛,就要尖叫,凤羽眼疾手快,手指如电,点上她的穴道,顺势把她往里一推。不料这时候,一条腰带如游龙般探进床底,正好束住凤羽的手臂。

腰带上真气激荡,一股大力把凤羽从床底下扯出来,凤羽见无法挣脱,索性顺着那扯出的力道弹出,出了床底,手掌往地上一撑,人就势跃到空中,左手指尖往腰带上一划,就想解开束缚,从窗户冲出去。

不料那腰带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瞬间松开,翻转过来,卷住凤羽的腰肢,狠狠往旁边一扯一摔,竟是把她往墙上撞去。

凤羽此时正在往相反方向跃出,被这大力一扯,直直摔了下去。

“噗通”水花四溅中,凤羽跌进了浴桶……

------题外话------

作者从崩溃的边缘爬起来了!感谢花钱订文的朋友,其实写到这里,作者觉得文已经渣了,但是不管怎样,云都会做到自己的承诺,不断更,不坑。熊抱一个先。

 第二卷 她的国 第五章 再换一个公主来

凤羽跌进浴桶,手下意识的去扳桶沿,不料入手之处,滑腻温润,弹性十足,却是一个人的臂膀。她反应极快,反手一扭,就要扣住浴桶中人的肩关节,不料浴桶中的人似乎十分厌恶被人触碰身体,手臂一长,拎住凤羽的衣领往外甩去。

“滚,回去告诉你家公主,再有下次,来一个杀一个!”冰冷的声音像一把刀子,直刺人心。

凤羽哪里会被他甩出去,双腿一夹,正好夹在某人瘦削的腰肢上。她两手把住桶沿,腰腿同时发力,就要把木桶里的人提起甩出去。

萧然冷哼一声,身体一沉,想要挣脱来人的双腿,不料人在水里,地方又小,很难发力,居然没有挣脱。他双手一分,就往来人的手臂上格去,想要让她无处借力。凤羽听到风声,岂能让他得逞,手往桶沿下一滑,瞬间按向萧然的胸前要害处。

只是眨眼之间,双方就已经贴身过了数招,居然不分胜负。

浴桶里热气腾腾,只有房间四角放的瓷质美人灯散发着幽幽烛光,浴桶中的两个人打的水花四溅,却连对方的面目也未曾看清楚。不过,就算看清楚了,双方都已经易容改扮,也是相见不相识罢了。

这时候,守在房门外面的惊云等几个侍卫,听见房间里面的水声和身体碰撞浴桶的声音,都面面相觑。晚饭时分,七公主萧月派了侍女金瓶过来萧然住处,指名是服侍萧然,那时萧然并不在房间,侍卫们不敢违拗七公主的命令,只能让金瓶进屋。

等萧然回来,满脸疲倦,惊云忙着服侍他沐浴更衣,侍卫们一时也忘了告知金瓶一事。在这些侍卫们看来,以萧然皇子之尊,虽是乔装打扮,但是七公主送个宫女来服侍,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这个时候,侍卫们在门外,听见里面情形不大对,但是既然主子没有发话,他们自然既不能多问,更不可能闯进去,只能站在门外发呆。

凤羽的双手往萧然胸膛上按去,入手之处,肌肤细腻,弹性柔韧,宛然在握。凤羽猛然一呆,似是此时才意识到,这木桶里是个不着寸缕的男人。这么一呆之下,萧然已经低吼一声:“找死!”双手一合,掐住了凤羽纤细的脖子。

凤羽一惊,双手闪电般从对方腋下穿过,手肘反转,小臂一折,把对方的手臂死死夹在上臂和小臂之间,用力分开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这个时候,凤羽的双腿还牢牢夹住萧然的腰肢,双臂夹住他的手臂以后,身体不可避免的贴在了萧然的胸膛上。两个人浸在浴桶里,凤羽衣服全部湿透,隔着薄薄的衣衫,几乎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肌肉弹性和体温。萧然更是在瞬间就察觉到了少女身体的转折起伏,他心底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只在面对另外一个少女的时候才有过。他心念一动,猛的低头俯向来人的面容,同时薄唇一启,吹出一股劲气,想要吹散弥漫的水汽,看清楚水汽后面的容颜。

与此同时,凤羽也意识到她现在几乎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男子身上,她甚至能感觉到男子的心跳声,这让她异常的惊慌失措,似乎有些害怕,却又有些莫名的激动。她忍不住抬头想要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

她只想知道,她是不是曾经认识他,为什么她见过他之后,就忍不住想来找他。

一个低头吹开水汽,一个抬头张口欲问,于是,两个人的双唇碰在了一起。萧然既惊又怒,唇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面容,就见对方像只受惊的兔子,猛的从他身上弹起,穿过窗户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门外的侍卫刚想去追,就听见萧然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随她去吧。”众侍卫闻声止步,心想多半是七公主送来的侍女惹恼了主子,被主子给打跑了。

浴桶里坐着的萧然,修长手指轻轻抚上薄唇,一滴鲜红的血珠在凝在指肚上。他双眉微微蹙起,璀璨的凤眸半眯着,心中思忖为何萧月送来的这个侍女,会带给他一种又熟悉又亲近的感觉。他的脑海里浮上凤羽的名字,但是随即就摇摇头,他定是这段日子太累了,才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

他宁肯相信饿狼不吃羊开始改吃草,也不会相信萧月会把凤羽送回到他身边。

就在这时候,床底下忽然传来一声呻吟,萧然眸色猛然一冷,右手挥出,一条腰带卷向床底发出声音的地方,很快,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子被腰带缠住脖子,扯了出来。

“你是谁?”萧然声音冷厉,甚至带着点颤抖。

“奴、奴是金瓶、咳……咳。”才清醒过来的女子,用手扯着缠住脖子的腰带,不停咳嗽着。

萧然眸光森寒,右臂猛的一挥,少女的身体重重砸向屋门,咔擦一声,撞开房门,重重跌落在院子里。与此同时,萧然飞身掠出浴桶,右手往旁边虚抓,一件长袍凌空飘起,披在他的身上。

衣袂飘飘,萧然已经从窗户箭射而出,只是目光所及,夜色茫茫、星光寥落,哪里还有伊人身影……

凤羽回到房间,换下湿漉漉的衣服,躺回床上的时候,只觉得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仿佛随时会跳出喉咙。

一夜无眠……

烈城的这个春天,因为蒙烈王和大齐公主即将到来的婚礼,变得喧闹起来。蒙川高地的各方势力带着重礼和心事,纷纷赶来烈城观礼。大队的行商,也从天南海北运来各种奇珍异宝,只盼能趁着这个大人物云集的机会,狠狠发笔财。

有一支来自青蒙城的车队在婚礼前三天赶到了烈城。这支车队足有五六百人,护着百来辆大车缓缓驶进烈城城门。这是烈城的飞龙老大的车队,他专程赶来,向蒙烈王献上最丰盛的贺礼,来表示对蒙烈王的敬意。

在烈城最大的客栈安顿好车队,当天晚上,飞龙老大带着两个心腹手下,出现了萧然在烈城的大屋里。

此时,萧然已经换了装束,一边翻着惊雷送来的信笺,一边听凤知秋等人汇报这几日的进展。飞龙老大走进房间以后,径直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却是云千里所扮。

“曼教习,大婚那日,还请你乔装成宫女姑姑,一直随在萧月身边。等到她顺利脱身,一出烈城,扣她为质,让她交出凤羽。”

“凤长老,到时你带十名暗夜血凤,暗中看在西城门,看到王宫火起,就制住西城门的守卫,务必要拖住一个时辰,保持西城门畅通无阻。”

……

至此,青蒙城萧然手下,已经是精锐尽出,就等着萧月和蒙烈王新婚之日的到来。

大婚之日。

天上的几颗星子还在灰蓝的天空里挣扎闪烁着,整个停月宫已经忙碌起来。数十个侍女捧着衣饰、头面等各种事物,来到了七公主萧月的寝房。

萧月站在巨大的铜镜面前,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了大红的婚裙,戴上由黄金和宝石雕成的飞凤钗。铜镜里,她面无表情,没有半分做新娘子的娇羞喜悦,眼神冰冰冷冷,全无一点暖意。

在她的袖子里,藏着一把锋利的短剑。

凌子梵在院外的空地上,正在安排护送公主的仪仗。公主的三百精锐护卫,个个身着明光甲,腰挎长刀,手持长枪,身形高大,神情彪悍。这三百精锐护卫,主要是用来壮大齐公主的威势。

凤羽此时也换了侍卫衣衫,和另一个小厮,分别站在凌子梵身后左右。

凌子梵思考了一晚,还是决定把凤羽带在自己身边,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天的婚礼,不会一帆风顺。不仅仅是因为他了解萧月的个性,知道她不是束手待毙的性子,更是因为,此时的烈城,蒙川高地的各方势力云集,甚至有的势力背后,还有西项皇朝和金蒙帝国的影子。

不是每股势力都想看到大齐和蒙烈王结盟的。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烈城的时候,蒙烈王的迎亲王驾已经出了王宫,往停月宫行来。大街上早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只见王驾上铺着大红的锦毯,四柱上缠绕着金丝,一直延伸到车顶上,四簇金丝铺散开来,编成了车顶,上面再铺以精致的大红镶金丝薄锦。重重叠叠的金丝薄纱垂落四面,风拂起纱幔一角的时候,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影。

车驾由十六匹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所拉,马匹前方,是数十个全身铠甲的武士,排成整齐的两列,手里捧着象征地位和力量的金制刀斧。

在车驾后方,是一千名全副武装的骑士,铁制铠甲,腰挎长斧,手中高高举起的战枪,如一片移动的森林。白色披风在晨风里翻卷,披风的一角,绣着金色的风纹,正是蒙烈王最精锐的“驭风军”。

看来蒙烈王对和大齐的联姻异常重视,并且这位以心思深沉著称的王,也显然嗅到了些什么,才会安排“驭风军”护卫婚队。

林凡此时正挤在人群中,以他为中心,有一百多名扮成普通百姓的前羽林军战士向两边延伸开来,他们手上,都像其余百姓那样,拿着花束、各式彩绸,朝车队挥舞欢呼。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哪个百姓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手里的花束直接抛了出去,花瓣纷纷散落开来,在晨风里飘向“驭风军”,煞是好看。有些百姓顿时也把手中的花束彩绸往车驾方向抛去。

忽然,一束花束被高高抛向王驾前的骏马,那花束看似轻飘飘的豪不着力,但是一落到地面,突然四散开来,有火苗骤然窜出。拉车的马一下受惊,往各个方向扬蹄欲奔,那御马的车夫倒是颇为冷静,拉着缰绳,用尽全力控制着马匹。

就在火苗窜起的瞬间,十几束鲜花抛向了车驾,那鲜花尚在空中,就发出了爆裂声,有点点火星蹿出。最靠近车驾的“驭风军”催马上前,护住车驾,不惊不慌,长枪一挑,向那些诡异的鲜花刺去。

不愧是蒙烈王最精锐的护卫,在这种情形下,依然是训练有素,冷静迅捷。林凡暗暗点头,忍不住起了争胜之心。

暗藏玄机的花束还没有碰到纱幔,忽然四面纱幔无风自动,车驾里面犹如刮起了一道小小的龙卷风,那些花束硬生生被狂风裹挟着向四周飞去,里面暗藏的火折子刚刚溅起火星,就被那狂风中的浓厚真气绞成了碎末。

纱幔向天空翻卷而起,露出端坐在里面的蒙烈王,只见他不过二十六七年纪,身形高大,面容英俊到有些妖异,一双长长的凤眼深邃无比,隐隐有琥珀色光芒闪动,肌肤晶莹,不是白皙,而是如琥珀般的颜色,眉心处嵌着一颗小指肚大小的琥珀色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犹不如他眼中闪动的眸光。

蒙烈王的目光只是在人群中一扫,身上杀气有如实质般蔓延出去,刚才几个扔花束的百姓,忽然重重摔了出去,瞬间就没了气息。

一众百姓还在惊愕,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听见嗖嗖利箭破空声响起,两边房屋后面,不知道何时出现了手拿弩箭的蒙面人。他们手里的弩箭,并不射向人,而是专门射马。“驭风军”武艺高强,身着铠甲,自然不惧那些利箭,但是他们胯下的马匹却没有什么保护,一个猝不及防,二十几匹马就被射倒在地,一时马嘶人扬,本来秩序井然的队伍,终于出现了一丝破绽。

地面上数十只圆溜溜的瓷罐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人群中滚出来,滴溜溜的滚向王驾和那拉车的骏马。瓷罐很快就被马蹄和车轮碾碎,黑乎乎的火油四散流开。一只冒着火星的火折子被丢到了火油里。

火油不多,烧不死人,也烧不死马,但是这些乱窜的火星,足以让最训练有素的马匹发狂……

就在蒙烈王的车队开始乱起来的时候,停月宫的后院,突然蹿起了火焰。火苗夹杂着浓烟,立刻蔓延开来。凌子梵眉眼一凛,果然来了!他注视着漫卷开来的火焰,面色冷静,从容不迫的安排下人们去救火,又指派五十名护卫立刻封锁住停月宫的所有出入通道。

这时候,他才带着两个寸步不离的贴身侍卫,快步走进公主寝殿,隔着一扇屏风道:“公主妆扮的如何?”

“已成,外面何事喧哗?”萧月的声音传出来,凌子梵心中一定,他一直怀疑萧月另有安排,会使出李代桃僵的手段逃婚,如今听见她的声音,才放下一分心事。

“走水而已,为防火势蔓延,还请七公主移步先上銮轿。”

一身新娘华服,头上垂着大红盖头的萧月缓缓走出来。数名侍女跟在公主身后,簇拥着她向外走去,凌子梵紧跟在萧月身侧。

按理说,应该等到蒙烈王车驾到来的时候,新娘才能出门上轿,但是此时既然宫中起火,也顾不得那些礼节,更何况烈城本就是所谓的化为野蛮之地,更不会拘泥于太多礼仪成规。

萧月坐进大红銮轿,数名侍女立在轿边,其中轿门边上站着的侍女,虽然面目普通,但是气质淡雅如兰,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出尘气质,正是易容后的曼教习。侍女外围,则是凌子梵点好的两百身着明光甲的精锐护卫。

除去封锁停月宫各处通道的那五十个护卫外,还有五十名护卫,则被凌子梵命令前往停月宫门口,把一切无关的闲杂人等先驱散开。

就在时候,门外忽然爆竹声大做,嘈杂的声音响起,门人已经气喘吁吁跑过来:“蒙烈王的车驾已经到了。”

凌子梵带着一众送亲官员,立刻赶往门口迎接王驾。

就在凌子梵等人消失在视线里后,萧月忽然在轿子里面命令道:“起轿,抬我去看看,那蒙烈王长什么样?”

侍卫面面相觑,觉得七公主这个命令实在和新娘子的身份不符,但是公主的命令,却又不敢不遵,那些能劝阻公主的大人都去前面迎王驾了。萧月见侍卫没反应,顿时声音提高了几分:“怎么,听不到本公主的话吗,那本公主就自己走过去看看!”

侍卫哪里敢让公主下轿,心想反正这么多侍卫护着,公主要到前面看看未来夫婿的样子,那就去看看好了,反正公主的銮轿一会也要抬出去。

当下十几个侍卫拥着公主的銮轿往前院行去。宫里的路,自然容不得那两百多个护卫围在一起,只能三人一排,跟在公主的銮轿后面。不料那十几个侍卫健步如飞,越走越快,转眼间公主的銮轿就走的远了。

凌子梵带着一众送亲官员,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有一串爆竹飞过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吓了那些官员一跳,倒是凌子梵,一手拉住身侧侍卫打扮的凤羽,一手握住腰间宝剑,连着剑鞘往前一挥,把那飞来的鞭炮挑开。

缭绕的鞭炮烟气中,可以看见宽大的马车,衣饰鲜明的护卫,正往大门这里驶来,前面一众随从,把爆竹四处抛来燃放。

凌子梵身后的官员纷纷议论,脸上浮起鄙夷之意。

“果然是野蛮之地,哪里有迎亲时这等胡乱放炮仗的。”

“蛮夷就是蛮夷……”

“待会大婚之礼,别闹了笑话才是……”

凌子梵眉头微微蹙起,握紧了凤羽的手,刚想迎上去,忽然数十串鞭炮同时向大门里抛来,与此同时,那马车前的随从一下散开,马车和护卫们速度骤然加快,竟然是向大门这里冲过来。

“不好!有诈!关大门!”凌子梵厉声喝道,却哪里来得及,马车直接撞进了大门,听见粗豪的笑声响起:“哈哈,大齐的公主,何必嫁给蒙烈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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