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女枭雄-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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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皓此时已经带着士兵，钻进了树干和石头垒成的工事前面的壕沟里。壕沟上面架着的树枝堆了厚厚一层雪，从山下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是在树枝的间隙里，有闪亮的箭头探出。

凤羽紧紧盯着飞驰而上的北蛮骑兵，眼睛瞬也不瞬，身后的士兵高举盾牌，挡住射来的长箭。五百步、四百步，凤羽在心里默默计数，等到三百步的时候，她眼中寒芒一闪，忽然发出一声清啸。

壕沟里的长箭嗖嗖射出，准确的落向北蛮骑兵的头上。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骑兵中箭摔下马，马匹却还在向前狂奔，最终，冲到壕沟前的马匹，发出嘶鸣声，纷纷跌进了壕沟。马背上的北蛮人被重重摔在地上，还没等他们爬起身，藏在壕沟里的士兵挥刀斩断的脖子。

马嘶、惨叫、钢刀飞舞着雪亮刀花，鲜血飞溅在雪地上……

一刻钟后，北蛮人的第一波冲锋被打退，留下了七八十具尸体后退回坡下。程皓这面有一百多人受伤，六十七人阵亡。

凤羽眉头蹙起，和彪悍善战的北蛮人相比，这支新军经历的战场磨练实在太少了。占据了有利地形，还有完备的工事，伤亡比依然超过北蛮人。

接下来，北蛮人又进行了两次冲锋，那支狼军一直没有发动，悍不畏死的北蛮骑兵最后一次冲锋的时候，竟然冲破了一处工事屏障。紫夜亲自出手，带着一众士兵，把北蛮人堵在破口处，最终没有让北蛮人突破阵地。

凤羽死死盯着还在山脚下的阿勒沁，见雪狼王一直坐在狼背上，北蛮骑兵三次冲锋失败，依然没有让他的脸上有丝毫动容。凤羽明白狼王的打算，他就是要用骑兵的冲锋，不断消磨对手的士气，到时候狼兵发起冲锋，以群狼的速度，一举就能突破阵地。

不能继续耗下去，凤羽猜到阿勒沁的用心，心念急转，瞬间有了主意。她唤来程皓，低声布置起来。

程皓听完后，以不敢相信的目光盯着凤羽，年轻的脸上露出焦急神色：“大小姐，你身份尊贵，不能冒这样的险，还是让我去吧！”

“这是命令，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凤羽眉眼一厉，程皓顿时说不出话来，想要再争辩，但是一接触到少女如渊黑眸，却忽的没了勇气。

很快，全副武装的百人骑兵列队站在工事后面，凤羽和紫夜换了普通骑兵的装束，混在骑兵里。一众骑兵脸上都带着坚毅的神情，虽然没有看向凤羽，但是他们握紧刀枪的手指，紧紧抿起的嘴唇，都表明了他们的决心。

号角声响彻天地，骑兵列队走出工事，对着山脚下的北蛮人举起了长刀。

阿勒沁脸上神情略有些诧异，这群明显是菜鸟的士兵，竟然还敢向他们主动挑战，是活的不耐烦了吗？他嘴角弯出残忍笑容：“他们既然急着来送死，那就不要对他们客气！狼儿已经饿的太久了，正渴望饱餐新鲜的血肉！”

厉啸声中，山顶的骑兵发起了冲锋，蹄声如雷，雪花在蹄下飞溅，一百个人就如一支利箭，射向山脚。

与此同时，阿勒沁一拍狼背，发出凄厉的嚎叫声，三百狼军，如一支雪白箭矢，狂风般向山顶冲去。

黑色箭矢和白色箭矢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变故突然发生，山上冲下来的骑兵，忽然放缓了速度，他们胯下骏马闻到狼身上的气味，开始不安的嘶鸣着，甚至后面的一些骑兵已经开始掉转马头，想要逃回去。

阿勒沁伸出血红的舌尖，轻轻舔过嘴唇，露出嗜血的笑容，狼群开始嚎叫起来，尸体的血腥味刺激着狼群。它们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起来，纷纷张开大嘴，扑向已经不成队形的骑兵。

场面一片混乱。

可是阿勒沁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危险的感觉，就在这时候，对方骑兵阵中，突然有一个矮小的士兵从马背上弹起，身形如箭，向他飞掠而来。

阿勒沁右手抽出腰间铁链，一抖，铁链头拴着的六角锥直刺那士兵的胸口。

凤羽不闪不躲，反手抽出袖底弯刀，薄薄的刀锋闪着寒光，一刀劈开六角锥，身形借力一翻，竟然跃过阿勒沁头顶，落在他的身后，双脚稳稳踏在头狼背上，锋锐的刀刃已经抵在了阿勒沁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紫夜已经踏上另外一匹狼，手里细丝如电射出，直接插入头狼的脖颈。

头狼一声嚎叫，细丝上的真气催动着它身不由己打了个旋，掉头向后飞奔。只见凤羽挟持着阿勒沁，骑在头狼背上，越奔越远。紫夜骑在另外一匹狼的背上，手里细丝如缰绳般，驾驭着头狼。

三人两匹狼，瞬间穿过混乱的狼群和还在发呆的北蛮人，向远方奔去。狼群已经习惯了跟随头狼行动，齐齐调转方向，跟着头狼飞奔而去。

北蛮骑兵见自家的小王子遇到危险，哪里还顾得上山顶的对手，拍马狂追群狼，一时间，山脚下竟然走的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山坡上留下的尸体，遍地的鲜血，已经四散着的无主马匹，刚才那重兵围山的景象，就像做梦一样。

程皓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荒野，年轻的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很快，他脸上神情变得刚毅，不再犹疑，唤来副手，命令他立刻带上所有的伤员，以及战死士兵的尸体，迅速赶回黄沙城。

副将还在犹豫，程皓已经翻身上马，厉声喝道：“这是命令！北蛮先锋部队一旦得知雪狼王被抓，都会去营救雪狼王，你们必能安然到达黄沙城！”

程皓说完，掏出怀里令箭扔到副将怀里，自己扬鞭催马，带起一地雪花，往群狼离开的方向追去……

凤羽在狼背上，看着身后飞奔的群狼，以及被群狼甩的几乎看不见踪影的北蛮骑兵，往东面抬了抬下巴，紫夜会意，手中细丝再次催动，头狼吃痛，调转方向，往东面奔去。

阿勒沁此时已经被凤羽点了穴道，像只麻袋似的瘫在狼背上。他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狠狠瞪着这个过分清秀的小兵，他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

　第六十章　欠我的酒现在就要还

三人双狼，一路狂奔，只见狼爪翻飞，积雪四溅。在他们身后数十步远，雪尘翻的更高，夹杂着雪亮的刀光，那是紧追不舍的三百狼骑兵。狼骑兵不带弓箭，只备长刀，他们高高举着长刀，舞出雪亮刀花，刀尖对前面的人。

看那情形，他们随时准备着掷出长刀，只要一瞬间，那三人两狼即刻就能被三百长刀劈成碎块。

但是狼骑兵们不敢也不会这么做，抓走的人质，是北蛮大君的小王子，是他们狼骑兵的王，没有雪狼王阿勒沁，就没有他们这支威震北蛮，天下无敌的狼骑兵！

在狼骑兵心里，阿勒沁是神一样的存在。

这一点，凤羽无疑也了解的很清楚，所以她确定，只要她决定了雪狼的生死，那么这些狼骑兵就只能被动的跟在他们身后，唯一能做的，就是疯狂的呼喊。

奔行出十几里路后，头狼的速度开始减慢，毕竟是驮了两个人，而且奔跑了这么久，就算是头狼，体力也损耗的很厉害。其余的巨狼，也开始伸出血红的舌头，喘息起来。

前方，横着一条阔大河流，覆着积雪的冰块在河水里奔流而下，冰块撞击时候，发出轰隆鸣响。

在河岸边，紫夜勒停了头狼，三人两狼立住不动。

阿勒沁看到大河后，眼中闪过喜色，这样挟着冰块的河流，他们就算水性再好，也不可能游过去。他扭头看着追上来的狼骑兵，对凤羽狞笑道：“现在，你们已经无路可走，放了我，我就赐给你们一个全尸，不让雪狼吃掉你们！”

“闭嘴！”新月弯刀的刀身啪的拍到阿勒沁的嘴上。在目前的情况下，凤羽没有耐心跟他多说什么，索性就用最直接的手段让他住口。

雪狼王吐出一口血水，嘴唇红肿，神情越发狰狞，瞪着凤羽，目光如狼，却比狼更加凶狠残忍。

狼骑兵见前方敌人到了死地，不由面露喜色，开始挥舞着长刀吼叫起来，但是看见贴着雪狼王脖子的刀刃，他们也不敢轻易逼近，只是队伍呈扇形缓缓散开，包围着河岸边的人。

“放了我们的王！”一个狼骑兵大声吼着。

“哦，放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凤羽眉毛一挑，黑眸闪动着光泽，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们饶你们不死！”那狼骑兵看了眼一言不发的阿勒沁，有些底气不足的回道。

“这生意不合算，我还不如直接带着他跳河，游过去算赢，游不过去，索性同归于尽好了。”

凤羽回头看看轰隆作响的河水，冷笑说道。

狼骑兵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就算水性再好，一旦落水，被巨大的冰块撞上，就是血肉横飞的下场。

他惊恐，倒不是怕紫夜和凤羽死，而是担心他们真会带了他们的雪狼王一起死，雪狼王一旦死了，他们这些狼骑兵回去，必定会被愤怒的大君活活打死。

“我要谈的生意很大，你们是做不了主的，去找一个能做主的来和我谈，否则，就等着给你们的王收尸吧！”凤羽冷笑着说完，看了紫夜一眼，轻轻点头。

紫夜一声长啸，从狼背上一跃而起，本来刺进头狼后颈的细丝突然拔出，翻卷着缚住了阿勒沁的身体，转瞬间，雪狼王就如被一层蛛网裹在中间，无法动弹。

凤羽和紫夜分别抓住一截细丝，把裹得跟个粽子似的雪狼王带起，两人腾身而起，向河水中跃去。

狼骑兵惊恐大叫。

凤羽和紫夜跃出数丈，毕竟带了个人，身子已经开始往下掉，河水裹挟着巨大冰块在他们的脚下翻腾，凤羽和紫夜在落水的瞬间，调整身形，双脚同时踩在了一块浮冰上。

“咔嚓”一声，浮冰被巨大的力量震裂，碎成数十块。但是凤羽和紫夜也借着这一踏之力，身形再度跃起。两个人带着阿勒沁，起起伏伏，接连踏碎了十几块浮冰后，就到了对面岸上。

这个时候一众惊骇的狼骑兵才回过神来，他们挥舞着长刀，呼喊乱叫，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越去越远。

等到后面那些北蛮骑兵赶上来的时候，对岸哪里还能看见三人的踪影。狼骑兵和北蛮骑兵的统领紧急商量了一会，立刻派出一小队人赶去后面大军驻扎地报信，剩下的人，则沿着河岸，寻找能渡河之处。

紫夜和凤羽过河后，没有丝毫停留，展开身形，一口气奔出数里之后，才停下脚步。凤羽甩掉裹着的阿勒沁，扶着树干，大口喘息。

从山顶发起冲锋，到擒获雪狼王，再用绝顶轻功渡过大河，甩掉追兵，看似轻松，实则每一步都是精确计算，不能有毫厘之失，对心神和武功损耗极大，此时骤然放松下来，她已是筋疲力尽。

紫夜面色苍白，但是神情从容，他手腕一抖，缚住阿勒沁的细丝缩回袖中。

阿勒沁一旦的获自由，腾的站起身，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毕露，略有些凹陷的眼睛，死死盯着凤羽和紫夜，眼中闪过嗜血之意。

他想一拳打飞这两个可恶的人，但是还没来得及举起胳膊，四肢来传来的酸麻无力感，让他险些瘫软在雪地里。

凤羽早就点了他的穴道，所以紫夜才会无所谓的收回了细丝。

阿勒沁只能在心里咆哮，纵横北蛮的雪狼王，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挫败。

紫夜和凤羽自然不会理会阿勒沁的想法。

紫夜看了看天色，身形掠起，到前方一处高坡上游目四顾，等他回转过来，凤羽的呼吸已经舒缓下来。她看着紫夜如冰雪般，似有些半透明的脸色，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可是紫夜的神情言行和以往并没有什么异样，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种不安来自何处。

“前面有片山林，先去那里歇息一会。”紫夜似乎没注意凤羽的目光，手里细丝挥出，缚住阿勒沁的双臂，向山林奔去。

在天黑下来之前，三人总算找到一处简陋山洞。紫夜在山洞里燃起火堆，很快驱散洞中寒意。

凤羽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这才想起，这一天下来，就早上吃了点干粮。紫夜听到叫声后，含笑瞥了眼凤羽。随后，他对着坐在一边的阿勒沁，手指一弹。

阿勒沁的嘴巴不由自主张开，一颗白色药丸随即掉进了他的嘴里，顺着嗓子眼滚进肚子。又一缕劲风弹到他的身体上，他只觉得身体猛然轻松，穴道已经被解开。

“刚才给你吃的药丸，三个时辰之内如果没有解药，就会发作，你不会死，只会四肢麻痹，无法动弹，到时候或者冻死，或者被野兽吃掉。”紫夜淡淡说道，“现在你可以出去了，猎点野物回来。”

阿勒沁脸色铁青，他堂堂雪狼王，何曾被人这样命令过，但是药丸下肚，瞬间肚腹间一寒意麻的感觉，提醒他，现在不管是逃跑还是反抗，都不是明智的做法。他狠狠看了紫夜和凤羽一眼，转身出了山洞。

山洞里火光融融，越发的暖和了。

凤羽穿着血羽军战士的青色劲衣，外面套着牛皮铠甲，这么一天下来，汗水早已经浸湿了里衣，刚才奔逃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此时只觉得湿漉漉、冷冰冰的衣服贴在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紫夜的身形忽然像鬼魅一般，贴在凤羽的身侧，手指如风般拂过，瞬间解开了她劲衣外面的牛皮铠甲，掌心按在凤羽的后心处。

隔着濡湿的衣衫，凤羽能感觉到修长手掌心皮肤的弹性，细腻紧绷，灼热的像是燃着一团火。

凤羽猝不及防，脸色微红，瞪着紫夜。

紫夜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窝处投下一弯阴影，精致薄唇微微抿起，整个人仿佛老僧入定。

源源不断的暖流从紫夜的掌心，流向凤羽的四肢百骸，冰冷的里衣很快冒出白气，凤羽只觉得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泉里，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紫夜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少女惬意的面容，心里忽然就像被春水浸润着，柔软欢喜。掌心处能感觉着少女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衫，也能感觉到肌肤滑腻如脂，鼻端嗅到少女身上淡淡香味，不是脂粉味，也不是花香，而是一种如醇酒般醉人的体香。

火光跳跃，昏暗的山洞中，谁的心事在无声低诉？

良久，紫夜的唇边，一缕血丝缓缓渗出。他收回手掌，从袖子里掏出丝巾，轻轻拭去嘴角的血丝。白色丝巾上的血丝，迅速凝结成霜。

紫夜随手把丝巾抛进篝火，火苗猛的一亮，随后又暗下来。

凤羽是被脚步声惊醒的，她猛的一个激灵坐起来，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在这种环境下，竟然失去警觉，这可不像她的风格。

阿勒沁拎着一只狍子回来，狍子已经剥皮开膛，用雪水洗的干干净净。他久居北边寒冷之地，这样的天气猎野物，虽然赤手空拳，可也难不倒他。进了山洞，也不等紫夜开口，阿勒沁就把狍子架到火上烤起来。

三人分吃了烤肉，紫夜给了阿勒沁一颗解药，但是这解药只能把毒发延迟到十二个时辰以后。

阿勒沁愤愤的吃了解药，自行到洞口找了处避风的地方躺下。

从第二日开始，堂堂雪狼王，就沦落成凤羽和紫夜的奴仆，打猎剥皮烤肉等等都归阿勒沁。

三个人越过山岭，一路往东面行去。此时，狼骑兵和北蛮骑兵已经过河，群狼循着啊阿勒沁的气息，追在三人身后。

凤羽和紫夜不徐不疾，保持着一日路程的距离，一直牵着狼骑兵的鼻子走。

在荒僻的野地和山林转了七八天，北蛮人的先锋军，距离青蒙城已经极远。凤羽并不知道，因为她临时起意的诱敌计划，竟然缓解了青蒙城的压力，成为青蒙城击溃北蛮人的重要因素。

这一日，三人远远看到了前方矗立着的大雪山，这里已经到了蒙川高地东面，沿途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绿洲，不时可以看到搭起的帐篷，零散的牛羊群。

“前面有个小城，我们在城里住一晚，好好歇息歇息，明天才有力气爬大雪山！”凤羽指着前面的小城说道。按照她原先的计划，把狼骑兵引到雪山里，让他们兜圈子，不然，这支狼骑兵若是被北蛮人投入到青蒙城的战场上，不知道会有多少血羽军的将士，会死在狼口之下。

紫夜没有作声。

凤羽看了一眼沉默的紫夜，莫名的有些担心。她已经发现紫夜的脸色越来越白，有时候给她一种快要像冰雪般透明的感觉。

好像紫夜已经变成了一片雪花，一片冰晶，随时都会融化在阳光下，这感觉实在是太诡异。

“你没事吧？”凤羽看着紫夜冰雪般的面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心里那种不安感，似乎变得越来越浓厚。

“你请我好好喝一杯，我就没事了。你看，这小城虽然不大，不过看着挺繁华，一定能找到好酒！到时候你可不能小气，舍不得买酒给我喝。”紫夜轻轻一笑。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凤羽翻了个白眼，“好，我请你喝个够，咱们吃饱喝足，正好干掉那些北蛮人。”

阿勒沁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你们还不是被我的狼兵追着逃，如果不是你们用阴谋诡计抓住我，我的狼兵早就冲上来，把你们撕成碎片！”

凤羽冷笑道：“只有野兽才会用蛮力，我是人，能用脑子的时候，当然要用脑子了，否则，我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阿勒沁无话可说，只是脸色越发铁青。

三人进了小城后，凤羽还在到处看哪里有客栈，忽然一辆精美的马车停在他们面前。从马车里探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头，对紫夜惊喜叫道：“夜公子，你终于来了。”

凤羽疑惑地看着那中年男人，又看看紫夜，觉得自己脑子有些脱线。

“鄙主人已经备好一切，就等着夜公子来了。”那中年男子飞速的跳下马车，拉开车门，就往里让紫夜。

“那就有劳张先生了。”紫夜朝中年男子点点头，携着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凤羽上了马车。

男子喜笑颜开：“能为夜公子做事，是我的福气。”

“张先生客气了。”

那张先生似乎颇为尊敬紫夜，并没有跟着上车，只是陪在马车边上，边走边恭敬的和紫夜寒暄。

凤羽静静坐在紫夜旁边，虽然满腹疑问，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问紫夜的时候，索性闭目养神。

阿勒沁大步跟在马车旁边，心里盘算着什么。

一行人直接到了一处大宅里。大宅布置的精致典雅，这种地方，后面居然还有一个花园，花园里面的池子引着地下温泉水，冒着淡淡热气。

只不过大宅现在到处张灯结彩，挂着大红绸布，倒像是要办什么喜事。有一些下人进进出出忙碌着，看见紫夜都躬身行礼。

很快，张先生就把三人安置下来。

阿勒沁也被安置在客房，反正阿勒沁被紫夜的毒药控制，也不担心他会逃跑。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紫夜一个人的时候，凤羽终于憋不住满腹的疑问，盯着紫夜：“到底怎么回事？好像你事先有什么安排似的，不过这也太巧了点吧？”

毕竟，遇到狼骑兵，掳走雪狼王阿勒沁，本就是临时的谋算。

紫夜淡淡笑道：“翻过那座雪山，就到了浮云雪域的外围，这座小城，本就是出入浮云雪域的必经之地。”

“怎么这房子里到处张灯结彩，看着像要办什么喜事？”凤羽问道。

“因为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紫夜神秘的一笑，“你先沐浴，歇息歇息，迟点我们一起喝酒。”

这些天都是在荒郊野外露宿，凤羽一听到沐浴两个字，顿时把别的心思都抛开了，幸亏天冷，否则她觉得自己身上都要发臭了。

看着凤羽满脸嫌弃自己气味的样子，紫夜一笑出屋。

很快，丫鬟们送来了浴桶、换洗的衣服、澡豆、胰子等物，无一不是上等精品。凤羽泡在洒满花瓣，热气腾腾的水里，惬意的舒了一口气，感觉这尼玛现在就像置身在天堂，就算紫夜现在要把她卖了，她也懒得动弹。

等到凤羽出来，发现丫鬟给自己准备的衣衫，竟然是她最喜欢的大红色，上品面料，裁剪合身，穿上去如穿了一抹云霞。

换了崭新的衣衫，滑腻的肌肤摩擦着精致的缎子，凤羽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这十几天的奔逃，别说洗澡了，就连睡觉，都恨不得睁只眼睛。

外面敲门声响起，紫夜低柔的声音带着笑意：“欠我的酒，现在就要还。”

　第六十一章　倾尽天下风华

“只听说过人上门逼债，没听说还有人上门逼酒……”

凤羽嘟嘟囔囔上前拉开门，一怔，门前男子换了一身大红华服，腰横玉带，头束玉冠，面容如冰雪，精致的红唇弯出一抹笑意，眸子里有一层淡淡雾气，朦朦胧胧，似情人刚睡醒时的眼波，慵懒撩人。

这一瞬间，好像曾经那个诡美轻灵的少年又回来了。只不过，他身上的那袭大红华衫，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奇怪。

违和感。

凤羽脑海里浮起这三个字，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不假思索说道：“不就是去喝个酒吗，用得着这么盛装华服？又不是去喝喜酒。”

紫夜拉起凤羽的手，笑声低柔而魅：“喝喜酒，好啊。”

凤羽见紫夜笑的奇怪，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却已经身不由己的被他拉出房间。两人并肩而行，转过游廊，正碰见阿勒沁，只见他背负双手，仰首看天，脸色阴沉。

听到脚步声，阿勒沁猛的回头，倏然一呆，只觉一抹霞光扑入眼底，大红衣衫的少女缓步而行，黑发黑眸，肤白如玉，唇红如霞。这景象，瞬间灼热了他的眼，他的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