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求生记by弱水替沧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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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竟突地落下一滴水，李墨盏方知自己竟不知不觉间流起眼泪。

乍惊之下，李墨盏忙收回眼中那软弱的泪水，为了一个男人，实在是不值得。

“娘娘，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皇上对娘娘情深意重，又怎会轻易负了娘娘您，娘娘何不当着皇上的面问个清楚？”一旁青茗细声劝解道。

是了，就算是独孤羿真的变了心，她也要当面问个清楚，也好彻底死心。

李墨盏点点头，让青茗先去探听了消息，知道独孤羿已经回了太极殿，李墨盏便再次来到了太极殿。

知道独孤羿在寝殿歇息，李墨盏抬脚便要往寝殿内去，却被孙元拦住：“皇后娘娘还是请回吧，皇上正在歇息，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去。”

“连本宫也不能进去吗？”李墨盏冷笑一声道。

孙元正要解释，就听殿内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果见那落霞走了出来对着皇后道：“皇上确实是这么吩咐的，皇后娘娘还是不要再难为孙总管了吧。”

孙元心道不好，他拦住皇后娘娘就是怕皇后娘娘知道这落霞在殿内，没想到这落霞竟敢直接出来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挑衅。

“你又是谁？本宫又怎么难为孙总管了？”李墨盏似笑非笑道。

“奴婢落霞，在皇上跟前服侍。娘娘刚才在御花园还看见过奴婢，怎么这会儿就忘了？”落霞浅浅一笑反问道。

“御花园的花花草草多了去了，本宫又哪能个个都记得？更何况那些野花野草。你说是不是？”李墨盏含着笑，看着面前如一根嫩葱一般的落霞，这般娇嫩的美人儿只怕是个男人都抵挡不住吧。

“皇后娘娘说笑了，野花野草固然不起眼，却自有特色，皇上方才还夸过一株野花好看呢，还说那野花香味跟奴婢身上是一个味道，闻着好入眠呢。”落霞说着挑衅地看了皇后一眼，接着道：“娘娘还是请回吧，奴婢还要进去继续服侍皇上歇息呢。”

说完，落霞没行礼就干脆地转过身去，轻扭细腰进了寝殿。

李墨盏忍住怒气，扫了一眼一旁弯腰缩头的孙元，喝道：“说吧，这个宫女到底是谁？”

“回娘娘，这宫女是几天前皇上突然调过来的，奴才也不知道根底。”孙元依旧缩着头道。

李墨盏知道孙元定是瞒着没说真话，只冷笑道：“皇上跟前的新宠，你孙总管会不知根底？”说完转身离开，不再追问。

一路回未央宫，身后青茗忍不住劝道：“娘娘，您为何不直接闯进去面见皇上呢？”

“本宫与那落霞在门口说了那么多话，皇上若是有心，早就出来见本宫了。”李墨盏边走边道。

“说不定皇上是睡着了没听见呢？”青茗又道。

“皇上睡觉素来警醒，怎么可能没听见？不过是装作没听见罢了。”李墨盏一口否认，接着又道：“皇上的事不必再提，你去给本宫彻查那落霞的身份，看她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对独孤羿，李墨盏已经死心了。可这个落霞还牵涉到容嫔之事，自是不能轻易放过。

　第45章　前朝公主

李墨盏本以为那落霞是背后有人指使，这才让青茗去查，想要查到那背后之人。可没想到查出的结果却大出所料。

这宫女落霞竟是前朝的落霞公主，却不知宫变时怎么躲过了抓捕，一直以来都避居在一处闲置的偏僻宫殿内为宫婢，前几日不知怎地就调到了太极殿。

查了查前朝的资料记录，这落霞公主倒是极为受宠，而根据记录宫变时这落霞公主是被处死了的，看来是有人救了她，谎报了她的死，否则根据独孤羿的性子，是绝不会容下前朝余孽活到现在的。

那么这落霞究竟是怎么调到太极殿的？她接近独孤羿也不知有何目的？堂堂公主，一夕沦为宫婢躲躲藏藏，自是对独孤羿恨之极深，这也解释了她为何会谋划容嫔之事，杀不了独孤羿，能够除了独孤羿的独子也算是报仇了。

至于独孤羿，到底知不知道这落霞的真实身份？连自己都能轻易查到落霞的身份，独孤羿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孙元说落霞是独孤羿亲自调过去的，难道独孤羿对那落霞也有所图谋？

“若真是如此，那我岂不是误解了他？可如果真的另有图谋，独孤羿为何不告诉我？不行，不管这其中有何原因，我都得将它弄个清楚。”

李墨盏想到此，便命人盯着太极殿，只等那落霞一出太极殿，她便去找独孤羿说个清楚。

这日，宫人探到落霞去御花园采花，李墨盏忙赶往太极殿，进了御书房，见独孤羿正在批折子，便行了礼请安。

独孤羿见皇后来了，皱了皱眉道：“皇后怎么来了？怎么没人通传一声？”

见几位宫人慌忙跪下认罪求饶，李墨盏心道，自己进太极殿无需通传这一条还是你定下的，怎么现在倒怪宫人没有通传？

“是臣妾不让他们通传的，与他们无关。”李墨盏说道，说完摆摆手让几位宫人先退下。

独孤羿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这次就算了，以后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说吧，你来此有何事？”

李墨盏噎了噎，这独孤羿是怎么回事？跟失忆似的？不过眼下还是先办正事要紧，忙道：“臣妾是担忧皇上的安全，这才匆匆赶来的。”

“究竟何事？”独孤羿有些不耐烦。

“皇上身边新增的宫女落霞，臣妾怀疑她是前朝的落霞公主，她接近皇上只怕是想对皇上您图谋不轨……”李墨盏说到一半，就被独孤羿打断了。

“一派胡言！”独孤羿大声吼道。

李墨盏被这一吼吼得有些懵，有多久独孤羿没吼过她，许久以来，独孤羿对她一直都是温柔有加，温柔地让她几乎忘记了独孤羿本来的暴躁性子。

李墨盏回过神道：“皇上若不信，臣妾有人证可以证明。”说着转身唤人：“来人啊……”

“不必了。”独孤羿打断道：“朕当然知道落霞是前朝公主，不需皇后劳心证明。”

“皇上您知道？那为何还让她待在您身边？”李墨盏疑惑道。

“哼！还说什么担心朕的安全，皇后，你是嫉妒心又起了吧！”独孤羿眯了眯眼道。

“你……皇上就当是臣妾嫉妒了，不知皇上能不能告诉臣妾原因？”李墨盏忍住怒气耐心追问道。

“皇后既然这么想知道，朕告诉你也无妨。前朝皇帝慷慨让位，朕欲结两朝之好以回报，也让天下人知道天朝乃仁朝。只有民心所向，朕这天朝才能长久，你明白吗？”独孤羿解释道，神色很是认真。

李墨盏不由自主地摇摇头，慷慨让位？结两朝之好？开什么玩笑？要结早结了，还用等到现在？

独孤羿脸黑了黑，这皇后怎么这么不识大体？果然李老狐狸的女儿不堪为后，朕是怎么想的，竟还留着她当皇后？

独孤羿有些头疼道：“你不明白没关系，你只要好好当你的皇后，多读读女则，修修心，别给朕惹事就行了，下去吧。”

“皇上既要结两朝之好，何不给落霞一个名分？她怎么说也是前朝公主，屈身做一名宫婢只怕不太合适吧？”李墨盏问道。

“奴婢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落霞从外进来，手里捧了一个青瓷瓶，内插了一束迎春花，走到书案前放下。这才转身面对着皇后道：“奴婢能够侍候皇上，已是莫大的荣幸，不敢求什么位份，只求能日日侍候皇上身边便心满意足了。”

独孤羿听完点点头道：“不错，朕本打算封落霞妃位，可落霞却不愿意，只想待在朕身边，朕这才作罢。不过，皇后这话倒是提醒了朕，落霞怎么说也是前朝公主，宫婢的身份实在是太委屈了。”

独孤羿说完，笑着看了落霞一眼，想了想一手将落霞拉到身边，方道：“这样吧，朕便赐你妃位俸禄，只以宫女身份待在朕身边，可不必自称奴婢。”

“那奴婢要自称什么？”落霞满面欢喜道。

独孤羿点了点落霞的琼鼻，戏谑道：“有皇后在，你当然只能自称妾了。”

“妾遵旨。那妾能喊皇后姐姐吗？”落霞面上带着一丝羞意悄悄问道。

说是悄悄，声音却足够清晰地传到李墨盏耳内，李墨盏本就被眼前这一幕幕惊得目瞪口呆，又见独孤羿拍了拍落霞的小手道：“当然可以，你今日算是初次正式见你皇后姐姐，还不去跟她讨些好东西。”

独孤羿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说出‘讨些好东西’这种话，区区一个皇后能有什么好东西？转念又想起来前不久未央宫改建，好像是用了不少好东西。

“妹妹给皇后请安，皇后姐姐万福。”落霞听话婷婷袅袅地来到皇后跟前行礼道。

李墨盏气得不行，一把拔下头上的凤头钗塞到落霞手里，连话都懒得回转身就走，不想再在这多待一秒钟，不想再多看这对恶心男女一眼。

落霞捧着凤头钗回到皇上身边，欣喜道：“皇后姐姐果然大方，这钗当真漂亮。”

独孤羿看着那凤头钗，只见钗头的红宝石缀亮无比、夺目异常，确是极品的鸽血红，只是看着好像有些眼熟，似乎是朕赐给皇后的，难怪皇后气冲冲地跑掉了。

独孤羿想了想说道：“这钗你不能戴，只有皇后才能用。皇后果真居心歹毒，将这钗送给你，你一用便是违反宫规，她就有借口对付你了。”

“啊？那，那怎么办？”落霞顿时觉得手中的凤头钗有些烫手，又不敢扔。

独孤羿顺理成章地将钗子接了过来道：“朕帮你收着就是，不会给皇后机会对付你的。”

“谢皇上。”落霞笑着道，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没想到皇上对自己如此维护，看来那人果然没有骗我。皇后之前再受宠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不及自己半分。

李墨盏气冲冲地奔出了太极殿，冷静下来才意识到独孤羿的不对劲。若说独孤羿是装的，可又看不出任何破绽。若独孤羿是变了心，也不至于是这个态度。难道是受了什么蛊惑？还是被心理催眠了？

“青茗，杨太医什么时候给皇上请的脉？”李墨盏想着独孤羿若是不对劲、太医怎么着也能看出个一二来。

“回娘娘，杨太医六日前给皇上请的脉，要到三日后才会再给皇上请脉。”青茗恭敬答完，又道：“娘娘您是怀疑……”

“本宫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便等三日后杨太医请完脉再说吧。”李墨盏轻声叹道，若真是心理催眠这种古人眼中的异术，也不知杨太医能不能看出来。

“对了，这几天还是派人继续盯着那落霞，看她都接触了些什么人。”李墨盏吩咐完加快脚步回了未央宫。

本打算这几日带着未央宫不出去找堵，没想到那落霞竟主动登门造访。

宫里如今只剩几个未承幸的低等嫔妃，李墨盏早就下令免了她们的请安，因此未央宫也一直清净得很。

李墨盏听宫人来报说落霞来请安，犹豫了下还是准备出来见见她，看她在捣什么鬼，一到正殿，便看见落霞正在逗弄凤座上玩耍的小独孤瑞，一旁几位奶娘不敢阻拦只能干着急。

想到容嫔之事，李墨盏忙走上前推开落霞抱起小独孤瑞，检查他是否有什么不对劲。

“皇后以为这么检查能发现什么？”落霞被推到一边，站住脚后冷笑道。

李墨盏听她话中有话，忙道：“你对瑞儿做了什么？”

“你猜呢？”落霞唇角抿起一抹奇异的笑。

李墨盏心中不安，忙道：“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掌嘴。”

落霞倒也不反抗，任由宫人制住掌起嘴来，不一会儿，嫩白的玉脸便红肿不堪。

“说，你到底对瑞儿做了什么？”李墨盏再次问道。

“皇后姐姐说什么，妹妹听不明白。”落霞柔柔地笑着，可配上一张肿脸加破唇，看起来却是异常诡异。

李墨盏心一急，恨不得狠狠踢她几脚。

“这是在做什么？”独孤羿一下朝就听说皇后把落霞宣了去，想着皇后的嫉妒心盛，落霞去了肯定吃不了好，这才连忙赶来，看到的就是落霞被掌嘴的惨状。

李墨盏一见独孤羿来，顿时明白了落霞的小手段，真是许久没人跟自己斗了，自己竟连如此浅显的手段都没看出来。

不过李墨盏心里却安定下来，既然落霞是针对她而来，那么小独孤瑞应该没事，落霞方才说的那些话也不过都是为了挑起她的怒火。

“没什么，落霞对臣妾不敬，臣妾便命人小小教训她两下，怎么，皇上心疼了？”李墨盏毫不在意独孤羿面上的怒火。

“朕记得朕警告过你，让你别给朕惹事。”独孤羿走到李墨盏面前，沉声道。

“如果教训一个奴婢也算是惹事，就就请皇上降罪吧。”李墨盏神情坦然道。

“你……”独孤羿一气之下抬起手想给这女人一个教训。

李墨盏看着那离自己的脸不过三寸的手掌，心中一阵冷笑：独孤羿，若你这一巴掌真的落下来，不管有什么缘故，你我从此夫妻情断，再无重圆之日。

　第46章　将计就计

独孤羿一看到落霞红肿的脸就莫名地心疼，不由自主地想要给她报仇，这才直接来到皇后面前想要扇她两巴掌。

可又觉得有些奇怪，仿佛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对落霞的爱宠的细节，却坚定地认为这落霞是他的心爱之人，他必须疼爱她、护着她，让她开心，让她满意，绝不让人欺侮她，而身体也确实是不由自主地这么做的，可情绪上却似乎跟不上来。

这一切奇怪的反应，让独孤羿有一种身体和情绪分离了的感觉，连记忆也是模糊分离的，这种分离的感觉让独孤羿很难受，也很疑惑。

可再疑惑，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下手准备狠狠扇过去。然而，皇后眼中却突然闪现出决然的光芒，独孤羿不由觉得好笑，区区一个皇后，有什么资格跟朕决然，朕若是对你不满了，随时都能废了你。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成事的那一日，虽然兵不血刃，却仍然心如狂涛，是这个女人突然出现胁迫他封她为后，一个方薇的生死他自然不甚在乎，可当时李老狐狸在场，好不容易达成的平衡眼看着就要因为这个女人而打破，他才不得不妥协，却也因此在心里佩服起这个女人来。

接下来，每每他想要弄死这个女人或是废后的时候，这个女人总能想法子打消他的念头，继续坐稳皇后之位。

可究竟从什么时候起，朕彻底打消了废后的念头？究竟为了什么，朕竟彷佛恩宠了皇后一阵子？独孤羿怎么都想不起来，一时头疼欲裂，一丝丝零散的记忆从裂缝中飘了出来，有他与皇后斗嘴的场面，有他与皇后恩爱的瞬间，也有他与皇后闹别扭的时候……

独孤羿越想越头疼，只好停下来不再回忆，但他清楚，只要他接着想下去，诸如此类的细节只会越来越多，可这么多生动真实的细节铺垫下，为何他对皇后整体的记忆感观却是极其厌恶？

一瞬间的千般思绪让独孤羿犹豫了，右手停在了半空中。

身后落霞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跪在地上，笑容诡异地等待着皇上狠狠扇皇后一巴掌。本来她无意于对付皇后，只要按照所学蛊术让皇上深爱于她，让皇上废后改立她为后，就能慢慢展开她的复国大业。

可没想到这蛊术还有一个漏洞，这皇帝如今虽然深爱于她，处处爱护她，可对真正深爱之人的记忆却是无法彻底消除、只能暂时隐藏起来，然而一旦这皇帝想起了那些隐藏的记忆，这蛊术就等于失败了一半。所以她只能再引导这皇帝越来越厌恶皇后，让他再也不愿想起关于皇后的分毫记忆。

眼看着那一巴掌就要扇下去，却停在了半空中，落霞心中一突，忙痛叫两声，果然那一巴掌接着扇下去了。

‘啪’地一声终于响起了，落霞笑了，可这声音为何这么轻呢？忙抬眼看过去，只见皇上的右手还是停在半空中，虽然离皇后的脸更近了，可还是有距离的，那刚才那声响是从哪儿来的？

独孤羿犹豫间听到落霞的痛叫声，仿佛魔音一般控制住他的手接着扇下去，却意外地碰到了阻碍，这阻碍小小的、软软的，紧贴着他的手心，手心感觉麻麻的，连带着心也柔柔地，让他再也不忍心继续扇下去了。

原来，小独孤瑞夹在爹爹娘娘中间，左右看了看两人严肃的神情，觉得不好玩，一仰头发现了新大陆，好大一只手啊，小独孤瑞看了下自己的小手，好奇之下，便一抬手将自己的小手印到了那只大手上，这才有了那一声轻‘啪’声。

小独孤瑞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李墨盏也是大为惊讶，虽然心里对独孤羿很是失望，可看着小独孤瑞傻笑着印手的模样，李墨盏暂时压下了心头的怒气。

“看在太子的份上，朕便给你留几分颜面。但你身为皇后，不修女德，嫉妒心盛，怎么给天下人做表率？朕便命你抄十遍女则，好好修修心，朕会亲自察看的。”独孤羿收回手道，又让宫人扶落霞去太医院，便匆匆离开。

落霞心知今日之事可能起了反作用，不由暗自咒骂那阻事的小皇子，转念又咒骂起那青茗来，要不是当日那青茗及时相救，那小皇子早就见阎王了。

心急之下，落霞一等伤口敷好药，便急匆匆地回太极殿要带伤服侍皇上，却被拒之门外，说是让她好好养伤，养好伤再去服侍。

落霞知道不能逼急了，只好作罢，等脸伤好了再徐徐图之。

而独孤羿回到太极殿，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劲，忍着头疼欲裂不停地去想关于皇后的细节，越想独孤羿越觉得自己应该是深爱皇后的，可脑海中又有另一股力量在排斥这一想法，不断地提醒他他是厌恶皇后的，他深爱的人是落霞。

到了这个时候，独孤羿也明白了自己可能是中了什么邪术，便召了孙元询问道：“孙元，你日日跟随朕，朕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异常的？”

孙元当然察觉到皇上的异常了，可又不敢打草惊蛇，也是准备等着杨太医例常请了脉再说的，可没想到今天未央宫的事让皇上自己发觉了异常，主动相问。

孙元忙答道：“回皇上，是皇后上次来与皇上共赏了那野鸭图那天中午，皇上与那落霞一同上御花园游玩，回来后又一反往常地将奴才等人都赶了出来，只留了落霞在殿内服侍。从那以后，皇上就开始有些异常了，不但盛宠落霞，还冷落了皇后娘娘。”

“你既然早知道朕出现异常，为何不早说？”独孤羿从孙元的话中确认了自己真正爱宠的是皇后无疑，知道自己大概是那日中午中的招，可却想不起来为何会中招。

“皇上息怒，并非奴才不早早禀报，而是皇上之前特意将落霞召到太极殿，仿佛是对落霞有所图谋。奴才实在不敢贸然打断皇上的计划，想着等杨太医给皇上您例常请脉后再禀报的。”孙元着急解释道。

独孤羿点点头，吩咐道：“也不用等例常请脉了，现在就去将杨太医传来。”

孙元应声退下匆匆忙忙地去传杨太医了。

独孤羿则是召来暗卫，询问得知了自己最初对落霞的图谋后，便忍着心口剧痛下命让暗卫去将那落霞迷晕悄悄抓起来，再搜屋搜身看那落霞用的什么邪术。

杨太医被宣了来，初诊脉时未觉出不对劲，可皇帝今天是特意宣了他来而且面容严肃，杨太医只好竭尽全力细心诊脉，终于发现了不对，皇上的强健脉搏中竟还夹杂着另一个极其轻微的跳动，这种情形本该是孕妇怀孕才可能会有的，可皇上是男的啊，怎么可能会怀孕？

杨太医摸了两把胡子，觉得皇上作为男子怀孕的可能性为零，至于皇上其实是女子的可能性……杨太医想着抬眼看了皇上一眼，心道：不存在。

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皇上中了蛊，皇上的体内有一只蛊虫。

独孤羿听了这个诊断结果倒也不意外，这时暗卫送上来了一钵古怪的东西，是从那落霞之前所住宫殿内挖出来的。

杨太医一看这一钵东西，便看出这是用来喂那蛊虫之物，也顺着推测出了皇上体内的蛊虫乃是一线牵情蛊。这一线牵情蛊只要以施蛊人的血培育一月，再植入中蛊人体内，便能令中蛊人一心系在施蛊人身上。情蛊在苗疆倒是多见，只这一线牵情蛊却是较为罕见。也不知是怎么传到宫里来的。

杨太医虽有些疑惑，可知道了是哪一种蛊，倒也能对症治疗，不过半日便将那蛊虫引了出来。

独孤羿看了那肥丑的蛊虫，一想到这脏东西待在里自己体内好几日，还食了自己许多精血，便觉得恶心，一剑将这蛊虫削成两半，可没想到成了两半的蛊虫还各自活得好好的。

“皇上，这么做是杀不死这蛊虫的，只有用火烧才可以。”杨太医好心提醒道。

独孤羿瞪了杨太医一眼，不早说！一旁孙元忙献上火烛，想要戴罪立功。独孤羿接过火烛亲手将那两截蛊虫给灭个干净。

“皇上，蛊虫虽引了出来，可皇上体内还残留了些蛊毒。皇上需每日中午服下一剂解毒汤，持续十日，方可解毒。”杨太医说完，又有些犹豫道：“不过，这解毒汤有催眠功效，因此皇上每日中午服下后最好能睡上一觉，也能更好的清毒。”

独孤羿皱了皱眉：“那为何不改在晚上服？”

“回皇上，这解毒汤须得接着中午阳气盛的时候服才能有效，若是晚上服是不起作用的。”杨太医解释道。

独孤羿念叨了声麻烦，点点头应了，环视了下殿内众人，开口吩咐道：“今日之事，一个字都不能对外人说起，明白吗？”

众人自是齐齐应声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