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求生记by弱水替沧海-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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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盏没回话，回过头看着落霞道：“落霞公主，本宫胡言乱语可是吓到你了，这样吧，本宫看你衣饰普通，想也是皇上舍不得给你置些好的，本宫便赐你一些珍贵衣料头饰当做补偿，怎么样？”

落霞心道，知道你银子多，也不必这般炫耀吧！忙谦虚推拒道：“奴婢不敢，皇后娘娘的赏赐太贵重了，奴婢承受不起。”

李墨盏笑道：“当真被吓到了，之前不是还自称妹妹的吗？怎么现在改称奴婢了？莫非落霞公主觉得奴婢的身份与你更匹配一些？”

落霞以为皇后在清算之前的不敬之罪，忙跪下认罪求饶道：“奴婢之前不懂事，冒犯了娘娘，请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够了。”独孤羿走过来一把拉起落霞抱住，瞪着李墨盏道：“皇后，当着朕的面，你不要太过分了。”

李墨盏噗嗤一笑，说道：“皇上这般心急，当真是把落霞公主放在心里了？还是对落霞公主太愧疚了？”

见独孤羿和落霞两人都面露疑惑，李墨盏接着幽幽道：“落霞公主，你可知你的父皇是怎么死的？你的父皇死后又身葬何处？”李墨盏一步步走近，推开独孤羿，伸手转过落霞的头朝着湖心，阴测测地指着湖水道：“就在这湖里，皇上砍了他的头，扔在湖心，将士们剁碎了他的身体，散在湖里各个角落。”

说着，按着落霞的头面朝湖面，指着湖里的倒影，接着道：“看，这水里的影子，都是你父皇冤魂所化，他在看着你，看着你日日依偎在你的杀父仇人怀里，看着你走在他的身边却不自知，看着你……”

“啊……”落霞突然挣脱李墨盏的手，癫狂大叫起来，突地一下子倒进湖里，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李墨盏收回脚，心道：昔日你让人推了本宫一次，本宫今日绊你一脚，算是先收点利息。

李墨盏回过身看见独孤羿惊愕的表情，好心提醒道：“皇上还不快去救您的新宠，还是皇上想看落霞公主多喝几口水？”说完转身迤迤然地走了。

独孤羿回过神，这女人真是有仇必报啊，连这种恶心的事都编得出来，这绊的一脚是在报当日那一推之仇吗？当日朕让人秘密彻查容嫔之事，这才慢慢查到落霞身上，才知道这宫里竟还留着一个前朝余孽，本打算直接灭了这余孽，没想到正好得到一个消息，这才改变主意。

独孤羿看着湖里还在扑腾的落霞，心道：就让她多喝几口水也好，朕到现在还胃口不好呢。

直等到落霞扑腾地没劲快要下沉的时候，独孤羿才下令让人将她救了起来，抬回了太极殿。

李墨盏解了气，脚步也轻盈了许多，带着香草经过御花园回未央宫，却突然听到了青茗的声音，仔细一听，竟是从旁边一处假山后传出来的，而且仿佛是在争辩什么。

李墨盏忙制止正要出声的香草，侧耳听了起来。

“脂雁，你一定要听姐姐的，在皇后娘娘面前千万不能乱说话。”假山后青茗焦急地叮嘱道。

“知道了，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在皇后娘娘面前表现的。”青茗对面一位娇小少女不耐烦道。

“皇后娘娘若问你想不想入宫，你一定要回答不想，知道吗？”青茗又道。

少女挑起峨眉，不满道：“为什么不想？不想入宫我来这干什么？”

“一入宫门深似海，宫里的日子太苦，真的不适合你，你听姐姐的，姐姐不会害你的。”青茗苦口婆心劝道。

“那是姐姐你，进宫一年了没说封妃封嫔光宗耀祖，反倒降为了宫婢，当真是给吴家丢脸。你放心，等我进了宫，得了皇上宠爱，他日封妃之时，会拉你一把的。”少女神色骄傲道，眼眸灿亮仿佛已经看到了封妃那一日。

“你……得宠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你就听姐姐的，求皇后娘娘给你指个好人家……”青茗急道。

“哎呀，你烦不烦啊，什么好人家能比得过宫里，你妹妹我注定是要享荣华富贵的。你还是快带我去见皇后娘娘吧，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少女催促道。

假山前李墨盏听此忙拉着香草匆匆走了，堂堂皇后要是被发现偷听，那就太丢人了。

“娘娘，没想到青茗的妹妹竟然是这个样子。”香草没忍住开口道。

“是啊，跟青茗确实很不一样。”李墨盏点头道。

香草听了狠狠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青茗性子淡泊，待人又好，她妹妹却是个贪图富贵尖酸刻薄的。”

李墨盏笑着点点头，加快步伐回了未央宫。

没过一会，青茗便带着妹妹来求见了，李墨盏准了。

见青茗带着一名娇小少女走了进来，李墨盏看青茗面色有些难看，想来青茗是没能劝服她妹妹了。

再看那娇小少女，大致一看，竟与那落霞有几分相像，都是娇小玲珑型的，不过落霞是走婉约路线，这少女眉目间却是带着几分活泼。

“民女吴脂雁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少女跪下行了大礼，青茗则福了福身来到皇后娘娘身边服侍。

李墨盏笑着摆摆手道：“免礼。听你姐姐说你不想入宫，只求能指个好人家。”

此话一出，青茗面色大变，很是焦急地冲脂雁眨眼暗示。

脂雁却不理会，心下反而有些生气姐姐在皇后面前瞎说，挡了她的路。眼珠一转，脂雁笑着答道：“姐姐是担心民女资貌不足以入宫，这才在皇后娘娘面前这么说。可民女自认资貌尚可，况且天下间最好的人家不就是皇宫吗？”

李墨盏瞥了眼身侧脸色暗淡自责的青茗，点了点头，似笑非笑道：“这么说，你是想入宫了？”

“民女愿为皇后娘娘效力。”脂雁重又跪下面色诚恳道。

“好。”李墨盏点点头道：“你倒是比你姐姐有魄力。只是……”

“只是什么？”脂雁见皇后娘娘面露为难之色不说话，忙追问道。

“只是今年是否选秀还未可知，即便本宫破例将你纳进宫来，可皇上现如今只宠着一名叫落霞的宫女，估摸着一时顾不上你，本宫只怕会平白耽误了你。”李墨盏解释道。

脂雁听此先是失望，后是惊喜，眼中满是自信道：“皇后娘娘若相信民女，便请给民女一次机会，民女定能帮皇后娘娘把皇上的心从那落霞身上夺回来。”

李墨盏心下好笑，答道：“你倒是自信十足。这样吧，本宫可以将你荐给皇上，若皇上收了你，本宫便做主给你嫔位，若皇上不愿收你，本宫便给你另指一户好人家，也省的耽误了你这大好年华。”

脂雁大喜：“谢皇后娘娘大恩，民女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第50章　无名无份

李墨盏点点头，笑着让人将脂雁带下去收拾打扮一番便送到太极殿去。

看着脂雁欢喜地退下，青茗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突地跪下，神色惊惶地求情道：“皇后娘娘，奴婢求求您，不要把脂雁送到皇上那儿去，脂雁她性子单纯……”

“青茗，你素来镇静，怎么一遇上你妹妹的事就乱了方寸？”李墨盏打断青茗的求情，接着又道：“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你妹妹既然选了这条路，无论什么后果都当由她自己承担。你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可能护着她一辈子。”

李墨盏说完，见青茗还是一脸忧色，安慰道：“本宫说过，若皇上看不上她，本宫会给她另指一户好人家，你就不必太过担心了。你若真的放不下心，还不如现在趁她还没去太极殿，下去好好叮嘱一二。”

“是，奴婢告退。”青茗应声默默地退下。

李墨盏看着青茗暗默的背影，不由摇摇头。想起方才在湖边独孤羿漏洞百出的做作，李墨盏只觉好笑又可气，也不知道独孤羿到底图的是什么，她都给了他好几天的时间了竟还没动静，那就由不得她送个人过去给他添堵了。

落霞呛水昏迷，独孤羿好不容易得了片刻宁静，专心地批起折子来，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就听宫人来报未央宫来人了。

独孤羿很欣喜，难道是给朕送吃的来了？果然那女人还是心里有他的。当下准了人进来。

脂雁一身亮丽脱俗的装扮，更显她的活泼可爱，脚步轻盈地进了书房，向皇上行了跪拜大礼，偷偷瞄了皇上，只觉皇上果然威武英俊非凡，不是京里那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独孤羿自然察觉到了这小宫女的偷瞄，虽然不喜小宫女的不规矩，不过想到好吃的，就不以为意了，眼皮都没抬一下，开口道：“免礼。快送上来吧。”

脂雁听了先是疑惑后是欣喜，以为皇上要收了她，忙起身大胆地走近皇上，到了皇上跟前，却不见皇上有所动作。

殊不知独孤羿眼睛虽看着折子，却正等着这宫女拿吃的出来，等了会儿，差点不耐烦了，就瞥见那宫女整个身子向他倚了过来，忙一个错身连带着座椅一起闪避开了。

脂雁扑通一声摔到地上，顾不上疼，抬头幽怨地看着皇上，抱怨道：“皇上让民女过来，却晾着民女，民女只好主动，可皇上为何还要这样对民女？”说完，摸了摸膝盖轻声叫疼。

独孤羿懒得理她疼不疼，只是到现在才听到她自称民女，忙问道：“你是谁？谁让你来的？来做什么？”

脂雁见皇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只好委屈地自己爬了起来，答道：“民女脂雁，是皇后娘娘让民女来的，来……”

“来做什么？”独孤羿见她犹豫不肯说，忙皱眉追问道。

“皇后娘娘说落霞姑娘今日落水，想必是不能服侍皇上了，便命了民女过来，过来替落霞姑娘服侍皇上。”脂雁说着脸色羞红，当然是装出来的。

独孤羿心中怒气滋生，好个皇后，竟都贤惠地给朕送女人了。

独孤羿这才细看了眼这个叫脂雁的，眉头不由皱得更厉害了，这脂雁倒确实是与落霞有几分相像，可惜他看见落霞就倒胃口，看见跟落霞长得相像的自是更提不起什么兴致了，当下嫌恶地摆摆手让她快些退下。

脂雁不甘就此罢休，眼珠一转，突地扯开半边衣裳，露出光润的削肩，朝皇上扑去，一扑没扑上，反倒被一脚踢开又摔倒在地，忙就势跪下哭诉道：“皇后娘娘既把民女送了过来，民女从今以后就是皇上的人了，皇上若不收了民女，民女实在无颜见人，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作势要一头撞死。

却不料独孤羿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要死可以，刑部一百零八种大刑，够你死无数次了。”

脂雁本来就无心去死，听了这话吓得不行，忙求饶道：“皇上饶命，民女不敢了，皇上饶命……”

“回去告诉皇后，朕有落霞一人服侍足矣，无需她为朕烦心。”独孤羿沉声吩咐道。

脂雁忙点点头应声退下，仿佛忘了露出来的半边肩，身后又传来皇上轻飘飘的话：“穿好衣裳再出去。”

脂雁这才仿若记起来这事一般，忙拢好衣裳才敢踏出书房大门，心下却是怨恨不已，本想让人看见她衣衫不整地从御书房出来，也好逼皇上承认她，再不济也能让皇后承认，留她在宫里。偏偏皇上精明至此，她的计划全泡汤了。

出了太极殿，一眼就看见长姐在殿外焦急地等待着，心下一动，忙换上伤心的神色走上前去。

“怎么样？皇上收了……”青茗还没问完，见脂雁沮丧地摇头，便转移话题安慰道：“这样也好，咱们去求皇后娘娘给你指个好人家……”

青茗还没说完，就听脂雁突地哭出声来，忙问道：“怎么了？”

“皇上他，他看了我的身子，却没收我，我该怎么办？我还怎么嫁人啊？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长姐，我死后你就代我孝敬爹娘吧。”青茗边哭边道。

“什么？皇上看、看了……”青茗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着急道：“那该怎么办？皇上若不承认，咱们也没法子啊。”

“对了，皇上不承认，你也可以装作这事没发生啊，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了。你还是可以嫁户好人家的。”青茗眼睛一亮，欣喜道。

“不行，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既然被、被皇上看了，就只能是皇上的人，除了皇上，我谁也不嫁。”脂雁态度坚定道。

“可，可……”青茗不知该怎么劝阻。

“长姐，你在皇后娘娘身边服侍，你帮我跟皇后娘娘求求情，就让皇后娘娘留下我吧，我可以不要嫔位，只要我留下来，我还有机会得到皇上宠爱的。”脂雁拉着青茗的袖口来回晃动哀求道。

见青茗神色有些松动，脂雁忙接着道：“长姐，你不答应我我就没有活路了。小时候最疼我的就是你了，你就忍心让我去死吗？”

青茗犹豫了下，终于叹了口气应了：“姐姐答应你便是，只是你以后行事万不可鲁莽，在宫里，一切都得小心行事。待会儿见了皇后娘娘，也要看我的眼色行事，知道吗？”

未央宫，李墨盏倚在凤座上，听了下面脂雁的禀报，开口道：“哦？你是说皇上看了你的身子，却没收用你？这又是为何？”

“民女，民女也不知，可能是皇上心里惦记着那个落霞吧。”脂雁低着头答道。

“那么，皇上看了你的身子一事还有谁能证明？”李墨盏轻声问道。

“当时殿内除了皇上跟民女，就只有孙总管了。”脂雁答道。

“孙总管只听皇上的命令。也就是说，没有人能为你证明此事了？”李墨盏轻声道。

“是。可此事千真万确，请皇后娘娘相信民女。”脂雁急道。

“本宫相信你又有何用，即便是真有此事，皇上摆明了不认你，而且皇上不收用你显是你什么地方惹恼了皇上，本宫也不好违逆皇上的意思。你还是出宫吧，等过段时间，这事过去了，皇上也不提这事儿，本宫再给你指一门亲事吧。”李墨盏说道。

“可民女被皇上看了身子，民女便只能是皇上的人了，求皇后娘娘留下民女。”脂雁着急地叩头请求道。

李墨盏瞥了眼脂雁的焦急模样，看向青茗，问道：“青茗，你说呢？”

一旁青茗忙跪下求情道：“奴婢求皇后娘娘留脂雁在宫里，赐脂雁一条活路。”

李墨盏点点头，看着脂雁道：“既如此，本宫便留下你。只是皇上那边态度不明，本宫也不好赐你位分，只能等皇上什么时候点了头再说。在那之前，你在宫里无名无份的，总会有些流言，这些委屈你可受的住？”

脂雁大为欢喜，忙答道：“民女受得住，民女谢皇后娘娘大恩，民女一定会争取早日让皇上点头，绝不让娘娘您为难。”

李墨盏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你倒是有志气，那本宫就等着听你的好消息了。好了，退下吧。”

看来自己倒是高估了这脂雁的魅力，什么被皇上看了身子却没被皇上收用，听着就假，独孤羿那么霸道的人，若主动看了哪个女人的身子，即便没收用也会据为己有给个名分。这脂雁想来是脱衣勾搭却没勾搭成，这才使这些小心思的。

不过，自己的目的本就不是让她勾搭上皇上，而是让她去给独孤羿添堵的。这个脂雁满腹小心思小手段的，一天来几出，也够独孤羿受的。

　第51章　狭路相逢

太极殿，独孤羿堵了一肚子气，本想着借落霞来激起那女人的嫉妒心，没想到却激出了她的‘贤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独孤羿暗叹道，朕也不求别的了，只要她别再送些乱七八糟的人过来添乱就行了。

李墨盏的确没再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过去，只由着脂雁每日顶着她的名义到太极殿献殷勤。

顶着皇后的名义，脂雁每日进出太极殿倒也顺畅得很，只独孤羿的噩梦从此开始了。

落霞自上次落水之后醒来，虽不喜与独孤羿过于亲近，却仍要每日霸在独孤羿身边，以防别的人趁虚而入，也是害怕蛊术被人发现。

至于脸上的伤迟迟不好，落霞也有些怀疑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便悄悄用自己的银子托人到宫外买了好药，可用起来效果还是微弱，落霞不由暗悔当日不该上未央宫挑衅，自己的脸伤迟迟不好，定是皇后命人掌嘴时动了什么手脚。

每日带着脸伤伴在皇上身边，就算蛊术再有效，可哪个男人天天看着一张伤脸还能心生喜欢？落霞只得每日涂了厚粉才敢到皇上身边服侍，却不知独孤羿闻着厚粉的浓香更是心生厌恶，当然独孤羿表面上依旧一如往常地宠爱着落霞。

落霞也因此放心不少，只是近几日皇后身边的那个什么脂雁真是如影随形，每日必要与她争抢皇上身边的位置，自己站左边她就要站右边，自己绣个帕子她就缝个香囊，自己做道糕点她就熬道汤，还美名为跟皇后娘娘所学的。

有皇后当靠山，太极殿没人敢指责拦阻脂雁，落霞也对皇后心生忌惮，因而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针对脂雁。

奈何她不针对脂雁，脂雁却处处挑衅她，落霞也是憋了一肚子气，简直比上次落水憋了一肚子水还难受。

这日她正帮着皇上研磨，突然被踩了一脚，疼得蹲了下去，一瞬间一片浓墨淋了下来，虽然躲得快，身上还是变得一片污黑，脸上也溅了几滴墨。

抬头便看见脂雁满脸的嘲笑，落霞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忙站起来指着她气急道：“你故意的！”

脂雁惊讶道：“什么？你是故意的？我还以为你只是不会研墨，没想到你竟然故意泼了皇上要用的墨，你究竟是何居心？”

“你胡说，明明是你……”落霞反驳道。

“我什么我，”脂雁打断道，见落霞望着皇上装委屈，忙讽道：“你做错事不承认就算了，还巴巴地看着皇上，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子，就不怕皇上看了恶心。”

落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实狼狈至极，再看看另一边的皇上，眼睛都没往这边瞥一眼，显是不愿意看她的狼狈样子了。

独孤羿不是不愿意看她的狼狈样，而是不愿意搀和这两人吵架，因为，太凶残了。

落霞镇定了下，冷笑道：“哼，我再狼狈，也是皇上的心头宠，哪是你这个整日厚脸皮贴着皇上，皇上压根不想搭理的下贱人能比的？”

这话戳中脂雁的疼处，气道：“你，若不是你这个贱婢整日占着茅坑不拉屎，皇上至于不搭理我吗？”

这脏话落霞还是头一次被骂，怒道：“你说谁占着茅坑不拉屎，你自己没本事让皇上喜欢就别怪别人。”

“哟，你有本事，你有本事你怎么不服侍皇上啊？看你的模样，还是个雏儿吧。”脂雁说完，看着落霞的脸，啧啧两声，点头道：“也是，你这张脸皇上看了也下不去嘴啊。你还是老实交代，你是使了什么邪术才让皇上宠着你这个丑女人的？”

“什么邪术，你可别妄想污蔑我。”落霞有些心虚，自己到现在还没破身，之前是因为施蛊后须得过一段时间才能行房，后来可以了她自己却不愿意，因为一跟皇上亲近，她就想起那日皇后那令人发毛的声音，说她的父皇在看着她。

虽然她现在已经知道父皇并不是那么死的，尸首也没有四散在那湖里，可她还是觉得她的父皇在天上看着她，因而迟迟不敢与皇上行那事。好在皇上念着她有伤在身，并未强求。

“什么邪术你自己知道，还要我说吗？”脂雁嘲讽道。

落霞不敢再提邪术，忙转移话题道：“我看你每日来这献殷勤勾引皇上也很是辛苦，我倒是想把皇上让给你服侍一晚，可皇上眼里压根儿没你，这就怪不得我了。可惜，你这女儿家的名声却是彻底败了。”

“什么献殷勤，我是皇后娘娘派来服侍皇上的，你若不服，大可跟我去皇后娘娘面前分辨。”脂雁说着就作势要拉落霞一起去见皇后，果然落霞一听这话就蔫了，匆匆跑掉了。

脂雁见此噗嗤一笑，自从她发现这落霞害怕皇后娘娘，她就经常用这一招来对付落霞，果然是屡试不爽。现在，皇上是她一个人的了。

摆出最纯美的笑容，脂雁轻扭着纤腰朝皇上走去，眼中是势在必得的自信，却突地滑了一跤扑到地上，脸上印了一脸浓墨水，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脂雁一时欲哭无泪，不敢让皇上看她这乌黑的脸，忙爬起来，拿袖子掩着脸悄悄地溜了出去。

独孤羿收回出暗器的手，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俩人，可又庆幸不了多长时间，等她二人收拾好估计又会卷土重来。

独孤羿拍拍头，一阵头大，也不知道这两人一个前朝公主一个大家闺秀，怎么都练就了一身瞬间变泼妇的本事？

叹了一口气，独孤羿命人将殿内的狼藉收拾一番，自己则悄悄出去走走，这一走就走到了未央宫的后苑，悄悄溜了进去，远远地就看见皇后坐在凉亭内哈哈大笑，笑得无比开怀，对比一下自己这些日子的郁闷，独孤羿心里一时很不平衡。

李墨盏正听香草回报太极殿发生的精彩事件，听到脂雁和落霞对骂的戏码，李墨盏很是满意，这个脂雁别的不行，吵架的战斗力倒是不弱，每每都能成功地把落霞给气走。至于脂雁最后摔的那一跤，极有可能是独孤羿捣的鬼。

一想到独孤羿在那两人吵架时躲在一边不敢吭声，却在最后关头来一手暗的，李墨盏就想大笑。毕竟宫里的日子多是无聊，难得这几天一天能来两出闹剧，也能让独孤羿郁闷几把，李墨盏也算是满意了，只可惜不能亲临现场看戏，也不能亲眼目睹独孤羿的郁闷模样。

香草见娘娘笑得开怀，惴惴不安道：“娘娘，脂雁每天去这么闹，皇上会不会生气啊？”

“生气？本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