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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纪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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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她。纪慧娴却是实在有些无奈,李氏是太看得起她了。纪慧娴是跟着黎妈妈进了将军府的,距上次来快有两个月了,却是觉得一次比一次压抑。再看到李氏时,却见她瘦得厉害,脸颊因病痛的折磨已高高耸起。她闭着双眸,脸色青白,眼眶下一团乌黑,呼吸更是轻绵得似如毫毛。她如风中的残烛,摇曳着最后一丝光芒,这光却是随时都会熄灭。 
她的床榻前围绕着两个丫环,还有个婆子。她们神色悲戚,垂着目却是一动不动。将军杨延昭也正坐在床榻前,看着床榻上的李氏,神色间也是憔悴。 
纪慧娴向前朝他行了一礼,他抬起眼看了一眼纪慧娴,然后轻颔了下巴:“纪姑娘来了。”然后又对床前的其中一个丫环道:“小青,给纪姑娘看坐。”说完就又回过头看着床上之人,却是没有再理会纪慧娴。 
那李氏似未睡熟,听到动静动了动眼皮,却是没有睁开,只见她轻启珠唇,声音轻慢无力:“可是纪姑娘来了?” 
杨延昭上前握住她的手:“你少说些话。” 
李氏轻缓的睁开眼,却见她的双眸有些灰白,看向前面时略带飘渺。纪慧娴一怔,李氏的眼睛竟是看不到了。 

75食言而肥乃君子

以前曾如明月般清透的眼睛,如今像是蒙上了雾气,看不清这世间美景,亦也让人望不进她的内心。

李氏费力的伸出一手,双眼努力的睁着,想要看清面前的人。但是,有些徒劳她只得轻唤道:“纪姑娘。”

纪慧娴便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只觉得手心一阵冰凉,李氏身上毫无血气:“夫人,我在这里。”

李氏握着纪慧娴的手,用了许大的力气,一口气说道:“我快要不行了,纪姑娘,你要答应我日后好好的照顾将军。”

杨延昭在一边听了这话,他有无奈的叫了一声:“幼娘。”

李氏不为所动,她转动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六郎,你也要应我,若我走后,定要聘纪姑娘为妻。”

当着纪慧娴与杨延昭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可以看出李氏的心急。还好纪慧娴的思想并不封建,若不然听到了这样的话,却是要羞得钻进地缝里去。但不知为何,她却是有些不敢去年杨将军的脸色。

杨延昭回握着李氏的手,没有回答她的话:“幼娘,先不提这些。”

“不,你定是要应我,我不同意你娶别的女子。”李氏不是那种强硬之人,但到了这个时候,却是全所未有的固执起来。她放不下这个她爱的男人,却是希望她死后,他的生活还能留着她的影子,让他每每看到纪慧娴便就能想她。有着这样打算的李氏语气坚决,不容人拒绝。

杨延昭悲哀的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夫人,你又何苦为难将军,又何苦为难我?”纪慧娴看不下去了,便开了口。

“难道我这个最后的心愿,你也不肯应我?六郎。你说过我有什么事你都会应我的。”李氏对纪慧娴的话只当未闻,她睁着无神的双眸只是朝杨延昭的方向看着。

杨延昭看着这样的李氏沉吟了半晌,才深深的叹了一气:“如你所愿吧。”说完,却是放开李氏的手,起身出了屋子。

李氏的要求得到了实现,在这听到杨延昭的声音后,却也没有露出笑意。她的眼神里的灰白相信也一如她的内心,这样得到的满足,定是悲伤大过心喜。

纪慧娴唤道:“夫人。”

“将军是个好人,你也是知道的。相信日后他定也会对你好。”李氏回过对纪慧娴说道:“定不会委屈了你的。”

看着这样的李氏,纪慧娴知道她说什么话也不会改变她的心意。心里有些不甘这样任人摆布,可眼看李氏出得气多。进得气少,便也不想跟她再争辩什么。有什么事,只能等日后再说。

“夫人唤我来,就是跟我讲这些的吗?”纪慧娴又问。

李氏点头,握着纪慧娴的手用尽了力气:“纪老夫人已经同意了。但我还是想亲自听纪姑娘说一声,你定也要应我。”

纪慧娴却是一话未说,她不说些拒绝的话来给她听,已经是够体谅了的。如今却是要她看在她快过世的面子,答应这样一件对她来说有些荒唐的事,她似乎还没有这样大气。

纪慧娴知道李氏在等她的回答。看着李氏睁圆睁着的双眸中的期盼,相信那是最后的意志在支撑着她。

过了半晌没有听到动静,纪慧娴只觉得手上一松。李氏的手滑落了下去。她用尽了鼓起来的最后一丝力气。她神色间满是疲惫,还有病痛带来的苦痛,她轻喃道:“我想不明白,这样并不坏的安排,怎么就得不到你的同意。罢了罢了。纪老夫人同意就好了。”纪慧娴看着她灰败的脸庞,说道:“夫人怕是不知道。婚姻除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外,也还有个两情相悦。所以这婚事,对你来说是好的,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呢?”

纪慧娴出了那间充斥着药味与压抑气息的屋子,走到院子中大口的呼吸了起来。杨延昭也在院子里,正背手站在那里微抬着头看着院子上空那四方的天空。

“将军。”纪慧娴整理了下思绪,上前唤了一声。

杨延昭回过头,神色肃穆的说道:“纪姑娘,方才内人之话你不要在意。”

纪慧娴听了这话,心中却是一喜,看来杨延昭对她也是无意的。如此甚好,那将军与她的婚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能成了。只是需要更加的确定,纪慧娴按住内心的激动:“将军可是应了夫人的,怎么能反悔?”

杨延昭看着纪慧娴,这样的问话没有让他一丝为难:“我是希望姑娘你不要同意。”

纪慧娴哪有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小女怎么能够作主。”

“就算我应了,但你不同意,我便不会强迫。相信夫人若是知道,也会原谅的。”

食言并不是君子所为,杨延昭如今这样算是食了言,就算有再多理由那也是借口,看来他是打心里只有李氏一人。

纪慧娴看着目不斜视的杨延昭,忽然想到在现代时最常听到的一句话,说是世上没有一个好男人。可眼前的显然就不是,但还是忍不住再试探:“难道是小女不够好?”这也是有可能的,她如今还未长开,一个成熟的男人对一个小女孩很少提得起兴趣。

杨延昭对纪慧娴的问话有些意外,这个明显也不想嫁给他之人,怎么在意起他对她的印象了:“世间好女子千千万,各有各的好,但我心中的妻子只有幼娘一个。”

纪慧娴心中一定,但愿这句话他并不会食言。可转念一想,有许多人还是会娶自己不爱的人为妻的,她的心又是一跳:“将军如此专情,让小女真是感动。”又问:“将军莫要怪小女说些不好之话,若夫人真有个万一,难道将军真的打算孤身终老?莫说人伦,就是这香火延续,也不能让将军如此做。”

“一直只觉得纪姑娘胆大,聪慧。如今却又添了件,纪姑娘似乎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有些话却不是你应该问的,也无需姑娘操心。”杨延昭显得有些不奈,李氏的病已经让他心烦意乱,他实在无心讨论这些事情。可如今纪慧娴的话咄咄逼人,只教他有再好的教养,也被磨得差不多。

只是纪慧娴不问清楚,心里就没有谱,她需要更多的确定,趁这机会开了口,便就追问:“只是关心将军,毕竟这事也关系着小女。”

“内人病重,她说的话我方才便说过你无需在意。”

“小女明白了,却还是希望将军能够再考虑明白。”纪慧娴却是真心希望他慎重考虑,若是只是按照李氏的要求,却是也太草率了。

“师父。”正当这时,院子门口传来声音。

纪慧娴越过杨延昭的肩膀便就看到了赵玄熙,他不动声色,也不知在院子门口站了多久,却是无人留意到。

只是他唤杨延照师父?纪慧娴看向杨延昭,却见他也看向了赵玄熙,神情难得出一丝笑意:“世子来了,怎么不见人通报一声。”

赵玄熙走了进来,停在赵杨延昭身边:“是我不让人通报的,想来看看师母。”

“难得你有心,进来吧,你师母刚醒了过来。”杨延昭便转身进了屋子。

赵玄熙跟在他的身后,经过纪慧娴身边时,纪慧娴朝他行了一礼。只见他表情淡淡,对纪慧娴却是看也没有看一眼,直接无视。

纪慧娴出来后,黎妈妈还留在屋里,显然还有些话要跟李氏说。待杨延昭与赵玄熙进了屋子后,她便也走了出来。却是一眼看到纪慧娴脸色有些苍白,便上前问道:“三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纪慧娴回过神,挤出一丝笑意:“我没事,只是看到将军夫人这个样子,心里难受。”

黎妈妈便叹息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话。

将军府一直以来都是府门紧关,轻易不见客,娶妻生子都是如此,如今将军夫人重病也不例外。世子赵玄熙却是能进来,显然跟将军府关系匪浅。只是其中缘由,一时半刻不能弄明白。

回到纪府,黎妈妈便回了老夫人里回话。

纪慧娴却是没有去,只是回了居住的院子换了衣裳,再略作梳洗了下。杨妈妈见她松了一口气后才再问道:“将军夫人病情如何?”

纪慧娴摇头:“双眸已经看不见,看着是不乐观了。”

听到这个消息,屋里无人能笑得起来。纪慧娴心中有事,便就到院子里走走,走了半晌却是到了纪华荣的院子。

纪华荣正在屋里捧着书册看,纪慧娴每次来她屋里,她都是这个样子。

“姑姑,在将军府遇到了世子,他却是唤将军师父,姑姑可知缘由?”

“你倒是关心这个?”

“都说将军为了不让官家忌讳,打赢了仗就上交了兵权,留在京城里做了个闲职,好不轻松自在。他不跟任何权贵有牵扯,如今却是收了世子当弟子,只是让人想不明白了。”

“这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杨将军身手好,官家让他得空便就进宫教太子跟几位王子学习骑射。世子便也在其中,所以他唤将军师父也不奇怪。”纪华荣把书册放在怀中,轻轻用拇指滑动着书面:“其实官家并不冷情,他对世子郡主也是爱惜的。你看,他对你不也很宽容?”

76阴雨绵绵如天泣

纪慧娴听了最后一句宽容两字,想想对她倒也的确是这样。知道无害才会如此吧,不过无论如何这份情却还是要承的,她点了点头:“姑姑,你倒是了解官家的。”

纪华荣神色一变:“这话可不能乱讲,天子之威哪是我能随意了解的。”然后又问:”听说将军夫人病得很重?”

眼前浮现出李氏那张灰暗的脸庞来,纪慧娴只是点头。

纪华荣拉过纪慧娴的手:“她病重之时叫你过去,不用说我也能猜到她要说的话。她也是可怜之人,怕是着实放不下将军,才会让个熟悉之人去照料。”

“可我着实不愿。”

纪华荣拍了拍纪慧娴的手背:“婚姻是必经之事,至少杨将军为人如何却是也有所了解。若是遇到个面都没有过见之人,不是更加可悲?”

纪慧娴知道她的心思无法跟任何人讲,听了纪华荣之话便只能微微一笑。出得屋子来,刚走到院子门口,却是见兰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见到纪慧娴便朝她行了一礼。

兰花身后还跟着一位颇有些面熟的丫环,她手里捧着几册书集。经过纪慧娴身边时,纪慧娴往最上面的书集轻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的字迹熟悉,却是同纪华荣这阵子来,一直捧在手上看的那些手抄册子上的字一样。

纪慧娴回过神忙朝那丫环看去,想再看清容貌。却见她跟在兰花身后正要进纪华荣的屋子,却只得看了个背影。

如此又过了几日,这日里刘氏却又进了纪慧娴的屋子。她神情有些憔悴,见到纪慧娴便就开了口:“请姑娘帮帮忙,到老夫人跟前说说好话,让娟姐儿出来吧,她也知错了。总这么禁着足。若是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的。”

杨妈妈听了这话,忙开了口:“刘姨娘这是进错了屋子吧,这里的可是姑娘,又不是夫人。你这番话应该对夫人说去,姑娘一个小女儿家,哪里能管这些事情?再说,姑娘为了这事也是受了牵连也责罚了的。”

刘氏抹了抹眼角:“我只是个小妾,夫人那里说不上话,老夫人那里更是不得脸。姑娘可不一样,她是府里正经姑娘。夫人那里疼惜着她。就是老夫人也是爱护的。她说出来的话,自有份量。”

“姨娘这话错了。老夫人虽是爱护姑娘。可她老人家却是极公正分明的,若是犯了错的。那是谁求情也没有用。”杨妈妈没有好气的又道:“姨娘你不会是没安好心,明着让姑娘去求请,实际却是又让姑娘爱罚吧?”

刘氏听了这话,猛地摇头:“我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思,妈妈莫要误会。”

“没有最好。如此姨娘便先回去吧。日后有什么事找夫人说去便就可以了,来找姑娘算什么呢。免得让人说姨娘,做事没有分寸。”杨妈妈不待见刘氏,说起话来也不留一丝情面。

刘氏有些不甘的出了屋子,纪慧娴见状便唤住她道:“姨娘,娟姐姐如今是养在母亲屋里的。她的事少不得是夫人去走动。姨娘这样做,却是会让人误会的。”

刘氏听了这话,脸色又是一阵发白。走出屋子的脚步都有些不稳了。纪慧娴倒是好心提醒,看样子却是让她误会她下井落石了。

杨妈妈便道:“姑娘不用可怜她,这么多年来,她可是从来都没有体恤过姑娘一次的。”

刘氏前脚刚走,采吉便神色紧张的进了屋子:“姑娘。方才老夫人屋里传来话,说是将军夫人逝世了。”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当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还是猛地有些难过起来。还在眼前晃动的人就这样没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这么快呢。”纪慧娴轻喃道。

杨妈妈见纪慧娴如此呆住,以为她吓着了,忙安抚道:“从病重的消息时传来,便就能猜到此事也就这几日之间的了。姑娘快喝些茶,压压惊。”

将军夫人去世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开来。大家在感叹将军夫人李氏年纪轻轻便离去的同时,也就已经开始讨论杨将军再续弦之事。

纪慧娴与杨将军之事没有传出来,虽有人在心里揣测着,但没有确定之事作不了准。于上,有心之人已经默默开始为自己打好了算盘。

孩子在过年时离世,如今李氏又逝世,似乎这个流年对杨将军是特别的不好。但命该如此却也无法改变。对杨将军的不幸,宫里也是百般安抚,官家颂了教旨,却是追封李氏一等诰命。

再大的殊荣又有何用?纪慧娴听了此事,心中感慨,人已经不在,这些身外之物却是无关紧要了。

似乎连老天对杨延昭的遭遇都很是难过,李氏出殡的那日里天下起了雨。也不是很大,但就是缠缠绵绵的没有个停。水气混着泥土气息,粘在人的身上,让人全身都觉得湿湿的,很不舒服。

将军府里对李氏的丧事,没有大操大办,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但出殡那日里还是请来了庙里的师父,整整一十八人,护着李氏的棺椁,念着经文,让李氏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

怎么也算是熟识之人,纪慧娴打算去送李氏一程。回头跟韩氏说了一声,然后便出了府。在后门,林碧华已经等在了那里。她们前几日通过信,说等李氏出殡之日一块结伴去送行。

纪慧娴上了林碧华的马车,两人却是往城外而去。李氏安葬之地,便是离城十多里的地方。听说站在她坟前,却是正好能遥看到白月庵的那座山头。

林朝文也是来了,他早早等候在城外官道边的一个茶棚里面。茶棚里已经聚拢了不少的人,有些跟林朝文是一样的目的,为将军夫人送行。

也有的只是行脚走夫,见到这么多人,细问了下,知道是李氏出殡之日,便也合着感叹了一番,也不再急着进城了。也有些粗俗蛮夫,却是暗吐了一口口水,嘀咕着晦气。

林朝文一直站在棚子边上,青色的衣裾已经被棚檐上滴落下来的雨水溅湿了不少。但他似未所查,只是一直在外边站定,抬目望着城门的方向。直到看到一辆熟悉的朱色马车后,嘴角才轻扬上来。

这时一个身量不高的少年走了上来,却是林朝文的好友韩子康,他拍了拍林朝文的肩膀:“进来坐会吧,世子也一直在,你就在这外边,也太无礼了些。”

林朝文却是不答,盯着那辆马车渐渐行进,然后看着马车停下。再看着自家妹子下了马车,然后把目光放在了她身后那娇小的人影身上。

直到看到纪慧娴的身影,他才松了一气,忙打伞上前,接林碧华与纪慧娴进来。

韩子康看到这个情形,在边上取笑道:“朝文就是爱护自家妹子,这不顾自己淋湿,却是要看到人才放心。”

林朝文听了这话只是一笑,并未作答,引着林碧华与纪慧娴朝早已经定好的位置上走去:“喝些热茶吧,莫要着了凉。”

纪慧娴便就又看到了赵玄熙,他只是端坐着,一手放在桌案上,一手正捧着茶盅在喝茶,对纪慧娴与林碧华的到来,只是抬了下眼皮,然后就收回了目光。

倒是坐在一边的韩灵秀亲热的拉过纪慧娴的手,让她坐了下来。

众人并未说笑,就连寒暄的话似乎也无心多说。毕竟今天这个日子不适合说闹,众人闷头喝着茶,不时往官道上看去一两眼。

在等待的过程中,纪慧娴不时用眼角偷偷看上赵玄熙几眼,只见他坐姿挺直,双目幽深,却是比同行的两个少年来得要有气势。

真真是极像的,纪慧娴心里轻说了一声。读书时,便会偷偷这样打量林今峰,真是越看越爱,直到就算时间过去再久,也磨灭不了对他的感情。对他的执念,如今移到了赵玄熙的身上,对眼前这人,她承认她是喜欢的。这一世,与他的牵连定要有个结果。不然,若又再死去,她定对这人会有遗憾的。

纪慧娴垂下目喝着茶水,待喝完后再抬头,便看到赵玄熙不细经意扫过韩灵秀有些嫣红的脸庞,深沉的目光刹时变得热烈灼灼。

这不是纪慧娴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目光了,似乎这样的目光是专为韩灵秀而有的。她想到这个,心便微紧。就在这时,人群骚动了起来。

纪慧娴定下心神,往棚子门口看去。只见阴沉的天空似被一道锋利的刀锋撕裂,一道绚烂的光芒从空中而下。棚子的阴暗瞬间退去,就连雨声似乎都小了不少。

那光芒是从进棚的那道身影上散发出来的,他身穿白色直裰对襟长衫,眉目俊郎,每走一步,就把人的目光都往他身上吸了进去。

“班遥公子。”人群中有识的他之人,惊呼了一声。

“是他嫂嫂的出殡之日,他不跟在出殡人群中,怎么会来了这里?”

“杨将军只请了念经的和尚,其他人等却是未请一个。再说,听闻他与将军兄弟情并不深,所以才会来此吧。”

“也算一表心意了。”

纪慧娴听着身边之人议论纷纷,却是也明白过来了。

而班遥公子杨延庭对这些议论佯装未听到,对朝他打招呼之人却是笑脸相迎,他那张如春风让人舒服的脸庞,却是与这里大伙肃穆着的脸的神情都不一样,他笑得很是耀眼。似乎在这里等待的不是丧事,而是天大的喜事。

77满腹心酸不能说

难道真是兄弟情不深?纪慧娴看着那谈笑风声的班遥公子,心里有些疑惑。感觉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袖,回过头便看到林碧华一脸的悲伤:“他怎么可以这样,出殡的是他的嫂嫂。就算不伤心,但也不能如此说笑取闹。”

林碧华太过伤心,眼里甚至有了雾气,她定定的看着那班遥公子,却是仿佛被他的作为深深的伤害,甚至还透露出失望。

“华姐姐。”这样的林碧华,让纪慧娴有些疑惑。

显然林碧华的举动太过反常,同坐一起的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林碧华垂下了头:“我只是觉得这并不是高兴之事。”

的确不是高兴之事,就算兄弟不睦,最多不来便是了,但班遥公子如此做法,实在令人不耻。他本就风流,让许多人看不起,如今又是这样小人作风,更是得了茶棚里不少人的嗤鼻,却是一损他优雅的形象。

但班遥公子却似未所查,又或许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只是坐下来喝着茶,甚至没有理会那随风扑到他衣裾上的雨水。

棺椁用一匹高大的马拉着,周围走动着身披袈裟的和尚师父。他们敲着木鱼,念着经文,神情悲悯。细细的雨水淋在他们光光的头上,然后又一点点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仿佛是泪水。

纪慧娴看到杨延昭一身黑色绸衣,拉着马的缰绳,慢慢朝茶棚处走来。他的背挺得很直,并未因哀伤而落魄。他全身也是湿透了,顺着发丝滴落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周围静了下来,只留马蹄与车轮的转动声,那和尚念着的经文声也在耳边嗡嗡的响着。让人听着头脑发胀。眼睛酸涩,却又无法流出泪来。

这样带着湿意,让人悲伤的画面,让天显得更是昏暗。明明是白日,却仿佛如泼了墨水,黑暗似临近了夜晚。

这样一队让人看着心悸的人马,从棚子前面走了过去。溅起的水花高高飞起,然后又在重重落下,摔得四分五裂。

纪慧娴睁大眼睛看着马车从眼前穿过,看着那铺着草席。印着大大的寿字的棺椁,想像着躺在里面的李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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