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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纪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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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纪慧娴走到屋前,那丫环便福了一身,然后掀开帘子:“三姑娘进来罢。” 
一进屋子,便是屋子的正堂,中间挂了幅仙童献寿桃的图,靠着图的墙壁摆了高脚红漆梨木台案,案上左右各摆着个高颈花色釉瓷瓶,瓶中插着两枝开得正好的红梅。再下来两边却是各摆了三张铺着绣花坐褥的太师椅,椅背还搭着小褥。 
靠门的左边还有一间,此时有丫环把垂挂着毡帘掀了起来:“三姑娘这边请。 
纪慧娴知道那老夫人定是就在这里面了的,暗自深吸了一气,然后进了屋子。一进去,鼻间便就有股夹着檀香味道的热浪扑了上来。耳间,也传来密密的谈话声。 
待纪慧娴一穿过画着山水游记的屏风,走到屋中时,一脚出来那说话声便小了下去,待双脚站定,那屋中便静了下来。 
纪慧娴凝目看去,屋中坐着三个妇人。那三人身后都围着不少的仆妇丫头,此时都屏息凝神。 
迎面正中铺着灰色狐皮坐褥的炕上,坐了位身穿福字绸袄,头插珠翠,通身华贵,眼角稍带厉色的老妇人。 
慧娴知道这应该便就是她的祖母,纪老夫人秦氏。 
早有仆妇上来,在纪慧娴的身前放了块垫子,纪慧娴便跪在垫上,朝中间那老夫人行了大礼:“孙女给祖母请安。” 
屋里一片静默,只传来纪慧娴行礼时衣裳的磨擦声。纪慧娴只觉得身上传来屋中所有人打量的目光,或迟疑或好奇。 
老夫人秦氏待一直不开口,也不叫起,只是皱眉看着纪慧娴。顿时,气氛便有些尴尬。 
那老夫人右手坐下这时站起一位年约三十上下的妇人,身穿茶褐色撒花袄子,外罩了件同色对襟长背子。耳边戴着对桂花型金耳坠,容长脸,略施脂粉,一双眼睛有些圆大,看上去倒显得很是很气。 
她笑着对老夫人道:“娘,三姑娘一片孝心,您老总得说句话才行。” 
坐在那妇人对面的是位略显得年轻些的妇人,打扮得也比说话的妇人要贵气许多,貂皮围脖,玫红的牡丹花袄子。略尖的脸上粉光脂艳,一双微挑的凤眼,看人时显得很是傲气,这时听了那妇人的话,看了一眼纪慧娴,笑着接话道:“嫂嫂,三姑娘十年未进府,娘怕是高兴得一时忘了神。” 
纪老夫人听了两人的话,看着垂着首恭敬行礼的纪慧娴这才淡淡的开了口:“请来罢。”又道:“倒是长大了,也难得你有这份心。” 
纪老夫人明显的不待见,纪慧娴怎么会看不出来,便她还是垂着目,一副胆怯模样,说话的声音也是轻柔细气:“孙女一直想着祖母,想来尽孝,可身子不争气,一年里总是不见好。如今略好了些,又听闻祖母过寿,便迫不及待的便进了府来。没有提前说一声,让祖母操心了,是慧娴的过错。”一通话下来,纪慧娴眼眶见红,更显得楚楚可怜。 
纪老夫人见状,威严的脸色,这才有了些缓和。毕竟还是纪府的血脉,虽说不待见,倒也骨血相连,冷言冷语也就没有再说。 
看到了纪老夫人的脸色,那站起来的妇人便就走了上来,亲热的拉过纪慧娴的手。腕间的几个金色镯子便发出叮叮的声响,纪慧娴只觉得她的手温热柔软。 
“好孩子,你的一片孝心,祖母她也是知道的。”妇人显得也有些感动:“你怕是不识我的,我是你母亲。” 
母亲两字一出,纪慧娴还是忍不住抬头朝妇人看去,原来她便是韩氏,倒是一副贤妻良母模样。这样的人,能得到老夫人喜爱也是不奇怪的。 
纪慧娴张了张嘴,知道面前的人也是她不能得罪的,可母亲两字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韩氏见状,脸色的失望之色一扫而过,但很快又不在意的温和笑道:“是我的错,心里是一直挂念的,但这么多年一直不得空去见你,倒是让我们两母女生份了。” 
那一边的华贵妇人扑哧笑了一声接口道:“嫂嫂一直忙着相夫教子,的确是不得空的。”然后又站了起来,也走到纪慧娴身边开口道:“三姑娘,我是你二婶婶。”然后也拉过纪慧娴的一只手,然后退开两步细细打量了一翻后,嘴中啧啧的赞道:“倒是跟故去的嫂嫂很是相似呢,日后定也是个美人。” 
“二媳妇。”眼看听了这话,韩氏的脸色便有些不自然后,老夫人在上首开了口:“后日寿宴,你嫂嫂忙不过来,厨房里的事务便交你去办。却是一点也不得马虎,纪府的脸面可是最重要的。” 
那王氏听了这话,放开纪慧娴的手,回头对老夫人笑道:“娘放心,我自是会办得漂亮的。” 
“别只顾着说这些好话,你有空还是多去看看那些丫环婆子们做事可得力。”纪老夫人淡淡的道。 
王氏听出了纪老夫人话里的意思,利索的向老夫人行了一礼:“娘说的对,我这就去看着去。”说完,却是要转身出去,临走时对纪慧娴又道:“三姑娘难得进府一趟,可得好好歇息几日再走不迟。婶婶我要先忙去,得闲再与你聊天吃茶。” 
纪慧娴进了屋子也有一会,却是不得一椅而坐,一茶而饮。听了王氏的话,只是但笑不语。纪老夫人的态度很是明显,却是不想多留纪慧娴一刻。果然待王氏走后,纪老夫人开了口:“你这二婶婶说话做事都是有些不着边迹,她的话你不必在意。”又道:“我后日便要做寿,轻易不得空。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待歇息一会后,你便早些归去罢。” 
纪慧娴的心便就凉了下来,刚想说些什么,那韩氏却开了口:“娘----” 
话还没有完,便就让老夫人止住了,看着她道:“如今府里的大小事都让你拿主意,知道你忙。三姑娘的事我做主就是了,你只管忙你的。” 
纪慧娴听了,心里便就冷笑了一声。那韩氏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屋里又静了下来。 
却是在这时,有小丫头掀开了毡帘,进来禀道:“老夫人,大爷来了。” 

19父女情份本相依

小丫头的口中的大爷是纪慧娴的父亲,也就是纪老夫人嫡亲的儿子,纪海康。听到这个消息,纪老夫人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了下,而韩氏先是一呆,然后又换上了那先前柔和的笑意。而纪慧娴,一直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来了便好,她就有了希望。 
纪海康三十多岁,长得清俊。身量微高,头束发冠,身穿皂色小提花圆领长袍,一副文士装扮。他进了屋来,先跟纪老夫人行了礼,然后再对韩氏道:“夫人。” 
韩氏便也唤了声:“爷。” 
纪海康微一点头,然后就看向一直静默着的纪慧娴。纪慧娴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便就抬起头,怯生生的行了一礼,唤道:“父亲。” 
纪海康已有几年没有见过这个女儿,在印像中纪慧娴依稀还是小女孩子的模样。哪知站在面前的人儿,已经长大。秀气的脸庞,已隐约有了那故去的人儿的模样。再想着这几年对她的极少关怀,心里顿生酸意,听到那声父亲后,更是觉得心生怜惜,便上前疼惜的摸了摸纪慧娴的头:“倒是一副大人模样了。”又道:“要进府来怎么不通传一声,父亲也好让人接你去。” 
纪慧娴对纪海康是陌生的,但血脉的天性却始终还在。直到这时,纪慧娴才感觉到了纪府里所仅存的一点温暖。知道纪海康是真真的父爱,先前还带着点假的感情,这时却减去了几分,又深情的唤了一声父亲。 
这厢父女相见,感不盛怀。那边纪老夫人就有点看不下去了,父女越是真情,就显得她薄情寡意。这样的认识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有些不满的咳了一声,打断那父女道:“康儿,你这时怎么在府上?” 
纪海康听了问话,这才把注意力从纪慧娴身上移了开来,回道:“天家恩泽,知道母亲过寿,便放了儿三日假。所以今日里便早早的回来了,听到娴儿进府便就过来看看。” 
听了这话,纪老夫人脸上有了笑意:“不过是个寿,哪就惊动了天家,倒是我的错了。”对于纪海康后面的话,只当没有听到。 
“天家恩泽,母亲寿日时,怕还会有赏赐下来。”纪海康道来,接着话峰一转:“母亲,今日里见娴儿已长大,儿有个请求,让娴儿进府住吧。在私宅总是不像话的,再说旧事早已过了,天家也早已不怪罪。” 
“放肆。”纪老夫人脸意一收,转而勃然大怒:“我儿糊涂。天家不怪罪,乃是天家恩泽。而我们身为臣民,哪能就如此放肆。再说私宅里没有什么不好,既然住了那么多年怕早习惯,再住又有什么不好。再说,这么多年,我可是少了她吃还是少了她穿?一点也未亏待过,跟府里无异,至于进府,以后再论。” 
纪老夫人一怒,纪海康一张脸便胀得有些发红。心里是不甘愿的,但良好的礼教让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是神情悲痛的叫道:“娘。” 
“娘。”韩氏眼见母子二人气氛尴尬,忙站出来说道:“娘,莫要动气。爷也只是久未见三姑娘,如今一见心生怜惜,自是激动。再不该也是血脉相连,媳妇瞧着也是怜惜。这几年也未尽到做母亲的本份,这样,便留三姑娘歇个几宿,让她与爷好生说会话。也让我这个母亲,做些本份的事情。你看可好?” 
知道留下纪慧娴是不可能的,韩氏也乐意卖个人情。眼看纪海康对这个女儿这么上心,识相做人的她便知道如何取得夫君的欢心,又不违老夫人的意思。 
纪慧娴垂着头站在一边,把韩氏的举动猜了个透澈,心里不由暗赞,这个女人着实厉害。难怪可以得到老夫人的喜欢,又可得到纪海康的信任。真是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打得了怪兽,斗得了小三。听说,这几年纪海康却是一个妾也未纳。 
韩氏温言说来,一翻话倒是合情合理。纪老夫人看着脸色不对的纪海康,知道他的心意也不敢硬驳了去。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女儿,把她与他的关系弄得僵硬。听了韩氏的话后,心里已肯了大半,又看纪海康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更是觉得韩氏体贴会做事,便就点了点头:“如此倒也是行得通,就这样罢。” 
纪海康也是松了一气,感激的看了一眼韩氏,而韩氏也回他一个温情的笑意。两人之间,倒又是走近了一些。 
纪慧娴冷眼旁观,只觉得这一场下来,只有她的目的没有达成。这可不行,既然来了,便没有就这样退去的道理。 
“祖母。”纪慧娴在心里拿定了主意,便就从后面站了出来,朝老夫人说道:“能在祖母面前孝顺几日,孙女心中便就少了愧疚。一直觉得不能进来行孝,是我的不是。如今听到祖母肯留我几日,我却是心生感激。”一通话说出来,又是红了眼睛,然后朝纪海康与韩氏又行了一礼:“女儿这几日,也定会好好侍候父亲与母亲的。” 
纪海康忙扶了一把纪慧娴,点点头:“好孩子。” 
纪老夫人见纪慧娴进来以后,一直守本份,行事也有礼。自已对她的不待见已经显得很是明白了,也不见她有一丝愤恨与不甘,有的只是怯生生的感激。这样的人,让人着实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可偏偏看着她,就会想到生她的那个女人,心里又是不舒服。思虑到这里,便就开口道:“你有这份心却是极好的,我这里不用你侍候,好好侍候你母亲罢。” 
韩氏似乎知道老夫人心中的芥蒂,却是笑着道:“我哪里需要三姑娘侍候。”说完,拉起纪慧娴的手又是笑:“不是我嫌弃你,只是府中还有许多兄弟姐妹,你尽管与她们耍去。” 
纪慧娴应了声是,然后便对老夫人又道:“祖母过寿,孙女却也想送份礼,一表孝心。”说完,就让一直站在门边的杨妈妈把那副画拿了进来。 
采吉与迎平托着画框,纪慧娴上前把绸布掀了开来,说道:“听闻祖母慈悲心肠,一直礼佛。孙女便就绣了一副观音像过来,作给祖母的寿礼。” 
屋里的人都看向那观音相士,神色各异。纪老夫人身边的妈妈最先反应过来,却是道:“以住送来的都是金的,玉的,这观音像倒是新奇,却是头一回的。”又赞道:“三姑娘倒是巧心思,奴婢看着三姑娘年岁虽小,可有一手好绣艺,这相上的针脚细密,绣线干净平整。”又转头问道:“老夫人,你看奴婢说的可对?” 
“你这老婆子,一心惦念的便就是这绣活,看到一幅绣品,你就都迫不可及待的开始品头论足。若是有外人在,还不得笑话你去。”老夫人听了,便笑吟吟的训了她一口。 
“黎妈妈说的不错,三姑娘的绣艺看着确实不错。”韩氏这时也从观音像中收回了目光,朝老夫人笑道。 
老夫人听了两人的话,神情一如先前的平淡,看向纪慧娴:“难得你有心,我便收下了。” 
听到她收下,纪慧娴显得很是高兴:“还想着祖母什么没有见过,我实在是没有拿得出手的。再听祖母礼佛,便就巴巴得去了白月庵得了一幅观音像,照着那样子绣了下来。这一路来心里不无忐忑,如今祖母没有嫌弃收了下来,孙女真是高兴。” 
纪老夫人看着纪慧娴一脸的兴奋,却是一扫方才的怯意木枘,倒是灵动了许多,看着也顺眼了许多。 
那黎妈妈听了纪慧娴的话,却是睁大眼睛:“三姑娘方才所说有可是城外的白月庵?” 
纪慧娴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黎妈妈,然后点了点头。 
那黎妈妈便一脸激动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若是三姑娘没有说错,这白月庵应该就是那周王妃所去上香的那处。听说那里的菩萨是极灵的,近来京城里的人都去了那里上香。上个月,那将军夫人也是去了的。在回来的路上就产下了孩子,本来早产却是极危险的,她却很是平安。瞧着,可不是菩萨保佑。本还想着几时也鼓动老夫人也去烧个香求个平安的,哪知三姑娘这时就把这白月庵的菩萨送了过来呢。” 
纪老夫人这时听了黎妈妈的话后,再看向观音像便就有了一些慎重。 
“既然灵验,那这画像又是来自白月庵菩萨的真身。那黎妈妈便把像,放到母亲的佛堂里吧。”纪海康这时在一边开了口。 
黎妈妈把慰问的目光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便就点了点头:“也好,便就也沾些灵气吧。”说完,看向纪慧娴的神色却是带了一点笑意:“好孩子,难得你有心了。” 
纪慧娴一开始只是想投其所好,再秀些自己的绣艺,想出些彩。倒是没有想到出彩之处,却是自己的无意中提到的白月庵三个字。她朝纪老夫人行了一礼道:“菩萨保佑祖母安康,孙女便就心满意足了。” 
就逢这时,有婆子进来说饭菜已摆好,让老夫人用食。 

20宅院深无处安身

老夫人要用食,并没有留下纪海康夫妇与纪慧娴。纪慧娴从老夫人屋里出来,便就跟在纪海康身后。 
韩氏携着纪慧娴的手,却是对纪海康道:“依爷看,这几日三姑娘住在何处为好?” 
纪慧娴虽是府中姑娘,但在府中却是无一处院子与落脚处。亏得纪慧娴不在意这些,不然韩氏的问话,就会让她心生难堪。 
“我们院里隔壁院子不是一直空置着,你让婆子细致打扫下,就那里吧,离我们也近。”纪海康说道。 
“那院子倒是一直打扫着,也干净,让婆子们搬些用品进去,便就可以住人了的。爷倒是说了个好去处,那便就依爷说的。”然后吩咐身边的刘妈妈:“妈妈领些人去罢,定要收拾干净,床被定要厚实暖和,那屋中的火盘好也要烧得通旺。因久了没有住人,味道也定是不好。让人去花园子里摘几枝红梅,拿我屋里的那琉璃瓶子装了,放在屋里。还有我看姑娘穿得也是单薄,把我屋里的那银狐披风拿了来给姑娘披着。”一通话吩咐下来,显得很是温情贤惠。 
纪海康在前面听了,也是频频点头:“让夫人操心了。”又见刘妈妈要走,便就又道:“刘妈妈是你身边得力之人,便不用她亲自去了罢,另使婆子就好。如今母亲过寿,府中还有大小事要你看着。刘妈妈要去了,你可得辛苦了。” 
韩氏便笑:“爷放心吧,误不了什么事。三姑娘头次进府来,那也是大事,却不可有半点马虎的。”说完,便就拍拍纪慧娴的手背:“三姑娘只管住下,有什么不合意之地尽管说,莫要拘束。” 
纪海康也回头道:“你母亲是良善贤惠的,娴儿放心罢。” 
纪慧娴便就又曲身行了一礼:“让父亲母亲操心,是女儿的不是。” 
韩氏笑着把纪慧娴扶了起来:“刚说了不要拘着,你就又行起了礼来。不必如此,随意便好。” 
一时之间,因韩氏的贤惠,三人之间处得倒是其乐融融,不掺一丝不虞。 
进了纪海康与韩氏居住的院子,梳洗了过后,便也摆上了饭菜。三人用了吃食后,那刘妈妈也回来禀报说,屋子已收拾妥当,可以让三姑娘过去歇息了。 
韩氏便点头对纪慧娴道:“一早便进府来,定是累了,快过去歇息会。午时后,我再让你那几个兄弟姐妹过来与你认识。” 
纪慧娴确实觉得有些累了,便就应了声,然后辞了去。刘妈妈又亲自引着纪慧娴主仆三人,去了隔壁的院子。 
只有三间不大的屋子,进了中间的正屋,便一眼看到台案上摆着几枝鲜梅花,跟老夫人屋里的一样。只是再细闻下,屋里因人气少的缘故而有的灰土气却是还弥漫着。 
纪慧娴只装作没有闻到,进了里面的屋子,只见正中摆着个黄铜火盘,里面银炭烧得正旺,却是让屋里的寒气少了一些。 
刘妈妈很懂眼色,只是把纪慧娴带进了屋里,便就辞了出去。然后,有小丫头端着热水热茶进来,采吉上前接了过来,倒了一杯给纪慧娴。 
纪慧娴在炕榻上坐好,接过采吉递过来的茶水,却是上抬眼间,看到杨妈妈神色悲戚,眼眶泛红。 
纪慧娴一惊:“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隔壁的院子本该是大爷跟夫人同宿同住,奴婢在几年前还在那处院中侍候过大爷与夫人,可如今物是人非,怎么叫人不伤感。姑娘乃是府里嫡出的姑娘,这府中的荣华本来也该姑娘受用不尽。可如今姑娘进府来,却仿佛是个陌生人,却是诺大的府中没姑娘一个容身之处,比客都还不如。夫人跟姑娘在这府中毕竟也是生活过的,可如今却无一丝来过的痕迹。奴婢一路走来看来,这心中郁气不得而解。”杨妈妈痛声一句句道来。 
纪慧娴在杨妈妈一开口时,便朝采吉使了眼色,让她在门口守着。如今不比私宅,一举一动,一言一止,却是要小心许多。听了杨妈妈的话后,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纪慧娴,心中此时也泛着酸意:“妈妈莫要如此,日后这府中定会有我们的落脚之处的。” 
杨妈妈只是摇头:“还没有进府来以前,本以为厚着脸皮求上一求总是可以的。但见了老夫人之后,奴婢却是心凉。想着求讨之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只因求也无用,少不得还会让姑娘丢脸。不能帮到姑娘,奴婢着实无用。” 
纪慧娴宽慰道:“这哪里能怪得了妈妈,不到这一步,便就无法预料后果。如今知道了,反正还有几日时间,倒是可以再思量。妈妈放心,定会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只要真心想留下,便就可以的。妈妈快收起悲伤,日后定有得你笑的时候。” 
杨妈妈见纪慧娴说得笃定,却是止住了悲伤,可神情却还是有些焉焉的:“姑娘说的是,奴婢不该在这时说这些丧气话的。” 
纪慧娴说点了点头,转过话道:“今日里父亲能来,倒是帮了忙。看来,还得谢谢兰姨妈的帮忙。” 
杨妈妈附和:“大爷跟林大人同朝为官,又是交好。姑娘进府之事,怕是十有八九是林大人告诉他的。所以才会上朝后,匆匆又赶了回来。只是姑娘也太过小心的,你早前附信一封直接告诉大爷也就可以了。” 
纪慧娴狡黠一笑:“我只怕会露了风声,怕到时却是直接把我拦了下来。还是如今这样,保险许多。” 
主仆两人说了好一会话,杨妈妈便帮纪慧娴拆下头上的珠花:“姑娘累了吧,上榻歇一会吧。”说话间,一直在旁边的迎平也上了来,侍候着纪慧娴梳洗一下。 
穿过炕榻后的屏风,里面便就有一床榻,如今榻上铺着锦帐衾被,看样子着实用心。纪慧娴便笑:“这位母亲倒真真是贤惠的,我进府来不但不见她一丝不悦,反而如今尽心,倒真是让我意外。” 
杨妈妈接过话:“早就听刘婆子说过,说这位韩氏夫人为人和善,极是贤惠的。在这府中不但讨老夫人喜欢,就是下人对她也很是尊敬。她嫁进来这么多年,能生下一子两女,定有她的道理的。” 
纪慧娴便就一叹:“如此,父亲便就会忘了母亲吧。所以,近年来也不来私宅走动。” 
杨妈妈神色也黯淡:“无论夫人与大爷以前如此伉俪情深,如何恩爱。总归夫人已经不在,再深的情也抵不过时日的消磨,姑娘也看开些,这都是人之常情。只是那韩氏看着和善,但心里怕也是精明的。姑娘这几日,怕少不了得顺着她。” 
“表面功夫谁不会呢,妈妈放心,我定会做出母女情深的模样的。我又不呆,跟她对着来,对我也无一丝好处。”纪慧娴掩嘴笑道。 
杨妈妈一听,脸色也有了笑意:“姑娘最是聪明,倒是妈妈我多操心了。” 

21兄弟姐妹情不深

纪慧娴侧躺在床榻上,无一丝睡意,想着早前跟老夫人的见面,只觉得有些恍惚。她本以为是因顾忌以前外祖家的事情,老夫人才会对她避讳,现在看来却是不止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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