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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世无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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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在她身边捡了个位置坐下来,见伤口不再渗血才放了心。“他暂时被关押起来了。幸好你命大,刺客在筑里头灌了足量的铅,若是被击中命门可就麻烦了。”

扶苏想伸手揭开她额上的帕子,仔细探查一下伤情。谁知宛宁倏忽躲闪开。

头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她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公子都是要娶妻的人了,再这样和别家姑娘暧昧不清,当心未来的准夫人生气。”

扶苏的手尴尬停在半空,喉结上下一动,“你听谁说我要娶妻?”

宛宁语气淡然:“扶苏公子要娶王将军的女儿,人尽皆知。”

扶苏满脸无辜,只好解释道:“自打三年前,时隔半月就有我要娶妻的谣言传出来,照这样传下去,咸阳城的姑娘岂不是要被我娶遍了?”

“你说的当真?”问得这样急迫,她的心迹已然暴露无遗。

这句话说得真是直白过头了,宛宁却以为隐晦的很。

扶苏想再说点什么,看有御医在侧听着,犹豫片刻,最终把话咽了回去。“骗你无用,我何必说谎。”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了,宛宁重新恢复了精神,几个月来的庸人自扰几乎把她折磨得透不过气来。

既然没有赐婚这一说,那么她和荣霜还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甚至……不用竞争。

失而复得,她即刻眉开眼笑。

扶苏见她无恙,想着是时候回去转告给李斯了。

“你先在这儿歇着,等家宴散了,赵中车会打发车马接你回府去。”

他推门欲出,门外卷起一阵夹带着梅香的风,他恍然想起去年在相府的梅树下,他和宛宁在雪中执伞而行,那日的雪比今天更大,梅花比今天更香。

宛宁捂着额头,朝他走近几步。“干嘛开着门,冷死了。”

扶苏利落转身,取了个手炉塞进她怀里,趁机附耳道:“家宴结束的时候,你缓些离开,我有话要说与你。”

宛宁来不及回话,扶苏已经匆匆往回赶。

有话要说……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是又要送我伤药?还是嘱咐我以后要当心刺客?


作者有话要说:①筑:战国时很流行的一种击弦乐器,形似筝。演奏时,左手按弦的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发音。

本章故事取自高渐离刺秦王的故事。原文是:“高渐离铅置筑内,扑击秦王末中被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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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啥,明天见~~~~~~~~




、柳暗花明

太医离开后,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两名临时调来伺候的宫女,宛宁一会儿去这儿瞧瞧,一会儿到那儿看看,觉着宫里的一切都新鲜。

宫女站在墙角里碎语:“丞相千金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在这间不知名的宫殿内里里外外转了三圈,该看的东西看够了,宛宁觉着还是酒席上有意思。

奈何自己太不争气,总是在关键时刻触霉头。她八成是跟秦朝八字不合,命里犯冲,所以一但遇上事就状况不断。

天色漆黑,已经到了该掌灯的时辰,四海归一殿里的家宴还没散,宛宁不敢到处乱跑,抱膝坐在软榻上出神。

榻上铺着柔软顺滑的灰熊皮,两头各摆着一只攒花厚枕,一旁香炉里熏着的金丝细炭升起袅袅轻烟,她等得不耐烦了,眼皮上像挂了铅,渐渐犯起困来。

不过,一想到扶苏方才话中有话的样子,她再也睡不着了。

他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宛宁一指拨弄着香灰,满脑子问号。

四海归一殿里暖饷融融,李斯和李桓食不下咽,只顾巴望着殿门着等扶苏回来。

扶苏才前脚刚他进来,二人连忙扑上去相迎,直到听扶苏细说了情况,悬着的一颗心才得以放下。

李桓是个心细的人,对周遭的一切都体察入微。他立在父亲身后不发话,却从扶苏脸上读出一丝还未消散的暧昧。

大殿的至高处,始皇帝还在为刺客的事气得七窍生烟。

过了这么多年的元日,就数今年最不顺心。

赵高在旁布菜侍酒,看始皇帝食欲恹恹,伸手夹了一块酸辣口味的肉片给皇帝开胃。

伴驾多年,皇帝的胃口被他摸得一清二楚。果然,这一筷子夹得很奏效,始皇帝胃口大开,终于渐渐平息了怒气。

此时,扶苏也吃不下饭。

所有的人都在笑,他心里却惴惴难安。

赵高看着他,把一盏甜酒推到他面前:“恭喜扶苏公子。”

扶苏冷心冷肺地推开面前的酒:“谢赵大人好意,我今日不胜酒力。”

酒菜这样香甜醉人,他记挂着内宫深处正在养伤的那个人,为一会儿表露心迹准备着措辞。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和直觉,从无数的细枝末节来看,丞相家那位有点小笨却心智淳朴的千金,绝对有和他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他也说不清是从何时开始的,总之不是始于初见,也不是最近才有。

二百七十道御菜上毕,十八位皇子纷纷向始皇帝进贺新春。

由幼子胡亥打头,胡亥这几日从老师赵高那儿学来不少吉祥话,一开口就逗得父皇哈哈大笑,经他几句小大人儿似的贺词,始皇帝把乐工行刺的事忘到九霄云外。

赵高看在眼里,不禁浮上得意的神色。

长子扶苏作尾,能用的好词佳句都被弟弟们用尽了,他索性最朴实地奉上一句:“儿臣恭祝父皇万寿安康,大秦基业绵延永世。”

这恰好是他最愿意听到的。

始皇帝单手捋着胡须,扬声道:“扶苏说的深得朕心。”

扶苏嘴角含笑,依然恭敬地行礼:“父皇与天同寿,理应如此。”

一句话就说到始皇帝心坎里去了,不愧是众皇子中最受人看好的一位。

歌罢舞尽,扶苏急匆匆往内宫深处赶。

宛宁侧倚在厚枕上,举着银镜照了照,伤口已经止血,皮肉外沿肿成一个小包,突兀地挂在额角甚是碍眼。

她见扶苏来了,急忙扯了肋下的帕子挡着。

“你来了。家宴散了?”

扶苏长身立在榻前,隔着一层烟雾似的碧纱床帏,柔声道:“接你的车马在门前等着呢,快回府去好好养伤吧,只要调养得当,入夏之前就能长好。”

听他啰嗦了几句,宛宁蹬上鞋,“你不是有事要说吗?”

扶苏拨弄着帐角的缀珠,兀自沉吟,考虑着这话到底该不该说,该怎么说。

宛宁眨眨眼,“你倒是说话啊,傻杵在那儿站着干嘛?我还急着回家呢。”

扶苏迟疑片刻,有些事,说出来总比不说要好。

他想说自己中意她许久,想说自己并没有即将迎娶的准夫人,还想说,假如可以的话他打算在今年春天向父皇请求赐婚。

原本是来之前想好的一番话,话到嘴边,竟不知从何说起了。

两人互相看着,碧纱后头,宛宁毫不避讳地直视他,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扶苏幽幽叹气,憋了半天,挑了最直白的一句:“你愿意不愿意做我的夫人?”

宛宁嘴唇微微地翕动,小脸红涨,脑子有点犯晕。

在心里咀嚼了一遍扶苏的话,不得不说古人求爱的方式真是既直接又开放,竟然这般轻而易举地就上升到婚姻层面了。

她是打心底里一万个愿意。

见她半天不回答,扶苏追道:“不答话是什么意思?”

一刻的沉寂,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宛宁抬眼看他,正对上他垂下来的目光。“你难道不知道,不说话就是默认吗?”说完,一双眼睛笑成狭长的月牙。

扶苏立刻转笑,单手掀起横亘在中间的碧纱床帏,攥紧了她的手说:“当真愿意?”

面对突如其来的幸福,她只想说,我不会在做梦吧?

宛宁高兴得都结巴了:“当、当然愿意。”

扶苏喜不自胜,他竭力自持,嘴角不由得弯了弯:“既然如此,今年一开春我就去求父皇赐婚!”

宛宁也不接口,只用力地握了握扶苏的手。她沉浸在喜悦中,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暖炉烘出的暖风直往胸腔里灌,先前只觉得温温地泛着甜意,这会儿再吸一口气,似乎要把人暖化了。

外间的车奴等得烦了,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马鞭,听见屋里有人朗声大笑,看了眼天色,也不敢硬催,只附耳立在窗下道:“宛宁小姐,时辰不早,宫门一会儿就关了,咱们该回府了。”

扶苏恋恋不舍得松开手,理了理衣襟送她往外走。

待她上车之后,又悠悠一笑:“慢走。”

回到丞相府,侍女架了宛宁下车,久候在门前的李斯和李桓立刻扑上来查看伤势。

外头天寒地冻,李斯年事已高,身上却覆了半寸厚的雪。

一直以来,李斯是真心实意地疼爱女儿。宛宁却总和他保持着距离,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宛宁,李斯也不是自己的生身父亲,直至此情此景,她才彻底打开心防。

宛宁满是愧疚地替他抖干净毡帽上的雪,安慰道:“父亲放心,太医说问题不大,只要调养得当就不会落下疤。”

李斯听了,对身侧的侍女严加嘱咐:“记住了,务必要按照医嘱调养!”

侍女不敢怠慢,连声回道:“奴婢记住了,奴婢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给等着滚床单的同志们说一声,男女主不会在未来三章之内成亲的……




、家事难断

休养了小半月,宛宁额头上的伤口生出一层浅红色的息肉,她壮着胆子伸指去摸,光秃秃滑溜溜的,倒是不疼。

听说刺客已经被处决了,行刑的手法极其残忍。

《大秦律》是当年由李斯为首修订的,宛宁粗略翻过几眼,通篇都是枭首、黥鼻、笞杀……等等字眼,一想到这些苛刑是由父亲所定,宛宁后脊梁骨泛起一阵恶寒。

宛宁拽回逐渐飘远的思绪,照常在伤口上涂些外敷药。

用指尖挑起一团白色的药膏,慢慢匀开敷在伤处,凉丝丝的,药里加了香料调和气味,不细闻还以为是香膏。

她心情大好,对着铜镜哼起歌来。

屋外头突然吵吵嚷嚷的,一个丫鬟提着八度高的尖嗓门叫个不停。宛宁头上青筋骤跳,听得心烦,将药盒在桌上一摔:“大清早的,是谁在外头闹呢!”

她刚要传人进来问问,吊嗓子的那位已经不请自来了。

原来是荷华公主的陪嫁宫女采苓,再一瞧,后头还跟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月容。

采苓气势冲冲,一副要来讨债的架势,月容则是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喘。

她可没少听丫鬟们提起过采苓的名字,她仗着自己是宫里头出来的,经常在丞相府府里欺凌下人,成天横行霸道。采苓毕竟是陪嫁,算是下人里比较有身份的,寻常丫鬟们招惹不起她,只能生受着。

可宛宁不这么想。

纵使采苓是公主身边的人,想折腾尽管去下人堆里折腾,要是敢闹到主子这儿来,摆明了是尊卑不分。

谁知宛宁还没开口,采苓倒是先开口了。

只见她一手叉腰,一手薅着月容的耳朵,吐沫横飞地告状:“六小姐,请你管好自己家的丫鬟!”

宛宁扭过脸来,眉心皱成一团:“我的丫鬟怎么了?”

采苓气势不减,推搡月容一把:“这个小贱货隔三差五就跑去我们驸马院外头偷窥,起先我还没闹明白是什么意思,最近几天我才算发现了,她见了驸马爷就一通媚笑,你说她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没脸没皮!”

宛宁迟疑地看月容一眼,她扎着脑袋,根本不敢抬头,头上的发辫全乱了,衣服也被扯得皱皱巴巴。

月容和云意陪伴她两年,相处在一起的时间远超过了父亲和哥哥。虽说月容手懒,做事也算不上周到体面,但是看见自己的人受了欺负,宛宁气不打一处来。

宛宁不由分说,一把拉过月容抱在怀里,“我当是什么事呢,你真是大惊小怪!想当初,你们没入府的时候,哥哥天天往我这儿跑,跟月容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了。月容是我的贴身丫鬟,假如她真有你说的那份心思,倒不如我今天就成全了她,让给她我哥哥做小妾!”

她拾起乌木梳子,拢一拢月容的头发,问:“今天正好她人在这儿。月容,你愿不愿意去哥哥那儿做妾?”

月容缩在她怀里俏脸红涨,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整话。

宛宁拍她一把,“平时的那点小性子都跑哪儿去了,说话啊。”

云意在一旁看得心潮澎湃,她是唯一知道月容那份痴心的人,听小姐愿意给月容做主,立刻应承道:“小姐,月容是愿意的。”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采苓身上的嚣张气焰顿时被浇灭。她灰溜溜地刚要走,宛宁攥着木梳子猛敲桌子:“你先别急着走呢!”

采苓哭丧着脸立住。

宛宁挺直了腰板,慢条斯理地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丞相府自然也是缺不得规矩的。云意,不经通报擅入主子屋里,该怎么罚?”

大家早就看采苓不顺眼了,现在有了小姐撑腰,云意理直气壮:“按照丞相大人定下的规矩,应当在祠堂里罚跪半日。”

宛宁睨她一眼:“不用我多说了,去吧!”

采苓灰着脸,恶狠狠剜月容一眼,蹭着步子去领罚。

屋里屋外的丫鬟们齐声拍手叫好,就连一向本分的云意都跟着起哄,她笑着凑过来给小姐捏肩,道:“小姐刚才真是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自从来了秦朝,宛宁一直过得憋屈,今天总算霸气了一回,她自己心里也分外舒坦。

事情到了荷华公主那里,可就没那么舒坦了。

自己带来的陪嫁丫鬟受了罚,这滋味就像是有人间接抽她的脸。她和宛宁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除了一同吃过几顿饭再没有别的交情了。可是,碍于李桓的关系,她不好直接挑破了去找宛宁说理,只能哭哭啼啼地跟李桓埋怨。

李桓刚从朝中回来,一听她絮絮叨叨的就心烦。

荷华继续坐在床沿拭泪,“以前在宫里,从来没人敢欺辱我的宫女,刚嫁到你们丞相府一年,就叫我受这种委屈。”

李桓听得头都大了,看着手里的公文打哈哈:“嗯,我都知道了。”

正哭诉着,荷华又想起一事:“你可知道,你的那位好妹妹还给你挑了一房妾室!你去瞧瞧我的姐姐们,哪个才嫁到府里一年就有小妾的?不信的话,尽管去问你大哥李由,他娶了朝仪公主三年,可曾纳过一个妾没有?”

李桓只听见她在嗡嗡嘤嘤的说话,具体说的是什么,一个字也没听清。

“嗯,嗯,我都知道了。”

见他冷心冷肺,荷华掳下手腕上的金镯子,瞄准了他后脖颈子一砸:“你倒是说句话!”

李桓挨了一记打,心乱如麻,重重将手里的竹简掷到地上:“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情,叫我说什么话?”

她最气不过的就是纳妾这一点,可是自己的丈夫竟然置身事外,荷华心中连连叫苦,抓起一件钩花斗篷往外跑。

李桓一把没拦住,急忙追了出去。

“你上哪儿去?”

外头风雪极大,嘴里倒灌进一口凉风,似乎是有把钝刀在喉咙里乱刮。

荷华头也不回,直冲马厩里扎:“回宫去!我要找我王兄主持公道!”

李桓慌了神,这本是一件家长里短的小事,闹到皇宫里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荷华气急败坏地牵了一匹马,她心思单纯,以为李桓宠溺妹妹超过了自己,心想她也是有哥哥的人,干脆就找来扶苏替她出这口气。

地上积雪成堆,一脚踩进去足有寸许来深,李桓出来的着急,连鞋也没来得及穿。他踏着一双帛袜,死活追不上荷华。

荷华骑着快马横冲直撞,惊呆了相府的守卫。幸好小时候跟蒙恬将军学过骑术,一路飞奔到宫门,门前的侍卫们大眼瞪小眼,这不是荷华公主吗,怎么突然回宫了?

侍卫们还未跪下问安,连人带马已经一溜烟跑没了影。

一人一马直奔扶苏而去,今日是十五,按照惯例,哥哥们都在围场练习射箭。

扶苏穿了一身短打,和十七位弟弟站成一排,双脚拉开与肩同宽的距离,左手握住墨玉轻弓,右手取箭,将箭梢卡在弦上,对准三丈开外的靶心拉满弓弦,准备射箭。

今日雪大,严重遮挡了视线。扶苏半眯着一只眼,隐约看到前方草靶上有一抹红色。

年幼的胡亥一个劲儿喊冷,刚开练就想偷懒,一看到将军的铁青脸色,立刻重新站了回去。

手上的护指被被玄铁箭头铬得吱吱作响,一箭待发,扶苏刚要松手,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王兄!王兄!”

随之而来的,还有踱踱的马蹄声。

胡亥率先回头,胸腔里鼓足气喊道:“荷华王姐!”

另外十七位公子齐齐收弓,回头一看,还真是荷华来了。

公主出嫁后,非召不得入宫,现在荷华单枪匹马的,显然不是公主回来省亲的阵仗。

“荷华,怎么了?”四公子君华第一个迎上去。

荷华满脸委屈,一看哥哥弟弟们都在,禁不住掉了两颗金豆子。她径直走向扶苏,头一句就是:“王兄,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扶苏还没见过妹妹委屈成这样,连忙摘下护指,双手搭上她的肩:“别哭,先说说发生什么事了,王兄一定给你做主。”

荷华抽泣着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几个爱起哄的在一旁听得热血喷张,纷纷说要给李桓兄妹点颜色看看。

胡亥的小身子也钻进人堆里,握拳道:“胡亥也给王姐做主。”

扶苏凝眉扫他们一眼,人群里立刻安静下来。

荷华看扶苏没有要帮她出头的意思,转身伏在君华怀里大哭。

君华抚着她乌黑的头发,总算说了一句公道话:“这么点芝麻小事,闹到宫里来多不好。”

荷华狠狠踩他一脚,才想起这位哥哥是个风流胚子,连自己那几房夫人的琐事都断不干净,更别说替她出头了。

围场外,李桓也赶来了,一看公子们都在,心里直喊丢脸。

他一深一浅踩在雪地里,冻得两腿发抖,先拉过哭哭啼啼的荷华,轻声央求:“有事回家说,万一让陛下知道可就坏了。”

众人瞧见李桓脖子后肿起一个大包,不由嗤笑。

李桓拉高了衽领遮上,又对荷华说:“看见没,你以为这是长脸呢?”

荷华不听劝解,拼命甩开他的手,一副死不作罢的模样。

清官难断家务事。

扶苏站出来,随手脱下短打换上一件常服,勾住荷华的胳膊:“你不是要人给你做主吗?走,我跟你去丞相府走一趟。”

答应的简单,一进相府扶苏就为难了。

他万般想不到,和宛宁袒露心迹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尴尬情况下促成的。

宛宁正坐在镂雕棱窗下跟云意学刺绣,听人通报说请她去阅竹轩一趟,以为是哥哥又存了新式点心请她品尝,放下绣花绷子往外走。

她正打算来大吃一顿,谁知一进正厅,先瞧见低头抹眼泪的荷华和不住安慰她的扶苏,丫鬟采苓也横眉站在一旁,等着看笑话。

宛宁有些傻眼,先回瞪采苓一眼再说。

她搓搓手,等着对方三人先发话。

荷华哭尽了眼泪,迟迟不见李桓和扶苏开口,于是伸手在他俩腰上横掐一把。

扶苏干笑两声,道:“几日不见,你头上的伤都快好了。改日我再叫太医送些祛疤的药膏来……”

荷华等了半天,等来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她倒抽一口气,扭脸看着李桓。

李桓假意理了理下摆。

搬来的救兵都成了摆设,荷华气不打一处来。

宛宁看明白了七八分,她素来和公主相处融洽,如今这种局面,是要撕破脸?看来,婆媳关系和姑嫂关系的复杂性,自古以来就是一大世界性难题。

两人干巴巴的大眼瞪小眼,荷华气结于胸,憋得脸色青白,半晌挤出一句话来:“驸马不许纳妾!”

跟在宛宁身后的月容一听,心下一片寒凉。

宛宁瞪眼道:“公主的丫鬟闹得半个府里都知道月容对我哥哥有意。假如哥哥不纳了她,你叫她以后怎么做人?月容在我身边多年,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绝不能让她白白受委屈!”

李桓低笑。贵贱有别,他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拼死回护下人。

荷华从扶苏怀里探出脸来,大有不悦。“采苓的事我不跟你计较,总之,驸马不可以纳妾。”

宛宁“哼”了一声,哥哥娶了这么一位公主,真不知是福是祸。

月容蹭上前两步,拉着宛宁的袖子轻轻摇晃:“小姐,算了吧。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扶苏赞同道:“既然她本人都不在意,就算了吧。”

宛宁泄了气,从头到尾都没胆直视扶苏一眼。她只得狠狠地跺脚,抓着月容往外走。

她啐了一口,来日方长!

月容跟在小姐身后,觉着十分窝心,即使嫁给李桓的梦破碎了,心里依旧暖融融的。

宛宁一言不发,她气的不仅是月容受了委屈,还有扶苏。这一闹触及他的亲妹妹,自己的形象势必在他心里打了折扣,真不知那晚的夜话还作不作数。

实则,她真是庸人自扰,经历了这一场啼笑皆非的家事,扶苏反倒觉得宛宁对待下人宽厚,有一颗仁爱之心。

这一点恰巧与他高度契合。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断更次数略多,所以……这一章,比平时多放了一千字。




、前途未明

往后几日,李桓但凡出门都忘不了围上一件竖领裘皮,直到脖子上的大包消退了,才拿下来。

家庭不睦是丢人的事,因此挂彩更是丢人的事。

幸好知道这事的公子们不爱嚼舌头,他家里那场闹剧还没宣扬开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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