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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世无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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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扶苏穿着铅色的狐狸裘。兴许是在雪地里站久了,他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一缕湿哒哒的碎发搭在额前,略显狼狈,目光却矍矍动人。

许久不见,他更加风华磊落了。

扶苏淡淡道:“我刚从南方回来,怕你一人在家冷清,草草在席上吃了几口,想来找你喝酒。半路遇上了贺兰国师,正好人多了更热闹,就一同过来了。”

想到前几日的小心思,宛宁刹那悸动,一股暖流缓缓淌进心窝。能被人挂念,是一件何其幸福的事情,更何况,这人正巧也被自己惦记着。

“对了,国师喝醉了,他的话你别在意。”说着,扶苏从怀里摸出一方手帕,“给,擦擦嘴。”

宛宁傻乎乎地接过来,茫然放在嘴边,问:“我嘴上有脏东西?”

扶苏笑而不答。

国师蹭过来,软塌塌搭住她的肩,嘴里喷着酒气解释:“你恰巧刚吃了我擦嘴的抹布。”

宛宁偏着脸看向国师手里的抹布,上面挂着星星点点的酒渍和饭渣,大老远就闻见一股刺鼻的馊味儿。宛宁怒火中烧,她哪有被人平白欺负的道理。碍于扶苏在场,她不好发作,只能狠狠踩了国师一脚。

扶苏见她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云淡风轻的一笑。本以为禁足多日,她应该在家委屈地哭鼻子,但是见她中气十足,便放宽心道:“你倒是心大,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

宛宁不明他话中所指,嘻嘻笑着。

雪越下越大,扶苏撑起一把遮雪的纸伞,搀着烂醉如泥的国师,向宛宁身边挪了挪。他轻转伞柄,伞头的位置不由自主地向宛宁倾斜。

“真不巧,雪下大了,看来这顿酒喝不成了。我送你回去吧。”

宛宁欣然颔首。

她把脸向缀了裘皮的衣襟里缩一缩,只露出一对闪着清光的眼睛,被层层掩住的嘴角上,泛起一个甜蜜的笑。“你去南边,可遇上了什么有趣的人和事?”

“我此次是去督办公务,遇到的全是些头疼事。你想听?”

国师晕乎乎的插嘴:“想听!”

宛宁恶狠狠瞪了国师一眼,怨怪道,当什么不好,偏要来当电灯泡!

说了两句话的功夫,积雪竟然已经到了脚踝的位置。

三个人在伞下绕过绣楼,穿过石廊,一路上只有靴子踩在雪地里沙沙的声音,和雪花簌簌打在伞上的声音。 

丞相府构造宏伟,宛宁的住处和哥哥隔得很远。不知为什么,今天的这段路陡然变得如此短。

到了秀檀轩门前,云意火急火燎地追出来,“公子,国师,天色已晚,二位早些回去吧。”

扶苏点点头,把伞转交给云意。

宛宁立在伞下,眼见着两个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在雪地里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还是没话说。。。( ̄﹏ ̄)




、双喜临门

这一夜,几家欢喜几家愁。

宛宁躺在床上,怀想着方才扶苏的一行一止,抱着被子阵阵发笑。好在她面朝墙壁躺着,屋里烧火的丫鬟看不见她神经兮兮的表情。

李桓那头,洞房花烛夜。

荷华公主直挺挺坐在床沿上,披着墨锦缂丝的婚服,挂着八宝如意的项圈,头一次穿得这么老气,她还真有点不适应。荷华两只葱段似的手不断揉搓着衣角,表情局促不安。除了几位哥哥,她从未和其他男人有过近距离的独处。

透过灯影,李桓在屏风一侧更衣、梳洗。

哗啦啦的流水声敲在心上,随着水声渐低,荷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洗净了身上的酒气,李桓披上一件单薄的寝衣,绕到长案前抓了块银丝卷吃,粗嚼两口,尝着味道不错。想起荷华在房里坐了两个多时辰,粒米未进,他伸手递过去一小碟:“饿了吧?”

经他一提醒,荷华肚子里咕咕直叫。

她看李桓周身氲着水汽,寝衣软塌塌贴在身上,勾勒出壮硕的肌肉线条。他脸上挂着几颗水珠,在摇曳的烛光里泛着绮色的光。

荷华把头埋到衽领里,紧张兮兮地接过,三五口吞下一个,又伸手捏起一个往嘴里塞。

李桓见她性情淳朴,着实松了口气。

要知道,一个合格的驸马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能碰上个懂事贴心的公主固然好,若是不幸碰上个不讲理的,闹不好一大家子都要跟着受罪。

显然,荷华公主不像后者。

趁荷华吃得正热乎,李桓悄声走到帘子后。

一对金座鸢烛燃得正旺,灯花的碎屑撒在烛台上,带着醉人的幽香。他“扑”地一口气吹熄烛火,一缕轻烟袅袅散去。

婚房里,红玉香软。

窗外,月容痴痴地向里望着。

她嘴角抽搐,一张粉团似的脸上挂着泪珠,有说不出的委屈和妒忌。一阵夜风刮过,嗖嗖灌在口鼻里,像吞了块生着倒刺的陈木头。在屋里一夜春宵的衬托下,月容更显几分落魄萧瑟。

云意看月容还没回去,趁着小姐屋里不缺人手,径直朝婚房跑来。两人同年入府,一直像姐妹般彼此照拂,她早知道月容对李桓的心思,只是一直积着不说。想不到如今月容情愫渐深,竟是已经痴到这般地步。

云意跑到窗户底下,看见像被抽去了魂儿的月容,用手肘戳醒她:“傻丫头,回去吧!”

月容默不作声,直勾勾盯着屋里。

云意撑开个风兜裹住她,低声道:“人家是公主,你是丫鬟。你就别做贵妇梦了!”

月容又听得婚房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嘴一撇,眼泪噼啪落下来。

云意抻着袖子给她擦擦:“二少爷娶不了你,也不可能娶你。就算你长得有几分姿色,他撑死能纳你当个侍妾。”

月容知道这话在理,拭干了泪向外走。

云意估摸着她动摇了,趁热多说几句:“断了这念头也好,以后尽心伺候小姐吧。任凭你心比天高,也改变不了既定的出身。”

月容狠狠心咬碎一口银牙,噙着泪用力点头。

**

大婚之夜过后,这桩婚事还不算完。

第二日一早,荷华换上件绛色的团锦长裙,往日里搭在脑后的大辫子改盘成垂髻,活脱脱一副新妇的打扮。她亲自下厨熬了一碗羹汤,呈给李斯和宛宁喝。

李斯对这位新儿媳颇为满意,一仰头喝了个精光。

月容别别扭扭地替小姐接过一碗,往桌上一掷,引得一屋子的人纷纷侧目。云意讪笑着端起来,送到小姐嘴边,道:“月容昨日冻坏了,现在还带着风寒呢,”

荷华看月容脸色不好,信以为真,取了个小手炉掖给她:“来,抱着这个。”

宛宁朝云意赞许地点点头,众多丫鬟里还是属她处事圆滑,有自个儿的分寸。她端着羹碗刚要喝,陡然间小腹一抽,卷起一阵刀绞似的疼痛。手上一抖,连拿碗的力气都没了。

陶碗骨碌一圈,整碗热羹都浇在绢绒刺花的地毯上。

腰腹间疼痛大作,宛宁立即捂住肚子,蜷缩成一团,嘴里不住地哼哼着。

李桓慌了神,眼神陡然暗下来。妹妹这一年来调理得当,近来体健,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差错。

还是李斯处变不惊。他一边扶住翻来覆去喊疼的女儿,随手塞了块软木给她咬着,一边命人速去宫里请太医过来。

宛宁疼的直打颤,翻江倒海的腹痛比刀刮还要命。她脸色阵阵青白,额上沁出一片冷汗。牙齿咬在软木上咯咯作响。

她心道,该死!我不会得绝症了吧?完了完了,古代人的医术这么差,难道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正在她疼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从亵裤里流出来,仿佛蜿蜒爬过的红色蚯蚓。她腹中顿时轻松许多,再一股流出来,痛感几乎全消。

这感觉,好熟悉……

身上的香粉气里混杂着血腥味,她眉头紧蹙,只见莲粉色的下裙上,次第染开殷红的血迹。

在场的人恍然大悟,紧张的气氛霎时间松弛。

宛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烧着,暗忖,太丢人了!真是太丢人了!

由于秦朝伙食落后,相比现代可以算得上营养不良,她的初潮迟迟拖到十五岁才来。

既然是来了月信,就不能再到处乱跑。李斯遣人把她抬去暖阁里养着。

古人把初潮看得极为重要,但凡是够了年纪的女子,初潮后就要开始考量婚事了。

三层松软厚实的棉被,七八个烧着火的铜釜,还有热粥热饭随时伺候着。这么周到的服务,哪怕是肚子委屈点也无所谓了。

宛宁趴在软榻上,身子不安分地扭动着,等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她仰天长叹:秦朝人真是受罪啊!且不说保暖不当容易引起腹痛,就光看女子月信时的卫生用具——一个缝着棉花的黑布袋,这就够她受的了。

由于新棉花不易吸水,里面还要塞上一层草木灰。乍一听说,宛宁毛骨悚然。

起初,她拒不接受,直到连续换了三床被子和亵衣之后,她终于向这个时代妥协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绝对是强迫症患者,超级希望每章都够三千,今天本来是够三千的,不过后边有个情节太狗血太作死。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把那一千字的作死狗血情节删掉了。

不过看着这章两千多字真难受,明天势必要3200+

呜呜~~~~~




、始皇北巡


秦始皇统治的第二年悄然来临。

始皇帝早就听闻六国遍地是大好河山,这话听着就叫人眼馋。在咸阳宫里住的久了,他按捺不住想出宫透透气。

刚一入春,咸阳城外草长莺飞、渌水荡荡,正是踏春游玩的好时节。

赵高引荐一名画师晋献了一幅《春郊图》,始皇帝看过之后心驰神往,恨不得身临其境。经赵高一打听,才知道画中所绘的是陇西风情。始皇帝听毕,立刻组派人手,着力准备出行。

浩浩荡荡的车队由都城咸阳向陇西进发,一时间车马嘶鸣、扬尘千里。

宛宁临时被抓去随行,只因为李斯要时刻留她在身边,以便严加管教。因祸得福,宛宁有幸见证了秦王朝具有历史意义的第一次出巡。

在丞相府里闷了整整一年,她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

想来这也太亏了,若是有朝一日得了机会穿越回去,别人问起秦朝的风土人情,她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宛宁伏在车窗上,睁大眼睛向外张望,想看一看秦朝老百姓茶余饭后的正常生活。可是车队所到之处,贩夫走卒们跪在地上,只露着一片黑压压的脑袋。

她大失所望,只好看看前后的车马。

车队迤逦不绝,隔着数十排执戈行走的兵士,前头那一辆稍豪华些的是父亲,再前头的那辆是徐福和贺兰国师。她伸着脖子想见识一下秦始皇的车马,奈何车队排得老长,愣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宛宁也不算没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从前见识过的那些,跟眼前宫车辘辘的排场一比,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她禁不住啧啧叹道:“太壮观了!真是太壮观了!”

李桓穿着一身戎装、右侧佩刀,骑着高头大马和宛宁的车辇并肩而行。见妹妹不安分地探头探脑,他轻夹马腹,凑到帘子底下提醒:“你倒是爽利大胆。看看前头的公主、贵妇们哪个敢探出脑袋来看?还不快回你车里去,当心被父亲看见又是一顿骂。”

宛宁依依不舍地扫了一眼长街,觉着还是小命要紧,于是点点头,放下帘子。

车马数量虽庞大,却也行的极快,少顷之间已经出了咸阳城。

落日的余晖透过缦帐投在黑缪轩车里,筛下一丝丝细影。虽说是才到春天,但是车内置有烧火的铜炉,烘得周遭湿热燥人。

宛宁嫌侍女们摇扇太慢,扭扭捏捏带不出一丝风来,于是亲自握着白纨扇扑风。

傍晚时分,整队车马缓缓停了下来,半天的颠簸让人们脸上多少都挂上了疲倦。宛宁忍耐着辘辘饥肠,头晕眼花地问:“现在到哪了?”

云意向外头随行的士兵问了一句,折回来答道:“终南山。”

宛宁立刻来了精神,终南山这地方她熟悉。小时候在武侠小说里可没少见这个地名。不论是《神雕侠侣》还是《倚天屠龙记》,但凡是有点名气的小说,都要或多或少跟这座道家仙山扯上点联系。

她早就想来陕西一睹名山风光,无奈一直抽不出时间,大学时为毕业发愁,毕业后为工作所累,直到一命呜呼都没能痛痛快快地玩上一遭。

这下可好了,托秦始皇的福,搭上皇家的顺风车,连路费和住宿费都免了。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小市民的想法里时,车外有一个尖细的男声提醒她下车听旨。

宛宁在云意的搀扶下钻出帘子,看见一个挎着拂尘的内官。

内官捋捋拂尘:“陛下突然来了兴致,要去山上打猎,除了几位重臣随行,其余人等就请自便吧。”

宛宁抚掌大笑,这真是正合了她的心意。

她刚要钻到山林里去撒欢儿,却看到前方的车辇里,李斯正徐徐走下来。她大叫不妙,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赶紧钻回车里。

李斯腿脚灵便,一把扯住宛宁的裙角,把她叫到跟前嘱咐:“我和你哥哥随陛下上山,你好生在车里待着,老老实实的哪儿也不准去。”

碍于有军士在旁,李斯几句话说得语调和缓,脸上肌肉却绷得发紧。

宛宁缩着头连连称是。

眼瞅着李斯和秦始皇一行人走远了,宛宁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打哈欠。经过了两回血的教训,她心有余悸,可不想再干出越矩的事。

左等右等不见父亲回来,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间,宛宁饿得头晕眼花。

和皇帝同行,皇帝不传膳,没人敢动筷子,可是皇帝正在山上玩得兴起,哪里能想得起山下还有一群等着吃饭的人。

宛宁忍耐不住,偷食了两块酸枣糕。酸枣爽口开胃,下肚后食欲大开,她又喝点糖水垫垫。

这时来了两位公子,打头儿的自然是扶苏,后头紧跟着出了名的淫虫君华。再往后一瞧,还有一位出落得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

扶苏身手矫捷,轻手轻脚地爬上辇来,见宛宁四仰八叉躺在软榻上神游太虚,不由呆了一呆。

宛宁没听见动静,还赖在榻上低声哼哼:“饿死了,饿死了。”

云意看不过眼,上去推她一推,轻声道:“小姐,长公子来看你了。”

宛宁扶正衣冠坐起来,抬眼看了眼扶苏,见他神色愉悦,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抿了抿嘴,笑着问:“你怎么没随陛下去打猎?”

扶苏兀自斟满一碗温水:“你父兄跟去了,我们去与不去都无妨。”

宛宁“哦”了一声,原来李家的声望这么高,秦始皇宁可不带着自己儿子,也要带上李斯和李桓。

扶苏和她小坐了一会,看她脑袋清明了,才问:“我跟君华打算去林子里摘果子吃,你要不要同行?”

这事真是问对人了。

宛宁点头如啄米:“去,当然去!”

她二话不说脱掉鎏金履,换上一双纤盈软靴。

扶苏看她装备齐全,问道:“你怎么还带了软靴来?”

宛宁应付道:“旅游嘛,哪有穿这个的。”她说着,朝鎏金履踢了一脚,鞋头上镶嵌的金银饰物坚硬无比,硌得脚趾生疼。

穿戴完毕,她麻利地跳下车,抻抻胳膊腿儿,准备向神往已久的终南山进发。刚一下车,就看见一男一女牵着黑鬃大马。其中那名男的她在骊山见过,正是放荡不羁的四公子君华。

宛宁看着那名女子眼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好在有扶苏作引:“这是王翦将军家的女儿,名唤荣霜,今年和你一般大。”

宛宁不由得多在荣霜身上瞟了两眼,正巧荣霜也在瞟她。

二人虽然年纪相仿,荣霜却要比她高上半头,大抵是因为有个做将军的父亲,遗传因素比较好。荣霜穿着极尽明丽,眉似乌竹、目若灿星、面庞间透着女儿家难得的英气。

不知是不是宛宁饿得发晕,她分明看见荣霜总盯着扶苏身媚笑。

扶苏牵过一匹马,拍拍马鞍,道:“上马吧。”

于是,宛宁和荣霜各自卯着一股别扭劲儿,纷纷去抢扶苏的马。近水楼台先得月,还好宛宁站得近,她率先一步抱住马脖子,把荣霜挤了一个趔趄。

云意在一旁立了好久,她本以为小姐听进了丞相的嘱咐,一看这架势,立马慌了神。

她怯生生地说:“……小姐,可不能乱跑,这会太阳都快下山了,说不准丞相一会儿就回来了。再说山里雾气浊,小姐要是迷了路可怎么是好?”

扶苏立刻出来解围:“有我和君华公子跟着,你大可放心。丞相问起来,就说是我的主意。”

有两个公子撑腰,宛宁直拍云意的背:“有扶苏公子跟着,你就放心吧!”

云意为难不已,死命拽住小姐的袖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口咬定:“不可,不可,丞相嘱咐过了。”

宛宁三两下拉扯不过,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暗自叫苦,云意这个傻丫头,你什么时候跳出来犯傻不行,偏偏要拦着我跟扶苏同游,这不是坏人好事吗?佛家有云,阻人姻缘被马踢!

扶苏见云意这般不愿,松口道:“罢了,别叫下人为难。我和君华去摘,摘完回来送你。”

两位公子双双翻身上马。

扶苏心细,还不忘回身拉荣霜一把。荣霜笑得极甜,搭着扶苏的手轻松上马。两人共乘一马,荣霜在前,扶苏环抱在后,君华则独骑一匹。

眼看着三人笑声朗朗,挥鞭远去,宛宁心里那叫一个气愤。

回到车内,云意见小姐一个劲捂着胸口喘粗气,忙帮她抚着后背顺气。问:“要不要传太医?是不是旧疾复发了?”想象着荣霜和扶苏在终南山下策马驰骋的快活样子,宛宁越发忿忿。

宛宁甩开云意的手,一仰头躺进软榻里,用鸣蚊般的声音絮语:“你索性气死我算了。”

云意抱着茶盘立在边上,只听得一个“死”字,吓得不轻,立即伸手去掩宛宁的嘴。

“小姐,可别混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出现的女配就是个炮灰,女主独霸男主妥妥的。(星星眼)






、焉知非福

扶苏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有侍从传来急报。

“陛下兴致颇丰,今晚不归了。车队暂停一夜,明日继续向陇西进发。”

皇帝的兴致倒是说来就来,这可苦了在山下等着的人们。

一群太监模样的人扛着软枕和搭营用的帐子往山上爬。山下坐了一天的人们只能将就着在车里的矮榻上睡。随行的多半是千金之躯,从小娇生惯养,众人一听要睡在野外,立刻怨声载道。

宛宁没那么挑剔,一来宫车够宽敞,二来出门游玩就是图个新鲜,夜宿旷野,也是别有一番情趣。她躺在矮榻上量了量,别说睡她一个,就是加上云意和月容睡三个都够了。

见云意打理好了床铺,宛宁望着山顶上点点星火,那是随行狩猎的人们在安营扎寨。她捅云意一拳,没好气地埋怨道:“看了没,父亲今晚不回来!早知道,你就不该拦我出去!”

云意纳闷小姐哪来这么大火气。小姐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如果单是为了没能去林子里摘果子,不至于吧。

宛宁用过晚膳,仰在榻上剥橘子吃。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宫车上供应的是果实硕大的淮南橘,汁水丰厚,口味香甜。她正吃得津津有味,不知怎的又想起傍晚的事,于是随口问道:“扶苏公子怎么没给我送果子来,不会是忘了吧。”

云意实诚地答道:“奴婢听人说,公子还没回来呢。”

“什么?还没回来!”嘴里的淮南橘顿时失了味道,味同嚼蜡。

宛宁望一眼满天星斗,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在林子里。那个荣霜该不会见色起意,趁着天黑好下手,占扶苏便宜吧?

她随即摇摇头,应该不会,秦朝的女人还没开放到这地步。

宛宁一厢情愿地漫天乱想,越想就越生云意的气。冷不防又睇她一眼,嘴里嘟囔着:“都怪你多事……”

云意浑身一震,手上的活计都乱了套。她埋着头自语:“我到底哪点惹小姐生气了?”

宛宁两手支着头,在窗边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众人纷纷准备睡下的时候,终于把扶苏给盼回来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荣霜坐在马背上,倚在扶苏怀里高歌而笑。

兴许是在将军世家长大的原因,荣霜从小接触惯了粗野武夫,把男女之防看得很淡。两人在马上聊得风生水起,时不时互咬耳朵,时不时相视一笑。

看到这般情景,宛宁气的鼻子一抽、脚一跺,放下车帘躺在矮榻上生闷气。

仿佛打翻了醋坛子,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酸味。

云意看在眼里,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小姐刚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扶苏公子风华绝世,宫里宫外的适龄少女们恨不得削尖了脑袋挤到他身边。小姐和扶苏公子相熟,接触久了难免暗生情愫。

也难怪小姐今天会生她的气了。

不一会儿,扶苏打发小厮给宛宁送枇杷果来。宛宁抱着一筐野果,眼前不禁浮现起荣霜趾高气扬的模样。她咬一口黄枇杷,又酸又涩,差点叫人挤出眼泪来。

宫人进来上了灯,灯影摇晃,晃得她心烦意乱。

荣霜所在的王家三代为将,为秦始皇统一六国贡献了不可忽视的力量。王家传到荣霜这一代,只有一儿一女。不论是家世还是年龄,荣霜都是足可以和扶苏相配的一个。

宛宁辗转反侧,心里像烧开了的水一般,翻滚不停。

原本,她还因为顾忌扶苏将来的下场而犹豫,一直以如履薄冰的心态不敢正视自己内心。万一史书上所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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