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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重生:腹黑千金嫡女 作者:浅秋梧桐-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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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费周章,简直将她奉为上宾。这样的举动要是传了出去,指不定会被人如何编排揣测呢?
想到此,程沐侯二话不说,立刻着人准备了两辆马车。
按道理说,上官蕙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自然该独自乘坐一辆马车。凤赭凉与上官文邕乘坐另外一辆。可世俗礼教在凤赭凉眼中根本一名不文,所以,他很自然地与上官蕙同上了一辆马车。
上官文邕见此,虽稍有微词,但想到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成亲了,索性,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去了。
凤赭凉与上官蕙同乘一辆马车,自然了,他一刻也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是一方面。可其中大部分原因,其实他是为了就近保护她。
北帝最近几天动作频频,一些名贵赏赐络绎不绝地被送进程府。当然,了解内情的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弥补缺失了十六年的父女亲情。可毕竟了解他真正用意的人是在少数。只怕那些蒙在鼓里的人会以为北帝对蕙儿另有所图,进而为了‘防患于未然’做出伤害蕙儿的愚蠢之事来。他绝不能允许蕙儿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第524章 留不得
就在程府的两辆马车徐缓地朝着皇宫驶来之时,太皇太后所居的寿康宫内传出了一声不可思议的怒吼。
“你说什么?齐嬷嬷,你把话说清楚,那个上官蕙是谁的女儿?”
齐嬷嬷低着头,面上拂过一丝恐惧与惊慌,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将适才所说之话又一五一十地重复了一遍。
“老奴奉您之命,去仔细询问了高允。结果据高允所说,上官蕙她……极有可能是皇上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
“简直一派胡言!”
太皇太后怒拍了身旁的桌子,惊得齐嬷嬷立刻跪倒在地,惊慌失措地磕起头来。
“太皇太后明鉴,老奴万万不敢有一句假话。那个高允,的的确确就是这么跟老奴说的呀。他说,皇上后来急着召见白韬,也正为了求证此事。那白韬见隐瞒不住,就对皇上讲出了实情。似乎是十七年前,有人见不得白素兮得蒙皇上独宠,便派了人,几次三番地要将白素兮除去。白家也是无法,便想出一个应急之策,假称白素兮患病死了,却是偷偷将她遣送出了京都。据白韬所言,白素兮离开之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那个孩子……就、就是上官蕙!”
太皇太后的脸色很是难看!她早该想到,上官蕙与那个女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其中定然有着什么关联。
“皇帝怎么说?是打算认下那个孩子吗?”
齐嬷嬷跪在地上,将高允的话如实传达给她听,“据高允所说,再过半个时辰,上官蕙就会入宫。至于皇上是否要认下她,眼下还未可知。”
怒色在太皇太后眼中隐匿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看不透的深沉。
“齐嬷嬷,去把煞和隐给哀家叫来。记住,要秘密行事。”
“老奴明白!”
煞和隐乃是太皇太后手里的两张王牌,此二人居宫中影卫之首,武功高深莫测。虽然表面上,他们只听命于皇帝。但是鲜少有人知晓,此二人真正听从的主子其实另有其人。
齐嬷嬷面色如常,表面上不露一丝异样,在心里却已推敲出太皇太后此举的用意。看来,太皇太后留不得那个孩子,这是要动手将之除去了。
事易时移,再次入宫,上官蕙的心境已与前几次大不相同。并非因为身份上的改变,而是想着母亲十几年前所经历的一切,走入这深宫之中,只觉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大石,沉闷得喘不过气来。
北帝并未一如前两次在明政殿正殿接见他们,而是选在了藤欢阁。
藤欢阁内栽满了各样各色的菊花,只因他最喜爱的女子无意中说出一句‘喜爱菊花’,他便着人将这里焕然一新。纵使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偶尔回想起他初次带素素来这里的时候她那满脸的惊艳欢喜,他仍觉得十分满足。是以,哪怕明知那女子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依然留着这里的满阁菊花,只要稍有时间,就会来这里走上一走,默默对着那些菊花倾注他的思念之意。
“皇上,来了,来了!”
、第525章 拒绝好意
高允快步跑入阁中,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北帝。像他们这种人,最是会端看人的脸色。见皇上从早上起无论做什么,都掩不住那满脸的喜色,高允就算猜也猜得出他因何这般喜上眉梢。皇上虽有十几个儿子,可女儿缘却薄得很。几年前,有个刚入宫不久的美人怀孕,总算在皇上的日夜期盼下诞下一位小公主。谁成想,小公主先天不足,竟在出生两个月后就无故夭折。皇上痛失爱女,抑郁了很长时间。
这下好了,已经证实上官蕙就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一来,皇上喜与公主父女团圆,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一桩;这二来嘛,这位公主又是皇上最心爱女子所生,自然要在皇上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也正因如此,他一早就对那些太监宫女们训过话了,叫他们都给他守着规矩醒着神,万万不可怠慢了今日入宫来的几位‘贵客’。否则,别说是他们,就连他恐怕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上官蕙走入殿中,正要跪身向北帝行礼,却被快一步走至她面前的北帝扶了起来,“父女之间,不必顾及这些虚礼。来,让父皇好好地看一看你。”
听到北帝又是‘父女之间’又是‘自称父皇’的,站在上官蕙身后的上官文邕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蕙儿还没说要不要认他,他这话未免有些早吧?
上官蕙不着痕迹地抽出被北帝轻握住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拉出些许距离。出乎北帝意料,她居然完全无视他的话,再一次跪地向他问起了安。
“臣女叩见皇上,愿皇上万福详安!”
这声‘皇上’,真是说不出的讽刺。听到后,北帝脸上的笑容一敛,变得肃穆冷凝。而上官文邕,则是抿嘴偷着乐,内心得意欢喜得很。
片刻的沉寂之后,敛去眼中的一缕薄怒,北帝重又露出亲切笑容。怪他太操之过急了。他虽然是蕙儿的生身父亲,可这十几年来一直没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和义务,以至让她流落在外。而据他派人从南朝调查回来的消息来看,这些年,蕙儿在上官府可没少受苦。他感到疼惜的同时,更多的却是自责与愧疚。若非他当年没有保护好素素,也就不会使得他们父女相隔两地,甚至分离了十六年之久。也难怪这孩子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他。
没关系,反正他们来日方长。在剩余的几十年里,他会尽他所能弥补这孩子的。
“朕已命人将你母亲曾居住过的乾明殿打扫了出来,作为你的宫室。一会儿,朕带你去看一看。你若有什么需要的或是不满意的,朕再让他们重新装潢。”
“不必了!”
听见这声‘不必’,北帝以为她是不想再改变乾明殿的格局,心中正为她的‘懂事’而感到满意之时,却听上官蕙冷然无谓地吐出一句,“我没打算住在这里,所以你也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第526章 告别
北帝听了,嘴角笑容一收,表情立刻变得僵硬沉冷。
“这是什么话?你是朕的女儿,是我大北国的公主,不住在皇宫里要住哪里?”
上官蕙无畏无惧地对上北帝氤氲着薄怒的眸子,神色清冷淡然,“我是上官蕙,不是您的女儿,更不是什么大北国的公主。”
“荒谬!”北帝大拍一声桌案,怒而站起,“你是朕的女儿!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朕的女儿!朕已经着礼部准备你的册封公主的大典。届时,朕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朕的女儿!”
北帝一番话,说得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上官蕙氤氲着清冷的眸光落在北帝脸上,一丝桀骜不驯的流光从中闪过,嘴角翘起一抹浅然不甚明显的弧度,看似在笑,却是一脸冰沉。
“陛下口口声声说我是您的女儿。那么请问,谁能够证明?”
北帝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冷道,“此时坐在殿中的上官文邕就是个最好的证明。你若不信,我也可以把白韬招进宫来。”
闻言,上官蕙淡淡一笑,笑容却含着无比的讽刺,“您说我父亲可以证明。不错,他非我的亲生父亲。可是这又如何能证明我的亲生父亲就是陛下您呢?再说白韬白大人吧。他能证明的也无非就是十七年前,我母亲在离开北国前已经怀有身孕。只是,陛下如何就断定我母亲当时腹中所怀的就是您的种?”
“放肆!你这是在侮辱素素!”
听了她‘大逆不道’的一番论说,北帝勃然大怒。
上官蕙对上北帝冷怒的眼神,挑眉,继而淡淡一笑,“我不过就事论事罢了,陛下切勿动怒,生气容易伤身的。”
“你——”
北帝气得说不出话来。偏偏是她,偏偏是他和素素的女儿!这要换做别人,他早下令严惩了。可恶的丫头,不但牙尖嘴利,还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气死他,气死他了!
“陛下消消气!您这样,万一气出个好歹,我岂非成了罪人?”
上官蕙依然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那副怡然、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北帝火冒三丈的同时,心里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的情绪。
良久,总算克制住窜动在心头的怒火,北帝一改怒容,心平气和地对她说,“朕知道,你现在还不能适应身份上的转变。没关系,朕可以等,等到你能适应的那一天为止。不过你这丫头也实在放肆,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难道在你眼里,你的母亲就是一个行为放荡不堪之人吗?”
上官蕙在心里暗自吐舌,她不过是想拿出理据来与他辩上一辩。只是现在想想,确有说得不当之处。
一旁,凤赭凉适时地轻咳一声,让上官蕙想起来自己此番进宫正是来向北帝雌性的。是以,认亲的话题暂且搁置,她看向北帝,淡然而道,“如今,夜天泽的事已经告一段落。我想,也是时候该与您告别了。”
、第527章 雪歌失踪
告别二字听得北帝浓眉直竖,周身的寒气瞬间倾泻而出。
“你的家就在这里,还想去哪儿啊?朕不许你去!”俨然一副不容商量的语气,帝王的威严尽显无疑。
“是你说会给我时间来适应的,不会逼我。难不成您这做皇帝的,说出的话还能出尔反尔?”上官蕙据理力争。
北帝听了,怒而冷哼,“朕是说会给你时间适应,也说了朕可以等,可朕没说在你适应我这个爹的这段期间,你可以任意离开!”
“如果我非要离开呢?”
“朕就把你关起来,让你哪儿也走不成!”
“那就别想我这辈子会认你这个爹。”上官蕙轻勾起嘴角,溢出一丝桀骜冷然的笑意。
“你——”
北帝被她气得都快昏厥过去,两眼冒出腾腾火焰,简直要将空气烧燃。
结果这一次的对峙下来,北帝再输,不禁在心里暗自憋屈道:枉他还是九五之尊、一国之君,到头来,却连一个小丫头都制伏不了。唉,罢了罢了,谁叫这丫头是他心爱的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输给自己的女儿没什么可丢人的。
“朕可以答应让你暂时去南朝,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
“你可以暂时不认我这个父皇,朕也可以暂时不对外宣布你是朕的女儿。只是一点,你要答应先做朕的义女。”北帝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不错。既然不能立刻认下她,那么暂时收作‘义女’,听她叫自己一声‘父皇’过过瘾也是好的。
上官蕙柳眉轻耸,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三个字,由心而外地不愿做他什么义女。不过转念一想,当下,回南朝迫在眉睫。凤赭凉离开南朝这么些天,不论是皇位上那个冒牌皇帝,还是摄政王凤君傲,一定都在处心积虑、积极打压他在朝中军中的势力。若他们再不回去,损失说不定会是致命的。眼下是皇位之争的重要时刻,她不能拖了他的后腿……
“好,就这么说定了!”
上官蕙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义女就义女。有了北国公主这个‘头衔’,说不定对他们日后争夺帝位也是有帮助的。
~~?~~
回程府的路上,上官蕙已经在计划着要向程沐侯父女辞行。临走前,可能还需去一趟白家,拜别舅舅。
可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当他们回到程府时,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却是程雪歌消失所踪的坏消息。
“失踪?雪歌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失踪了呢?”上官蕙眉头拧紧,与程雪歌建立起来的深厚友谊让她十分忧心雪歌此时的处境。知道雪歌爱玩,她不由大胆猜测,“她会不会又偷溜出去玩了?程伯父可派人四处找过了?‘
程沐侯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气色灰白,听到上官蕙的猜测,他果断予以否定。
“如果她只是偷溜出去玩,就好了。问题是服侍她左右的丫鬟亲眼看见她被一个凌空而至的黑衣人抓走了。这可怎么好啊?”
、第528章 杀之不备
“可有人看清楚了黑衣人的长相?”上官蕙立刻追问。如果能查到对方是谁,他们也好判断是哪路人马,找寻起来也会更容易些。
程沐侯一脸颓丧失望地摇摇头,“那人的轻功太好了,就连府中藏在暗处的护卫都没有瞧清楚他的样貌。”
“会不会……”上官蕙猛然想到一种可能,一缕精光掠于眸底,“是夜天泽的残党余孽?”
程沐侯想了想,不排除这种可能。如今,夜天泽虽已伏法,可谁也不能保证那些誓死效忠于他的残党余孽被消灭殆尽。说不定就会有一个两个‘漏网之鱼’,不甘心大势已去,跑出来‘兴风作浪’。而夜天泽之所以大事未成,其中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由于他程沐侯的临阵倒戈。也有可能那些潜在暗处的‘余孽’是为了报复他,才抓走了雪歌。
“事不宜迟,程伯父,我们赶快分头行动。你派出府兵,兵分几路寻人。我们则往郊外一路寻过去。想来,那黑衣人挟持着雪歌,一定不敢大张旗鼓。所以他极有可能向着郊外等隐秘的地方去了。”
如此紧要关头,她还能保持清晰的头脑以及灵敏的分析,这让程沐侯佩服不已,也自愧不如。不过现在还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救人要紧!
程沐侯立刻大步走出厅外,集合起府兵,打算四散开去,最大范围地寻人。
同时间,凤赭凉也没闲着。他带来的鬼面人虽只有二十余数,可贵在个个武功精良,轻功卓著。论起找人,这些鬼面人的能力绝对在程府那位侍卫之上。
所有人几乎倾巢而出去找人了,上官蕙自然也不能干等着,便与青鸾一道也在大街小巷寻起了人来。
就在两人走入一个僻静无人的巷子时,忽然一阵疾速的风声引领着两个凌空而来的身影,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便来到了上官蕙与青鸾面前。
“小姐,藏在我身后!”
青鸾眸子一紧,身上凌厉的气势倾泻而出。几乎是立即,她拔出了缠于腰间的软剑,与其中一个黑衣人对攻起来。
与此同时看,另外一名黑衣人扔了个麻袋在上官蕙脚下。
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叫自麻袋里传出。
上官蕙神情冷峻,已经猜到了麻袋里很可能就是被抓走的程雪歌。她立刻蹲下身,正欲解开麻袋被系住的袋口。
就在这时,适才扔了麻袋到她脚下的黑衣人足见点地,朝她迅猛地飞掠而来。
上官蕙想躲开,却发现身子好似僵住了,怔呆在原地动也不动。正是这短暂的怔忪间,黑衣人落至她面前,伸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
“唔……”
上官蕙的脸色迅速泛红,又随即变为铁青。瞳孔睁大,嘴唇微微张开,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姐!”
青鸾摆脱了与自己对攻的黑衣人,拼了命地跑过来,一剑欲刺向掐住上官蕙脖子的人。
那黑衣人灵巧一躲,她手中长剑仅只挥到一片冰冷的空气。不过还好,他因此而松开了扼住上官蕙喉咙的手,小姐的命算暂时保住了。可她这样……
“青鸾小心!”
、第529章 青鸾等我
青鸾因急着救上官蕙,而暴露了自己身后位置。此时,尽管她察觉到了那冰冷杀气的临近,想躲开却已是来不及。
一黑衣人手中长剑毫不留情地没入她胸腔!
“啊——”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上官蕙双眸骤然一缩,面上血色瞬间褪尽。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也看不见。这一刻,就在这一刻,她眼帘中映入的唯有青鸾的脸,一张挂着安心笑意的脸。
“还好……小姐没……事!”
凤赭凉的人及时赶到。那两个黑衣人见来人个个武功高强,自知对敌不过,便飞速撤离。
就在他们仓皇逃离的时候,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掉下了一个物件。上官蕙走过去,弯身将之拾起。那是一块罕见的血玉,通体泛着血一样鲜红的光泽。
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上官蕙竟将那块血玉生生捏碎。然后,无视手上被碎玉割破所带来的那微微的刺痛,她转身欲寻青鸾,却发现青鸾早已不知了去向。
“鬼刹带她先行回程府疗伤了!”凤赭凉如是说着,容色冷峻,墨眸深处是岑冷慑寒的一缕光芒。要是他的人再晚来那么一时半刻,蕙儿岂不是就……
上官蕙不发一言,垂眸,定定看着地上那一大滩血,眼中的痛色清晰可见。
程雪歌获救。这本该是令众人欢欣雀跃的一件事。然而此时的程府,却笼罩在一片阴冷压抑得几乎让人快要窒息的低气压中。
上官蕙从刚刚获救的那一刻起,就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蹲在房间里的一个角落,她面色惨白,木然呆滞的双瞳里看不见一丝光泽。
开门声响起,然后是一个人走进的脚步声。
上官蕙身体微微一颤,明知走进来的人是谁却始终把头垂低,闭上眼,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假装一切都没发生。可那微微颤动的双唇还是泄露了她此时心中的慌乱与无措。
“去看看她吧!”
男人裹着叹息的声音自她头上方响起。她明明听见了,却佯装没听见,依然动也不动地蹲在墙角。
此时此刻,她宁愿做一只永远缩在壳子里的蜗牛。说她胆怯也好,愚蠢也罢,只要她闭住了所有的感官,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那么她就可以假装生活依然平顺地过着,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再不去,就永远也看不到她了。你忍心让她带着遗憾离开吗?”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她什么都听不见……
“上官蕙!”
凤赭凉竟然叫出了她的全名。这就表示,他生气了。
上官蕙终于抬起了头,那双灵动的眸子此时却只剩下死寂一片。伸出右手,轻轻扯住男人的衣袍下角,破碎的声音透出了一丝哀求。
“你去跟她说,让她再等等我……”
只要她不出现,青鸾就会一直等她。只要青鸾一直等着她,那她就不会死!
凤赭凉知道现在说这些话太残忍,可他不能再任由她这么逃避现实下去。于是,他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拽起,声辞冷厉地说,“她快死了!那一剑刺入得太深,已经伤及她的心脉。就算我和鬼刹轮流为她运功,也只是暂时护住了她的心脉,拖延一刻她死亡的时间。她已经支持不住了,你若再不去,就真的连最后一眼都……”
、540
话没等说完,上官蕙猛然甩开他的手,拼命地往外跑去。
青鸾,等等我,我这就来了!
当她终于跑进青鸾所在的房间,恰恰在这一刻,青鸾的手臂搭垂下来,在鬼刹怀里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房屋内,瞬间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只隐隐传出程雪歌拼命隐忍却偏偏忍耐不住的哽咽声。她认为青鸾是因为她才死的。
上官蕙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床榻,脚步如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终于来到了床边,此时,鬼刹已将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青鸾平整地放在了床上。
上官蕙走过去,在床边蹲了下来,执过青鸾已然冰凉的手轻轻放在颊边,如同与她对话一般地轻声喃道,“怎么不等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鬼刹这时忽然走到她身旁,不由分说,猛地将她从地上拽起,向后足足甩出了几米远。要不是程雪歌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上官蕙,被会武功的他这样子一甩,说不定她会狼狈地摔倒在地,又或者撞到墙上。
“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知不知道她临死前的最后一刻都还在等你?她是为你而死,你却躲着不肯见她,上官蕙,我真怀疑你的心是不是黑色的,你的血是不是冷的?”
“放肆!鬼刹,这是你对她讲话该有的态度吗?”
凤赭凉适时出现,阴沉着脸,声辞严厉地训斥着鬼刹。虽然他能体会鬼刹此时此刻的心情,可这并不代表鬼刹他就可以任意妄为,甚至用这种语气同蕙儿讲话。他是鬼刹的主子,而蕙儿又是他今生唯一所认定的女子,未来定然会成为鬼刹的主母。他绝不容许四鬼在内的所有鬼面人对蕙儿有哪怕是一星半点的不敬之意!
换做以往,就算是遭到训斥鬼刹也从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满与埋怨之意。他从十二三岁起就跟在主子身边。那时候,主子的身份还仅仅是个皇子。皇宫里的尔虞我诈不计其数,多少次,他都是与主子共同进退。甚至那一次主子遭人算计,险些葬身火海,也是他拼死冲入其中将主子救出来的。对于他而言,主子是天,他只能站在下面高高仰望。
可是今日——
鬼刹看着凤赭凉,五官因过深的心痛而扭曲着,布满了血丝的眸子猩红得骇人。
“她死了,青鸾死了,爷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再也看不到她,再也听不到她,再也感觉不到她……我已经永远地失去她了。可是爷知道吗?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对她说上一句‘喜欢’的话,一句可让她为我展露欢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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