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雨丝缠今生(穿越+空间)-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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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岚很快被请回许家，也顾不上给老夫人等人行礼，迅速进来产房，给苏婉儿止住下腹的大出血，给她的身体内注入灵力，消除她体内的淤血，又给她喂了一些滋补的食物，这才停下手，出了产房。
“兰儿，怎么样？”老夫人关切道。
“祖母放心，二嫂没事了，您就等着抱曾孙子吧！”许岚笑了笑，苏婉儿的情况看着凶险，对于她来说却是很简单，若不是先霖的修为还不够高，没学过医术，有他出马就差不多了。
“阿弥陀佛！”老夫人喜上眉梢，她对小孙女的医术最是信服，听到许岚这话心里的石头立即落了地，“兰儿啊，要是没了你可怎么办哟！”
“有您坐镇，能有什么事？”许岚笑道。
老夫人摇了摇头，笑道：“祖母又不是什么活神仙，只能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您什么也不必做，只要您在这，二嫂心就安啦！”
“嗯！”老夫人看着自家小孙女，越看越喜欢，一手拉过她的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兰儿来跟祖母坐着等，等婉儿将孩子生出来，就让你给孩子起个名儿！”
这古代的婴孩名字一般都是由家里的长辈取，如今老夫人这么一说，那就说明她是极为看重许岚这一次的功劳，也希望新生的孩子能记住。
钱氏在一旁笑开了，“祖母，孩子没生出来您就急着起名儿啦？”
“那可不，名字取好了，出来的也快呀！”程氏亦笑道。
“祖母，这恐怕不合规矩……”许岚心里有几分意动，不过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婴孩的名字一般都是由孩子的祖辈在满月礼的时候取的，她来取这个名未免有点越俎代庖的感觉。
“这有什么不合规矩的，祖母说行就行！”
“要不……孙女给这孩子取个小名吧！”现在取大名时候也不对，还是起个小名儿吧。
“行！就听兰儿的！”老夫人拍了拍许岚的手背，满脸笑容。
众人又等了一个时辰，稳婆终于笑吟吟地出来了：“给老太君、许大人报喜啦，二少奶奶生了个又白又胖的小少爷！”
“好！”又多了一个曾孙子，老夫人自是止不住的欢喜，随即又问道，“二少奶奶怎么样？”
稳婆笑道：“二少奶奶的血早就被止住了，这会子累的睡下了。”
“嗯！”老夫人听到这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吩咐下人厚谢稳婆，又让人点了好几串长长的鞭炮。随着声声巨响，许家上下陷入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
而老夫人也兑现了当初的承诺，让许岚给新生的小曾孙起个乳名。许岚仔细想了想，就取了给叫“孝哥儿”的乳名，老夫人和许崇德一听就喜欢上了，孝悌乃古代世人极为推崇的道德标准之一，如果这孝哥儿将来能像他的父亲叔叔那样孝顺长辈，那就太好了。
这一次如果不是许岚出手，苏婉儿和她腹中的孩子可能就危险了，老夫人自是在事后命钱氏严查此事。
钱氏在怀新哥儿的时候就曾被人暗算过，心中恨不得将这下手之人碎尸万段，不过那人段数太高，一直没查出来。今日此人又出来害人，必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她也暗暗下定决心，无论使用什么手段，定要将这人拿住不可！
有句好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钱氏现在却不怎么相信这句话了，她动用了所有的人力，查来查去竟然查到她自己的身上！
那个在拐角处抹了油的丫头不仅是琳琅阁的，还是她的陪嫁丫头青菱，关键是这丫头竟还当着众人的面声称这事是她英明神武的主子吩咐她做的。
与钱氏一同查案的还有苏氏的巧儿和老夫人那边的含芳，听到小丫头说的话，两个丫头均是大惊失色。很显然，这个结果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特别是巧儿，心中的思绪更是转个不停，大少奶奶竟是最后的凶手，这这这……
钱氏一听到青菱的话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做没做这事，她自己还不知道？很明显，这就是凶手布下的阴谋。可是她却找不到证据推翻这个结论！看着周围人闪烁的目光，钱氏知道，如果这一次不能查明真相，不仅凶手会逍遥法外，她也有可能会狠狠地栽一个跟头。
一夕之间，钱氏是背后凶手的消息就在全府传遍了，下人中不乏好事之人，看事情竟发展到妯娌不和的地步，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这个消息传得实在蹊跷，那日一同参与审讯的没几个人，在下了禁口令后他们不可能再将此事外传，但现在却闹成这个样子，连府外的人都知道了。
而钱氏外出时，收获的都是异样的目光和闲言碎语，这不禁令她怒火中烧。
这还不算什么，在她每日例行去苏婉儿那探视的时候，竟然被拒绝了。
“巧儿，你这是做什么？”溪月看到主子被拦，双眉一挑，质问道。
“对不起，溪月姐姐。二少奶奶坐月子没几日，需要静养，那些糟心事还是别去烦她的好。”
“你！”溪月听到这明显是借口的话，心中气愤难平，“巧儿，难道你也相信那个丫头的鬼话吗？”
巧儿摇了摇头：“巧儿不知道事情真假，巧儿只知道二少奶奶此时身子不爽快，不便见外人！”
巧儿是苏氏的陪嫁丫头，自小跟着苏婉儿一块长大，苏家也是大户人家，内宅的腌臜事自然也有，这些人整日玩弄阴谋诡计，表面上贤良淑德，背地里却做尽了歹毒之事。钱氏一直以来都与自家主子感情很好，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是不是装出来的，况且这也不是她自作主张，是主子要求她这么做的。
看着溪月仍欲与她辩论，站在一旁的钱氏冷声道：“好了，溪月，我们先回去！”
“主子！”
“回去！”说完，钱氏转身就走。
溪月恨恨地看了一眼巧儿，跺了跺脚，也跟着钱氏走了。巧儿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眼神很复杂……
关氏卧病在床，但许家的消息是瞒不过她的。虽然不待见钱氏，但钱氏毕竟也是她的儿媳，两个儿媳打架，好处没有，只会让旁人看了笑话，只是她已卸掉了主母之位，在许家如同隐形人，想查清事情真相也是有心无力。看老夫人还是按兵不动，关氏也有点急了，让人给许凝雪递了了个条子，让她帮忙去了。
许凝雪这段时间都是老实地待在自己的屋子，两个嫂子的事情她有所耳闻，心里也有点焦急，钱氏、苏氏均属正房，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只有一团和气才能维持正房在许家的地位。收到关氏的条子，她没有拒绝，立刻去了钱氏那。
进到琳琅阁，许凝雪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脸色略带憔悴的钱氏和在她身前卖力说笑的新哥儿，心中不禁感叹，有大哥和新哥儿在，大嫂是不会那么容易倒下去。
“大小姐来了！”站在一旁的溪月看到许凝雪，惊喜地叫出声来。
“嗯？”钱氏听到溪月的话，头一转，就看到亭亭玉立的许凝雪站在门口，也不禁一脸喜意，“雪儿来了！”
钱氏昨日从苏婉儿那回来，就将此事上报到老夫人那，只是老夫人那也是避而不见。除了每日安慰她的许先霆和新哥儿，其他人将她视如水火，避之唯恐不及，而琳琅阁也成了禁地，再没人来拜访过。此刻见到许凝雪，不由喜出望外，往日对许凝雪的芥蒂立即烟消云散。
许凝雪笑了一下，心道这几日可把她这位万事不惊的大嫂给吓住了：“大嫂，雪儿受母亲之命，来了解一下情况。”
“这样啊……”钱氏眼神闪了一下，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母亲有心了。”
自钱氏嫁到许家，婆婆关氏对她就只有不满，嫌弃她的娘家不得势，恼她不能生养，怨她夺了大儿子的心，更是恨她帮着小姑子和她做对。钱氏对自己这个婆婆也是恨着的，如果不是小姑子当初伸出援手，只怕她的嫡妻之位早已是岌岌可危了，但她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如今自己遇到了困难，关氏却能相信她，派许凝雪来，钱氏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接下来许凝雪仔细了解了一下情况，才发现似乎证据都指向了钱氏，这让她困惑起来，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步。
“大嫂，祖母到底是什么意思？”
钱氏笑了一下：“祖母英明决断，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她曾问过许先霆这个问题，他分析出来的结果就是老夫人有考校她的意思。所以她对于老夫人“漠不关心”的态度也没有怎么懊恼，只是希望能早日解决此事，恢复往日的平静。
“嗯……”许凝雪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了几分猜测，“那个交青菱的丫头现在在哪？”
“关在柴房呢！”钱氏揉了揉眉间，心中有几分疲惫，青菱这丫头也是她的陪嫁丫头之一，跟了她这么多年，没想到这丫头竟会将此事赖到她的身上，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严刑拷打，还是死咬着是我做的。”
“大嫂没从她的家人入手？”许凝雪问道。
“我倒是想，可惜她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钱氏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没辙，她也是一头雾水，这丫头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嫂，现在一时找不到对你有利的证据。不如我们推理一下，到底最有可能做这件事。”
“你是说……”钱氏怔了一下，立即明白许凝雪的意思。苏婉儿如果真的出事，又碰上许先霁即将凯旋，许家必是一番惊天大乱，而且许先霆和许先霁兄弟俩的感情也会受影响，这事算来算去，下手之人极有可能是两方的人，一个是李氏，一个就是许家的政敌。
“雪儿觉得大嫂还是再找一遍祖母吧！”许凝雪在紫良王府受过历练，又因与二皇子和离不知受过多少冷落和鄙视，早已不是那个无知自傲的许家大小姐，许家这件事看着是内宅后院的勾心斗角，却极有可能是某些势力在里面动的手脚。
“嗯！”钱氏也觉得有这个必要了，再回想之前许先霆说老夫人在考验她时满脸的深意，没准他早就猜到是谁动的手，只是碍于老夫人的意思，让她自己想明白罢了。想到这，钱氏向许凝雪笑道，“还真是多亏雪儿点醒嫂子。”
“大嫂客气了！既如此，雪儿就回去了！”
“不多坐会了？”钱氏客气道。
“不了，这就走了。”
跟钱氏道完别，许凝雪就离开了，而钱氏则带着溪月又去了一趟老夫人那。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了！！今天六更，极限了~~~
很抱歉我之前又开天窗，我在文案上说了，奶奶住院，我作为唯一在家的孙子辈，要去陪护，所以没时间也没心情更新。
好在这个星期奶奶出院了，嘿嘿~~~
PS：错字请忽略哟！

、115第一百一十四章

蓝嬷嬷看到钱氏的神色后暗暗点了点头；立即进了里间向老夫人通报去了。没多久；蓝嬷嬷就出来让钱氏进去了。
钱氏喜得和溪月对视一眼；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进了门。
“想明白了？”老夫人抿了一口茶；看了一眼钱氏；说道。
钱氏倒是没隐瞒许凝雪去她那的事，直接实话实说了：“孙媳惭愧；是雪儿刚才过来提了提；孙媳才想明白的。”
“嗯！”老夫人听到钱氏的话；明显愣了一下，眼神亮了亮；脸上浮起欣慰的笑容，“这孩子总算转过弯来了。”
“雪儿这几年经历坎坷；想事情未免有些偏激，倒是怪不得她的。”一直以来，许凝雪和她那个娘一样，不待见钱氏，钱氏对她自然喜欢不起来，不过许凝雪这些年的遭遇的确是让人同情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向站在一旁的蓝嬷嬷说道：“将东西拿给大少奶奶。”
“是！”蓝嬷嬷应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老夫人。
钱氏疑惑地接过瓶子：“祖母，这是？”
“这是兰儿给的。”老夫人回了一句，又转头向蓝嬷嬷问道，“叫什么来着？”
“‘如醉’”
“哦，对！如醉！”老夫人笑了笑，“说是一种**药，常人只要闻到了，就会昏昏欲醉，心底里藏的话就全都说出来了。”
钱氏惊讶地看着小瓶子，并没有怀疑这瓶东西的功效，心中对小姑子更加佩服了，连这种药都配得出来：“祖母，孙媳明白您的意思了。”
“嗯，明白就好。只是祖母却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解决，你别担心，就算最后的证据还是指向你，祖母还是信你。你只管去查。”
钱氏心中一动，感激道：“谢祖母！”
钱氏手里紧紧攥着那瓶“如醉”回了自己的屋子，立即将关在柴房的青菱提了出来。溪月拿着小瓶子在青菱的鼻子处晃动了几下，青菱本还精神的眼睛立刻就发直了，身子也开始摇摇欲坠，像醉了似的。
一屋子的人都紧紧地盯着青菱的举动，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啧啧称奇。溪月走上去，问道：“青菱，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命令你这么做的？”
青菱迷迷糊糊道：“初晴，是初晴让我做的……”
钱氏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很耳熟，疑问的视线投向溪月，溪月在她耳畔轻声提示道：“是秦姨娘身边的丫头。”
听到这句话，钱氏心头一凛，立即蹙起了眉头，盯着青菱问道：“既然是初晴让你做的，为什么要当着众人的面非得说是大少奶奶做的？”
“……我也不想，是初晴逼我的！”
“她怎么逼你了？！”
“我和程青大哥好上了，做……做那事的时候被初晴发现了，她威胁我如果不这么做就将这个事告诉别人，到时候我和程青大哥全都会没命的！”
钱氏暗骂这丫头糊涂，怎么跟一个有家室的侍卫好上，就算真的要跟他，也不该这么偷偷摸摸的，报到她这来，自有她做主。
溪月听到青菱这话不禁大怒，这程青可是她的姐姐曜星的丈夫，没想到却和这贱婢搞上了，还被人抓住了把柄！正欲破口大骂，想到此刻正是审问的时候，只得恨恨地将嘴边的话咽下，心里发了狠，等这贱婢清醒了一定要好好地整治她一通。
屋子里的其他人听到这事也不禁一惊，丫头和侍卫私通，这可是可以处死的大罪，怪不得这丫头死撑着就是不说实话呢，说是死，不说也是死，不说好歹还能保住程青那个王八蛋。看着因为受刑而满身伤的青菱，众人都替她觉得不值起来。
“好了，将青菱拖下去！”
几个嬷嬷立即上来将仍处于迷糊状态的青菱拖走。钱氏又道：“溪月，去将初晴丫头抓回来！”
“是！主子！”
不多时，初晴被抓回来了，跟在她身后的还有许嬷嬷。
刚才溪月气势汹汹地跑到秦氏那将初晴抓走，可把秦氏和许嬷嬷吓了一大跳。一开始秦氏还不知道这丫头犯了什么错，一联想到许家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心头不由大急，命许嬷嬷跟着一行人看看情况，最后还命魂魄状态的慧珠隐了形也跟去了。
许嬷嬷朝虚空看了几眼，虽然没看到慧珠的身影，她却知道这个鬼是在这屋子里的，心中不由大定。
慧珠在屋子里晃来荡去，因着她隐身的缘故，无人发现她的踪迹。每日在秦氏的归雁居晃悠，初晴这丫头的奇怪举动她自然发现了。至于她威逼青菱谋害苏婉儿肚子里的孩子，她也知道，只是许岚给她的任务是保护秦氏，她觉得青菱这么大的把柄被初晴抓住，不可能供出初晴，这样一来，这件事跟归雁居就没什么关系，秦氏自然没危险，故而她将事情记在心底，并未将这事告诉别人。
却没想到，青菱供出了初晴！慧珠心底不由懊恼，这件事看来是肯定会牵扯到秦氏了，如果她完成不了主子交给她的任务，她一定要把初晴这女人砍了不可！慧珠开始想着补救了，她清楚地知道初晴是怎么和她背后的人联系的，如果初晴不说实话，她就会想办法将这事告诉钱氏。
钱氏用眼神向溪月示意，溪月点了点头，走到被五花大绑的初晴面前，掏出小瓶子的塞子，在初晴鼻孔处晃悠了几下。初晴像之前的青菱一样，神智也开始迷糊起来。
一直围绕在他们周围的慧珠看到初晴这个样子，震惊得瞪大眼睛，立即飘到溪月面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瓶子。在发现瓶子是她熟悉的样子后，慧珠不由笑了，心道这是主子的东西，怪不得这么神奇，看来秦氏这回又会没事了。
“初晴，是谁命你威胁青菱谋害二少奶奶的？”
初晴的眼神没了焦距，呆愣愣地答道：“是李姨娘……”
钱氏眼中精光一闪，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了小姑子给的**药，轻而易举就将事情查了个一清二楚。
“溪月，速去二姨娘的院子，将她‘请’过来！”
“是，主子！奴婢现在就去！”溪月双眼放光地回了一句，随即招呼了几名身材魁梧的仆妇，直接出了琳琅阁，奔着李氏住的翠微居而去。
许嬷嬷一看这阵势，心底的担忧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伴随而来的是暗暗的惊喜。除了自家主子，老爷还有三个女人，如今关氏的正妻之位已经是形同虚设；因着三小姐许凝霜的刁蛮胡闹，安氏也不受宠爱；到现在，竟连一直在府里老老实实的李氏也要倒台了，那自家主子岂不是唯一陪在老爷身边的人？自家主子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熬出头了！
慧珠也暗暗松了口气，如果这事真牵扯到秦姨娘身上，主子肯定会让她魂飞魄散不可！现在好了，秦姨娘又轻轻松松度过一难。这事能这么轻易解决，也亏得主子的这瓶神奇的药水，虽不是主子出手解决的，但也没什么区别了。秦姨娘有这么个女儿，不知道是休了多少辈子的福气哟。
虽然二姨娘住的翠微居离琳琅阁有点远，但因着溪月腿脚麻利，又急着“请”人回来，没多久就把二姨娘李氏给带过来了。
李姨娘的手被绑着，本还平静的表情在看到跪倒在地上，发丝凌乱的初晴时，才有了裂痕，眼中的光彩也立时消失了，变得暗淡无光。
钱氏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朴素的妇人，心情很是复杂。在许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做小妾能安稳地做到现在也不容易，婆婆当初不待见妾室，平日里没少为难她们几人，但婆婆后来卧病在床，容颜逝去，还被夺了主母之位，早已不能威胁到这几个姨娘，本以为许府的后院会一直平静下去，没想到，风平浪静的背后却是暗潮涌动，李姨娘才是隐藏得最深的那个人。
联想到当初肚子里的新哥儿差点与自己一尸两命，钱氏的眼中露出厉色，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李姨娘，你被请到这来，想必已知道是为什么了吧？”
李氏露出颓败之色，当她看多跪在正厅中央的初晴时，就知道一切都已经暴露了，没有再狡辩，直接就承认了：“自决定做这些事，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别在我面前表现出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钱氏一看李氏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冒火气，做下这般歹毒之事，难道她就没有一丝的悔改之意？“杀是要杀的，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李氏笑了一下，瞥了钱氏一眼，“你也是个做母亲的，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钱氏心一动，立即想到其中原因。许家这么多代都是一脉单传，老夫人为了让许家开枝散叶，特意给公公纳了三个小妾，公公的几个妻妾倒也争气，生了许多的孩子，光是男性子孙就生了四个。按说生为男子的许先震也应受宠爱才对，但这世界上下尊卑早有定论，许先震是庶子，跟许家的两个嫡子比起来已经矮了一截，与许家另一个庶子许先霖相比，在才智上亦略输一筹，武艺的天赋上更是天差地别。这么比较下来，他在许家的地位就不怎么样了，在外面他能说是京城豪门许家的子孙，在内他却是处处矮人一头。
作为生母，李氏不可能不为他这个儿子着想。许先震天资有限，想从他身上挖掘什么特殊的能力看来是不可能，那她就只能从另一个方面入手——打击其他竞争者。而打击的手段，就是谋害许先霆和许先霁的子嗣！
不得不说如果李氏成功的话，真的有可能会狠狠地打击正房这边的势力。子孙后代是一个家族延续的根本，如果许先霆和许先霁的孩子全都保不住，他们又怎么会有资格登上家主之位，继承许家无以伦比的势力？
想明白这点，钱氏的心中就更是暗恨不已，难道她李姨娘的孩子是宝贝，自己和婉儿的孩子就是野草，可以任意践踏？！
“可惜你却没有成功！”钱氏冷笑一声，看着李氏依然无所谓的样子，心里也不由感叹她隐藏得够深，到现在才暴露出来，“李姨娘，你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帮上小三叔的忙，反而扯了他的后腿。”
听到钱氏这话，原本还装着镇定的李氏终于露出焦急之色，猛地挣扎几下，竟挣脱了几个仆妇的按压，朝着钱氏冲过来，唬得周围的仆妇丫鬟们全都跑了过来拦住她。溪月在钱氏的膝关节处一踢，李氏又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这就是命啊！”李氏终于一反往日沉默寡言的样子，懊丧地捶着胸口，嚎啕大哭起来。
哭喊声回荡在整间屋子里，令人听之烦躁不已，钱氏皱了皱眉头，心底没有任何的同情，早知如今，何必当初！许先震是许家的子孙，只要他老老实实地做事，许家自然不会亏待他，总会在仕途上助他一臂之力。如今李氏这么做，岂不是自乱阵脚，帮了倒忙？
忽然想到曾推测到凶手的另一个可能性，钱氏又问道：“这件事仅你一人所为，还是有其他的人帮手？”
李氏默默地摇摇头，说道：“都是我做的……”
“你可想好了！”此事非同小可，钱氏心底里并没有十分相信她的话。
李氏一脸不解：“我有必要瞒着这些事吗？”
这可不一定！钱氏心里想道。许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