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萌帝擒傻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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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醒，既然你说你不丑，那就让本宫看看你可配当本宫的宠物吧！”莫伊淡淡开口，打断了青萝和白狐的争吵。

“当你的宠物？”白狐天醒似乎有点跟不上莫伊的节奏，随即明白后立即跳着脚大叫，“本仙可是始皇大帝的宠物，誓死一宠不侍二主！”

“哟，还挺贞洁的呢！”青萝讥讽一笑，“主子，癞蛤蟆就是猪一样的货色，咱们不看，免得污了眼睛！”

“你个坏娘子，本仙哪里是癞蛤蟆了？哪里像猪了？”白狐天醒被青萝的一句污了眼睛彻底被刺激到了，“你给本仙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本仙的眼睛，不亮瞎了你的眼睛本仙不叫天醒！”

白狐语毕，白雾剧烈晃动起来。在莫伊的眼神示意之下，青萝和青萍快速收起了长剑，腾出更多的地方给白狐天醒进行幻化。

白雾晃动，随后如开水一般翻滚，接着一声清啸，白雾炸开，一只通体雪白，蜷着长长尾巴，双眼如火一般赤红的小狐狸仪态万方的走了出来，冲着青萝一挑狐狸眼，傲气十足。

“以吾之血，与子契约，生当同生，死亦同死。”

莫伊咬破的手指，在天醒幻化成小狐狸的瞬间拍上它的额头，顺势画了个十字，按照惊云录中的记载，缓缓道来。

“你，干什么！”白狐天醒大惊，小小的身子急剧后退，眨眼就摆脱了莫伊的手。

看着退到一边的小狐狸，莫伊不可置否的耸耸肩，“没什么。”

口中说着没什么，心中却是掀起滔天巨浪。惊云录中的记载，怎么可能让自己无法控制这只只有一丝魂魄的小狐狸？

“没什么？你不要以为本仙不知道你是在试图和本仙契约！”白狐天醒立即反唇一讥，“要不是在你身上闻到了我主人的味道，就凭你们也想看到本仙？真是笑话！”

虽然年代久远到它都快要消磨掉了最后一丝魂魄，可它还是第一时间就闻到了属于主人的气味。那是一种让它热血沸腾的冲动，是一种让它宁愿一点点磨掉魂魄也不愿随便找个人替代的守候。

哪怕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是如此接近它主人身上的气息，它也决不妥协。

颓然的看着如今已经不如普通小狐身体的模样，白狐阙天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该死的岁月，真是让人头疼的等待啊！

“你主人的味道？”莫伊三人几乎是同时问出了声。

只要知道白狐天醒的人，都会知道它是始皇大帝的宠物。它忠贞了一辈子，无论再强大的帝者，它都没有妥协。甚至在漫长孤寂的岁月里，它为了寻找它的主人，耗去半数功力，化作无数小狐，只为寻找它唯一主人的转世。

这样忠贞的白狐天醒，此时却说，它闻到了它主人的味道。

而且，它的眼睛，是直勾勾的盯着莫伊的肚子，说的。

这说明什么？

这还能说明什么！

莫伊的手脚，一下子冷到指尖脚尖，怎么也不愿相信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青萍，青萝，替本宫将这只畜生丢出去！如果再让它靠近本宫一步，本宫要你们的命！”

……

……

　063：三两铺

离开徐氏庄园，经过十多天的赶路，莫伊一行，终于来到了与天朝都城洛城为邻的庆城。

庆城，已是一个十分繁荣的大都城。它与洛城隔着洛水毗邻，可谓是洛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庆城的城主，原是天朝一位名将，名唤周平。因其战功显赫，天恩浩荡封了候位，唤平宁候，十代恩荫。现在的城主是周平的玄孙，名唤周昌。此人喜武，爱习文，袭候十年来，倒是将庆城治理的不输洛城。

进了庆城，莫伊明显感觉到了这种属于一朝京都才有的氛围。对这个周昌，倒是有了几分好奇之心。

按照天朝俗礼，莫伊一行的送嫁队伍只能行到庆城，再由天朝皇帝字洛城派出迎亲队伍，亲自迎接皇后銮驾进洛城，入宫廷，行册封，再布告天下。

天朝前田间选择的大婚时间，是五月二十六。莫伊一行五月初五自北川出发，历时十五日到达庆城。虽然一路莫伊都是在御撵之上，可总是舟马赶路，总是累的。

这紧赶慢赶中空出五天时间，就给莫伊休息了。

莫伊在庆城的行宫中好好的睡了三天三夜，又各类药膳的进了不少，总算是将这些日子因奔波之累而累的不太好的脸色给补回了红润和神采奕奕。

看着满桌子的药膳，莫伊举着的筷子犹豫了很久，终是放下了下来。

“主子，是这些饭菜不合胃口吗？”青萝正在为莫伊布菜，见她放下筷子，小声问道。

“天天吃这些药膳，再好吃本宫也会吃烦了呀！”莫伊叹口气，一连四日了，天天都轮流吃着这些东西，她都觉得自己呼口气都带着药味了。

说到药味，莫伊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本宫依稀记得那日入城之时闻到一股很香的鱼丸味，你们知道在哪里吗？带本宫去去试试。”

“鱼丸味？”青萝皱眉，小声的重复了一遍。洛城她熟，可这庆城，她真的不熟。再说了，娘娘方便出去吗？

“主子，明日便是封后大典了。主子此时离开行宫，若是陛下提前来到行宫，可如何是好？”青萝想了想，尽量委婉的提醒莫伊顺帝陛下行踪不定这回事。

“没事，本宫也素来是个行踪不定的。这样好了，你留下来迎接随时可能到来的陛下，本宫自有人伺候。”莫伊摆摆手，朝那群低头伺候的宫女们唤道，“若谁知道，本宫赏银百两。”

……

……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果然不错。

即便青萝瞪的双眼快瞎了，莫伊依旧很快就在一位小宫女的指引下找到了这座位于庆城闹市区的小店。

鱼蛋蛋店。

很简单明了的名字。

换了寻常服饰的莫伊微微一笑，随着那一对同样素朴简单的老夫妻进了店，点了一碗鱼蛋蛋，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自雍镇一路走来，因为要赶时间，平阳侯并未刻意带领莫伊一行走那些所谓的大都城，他们更多的走的，是一些不大不小甚至很小的县城乡镇。除了给莫伊安排住宿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悄悄的经过的。

而这一路走来，莫伊看到的是百姓安居乐业，民富国强。她实在想象不出，君淡然为何会有那么一个克妻好男风，荒淫无道的响亮名声。

这家小店不大，厅内只放了三张桌子。鱼蛋蛋就是那对夫妻在一个架起来的小锅炉上烧的。此时，那位大叔正从盆中抓过鲜活的鱼，杀了后熟练的剔骨取鱼肉，接着交给旁边的大妈清洗后快刀剁碎，大妈巧手一捏，一个个鱼蛋蛋就滚入沸腾的开水中。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鱼蛋蛋就来到了莫伊的面前，带着鲜鱼特有的清香味。

“恩，就是这个味儿。”莫伊深深吸口气，笑着接过老大妈手中的鱼蛋蛋。

“确实就是这个味儿，孙大妈，快给我来上一碗。这十多日没吃，可想坏我喽！”莫伊的声音刚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

“侯爷？”老大妈闻声一喜，赶紧转身去迎来人，“老头子，快快去把后院盆中的鱼儿捉来，侯爷来了！”

“哎，哎！”正在洗手的老大叔闻声手也不洗了，起身就向后院跑去。

这突然的一幕，让莫伊停下吃鱼蛋蛋，好奇的看着这突然变的有些慌乱的店家老夫妻。当听闻老大妈唤那道声音的主人为侯爷时，莫伊就猜到来人的身份了。

侯爷，可不就是平宁候，周昌嘛！

“哈哈，孙大妈，果然最知我者孙大妈也！”

粗犷的男声已经走到门口，只见一位身穿深蓝色锦袍的男子大步跨进来，接着露出一张本应该为秀才之流才会有的十分秀气的白皙俊脸。这样的落差让莫伊有一瞬间的晃神，以为自己看错了。

周昌首先跨进门来，他的手里，还牵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娃，轮廓如周昌一般秀气，只是十分苍白。

他小心翼翼的引着小男娃进屋，然后竟是毫不客气的来到莫伊所在的桌子坐下。“两碗鱼蛋蛋，一碗不要加油盐。”

莫伊对这种不请自来的人最是反感，眉峰一挑，冷声道：“平宁侯，本小姐不喜与你同坐。”

平宁侯周昌闻言眸内闪过一丝诧异，同样挑眉问道：“姑娘刚刚那般直勾勾的盯着本侯，难道不是不好意思开口邀请吗？”

“无耻。”莫伊一怔，他刚刚分明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照顾那个孩子，怎么知道她一直在看着他？

“彼此。”平宁候的视线扫过莫伊挺着的腹部，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哦不，该称呼您为夫人才是。夫人一人外出，也不怕偶有意外，伤及腹中胎儿？”

“恩？”莫伊没理解平宁侯的话。

“夫人应该是第一次到庆城吧？身为庆城的父母官，本侯今日就尽尽地主之谊好了。”平宁侯微微一笑，并不多解释，只指着那个安静坐在板凳上小娃道：“这是犬子周永。这家鱼蛋蛋店是本侯从小吃到大的老口味，可谓庆城一绝。”

“可是，本小姐依旧不喜欢和人同坐。”

“孙大叔，您老可得快点，我可是刚回庆城就和永儿赶来了，可饿的紧。”平宁侯好似没听到莫伊的话，自顾扭头对那对忙碌的老夫妻叫道。

“哎，是了，马上就好。”孙大叔和大娘连连点头，手下动作越发快了起来。

莫伊看着这个明明长的十分秀气却拥有一道粗犷嗓音的平宁侯，总觉得这个平宁侯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想了想，莫伊丢下几枚铜钱，起身离去。

平宁侯这一次，却好像没看到莫伊离去一般，只管盯着那对老夫妻，口中催促着。

这倒让莫伊生出了更多的怪异之感。

回头看一眼店中已经在囫囵吞枣般的父子，莫伊甩掉心头的怪异，准备去庆城最热闹的琉璃坊逛逛。

……

……

琉璃坊，果然不愧为庆城最大的货物售卖市场。在这里，吃喝用度，刀剑兵器，古玩杂耍，天朝的，北川的，东陵的，一切物品，应有尽有。这座琉璃坊，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的多国商贸市场。

莫伊此次出门没有带青萝，青萍则被她派去另有任务。一名叫白玉的宫女，是莫伊的领路之人。

这位白玉是庆城当地人，她对庆城很是熟悉，对这个琉璃坊就更加熟悉。在白玉的引领下，莫伊来到了一座可以自行订做各式武器的铁铺内。

铁铺的名字，叫做三两铺。据白玉说，这个三两铺内所有出来的武器，都只收三两纹银，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自从徐氏庄园一夜后，莫伊总感觉君淡然的执意求娶是有些目的的。虽然她暂时还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只是不论如何，她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让自己和孩子不至于陷于险地而不能自保。

所以，莫伊来此的目的就是订做一件趁手的武器。

铁铺的院门是敞开的，刚走到院门口，就能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息从院内喷来，还伴着叮咚叮咚的铁锤击打之声。

莫伊对这股热浪及这种声音并不陌生。她知道那是铁匠们在捶打着烧红的铁块，以一点点击打成自己想要的形状，最后变成一把称手的武器。

“店家，请问我可以进来吗？”莫伊并没有立即闯了进去，而是停在门口扬声询问。这不是莫伊害怕，而是莫伊对店家的尊重。

“小娘子，里头热。不方便您进来。”院内敲打的声音并没有有一丝停顿，传来话的声音也是底气十足。

“小六子，快领小娘子去水榭，老头子稍后就来。”

“是，爹爹。”

一位约莫十岁光景的小男孩从院内走了出来，赤着的膀子红彤彤的，小脸也红彤彤，一双眼睛，黑亮有神。

小六子走到莫伊身边，歪着小脑袋咧嘴一笑，“夫人，爹爹正在炼剑，稍后就来。夫人请先随小六子到水榭喝口茶吧。”

“好。”小六子的不卑不亢让莫伊没来由的对他升起一股好感，笑着随他前往一座立在一池水塘之上的水榭上。

说是水榭，其实就是一座小亭，只在亭外架起了一座水车，卷着塘水缓缓转动。小亭内摆着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在一角摆着一个木制的柜子，一座小炉。

待莫伊坐下，小六子手脚利索的从柜子内端出三只大碗，一个铜壶，一碗黑色的茶叶。

小六子自水车上取了一些水放在铜壶内，架在小炉子上烧。又取了水将大碗细细清洗，就连那碗黑色的茶叶，他都是一片片清洗了一遍。并将那三只大碗中一一放上一些黑色的茶叶。

待一切准备就绪，铜壶中的水也烧开了。小六子取了铜壶高高举起，沸水就从壶嘴中流了出来。沸水落入大碗中，一股莫伊从未闻到过的香就飘了起来。

这香，是一股灼热的烈火香，烈火香中又带着一股清新的樱花香。很怪异的一种调和之香。

莫伊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种黑茶，更没有喝过这种黑茶。

“小六子，这是什么茶？很特殊的香味。”莫伊好奇的问道。

“这叫黑火茶，是刚才来的那位客人点名要给夫人的。”小六子手中的动作收了尾，“夫人，请。”

“点名给我？”莫伊很是诧异。她来到天朝不过数日，到达庆城更不过四日而已，怎么会有人点名送茶给她呢？

“是的，点名给夫人。”小六子笑着点点头，“夫人，爹爹一会就来了，夫人先慢用，小六子告退。”

说罢，小六子就退出了小亭，沿着来时路回了响着敲打之声的小院。

莫伊眯着眼眸看着小六子离去，突然响起平宁侯的一句话：夫人一人外出，也不怕偶有意外，伤及腹中胎儿？

难道是他？

为什么？

目的又是什么？

眉头微皱，莫伊盯着眼前的三碗茶，突然生出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正思忖间，一道爽朗的笑声自那座小院内响起：“哈哈哈……老夫终于是将这把剑打造出来了！多谢，多谢！”

“哼，你这个老匹夫，终于是让人满意了一回！”接着爽朗笑声，一道冷哼响起，那声音，有一种莫伊熟悉的慵懒之感。

莫伊心中一动，难道是他？

“你这臭小子，老夫哪回没让人满意了？是你这个臭小子不识好歹！快滚快滚，以后不要再来烦老子了！”爽朗的笑声的主人已经走到院门处，口中的怒骂让莫伊刚刚闪过的念头自动消失。

笑着摇摇头，莫伊暗骂自己一句。他贵为一朝国君，怎么会出现在这座小院炼铁？还任由一个老人家骂他臭小子？自己真是魔怔了。

“小娘子，难不成怕老夫要害你？”莫伊呆愣间，同样赤着膀子的店家已经走到了小亭中，端起面前的一碗茶仰头喝尽。随后看了一眼莫伊面前的那碗茶，随口问道。

“茶，对宝宝不好。”莫伊瞄了一眼老者的身后，并未看到刚刚说话的那人随老者而来，稍有些失望。

“这是黑火茶，只对你腹中这个娃儿有好处。”老者也抬头看了一眼小院，笑了笑，自己倒了一些水在碗中，在莫伊对面坐了下来，“小娘子来找老夫，是想打造什么兵器吗？不过看小娘子的模样，可不是适合舞刀弄枪了。”

“店家都没有听听我想要什么，就要婉拒我的请求吗？这可不是打开门做生意之人该有的态度。”莫伊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也不知道是因为店家的话，还是没看到自己以为的那个人。

“哈哈！这小脾气还蛮辣的嘛！”老者闻声却是哈哈一笑，自腰间卷起的衣服中翻找了半天，然后抽出一个麻布小袋子，丢到莫伊面前，“喏，这个给你！”

　064：追到洞房（一）

莫伊回到行宫的时候，天色已近晚。

许是三两铺店家给的东西，许是三两铺店家说的最后一句话，也许是那个偶尔听到的像极了君淡然的声音，总之，莫伊回到行宫的时候，心情相当不好。

青萝远远的迎了过来，见到莫伊的脸色立即将满腹的牢骚咽回腹中，一边小心翼翼的伺候莫伊换了衣服，一边拿眼神询问白玉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玉站在一侧，皱着眉头，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青萝的疑问。

因为她并未获准进入那座所谓的水榭，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当娘娘拎着一个小麻布袋子走出来的时候，神情已经很不好。

低低的垂了脑袋，白玉只觉得自己不应该带娘娘到琉璃坊去。

见白玉这般，青萝也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

青萝和白玉的眼神互动莫伊只当没看见，淡淡吩咐一句晚膳不用了之后就叫青萝去铺床，准备休息。

待青萝铺好床，莫伊躺下之后，她就示意白玉和青萝都退下了。

五月底的天，已是很热。加之天朝位于内陆，天气就更比北川热了一些。

这座行宫是建立在洛书之畔，晚风徐徐，行宫内还算清爽。

莫伊并未立马入睡。待青萝和白玉都退下之后，她靠坐起来。扭头看着窗外那如火一般的晚霞，随风拂动的枝桠，心头一片烦躁。

臂钏，是三两铺老板丢给莫伊的东西。

小娘子，好好珍惜。这是三两铺老板最后留给莫伊的话。

臂钏，是类似惯用白练为武器的莫伊所熟悉的长鞭。闲时，它是一只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名贵首饰，动时，它是夺人性命伤人体肤于无声的长鞭。

虽小巧，却又相当精致。可谓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最主要的，这个臂钏的出现时机和大小，就和有人专门为莫伊订做的一般，完全契合莫伊现在的状况和日常用武器的习惯。

而了解她的习惯，并能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人，在这天朝，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就是那只千年老妖君淡然。

可是，君淡然又并没有如青萝说的一般提前来到庆城，自洛城回来的青萍也没有带回君淡然的只言片语。

还有那道慵懒嗓音和三两铺店家的对话，声音分明有八分像，可话里话外的称呼和语气，却怎么也不会是一个百姓对一国之君该有的。

他，到底是来了，还是没来？

窗外的夕阳，如一团火红的天火，尽情烧灼，释放着最后的余热。漫天的晚霞，或成片，或成团，或如峰，或如松，云卷云舒间，自成一番风景。

莫伊皱着眉头，纤细如葱白一般的手指摩挲着那只臂钏。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对这场婚礼，对那个人，她已经有了期待，有了情绪的牵扯。

……

……

五月二十六，天气晴好。

这天，是天朝顺帝的大婚之日，是北川护国灵女的成亲之日。

这天，是天朝和北川，千百年来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联姻。

这天，更是天朝君家，南诏君氏，北川莫氏，一大帝朝，两大王朝，首次缔结良缘之日。

今日，庆城内外，人潮涌动。

今日，三朝百姓，引颈观望。

今日，天下万民，无不期待。

莫伊的御撵，缓缓驶出了行宫。锣鼓喧嚣间，平阳侯李岩和昨夜就到来的平宁侯周昌一左一右立在马背，引导着长长的队伍昂首前行。病太子莫承昱高坐白马之上，不时看着身侧依旧歪坐在御撵中的那抹火红身影，含笑缓行。

天朝娶亲，北川嫁女，这样的气势，自是闻所未见，更不要说帝朝两位侯爷开路，一王朝太子送嫁。所以当莫伊一行的御撵缓缓走来，所过之处，无不留下一声惊叹，无数艳羡。

更有一些冲动者，竟跳入洛河水中，只为在御撵过桥之时，看一眼那尊享如此荣宠之人的影子。

这样的场面，让见惯了各种场面平阳侯和平宁侯，都不得不叹一声：“太疯狂了！”

叹罢，两人又相视一笑，哈哈大笑起来。

为着天朝和北川的联姻，也为着他们敬爱的陛下，终于后继有人。

不过相较二人的开心，洛河边上一座名唤不醉楼的临窗雅间内，一位穿着纯黑锦袍，面若寒春，唇红齿白背手而立的青年男子，却紧皱眉头，神情十分不悦。

因为从这个临窗的角度，他清楚的看到了那座御撵，看到了那道火红的身影，还有那个高坐白马，含笑缓行的男子。

他知道，御撵内的是莫伊公主，白马之上的是病太子莫承昱。

这两个人，他可一点都不陌生呀！

……

……

御撵过了洛河，再行三十里，过一片胡杨林，便到了洛城的地界。

进了洛城，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好不容易来到天朝皇宫前的洛河之畔，平阳侯和平宁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洛河对岸一艘挂着大红绸花的花船早早就在等待，站在船头的太监远远看到莫伊一行的御撵，就赶紧吩咐花船朝对岸驶来。

“奴才小李子恭迎皇后娘娘鸾驾，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请太子殿下，两位侯爷万福金安！”花船靠岸，为首太监领着花船中的众人高声唱礼。

莫伊已经被请下了御撵，她并未如一般新嫁妇那般盖了头，所以她一眼就看到来迎接她的人群中，并没有君淡然。

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那只老妖怎么没来？

病太子就站在莫伊的身侧，见她皱眉微微一怔，顺着她的视线一看，心中了然了。

“皇姐姐，天朝以太庙为重，皇权第二。所以顺帝陛下不能第一时间来迎皇姐姐，而要皇姐姐第一时间去太庙，接受大祭祀的祝福。此后，方才能入宫与陛下举行婚典，行册封礼，布告天下。”

“是的，主子。只有接受了大祭司的祝福，新婚夫妻才能得到算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不管是皇亲贵胄，还是平民百姓，都一样。”青萍走上前来，点头同意病太子的话。

莫伊闻言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