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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朝-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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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延意点头,伸手往一边的案上把散放着的书信拢了拢,重又妥帖地放回了匣子里,才起身往床边走去,俩丫头赶紧跟上伺候着萧延意躺下,放下幔子那一刻,萧延意才忽然又轻声问道:“将军可有书信给你们?”
才是松了口气的唤月被这突来的一问唬得一愣,想也没想便是慌张跪了下去,睐月一蹙眉,只得也跟着跪下。萧延意轻叹声,阖了眼,“这么一惊一乍地干什么?本宫只是随口问问,那看来是有了?将军与你们说些什么?”
睐月抢先开口道:“将军只是嘱咐咱们好生照顾着殿下,若是用药解蛊后身子和精神哪有不妥让咱们一定给殿下宽心。”
殿内沉寂了片刻,萧延意挥手道:“去歇着吧。”
萧延意并不笨,这些时日下来,她几乎可以确定,她忘记的事中,定是有什么关键之处,不仅是她一人之私,而是关系重大。
瞒着她的人是最亲近的,像郭长卿和魏不争,她信他们不说,该是为她好。
想她知道的人,却未必有什么善意,像李景吾。总是有些事她若想起,该是对他有利。
而尚悦大约也是与她一样懵懂,未必是有什么事不知道,只是不知道哪件事才是关键罢了。
萧延意心中其实是有些气闷的,所有心明的人,个人揣着个人的明白,一个个讳如莫深,却任她一个不明的人在这里胡思乱想。
似是赌气般翻了个身,萧延意抓了被子往面上一蒙,自己喃喃发狠道:“有甚不得了的,想起想不起,我不还是我,事不也还是那些事,又能如何?”又是好生宽慰了自己几句,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勉强着入了梦。
睡了不过个把时辰便已到了上朝的时候,萧延意强打了精神应付完朝会,便回去要补眠,之前是如何也睡不着,这会儿却又似是熬得苦了,回到殿里往榻上一靠,双眼便就再也张不开。
萧延意正迷迷糊糊着似梦非梦间,有人来禀说相爷夫人和尚书夫人求见。
萧延意自打回来后,日常着便总是有些命妇来探望她,她渐渐也熟悉了与这些夫人的相处之道,捡着不紧要的事,聊聊天气,花草,衣饰、脂粉便也就打发了时间。若是哪个不开眼的,硬要提起些什么前朝的事,萧延意便也只做懵懂状,推说自己什么事也不记得,绝不多说一句。
萧延意虽是并不喜与这些夫人们周旋,却也说不上排斥,只当是自己回朝后要面对的诸多事中不太费神的一件。所以对这些夫人,她一向礼遇、客套,颜面总是做足的。
可是这一天,她心里本就浮躁,又是困乏的紧了,只恨不得好好歇够了精神,到了晚上能有足够的精力来应付解蛊的那番折腾。
一时间,听闻这两位夫人来了,她心里就是一阵烦。本是有心让人推说自己身子不适,改日再请二位夫人过来聊天。可是,转念又想,如今魏不争不在朝里,萧延意最怕的便是有四下里有什么不满,她不知如何调停,怎肯轻易因为自己的一点心思去得罪了人。遂是强打了精神,让唤月拿了冷帕子擦了脸,才把困意驱走些,来到了前殿招呼二位夫人。
李景吾的夫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贵妇,人生的富态,又总是笑容可掬,猛地打眼看,就好似寻常人家的老祖母一样慈眉善目让人亲近,但是近了,却又总不知是哪里不对,许是显赫之位久了,身上难免有股子傲,即便是同着萧延意一处时着意敛了,但行止间还是有些端倪。廖尚书的夫人倒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人也年轻些,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还略有几分风姿,最是爱笑,时常是话不到半,听的人还没明白,她自己便先拿帕子掩口笑了。
此一来也是,三人坐下,宫人奉了茶,说了几句如今的天气还是有些倒春寒,得仔细着衣物加减莫着了凉之类的闲话,那廖夫人便牵了话头道:“殿下,臣妾今日来,还是有个要紧的事跟您说呢,尚悦娘娘上回给臣妾说了……”说到此处便又是笑。
萧延意有些不明就里,不知尚悦跟她说了什么有趣的事,也只得做了感兴趣的样子,等着下文,那廖夫人却只管自己笑个没完,边笑边断续着:“按说不该拿这事来烦殿下,臣妾也是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臣妾那丫头不急,臣妾可是着急了……那些个青年臣子真有几个出挑的……可也都是到了年岁,臣妾怕一时不定下,回头让别人相了去。”
萧延意头还有些懵,没太听懂廖夫人到底是要说些什么,一旁的李夫人接口道:“话也说不明白整句呢?殿下,这廖尚书家的就是想来跟您要个恩典,恨不得赶紧给她那丫头指了婚。”说完一扯廖夫人说:“快别傻笑了,跟殿下说说,你看中了哪个姑爷。”
萧延意这才懂了是尚悦之前提及的廖锦荣的婚事,便也是笑道:“原是此事,姑母便是这意思,想先让你们自己拿了主意,若是觉得好,两家里都是妥了,便即刻让皇上指婚。”
“是是。”廖夫人回道:“臣妾多谢娘娘和殿下为咱们家丫头的事这么费心,如今倒是看上了两个,想让公主再帮着那个主意。”
萧延意愣了下,旋即一笑,“本宫可拿不了这主意,还是得问锦荣到底更中意哪个。”
那廖夫人一听这话撅了嘴,“臣妾家那丫头,不提也罢,偏生就瞧上了魏大将军,怎么说也拧不过她了。咱们可不是说将军不好……可是那岁数比咱们丫头大了不少不说,以前还有过那样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克妻的命……”
萧延意听了这话,面色不由得一沉,还不待开口,李夫人却已经斥道:“廖夫人又胡扯个什么,大将军的是非也是你能说的?”
  
45公主还朝
那廖夫人却不是那么有眼色的样子;拨拉开李夫人拽她的手,就又神秘兮兮地说道:“相爷夫人啊;咱们可不是背后说大将军的不是,那大将军人品、样貌、才学可是样样都好;挑不出个不是。其实;说到底年岁上也不算个事,上下不差十岁,年岁大些还知道疼人呢。只是过去那事啊,殿下大约是不记得了;可相爷夫人应该记得,那姑娘不还跟您娘家沾亲带故么?当初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到了都不知道是为个什么;一想起这事我这后脊梁可就直泛凉呢。若不是这样,锦荣硬是看上大将军,我怎么也是要帮她争的,可咱们这当娘的心,是疼着姑娘,不想她现在难过,可也怕她日后过的不好不是,谁知这大将军到底是克妻的命,还是有什么……”廖夫人说到此处,还故意对萧延意眨了眨眼,似是等她问下去。
若是萧延意不曾从唤月嘴里听过魏不争之前的事,此时纵然听人这么说起魏不争会不快,但还是会几分的好奇。可是那不堪的事,她已经听唤月说起过,此时便连那点儿好奇也没有,任那廖夫人说的如何神采飞扬吊着听话人的胃口,她也不理,只当没听见似的,等那廖夫人径自鼓噪完了,她无事人般对着二位夫人清浅一笑道:“茶可是冷了?让人再续上些吧,这月份里还是喝些热的舒服。”
李夫人面上神色些许有些不自然,似是也不知该怎么接廖夫人的话,见萧延意岔开了话,便是赶紧回道:“还温热着呢,正是对口儿,臣妾多谢殿下。”
廖夫人兴致勃勃地起了话头,却是无人理睬,颜面上颇有些无光,便有几分急恼,见那俩人客套完,又赶紧插话进来,“相国夫人,正是说起这个,咱们还真是有点好奇了,当初将军那未过门的媳妇是您娘家的亲戚,想来您总是知道点什么吧?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没的?”
李夫人皱眉看她一眼,只淡淡接口道:“也说不上什么病,那丫头自小身子骨就弱。”
廖夫人见总算有人理她的话了,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彩,便又假意四顾了下,压低声音道:“咱们前一阵子怎么听人说,她……她是难产而亡,一尸两命呢?这可是真的?”
这话一问,不光是萧延意面沉似水,连李夫人也是脸上一黑,匆匆应付道:“说这些不光彩的事干什么,早都过去了,人都没了。你不是来跟公主商量你家女婿的事么?哪就扯出这么多有影没影的。”
廖夫人没理会李夫人语气的不耐,却是抓了话柄兴奋道:“不光彩的事?那这么说是真的了?”
萧延意此时再也耐不住,重重把茶碗墩在桌上,起身道:“二位夫人难得进宫,多坐会儿再回去,只是本宫头有些疼,就不陪着了。”
李夫人自然看出萧延意变了脸色,赶紧起身道:“那公主殿下好生安歇,臣妾等就告退了。”
廖夫人也是慌里慌张站起来,嘴里却絮絮道:“殿下,那赐婚的事还没定呢……”
萧延意原本便是身上不舒服,人有些烦躁,让那廖夫人这一通闲话说的,心中又有火,此前一直按捺着,这会儿见这廖夫人如此没有眼色,不禁一下子就恼了,忍不住冷笑着奚落道:“夫人原是还惦记着锦荣指婚的事呢?不想再聊会儿将军了?”
廖夫人此前约莫是只顾着自己亢奋着,没留意萧延意的面色,这会儿却是怎么也看出萧延意是生气了,可到底还是个没脑子的人儿,战战兢兢看着萧延意,却还是嗫嚅道:“殿下,其实咱们也是听了将军的一些传言,平日里没机会跟殿下说。今天正好说起来,李夫人知道的又比臣妾多,才是想跟殿下念叨几句。”
萧延意冷冷看着她,问道:“那现在念叨完了?”
廖夫人眼珠咕噜噜一转,瞥了眼李夫人,又看看萧延意,那李夫人眉眼低垂地肃立着却是理也不理她,半晌,她似是下了决心般说道:“还有个事,就是臣妾也做不得准,都是近日听来的,不知殿下听说过没?”
萧延意冷哼了一声,并未说别的,就只盯着她瞧。那廖夫人被萧延意盯的垂下头去,一双手已是绞得通红,嘴里却还是哼哼唧唧地说:“那,还听说将军……吐谷来犯那日……”说完,抬眼飞快地扫了下萧延意,就又低了头继续道:“那日将军赶回皇城时,说是淑妃娘娘人都没了气息,可几个时辰后却说是诞下了皇儿。偏偏将军未过门的妻子传言那日又恰好难产而亡,难产而亡这事倒是不新鲜,可是谁听说过死人还能生子的?而且,后来伺候将军家未婚妻的所有人死的死,没得没,如今一个也找不见,到底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尸两命,没准大人没了,孩子却还有,也是未可知的事……殿下,这事您不觉得透着蹊跷么?”
萧延意听着廖夫人云里雾里地说着,所有的事她也都从旁人嘴里听到过,并不觉太意外。她一边对这个饶舌的妇人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却也奇怪,这位尚书夫人为何执意跟自己说起将军这些过往,难道是听悉了她与魏不争之间的情愫,所以赶着说这些来让二人之间生了芥蒂,廖尚书与李景吾关系匪浅,自是他那一党,定然是不希望她亲近了将军。所以偏偏又要翻出将军之前订婚一事说给她听,给她添点堵心。
萧延意本不爱听这些,只是多少还拘着颜面,勉强没有当即拂袖而去,廖夫人说的话却并未仔细听端详,粗略一闻,便知左右不过还是嚼舌魏不争的那点不光彩的往事。
她只皱紧了眉头狠狠瞪着廖夫人,心中想着该如何应对。正是还没想出个对策的时候,李夫人却是用力一拉廖夫人的衣袖拽得廖夫人一个趔趄跟她一起跪倒在了地上,李夫人忙不迭地磕头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廖夫人有口无心,绝无对皇上不敬之意。”
萧延意一怔,“对皇上不敬?”这里如何牵扯了她那小皇弟?
然而,萧延意这疑虑只在心中停了片刻,之前廖夫人所言入耳却未及细想的话在心里一转,电光火石间猛然明白了她在说什么。须臾间萧延意惊得一身冷汗,僵立在当场几乎不能动弹,茫然抬步要往那二人身边去,脚下却是几乎有些不稳,下意识地伸手撑住了一边的桌子,又险些碰翻了桌上的茶碗。
她这时虽是浑身仍有些发软,对廖夫人要表达的事心中惊惧,却也有股火从心头腾地蹿了起来,饶是浑身发冷,脸却涨的火热,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地执起一边的茶碗,狠狠往廖夫人身上掼去,声音几乎有些颤抖地吼道:“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条命是不想要了?廖尚书府上的几十口人,你也是要拉着作陪么?”
茶杯砸在廖夫人的肩头,又滚出去,哗啦碎了一地,一时间,殿内一片死寂。
廖夫人满头满脸的茶水和溅出的茶叶,惊惶而狼狈地看了眼勃然大怒地萧延意,一下子也傻了。
萧延意回朝以后,谁也没见她发过火,人人都说,如今的长公主最是温和可亲,所以她才有那胆子来这里嚼舌,她本不是什么聪明人,自己说了多要命的话她不知道,可萧延意说的话有多严重她可是知道的,这下再也顾不得说什么,只剩下一个劲儿地磕头,哭喊着殿下饶命,一边的李夫人便是也一起跟着磕头。
萧延意气得浑身发颤地走到那俩人跟前,一伸手拽起廖夫人的衣襟,把她拖了起来,咬牙道:“谁教你与本宫说的这些,往日里宫中的闲话是不是也是你传出来的?”
那廖夫人早就傻了,结巴道:“殿下,没……没谁教给臣妾,臣妾也未曾传过什么,只是,这几日里夫人们间偶尔会说起这些……臣妾……”
廖夫人求救般地看了眼在匐在地上磕头的李夫人,见李夫人只顾磕头根本不管她,便回头又哭道:“殿下,臣妾无心之语啊,只是听夫人们说这些……这些事该让殿下知道才好,臣妾还以为是殿下想知道的。”
萧延意揪着廖夫人的手松了松,对着跪在一边的李夫人喝道:“李夫人,那你给本宫说说,你们之间说这些闲话到底是意欲何为?”
李夫人面色惊恐地抬头,只一个劲儿地摇脑袋道:“殿下,臣妾不知啊……臣妾不曾跟人说过任何陛下的闲话……廖夫人……廖夫人她们也是闲着无事,女人间总爱说些……”话说到一半大约也知道开脱不了,便是又继续叩头道:“殿下恕罪,臣妾们再也不敢了,求殿下看在臣妾们夫君一直对陛下和朝廷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了臣妾们这一次吧。”
“忠心耿耿?”萧延意冷哼道,她这会儿几乎要气疯了,再也顾不得给谁留什么颜面,只厉声骂道:“忠心耿耿到怀疑皇上的身份?你们可真是咱们大宏的好臣子啊!”
萧延意还再要发火的时候,外边有人来报,说是尚悦娘娘来了,萧延意听了点头,对跪在地上那二人冷笑道:“好,本宫正是不知该怎么发落你们,就让姑母来处置吧。”
尚悦来萧延意处本也是从不拘着什么礼,这会儿才通传完,人便已经入了殿,边走边说:“芫芫啊,你下午是就在殿里歇着了吧?那祁老爷子让给你殿里燃些安神的香……”
尚悦的话说到一半,已经看见跪在地上的二人和气得浑身发抖的萧延意,不禁愣怔住:“你……你们这唱的是哪出?”
  
48公主还朝
萧延意见到尚悦;心中百味陈杂,但最多的还是有些委屈;一时间颤颤地唤了声“姑母”,眼眶一热;险些就掉了泪。
萧延意知道;她如今怎么也称不上是个合格的监国公主,只不过朝堂之上暂且依旧有魏不争的余威震着,后宫里又有尚悦的诸多帮衬,才能有了眼下的和乐、安逸。
可她再如何不称职;却也还是大宏的长公主,是今上萧续邦嫡亲的长姐,怎地能有命妇大胆到在她眼前议论起她皇弟的出身;语气中颇多疑惑,即便是没点明,却也直指萧续邦不是那淑妃娘娘的孩子,而是魏不争那逝去的未婚妻……言下之意,那萧续邦岂不是根本不是皇嗣……
这么大胆的指控,她们便跟闲话似的讲与她,在她们眼里,她何尝是什么监国公主,根本是个什么事也不懂的,可以随便唬弄的丫头罢了……
尚悦见萧延意眼眶泛红,浑身还有些控制不住地颤着,此时殿内的地上散落着杯碗的碎片和一片水渍,而两个命妇瑟瑟地跪着,一个人肩头上还挂着几根茶叶,她当下也明白过来这是萧延意恼了这二人。
尚悦回来这段日子,也是从未见过萧延意如此生气过,以往还总是她气恼了谁,萧延意在一边竭力地哄着、劝着。如今这样,只怕是有了大事。
尚悦为人直率、冲动,可大事上却不是个糊涂的,看了此景,当下也不多言,只是挥退了一边伺候的所有下人,才是走到萧延意身边,笑了声,语气故作轻松道:“芫芫,这是怎么了,惩戒下人,还自己动了气?太医跟那苗人不都是说了,你今日要服药,最该是心平气和着才好呢。”
尚悦说完,似是不经意地瞥了下跪在地上的二人,这才惊呼道:“呦,这是怎么话说的?本宫还以为是长公主教训下人呢,怎是二位夫人在此?”
李夫人不敢抬头,依旧是缩着脖子跪在那,廖夫人咬着嘴唇,左右看了看萧延意跟尚悦的脸色,支吾道:“娘娘,您替臣妾给殿下求个情,臣妾这嘴从来也没个把门的,可是臣妾真是有口无心啊……”
尚悦过去扶了萧延意的手,想拉她坐下,一挨上她的手,才惊觉萧延意的手冰冷得好似才是攥过雪团一般,掌心却是一片濡湿。尚悦不禁蹙了眉,双手一起拢了萧延意的手在自己手里捂着。
此时虽立了春,但是萧延意畏寒,所以她这一殿,还是跟冬日里一样依旧烧着地龙,尚悦从外间进来这会儿,额上都隐隐有了汗,握着萧延意冰凉的手,直觉能把萧延意气到这样的地步,恐是有什么不好,心里就隐隐有了些不安。
尚悦捏了捏萧延意的手,暗示她开口说上一句,可见她还是狠咬着嘴唇不吱声,只得自己继续打着圆场笑道:“咱们家长公主脾气可最是好,她若是都能生了你的气,本宫怕还真没法与你求情了……”
廖夫人大约是见尚悦一直笑着,心里略微松了些,听了这话,便是赶紧膝行到尚悦跟前,双手抱了尚悦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娘娘,您是知道臣妾的,素来总是嘴给身子惹祸,可是当真没什么坏心,今日里也是听了几句闲话,嘴上又收不住了,可臣妾以后定然再不敢议论大将军的事了,就饶了臣妾这最后一回吧。”
尚悦听说事关魏不争,面色也是禁不住一沉,但心里反倒是一松,便语气平稳中略带不快道:“大将军如今为国征战,奔波在外,尔等不知感激,还敢背后说将军是非?长公主便是好脾性才只让你们跪了,依着本宫,不让你掌嘴五十,岂能饶你?还敢与本宫要来求情?”
那廖夫人听了这话,当即便抬手往自己脸上扇去,竟是毫不吝惜地用力,边扇边呼道:“臣妾知错,臣妾认罚,只求娘娘和殿下看在我家老爷多年为朝廷尽心尽力的面上,饶了对臣妾家人的处罚吧。”
尚悦眉头一皱,伸手拦了廖夫人的巴掌,心里有些疑惑,便是转头望向萧延意。尚悦知道魏不争在萧延意心里的分量,莫说是萧延意,即便是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起魏不争的不是,她也是要恼的。可是,这恼也有个分寸,这廖尚书好歹是从一品的朝廷大员,为人又一向兢兢业业,而这廖夫人虽是长舌好事,好歹也是朝廷封的诰命,如今若是为了说魏不争的不是,便祸及全家,怎么也是过了。
萧延意看尚悦询问地看来的眼神,张口想要说,她们哪里是仅仅论了魏不争的不是,这里还牵扯了萧续邦的出身。可是嘴唇动了动,却实在开不了口说下去。那廖夫人隐晦暗示,并未点明之事,她若是开了口,倒落实了什么般。可若不不说,她这么感情用事,竟是为了一个朝廷大员,就给了另两个朝廷大员的命妇如此无脸,着实说不过去了,尤其为的那人还是魏不争,简直是太不懂事了。
可如今这局面下,明明二位夫人一脸狼狈地跪着,廖夫人又说是为了魏不争,萧延意一时间反倒觉得成了她百口莫辩。
到底还是年轻,心性再平和,又再是觉得兹事体大,却也忍不下屈,更何况如今这事萧延意本不知怎么处置,还要尚悦拿个说法,便是努力平复了心绪,才是咬牙道:“姑母休要听她如今哭得可怜,你且问她刚才可是拿了什么事来闲话。”
尚悦满心疑惑,听萧延意这么说了,便又扭头去看廖夫人,那廖夫人早是哭得气都上不来似的,一边是怕的,一边大约也是真委屈了,至今尚不明白自己话怎么就要紧到了祸及满门的地步。
尚悦看廖夫人接不上话来,只得又侧了头问那李夫人,“相国夫人,那你与本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给本宫讲清楚了。”
李夫人到底是年长几岁,也比廖夫人聪明,有见识些,但见问了她的话,便是赶紧回道:“廖夫人喊着臣妾今日进宫来见公主,本是想求着殿下能给她家锦荣赐婚的,说起选婿的事要殿下给拿个主意,殿下说,还是得看锦荣更喜欢哪个,廖夫人就又说起锦荣那丫头死心眼,心里一直放不下魏大将军。
廖夫人也是疼姑娘,知道大将军心里无意她家锦荣,心里就暗下里存了不快,所以专门爱说些大将军的是非。臣妾等素日里也是劝她,这男女感情的事也勉强不得,不能因为大将军不愿娶她家锦荣,就这么编排将军的……
可是廖夫人心眼小,又是个爱饶舌的,不知哪听了将军的闲话,今天忍不住就跟殿下跟前发了疯,非要都倒出来,就又说起将军之前那状婚事……还有那未过门的媳妇……臣妾怎么拦也是拦不住,才成了现在这样……”
这李夫人的一番话避重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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