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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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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萧延意坐在殿上颇有些不自在,尤其是之前那五位大人,总是时不时地投来的目光,让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而还有另外一些陌生的面孔,似乎也在注视着她,更让她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怕这一日里再蹦出几个人来问她,是不是记得自己。
萧延意忧心忡忡地下了早朝,回到宫中,魏不争派来的几个教习礼仪的宫女便已经在了。想到以学习为名,至少可以暂时挡住门外的访客,萧延意学习地分外认真。一口气学了几个时辰也不肯歇着,直到晌午饭的当口,才容许自己喘口气。
有宫女进来回禀说,下朝后又有人来拜见,都被他们以公主正在学习礼仪为名挡在了门外,这会儿早是回去了,萧延意听了觉得自己分外有先见之明,欣慰地大大松了口气。
用过午膳之后,萧延意歪在窗边的软榻上,琢磨着自己一会儿到底要不要去跟小皇帝一起上课,原是答应了弟弟的,可是想起郭长卿,却又有些怯步,毕竟,之前自己不知道与他到底亲密到了何种的地步,如今再以陌生人的姿态见面,总是感觉异常尴尬,虽然他这个人倒是让人觉得相处起来十分舒坦。
正是想的出神,窗外忽然有轻轻的呼哨声传来,萧延意一皱眉,往窗外探去,骤然出现在窗口的一张大脸委实把她惊了一愣。好一会儿,她才想起窗外的人是谁。
正是那日里第二个来拜会她的陈编修,她张口结舌地问道:“陈,陈大人,您怎么在此?”
“微臣看见公主摆在西边窗前的翠竹,便知是公主召唤微臣,微臣自然便是来了。”
“翠竹?什么翠竹,谁召唤你?”萧延意语无伦次地看着窗外那张唇红齿白的羞涩面孔。
“公主……”陈编修似乎十分受伤,“您是在戏弄微臣么?”
“我……陈大人,这,大约是个误会,我下朝回来就在学习宫中的各种礼仪,并无暇顾及花草的问题,许是哪个宫人无意摆放的,也未可知。这……让大人这样误会,实在是对不住了。”
“公主……”陈编修神色十分失望,忧伤地说道:“如今您与我已经这样的生分了么?”
“我……我的确是想不起……您要不再容我些时间?”萧延意无奈道,俩人这会儿这样隔着窗子说话,实在也是不像样子,可她又不想让这位大人进殿,只好又好言劝了半天,才是勉强打发走。好在刚才准备歇息的时候,打发了身边伺候的人,倒是也没人看见这么一出。
不过陈编修一走,萧延意倒是火大地想起来,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摆了个什么翠竹在窗口,应了那个陈编修的什么约定。虽知自己是迁怒,她还是生气地让人把摆竹的宫女喊了进来。
“本宫问你,谁让你把竹子随便地摆在窗口的?”萧延意也是刚刚跟着教习的宫女学了公主该有的气派,正好这会儿也派上了用场。
萧延意来了几日间,始终是喜眉笑眼的随和模样,这样猛地一发火,给小宫女唬得赶紧跪下来叩头,边磕头边说:“是阿玦,阿玦拿来的时候,对奴婢说,这竹摆在窗口最好看,而且最好是没有太阳照着的窗口,奴婢就摆在那边了。”
“阿玦?哪个阿玦?”萧延意觉得这名字颇有些耳熟,却是一时想不起。
“花匠阿玦,平日宫中的花都是他送来的。”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说道。
“把这个阿玦给本宫带来。”萧延意不知怎么,就觉心里熊熊的火无处发作。
一盏茶的功夫,阿玦就被带到,与那宫女跪在了一处,萧延意厉声问道:“阿玦,你与本宫老实交代,你与翰林院的陈编修是不是相识?”
眼中似有黯然一闪,须臾,阿玦却只是平静地看着萧延意缓缓摇头道:“微臣并不认识陈编修。”
“那你为何送来翠竹,又为何告诉本宫的宫女把翠竹放于西边窗前?”萧延意依旧不依不饶。
“微臣听说公主喜欢翠竹,而翠竹喜阴不喜阳,所以才是这么嘱咐的。”阿玦依旧是用平静无波的语气答道,琥珀色的瞳仁里忧郁的神色似乎深了几分,让萧延意心里微微一颤。
萧延意看着身子颤抖的小宫女和默默垂首跪着的阿玦,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继而觉得自己很可耻。无论如何,今日的事,总是不该怪在不相干的人的头上。今日之因,原是自己当年种下的果,如何倒要与别人撒了这火气,可是这时却好似又有些无法收场。只得又色厉内荏地问了句:“你听谁说本宫喜欢翠竹的?莫不是陈编修么?”
“是吕公无意间说起的。”那不卑不亢的声音再次响起,萧延意终于无言以对,正暗忖着该如何收场之时,来人禀报,魏不争求见。


、公主有疑

萧延意来不及打发跪着那俩人出去,也就只得让他们先站在一边。魏不争进来行了礼,才要说话,一眼瞥见旁边立着的瑟瑟发抖的宫女和一旁的阿玦,颇有些诧异道:“公主,他们这是怎么了?可是惹了您不快?”
萧延意有几分头疼地草草解释道:“一些宫中花草摆放的事,我不是太可心,便找他们来交代几句。”
魏不争浓眉一挑,先是对那宫女道:“以后宫中一应事务,都须听命于公主,不得再擅做主张,若是再惹公主不快,仔细你们的皮肉。”说罢,又是瞥了眼阿玦淡淡道:“懿祥宫中的花草,你以后不用管了,你们俩先都下去吧。”
打发了那二人下去,魏不争对萧延意说:“公主,这些身边伺候的人,对公主的脾性喜好都还不熟悉,还请公主多担待一些,日子久了,公主不妨挑着伶俐的留下伺候,其余的打发了就是,微臣自会再捡着出挑的给公主送来,无需与他们动怒。”
萧延意倒是有几分赧然,原不是大事,只是自己心焦气躁,这会儿却是让人受了过,从不是什么颐指气使的性子,当下里不好意思道:“将军,本是我的不对,怪不得他们的,其实所有人伺候的都很经心。”
“公主能满意就好。”魏不争说,抬头看了眼萧延意,神色肃了肃又道:“公主,臣有个不太好的消息。”
“哦?”
“当日里曾扬言非公主不娶的那位苗疆小王子,臣派人去打听过了,听说回去之后不久就患了失心疯,有一日宫人没看住逃出去,坠崖而亡了。”
“呃……”萧延意一愣,总是一条人命,虽说此刻丝毫不记得此人,心中还是微微恻然,默了下才想起魏不争与她说起这事的意思,便试探着问道:“那将军的意思是说,我这蛊只怕是没人能解了么?”
“也并非是这样说,是否是那王子下的蛊,臣也只是猜测,也许还是旁人也未可知,是他的那条线却是彻底地断了,不过此次臣着人去问了这事,顺便倒是也让他们带回几个精通巫蛊的苗人,可以让他们试试看,能否为公主解蛊。”
“有劳将军费心了。”萧延意道谢。
“那臣先告退,公主有何吩咐可随时传唤臣,为了方便照顾皇上和公主,臣这些时日就暂且住在宫中了。”
萧延意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将军,您可知我小字是什么?”
魏不争一愣,神色有些窘迫地张了张嘴巴,却没出声。萧延意奇怪道:“将军不知道是么?”
“回禀公主,臣不敢对公主不敬。”
“哦,无妨,谁让我把以前的事忘了呢,在还没解蛊之前,只好先问问你们这些知道的人。将军若是知道但说无妨。”
“臣……以前听淑妃娘娘偶然提起过一次,公主的小字好似是叫……芫芫。”魏不争低声地说完,结尾二字似乎还微带着些颤音,却是把“芫芫”二字念得低回婉转,只说得萧延意心尖轻轻一颤,怔忪了下才是说道:“多谢将军告知了,那……您先回吧。”
魏不争一走,萧延意便又开始发呆。看来,虽然之前那五人与她亲近到什么样的地步,如今还不知,倒是能断定这郭长卿倒是的确与她关系匪浅。不仅是老先生也说过他们自幼就要好的话,一个公主的小字,连大将军这样位置,又与她萧家还算沾亲带故的人都念的这样战战兢兢,一个才及弱冠无官无爵的书生,却是喊得那样熟稔亲近,总是当初喊惯了的。
“郭长卿……至彦……”萧延意喃喃念道,心中不禁暗忖,即便当初自己桃花遍地,却也总会有个最钟情之人,如今看来,莫非那个人便是郭长卿?
心中虽是颇多不自在,萧延意倒是很快地做了个决定,过去既然没法改变,总也该弄清楚些才好,既是她当初与这郭长卿自幼就要好,想必,他总是知道她许多的事,如今既然姑母尚未请回,倒也不妨与这郭长卿探听些过去的事。于情史一事,只怕是姑母与她再亲厚,其中细节,也并不一定比当事人之一更清楚。
有了这层想法,萧延意给自己鼓了鼓劲儿,便起身往御书房走去。
功课已经讲了一半,小皇上见姐姐来了,十分的兴奋,郭长卿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公主似乎是迟了。”
“是,刚好有些事要处理。”萧延意不敢抬眼与郭长卿对视,说罢只是默默坐到了一边。
给三岁孩子讲的功课,即便是讲给皇帝听的,于萧延意来说,也到底是浅了些。可是这些原本耳熟能详的内容,听郭长卿又这样讲了一遍,萧延意却又听得十分兴致盎然,竟不觉丝毫无趣。
功课讲完,郭长卿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问道:“公主,微臣才疏学浅许是也教不了公主什么,不过祖父倒是嘱咐微臣,当年里公主离宫的时候,有些书本还没有完全读完,公主若是还有兴致,其余的书本微臣已经备下,您可以闲暇时看看,给微臣讲讲您的见解,若是尚有不通之处,微臣自会回去代为问过祖父,回来讲给公主。”
“多谢先生,其实以先生才学,想来,我有不明之处倒也不必请教郭老先生,请教您也是一样的。”
“公主抬爱,只要是微臣力所能及,微臣一定倾尽所能。”
“那现在我便有一些事想请教先生,不知先生可有时间?”
郭长卿融融一笑,“公主但说无妨,微臣定知无不言。”
萧延意看了一边直勾勾望着他们的小皇帝,先是过去说道:“皇上,皇姐与先生有些话要说,你先自己歇息会儿可好?”
小皇帝撅撅嘴,却是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说:“那皇姐记得一会儿过来陪朕写今天的功课。”
“好的。”萧延意应了皇上,回头问郭长卿道:“先生可有兴致一起去赏赏花?”
“但凭公主吩咐。”郭长卿恭敬地立在一边垂首应道,抬眼间眼中却是略带着丝了然的笑意看着萧延意,萧延意别开头,躲过这意味深长的注视,说道:“先生,请吧。”便头前带路。
萧延意带了郭长卿来到了那日的小园中,倒也不求别的,只是于清雅之外,这里是她唯一知道的僻静的地方。
在一处亭子里落了座,宫人上了茶点之后,便被萧延意打发到了远处候着,自己一边喝着茶,一边措辞着要说的话。
原是已经想了几遍的话,这会儿到了要出口时,萧延意却又扭捏了起来,郭长卿却也不急,只气定神闲地呷着茶水,笑吟吟地望着萧延意。
“先生,我想知道……”
“叫我至彦。”郭长卿眉眼弯弯地对萧延意说。
萧延意咬了咬唇,从善如流,“至彦,你看,我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太医说,或许我是中了一种让人忘记以前事情的蛊。那样的话,可能,我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过往的事了,我……不知道还能问谁,但是,你说你与我自幼便认识,那么……你能不能先与我说说,嗯……咱们的事。”
“咱们的事?”郭长卿神采奕奕地问道。
萧延意强忍着心里的不自在,点点头道:“咱们的事,或者是我的事,我与别人的事,只要是过去的事,你若是愿意,就一样样说给我听。”
“好……”郭长卿点点头,却又是先问了一句:“芫芫这三年不在宫中时,可是有了什么心上人?”
“呃,没……”
“那就好……”郭长卿意味深长地看着萧延意说道,转瞬却又垂下了眼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似是思忖了下,才开口道:“第一次见到芫芫时,我六岁,而芫芫正是如今皇上这样的年纪……”
郭长卿讲得缓慢而细腻,轻声细语,娓娓道来,那些场景竟好似就近在眼前一般栩栩如生,萧延意在他的描述中,感觉到几乎都能触摸到当时的画面一般的真实。
只是,待到华灯初上之时,郭长卿刚刚讲到萧延意八岁时的样子。
萧延意极是耐心地听着,始终没有插过一句话,心情有些难以形容。
听着旁人讲起自己幼时的事,而自己却丝毫不知情,这种感觉着实有些怪异。而她一边更急切地想知道之后的事情,也就是后来她与郭长卿之间到底到了何种的地步,可是却又不愿意放弃知道那些在她记忆中消失的过往琐碎。那慢慢展开在面前的记忆画卷,透着股诱人的味道,好似以往读的最爱的话本里的故事,明明急待知道结局,却不忍心直接翻到最后,只有耐着性子一点点读完。
可是,时间已经是太晚了,外臣留在宫中过夜,是要跟负责宫廷内务的掌事报备留档的,而为此留下郭长卿,萧延意也觉必要并不大,还会招人非议。既是已然在京中住下,有些事倒是也来日方长,并不急这一时半刻。
郭长卿也也已然是起身告辞道:“芫芫,明日有时间我再继续给你讲吧,今天时候已是不早,我就先回府了。”
“好。”萧延意点点头,“先生慢走,我还想再小坐一会儿,想些事情。”
夕阳西下,郭长卿背着阳光,此时表情看不太真着,唯独一双眼睛里有着暖融融的光彩,亮闪闪地看着萧延意,尤带着抹温存的笑意,道:“公主慢慢想,微臣告退。”
目送着郭长卿走远,晚风中传来丝丝凉意,萧延意微微瑟缩,宫女却是已然递上一件大氅,给她牢牢地系好。
暖意袭来,萧延意对着小宫女感激地笑道:“还是你心细。”
小宫女似是有些赧然,垂首低语道:“是阿玦适才走的时候,嘱咐奴婢去为公主取的,奴婢不敢贪功。”


、公主有悟

萧延意一惊,蹙眉问那宫女道:“阿玦适才走的时候?他什么时候来的?”
“奴婢不知道,许是咱们来时他便在吧,奴婢也并没有留心,公主恕罪,以后奴婢一定多加些仔细。”那宫女今日里见识过萧延意发起火来的样子,这会儿看着她似是又要着急,不禁紧张了起来。
萧延意四处看了看,这花园虽是不大,但是犄角转弯却是不少,想是进来时并不以为有人,所以才未细查。她又细细想了想,自己与郭长卿的对话,似乎也并无太多必须背人之处,但是一旁有人听去了也着实让人不喜。心中想起那个阿玦,不免有些恼了起来,这人倒好似神出鬼没一般,总是会在她周围出现,先是弄来一瓶招惹了小编修的绿竹,这会儿又来听她与郭长卿的墙根儿。不过是个小小的花匠,却似无处不在一般。
萧延意原是有气,想把此人叫来教训一番,但是暖融融的大氅披在身上,却也是因他悉心受惠,心下当时也是有些软,恰好来了宫人说是皇上来问,公主可是要一起过去用膳,萧延意便也就暂且将此事放到了一边,过去与皇上共进晚膳。
小皇上神色有些不快,似是嗔怪萧延意原是应了他下午与他一起做功课,这一走却是这么久未回来。魏不争晚膳时也在,见了此状,便是正色说了几句:“皇上乃一国之君,岂能因一时意气,便形于色,况且还是与长公主怄气,公主可是您至亲之人。”
小皇上对魏不争的话大约一向是很看重的,听完之后便是满面愧色,但是到底也还是个孩子,禁不住还是委委屈屈地解释道:“是皇姐答应朕,下午陪着朕做功课的,可是却跟着先生走了,一走就是几个时辰。”
“先生?可是来代课的郭老先生的长孙?郭长卿?”魏不争闻言问道。
“是。”萧延意不自在地点点头。
魏不争研判地看了萧延意几眼,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说道:“臣与长卿有过几次交道,的确是个满腹诗书、温文尔雅的青年,公主与他倒是应该谈得来。”
萧延意不知怎么,听了这话,却是赶紧解释道:“将军,我只是听闻自己与郭先生自幼就相识,想问他一些过往的事,并无其他……”
魏不争沉吟了片刻,有些踯躅地说道:“公主,臣说一句僭越的话。因为如今宫中您与皇上并无尊长,所以公主的婚事,暂且只能臣代为操持。如今公主已是大婚的年纪,满朝上下对此都是颇多关切。臣觉得公主才是回朝,还有诸事需要打理和适应,所以才是替公主拖了下来。只是公主若是有意留心下此事,臣倒是觉得,这郭长卿确是极佳的人选,如您所言,他与您自幼便相识,而且郭家是我大宏三朝元老、两代帝师,历代皆为朝中肱骨,家世堪算配得起公主,而长卿为人也是端正得体,若为驸马绝不会辱没了公主。至于……其他,公主若是再有意中之人,大婚后也尽可以收回府中。”
再又提起驸马跟面首这事,萧延意一下子就心烦意乱了起来,心中再有几分窘意,语气颇为不善道:“我当初流落在外时,爹娘怜惜,婚事尚能自己做主,难道说如今做回了公主,婚姻大事反倒是要听他人之言了么?”
魏不争一怔,似乎不知萧延意为何这样出言不善,但是却也立即恭顺道:“臣不敢,臣原是怕公主面薄不愿自己提起此事,而公主若是心中已有主意,无论是臣还是满朝文武,皆不敢有任何异议,全凭公主自己定夺。”
魏不争如此一来,却是让萧延意一下子懊恼于自己的失态。只得红着脸垂了头,低声岔开话题道:“将军事物繁忙,难得能与咱们共进晚膳,咱们就不提这些不相干的事了,只管好好畅饮几杯就好,将军也莫要因为我在此而拘束了去。”
魏不争眨了眨眼,似乎对萧延意的情绪和话题转换有些摸不到头脑,却还是顺从地一点头,“多谢公主。”
萧延意言毕,也只是对魏不争勉强笑笑,便不再言语,只是闷头开始吃饭。
她其实心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自己是怎样的心思,她知道如今她已是十八岁,早到了婚配的年龄,再拖着,左不过也就是一两年的时间。即便是并未贵为公主,一言一行如此万众瞩目,到了那时也总是要嫁人的,这是女人家逃不过的事,以往她并不排斥,甚至还偶有向往。虽是还没遇到那个心仪之人,却也总是懵懂地想着,即便如爹娘那样也好,盖头掀开来,面对的就是后半生的依托之人,像是一种赌博,有一种刺激的快乐。
可是,今时今日,萧延意却再无法找回小女儿那种旖旎而刺激的遐想,想起大婚的事,总是一阵阵头疼。
她不愿辜负了曾经的相许,若是果然失忆之前,她便已经有了倾心之人,那么她希望能把那段感情延续下去,她无法接受自己再开始了一段感情之后,有一天再猛然想起,原来生命中还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她当然更不愿意接受所谓的面首,她要并且仅想要一个驸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当魏不争跟萧延意第二次提起驸马的问题时,萧延意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想恢复记忆,哪怕只是恢复了那段对于感情的记忆也好。她相信,哪怕曾经的她再如何荒诞不经,和很多男子纠缠不清,内心深处,她一定只对一个人真正倾心相许过。只要她知道是谁,她一定想法设法重新找回当时的感觉。
这么想的时候,萧延意看着正正色跟她的小皇弟探讨国事的魏不争,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惆怅了起来。无论如何,那个人,却总不会是他,毕竟,魏不争已经不止一次地说过,那些年,他始终在边关镇守,极少回京中。想来自己曾经那段忘记的岁月里,并不会有过这个男人存在的痕迹。这个认知,让萧延意有些沮丧,忽然有些没了胃口。
萧延意晚上回了宫中,却还是觉得心中烦闷,便又是去找吕氏闲聊。到时却正赶上阿玦与吕家老爹正在畅谈之中,当着养父的面,萧延意不便对阿玦提出什么质疑,便只是淡淡地打了招呼,就去了内堂与吕氏叙话。
“爹才来了几日,倒是与那个叫阿玦的这么亲近了起来。”萧延意对母亲嗔道。
吕氏娴静地笑笑,“你爹就是这么个闲不住的性子,这宫中往来的,要不是达官显要,平日里正眼也不会瞅咱们一眼,要不就是仆佣,各个畏畏缩缩的,倒只有这么个阿玦,不卑不亢,又与你爹一样喜欢个花草,可不是几日间就熟悉了起来。”
萧延意听了这话,诧异道:“宫中有人给爹娘脸色看得么?是谁?”
“哪个记得是谁呢,总是往来的大官小官,娘在这里很少出去走动,是你爹,每日里就不喜困在屋子里,在外边溜达的时候,说是遇到一些年纪轻轻的做官的,走路鼻孔朝天,你爹与人打了招呼,竟是理也不理,他回来先头也是生气。后来想想,倒也罢了,咱们原本便不该是这宫里的人,平头百姓而已,这是得了你的迹,才能有现在的身份。人家自然也是瞧咱们不起,却也没什么不对。”
萧延意抽了口气,本是有些恼了,细想了下吕氏的话,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莫说这宫中,即便是坊间的大多数地方,也是极讲究地位出身的,以爹娘这样的身份,今日里进了宫,还封了爵,总是会让那些辛辛苦苦才升到高位的人心生不满。有些事本就是有它固有的规矩在那,为了自己,魏不争才是坏了那规矩,如今若是硬要挑守着规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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