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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朝-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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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我家内府这些陈年往事,您倒是如此惦念呢。”
宣王就也虚应着一笑,“将军青年才俊,威名远播,内府的风流韵事想来也不会少,本王还真不是件件留心,唯独这件,刚好是发生在那日……”他话说了一半,忽然一转身,对着陈婆道:“你接着说。”
陈婆咬了咬嘴唇,看着萧延意,脸上有些畏惧,宣王挥手道:“你尽管照实了说,殿下是最讲理的人,只要你禀明实情,就绝不会为难你。”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萧延意再如何不情愿,此时逼到这份上,却也不再好拦下去,否则,话说到此,再不继续,流言蜚语顿起,也绝不是个好收场的局面。她又眼看魏不争似乎并不惊慌,心中也是多少安定了点,便也是从鼻子里哼了声,对那陈婆道:“好,既然皇叔非要你说,你就说吧,但是你若胆敢说出半句不实之言,本宫也决不轻饶。”
陈婆被这一唬,咕咚一声就跪下磕头道:“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断不敢欺瞒殿下。”
“那就说吧……”萧延意点头道。
陈婆也不敢再站起来,就这么跪着说:“那日民妇到了将军府里,那待产的女子已经是见了红,气息都没了,情势极为凶险,民妇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却也是没让孩子他妈活过来,只勉强保住了婴孩儿的命。那孩子生出来,民妇才给擦洗包裹好,就让人给抱走了。然后拉着民妇来的人,就给了民妇一大笔钱,让民妇答应永远不许回京,又把民妇送出城,接上老头子和孩子,就把我们送到了西北的一个偏僻小镇。民妇拿了人家钱,又是觉得也许这事担了什么干系,就真的也一直没敢回京。可是今年,民妇那姑娘要嫁人了,民妇就又想起那祖传之物,总是要给姑娘做嫁妆的,所以才偷偷地回来,谁知道一回来就让人给带到了这位王爷跟前,让民妇说四年前的事。民妇四年前就是在将军府接生了个孩子啊,再没干什么别的事,民妇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担了多大的干系,可是同殿下,民妇却一句谎话也不敢说。”
萧延意冷冷地看着说完话的陈婆,撩了眼睑看着宣王道:“皇叔,这陈婆说完了。说到底,不过是将军府四年前有个女子生了个孩子,然后难产死了。本宫实在是不明白,这又能说明什么?皇叔难道就是想跟本宫与皇上说,将军行为不检,举止不端么?这就是您今天一定要诏告天下的事?”
宣王看了眼站在萧延意身侧的魏不争,才回头对萧延意道:“将军至今孑然一身,将军府里也只有魏老夫人跟二公子两位主子,殿下并不好奇那孩子哪里去了么?”
萧延意冷哼道:“那是将军的私事,本宫不好奇,想来皇叔的好奇心倒是太重了吧。此事既然已经说完,咱们可以散了吧?”
“陈婆子。”宣王没理萧延意,只厉声道:“你接生的婴孩儿有什么特征,你倒说说看。”
“那是个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长得特别俊,若说是有什么特征,民妇记得可是真真的,他右边的腰上有一块半边的太极鱼形的胎记,生得鲜红鲜红的。”
萧延意皱了下眉,看着宣王说:“有块胎记又如何?”
“殿下,臣想知道皇上的腰上可是有这么一块胎记?”
94公主还朝
萧延意原就酒气上头;宣王这话一问出;忽而就是一阵剧烈的眩晕;浑身便是一软;摇晃了下;几乎要栽倒;身旁的魏不争手疾眼快一把揽住,下意识地轻呼了声:“芫芫……”可当着众人的面却也不敢再亲近;赶紧唤来唤月在一边扶住。
萧延意其实并不知萧续邦身上是否有这样一个胎记,姐弟俩虽要好、亲昵,但萧续邦日常起居照顾;却从不曾假她之手,所以萧续邦的身后是否如此形状的印迹她并无把握。
而此前;她心中约莫知道宣王发难绝不会是单冲着魏不争而来;既是说道大难那日将军府产子之事,没准便是要波及到萧续邦,可是到底也想不出他能拿出怎样的证据来说话。一个接生的婆子说了那日的事,便是再说看人抱了婴孩进宫,又怎么证明抱进来的就是萧续邦呢?这事最多不过是让人心存疑,又同时污了魏不争的声名罢了。
萧延意虽不想魏不争的声名受损,但是转而再想,便是她不在意,不计较,天下人如何去说又何妨?魏不争要娶的人是她,他之前哪怕真是声名狼藉,她若说无碍,谁又敢说什么不是,不过就是背后里嚼舌的事。
而事关萧续邦的身世血统,只要宣王拿不出确凿证据,便是永远也只能质疑,毕竟滴血认亲一事才过去不久,在这事上要再找出铁证也是难。
可不想,宣王竟突兀地抛出这样一个问题,萧延意陡然便慌了。
她扶住唤月的手臂,半晌才稳住了身形,哑声说道:“皇叔这是什么意思?将军府里生下的孩子身上有个胎记,为何要在皇上身上找?你这样问话未免太过忤逆,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吧?你可知,单凭你说的这话,便是杀头之罪?”
宣王闻言一昂首,忽然便是将身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他这一跪,身后诸位王爷便跟商量好一般,齐刷刷地一起跪下,宣王带头道:“殿下恕臣大不敬之罪,只是此事传言由来已久,将军府那日有一婴孩儿出生,随后便被人带入了宫内不知去向,而当日,就有淑妃娘娘尸身剖腹产子一说,天下早是对此怪诞之说议论纷纷。今日这陈婆亲历接生一出,那婴孩诞下便已确认无疑,殿下何妨亲眼看下皇上是否也有此胎记,好让天下人彻底安心。臣固然死罪,但臣心中牵念皇室血脉遭人混淆,这些时日都是寝食不宁,惟愿以身试法,求个真相,以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萧延意猛吸了一口气,冷声道:“皇叔的意思便是让皇上当着大伙的面宽衣解带,由着你们观摩、检查是么?皇上纵然年幼,却是尔等可以随意摆弄、瞎耍的么?你置皇上的君威于何在?又置大宏皇族的颜面于何在?”
“殿下,可唯有如此,才能让天下人相信皇上并非那日将军府所出婴孩儿,再不会对四年前之事,心存疑虑,臣还望殿下成全。”
“宣王哥哥……”萧延意正要再呵斥,一边的尚悦从跪倒的一群人中缓缓走了上了来,“您说的话虽是在理,但是公主所言却更是没错。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却是,那陈婆说那日将军府中诞下的婴孩身上有一枚胎记,便要拿皇上来核对,可是谁又敢保证,这陈婆不是有人买通,知道皇上身上的胎记,又故意这么说的呢?”
“何人会买通陈婆行此忤逆之事?况且,皇上龙体金贵,便是我等也不知道是否有此胎记存在,别人又如何得知?”
“皇上身边伺候的,小有乳母,今有宫女太监,这私密的事虽不是人人都晓,但却并不是绝对的秘密,谁又敢保证不是有人外泄了皇上的私密与旁人知,而故意生出如今事端呢?”尚悦的声音虽低,语锋却是极其犀利,宣王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呼道:“皇妹的意思是本王故意买通陈婆,栽赃将军,污蔑皇上么?”
“怎么会?宣王哥哥怎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本宫也只是怕您被恶人宵小蒙蔽了,犯下什么遗憾终生的大错。”尚悦轻笑,回头望了萧延意与魏不争一眼,眼中却忽然现出一丝悲哀之色。
“那依皇妹看要如何?”宣王气鼓鼓道:“便是当这陈婆胡说八道,咱们从没听过这事么?”
陈婆听了这话,吓得浑身瘫软,跪在一边呼天抢地,“民妇不敢胡说,民妇句句都是实话啊,民妇不敢说那孩子是当今皇上,民妇只是说那孩子身上有块胎记啊。”
“住口!”萧延意厉声喝道,转回头与尚悦对视了一眼,才说道:“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为止,陈婆收押慢慢审问,皇叔若是不放心,便一起讯问此人。”说罢,一昂首,对底下众人道:“其余的卿家都回去休息吧,此事本宫自然会与大家有个交代,但是在此之前,谁若敢私下妄议,惹得满城风雨,本宫定不轻饶。”
众人听了,便都小心翼翼地跪下叩头,宣王却脖子一梗道:“说是那陈婆胡言乱语,如今也没有丝毫证据,然此事总是牵扯将军,难道就拿陈婆一人审问?”
萧延意浑身紧绷,最后那点压抑着的情绪几临崩溃,咬牙切齿道:“那皇叔要如何?”
“魏将军牵涉此事,也该同案问审,在此之前为防意外,必要羁押了才是。”宣王也不甘示弱道。
“放肆!”萧延意厉声喝道:“将军是我大宏朝廷命官,肱骨之臣,岂能因一疯妇妄言,便羁押问罪,皇叔到底关心皇室血脉,社稷安稳,还是挟私报复?莫不是将军理政之时,将你封地缩减,你便一直心存怨念伺机报复?”
“殿下……”宣王痛呼一声,语气倒有了几分真挚,“臣是先帝兄弟,是大宏王室,只会心系社稷安危、江山永驻,怎会因一己之私报复朝廷重臣,实则是此事隐秘之情由来已久,臣远在封属,都多有耳闻,这大宏子民若是都不信皇上是先帝血脉,这江山还如何千秋万代传承下去,臣实觉此事不得不彻查以正视听!”
萧延意咬唇,拳头紧紧地握着,底下黑压压跪倒的一片朝臣,屏息等着她的反应,她看魏不争,后者对她微微点头,她看尚悦,姑母亦是蹙眉颔首,可话卡在她的喉咙口,她偏就是一句也说不出。
“请殿下秉公办理,彻查此事。”睿王便又带头鼓动着众人一起叩首。
萧延意往后退了半步,深深吸气,“此事,本宫会敦促魏将军说明实情,此前不得出宫……”
“殿下,您莫不是顾着对魏将军的情意,想徇私么?”庆王忽然抬头说道,声音不轻不重,却异常清晰。
“来人,将魏将军羁押收监,明日审案。”尚悦在一旁忽然开口道。
萧延意惊呼了声:“姑母!”
尚悦神情严肃,对着萧延意道:“公主,皇兄们言之有理,魏将军虽是有功之臣,朝廷肱骨,但是此事毕竟干系重大,不得不先行将其羁押,以防串供、逃匿之事发生。”
萧延意哑声,鼻子忽然就是一酸。
众目睽睽之下,连姑母都说了这样的话,她再偏袒下去几乎便无法收场,可是,魏不争这样磊落轩昂的铮铮男儿,怎能以牢狱之祸辱之?便是只暂且收押,她亦是不忍。他该是千军万马之首昂然挺立,英姿勃发,所向披靡的英雄,他该是朝堂之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豪杰。怎能让他屈身大狱,在暗无天日的牢中受丁点的委屈、折辱?
她的泪几乎就要落下,尚悦发话,一边的侍卫仍是迟疑,尚等着萧延意的首肯,她却是泪盈于睫,望着魏不争说不出一句话。
眼前的魏不争,深深望她一眼,忽然便身子一矮跪了下来,说道:“臣听凭殿下发落。”
尚悦也是悄悄走到萧延意身边,从齿缝中低声挤出几个字道:“莫意气用事,今日的事先收了场再说。”
萧延意此时纵有千般不愿,却无法再一意孤行,也唯有深抽了几口气,吩咐道:“把将军也押下去吧。”
萧延意终于发了话,侍卫们自然上前,上去便反剪了魏不争的手臂,拽起要走,萧延意下意识地伸手想要阻拦,尚悦轻掐了她一下,她抬起一半的手,僵在半截,硬生生地停住,半晌,看着魏不争被人带走,她才是无力地挥了下那只半抬着的手臂说:“今日大家都乏了,所有的事,明日再计较,都回去吧。”
热热闹闹的筵席,顷刻间便散去,只剩下零星的宫人打扫着残局,尚悦与萧延意并肩站在一处,久久无言。
萧续邦怯生生地拉了萧延意的衣角,低声问道:“皇姐,这是怎么了?不是给朕过生辰么?为何把舅舅捉起来了?舅舅犯了什么错?”
萧续邦不问还好,这一问,萧延意的眼泪立即断线的珠子般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姑母,您怎么能让他们把伯钺关起来?怎么能?”
尚悦挽了萧延意的手臂,叹息,“芫芫,当时场面僵在那里,又要如何,难不成真要把翔儿的衣服剥了给他们看么?那几位带头的,各个都是你的长辈,纵然你是理政的公主,代使皇权,又怎么能一点颜面不给他们?若是一样事都不顺他们的心,你要今天的事怎么收场?”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们随便找个妇人来说是稳婆,说是在将军府接生了个婴孩儿,就要把伯钺入狱,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萧延意啜泣着,满腹委屈,又是满腹愤懑。
尚悦的拳头也是握了握,却终是缓缓松开,拍拍萧延意的手背道:“好了,已经发生的事,就别再去想了,只想想这事后边该如何吧?对了,芫芫,翔儿身上当真有那妇人说的胎记么?”
萧延意胡乱地抹了把泪,说道:“我也不知道,从没在意过这事。”
尚悦蹙眉,回头牵了萧续邦的手,对萧延意道:“咱们先去看看吧,若是没有,那一切就好说了。”
95公主还朝
萧延意与尚悦盯着萧续邦后腰上那枚血一般殷红的胎记;一时都是无语。
虽然二人之前并未亲眼见过;但是宣王这样大张旗鼓地要在众人面前挑出此事;即便只是一场赌,也至少有八、九成的胜算,绝不会信口胡言。
所以;萧续邦果然有这样一个胎记,原不是让人意外的事;只是,掀开萧续邦衣裳之前的那一刹那,总是有些侥幸心理。万若是错了呢?哪怕是形迹不同;大小出入呢?
那样,她们若要治罪宣王,就有充足的理由和借口,而若是看在血脉亲缘份上,想息事宁人,也能嘻哈着玩笑带过,却还能以此好好敲打下宣王,让他即便不是从此不敢再生事,至少也好生消停一阵。
可偏偏就没有这侥幸,那胎记,颜色,位置,大小,都与陈婆说的一般无二。
萧延意盯着那胎记半晌,将萧续邦掀起的衣裳,用力往下一拉,一下子就恼了,“定是翔儿身边的什么人是他们安插,或是他们买通了的,我这就给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挨个拉来好好地审,若知道了是谁,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
萧延意愤而起身,唬得一直乖顺地任着姐姐和姑母摆弄的萧续邦一愣,他本是看大人们神情肃穆,便知道是有事,所以一直乖巧地不发一言,这会儿见萧延意忽然火了,他吓得差点落泪,牵了萧延意的手,小心地扭着问道:“皇姐,您怎么了?”
“翔儿,平日里都是谁给你换衣服,伺候梳洗的?”萧延意厉声发问。
萧续邦战战兢兢,赶紧挠着脑袋想,“有琴儿,有小多子,还有……”
“好了,芫芫。”尚悦面色一肃,起身到外间喊来适才遣出去候着的贴身侍女,让她先伺候着萧续邦去休息。萧续邦有点儿慌张地看看姐姐跟姑母,嗫嚅道:“皇姐,姑母,是翔儿做错什么了么?”
他那委屈的样子,让萧延意心中蓦地一酸,赶紧蹲身下去,柔了声音道:“没有的事,翔儿,天不早了,你去睡觉吧,皇姐跟姑母还有事要说,明儿一早,皇姐去陪你用早膳,好不好?”
萧续邦点点头,见尚悦也是对他点头笑着,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送走萧续邦,尚悦才道:“芫芫当真觉得是翔儿身边的人有问题么?”
“那还能怎样?”萧延意气道:“姑母还当真觉得,翔儿就是那陈婆子接生的不成?”
“芫芫,这些年宫里的人的确是并不规整,哪里送来的都有,你若说旁的地方,有宣王他们安派的人,我还信,但是独独你身边跟翔儿身边的人,却肯定是伯钺亲自安排的无疑,尤其是近身伺候的,定然是他极为信任之人,你观你身边的睐月、唤月便知,他们虽对你与翔儿没有外心,骨子里却是只认伯钺这一个主子的,你说这样的人,会为了些重金收买,去把这事说与别人听么?哪怕他们对翔儿并无这份忠心,这其中可是牵涉了伯钺进来,说他们会害伯钺,我可不信……”
“那您就信了……就信了翔儿不是父皇的儿子么?”萧延意一下子就红了眼圈。
“这事或许还有另一层可能,你想过没有?”尚悦迟疑地说道。
“什么?”萧延意的心突突地跳,忽而分外紧张。
“翔儿是皇兄的孩子,却并不一定就是淑妃的孩子,将军府那夜产子的也许就是翔儿的亲娘,或许是皇兄在外宠幸过的什么女人,不方便带进宫里,便安置在了伯钺那里,若皇兄还在,这事便有其他的安排也未可知,可是当时那种情况,似乎……”
萧延意深吸了口气,“姑母是说,那……那翔儿是父皇的私生之子?”
“未必是没有可能,伯钺人品,你我信得过,魏家对大宏的忠诚我们亦信得过,便是桃代李僵,非常之时有非常之举,也不会做出乱我皇室血脉的事。而宣王虽则急功近利,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硬去凭空捏造此事的可能也极低,又加上翔儿身边的人几乎不可能被收买,那如今最合理的解释也就是如此了……”
“那……那,若是这样,这事又该怎么解释?怎么收场?”
“芫芫,有些细节,你许是没有留心。宣王非要今日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此事,要说该是抱定了要质疑翔儿身世事的决心。可今日我当着众人的面,说是此事该是宫中有人走漏了消息给陈婆,宣王等人虽是辩驳,却也并没特别反对,要求对质清楚。这说明,他们也给今天的事,留了回旋的余地。
他们那日找来个当年宫中的御医,今日又找来个接生的稳婆。那御医老臣们都认识,想必你也见过,身份不会作假,这稳婆当初在京里颇有些名声,想来也不是虚构。人既是真的,事也不能是全假,而他们能找来这几个人,就未必没有其他后手,你若生与他们拧着,他们必不会善罢甘休,可若是与他们谈些条件,让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许,便不会再捉着这事不放,那样,咱们也不过是牺牲了陈婆子一人,再搭上几个宫女太监,便能把这事撇清,总不至于掀起太大的风浪。”
萧延意眉头紧锁,“那姑母以为他们要什么?”
“这皇位显然是终极目标,但是他们也该知道,仅凭着这件莫须有的事,一两个人所言,未必就能轻易做到,毕竟若那将军府的产妇果然是翔儿生母,如今也是死无对证,他们再拿出多少证据,也仅仅可说是怀疑。所以,除此之外,或封地,或爵位,或其他利益,总有几样能打动得了他们,咱们与他们开诚布公地谈明,或许还是能解决的。”
萧延意仔细想着尚悦的话,半晌才道:“咱们若如此示弱,他们还当拿了咱们什么短,从此欲与欲求的话,何时是个头?翔儿这龙椅又怎能坐得安稳?若真如姑母所言,翔儿不是淑妃的孩子,却是父皇的私生子,无论如何也是我萧氏的正统血脉,父皇再无其他子嗣,传位于他也是情理之中,虽然挑明此事,或许有损父皇的声名,但却会让翔儿不再有什么后顾之忧,不至于日后还要受制于人。”
“可这么做却太过冒险,有些事让人生疑容易,让人释疑却难,尤其是关乎血脉之事,咱们如今一切也都不过是猜测,那日将军府有妇人产子难产而亡的事,这些年可是没少传扬,大多数人心里都是信的,不过,那时只以为是伯钺的未婚妻子……”尚悦说着,忽然顿住望向萧延意。
萧延意脸上一时苍白无色,却还是摆手道:“您接着说!”
尚悦迟疑了下,才又说道:“那事既是信了,那如今把那孩子与翔儿联系到一起,便是不拿出十成的证据,恐是多半人也是倾向于相信,如今只你我红口白牙,说那孩子是皇兄当年沧海遗珠,我猜天下人宁愿信那是伯钺的孩子,也未必就会信是皇兄的,可这等事,咱们又拿什么证据出来说?”
“若真到了那样,便是躲无可躲,大可当着天下人,当着文武百官,再如上次宣王发难时一样,滴血认亲就好。”萧延意咬牙道。
“这滴血认亲一事,本是民间传言,皇室血脉干系重大,如何能这样儿戏?便是到时用此方一时间尚算能堵住悠悠之口,可我萧家皇族的脸面却又何在,堂堂天子,却要当着天下人的面,用这样的法子来证明自己,你又让这帝王的尊严如何自处?”尚悦苦口婆心。
萧延意不甘道:“难道除了去与宣王谈什么条件,就别无它法?”
尚悦沉默,只是缓缓摇头。
萧延意忽地发狠,“姑母,这朝代更替,龙椅安稳与否的事,从来讲的不是理,拼的却是刀剑,不能证明,便不去证明,我信翔儿是父皇的孩子,我信他该继承这萧氏的江山,那便还有合理可讲?谁若觉得不行,便试试有没有本事,拉我翔儿下龙椅吧!”
尚悦闻言惊骇,“芫芫,此事尚有回旋,你怎地就想到鱼死网破?”
“皇叔们惦记这江山不是一日两日,父皇还在时,父皇这皇位做的理所当然,他们再惦记也师出无名,吐谷入侵,父皇殒命,翔儿一稚子坐了皇位,他们从头上,便是心里不服,纵是没有今日这些事,他们早晚要找出别的事来。让,又什么时候是个头?翔儿年幼懵懂,我又是女流,且离朝三年之久,如今尚无坐稳的根基,这样时机他们怎么会放过?他们就是看我们软弱可欺,才敢如此作为,再去伏低做小,那这皇位今日即便还是翔儿在坐,日后还不是受制于他们,为所欲为?”
“芫芫,莫要冲动行事,还是再斟酌下定夺才好。”尚悦惊慌劝道。
萧延意忽地却是起了身,往外就走,尚悦慌忙拉住:“你去干什么?”
“我去见伯钺!”
“你要放了他?今日当着百官的面拿了他,再如何,焉有不审便放的道理?”尚悦急道。
“姑母放心,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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