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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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冷着张脸的殿下，终于拉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拍拍我的头说：「努力吧。」

头上温热的滋味直直弥漫至胸口，泛起了难以言说的甜蜜。

夜幕早已复盖大地，深沉的黑夜中，星星点点的火光给人温暖的感觉。

我站在悦妃的寝宫前，脑中回想着殿下告诉我的事，深吸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悦妃的声音从寝室内传来，我咬了咬牙把门推开。

「悦妃娘娘好。」我躬身行礼。

悦妃尚未就寝，她坐在桌前，就着灯火看着她手上的纸张，她示意我起来继续低头看着，我走了过去，发现她手上是一幅小小的图画。

「娘娘，是小皇子画的？」看着那稚拙的笔法，我好奇猜道。

一听见小皇子这三个字，悦妃难得的笑着点点头，看着她展露在我眼前的笑容，我不禁心想，到底悦妃娘娘多久没有真正的笑过呢？

即使是她现在的笑容，也带着一抹哀愁。

「你也猜到？是他送给我的，你看画得多可爱。」悦妃欢欢喜喜地把图画递给我，我接过一看，表面上在看图画，心内却在盘算该如何开口。

我暗叹口气，向悦妃笑笑道：「真的很可爱，小皇子很有天份。奴婢看娘娘似乎经常和小皇子玩，他一定把你当作另一位母亲。」

一听到母亲一词，悦妃原本上扬的嘴角立即落下，回复以往的暗淡道：「诺敏，其实本妃也很清楚，铁蔑赤在本妃心里，只是本妃孩子的影子而已。」

「娘娘，对于你来说，执着于滑胎的真相，只是为了你的孩子？」我忍不住冲口而出。

悦妃没有生气我的失礼，反而轻笑一声：「你不会是和王妃一样想劝告本妃什么吧？连王妃也劝不了本妃，你以为你自己可以做到？」

我摇摇头，说出我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不是，奴婢只是想知道你执着的原因…」

不知悦妃愿不愿意和我说，但我已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尝试看看。

悦妃沉默不语，空气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我紧张得心如擂鼓，不受控制的拚命起伏。

时间彷佛过了很长，又彷佛过了很短，悦妃声线终于缓缓传来：「我和察必娘娘有个约定，当我有孕后，察必娘娘比我还要高兴，她常常说孩子将来会幸福，甚至和我约好要我好好照顾孩子。可是到最后，察必娘娘去世了，我的孩子也没有了。」

悦妃闭上双眼，疲惫的表情浮现在她的脸容：「我无法保护好我的孩子，又没法实现对娘娘的约定，或许对我来说，查出真相就是唯一能对察必娘娘和孩子做的事，只有如此我才不再内疚吧。」

看着她难过的表情，我才发现悦妃原来是一个如此柔弱的人，却这么多年也在苦苦支撑。

我低下头，断断续续地开口：「那么如果……娘娘你查出真相…你会怎样做？」

悦妃苦笑了声，无奈地回答：「我还可以怎样做？陛下已经没有理会我，我不知是什么原因，令陛下待我和以前如此的不同，我只能猜想大概是陛下误会了我甚么。既然连陛下也不会为我做主，谁又会为死了这么多年的，连出生也没有的人作主？但不管如何，我也要知道到底当年发生什么事，这样我才能安心活下去。」

「活下去？」我像快找出悦妃内心的想法，疑惑而又紧张地问。

「本妃不会轻易寻死，因为这是和察必娘娘的约定，她告诉过我不管多痛苦也要活下去…」悦妃回复坚定的眼神，淡淡的笑道。

相似的说话立刻在我脑中浮现，妈妈昔日温柔的叮嘱出现在我耳边：「诺敏，答应我，如果妈妈不幸要离开你，就算过得多辛苦，也要走下去，不可以随便放弃你的人生。」

这一刻，我完全感受到悦妃内心的感受，因为我亦听过类似的话。

我下定决心，抬头望向悦纪道：「娘娘，我们来做个约定好吗？我帮你找出真相，你答应我查出真相后，一切回复平静，而且好好再次和王妃谈谈，可以吗？」

「你想如何帮我？连我也想不透答案…」悦妃疑惑的盯着我。

「娘娘你曾经告诉过我，令你疑惑的地方，就是当年你滑胎时，和你一起的妃子都成为了贵妃。」我小心地道。

悦妃困惑着点头，说：「对，简直就像要掩上她们的嘴巴般，所以我才觉得事有跷蹊。」

我呼了口气，说道：「我从别人那里得知了一些情况，是有关当年其他妃子的事，她们好像愿意说出成为贵妃的原因了。」

悦妃倏地站起来，失声大叫：「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说：「是的，虽然不是立刻就能知道……」

听了我的话，悦妃竟失神地摊坐在椅子上，面上是难以置信的茫然。

我抿了抿唇，再次开口：「所以娘娘，你愿意答应吗？」

悦妃抬头看着我，叹息着询问：「为什么你要帮我？我对你并不是特别好吧。」

我摇摇头，害羞的搔了搔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帮忙，其实不需要理由吧。」

悦妃呆愕着上下打量我，眼神充满惊讶：「你这话……和察必娘娘好像……」

我这种小人物，怎会和那位娘娘像了？我疑惑地看着悦妃，她却只是笑着摇摇头，没有再多说甚么。

和悦妃聊了一晚上，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只想尽快跑到殿下那儿探听消息，就在我走出房间时，一个见过几面的宫女喊住了我：「你有见过翠衣吗？」

我摇摇头回道：「没有，最近这几天都没有。」

她困惑地皱起眉头：「昨天就不见了翠衣的影子，娘娘还吩咐我要找到她呢。」

我定神一看，才发现这是昨天悦妃命令过她做事的宫女，正当我她奇地走上前，想向她打听一下情况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打破了早晨的宁静：「奉皇后娘娘之命，把悦妃押进天牢！」

改变之后　　　第四十九章　狱中的真相

待到我匆匆跑到前门时，悦妃已被来到的官差抓住，她愤怒得铁青着脸颊，挺直腰杆瞪着带头的人：「为什么娘娘要把我收进监狱！罪名呢？」

领队的人不为所动，仍是冷冷的开口：「小人不知，只是奉皇后娘娘之命行事，请娘娘不要为难小人了。带走！」

官兵押着悦妃的肩膀向前走，看着她咬牙被拉走的样子，我不由得冲上前大喊：「娘娘！」

立刻有官兵上前阻挡着我，就在我想挣扎反抗时，悦妃忽地回头看着我，那深深注视着我，充满无奈和期盼的双眼令我回过神来，我立时明白到悦妃的意思，只好握紧拳头，眼瞪瞪地看着悦妃被官兵们押走。

悦妃刚才是提醒我吧，就这样冲上去又有何用？现在我要做的，应该是找那些能帮助悦妃的人……

心念及此，我丢下身后开始慌张的人，快步跑了出去。

料想不到的是消息流传得极快，一路上我匆匆赶路时，已经听见别人在对悦妃入狱一事议论纷纷，听着那些不怀好意的言论，我咬紧了牙关才控制好自己，好不容易走到王妃的宫殿处。

同一时间我瞧见从王妃的宫殿中走出来的人，二话不说跑上前去，哭丧着脸说：「殿下，悦妃娘娘她……」

殿下举起手阻止了我的说话，回头看了看宫殿，示意我跟上他的脚步。

在离开宫殿一段距离后，我才低声开口：「王妃娘娘怎样了？」

「母妃被消息惊吓到，我已经安抚好她，别担心。」殿下云淡风轻地摇头。

我焦急地盯着他问：「为什么悦妃会被人抓了？」

殿下看了我一眼，脚下仍然未停的向前走去：「刚才早上时，有官兵在御花园中发现翠衣的尸体，原本皇后娘娘不打算把事情闹大，但不知为何，一些妃子联手告发悦妃，甚至表示怀疑翠衣的死和悦妃有关，要求皇后查办，结果为息众怒，皇后只得把悦妃打入大牢中。」

甚么？翠衣死了？我哑口无言地看着殿下，脑海中霍地闪过之前的景象。

殿下续说道：「到现在还未查出甚么线索，这次妃子间反应相当强烈，必须要尽快把悦妃救出来。」

我迟疑着哦了声，反常的反应引来了殿下的注视。

就着他疑惑的眼光，我吞吞吐吐地开口：「悦妃……真的没有杀人吧，之前她……」

殿下一挑眉头，指着前面道：「这事，你亲自问她吧。」

我顺着他的指点抬头一看，才发现我们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监牢的附近。

监牢看上去相当低矮，事实上在地面上的，只是监牢的出口和办公地方，关押犯人的地方全在地下。

靠着殿下的身份，我们很快就进了里面，我跟在殿下身后，就着两旁的火把小心地走下石梯，长年不见阳光的地方阴暗寒冷，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更是一片黑暗，影影绰绰的人影份外可怕。

想起上次被当作犯人，从这儿经过的事情，短短几个月却彷如隔世。

狱卒带着我们走下三层楼后，把悦妃所在指给我们后就走掉了。

我立刻匆匆跑上前，小小的监房没有气窗，只有一线灯光照亮那三寸之地，悦妃身上已换上素袍白衣，发髻略显凌乱地倚坐墙角，表情严峻地看着桌上的小小火光。

我的脚步声令她转过头来，看见我们走过来的身影，悦妃立刻紧张的站了起来，朝着我们喊道：「到底发生何事，我为什么被关进来！」

殿下沈稳开口：「翠衣死了，宫中妃子告发是你所为。」

「翠衣死了？」悦妃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低喃，我们还来不及说甚么，就听见她阴沈下脸，冷冷地说：「可恶，迟了一步。」

她抬头对直盯着她的我们说：「我之前察觉翠衣的情况古古怪怪，正想找她问清楚，她却被杀了……」

看着她茫然的样子，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你有没有杀过人？」

她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当然没有，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我支支吾吾着把之前见到的事情说了出来，越说悦妃的表情就越苍白，到最后

只听她无力地低喊：「我没有叫翠衣这样做过，翠衣一直背叛我？她跟了我超过十年了啊……」

我硬着头皮开口：「娘娘，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悦妃泄气得垂下肩膀，没有再多说甚么，反倒是一直沈默不语的殿下冷冷开口：「简单点来说，翠衣是被人收买的奸细，一直背地里用悦妃的名义做尽坏事，现在被人灭口后，还被推在悦妃身上。」

我来回看着他们两人，惊惶失措地喊：「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样做……」

殿下缓缓摇头：「不知道，应该就是令悦妃滑胎的凶手吧。」

我回过头来看着悦妃，她抓着牢门的手握得发白，眼中充满痛苦和绝望的光芒，嘶哑着喊叫：「这样说来，真相原来一直都在我身边吗……」

看见那深深浸淫在悲伤中的身影，我强忍下喉间的哽咽，抓着她的手说：「还有希望的娘娘，我和殿下一定会帮你！」

悦妃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刺耳又讥讽的笑道：「帮我？有谁能帮我？而且我这个蠢材，帮来又有何用！」

咬紧下唇听着那悲哀的笑声，我发现我甚么也说不出来。

殿下冷清的嗓音淡淡响起，那冷漠的声音有种奇异的安慰感觉：「娘娘，你的敌人想你死，你就要应了对方的心意去死吗？」

悦妃低垂的肩膀颤抖了下，那让人听了发寒的笑声倏地停下。

殿下扫了她一眼，再次开口：「只要还有命在就有希望，坚持下去你才能知道，到底谁是真凶。」

在我们直挺挺的注视下，悦妃还是一动不动，她面朝着里面，把表情藏在阴影里令人看不出来。

殿下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让她静静。」

我跟在他的身后离去，只能无奈的看着光线，慢慢自悦妃身上离去。

一出了监狱，温暖的阳光扑面而来，送上和狱中不一样的滋味，我在悦妃面前强忍已久的眼泪，终于姗姗落下。

走在身旁的殿下瞄了我一眼，沈声说：「怎样了？」

我拚命抹去脸上豆大的泪水，呜咽着说：「如果，如果我早些告诉悦妃……翠衣的情况，会不会……」

如果我不是仍暗自疑虑，如果我能更相信悦妃一点，把事情都告诉她，会不会现在就能找出真凶，而悦妃也不用入狱了？甚至连翠衣的命也……

一想到这里，心里的歉疚就更为浓烈，我抽抽噎噎的哭得不能自已。

耳畔传来一声叹息，头上温柔地磨蹭着我的手，缓慢地安抚下我激动的心情：「你又怎知道真凶会不会还有后手？不要想那么多，把不属于你的责任搂在身上。」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殿下，他一向冷漠的脸容柔和起来：「现在，你应做的不是哭泣。」

我抹去眼中最后的泪水，坚定地点点头，心里帮助悦妃的念头更为坚固。

不过，在帮助悦妃之前，我有必须先见一面的人。

我抬起头来，祈求地看着殿下：「我想见一个人……」

殿下了然的挑眉，神色间不以为然地道：「走吧，阔里吉思应该已应我吩咐，把她带来了。」

改变之后　　　第五十章　劝导和线索

我们很快就回到了殿下的宫殿，等了没多久，阔里吉思就带着丽清一起进来。

殿下朝丽清点点头，就走到一旁去，把空间留给我们。

我默默凝视眼前久未见面的友人，悄悄在袖子里握紧了拳头，心里闪过浓烈的紧张滋味。

丽清上下打量我，面上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快步走过来问我：「诺敏！这段时间以来你还好吧？」

我胡乱的点头，夹带着难过低声说：「我没有事，可是悦妃她……」

丽清脸上的笑容倏地一僵，换上正经的样子，直盯着我说：「我听阔里吉思说了，你想帮悦妃娘娘吗？」

我点点头，同样正经的看着她，把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都一一告诉她。

丽清甚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地听着我的话。

说到最后，我深吸口气，轻声地说：「我觉得很对不起悦妃，如果不是我……是不是现在的事情能有所改善？」

丽清无奈的摇摇头，对我说：「诺敏，你太善良了，这不是你的责任。」

明白丽清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摇着头难过的说：「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当初没有被恐惧掩住了眼，好好地看清楚悦妃的为人，我就不会误会她了。」

明明一直努力不以自己的偏见看人，明明这是妈妈一直教导我的事情，但我这次还是做了以前最讨厌的事情来……

一想到这里，悔恨的眼泪好像又要涌上来，我连忙眨眨眼睛，暗暗在心里为自己打气，才再次开口：「其实我想帮悦妃，最重要的理由不是这个。」

看着丽清露出疑惑的神情，我竭力在脑中组织语言，一边慢慢地开口：「我不知道以前，察必娘娘用甚么方法管理，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我觉得宫中斗争为什么无日无之，就是因为有人先做了那种坏事，其他人看见他这样做，就学着那人的行为而做，今天你这样对敌人，明天就会有更多的敌人用更可怕的方法来对夫付你，这和点起战争的火头其实没有甚么分别。」

看着仍然低着头的丽清，我不由得放低嗓音：「丽清，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做的，是斩断这种可怕的连锁，而不是制造枷锁。纵使对方有罪，但不等于我们可以用以暴易暴的方法来对抗，这样我们和那些人没有甚么差别。这样我们才不会变成和那些人一样，自私自利的人。」

丽清的脸颊随着我的说话而越来越苍白，在我终于住口时，她低沉着嗓音开口：「可是诺敏你不怕吗？这宫中人人都如此，万一有天真的有人要伤害你。起码，我怕。」

「那就我们一起面对吧。」迎着她惊讶抬起的脸，我笑着说：「我知道我的想法过于天真，这世上不是只有好人存在，可是我有你在啊，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害我，如果一个人会怕，那两个人在一起就不用怕了吧，而且现在已经不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三殿下，有阔里吉思，和其他人在啊！」

「丽清，不用害怕，有些事你想做就一定可以做到的，我们会帮你。而且就算真的对付不了，我们可以跑啊。」

看着丽清瞪大眼的样子，我笑嘻嘻地道：「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这小小的地方互相斗争，世界这么大，一定有不用心机也可以好好生活的地方。」

「啊，不如我们干脆跑到欧洲如何？那些人一定追不上，而且我一直想到欧洲旅行……」我越说越兴奋，嘀嘀咕咕地道。

一直瞪大着眼的丽清终于没好气的笑起来：「笨蛋，欧洲现在是中世纪啊，有甚么可以给你玩……」

看见丽清的笑容，我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终于放下。

我知道暗地里联合那些妃子，告发悦妃的人，应该就是手上握着名单的丽清，可是我很明白她的性子，现在我把这事揭开，她只会羞愧得听不下我的话，所以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暗示。

还好丽清还是愿意听我说，这下我熟悉的朋友终于回来了。

看见我们的笑容后，殿下和阔里吉思走了回来，殿下关怀地注视着我，而阔里吉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丽清，脸上明显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丽清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时间不多了，我要尽快回去，诺敏你有想过怎样帮悦妃吗？」

一提起此事，我只能沮丧的摇头，求救地看着身边的殿下。

他一挑眉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为悦妃洗刷罪名，我去追查翠衣死亡的情况。」

丽清皱眉想了想，说：「那么我去和妃子聊聊，看看能不能让她们不再将翠衣死掉的事缠在悦妃身上。」

我高兴的点点头，明白这是丽清没有说出口的歉意。

殿下瞄了丽清一眼，问：「公主和那些妃子相熟，有听过甚么和悦妃以前滑胎有关的事情吗？」

在我强烈期盼的目光下，丽清歪头想了想，抬头看着我，问：「诺敏，你之前跟着的主子，我记得是唐昭仪吧。」

我疑惑的点头，不过这和悦妃有甚么关系？

「我听她们说过，唐昭仪以前和悦妃的关系很好，甚至以姊妹相称，可是自打悦妃滑胎失势后，唐昭仪就没有理会过悦妃，有妃子怀疑过，会不会悦妃滑胎一事和她有关，可是看悦妃的反应却又不像。」丽清看着我们，详详细细的说明。

听她这样说，我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久远之前的回忆，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悦妃，就是在凉亭事件之中的。

那一次悦妃带给我的可怕形象，就直接影响我之后的印象，可是和悦妃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我发现她其实并不是那种动辄打骂下人的人，更别说是别人的人了。

那么她那时执意教训我和秀兰的原因是甚么？

回忆起悦妃那时探究着昭仪的眼神，我彷佛明白了甚么，和殿下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了悟。

殿下凝重的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会去冷宫中看看情况。」

丽清放心的点点头，正想再说甚么时，忽然凝视着我身后，脸色倏地一变。

她脸上神情一变，温婉地垂着头，口里大声地说：「殿下，烦请你向王妃禀报一下，我的身体最近没甚么事情，请她不必挂心。」

同一时间，一直站在我身边默不作声的阔里吉思一侧身，把我挡在了身后，悄悄拉着我的衣摆示意。

发生甚么事了？

我满腹疑惑，只好顺着阔里吉思的暗示，小心地退到一旁，形成我和阔里吉思在一旁侍立的样子。

和我一样背对门口的殿下眼光一闪，仍是脸色从容地回道：「公主没事就好，母妃听说公主最近没甚么精神，相当挂心公主情况，有空时出来散步一下也好。」

丽清虚假地笑了起来：「这是自然，明天我去探访王妃，让她安心一下吧。」

殿下点点头说：「好，我会回禀母妃，先谢谢公主了。」

就在我听得一头雾水时，门口处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参见公主，三殿下。」

丽清露出惊讶的表情，看向门外说：「乌兰，你怎样来了？」

我悄悄转过身子，视线扫过仍有意无意挡着我的阔里吉思，投向门口。

果然是我上次见到的人，乌兰脸上保持我之前见过的平静，躬身行礼淡淡道：「奴婢见公主久未归来，担心公主有事，便大胆前来，望公主见谅。」

丽清挑了挑眉说：「也好，我也要回去了，殿下我先告退了。」

她稍侧着脸，朝我小心地眨眨眼，便向着门口走去。

看着紧紧走在一起离去的两人背影，我抬头看向阔里吉思，好奇问：「那个乌兰到底是甚么人？」

阔里吉思收回牢牢凝视丽清背影的视线，向我苦笑着开口：「说是汗王送给公主的贴身护卫，所以公主去那就跟到那，很难才能摆脱她。」

看来她就是全天候监视丽清的人了，看着丽清远得快看不见的身影，我不禁沮丧地叹了口气。

站在一旁的殿下低声说：「别想太多，事情总有一天能解决。」

我笑着点点头，他才转身朝阔里吉思吩咐几句，直到他也转身朝外走，殿下才看着我说：「你去休息一下吧，事情也不会这么快有所改变。」

我正想开口反驳他的话，嘴巴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呵欠，殿下二话不说把我带到客房，强令着我休息，我无奈地卧上床塌，下一刻就飞快地陷进梦乡。

改变之后　　　第五十一章　突然的判决

睡了一夜好眠，第二天我精神爽利的起了床。

起了床却犯起了难，丽清和殿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