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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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沿着太液池边行走，天气似乎进入了冬天，四周寒风胡乱的吹，我缩着身子走着走着，本来找王妃变成漫无目的地散步。

就在我正想回头时，一对男女的身影同样在面前行走着，女子挽着男子的手臂，男子高大挺秀，女子婉兮清扬，温暖的背影在这寒冷的冬季送上丝丝的暖意。

「雅儿，此事怎么可能由你去呢？你可是晋王嫔。」男子皱着眉头，表情十分不满。

「夫君，没法子，宫裹懂写字的宫女不多，只好由我来。」反而女子一脸不在乎，微笑回答。

我好奇于他们，便走了上前。

阿雅一看见我，立即拉拉我手，道：「诺敏，抱歉今天没有来看你。」

我尴尬地摇摇头，心内满是不好意思。

「是我抱歉才对，我已经没事了，阿雅你不用担心…」我低头喃喃自语地道。

阿雅见状放下担忧，而她的夫君大殿下亦稍为放？心情，笑道：「这样就好，阿雅这几天很担心你呢，只因第一次和你外出时发现你心情很不好，所以她便心想这样的你应该要有人陪伴，害我这几天也担心雅儿会不会自己乱来。」

原来如此。。。阿雅果然是一个很体贴的人。。。但乱来吗？

我上下打量阿雅，怎样也看不出阿雅会做出什么乱来的行为。

阿雅转向大殿下，道：「夫君，我不是小孩子了。虽然我也不想突然出宫，但母妃对于少一个人也满是烦恼，与其大费周章寻找会写字的宫女，倒不如我代替那空缺。」

大殿下脸上回复刚才的心烦意乱，直至我忍不住问：「为何要找懂写字的宫女？真的这么难找吗？」

大殿下的视线转向我，随即问：「难道你懂得写字？」

我疑惑地点点头，自然地说：「是否有什么我可以帮忙？」

大殿下眼光一闪，宛如阴霾被驱散，兴奋地和阿雅道：「诺敏她懂写字，这样便能填补空缺。」随即和我道：「是这样的，迟点儿就是皇爷爷的寿辰，由于皇爷爷最近身体抱恙，因此皇后娘娘希望今年为陛下祈福，打算先派宫女往寺庙，为之后的祭典抄写经文，今晚母妃就要递上名单，但现在还差一个人选，可以拜？你帮忙吗？」

「但。。抄写经文满辛苦的。。。诺敏。。。」阿雅犹豫地道。

看着大殿下期盼的目光，我无所谓的点点头，道：「听完大殿下的说话，我也觉得阿雅始终是晋王嫔娘娘，怎可能和宫女相提并论。那我帮忙好了。」

反正我现在没有工作在身，能帮上忙也是好事。

大殿下嘻嘻地笑，便告诉我明天集合的时间地点，其间阿雅不停叮嘱我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找她，我笑笑点头，和他们告别就离开了。

过了一天，我照着大殿下告诉我的时间，天还未亮已赶到棂星门，寒冷的风呼呼吹过，我搓着双手，打量和我一样在等待的人。

来的人数不少，昏暗天色下也有百多人在，她们大都年纪和我相差不远，有色目人，甚至连蒙古人也有，甚至有一些在选秀时曾见过的熟面孔。难道汉人只有我懂得写字？

此时，负责的女官长来到，为我们说明情况。

和阿雅告诉我的差不多，忽必烈大帝笃信佛教，这次寿辰要为大帝祈福，因恐时间不够，我们这些识字的宫女，就要先去各大寺庙抄写经文，以供仪式使用。

话说完后，女官长就匆匆为我们分发组别，带着我们往宫外走去。

我跟在带头的人走，看了看刚才分发到的地点，庆寿寺。。。。好像在那？听过？

我想了想，拉出颈上挂着的护身符一看。果然没记错，宝香给我护符时，就说是在这？求来的。

出了宫门没多久，我们就朝着遥遥看见的两座塔楼而去。

塔楼一高七层一高九层，八角的造型加上明亮的黄色瓦片，远远看去充满肃穆庄严的感觉。

来到寺门前，高大的红木门扉后，一排高大的银杏树迎风招展，不知何处传来的喃喃颂经声，远处隐在薄雾中的庙宇，彷若不在人间。

我深吸口清凉的空气，夹带着隐隐约约的檀香味儿，令人不自觉地放？下来。

跟在接待的僧人身后，我们被带到庙宇的后院，一间间平实普通的僧房出现在面前。

僧人叮咛几句寺庙中的注意事项后就离去了，在负责女官长指令下，我们迅速地分好了地方，几人一间房子入内工作。

房子内早备有纸笔佛经，我们坐下后，就安静地抄写起来。

我翻了翻手上的经文，书封写着《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经文几千字，倒不算长。

内？写些甚么？若取法相，即着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

我头痛地合上书本，根本看不懂，照着抄就是了。

很快地，室内只剩下笔碰纸面的沙沙声。

门外少有人影走动，房内的人也不多外出，在我专心一致的抄写下，很快太阳就在天空中缓缓上升。

在经文告一段落时，我放下纸笔？了？手腕，打了个呵欠朝门外走去，已经抄了一整个早上，就出去走走休息一下吧。

我顺着路径绕去后院，一排排的高大树木挡住了前院的吵闹，吱吱鸟鸣声衬得环境更是清静，我看了看宁静的四周，心情轻？地？？起歌来。

在我慢慢地往前走时，前方渐渐传来一声声不规律的噼噼啪啪声，听上去像是棋子相撞的声音，是有人在下棋吗？

好奇心一起，我绕过眼前的树丛，定睛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却见不久前才见过面的必勒格，正休？地坐在棋盘前，和一个和尚在下棋。

我怀疑自己看错了，不由得走上前看个究竟。

阳光轻轻洒在必勒格俊俏的侧脸上，为他的脸容更添风采，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棋盘，手指来回把玩着棋子，浑身充满温文尔雅的气质。

坐在必勒格对面，原本在抓耳挠腮的和尚，大叹口气低头：「必勒格施主的棋艺依然非凡，老身甘拜下风。」

「过奖了，住持棋艺也相当出众。」必勒格谦虚地道。

住持看了眼正匆匆跑过来的小沙弥，哈哈一笑合十道：「老身还有事忙，下次我们再比一手好了。」

必勒格笑着点点头，住持便转身离去。

重遇梦幻　　　第六十一章　后宫生活的方法

我见状快步跑到必勒格身边，他转过眸子看着我，温文地笑着说：「诺敏姑娘，想不到竟在此见到你，要不要和我下棋看看？」

我向桌上一看，只见一个木制棋盘，分成一个个小格子，一些红绿色小棋子分散在不同的地方。

我疑惑地问：「这是…？」

「玩法很简单，想办法令自己的棋子跳着其他的棋子前进，谁先把自己所有棋子移到对方的地盘就算赢了。」必勒格细心地解释。

原来是波子棋……玩玩也好，一会儿又要回去抄经文。

我爽快地坐在必勒格对面，拿起面前的红色棋子兴奋地道：「好，就玩玩看。」

必勒格把棋子放置好，微微点头示意让我先开始。

没多久，我就把大部分的棋子移向中间，反而必勒格只是移开了几颗棋子，分散在不同的角落里。

看来我占优势呢，我还在沾沾自喜时，必勒格突然快速地利用那几颗棋子跳过我的棋子，到达了我方棋盘。

我瞪大双眼看着棋盘，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想不到他竟然会利用我的棋子来进攻。

看着已经进驻我棋盘里的绿色棋子，我心知不妙起来，这样下去会输，还是先别太快进攻，以退为进掌握好自己地盘先吧。

我尝试把棋子移回自己地盘，以避免必勒格的进攻。

可是，必勒格一反刚才的缓慢，把其余棋子快速推进到我的棋盘附近。

无论我怎样左冲右突，必勒格的棋子都慢慢入侵我的棋盘，只剩两三步就夺得胜利。

我抬头看着必勒格，他休闲地坐在对面，脸带笑容地和我对望，我低头无奈说：「我认输……」

必勒格真是厉害，自相识以来就甚么事情也懂，现在连玩棋也难不到他，刚才他只用了十来分钟就赢了我。

必勒格扫了眼桌上的棋盘，抬头对我笑道：「有没有发现，你下棋时的行动很像那些在皇宫生活的人？」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宫中的人大部份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就急于达成心中的目标的人，就像刚才你一开始不断把棋子往前走，这种人为求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利用其他人的性命往上爬……」必勒格微笑着解释。

的确，宫中有不少人是如此，我忍不住点点头同意。

「第二种人就是表面柔弱或有气度，其实内里聪明，懂得利用不同的方法或关系去达到自己的目的。表面像你企图以退为进，其实已经一早布署所有计划，只是找人执行，甚至看着人跌下陷阱。」必勒格缓缓道。

「那第三种人呢？」我好奇地问。

他笑容依然没变，轻轻地说：「第三种人就像你刚才说认输的时候，即是一开始就放弃争斗，只是站在旁边的人。通常这种人已经有一定地位，在宫中打滚多年，懂得自我保护的方法，明白到不涉及才是保护自己的方法，多数喜欢隔山观战……」

我眨眨眼，突然惊呼一声：「那你很厉害呢，刚才我用了两种方法，你不也能一直进攻吗？」

必勒格看着我，笑容彷佛凝固住般，带着丝丝的阴霾：「没错，只要运用一些小智慧就可以控制棋盘，皇宫的妃子都很厉害，但只要花小小心机，小心的观察留神，利用自己的脑袋，就同样可以控制整个皇宫。你有没有留意刚才你为何会想以退为进？」

我瞪着棋盘，喃喃自语着说：「本来想直接进攻，但因为发现你已经有棋子进了我的棋盘……啊」我恍然大悟地张着嘴：「难道……？」

必勒格满意的点点头：「对，我真正控制的不是棋子，而是控制你，令你转攻为守。但由于你原本进攻得太急了，所以当你转为防守时便发现力不从心，忽略其他棋子的攻击。」

他静静看着我，温和的笑脸依旧，嗓音却染上一层冰冷的笑意：「因此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想办法探明对方心态，如此一来，你自然就能用对方想要的东西来控制对方。」

我了解的颔首同意，随即又疑惑的歪着头看他：「可是我知道怎样控制对方，又有何用？」

必勒格眨了眨眼睛，重新温和的笑起来：「其实是怡云拜？我告诉你的，她知道悦妃亡故的消息，相当担心你的安危，所以请我来告诉你，好让你在宫中安稳一点。」

我点点头，高兴地朝他笑道：「没问题的，现在宫中有很多帮助我的人，你告诉怡云要她不必挂心。」

必勒格叹了口气，轻快地笑起来：「那就再好不过了，难得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不如我们再下一盘吧，这次我让你好了。」

对啊，难得暂时出宫，又能遇上必勒格，应该稍为休息一下才对。

我欢快地笑起来：「好！这次我一定会赢你。」

树下棋子相碰声再度响起，阳光洒在我们身上，照出细长温暖的影子。

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易过，当我和必勒格玩完跳棋后，仍要回到僧房中努力抄写。

冬季日短夜长，很快地吹着呼呼寒风的夜晚到来，其他人早已经完成额度，回房间休息了。

僧房内只剩下我一人，为了补回下午的时间努力抄写。

我放下毛笔，呼了口大气：「终于抄完了……」伸伸腰肢正想站起来。

忽然，一阵脚步声在外面响起，朝着这儿而来，这样冷的天了，谁还过来？

我转身一看，正好对上拉开门的人的眼睛，殿下下默默地凝视着我的深邃眼神，在寒冷的僧房里显得更深沉，充满深不可测的感觉。

我不禁笑得眯起眼来，心里充斥着喜悦，甜甜地开口：「三殿下，你怎样过来了？」

殿下静默了半晌，才轻轻开口：「我只是来看看情况而已。」

他看了看桌面，缓声道：「你抄完了？」

我下意识点点头，他转身一挥袖，轻声道：「走吧，我送你回房。」

清冷的月光柔和地照射下来，把四周照得通白。

原来冷冽的寒风变得柔和起来，温柔地掠过我的脸，我走在殿下身旁，呼出的空气变成阵阵白烟，心情意外地平静。

僧房之后就是我们暂住的房间，进了房间后，我不解的回头看着门外的殿下，再次询问：「殿下，你来这儿做甚么？」

殿下这么忙碌，不可能是来看我的吧……

我按下心里暗暗的喜悦，正经地想道。

殿下又是沈默了会儿，才干咳了声说：「我代公主来看你，悦妃的葬礼刚举行，她很担心你。」

我睁大眼睛，急切地追问他：「公主最近如何？」

殿下点点头说：「她还好，现在已经夜深，我下次再过来看你。」说完他不等我招呼，就转身匆匆离去。

看着殿下远去的身影，我甜甜的微笑起来，正想关上房门时，眼角余光闪过一丝白影，待我定睛细瞧时，却甚么也没看见。

是我眼花了吧？

我仔细地关上房门，疲倦地打了个呵欠。

重遇梦幻　　　第六十二章　第一个梦

一阵冷风不知从何吹来，把烛火吹熄。

四周顿时漆黑一片，我下意识大喊一声，冷静下来时，冷风在我颈后呼呼地吹着，在宁静无声的夜晚特别渗人。

对了，这里是寺庙，听说有灵位牌匾在这儿，我不会这样倒霉吧……

脑袋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身体开始紧绷，我瞪大眼睛左右扫视，心脏惊惶地急跳着，漆黑的房间彷佛会有可怕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

四周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我深吸口气，立刻跑上床，拉起被子蒙头躺了下来。

甚么也没发生，睡觉睡觉…

我在被子里反来复去，不安地沉入梦乡。

眼前的一切时明时暗，我走在一间从未见过的华丽房间里，室内满布的麝香和药草味儿，沉沉地压在我的胸口。

我慢慢走到房中唯一的床前，床上躺着位奄奄一息的中年人，

瘦削的脸颊泛上乌青，带着浓浓病态的秀雅眉目却有点眼熟。

我坐到他身旁，眼前蒙上泪光，嘴唇颤抖地喊：「父亲……」

他无力地伸出手，握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地道：「答剌麻…去找黄道婆…她有…你皇？？暗囊叛浴？？p》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苦涩地开口：「小儿明白…」

他用力地握紧我的手，嘶哑地喊：「记着…这是你…皇？？昂臀摇？脑竿？？阋？k迪帧p》感受他无奈的拉扯，我心头一酸，泪水不停流下，只能拚命地点头答应。

他呼出口气，脸上闪过放心的表情，手无力地垂下。

心里的痛楚爆裂开来，我伏在床边大声地嚎哭，门外传来阵阵慌张的脚步声。

哭泣之中，眼前的景物快速流动，只能依稀看见，床塌旁哭泣的青年，还有门外跌撞进来的模糊身影……

我惊叫一声，在床上坐了起来，心脏兀自激烈地跳动。

慌张地看着笼罩在阳光下的四周，我还在昨晚入睡的房子，不在甚么陌生的华丽房间里。

我呼呼喘着粗气，狼狈地抹着脸上黏糊糊的汗水泪珠。

这……这是什么回事？是梦吗？我在梦里变成另一个人了？

黄道婆……黄道婆…不就是香包里提及的人吗？为什么她的名字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而且……谁是答剌麻？

我捂着额头，脑海还是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解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如此真实，彷佛我就是梦中人的梦。

我用力摇头，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门外传来叩叩敲门声，我回过神来应了声，一个昨天见过的宫女走了进来。

她孤疑地看了眼狼狈的我，说：「快起来，要斋戒淋浴了，还要继续抄写经文。」

我应了声好，迅速整理好自己，便跟着她出去，我再回头看看房间，尽管阳光照射下，还是感到房间里带着的丝丝阴霾。。。。

不久吃过早餐后，我们重新来到僧房，继续抄写经文。

我坐在桌前，努力想集中精神在笔下，但脑海却一直浮现梦中的画面。

心情和脑袋，都被疑惑和不安所占据。

努力集中精神许久，我终于叹了口气放下笔，决定出去走走以收拾心情。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只是发梦，为什么会梦见陌生人？而且……

我摸了摸仍在发酸的胸口，梦中的情感如此真实，根本不像在做梦，反倒像是曾经历的往事。

可我……完全没见过梦里的人啊！

我边走边想，不自觉来到昨天曾走过的小路，树叶的沙沙声中，下棋的声音渐渐响起。

我眼前一亮，快速绕过转角处，声音随着脚步愈来愈近。

必勒格和住持仍坐在凉亭中下棋，和昨天一样，住持很快便低头认输。

我站在一旁等待，待到住持离去后我才走上前。

必勒格笑脸柔柔的，我对上他的眼睛，笑着坐下拿起棋子说：「来一盘吧？」

必勒格轻笑着点头，忽然凝视着我轻声道：「睡得不好吗？」

我看了他一眼，叹气道：「是呀，昨晚我做了个怪梦……」

我把昨晚可怕的梦境复述给必勒格听，却见他愈听笑意愈深，若有所思的笑容，看上去对我的梦境很感兴趣。

他笑着说：「你知道答剌麻是谁吗？」

这就是整场梦境里，我最疑惑的地方，难不成他竟然知道？

我摇摇头，好奇地看着他，期待他的解释。

他看见我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道：「我想如果你知道答案，你的眼神就不会再那么期待了。」

「啊？那个答剌麻是谁？很厉害吗？」心里的好奇更加浓厚，我急急地追问着。

「暂时不回答你，我想多看些你没有机心的样子。」必勒格开心地回应。

「什么意思啊？」我露出傻呼呼的样子：「那……先告诉我，到底答剌麻是谁？」

突然，面前的棋盘发出「砰」的一声，我低头一看，却见必勒格已经把棋子放在我的棋盘里，胜负已分。

我看着他忍俊不禁的样子，不甘地喊道：「太过份了，竟然引我说话，害我输了！」

必勒格收了笑声，休闲地坐在对面说：「那再来一盘，今次再让你多一些好了。」

我气呼呼的正想点头，蓦地想起还未抄完的经文，只好沮丧地站起来道：「不了，我要回去抄经文，明日再来可以吗？我一定不会输的！」

必勒格亦站起来说：「好，明日这个时间再约在这里，我送你回去吧。」

我们并肩走在小路上，我忍不住好奇再问：「那么，到底答剌麻是谁？」

必勒格的眼眸闪过一丝阴沉，轻柔道：「他…就是今年初去世的二皇孙殿下答剌麻八剌……」

一刹那，寒意涌上心头，我打了个冷战，不可置信地看着必勒格：「那……即是，我……我梦见自己变成死去的人？」

必勒格冷静地说：「不如说在梦里，你成为了二皇孙本人吧……」

突然，我想起昨晚睡前的怪异情况，更是哆嗦起来。

我下意识地拉着必勒格的衣袖，惊惧地说：「怎么办？这两天我也要住在这里……怎么办？」

必勒格看见我惊恐的样子，轻轻握着我冰冷的手，让我稍为冷静下来。

他温柔低语：「或许只是巧合而已……你真的那么害怕？」

我用力点头道：「我有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怕……今晚我又会梦见……甚至看见……」他本人。

在现代，我没有看见过鬼魂，但回来这儿后……虽然只有一刹，但我之前不就看见过秀兰的灵魂？

必勒格看出我的不安，他的声音放得更低，以安抚我的不安：「这样吧，今夜我来陪你好了。」

我惊异地看着他问：「真的吗？你不怕真的有鬼魂？」

「我倒是想看看鬼魂是怎么一回事，你先进去完成你的工作，我先去调查一些事情，今夜在这里等我。」必勒格轻声安抚我说。

不知不觉我们已站在僧房门前，我感激地轻声道谢，才在他的注视中推门进去。

重遇梦幻　　　第六十三章　持续的梦境

一日无事，很快地月明星亮，时间在我忐忑不安之下飞快流逝，夜深人静之时，僧房中只剩我一人。

经文早已抄写完毕，但必勒格迟迟未出现，我不安地来回走动，看着外面黑漆漆的环境。

平日常见的景象，这晚却令我分外恐惧，模煳的鸟呜声偶尔打破宁静，令黑暗更显可怕。

忽略，门吱呀一声打开，必勒格优雅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他向我轻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来，我们边走边说。」

今晚天气似乎比之前寒冷，我呵了口气在手心，在走出房门时，忍不住朝远处看去。

他今晚没有来吗？

心思像被什麽勒住，变得忽明忽暗，我赶快摇摇头，好让不知名的感觉驱走。

必勒格彷？沸挠兴？校？裁榱嗣樵洞σ谎郏？承ψ潘担骸冈跹？耍俊？p》我慌忙摇手示意没事，随口扯过话题说：「你说去调查，是调查什麽事？」

必勒格露出儒雅的微笑，带着点恶作剧的感觉：「我调查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原来二殿下死后，为免阔阔真王妃难过，所以最后把尸首安葬在皇城外的寺庙…」

我全身一震，战抖着问：「难道。。。。」

他点点头说：「没错，就在这间寺庙。」

他话音一落，阴冷的气氛顿时包围我们，我吞了吞口水，背嵴上的汗水缓缓滑过，强忍着回头察看的冲动。

必勒格的微笑没有停下来，他仍然一脸轻？，浑不在意的道：「放心，今夜我会在你身边。。。」

我感激地看着他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