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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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才发现，其实阿雅和我满像，唯一的是阿雅比我更有智慧更有勇气，虽然心还有不甘，但我想暂时不要乱调查好了。

我只好任由阿雅拉著向前走，回到晋王府，总有做不完的工作在等著久违的我。

现实降临　　　第一百零二章　答案

过了两三天较为忙碌的日子，在我的思念渐渐溢满胸膛时，殿下终于在一个晚上回来我的面前。

原本轻快地往自己房中走的脚步顿时停下，我吃惊的看着月光下的殿下，不等他说出甚么，我就猛然扑进他的怀中，此刻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无视，只想留在他怀中而已。

熟悉的气息充斥我左右，我满足的深吸口气，抬头对上他深邃而又专注的目光。

我开口正想说话，眼神却被他的领口吸引，一条干净俐落的斜口横过他的衣领，我抚上那明显是刀剑划出的破处，不敢置信的问：「你。。。。。。你又被人袭击了吗？」

殿下的脸色倏地一沉，默默的点头说：「抱歉，香包在打斗途中掉了。」

我摇摇头，后知后觉的担忧起来：「不要紧，你没事就好，你出宫是查找甚么吗？」

他只是简单的唔了声，没有告诉我详情。

看他的神情，我没有再问下去，轻轻拉着他手。

「我们去散散步，可以吗？」不等他回答，我已握紧他温暖的手心，有他在身边，多寒冷的冬天也可以温暖起来。

天空在此时落下微细的雪花，撒满在我们散步的小路上。

「察必娘娘的死如果真的另有内幕，我明白对我来说，是没有什么关系。」我知道殿下明白我话中的含义。

殿下一挑眉头，轻说：「你知道了什么吗？」

把早几天看到的事告诉他，看着他完全不为所动的表情，我已猜到他果然出宫是为了调查察必娘娘的死亡，只能闷闷不乐的说：「如果你真的发现了什么，可以回答我心内的问题吗？」

他只是瞄了我一眼，仍然冷静至极的说：「其实此事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我明白。」我忽地停下打断他的话。转身看着殿下，道：「最起码我想知道，悦妃娘娘是否杀死察必娘娘的真凶？」我渴求的盯着他；感觉到紧握着殿下的手在发抖，却连自己也不知在害怕什么。

殿下回望我眼睛，在雪花纷飞的月光下，他的眼神令人难忘，雪伴随着寒风刺向我，发端在风中飞舞着，他伸手抚摸着我脸颊，一下子我就感觉不了寒冷。只有丝丝的暖意。

「你对悦妃的想法是对的。」他肯定地说出来，一霎间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笑容重现在脸上。

「那我们再走走吧。」我决定不再问。因为最起码殿下已回答我心内最想知道的问题。

「不行。」他拉着我手回头就走，抛下这句：「再走下去你会生病。」

我笑嘻嘻地暗笑着，已把丽清曾经的说话暂时抛诸脑后。

第二天的下午，怡云却突然向我提起察必娘娘的死亡，看来传言已传出宫外。

我拉拉丽清的衣袖。企图想问丽清所知道的历史，不过看她苦恼的样子，还是决定罢了。

「此事我也不清楚。」我也不想其他人麻烦，还是轻轻带过好了：「不过其实事情过了这么久，我想王妃娘娘她们会自行处理吧。」

丽清一笑看着我，语有合义：「诺敏你有些改变了。如果是以前你的好奇心，不深究下去才有问题。」

「什么阿？丽清你这样说即是说现在的我有问题？」我睁大双眼，自从丽清出宫后。很快就回复以前的她，连她这种喜欢看我笑话的性格也重现回来。

死清故意哼笑着转过头去；怡云在旁看得笑了起来，道：「你们的感情真好。」但下一秒，她的嘴角缓缓放下，轻声道：「小女子想说说自己的想法。察必娘娘是受人敬重的皇后。既然已过了这么多年了，为何突然现在才传出这样的事呢？唉。是谁想调查出真相吗？我真怕到最后反而什么也查不出，此事却愈弄愈大，最后连泉下的察必娘娘也不得安宁。」

丽清想了想，亦认同怡云的想法，点头道：「诺敏，怡云姑娘说得对，不管传出来有关察必娘娘的死亡是否属实，但连宫外也有传言，对察必娘娘、甚至大帝也有不好的影响。」

听她们这样说，那么我能找的人，只有王妃了吧？因为看郭妃之前随意把悦妃的日记放在桌上，而殿下又这么冷静的模样，我想他们也应该不会执意于查出真相。

一边怀着这样的心思，我在郭妃的宫中一边拿着红蓝两色的幼线，我迟疑的想着应该用什么颜色的幼线去刺绣，思绪被这两条幼线打散。

坐在一旁的郭妃，关心的放下手上绣着的手帕，轻声细语的问：「怎样了？有甚么地方不会吗？」

我苦恼的抓抓头，不确定的说：「我不知道花瓣用的是甚么颜色的线，我又不能去问丽清。」

郭妃放在桌上的手紧握起来，沉默了会儿才开口：「你刺绣的花儿是桔梗，多数都是蓝色的。」

我松了口气，向郭妃感谢的一点头，把蓝色的线穿进针眼里。郭妃笑了一笑，继续刺绣着她的图案。

这时，我看着手上的图案感慨起来，丽清很喜欢桔梗花，曾经跟我说是妈妈留给她唯一的花。

「之前我弄不见了丽清的香包，虽然她没说甚么，一定很难过吧，毕竟那香包是她母亲唯一留给她的信物。」我喃喃自语地道。

忽然室内的气氛寂静无声，一声哎呀传来，我转身一看，只见郭妃捂着指头，被扔在一旁的银针上，挂着微小的血丝，我吓了一跳，立即放下针线，在怀中掏出手帕。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刺到指头而已。」郭妃把手放在口中止血，对我笑笑说。

「娘娘，真的没事吧？」我还是有些担忧地望向郭妃，郭妃慈祥地点头，问：「刚才你说什么？你的友人丽清？」

我确定郭妃真的没事才放松心情，露出灿烂的笑容：「是，我现在学刺绣就是为了丽清。」

郭妃没有再说话，重新拿起了针线，却没有再下手，只是直挺挺的盯着绣到一半的手帕。

看见郭妃这样的神情，我想我可能不小心触碰了她的内心。

「抱歉，是否令娘娘记起什么？」我小声道歉。

「放心，只不过看见你和那位丽清姑娘的情义，想起了察必娘娘而已。」她慢慢站了起来，把针线和手帕收起，一切像是平常，但她的眉头依然紧锁不放。

在我还在想如何安慰娘娘时，忽然，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一个郭妃的近身侍婢，在我们诧异的目中闯进门来，气喘如牛的大喊：「娘娘糟了，皇帝陛下突然倒下，御医院都乱成一窝粥了！！」

现实降临　　　第一百零三章　真相

听见这个消息，我吓了一跳，郭妃站了起来，和我道：「抱歉，我需要去见见陛下。」我起来躬身，回复宫女的身份：「是的，娘娘。奴婢先行告退。」

我走出宫殿，刚好是夕阳西下，冰冷的四周盖上一片通红的景象，我走进景物中，心思却全被消息所牵动，想不到时间过得这样的快，丽清的提醒忽占心头，逼我面对残酷的实现，大帝快要不行了，那么我爱的男人…

「诺敏。」阿雅走来，站在我面前：「听闻陛下病倒，暂时不清楚事件会怎样，你还是不要乱走。」

我轻轻点头，跟着阿雅身后。此时，宫中已经弥漫一股惴惴不安的气氛，不时见到一些宫女太监，神色不安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陛下倒下了，看来快不行，这样下任大帝应该差不多要决定吧？」

「也亦只有甘麻剌大殿下和铁穆耳三殿下而已。」

顿时，我也不安起来，脚步匆匆的跟随阿雅，彷佛想甩掉甚么。

「诺敏。」阿雅走在前面，却没有回头：「我想我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夫君和三弟，会登上皇位。」

「大殿下不会登上皇位的。」我低头小声道。

「为什么这样说？」阿雅停下步伐，回头看我。

「他那么爱你，会为了你放弃皇位。」

「难道三弟就不爱你？」

我没有回答，苦笑着。只因我知道问题已不在这里了。

最后，阿雅体谅地拍拍我手，亦再不问下去。

于是，满心的烦恼，想念殿下的思索，亦只能暂时放下。专注于工作上。

过了一天，我跟着阿雅来到郭妃的宫殿，待通传后，我们便进去了，而我还是不理解阿雅来找郭妃的原因，而且看她的样子亦满凝重，害我不敢问太多。

跟随阿雅走到大厅前，正想推门时，门内已传来郭妃模糊的声音：「那么悦妃那边……」

我们面面相觑，仔细听着内里的对话。声音压得低低的，即使是门外的我们也难以辨明，没多久传来的。明显是王妃冷静的声线：「铁穆耳告诉我，应该是昭仪……」

我心头一颤，身子一抖，这时，阿雅清秀的眉紧锁着。她身子再靠近一些，没有关紧的门扉忽然发出一声吱呀。

就在我来不及反应时，门内传来一声大喝：「是谁！」

门扉霍地洞开，王妃瞪着不知所措的我们，惊讶地喊：「阿雅！？」

我害怕得缩起肩膀，而阿雅亦惊慌地向王妃道歉。

王妃眉头一皱。正想说些甚么时，身后的郭妃突地开口：「没关系王妃，让她们也进来听听看吧！而且是我叫阿雅过来的。」

王妃转头吃惊的看着她：「你说甚么。这事……」

郭妃仍是笑吟吟的：「阿雅之前来问过事情的状况，而诺敏也已经看过悦妃的日记，所以她们原本知道的并不少过我们。」

阿雅连忙点头如捣蒜，小声而又坚定的说：「抱歉，母妃。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妥。所以才想问问熟悉宫中过去的郭妃。」

王妃娘娘和郭妃娘娘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反倒是我惊讶于阿雅的说话。毕竟之前是她劝我暂时不要理此事，不过她也只说暂时而已。

王妃叹了口气正想说话时，郭妃接过话头说：「早两天铁穆耳下江南，就是调查此事，诺敏看了日记本子，也知道那些有毒的杜鹃花面霜，就是悦妃送给察必娘娘吧。」我点点头，紧张的听着她的一字一句，阿雅在一旁没有作声。

郭妃说：「可是铁穆耳从旧日的宫女口中得知，原来悦妃向来对杜鹃花过敏，因此那面霜不是她的东西，而是……唐昭仪送给她。」

难以置信的真相彷佛一盘冷水，把我的心头浇得冰寒，我张口结舌：「昭仪……真的吗……那么察必娘娘她……」

郭妃静默了会儿才开口：「是真的，唐昭仪是四川人，才能得知杜鹃有毒，察必姐姐只是……顶替了他人而已。」

一时间场面冷了下来，静默的气氛包围了我们，我动了动喉头，却发现自己甚么也说不出，而阿雅已经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半晌，王妃才开口打破沉默：「好了，本宫来找郭妃，不只是谈论此事。」

她重新变得尖锐的眼神落到郭妃身上：「你听说了皇后娘娘的打算了吗？」

郭妃淡淡点头：「自然听过，王妃你也不用太担心，她未必想做些甚么。」

王妃冷冷一哼：「皇后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猜她最想赶出宫的人里，一定有你的名字。」

郭妃清浅一笑，不以为然的说：「她想对付我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放心，她只要想驱除我对陛下的影响力，还未至于对我下毒手的。」

我站在一旁，听得完全一头雾水，只隐约猜到郭妃身上有麻烦出现。

注意到我似懂非懂的神情，郭妃微笑着说：「皇后娘娘有意把年老的妃子宫女，送到宫外的寺庙，好为陛下的病祈福。」

王妃懊恼的一皱眉：「甚么祈福！不就是想借机统御六宫而已！」

郭妃安抚下王妃，说：「虽说她动机不良，但能离宫亦是好事，毕竟这皇宫，也只是金镀的牢笼罢了。」一声轻叹逸出她的嘴角。

看着她脸上眼角，在叹息后明显起来的皱纹，我彷佛明了了甚么，一种酸痛的滋味暗藏心头。

可是王妃却讶然的瞪大眼睛：「你…你的意思，你想出宫？」

郭妃悠然地看向窗外的蓝天，低声说：「这座皇宫，又有甚么我在乎的地方呢？」

王妃神色异样的闭上嘴巴，良久才道：「如果你有这想法，那皇后的意思你倒可以利用一下。」

郭妃回头看着王妃，眉目间带着少有的疑问：「可是，宫外的情况如何，我实在久已不知了。」

王妃困惑的一扬眉：「你的意思是……？」

郭妃垂眸笑起来：「我想出皇宫看一下情况，再决定是否要离宫。」

王妃迟疑了下，点点头说：「也是，这事急不来，你看看再决定也好，我来帮你安排吧。」

郭妃摇头说：「你现在事务繁忙，我不想麻烦你，诺敏，阿雅，可以请你们帮忙一下吗？」

原本静静站在一旁的我，万料不到话题竟然转至我的身上，只好像噎住了般回望郭妃，此时，阿雅亦回过神来，回复亲切般的笑脸：「也好，有什么需要帮忙？」

郭妃仍然笑得得体，眼中神色流转，她的笑变得十分柔和：「我很久没有出宫了，所以有关出宫的事宜就交给你们，还有我希望可以多些人去，热闹一点也好；宫内宫外你们想邀请谁去也可以。」

「郭妃，你这样反而像去游玩？」王妃稍为放松紧绷的身子，终于微微笑着道。

「如果是这样也不错…」郭妃点头道。

最后，阿雅一一答应郭妃和王妃后，我还未问有关大帝的事，阿雅便匆匆离开宫殿，我只好跟在她身后离去。

现实降临　　　第一百零四章　跨越不了的哀愁

出了郭妃的宫殿，我好奇的询问阿雅：「怎样了？走得这麽急？」

阿雅摇头说：「母妃应该和郭妃还有陛下的事说，我们别吵她们吧。」

陛下的事。。。。我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的宫殿，喃喃自语：「到底陛下的情况如何？万一他真的。。。殿下他们。。。」

阿雅也和我一起沉默起来，半晌才勉强的笑着说：「陛下要卧床休养，听太医的话未必有立刻的危险，我们别想太多了。」

她抬头望向天空，脸上的笑容变回温暖：「最近这麽多事发生，乾脆大家也一起游玩散散心吧。或许这也是郭妃想我们安排的原因吧？」

我眼前一亮，嘻嘻笑了起来：「太好了，刚才听郭妃的话，我已经在想要不要请丽清一起去，我这就出宫问问她！」

阿雅回头看我，她的笑容放鬆下来，说：「你去吧，宫外的安排也拜访你了。」

「阿雅，你是否在烦恼什麽？或是发现了什麽？」看她刚刚匆匆而来，现在匆匆而去的动作，不禁疑虑着问。

她怔了怔，摇头道：「我不确定。」只回答这样一句，便不再提及什麽了，儘管很想知道到底怎麽了，但看阿雅不想讨论下去的神情，我只好装作傻傻的表情。

最后，我和阿雅左思右想一番，最后决定在大都城郊外野营一天，正好配合郭妃出宫为陛下祈福的理由。

商量完毕后，阿雅留在宫中收拾细软，而我出宫打点种种野营需要的东西，顺便问丽清要不要一块出去。

丽清一听就答应下来，看来老是留在大都的日子，丽清也烦闷了吧？

告别了丽清后，在我赶回皇宫时。竟在街上碰见殿下，看着他走进绸缎店内，我不由得疑惑起来，那间扎满五颜六色丝带的店面内，充满女孩子娇滴滴的说话声，殿下来这可以买甚麽？

不等我疑惑完毕，殿下就手上拿着包袱，拨开人群走出来，正好对上站在门前的我。

殿下皱了皱眉，朝我走来：「你要回宫？」

我迟疑了下。默默的点头说：「阿雅吩咐我办事，我要回去了。」

我转身就走，忽然手掌被人一拉。殿下注视着我说：「不差那些时间，走吧。」说完他就拉着我往另一个方向前进。

被他抓着的手传来一股热度，我几乎沉沦其中，但想到心裡在意的情况，我狠下心来。挣扎着想离开殿下的手。

殿下脚步未停，没有回头看我，手上的力度忽地变大，几乎把我捏得痛呼起来，本就不想挣脱的我，不由得犹豫起来。不知应否认真的要殿下放开我。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转角处出现的景象立刻夺去我所有的注意力。

通惠河不知不觉间已出现在眼前，河前的市集仍然灯火通明。两旁的摊贩在努力叫喊买卖，此起彼落的马戏班子，为市集带来笑声和活力，穿流不息的人群在茶棚饭馆间来来去去。

被灯火点缀得璀璨夺目的两岸，倒映在平静的通惠河中。把整个画面构成一幅美景。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一旁的殿下说：「通惠河的夜市只在节日临近时才有。多数是些卖食品和玩意儿的摊贩。」

他转过凝视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睛裡，灯光投进一抹矇矓，把我也晃得迷煳起来：「一起去看看？」

心头的挂虑悄悄藏起，我努力的向他笑着点头，反过来拉着他往集市走去。

只是忘记一晚上，应该不要紧吧。

我和殿下穿梭在大大小小的摊位内，正如殿下所说，夜市中多的是有趣的玩意儿，有巧手捏出来的面团人偶，叮咚上映的纸板剧场，甚至连动物领衔的杂剧表演也有，新奇的玩意令我目不暇给，兴奋得不得了。

走着走着，我被一个小摊贩吸引了目光，摊档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头饰，精緻美丽的饰品，很吸引人注意。

我情不自禁地抚摸着那些髮饰，抬起头来时正和殿下的眼神对上，我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不好要殿下再破费，还是等发工资我再来买吧。

「算了，我们走吧。。。」我转身欲向前走。

殿下顿在原地，打断我的说话：「等等。」

我停下脚步，转身回望殿下，殿下低头从头饰中拿起了什麽，转身道：「别动。」

下一秒，他把手上的东西结在我头髮上，我眼角看到丝丝垂下的纯白色丝带。

是我在摊位中最喜欢的饰品，长长的柔软丝带上没有甚麽装饰，只在丝带尾部绣上红色的图桉，柔顺地垂下在髮丝上。

我受宠若惊地看着他，他把脸转向另一面，轻咳了声道：「很美。」

我忍不住红了脸颊，害羞地低下头去。

殿下付完钱后，说：「天色已晚，去吃晚饭吧。」

经他一提，肚皮饿得发响，我快乐地跟在殿下的身后，往河边的酒楼走去，一路上还开心的摸着头上的丝带。

晚上的河风冷得人发抖，呼呼的急风迎面吹来，我瑟缩起来打了个喷嚏，摸摸手臂上单薄的衣服，有点后悔早上出宫时太赶急，忘了拿件衣服。

殿下回头打量我身上薄薄的短袍和外衣，忍不住锁紧双眉，从背上的包袱拿出一件白色的布料塞进我怀中：「把披风穿上。」

纯白色的布面上，用银线绣着栩栩如生的蝴蝶和鲜花，披肩的四周围上一圈雪白温暖的皮毛，在灯光下照耀得纤毫毕现，精细的手工一看就知道并不便宜。

我吓了一跳，连忙摇着手道：「殿下，太名贵了。」

殿下摇摇头，手一抖把披风围在我肩膀上，轻声说：「这是我订造给你的。」

抚着那细柔的毛裘，一股哭泣的冲动涌上喉间，我悄悄咬着唇瓣。才被泪光忍下。

殿下，你再对我这麽好，我将来离开你怎辨？

接下来不再言语，我们默默的在河边走着，直到附近的酒楼内。

这间酒楼风格高雅，来往的客人川流不息，生意相当不错，小二一看见我们立刻上前迎接和下单，从他热情的招待下，看来殿下经常来此。进来后便感到有些热，和外面的天气完全相反，殿下似乎亦是同样想法。轻轻把我身上的披风除下，我感激地和他道谢。

后来，我们坐到一个看到河境的座位上，可惜我不太懂菜单，因此由殿下决定菜色。没多久小二就把菜餚一一送上，精緻的糕点美食令人食指大开。

正当我津津有味地享用糕点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位熟悉的脸孔，我认真一看，只见怡云姗姗走了过来，露出楚楚动人的笑容：「诺敏姑娘。竟然可以在此相见，真是难得的缘份。」

我高兴地笑起来：「怡云！」

「这位不就是三殿下？公子你好。」怡云客气地弯身敬礼。

相比之下殿下没有什麽反应，只是澹澹的点头。我道：「怡云，难得相遇，你快坐下吧。」

怡云轻柔微笑着坐了下来，反而殿下转头向我道：「既然你遇到了友人，那你好好和她谈天说地。我先出去一会儿，等我回来。」说完后头也不回就离开酒楼。

怡云的笑容变得有些为难：「抱歉。看来我打扰你们的雅兴。。。」

我笑着摇头：「怎麽可能呢？殿下一向体贴别人，他一定是知道我们有很多话要说。」

怡云微微一笑，眼线停在我头上的缎带道：「很美。。。」

我摸摸垂下的缎带，害羞地笑道：「是殿下送给我的。」

怡云笑得另有含意，道：「是哦，不过，你可知道？我们汉族女子除了白事，平时是不容许配带白色的物件。。。」

我惊讶地看着她：「为什麽？」

「白色是蒙古族中最崇高的颜色，对于他们来说，白色是代表纯洁和唯一。。。」怡云笑着回我。

我吃一惊，下意识就把手放在头上，企图把缎带解下来，然而，怡云拉着我的手，轻轻摇头：「既然已结上，何必急于解下来呢？更何况应该是三殿下为你结上吧？我想三王子一定你一直戴下去的。」

看着笑意加深的怡云，我感到自己的热气涌上脸颊，心裡却爬上一层苦味，低下头轻声说：「我这种普通人，怎可能和殿下一起。」

怡云温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