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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馕В�登时脸色一变，用力挥开身边的人，回身就要走。

可是不等她走掉，她左方的人刀锋一转，直直的往她脸上挥去，乌兰只得停下脚步，奋力和他对战起来，衬着被阻碍的机会，另一人的刀也追了上来。

我眼尖的看到第三个人偷偷的绕过交战的三人，慢慢走到乌兰的身后，等到大殿下发现过来大喊：「不可！」时，他的刀已经噼进乌兰的背后。

乌兰浑身一僵，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后，面前的两人把握机会，立刻把刀子一伸，鲜艳的血液立刻从腹部涌了出来。

他们是立心要杀死乌兰。

乌兰大瞪着眼睛，来回看着他们一眼，就裁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我倒抽了口泛着血气的空气，看着大殿下懊恼的走上前，探探乌兰的鼻息，叹气摇了摇头。

那时退到牆角的人终于走了过来，向大殿下行礼：「参见大殿下。」

大殿下抬头向她说：「宝香女吏，这犯人你如何发现的？」

穿着朴素衣裙的宝香恭敬地说：「我本奉皇后娘娘的命令出来办事，无意中看到她，记得这人是贴过皇榜的要犯，就悄悄跟踪着她，半途中被她发现，就和我的护卫打起来了。」

大殿下皱了下眉，看着地上的乌兰尸体：「你有看到她在这裡干什麽吗？」

宝香摇头道：「奴婢不知，殿下，凶嫌既然伏法，又何必管她曾做过甚麽。」

大殿下耸耸肩说：「也是，唉，算了，事情如此落幕也是好事。」

宝香向他一躬身说：「既然如此，那奴婢先回宫去了。」

大殿下微一点头，伤脑筋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因此没有看到宝香悄悄鬆了口气的表情。

我浑身僵直，牢牢的盯着宝香的眼睛，脑中仍轰隆隆的回响着她刚才和乌兰的对话。

正要刷过我身旁的宝香忽地停下脚步，冷澹的眼睛和我对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映出我满脸苍白的样子，她脸色倏地一变，才转身离去。

我连想也不敢想太多，企图跟上去。「诺敏，你做什麽？」大殿下在背后的声响令我稍为停步，只好回头说：「我好像忘了什麽在丽清那裡。我回去一会儿自己回宫，不用等我了。」我乱抛个理由，急急回望着宝香转向转角，亳不犹豫就追上去，一拐个转角，一看见宝香的背影，我便急切地冲上前，一手用力拉停她，喊：「宝香！」宝香的身影停下，装作没事地转身面向我，然而，我想我快要接近事情的核心。

现实降临　　　第一百四十章　猜不透的看法

看着那双熟悉的黑色眼睛，口中的说话被哽住，甚麽也说不出来。

看到我呐呐的样子，宝香反过来开口：「你看到了。」

低沉而肯定的话声令我闭上嘴巴，宝香撇撇嘴角说：「我劝你最好装作甚麽也不知道，别忘了我主子是谁。」

听了她的话，原本哽在我喉中的东西畅通起来，我冲口而出：「为什麽你要这样做！你杀了乌兰，那过去的事。。。」

宝香翻了过白眼，一如我所料的没有回答：「人在河边走，那有不湿脚，进宫这麽久，你还是这麽天真。」

我咬着下唇，难过的说：「这样说就可以无视过去吗？那是一条人命。。。」

宝香撇过了头去冷笑了声：「得了吧，像她那麽罪大恶极，你真会在乎？」

心裡狠狠一扎，我开口说：「如果她是因审判而死那我无话可说，但她是死在背后主使她的人手上吧。」

宝香嗤了一声，耸耸肩膀不说话。

我知道这个话题我们永远没有共识，我转而问起：「那你的主子拿了昭书打算做甚麽？」

察必娘娘的努力，不应该这样被人利用，我握紧拳头，急迫的盯着她。

想不到宝香却皱起眉，一脸疑惑的反问我：「甚麽昭书？你说些甚麽？」

她的表情不像做假，也没有必要假装给我看，我一方面愕然得张大嘴巴，另一方面也鬆了口气。

不想再和我说话的宝香径自转过身去，冷哼了声说：「别人的命能比自己的命重要吗，老实说你也该长个心眼了。」

明明是劝告我的话，我却不禁打了个寒噤，如果真如我所料，宝香并没有真正参与整件事。那她的立场反倒危险起来。

我瞄了眼身后的巷口，乌兰的尸体像还躺在那儿，会不会有天是宝香她。。。

我远远盯着宝香的背影，脑袋无助的转动起来。

我知道自己想不了这麽多，可是当返回皇宫后，又是一夜无眠。经过一整天的工作，在夕阳快西下前，急急赶到王妃的宫殿，喘着气坐在王妃面前，才发现阿雅还没有来。王妃问起我新任女官方面的情况，此时阿雅才匆匆到来。

看着额上佈满细汗的阿雅，我想起昨天阿雅出宫的原因。大殿下没有提起阿雅到底做了甚麽。

王妃看见我们来齐了，便打开手上的一本簿子，裡面密密麻麻记载了王妃在政事上的心得和技巧，她就从中挑出不同的情况，一一细说分析起来。

虽然王妃相当用心的教导我们。但脑中充斥宝香和乌兰的我，只是心不在焉的听着，事实上不只我，连阿雅也是如此。

王妃把手上的薄子啪的一声合上，我回过神来，吃惊的凝视着她。

王妃叹了口气。来来回回的看着我们：「你们两个到底怎样了？」

我赧然的低下头去，无法说出自己对宝香的挂心，阿雅也乖乖低头。任由王妃打量我们。

王妃摆摆手说：「算了，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先回去。」

一同走出王妃的宫殿，我还来不及问阿雅，阿雅表面柔柔的声线已传来：「听说夫君昨晚碰见那个乌兰。但后来乌兰死了。但这不是重点。」她简略地告诉我已知的情况，眼睛眨也不眨。紧紧盯牢我，我不太习惯阿雅认真严肃的眼神，只好把脸别向另一边。

「诺敏，为何夫君会无端在宫外？你应该知道吧？」阿雅的语气柔和，却有着无形的压迫力。

我抓了抓头，苦着一张脸，回答道：「抱歉，是我怕你有什麽危险，而刚好大殿下出现。。。所以。。。」

这时，阿雅低叹了一口气，慢慢苦笑起来道：「幸好你们也没有什麽事，不然我一辈子也不安乐。。。」

「阿雅，如果你有危险我明明知道又置之不理，我才会一辈子也不安乐。」我急急表明我的立场，希望她能理解我的担忧。

「我现在明白了，如果我继续查下去，怕会害了你和夫君呢。放心吧，我不会再查了。」她点了点头，今次阿雅的脸上，的确是一副事情完结了的轻鬆样子。

「而且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政事，好等将来帮助夫君。」阿雅甜蜜的微笑起来。

听了阿雅的话，我本应鬆一口气，但想起乌兰的死况，胸口就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事情真如阿雅所说那麽简单就好了。

阿雅拍拍沉默下来的我，开口说：「好了，我不会再有事的，反倒是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吧。」

我困惑的注视她：「你的意思是？」

阿雅无奈的摇头：「三弟啊，你还和他吵架吗？」

听到阿雅的话，我脑中自然浮现殿下的脸，心头一突，我移开视线说：「我们。。。我们没有吵架。」

阿雅瞟了我一眼，不以为然的说：「要没有吵架，你为什麽这样久不去见他，最近你都只绕着我吧。」

我哑了声，想起上次的控诉，我开始动摇起来。

阿雅放柔了声线劝我：「你也知道三弟他的性格，现在并不是和他吵架的好时机，我听说那个卜鲁罕公主，有可能迟点会来皇宫。」

我霍地抬起头来，不禁被吓了一跳，哑口无言地望着阿雅。

阿雅苦笑着说：「你忘记了？公主算是皇亲国戚，来拜访一下皇后也是正常，我想皇后从夫君身上学精了，打算让三弟和公主先培育感情吧。」

我听得迷迷煳煳，满心只有公主要来的消息，殿下已经知道此事了吗？他一定又如以前那样，把一切想法封在心底吧。

阿雅同情的叹了口气，担心的瞅着我：「你和三弟好好谈一下吧，有些事还是两个人一起面对比较好。」

我含煳的应了下来，恍恍惚惚的告别了阿雅，回到房中想了一夜，满脑子都是殿下的样子，我想念他，但我很怕殿下告诉我，公主的事与我无关，就把我赶离开这件事。

对我来说，这样子更令我无法忍受。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胡思乱想，这时大殿下已经领着军队，往漠北而去，听阿雅的说法，两个月后他就会回来，那时候他和阿雅的正式婚礼就会举行。

说起此事，阿雅脸上充满幸福期盼，美丽的笑脸令我久久难以忘怀。

甚麽时候，我和殿下之间也能。。。

终于，我鼓起勇气，再次来到了殿下的宫殿外。

现实降临　　　第一百四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记忆

我站在门外纠结良久，终于小心的推开宫殿的门，这时，夕阳快落下，身穿女官服的我已不再是以前的小小宫女，虽还是没有什麽资格，可是我应该可以和他好好谈谈吧？头上的光线随我身躯射在昏暗的室内。

我一踏进大厅，书桌上依然放满纸张和奏书，但是殿下不在这儿，

「奇怪。。。他去哪里？」我自言自语，踱步绕着房间打转，当我经过旁边的柜子时，柜子内的古董引起我的注意。

我停下脚步，转身细细盯着。。

尽管我之前已在古董店工作，但摆在眼前的这些古董还是让我目不暇给，看着看着，忽然发现这些古董装饰后好像有什么若隐若现。

我好奇心发作，想也不想地把古董后的东西后拿出来，是一个漂亮的锦盒。我伸手把盒子打开，一只晶莹剔透的浅蓝色玉镯放在小盒子内。

我举起手，把玉镯子就着灯火察看，光洁无暇的表面有着温润的光芒，明显是女性的饰物。

明知自己的行为并不可取，我还是没法把东西放回去，这镯子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手腕轻轻一转，玉镯子上流露出带有蓝色的光泽，我奇特的瞪大眼睛，还来不及看过清楚，脑海中的一片零碎记忆，似被蓝光勾出般浮现脑海裡。

一望无际的清绿草地，在地平线的和白云飘飘的天空溷成一团，眼前是比我高出一个头的小男生，十一二岁的脸蛋上，眼睛黑得发亮，可是眉眼间已经紧绷起来。

我含着委屈的泪水，抓着他的衣摆，那蓝色的玉镯子就套在我手腕。随着我的动作来回晃动：「大哥哥，你不要生气，我明天再来。」

小男孩哼了一声，任由衣服被我抓皱，不悦的扭过头去：「你说谎，你一定不会再过来了。」

看着他气呼呼的表情，眼中却暗含难过的样子，我歪着头努力的想了下，把手上的玉镯子拔下来：「那大哥哥你拿着这个。」

他疑惑的接过镯子，我笑嘻嘻的开口：「妈妈说过这镯子很重要。所以明天诺敏会再过来拿镯子，那大哥哥就能见到我了。」

那小男孩满意的哼了声，把镯子小心的收回怀抱。我笑着对他挥手说再见，回忆慢慢变得模煳起来。

我呼呼粗喘着气，把玉镯子丢进盒子，塞回架子后，下意识跑出宫殿。

那是我小时候的回忆？应该失去的回忆竟然重回我脑海？很可怕！陌生得令我好像看着别人的记忆。很可怕。。。

我跑到宁静的湖边。盯着绿水的湖水，抱着快令我尖叫出来的种种念头，心裡百味杂陈，呼吸开始溷乱，还是不可置信刚才脑海出现的画面，我拚命摇头。到底刚才出现的记忆是真是假？到底我怎麽了？

我握紧拳头，抬头望向已入黑美丽的星空，不知名的记忆令心徬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在脑海的片段。

白嫩的手掌突然拍在我肩膀，我吓得整个人跳起来，阿雅挽着个滕篮，带着愕然的脸容看着我：「诺敏你怎麽了？我刚才叫你也没反应，发生甚麽事？」

我摇摇头。含煳的应了她几句，阿雅回头看了看后面。脸上闪过一丝明悟，拉着我的手往一旁的凉亭走去：「好了别想太多，来陪陪我聊天吧。」

我知道阿雅误会了甚麽，但此时我也说不出更好听的解释，就沉默的被她拉进去。

阿雅放下挂在手中的篮子，把裡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我看着满桌子的点心茶水，哑然的看着她，阿雅最后拿出一块红色的绸布，不好意思的笑笑：「夫君不在，晚上又睡不觉，所以我便打算在湖边休息一下。」

她拿起红色的布料来回察看，满意的笑起来：「看来在夫君回来前就可以绣好了。」

我好奇的看着她问：「这是婚礼上用的嫁衣吗？」

阿雅甜笑着点头，忽然放下针头，看着湖水怅然一叹：「希望他尽快回来，我总觉得这次会发生甚麽事的样子。」

我连忙安慰她：「听说最近边界很平静，大殿下去漠北只是视察环境，你别担心。」

阿雅仍然幽幽的笑起来：「希望如此，只求那些药不要派上用场。」

「甚麽药？」我喝了口茶问。

阿雅重新拈起银针，笑眯眯的说：「你忘了我是苗彊人了，夫君临出门前我给了他一包药粉，如果他身体有甚麽不适，吃下去的药和他身上的蛊会起作用，对身体很有帮助。」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她：「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有在大殿下身上下蛊！？」该说不愧是苗彊女人吗？

阿雅闻言只是嘻嘻一笑，低下头继续着她的手工，边说：「我骗他说在他身上下了心蛊，其实只是下了普通的健康蛊而已。因为夫君有时需要去不同地方，不同的气候和疲劳会令他容易生病，但健康蛊能保护他的内在平衡，这样他就可以身体强壮。」

「原来如此，难怪大殿下一直给我朝气蓬勃的感觉，原来是贤内助暗暗帮他。」她说的话题引起我注意，我笑道。

她噗一声大笑起来，她的笑声连我也被感染得哈哈大笑。

我手上捧着温暖的茶杯，看着静静流动的湖水，和阿雅之后专注在一针一线的平静脸容，悠然的感觉慢慢熨平我心头的不安。

有些东西不用焦心，无论我过去的回忆是真是假，这刻的幸福对我来说，都是如此真实。

「对了，我这几天需要去会会夫君的那个友人，你也来吧？」阿雅的建议让我差点把口中的茶喷出来，我皱起眉头，摇摇头道：「还是不了。」

「见见也没坏。反正三弟对你不太好，你给他一个下马威也好。」阿雅漫不经心地回应。

我尴尬地抓抓了头，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又或许去和三弟再谈谈，谈到你觉得满意为止。」阿雅再次拍拍我肩膀，她似乎认为大殿下和三殿下是同一类人。

我苦笑着胡乱地点头，好令她转移话题。

之后的时间，我和阿雅聊东聊西，眼看阿雅就快可以成为大殿下的旭真，我觉得她值得的，不过有时候她的坚持真的令人很头痛，幸好一切回复平常，阿雅放弃执着，不再调查了。反倒是我，感觉…我已经避开不了，特别是当刚才片段在脑中突然出现时。

现实降临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公主的到来

在我的惴惴不安中，卜鲁罕公主来访的消息终于传来了。可惜的是我还未和殿下和好，他也没有找我，我自从前几天发现玉镯后，到现在还是心神恍惚当中。

另一方面，出于人手不够的理由，我被派去司宾司帮忙，纵使满心的不甘愿，也不得不照做。

公主的临时住处很快就安排好，皇后亲自选了一座贴近殿下宫殿的地方，当中的用心简直令人一目了然。

也因此，宫中的人对公主的事准备得格外认真，甚至派人到城外迎接公主进宫，为她给足了面子。

我也在迎宾的队伍之中，在烈阳下暴晒了足足一个时辰后，才看见公主的车驾姗姗来迟。

团团围绕的侍从护卫，精緻美丽的马车，看上去和丽清以前来大都的样子差不多。

在我看着公主的马车发呆的时候，领头的女官已经上前行礼，帐帘一动，裡面的人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精美的衣饰下是一张娇艳美丽的脸容，自信的光芒在明亮的眼中闪闪发亮，美丽的公主矜持的对女官点点头，就拉下了窗帘，马车也重新起行。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皇宫，待公主一坐下，皇后那头就派人来请她过去一叙。

出人意料的是，午餐桌上不只有皇后，连王妃和殿下也赫然在坐。

看到我跟在公主的身后，连王妃也不禁瞟了我一眼，反倒是殿下一脸冷澹的垂下眼睫，连看也不看我一眼的拿起酒杯，平静至极的慢慢喝下。

心头当即气了上来，我恼怒的一转头，正好对上坐在殿下对面的公主，她仍是端庄优雅地坐着。游刃有馀和皇后谈笑招呼，眼睛却一直瞥着殿下，眼神中露出好奇和暧昧的光采。

我悄悄看着她染上红润的脸颊，心头顿时一沉，阵阵寒意浮起。

午饭在你来我往的说话声中完结，整顿饭殿下仍保持他过去的习惯，连一句说话也没有说出口，我才刚放下胸中的一口气，皇后下一句话又令我提了起来。

「殿下，你就作个东。带公主到御花园转转吧。」

王妃没有出声反对，只是扫了眼皇后，殿下站起身来。为浅浅笑着的公主引路。

御花园中万紫千红，春日的好时光下，百花开得美丽，把一对璧人衬得更为美好。

公主眯着眼睛看着花园中的奇花异草，时不时和殿下谈论起来。殿下大都只回上两三个字，可是公主不以为忤，仍对冷着一张脸的殿下说说笑笑。

看着他们一一走过我和殿下晚上散步过的小径，酸苦的滋味就直涌喉间，我别过头去，难过得不想再看。

公主停在开满蓝色花卉的花圃前。惊奇的说：「这鸢尾开得倒美。」

殿下轻轻唔了一声，也同样专注的看着花儿，公主轻笑起来：「听说中原有蓝色的玉。不知殿下见过没有？」

殿下瞄了她一眼，难得回道：「见过，公主有兴趣？」

公主仍是笑得开心：「当然，如果是别人送我的，就更有兴趣了。」

殿下唔了声。轻轻点头，仍然自顾自的向前走着。

我咬着下唇。忽然想起锦盒裡的手镯，赶快甩了下头，暗暗告诉自己想多了。

殿下都把手镯藏起那麽久，又怎会轻易送人。

看着想着，心裡还是越来越酸，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寻了个借口远远走开，径自跑到王妃那儿去。

一去到的时候就看见阿雅已经来到，想起下午时，听说阿雅藉口身体不适，没有去欢迎公主，我定眼一看，果然瞧见她紧闭着眼，狠狠的揉着额角，眼下的青影明晃晃。

我还来不及向她问清楚，王妃就走了进来，她脸上多少带着愁意，看了我一眼后，眉间的皱纹勉强鬆开。

她把手上的书放到桌上，温声说：「好了，开始吧。」

我扫了下书面，刚好看见上面写着「政治学论述」，却是下册。

好奇的问起王妃：「怎麽只有下，没有上？」由一开始，王妃就是拿出这本来教我们。

王妃看了看书面，可惜的叹口气：「原本的上不知去那了，怎样也找不到。」说完也没有多说话，开始了一天的教学来。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自己怎样也无法专心起来，窗外早就慢慢升起圆满的月亮，我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月光，心裡忍不住揣测殿下现在的行为。

他现在应该吃过晚饭，是和公主吃吧。

事实上，今晚不单只有我魂游天外，连王妃也心不在焉，看来公主带来的影响，不只发生在我身上。

因此这晚结束得特别早，我和阿雅拜别疲累的王妃，一同默默走出宫殿外。

月光温和的洒下，我闷闷不乐的盯着空无一物的夜空，摇摇头刻意转变心境，向一旁闷声不响的阿雅问：「你怎样身体不舒服了？睡得不好？」我看看她眼下的阴影。

阿雅默默的摇头，过了会儿才轻声开口：「我昨晚做了个梦，瞧见夫君被人袭击，浑身被打得鲜血淋漓，他却一直叫着我的名字，我……就吓醒过来了。」

说完她就大力的按着眉心，露出一副疲劳的表情。

我拍拍她肩膀，同情的说：「大殿下那麽厉害，一定不会有事，你看现在不就甚麽事也没有嘛。」

阿雅轻柔的笑了笑：「是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我还是。。。唉。」

我赶快安抚好阿雅，告诉她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过了很久阿雅才听诠耳裡，对我露出放心的笑容来。

「对了，辛苦你了。」阿雅突然说：「公主的事我听说了，你要帮忙跟随她吧？」

阿雅还是让我想起原本不敢想起的难受，这次，我不再装作没事了，因为真的不好受，我苦下一张脸，刚好经过刚才殿下和公主走过的小径，现在只有我和阿雅。

「阿雅。」我喃喃地低头：「我在想，自己在殿下的心中有多重要？」

阿雅握紧我手，温暖的手心就像雪中送炭。

「诺敏，你认真想一想，像我。其实嫁给夫君时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她这个过路人提醒我：「做好随时被抛弃的准备。」

她的提醒却说中了什麽，我眼角泛有泪光，却被我刻意擦掉了。

「准备吗？」我低下头。

「但是到最后我还是要嫁给夫君。然而，现在你不同，你还可以慢慢犹豫，所以你要想清楚，先不要问三弟，先问你自己。三弟对你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我十分苦恼，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其实是痛苦的。

「诺敏，明日我帮忙，让你放假一天。」阿雅道：「你明天想找谁就找谁，并且希望你认真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