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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結-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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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她看见我旁边的青楼女子时,脸色却一沉,最后她的微笑凝固住了,我向那青楼女子点头示意,她便识趣的离去。

「怎么了。难得我来。你却心神恍惚,或许我们都各有各的烦恼呢?」我有感而发,朝她皱眉一笑。

她的笑容变得苦涩,但仍拚命的笑着,我坐在桌边凝视着她,她终于不再装作快乐的样子。

过了半晌也没听到怡云的回答。我耐心等着她,想不到原本应该是我向怡云吐苦水,现在看见混乱不堪的她。我于心不忍,连自己的苦恼也放在一旁。

在我担心的注视下,怡云终于低下头流泪了,她没有大声哭出来,只有泪珠默默的流下。微细的啜泣声低回在我耳边。

尽管知道她难过,但我还是被她突如其来的神情。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急急握着她手,战战兢兢地道:「他没事吧?不要吓我。」

她不是向来处变不惊的吗?认识她这么久,从没有看到她微笑以外的表情,今天她怎样说哭就哭了?

脑袋中回想刚才的情况,我小心翼翼的开口:「是不是……必勒格公子他如何了?」

原本怡云眨了下眼睫,很快就稳定下情绪,一听到我的话,星星点点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我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才对,如果她是激动得大哭大骂的样子,或许我还能劝上一二,可是她现在这样默默垂泪,连话也不说一句,透出来的悲伤却重得能压在旁人身上的感觉。

如此的悲哀才令人不知如何是好,那痛苦的滋味,令我也忍不住的感同身受。

过了漫长的一刻钟,怡云才抹干净脸上的泪水,通红着眼眶沙哑着说:「公子他……公子他告诉我,他要娶妻了……」

虽然知道是和必勒格有关,但我真的想不到是如此突然的消息。

我呼吸一窒,同情的感觉油然而生,问她:「那他对你……」

怡云幽幽一叹,苦涩的垂下眼帘:「公子身份尊贵,又怎会对我这个风尘女子……」接下来的话化作痛苦,再次沉重的挤压在她眉间。

怡云的难过令我无法开口,偏生她又是个不愿就自己的事开口的人。

「那你接下来…」我只能这样问。

她稍为收起眼泪,嘴唇喃喃自语地动着,然而,我一句也听不到。

我的身子靠向她,伸手将她抱在怀内。

「抱歉…怡云…抱歉…」我也不清楚我为何这样说,对怡云,我没有做好朋友的本份,她这么难过,我却只能这样子安慰她。

一脸疲惫的她失去了光芒,然而只是一阵子,她收起浮在脸上的难过,可惜她又笑不出来,最后变得面无表情的呆望着我。

这样的她更令我担忧,我正想说什么,她却率先打断我:「是我抱歉才对,是我失礼了。」

「不是,你现在…」

「诺敏,让我安静一下,我想独自思考…」

她痛苦地揉了揉额头,脸孔更是像拚命制止自己的情绪。

我没法子,只好点点头,告诉她我会再来,便离开她房间。

离开青楼后,心内的苦痛不但没有消除,反而更加倍的重重压于心上。

在我无精打采的踩着青石板路随意向前走时,一双长靴出现在我眼前,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大殿下。

他笑着搓搓我的头发说:「甚么事儿令你这样失落了?我叫你很多次了也听不见。」

我扯了扯嘴角,说不出有关怡云的事情,最终,我断断续续,先把相亲的事告诉了他。

大殿下抚着下巴,惊奇的说:「斡罗陈大人还是打算给你相亲吗?」

我低垂下头,失落的说:「是的,他很不高兴殿下…唉!」现在的我只能发泄自己的苦闷而已。

大殿下怜悯的看着我,可能也看出我心里的不安:「三弟这段日子很忙,不过其实我觉得大人他说得对,你不可能一辈子等他。」

我根本没有听清楚他之后的话,只是胡乱的点点头而已,真是讽刺,原本认为离开皇宫,一切便会慢慢好回来,谁知出来后,才发现自己和留在宫中一样,根本逃不了这些烦恼。

犹豫不定的思绪,在我的心头左冲右突,把我的脑袋弄得更混乱了。

现实降临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三次争吵

和大殿下的见面,令我更处于犹豫不决中,他和义父一样,劝导我好好想一下相亲的事情,不要只专注在殿下身上而误了自己。

真是奇怪,我还以为只有他不会这样想。

虽然和大殿下的对谈,无法为我的烦恼提出解决方法,可是能把事情都说出来,倒不失为抒压的方式,起码和大殿下告别时,我心里的焦虑已经减少不少。

因此推开大厅的大门时,我反而被义父的怒吼吓倒:「你回头干吗?」

他背对着我,青筋毕露的手重锤在桌上,把茶杯也震恍起来,我从未见过冷淡的义父生气成这个样子,整个人吓得说不出话,和气冲冲地回头瞪着我的人对视。

他脸上换上惊讶的表情,怒火也消弭下去:「诺敏?你回来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你为何这样生气,有谁来过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沉下脸来,冷不防跟我说:「我决定了,你明天就给我去相亲,我已经连人选都想好了!」

我愕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发生甚么事了?是不是有谁告诉你甚么?」昨天他还一副让我好好考虑的样子,为什么现在突然就变了态度?

义父气冲冲的一拍桌子:「可恶的铁穆耳,那臭小子简直气死我!好啊,你既然不相信,我就做给你看!」

殿下的名字几乎令我惊跳起来,我瞪着他说:「他来过了?」

义父没好气的冷哼了声:「才刚走而已,说来见你,却被我说了两句就走,真是气死人!」

我听得一头雾水,焦急着追问他:「你到底和他说了甚么?」

义父双手叠在胸前,怒道:「我不过是告诉他。有把你带去相亲的打算,他就二话不说走了!那是甚么意思,连争取一下也不会吗?」

我跺跺脚不满的说:「你为什么要这样跟他说!」

他回瞪着我,仍是气呼呼的样子:「谁叫他一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姿态,再怎样说你现在名义上也是我女儿,他竟敢这样对你!哼,果然是忽必烈的孙子,和他一样没良心!」

我几乎被他的回答气得哭出来,带嗓音都带上哭腔:「阔里吉思告诉我,他是来和我谈清楚的!」我不悦的转身。不顾义父的叫喊就跑了出去,不是说他才刚走?说不定我可以在附近找到他。

怀着这点微小的希望,我跑出房子绕着附近的街道逐个走了一圈。可惜在附近走了几次,也没有看到殿下的踪影。

虽然不怎样甘心,无奈天黑得飞快,夜虫的叫声已经响起,我只好泄气的回去。

虫子的叫声扰得我不得安宁。连睡也睡不着,等到天色渐明,它们终于愿意闭上嘴时,我已急不及待的出了府门。

早晨的街道没有人声,在我匆匆往宫门跑时,一阵繁杂而又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瞧见盔甲的光芒在初升的朝阳照射下闪闪发亮。

听说过大都的士兵会衬着早晨换防,因此我没有多理会士兵的行动。一心一意的朝目标前进,很快就跑到宫门前。

用了上次特意留着的殿下的令牌进宫,匆匆跑向殿下的住处,一路上心脏都跳动得特别激烈。

早晨时的花园涌上一股股的白雾,默默的包围着那壮丽的宫廷。我站在白蒙蒙一片的宫殿前,感到手心已经紧张得汗湿起来。

我深深吸了口带着花香的空气。暗自为自己打气,好,一开始先为义父昨天的事说清楚,再来和他好好聊一下。

可是他现在醒了没有?看了眼刚刚升起没多久的太阳,我才霍地想到这问题,小心的拉开了房门,就瞧见殿下已经坐在桌前办公的身影。

放在桌旁的蜡烛,仍有一根在尽责的亮着,摇摇晃晃的火光下,殿下的眼睛下黑了一圈,眉心也压出很多皱纹,他一脸疲倦的搓着额头,听到开门声时抬起来的眸子,仍一如既往的冷寒。

对上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我呼吸顿时一停,直勾勾的凝视着他,思念尖锐的钻进脑海大叫,直到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才惊觉自己竟是如此想念他。

他看见我来没有任何的表示,连眼神也没有动摇上分毫,沉默的定焦在我脸上,双脚几乎就要直接冲过去,可是他看着我的眼光中,却含着一些令我犹豫下脚步的东西。

我慢慢的,不自在的走到他面前,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向他说:「那个……昨天你来找我了?」

他只是眨了眨眼,轻轻唔了一声,依然盯着我,冷若冰霜的眼神却慌乱了我心。

「你是不是听到义父说什么相亲的事?」

这是我从听说他已经知道时,尽管生气义父的行为,但仍不自觉纠结的问题,他是怎样看待这问题,会不舍得我吗,会拉着我的手不放吗,我很想知道。

可是我语落一下,殿下已沉下一张脸,打断我的说话:「不要说了。」

「但是…但是…其实义父的行为也令我很难为…」殿下的神情不妙,我心头一颤,放弃想知道他的想法,开始拚命解释起来。

「不要再说了!!」

我的惊愕得立即停止说话,只是睁大双眼,看着眼前大吼的人。

殿下随即回到以前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站了起来,没有再理会我,脚步向着内房进去。

回过神来的我,心急如焚的急急冲了上去,用力拉着他手。

「殿下,你是否误会了什么?」

他停下步伐,当他回头看我时,那眼神非常平静,像一切也灰飞烟灭,看见这样的他,我很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

「这是事实。」他松开我手,彷佛亳不费力就能把我抛开。

我已被吓得不知所措,不断摇摇头,头这刻痛了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

他转身看着面前,宽大的背面向我时,一种莫名的失落包围在我身上,我哭了。

「殿下,你是否不再爱我了?」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笨很傻,却控制不了自己这样问。

殿下伸出的脚步有点迟疑,只是一刹那而已,连让我产生希望的时间也没有。

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回头,身影消失在我眼中,我只懂呆在原地,眼泪不断的落下。

一段时间后,我才明白他说的事实的真正含义。

现实降临   第一百七十七章 怡云道别

殿下离去的背影深深刺进我心里,撕裂出可怕的伤口,我哭泣着往外走,浑浑噩噩得连前路也顾不上。

泪水彷佛失控了般从脸上滑落,可是仍然抒解不了我内心的痛楚,或许我的心已经碎了吧。

只顾着哭泣的我,是被一阵阵的鹰呜声唤回神智来,我定眼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走到养马场这儿。

殿下的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如往常般冲着我直叫,我抹了下脸颊上的泪痕,呜咽着说:「你的主人不要我了。」

鹰隼好像听明白我说的话,动了下翅膀深有灵性的走到我脚边轻轻的磨蹭,摸着它漂亮的羽毛,我又再次哭出来。

鹰隼仍在轻声的啼叫,忽然又一阵拍翼的声音传来,一只漂亮的雄鹰飞到我面前停下。

它和殿下的鹰非常相似,体型相差无几,唯一的差别只有翅膀尖上都有一点墨色,和印在尾巴上依稀瞧见是狼图腾的印子。

它们两只的感情好像不错,殿下的鹰从我脚边跳开,和它头挨着头磨蹭,猛一看还真分不出它们的不同。

我擦了把泪水,拍拍殿下的鹰向它道别,就转身离开了养马场,委靡不振的走回城内。

出了养马场没多久,我沿着道路上走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回头一看,一队官兵从我身后飞快的涌来,划过我的身边。

他们身上穿着闪亮的盔甲,一个模糊的图样烙在不起眼的地方,我匆匆看了眼,只隐约觉得是熟悉的图案,大概又是皇家的标记吧。

我又自然的想起了殿下,一时间心情又低落下来,直等到军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才慢吞吞的往回走。

回到府上,义父已经起来了,看到我一语不发带着红色的眼眶回来,他脸上闪过一抹怒火,随即拍拍我的肩膀,没有再多说甚么。

明白他安慰我的意图,我勉强的笑了笑,把自己关在房间中收拾心情。

倚坐在床边,我默默回想起过去和殿下相处的点滴,难受的滋味充斥在胸膛。我又再次哭起来。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个爱哭鬼。

下午的时候有人敲了房门,告诉我有人来访。我出去一看,是怡云。

今天的怡云和往日不同,平时美丽动人的脸上不施脂粉,反过来透出一股清雅的味道,身上也换上普通的衣饰。可是她却没有变得平凡,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仍旧迷人。

怡云看见我惊讶地上下打量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别这样惊讶,我替自己赎了身,已经不是花魁了。」

我更吃了一惊,仔细留意一下。瞥见她肩上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我冲口而出:「怡云你要走了?」

她点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高兴:「是的。我已经决定,要亲自去找必勒格公子。」

下定了决心的她笑容比往昔更美丽,如果是以前的我,应该只会单纯的为她喜悦,现在我却愣愣的看着她。轻声问:「值得吗?」

怡云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她仍笑着说:「当然值得。我知道自己出身卑微,公子他是天之骄子,所以我以前一直努力成为对公子有用的女人,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可是公子已经不会回来了,但我发现自己怎样也无法放下他,所以为了我的感情,这次我决定要亲自去找他。」

我想怡云现在是幸福的,虽然她无法知道找过去的结果,但她为了自己的感情,仍愿千里迢迢的走上一趟。

真是令人羡慕,如果我也有这机会该多好。

看见她这个样子,我纵然心中不舍,仍努力为她打气:「那么你要小心点,必勒格一定会明白你的感情的。」

怡云动了下肩膀上的包袱,对着我灿烂一笑:「谢谢,我今次来就是为了和你告别,再见。」说完她向我挥挥手,就转身离去了。

我快走两步走下台阶,一直痴痴的目送着她离开,那纤细的背影慢慢往城门走去,终于消失在弯角处。

我感慨的叹了口气,想了下怡云还未和丽清告别,于是跑到隔壁敲门。

这次阔里吉思不在,我在开满鲜花的花园找到丽清,她看见我,难得地开心起来:「诺敏,你这两天还好吧。」

我实在无法和她一样笑起来,只好扯了扯嘴角,含糊地说:「那个……怡云刚才来找我……」

一听到怡云的名字,丽清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你还和她有来往?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的吗?」

想起之前她说的话,我疑惑的说:「有甚么关系,怡云是我的朋友呢。」

丽清冷冷一哼:「怕只怕你当她是朋友,对方未必这样想呢。」

我愣了一下,反驳说:「我又没有把必勒格的事告诉过她,而且已经过了那么久,必勒格也忘了我吧。」

丽清仍是绷着一张脸,我困惑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生气她,反正怡云也走了,没有关系了吧。」

丽清大吃一惊的瞪大眼:「你说她走了?发生甚么事?」

我把刚才的事,连同怡云的原话都告诉了她,丽清的脸上阴晴不定,等我说完时,听到她轻声说:「成为有用的女人……难不成……诺敏,你知道必勒格的来历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好像是某个汗国的贵族。」

丽清不相信的皱起眉:「我看未必,他的行为举止不像是普通的贵族。」

我多少被她脸上严肃的表情吓到,但仍是忍不住追问她:「一直以来说起怡云,你都怪怪的,到底你知道了甚么?」

我太清楚她了,她一定是知道了甚么事才会有这种反应。

丽清一愕,仍是摇头说:「我不能说。」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我焦急的抓着她的手说:「你忘了阿雅的教训了?」

丽清拍拍我的手,安抚我说:「没事,我不会乱来,只是现在时间未到,又没有证据我才不说而已,到时你就会知道了。」

听到她这样说我才松了口气,但那口气才刚下,丽清又说起了别的话题:「对了,我听阔里吉思说,殿下打算和你谈谈,说成怎样了?」

看着她茫然不知的表情,我的嘴角一僵,低下头甚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下换成她惊讶起来,她扶着我的肩膀,连声追问:「怎样了?」

我把早上的事说出来,边说还边忍不住哭出来,丽清的脸色也越听越苦涩。

等到我大哭过后安静下来,丽清按在我肩上的手才放下,幽幽的叹了口气:「为什么现在竟会如此多事?」

我抹去眼中的泪水,轻声说:「该不会……和大帝的死有关吧。」

说出这句话后,我和丽清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现实降临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帝的下旨

丽清的眉皱得死紧:「如果是和忽必烈有关,多少也有可能。」

我追问她:「到底大帝甚麽时候死?他死的时候有甚麽事吗?」

丽清犹豫的说出了个时间,我点算了下,和现在不就只差半个月吗!

她头疼的按了下额头:「至于事情,印象中没甚麽事啦,很轻易就过渡到铁穆耳,可是那些登位前暗涌,史书是不会记载的吧。」

这样一想也有道理,可是如此就苦了陷入其中的我们了,接下来我们该怎麽办呢。

丽清显然也在烦恼这问题,她大叹口气:「唉,真是麻烦,如果这时候能离开大都就好了,不涉及任何事就没那麽多麻烦。」

我认同的苦笑了下,丽清摇了摇头,对我叮嘱起来:「总之,这个敏感时候,你还是要多加小心,等这几天过去就好了,至于殿下那边。。。唉,我也不知有甚麽方法了。」

我眨了眨眼晴,半垂下眼帘,含煳的答应下来。

和丽清聊过一阵后,我回到自己的家裡,在走进大厅时却被人唤住:「诺敏,你接下来有甚麽打算吗?」

我回头看着义父,回问他:「你的意思是?」

他打叠起双臂,严肃的看着我:「你和铁穆耳的事,我多少也能猜到,你想怎麽样?你有想过之后要怎办吗?」

我不想提起殿下,只是跟他说:「义父,我还没想过,不过我不想嫁给不认识的人。。。」

他皱皱眉说:「你还是放不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双肩耷拉下来:「不是这问题,而是我不想随随便便,就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那和赌博有甚麽不同?」

眼见义父的眉头鬆了点。我赶紧劝说:「而且我是你的女儿嘛,即使迟一点成亲又有甚麽问题?」

「我大约也清楚你的性格,你现在不嫁,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嫁,除非铁穆耳娶你。。。」义父还未说完,已激动了我的神经。

「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恐怕要失控了,然而,儘管不小心又泪眼汪汪,我却还是不敢流下眼泪。怕只怕令义父更因而讨厌殿下。

义父被我突然的反应所吓,闭上了嘴色,神色凝重地盯住我。

我赶快擦了擦佔满泪水的眼角。声线接近哀求:「义父,给我多一点时间,好不好?现在对我来说,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想法,婚姻大事是一辈子。不是一下子。」

说到了这点,义父终于放开了手,重重的叹息,喃喃自语地说:「为什麽你们总是这样,不管是察必姐姐也好,你也好。」

「好吧。随便你这丫头。反正我劝也劝过,骂也骂过,你想怎样就怎样。之后别来烦我!!」他回复以前的洒脱豪气,。

我悄悄鬆了口气,庆幸他终于答应下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我的将来。是和连面也没见过的人一起。

我随即嘻嘻地笑着,道:「那麽。就暂时不嫁人,多多陪你吧。我们可以出去游玩游玩,我有很多地方都想去看看。义父,你有没有去过哪?」

「我一早已游完整个中原了,哪有你那麽眼光短浅?」他一脸子的骄傲再挂上深深的岁月痕迹,这令我把刚才的烦恼消除,其实义父也是为了我而已,这也算是父亲的爱吧?

就在我们这边说着话时,一个僕人突然急匆匆的跑过来:「老爷小姐,宫中来了圣旨!」

我和义父一惊,连忙一同走出外面,传圣旨的人是个宫中的太监,我和义父依照礼仪下跪,听着他慢慢唸出内容:「为使两国永保繁荣,消除过去恩怨,兹特命斡罗陈之女,弘吉剌?失怜答里,下嫁窝阔台汗国之海都之孙,钦此。」

圣旨的内容听得我目瞪口呆,完全难以置信,斡罗陈大人站了起来,一把捞过圣旨来,瞪大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单看他的表情,我也知道太监说的是真的,才刚说服好义父,大帝竟然就要我外嫁?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脑袋一片晕眩。

义父一把把圣旨甩到一旁,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那个忽必烈是甚麽意思,虽然那个人我也有考虑过,但我的女儿的婚事,甚麽时候要他管了!」说完竟不管不顾的就打算冲进皇宫。

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安抚下他,告诉他说不定王妃可以帮忙,才令他冷静下来。

可是刚才听他说,那个人本身就是打算要我相亲的人?那个人是个怎麽样的人呢?

纵使好奇这个问题,一整个晚上我还是在考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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