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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难从 作者:清浅枝上雪-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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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家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听说也不是什么老牌家族,只是新贵罢了。说起来;远远比不上这靖海侯府;门不当户不对;这六小姐也算得上是低嫁了,但是谁叫这六小姐最近算得上是“名声狼籍”了呢。
“这侯府的排场可真大。”有不知情的人啧啧赞叹。
“这还算得上大?你是没看见之前靖海侯府的四小姐嫁入皇子府的场景。那时候才真叫一个厉害呢。”有人不屑。
也有人插嘴:
“就是,当时别说是四皇子府了;就连靖海侯府宾客盈门的,要是你一个七品官都不好意思递帖子进门。”
看热闹的人纷纷附和。
还有人似真似假的细数侯府里面的达官贵人和各种各样的排场,脸上煞有其事的就象自己亲眼见到的一样。
但是很显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想到了这个问题,反而是一个个的眼睛都发亮了,恨不得自己也能进去看上一番。
而就在片刻之前,在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靖海侯府内,却有一个地方的人僵持着。
“静姐儿,你就依了这一次。”静姐儿始终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她别扭着死活不肯穿上嫁衣,作为母亲的白氏只能让房里所有的喜娘都离开了。
静姐儿半点反应没有,眼里的不甘和愤怒都被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静姐儿,为了母亲,也为了你的弟弟,嫁吧。”
静姐儿眼里的讽刺更甚,她现在根本想不起来平日里母亲对她的疼爱其实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她的弟弟。
静姐儿轻轻的点了点头,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如释重负的把一连串的丫鬟和喜娘叫了进来。
丫鬟们在更衣,一个个敛眉屏气的,好像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似的,而白氏还在不停地权威自己的女儿。
“静姐儿,母亲早早的已经为你相看好了,这王家家世简单,你的婆婆早逝,你嫁过去就是一家的主母。而那王朗也是一个争气的人,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有了功名在身。”
“到时候,凭着靖海侯府的名势,到那江南你便是头一份的,谁也越不过你去。”
“你若是怕寂寞也无妨,家里之前的表小姐芙姐儿不是前些日子也嫁回了江南,到时候你们姊妹平日里也可以做做伴。”
静姐儿有些忍不住了,看着面前的母亲,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开口便是讽刺。
“作伴?她不过是一个野丫头却也跟我嫁的差不多,你是让我到她面前当个笑话吗?”
白氏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说起来,她以为自己不心疼吗?自己千娇万宠的女儿,捧在手里的明珠,如今却要远嫁,不说将来能见上多少面,就是能不能见到还是个极大地问题。
“静姐儿。”
话里有些哽咽,更有隐隐的泣声。但是她的女儿全当没有看见。
事情来得快更走得快,很快就有人发现靖海侯府的势头又起来了。之前上奏的折子不轻不重的被驳了回来,而且皇上还在当朝夸了慕侯爷一句。
这一时,风向又变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对于此,靖海侯爷面色不动的给了结论,但是他的心底一清二楚,这是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的计策,皇上是在告诉他呢,侯府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那么这一切当然也都能收回去。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那么这时候,我们的帝君在干嘛?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 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 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这关雎宫现在就像一个学堂,还是一个启蒙的学堂似的。
嘉靖帝一字一句,字正腔圆,琅琅上口的《三字经》读起来却是让人、嗯,格外的昏昏欲睡。
没错,在他怀里的榕榕已经迷迷糊糊的开始打盹,头一点一点的,眼皮也是很不争气的越来越耷拉下来。
嘉靖帝倒是格外的有兴致,他似乎很久没有读过这种启蒙的读物了,朝堂上都是朝臣罗里吧嗦的折子,平日里看的也都是晦涩的权谋心术,再不然,就是放松心情的传记等等。
但是没等他一篇读完就发现,怀里的人眼睛已经全部闭上了。
嘉靖帝好笑,但他还是轻轻的唤醒了她。
榕榕孕后嗜睡,后来更是变本加厉,一段时间内不分白天黑夜的睡,刚开始说是正常的,便也没有多注意,结果一段时间之后,她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了,白天里精神更差。
后来叫来了太医一查,才发现这并不是好现象。
大家这才重视起来,想要缩短她白日里的睡眠时间。
“皇上?”榕榕揉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胎教还是她提出来的,但是她自己却不小心睡着了。
“无聊?”嘉靖帝为怀里的她仔细的调整了一下姿势,以免她睡得不舒服。
榕榕摇摇头,但是亮晶晶的眼睛里却是在说着“是啊,是啊”。
嘉靖帝又从边上抽出了另一本书,抖了抖封面。
《千字文》。
榕榕更加郁卒,好像更无聊了。
“皇上,要不你给我讲故事吧。”榕榕提议。
“讲故事?”嘉靖帝好像想到了什么,语气陡然变得低沉起来,挑起的尾音里多了几分的暧昧。
榕榕刚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但是看到眼前嘉靖帝的眼睛,便一下子红了脸。然后就自欺欺人的把手捂到了脸上。
嘉靖帝看的更是好笑,凑到她耳边低笑轻语。
“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端的是一个风流,端的是一个轻佻。
榕榕猛地摇头,表示自己不要了。
“皇上。”好吧,煞风景的苏力公公又来了,榕榕也乖巧,知道现在来打扰必然是正事,所以也不歪缠。
“什么事?”嘉靖帝走出书房。
这是作为帝王的一个基本素养,正事永远分的清清楚楚。
苏力弯腰,语气冷静。
“回皇上,苗芬仪在含香殿自尽了。”
嘉靖帝依旧冷静着,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查出什么了?”
“苗芬仪留了一份遗书。”
嘉靖帝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而后又重新回到了书房里。
“榕榕,朕去处理一下,你乖乖在关雎宫内待着。”嘱咐之后,嘉靖帝在她额间留了一个吻之后才大跨步的离开了。
苏皇后掌管后宫事宜,这事情一发生她就得到了消息,她只觉得头疼。
这苗芬仪真是个大麻烦,先是流产现在又是自尽的,尽给她惹麻烦。多事之秋还弄些老什子出来。
虽然这么抱怨着,苏皇后却是半点没含糊的派人去将含香殿给封锁了,甚至所有含香殿的宫女太监也全部一律看押起来了。
但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皇上刚到未央宫,又有消息传来。
“苗芬仪身边的大宫女也自杀了。”
“先让人看看还有没有救,让人将剩下的宫女太监都给本宫看好,要是再少了一个,一个个都给本宫到慎行司领板子去。”苏皇后发令。
嘉靖帝却是在一旁看着,看完之后只留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皇后管理后宫朕一贯的放心,这件事就有劳皇后查个清楚明白了。此事交给皇后,朕就可以安心的处理前朝的事物了。”
苏皇后只觉得自己的头疼病更加严重了。
“娘娘,要不要宣太医?”苏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担心的扶住了苏皇后。
苏皇后摆摆手:
“现下一团乱的,还叫什么太医,替本宫把人叫进来。”
这次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的话,是不是她这个摇摇欲坠的皇后尊位很快就要跌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头晕眼花,打喷嚏到的眼泪水全部都出来了。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桌子上除了笔记本就全部都是餐巾纸的惨状。
众位爱卿们,朕扛不住要先去寝宫安歇了,咱们明天或者后天见,再不去医院可能就要挂了,要是明天没更,后天一定会更的,我发四。
、第五十七章
宫妃自尽;家人连坐。
此法一出,议论纷纷,若是真这样了;那么这人一旦犯下了什么事情;岂不是连自尽都不能了;反而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
这同时不也是提了个醒儿?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天衣无缝且心安理得;这宫里容不下心软和心不坚。
苗芬仪为首例;她的父亲一夜之间从一个三品官被贬谪成为一个外放的七品芝麻官。
而此时;御书房里嘉靖帝则是在看手里的一份奏章。
“启禀皇上……”
“……臣已确查;奉天府府尹苗健确实在之前和扬州巡抚曹山有过交往;且两人都与扬州当地的盐商有过利益往来。”
“证据确凿,后附来往书信。”
“请皇上明鉴。”
嘉靖帝一下子合起了奏章;脸上的神情莫名。
“宫妃自尽,家人连坐。”
这一旨意初初看来是针对后宫的苗芬仪,但是他想的却没有这么浅薄,他是皇帝,不仅后宫是他的后宫,但是更重要的却是前朝,整个朝廷都在他的手里,他可以容忍别人做小动作,但那都是他的允许范围。
而苗芬仪,她的确是自己失了孩子,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她可以玩弄手段企图让别人也同样掉了孩子的借口。
不过,这后宫,的确是有人的手伸的太长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董夫人总觉得最近事事不顺起来,派到各个宫里的眼线也总是莫名其妙的就没了消息,只剩下几个隐秘的倒还好。
“去,查查咱们宫里最近的人。”董夫人想了想,还是不安心,招来了人准备自己查查宫里。
人还没退下呢,四皇子妃来了。
“母妃今日看上去气色可真好。”锦姐儿一进来便笑着说,但是却发现向来都是对她笑脸以待的董夫人这次脸上竟然些微的有些不耐烦。
锦姐儿正欲再仔细看看,却又发现刚才的一切就如昙花一现般,母妃的脸上又是如花的笑颜了,锦姐儿就把探究的*压了下去。
“今儿个怎么想起进宫来见母妃了?”董夫人满脸的慈爱,董夫人对自己的这个儿媳妇倒是挺满意的,不说她妹妹是暄妃这一点,她出身高贵,气度也大,看上去也极讨喜,到不太像她几个不懂事的妹妹。
“昨日庄子上送来了些新鲜的果子,四皇子说母妃喜欢,所以叫儿媳今日早早就送过来给母妃尝尝鲜呢。”
一听自己的儿子来孝敬自己了,董夫人脸上的笑意便更亲切了几分。
“何必这样麻烦呢,宫里什么都有。”
锦姐儿深谙这样的话就是客气话,自己若是真的顺着口讲下去才是不识相呢,便更加奉承道。
“这是四皇子对母妃您的一片孝心呢。果然听了这话,董夫人的脸上笑容更深了。
婆媳之间相处甚欢,锦姐儿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个陌生脸孔的宫女早就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眼见着董夫人脸上有了些许的疲色,锦姐儿便识眼色的说要离开了。
“母妃好好歇息,儿媳便先退下了。”
董夫人点了点头,很出乎意料的讲了一句话。
“既然来宫里,也可以去看看暄妃到底是姊妹。”
董夫人说的时候也是和颜悦色的,表情慈爱,丝毫看不出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锦姐儿有些看不透了,但是却不敢不答应。
“是,母妃。”
出了华穆宫,身边的宫女还问。
“咱们是直接出宫吗?”
锦姐儿理了理身上的衣袍,脸上都是端庄的笑容。
“不,去关雎宫见见暄妃娘娘。”
锦姐儿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个,即使她在宫外也有所耳闻,皇上可是下了圣旨,无事不得打扰暄妃。她即使此番前去,也说不上能见得到她这位有能耐的五妹妹,她还不如现在去做个面子。
到时候,就算她没见到,旁人说的也不会是她,而是这位暄妃娘娘的架子太大,竟然连原来的姐姐也不见,丝毫不顾姊妹之情。
但是没想到,四皇子妃笃定的事情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
所以当四皇子妃进入这奢华的关雎宫的时候,她还有点不可置信。她和这暄妃的关系说不上不好,但是却也说不上差,面子上过得去就是了,只是这也不能成为她这么轻易就见自己的理由啊。
外面已是三月天,今日不冷也不热,外面甚至还有阳光和煦,这关雎宫也是通了风的,四处的窗户都打开了来,半点的熏香都没有,但是却有着精心照顾的鲜花来点缀。
看这殿就知道了,锦姐儿说不出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但是随即又想起了一点。管你有多受宠,终究说起来还不是一个妾?
怀着这样的心思,四皇子妃还是按耐住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脸上重新挂出了端庄大方的笑容。
“暄妃娘娘到。”
身份所限,到底还是需要行个半礼。
“暄妃娘娘万福金安。”
榕榕懒洋洋的叫了起,她午觉刚起,声音尚还有些喑哑,本来还想再睡,但是被人唤醒了,正巧有人来访,芳嬷嬷便劝了她出来活动活动。
四皇子妃只觉得自己耳中所过的声音柔媚极了,有些诧异,不着声色的抬头起来一看,却见前面那个大肚便便的女子,此时正是一脸的朦胧。
“适才到母妃的华穆宫见了母妃,本欲出宫,但是想着也好久没见到暄妃娘娘,于是我便不请自来了。”
这辈分还真是不好叫,于是四皇子妃就用了平称。
榕榕也不多矫情,可能是以前的日子都远了,她也就有点模糊了以前她们的孤立和冷漠,也并无多大的仇恨,她也就不那么深刻了,当下也笑。
“是许久不曾见过四姐姐了。”
说完,还不大不小的打了一个哈欠,拿帕子轻轻的捂了捂。
忍不住,还是忍不住,锦姐儿看着面前这个容貌越发摄人心魄的五妹妹,她还是回忆起了以前那个丝毫不引人注意的五妹妹了。
“是呀,我们姊妹间是许久没有见过了。”
“六妹妹前不久也嫁到江南去了。”平心而论,榕榕听到四皇子妃这话,并没有什么感觉,于是她也只是笑笑。
好似察觉到了这个话题的不讨喜,四皇子妃迅速的转换了话题,也不说别的,只说说侯府近来的状况,以及一切京中的趣事儿。
不愧为四皇子妃,锦姐儿讲起话来倒是绘声绘色的,丝毫看不出以前两人的尴尬。
榕榕也难得的被她的话给解闷了,一时之间倒也愉快。
直到出了宫,锦姐儿坐在马车上才开始有些沉思起来。
今日之事,想必外人嘴里讲出来的就应该是“四皇子妃和暄妃娘娘姊妹感情甚佳”了吧,难道这便是母妃想要的?
“今日的精神头倒是不错。”
晚上用晚膳的时候,嘉靖帝看着榕榕难得的多用了几个点心,便提了一句。
榕榕也点头。
“今天四姐姐来和我讲了些话,我觉得挺有趣的。”
“老四的媳妇?”嘉靖帝似笑非笑,眼里的神情明晃晃的就是在说“你不是之前很讨厌她吗”?
榕榕也不气恼,依旧慢慢的将自己夹到碗里的糖藕吃了才说。
“还是不喜欢。”但是不妨碍听她讲话呀。
榕榕眼里精狡,也理所当然,就好像上赶着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似的。
嘉靖帝眼里都是纵容,但是却在盘子里夹了块鸡脯肉放进榕榕的碗里。
榕榕刚要嫌弃的把它拨开来,嘉靖帝就开口。
“不许挑食。”
自从怀孕之后,榕榕的嘴就挑了许多,这段时间就是半点荤腥都不沾,有一次往她碗里夹了快她以前最爱吃的东坡肉,她竟然一动不动的留到了最后,直到晚膳结束,碗里赫然就是一块孤零零的东坡肉。
“皇上,我同你讲……”
转移话题的计策失败,话还没说一半,嘉靖帝就已经洞悉了。
“等吃完了再讲。”
榕榕又撅着嘴巴,挑剔。
“都是油,不好吃。”
“哪里有油了?这肉是用高汤煮的。”
“那就是很淡,我不要吃。”百般借口,千般不情愿。
“也许肚子里的宝宝喜欢呢。”
“我喜欢的宝宝就喜欢。”
……
一番争论,还是将这块鸡脯肉吃下去了,但是一下口,满口的清滑软糯,满嘴余香,榕榕还想再夹一块,但是脸皮薄,这才说过不想吃,但是立马就反悔了。
嘉靖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副犹犹豫豫的模样,但是却还是示意伺候用膳的宫女将那碟子放到了她的面前。
榕榕也默不作声的夹了一筷子放进嘉靖帝的碟子里,其中的示好意味和谄媚甚重。
她的指尖轻轻翘着,半点丹蔻未染,手指纤细,仔细看去,似乎连其中血脉青筋都有看得出来。
“还是有些瘦了。”
但是半响没听到她说话,看过去原来她正吃得津津有味呢,哪里还顾得上你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好很多了哟,虽然鼻子不流鼻涕了,但是他开始鼻塞了,起码比擤的鼻子都红了好~~~这周的榜单是在广告推荐位子哦,用电脑的童鞋可以看看美工大大们做的图,很漂亮~
、第五十八章 (已修改)
嘉靖帝十九年夏;帝大怒,太子邦被废。
——————————————————《史记》
后来的史书短短几个字道了废太子的过程,轻描淡写,也没有说明太子是为何被废。但是其中的惊险怎能使用区区的一个“帝大怒”来形容。
这其中的缘由就要从头开始讲了。
刚刚入夏,整个后宫的气氛陡然开始紧张起来;无他;按月份来说;暄妃的肚子已经七八个月了;眼见着就要瓜熟蒂落了,这时候谁不紧张?
不说后宫了,就连前朝都是风声鹤唳。且不说别的;单说这历史上千方百计想要立宠妃之子为太子的皇帝有多少;其中也不乏什么圣君明主的。
而各位皇子党的中心,各位皇子们心里也是极复杂的,生下来的若是个男孩儿,也都算的上是亲兄弟,但是这个弟弟却不是他们想要的。
也对,会有谁这么不长脑子呢?自古皇家亲情薄。
与此同时,后宫一个不起眼的宫殿里。
“殿下。”柔媚的女声似乎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如果此时有人在此的话,说不定都把眼珠子给惊落下来了。眼前这穿着粉红纱衣,眼神迷离,脸颊红晕的女子竟然会是平时那个冷冰冰的姜嫔吗?是那个一向清高自傲、就在圣上面前都没有一个笑靥的宫妃吗?
而在她对面坐着的男子赫然就是本朝的太子殿下。
姜嫔满眼都是浓浓情意,看着眼前的男子似乎眼睛都不想眨一下。
她入宫伺候圣上,在她看来,不过是一场的阴差阳错。她爱慕的男子,是这伟岸的年轻男子。她的父亲是太子少保,她尚在闺中便已经常常能够见到太子了,而太子对她也是颇有情意,两人常常诗书来往。
而一向疼爱她的父亲却“弄错”了她的心意,将她送进了宫。
其实,事情哪里由她想的这么美好?
有情意不假,她的父亲很疼爱她不假,但是当这一切和仕途,和那张位置有关了,那么区区一个小女子还会是他们注意的吗?
于是,貌美的她便被送进了宫。
其实,太子的母妃是李淑妃,位高势重,太子根本用不着将她送入宫给自己的母妃添堵,只是太子才大志疏,偏偏为人猜忌心又大,总觉得自己的母妃现在不受宠了,自己这位子做的不安稳,这才做下了决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若是这女人受宠了,自己也有好处,若是没用,不就是一个弃子?
这不,没过多久,自己的母妃不久被父皇禁足了?不止如此,连后宫的耳目也多都不听话了。
而之后发生了苗芬仪自尽的事情之后,宫内就越发的消息隐秘了,甚至连他们几个皇子有时都不知道了。
太子原本都打算只是哄着这姜嫔玩玩,但是现下里姜嫔有了作用,太子就见她见得勤了,还让这姜嫔以为太子和她一样呢。
“媛媛。”
太子的声音非常的温柔,听到他唤自己的小名,姜嫔更是连脸都羞红了。
“宫内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陷入爱的女人即使以前再精明,现在脑海里也只是一片空白。
“啊。”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的不耐烦,但是说话的语气依旧温柔。
“宫内最近可有什么事发生吗?”
姜嫔有些奇怪。
“殿下。”
太子脸色不变,情话出口。
“孤还不是怕你在宫内被人欺负了去。”
姜嫔脸色更加红润,平时冷美人的姿态全部都丢了,一股脑将所有的琐事都讲了。
太子一听只觉得面前的女子更是俗不可耐。
明明以前看起来还算聪明,作诗唱曲也有几分的滋味,但是现在竟然成了一个只会抱怨别人的俗女子?竟还不如前些日子他得的扬州瘦马?
太子囫囵听了,只觉得好像没什么大事情,说了几句的敷衍话就想要走,但是却被姜嫔抱住了。
太子本就是一个重色之人,这样的软玉温香主动扑上来他哪里有不享受的道理,于是一时间也动了心思。反搂住姜嫔便把她推倒在了桌子上,两个人好一阵的温存。
但是殊不知,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了就不要怕人知道。
嘉靖帝登基已经快有了二十年,什么权术他玩的比几个儿子纯熟多了,他对朝堂和后宫的掌握力一日日的增强,到了现在,不说十分,七七八八的事情他都心里有数。
儿子长大了,争位置?没问题,但是能者居之,玩手段、耍心眼,当年他也用过,他明白。所以他睁只眼、闭只眼,但是这一切都是有底线的。
太子和姜嫔这一遭,算是犯了圣颜了。
所以,当太子和姜嫔这事情禀报上去,嘉靖帝的脸色有多严峻就可以想象了。
“去关雎宫。”
嘉靖帝并没有想多久,就放下了手里的密信。
苏力心底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榕榕此时正捧着肚子,在关雎宫前散步,一来锻炼体力,将来生产的时候不至于力气太弱;二来也是散散心。
八个月大的肚子在榕榕的身上有些惊心,她原本就高挑,但是身形瘦削,看着就好像是弱不经风的,孕期以来,怎么补都没胖多少,到最后更是好像吃的东西都被肚子里的宝宝吸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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