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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湘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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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哑然失声,心有不忍地别过头去。
“陛下,这些日子您还在服逍遥丸么?”师兄忽然发话,径自朝里走去。我怔怔地看着师兄,才发觉师兄正朝御书房里一只丹炉走去。
“服了些许,不过,”萧颛目光一转,“未见着国师所说的奇效。”
“逍遥丸这东西太过金贵,再吃下去恐怕国库担不住,是以臣私自做主,给陛下另换了两味药。”师兄在丹炉前查看一阵,“陛下前几日嘱咐臣查找的长生不老药,臣还未找到,还请陛下多给臣宽限些时日。”
萧颛点头,师兄又道:“臣前两日在外偶获一女,已给陛下送来了,陛下今晚应当能见着她。”
萧颛大为赞赏:“国师费心了。”
他们两人这场昏君奸臣戏演得我浑身发凉,我颤声道:“师……师兄,我们先回去罢,我有些晕……”
萧颛冷不防在我身旁打了个酒嗝,忽然将我扯了过去,醉醺醺地问道:“阿湘,不如你就在后宫歇着?小顺子说你不肯去后宫里看看,很是伤我的心呐——”
周围一众女子闻言,皆低声笑了起来。我只觉浑身气血上涌,冲得我头脑发昏。
师兄这时也插话进来:“阿湘,陛下的丹药还未炼成,你不如就在这儿坐一坐。这些女子里有不少精通歌舞的,让她们给你唱一段也无妨。”
我瞅着师兄无所谓的神情,眼前一黑,踉跄着转身冲出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没多少人,我蒙头乱跑,绕过朝我围来的侍卫,无头苍蝇般乱走。
我原以为萧颛登基后会是个明君,即便不是明君,也不会昏庸成这般模样。
当我糊里糊涂醒过神时,我已跑到了宫里某个角落,瞅着灰暗的墙角发呆。
“阿湘,随我回去。”
我听见身后师兄靠近的脚步声,狠狠地擦了眼泪,“他怎会……”
师兄喟叹出声:“你先随我回去,我给你解释。”
我愣了愣,随即茫然地摇头:“我不回去,我不要看他那副样子。”
师兄将手放在我肩上,被我用劲甩开。我回头看了师兄一眼,想用轻功跑开,却被师兄顺势擒住。
“阿湘你又不傻,怎会不知道那儿有谁的人?”师兄敲我一记,“云相没敢放心他,他周围那些歌儿舞女,半数以上是云相派进宫的人。”他顿了顿,略带不情愿地道:“这话由我说可能有些酸,但他这一年来当真是在刀尖上走,半刻放松不得。他登基没几日便遭了刺客,要不是师父正好回京,他这条命就交待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被可笑地骗了一道,“你为何不告诉我?”
“附近有云相的人,我怎么开口?”师兄轻轻摇头,即便在此处,他仍然将声音压得极低,“陛下正在等候时机,要将太后娘娘与云相一网打尽,现下只能韬光养晦,借以观察朝政。”
我仍然心有怅惘,师兄拉着我要回去,被我甩开了手。
“你究竟要怎样?”师兄语气不善,“都这时候了还耍性子?”
我酸溜溜地道:“师父一不在你就耍我,我不待京城了,我要回去跟着师父。”
师兄沉默片刻,忽然道:“本来有一事,我想过些日子再告诉你,不过看你这性子,今日就得拿出来镇你。”
我迷茫:“什么?”
师兄缓缓展露他那副许久不见的、饿狼般的表情,看得我从头到脚冷了一遍,直想拔腿而逃。
“我与师父支持他登基,他自然得给我们好处。师兄为人向来宽仁慈厚,要的不多,也就是一个江湖,与一个师妹而已。”
我心底存了一丝莫名的侥幸,结结巴巴道:“师兄你在说什么……”
师兄露出森然狼牙:“就想要个师妹而已,闲来无事逗一逗,得了空闲再……”
我恼羞成怒:“萧颛他敢乱说话?!”
师兄道:“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我与他有协定在前,到时候圣旨下来你插翅难飞。”
我厚着脸皮扯上师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师兄彻底露出本性:“师父他会不答应?”
我算败下阵了:“说到底我还是云家人……”
师兄大怒:“云鸿兼把你往死里整时你没惦念着云家,说到和师兄的正事上了就往云家贴,云折湘,莫非你脸皮比城墙还厚?!”
我一败涂地,只得悻悻住嘴。
我与师兄在墙角边赖了许久,其间有侍卫看过来,但碍于师兄身份只得作罢。
我总是不大习惯现今有权有势的师兄,想当年我与师兄因在外贪玩,误了入城的时辰,师兄想带我用轻功翻过城墙,被守城兵士抓个正着。结果自然好不到哪儿去,我被罚抄书,师兄被罚在丹房里跪了四个时辰。
昔非今比,不免几多唏嘘。
与师兄回御书房时,我看见不远处路过的一队宫女,不由想起了绮蓝,便幽幽叹了口气。
师兄察觉我情绪低落,“怎么了?”
“绮蓝那丫头也不知怎样了,甚是想她。”我摇头,“听说是被陛下派的人救去了。”
“还提那事?那次简直要气死我,差点和他翻脸。他养的究竟是什么废物,明明看过你好几次,居然还能将绮蓝错认作你。”师兄酸溜溜地道,“好在惠芳郡主将你带到了无业寺,我……”
说到无业寺,我便想起了一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很有默契地与他一同不语。
“太子现今在无业寺附近,你去那儿不大安全,还是别再去了。”师兄闷声道。
我点头。师兄又道:“绮蓝现今好得很,原先瑞王府被她管着,她现下很是威风,到时候见了,可别认不出就好。”
我有那么些惊愕,但一想到绮蓝日子过得不错,心底便多了几分慰藉。
秋风四起,北雁南飞。我与师兄一同走在空阔的宫里,不知不觉间,萧瑟秋风已将我浑身上下吹得透凉。
我不禁想到了萧颛。
齐淑妃死得早,他在皇后那儿暗里受气,在先帝那儿明里受气,却隐忍如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虽已将这颗心完完整整留给师兄,但我也清楚,他毕竟陪过我三年,算是我欠了他一笔人情帐。
就让我帮他最后一次罢。这事过后,我与他再无瓜葛,也好与师兄安心远走天涯。
因此在御书房大门再次在我眼前打开时,我看着在满地狼藉中静静坐着的萧颛,下意识攥紧了师兄的衣袖。
萧颛见我能回来,表情有一丝松动,像是要说什么,久经思量却咽了回去。
我咬了咬牙,静静道:“陛下,让云湘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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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数行新雁贴寒烟 。。。
此话一出,满室皆寂。
萧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神色已不再平静。
我拨开师兄抓我的手;径直道:“太后那儿我没法帮你,我能做的;只是帮你除掉云家而已。你……敢不敢?”
萧颛几乎按捺不住,“阿湘,你、你愿意帮孤?”
我点头:“此话不假。”
萧颛在这方面十分爽快,当即给我说清了朝堂情况。
太后娘娘,也就是太子的母后;出身江南夏家,与越家盘根错节。两家的女儿早些年都入了宫;最终太后占了上风;越德妃——现在或可称作太妃娘娘,在太后面前受足了气。所幸越家底子厚,太后除了平日里欺压她外,倒也不敢乱来。
我避开师兄担忧的目光,将我的打算告诉了萧颛。
因我幼时痴傻,云家要做什么腌臜事从不避讳我,甚至连我在旁呆呆地看着也不以为意。
我知道十年前娘房里那个极受宠的侍女胭脂,是被韩妈命人乱棍打死的,埋在了府里荷塘;府里侍女常将首饰偷出去变卖,也是受了韩妈包庇;娘在府里那间佛堂,乃是受了其他官宦夫人的贿赂才得以建起。
以及云鸿兼书桌暗屉里那本账簿,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与云家往来的朝中官吏,云鸿兼甚至将要排挤出朝廷的人也一并写在了上面。云家其他地方守卫不精,书房附近却看守重重,连往来书房的小厮也身怀绝技,遑论在暗处藏着的暗卫了。
萧颛听我说完,才叹道:“这么说来,孤派的人潜不进云家书房倒是情理之中了,孤还以为他们同先前一般,粗心大意误了正事,赏了他们二十杖。”
我低声道:“他确实将书房看得极紧,连我进去都要盘问几番,我还没摸清书房里是否还藏了暗卫,要将他除去,须得十分谨慎。”
然而我又想到了萧颛派来接我回京的祝旷之。
祝旷之这人乃是个狂傲至极的书生,先前将我掳到云府门前讨说法时,他行事极其鲁莽,还惹出不小风波。只不过那时我以为他被师兄一箭贯心,重伤不治,没想到竟让萧颛救活了。这次见到他,他行事变了不少,稳重谨慎,初露锋芒,且对萧颛忠心不二。
这人乃是一枚对付云相的绝佳利器。
于是我问萧颛:“祝旷之是陛下派人救活的?”
萧颛一怔,并未显出其他神色:“不错,这人是个可造之材,只是当初少不经事,如今几番打磨,可堪大任。”
我琢磨一阵,便道:“陛下留着祝旷之自有陛下的用处,云鸿兼的书房我会尽快摸索清楚,至于夏家,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萧颛微不可见地笑了笑:“你可能扯不上关系,但有人就不一定了。”
我低头想了想,隐约有了答案,萧颛接着道:“你应该也猜到了,正是惠芳郡主越瑶华。这事我正好找不到人,你既然主动请缨,那么你就替孤去将这事办了罢。”
我问道:“是何事?”
萧颛道:“是瑶华与八弟的婚事。”
我愣了愣,“他们……”
“苏家扶持孤这么久,八弟亦出了不少力,孤理当有所报答,他们两人这几年孤都看在眼里。孤原想给八弟指婚,夏家又搅合进来,太后亦找孤谈了好几次,明里暗里要将夏家女子塞给八弟。”
我疑惑道:“越家就不管么?”
萧颛摇头:“东阳王早早地应下了,但瑶华不知吃哪门子的味,孤派人去问她,她居然说死活都不嫁给八弟。八弟听见这消息,气得在自个府里摔了好几样古玩。最近夏家逼得紧,孤若是派人去劝瑶华,说不定会让夏家狗急跳墙,你去最好。”
我点头:“云湘明白了。”
尔后师兄又与萧颛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才带着我离开。
然而告退声还没落地,师兄忽朝萧颛伏□去,开口道:“陛下,臣尚有一事,恳请陛下成全。”
“何事?”
我猛地意识到师兄要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会惹出麻烦,惊得同他一般跪了下去,连忙扯他衣袖。师兄视我魔爪为无物,径直道:“臣请陛下赐婚。”
我眼前蒙了一下,力道大得几乎能将他衣袖扯烂。
萧颛可怕地沉默了。
我心底的不安遂如春潮般一波波拍起,浸得我骨髓中微微地痛。
然而良久,萧颛平淡地开了口:“准了。”之后又续了一句:“待解决了夏家与云家的事,再给你下道旨意,这事先允了你。”
“谢陛下!”师兄的声音几乎扬上了御书房的殿梁,若有若无地要将这种不安掩盖过去。
我心底则是百味杂陈,眼角那方玄色衣裾一动不动,仿佛这事根本没发生过,而师兄已紧紧按住了我撑在地上的手。萧颛似乎根本不在意,我心底遂渐渐平静下来,想催促自己尽快接受这一令人欣悦的事实。
我俩自御书房里告退出宫,先前给我们带路进宫的内侍不知从何处现了身,直接上来朝师兄道贺讨赏,消息灵通得很。
师兄笑着卸了只玉佩给他,内侍讨喜地又说了两句,脸上的谄笑也堆得深了几分。
我自出了御书房起便一直沉默,上了马车也是怔怔地坐在角落,不言不语,却不知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师兄断断续续将先前的事情给我解释了一遍,他之所以因为我而帮萧颛,只是因为萧颛这个昏君当得太突然了。登基前意气风发作风狠辣的皇子,堂堂瑞王殿下,就这么被皇位熏成了昏君,三岁小孩都知道其间有问题。
因此萧颛找了个极损的理由,放出了他是因为误以为我重病不治而颓废的风声,师兄思索再三,索性将罪名担在了自己身上。至于采薇姑娘,则是他顺手献入皇宫的,顺带让我吃吃味而已。
我不经意间听走了神,待我恍然间回神时,见到师兄凑在我面前不足一指的距离,顿时吓了一跳:“作甚?!”
“心不在焉的,莫非魂丢在你老相好身上了?”师兄颇有吃味的先兆。
“倒也不是。”我叹道,“总是觉得他这么轻易答应,会有些不好的事……”
师兄的手不知何时从背后搭上我肩头,在我肩上挠了两下,冷哼:“师妹该不会是想悔婚罢?现在说还来得及……”
我觉得师兄这回有些无理取闹了,便将头扭过去,不搭理他。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回了国师府,伺候我的两个侍女已经换了人,见我脸色不大好,便有些唯唯诺诺,直盼着我快些睡下。
第二日一早,侍女便将我叫醒。我迷迷糊糊有些气闷,她却说是宫里来人了,让我快些出去。
出去一看,正是昨天带路的内侍,名唤福荣。福荣带了一件小包裹,神神秘秘地给越瑶华的事交待了两句便匆匆离开。我觉得越瑶华这事不能急,便打算回房去补一觉,回头却看见师兄自厅堂后方一闪而过,不禁有些无奈。
师兄到底是担心太过了。
然而我毕竟在国师府里无事可做,总不可能去西苑逗师兄养的那群美少年玩。在福荣之后几天接二连三的催促中,我终是将劝越瑶华的事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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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庭院碧苔红叶偏 。。。
我在往京外远山别院去的马车上昏昏欲睡。
越瑶华这次闹的脾气不小,带了几个侍女与婆子;从王府里直接搬来了这处别院。这倒给我不少方便;若是她还住在东阳王府里,说不定还得逼急太后那边。
萧颛给的小包裹里有些陈年旧物;都是萧顷给越瑶华的信物,被越瑶华退了回去。我此番带着这些信物来,想着或许能劝动越瑶华。
马车很快停在了远山别院外,早有侍女在门口候着我。因我穿了男装,侍女仔细看了看我;才将我迎了进去。
别院自然不用讲那么多规矩,此处又只有越瑶华一人;我与她又是不拘小节之人;是以手脚在这处别院里放得很开。
这处别院周围风景极妙,我左右环顾,问侍女道:“郡主近来究竟如何?”
侍女答得乖巧:“郡主近些日子略有烦闷,还望云姑娘劝劝郡主。”
我与她很快走到越瑶华寝居附近,侍女礼了礼便退下,将我留在寝居门外。
“瑶华?”
这间别院十分朴素,只是越瑶华房门紧闭,附近没个伺候的侍女。我轻声叫了一句,房门仍然没开。
这倒怪了。
“瑶华,你还歇着么?”
我上前要敲门,忽听房里传出一声大骂,同时窗子陡然大开,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什从里面被人扔出,直朝我飞来,惊得我连忙闪过。
“天杀的,萧顷那厮让你来的不是?!回去回去!”
扔出了东西窗子便关上了,我还没来得及辩解,里面又是一声怒叫:“让你走!回去告诉那厮,姑娘我是死是活无关他事!”
我碰了一头灰,待她好不容易停住,我才勉强开口:“瑶华,外面是我,你将门开开罢……”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我等了半晌,正要再叫她时,门忽然开了,越瑶华狼狈至极的一张脸登时跳入眼帘。
越瑶华哭得十分厉害,双眼红得被血洗过一般,神情疲惫且恼怒,似乎已几天几夜没歇好。她初发觉来人是我时,表情尚带着一丝愠怒,但很快便换做一副无谓神色。
我瞅见她面容不整衣衫凌乱,只得叹口气,将她往房里推去,“先往里面坐着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非得这样,把自己往死里整……”
越瑶华猛地甩开我的手,怒道:“云姐姐!”
这话捅了马蜂窝,越瑶华似是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瞪了我半晌,便将我拉去坐下,头头是道地给我讲起了萧顷的不好,弄得我哭笑不得。
“我才不管陛下怎么说……总归是当今圣上了,我若是不愿,陛下总不会强让我嫁去罢!”
越瑶华说这话时脸上尚带着一丝小女儿神态,我揉揉额头,谨慎地挑拣语句劝她:“瑶华,你好歹要明事理罢?他……他毕竟现在是圣上了,当真会由着你来?况且你与庆王殿下,当真是水火不容么?”
越瑶华忽地沉默了。良久,她忽然问我:“云姐姐,今日你是当陛下的说客来了罢?”
我愈发头疼:“你好歹告诉我为何不愿罢?”
越瑶华睁圆了眼睛,咬了咬牙,才将事情始末告诉了我。
而我听完这事,愈发地感叹我果然是祸害皇族的妖孽一只。
照越瑶华说,事情原本是这样的。而无论如何,事情还得从我重伤那日说起。
我被师父带走当日,越瑶华便有些伤心,怎奈萧顷是个不解风情的主,且先前与我有些误会,便在旁不热不冷地加了两句。
萧顷自此捅了马蜂窝。越瑶华当即将他骂得狗血淋头,用她的话说,已是“面色发青”了。可惜萧顷死要面子活受罪,愣是不肯低头服软。此乃其一。
其二是萧顷在东阳王越治那儿闹出的祸事。
两人就此僵持了一段时日,萧顷终是忍不住上门找了东阳王,不知对东阳王说了什么。当时太子势头已疲,萧颛如日中天,东阳王早有将她与萧顷配上的意思,就等着请旨赐婚了。
萧顷这熊孩子,没料到越治是个火爆性子,转头就将越瑶华叫去训了一顿。
事情略显棘手,我琢磨片刻,对她道:“他只是心急而已。”
越瑶华冷哼一声:“心急吃不上热豆腐。”
我道:“瑶华,你当真要推拒此事?陛下的意思是,若你不愿,陛下只好赐婚别家了。”
越瑶华神情明显紧了一紧,半晌才弱声道:“莫非……是夏家?”
我不置可否:“江南就两家人,你让他能如何?何况宫里还有个太后娘娘在撑着,太妃娘娘现下心急得不得了,就怕你将这机会生生放过了。”
越瑶华还犟着:“陛下才不会搭理夏家呢!”后面又低声跟了一句:“陛下才不会呢……”
她软硬不吃,我只得祭出杀手锏,沉默片刻便道:“那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就不拦你了。”话毕,我站起身就要走。
越瑶华闻言大惊,连忙拉住我:“云姐姐你去哪?!”
我奇怪地道:“你不愿陛下赐婚与你,我只好去禀明陛下另行赐婚了。庆王殿下年纪也不小了,耽搁不得。”
越瑶华别扭道:“云姐姐……”
“瑶华既然没别的念想,我就先回去了。”
我转身没两步,越瑶华便扑了上来,将我扯回凳子上按住。
我笑道:“瑶华,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不愿么?”
越瑶华道:“不是我不愿,是他……是他太不通人情了……”
我劝她:“他确实不通人情,但你若这样,不是将他往别人那儿推么?他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在朝中炙手可热,正妃却尚未进门,夏家与太后现今逼得紧,你还敢说你不知晓?”
越瑶华怔怔地看我,忽然转过身去,似乎偷偷在脸上抹去什么。
我叹道:“瑶华你好生想明白,过几日宫里重阳宴,你父王或许会借这机会去宫里请旨赐婚,夏家自然也会。瑶华,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越瑶华呆呆地看着我,终是点了点头。
当日我与越瑶华在远山别院里又聊了一阵,我才告辞出门。
过了没几日,我好不容易消了师兄的气,便从师兄那儿听见了好消息:东阳王越治为独女惠芳郡主瑶华请旨赐婚,圣上准奏,诏将瑶华许配庆王顷为王妃,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操办,择良辰吉日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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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帘幕风轻双语燕 。。。
越瑶华的事就此解决,我也稍微放了心;便催促着师兄同我一起出去玩。上次去临风湖被萧颛搅黄了;因此我缠着师兄将地方定在临风湖边,一大早就从府里动身。
我与师兄到得极早;挑的地方也偏僻,周围便没见多少游人。
师兄命人将围幛搭起来,便将人尽数赶回了府。我惬意地伸个懒腰,正要往草地上坐了,师兄忽然朝我勾勾手指:“过来。”见我茫然看他;师兄笑着拍拍腿,“过来;坐这儿。”
我作势磨牙:“死不正经的……”
然而最终我还是乖乖地坐在师兄身边了。
师兄为了我们今日;可谓大费苦心,先是向萧颛请旨赐婚,再是放出了风声,现在京城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他国师大人即将好事临门。
我在师兄肩头靠着,喃喃道:“也不知云鸿兼在府里会不会气得吐血……”
师兄得意极了:“总之是我的人了。”
我笑了笑,想起萧颛那日可怕的沉默,又不由自主地住了嘴。
湖边凉风习习,秋波泛凉,明净澄澈。我望着湖面上碎金般撒下的日光,不知不觉浮出几分睡意。
师兄身上的杏花香愈发的浓了,也不知用了哪家制的香粉。我揪着他衣服闻了闻,觉得头脑愈发清明,睡意都被熏到了九霄云外,不由埋怨道:“你又想拈花惹草不是?”
他揽在我肩上的手紧了紧,却忽地叹道:“睡罢。”
我觉得奇怪,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居然让我在这儿睡,岂非白费大好景色,便抬头向他看去。
师兄忽然抬手蒙住我眼睛,闷闷地道:“现在不许看,师兄怕吓坏你。”
他说这话时我正好将他蒙着我眼睛的手指拨开,恰好看见他那双通红的眼睛,顿时惊住。
师兄怅然地看着我:“师妹啊,让你别看了,你这不是……点火么……”
我脑子转得飞快,顿时恼羞成怒:“去!大清早的想什么呢!”
师兄眼神愈发怅然:“其实师兄要求也不高……”
我警惕地坐远了些。
眼前闪过一道影子,我肩膀被人倏地按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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