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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湘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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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蠢货竟是因一句道听途说的“云家人”,就将我当做了回府省亲的云怀潇?!
我彻底傻了,开始拼命挣扎,动作激烈时不慎将发冠碰落,众目睽睽之下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引得一旁惊呼一片。
而与此同时,我最最不想听见的声音偏偏响在耳畔:“放肆!将她放了!”
萧颛来得太他娘的是时候了。
15
15、世事无端两茫茫 。。。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
太子妃回府省亲的仪仗已经变得一团糟,周围尽是对着我这儿虎视眈眈的侍卫兵士,以及闻声而来的不少百姓。
我披头散发好不狼狈,萧颛表情更是丰富。若是这样他还认不出我,那他的眼睛肯定叫鬼吃了。
“放了她!”萧颛低声喝道。
这一句断喝起了相反作用,我背后匪徒听见萧颛声音,惊慌失措间竟在我颈上划了不大不小一道口子。他一刀划得我一个激灵,喉咙疼得直抽。
“住手!”萧颛再度厉喝一声,焦急的目光一直锁在我身上。
我怕萧颛这一句让背后这人又头疼脑热地划我一刀,连忙叫道:“殿下等等!”
萧颛迟疑地看我一眼,将马扯后一些。
我干巴巴地与背后这位仁兄谈心:“这位兄台,咱们有话好好说,动刀子太不文雅了。”
这匪徒冷笑一声:“让你那杀千刀的爹出来!今日不把这事说个清楚,老子一刀宰了你!”
我怕得要命,但面上还是得冷静,便深吸两口气:“兄台有所不知,我这位爹很不看重我,兄台怕是弄错人了,太子也绝不会来救我。”
匪徒听了这话,不免有些犹疑:“你究竟是不是云家人?”
我心道你那同伙只是道听途说,正好听见我一句“云家人”,就给你放了烟火来抓我。
但这似乎是个好机会,我压低声音:“兄台真的弄错了,我只是云相的私生女而已,并不是你想抓的太子妃啊……”
匪徒明显不信:“分明长得与太子妃九分相似,怎么就不是她了?你少诓我。”
我一时欲哭无泪,怎么也想不到神似长相竟也能替我惹来一桩祸事。况且我现在还戴着人皮面具,他到底是怎么将我认作云怀潇的。
“祝旷之,你速速将这女子放了,本王或可替你在圣上面前求几分情。”萧颛寒声道。
身后这位名叫祝旷之的老兄仰天狂笑一番,逼在我颈边的刀又紧了几分,“瑞王殿下,草民只求个清白!若非这奸相栽赃陷害,草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我眯起眼,觉得祝旷之这名字很熟悉。
祝旷之……祝旷之……究竟在哪听过呢……
我突然想起了那桩春闱舞弊案。
将这位仁兄所说与春闱舞弊案联系起来想想,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究竟遇到了谁。
新科榜眼祝旷之。
他明明是揭发状元与探花二人密谋舞弊,却被云相不分青红皂白地削去了榜眼,十年寒窗付诸一朝东流水,难怪怨气这么大。
“放了她,本王可以饶你不死。”
萧颛脸色已经黑得透底,然而祝旷之似乎不打算放了我,他朝萧颛高声叫道:“让云相出来说个明白!让全京城百姓看看,他云鸿兼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我听了觉得好笑,暗道这书生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先不说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已被萧颛带的侍卫往外赶去,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人影,根本找不到人证,更何况云家出了个太子妃,又有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势力大得很。云家根底更是深不可测,连东风馆都是云家产业,他拿什么斗过爹?
十年寒窗,抵不过云家一位太子妃,如此而已。
我不免几声叹息,低声对他道:“你快走罢,我真不是云怀潇,待会儿云相出来,你看看他反应就知道,别真把自个性命赔进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祝旷之偏偏是个死心眼的家伙,刀锋再度逼紧,我觉得颈上有些痒,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沿着他刀锋流了下来,应该是又给我添了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真是疼死我了,这死心眼的家伙哟……
见我受伤,萧颛再沉不住气了,手已经按在了佩剑上,鞘中流出一缕寒光。
“祝旷之,你给本王听着,若是再敢伤她,便休怨本王无情!”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瑞王殿下,您还是快叫云大人出来罢!否则民女今日就要死在这儿了!”
萧颛一听也急了,转头对旁边一个侍卫说了什么,那个侍卫随即小跑溜走。
祝旷之总算稳住了,我稍微松了口气,总之可以暂时拖住他,我性命一时无虞。
但我委实低估了云相难请的程度。
那侍卫没一会儿就回来了,附在萧颛耳边说了什么,我见萧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抬头看了看我,又对侍卫说了什么,侍卫再度跑走。
我琢磨着爹早就不会管我死活了,二姐现下一定安全得很,说不定坐在云府里,嗑着瓜子听丫鬟仆妇给她说外面的热闹呢。
于是我又劝祝旷之:“祝公子,我可以帮你逃走,但你必须答应不伤我性命。云鸿兼不会管我,你死心罢。”
这熊孩子的死心眼也是我低估了的:“老子偏要等云相出来!”
一炷香时间过去,云鸿兼没出来。
两炷香时间过去,云鸿兼还是没出来。
……半个时辰过去,云鸿兼仍没现身,云府大门依然紧闭,连看门家丁都没见人影。
我被他这么挟持着,已经口干舌燥站不稳了,更何况脖子上还有两道刀伤,不免有些发晕。
见我腿脚发软,祝旷之忽然一个巴掌摔了过来,粗粝的手掌擦在我右颊,顿时一片火辣辣的疼。
“不得放肆!”这下是彻底把萧颛惹毛了。他周围侍卫应着这声吼,腰刀齐刷刷出鞘,听得人胆寒。
因此祝旷之的刀更紧了几分。
而我惊惶间也隐约想清楚了今天这桩事,云家或许是得了有人要趁机挟持太子妃的风声,便让太子妃穿着男装回来,还将事情知会了天家,圣上遂让萧颛带兵在旁。但云家的安排也被祝旷之知晓,才会因为一句话,就将男装打扮还改易了容貌的我挟持过来。
我大彻大悟。
刀锋逼在颈边,我一颗心几乎跳到嗓子眼,云府大门偏就在这时开了,堪堪刹住祝旷之逼紧的刀子。
我从没有如此感激过云家,便朝大门看去。
云鸿兼仍然穿着一身官袍,似乎下朝回来这么久还没换衣服,不过我看多半是要迎接二姐归省的缘由。
“云大人。”萧颛冷冷看去,“本王今日可是奉旨带兵出来,莫非连父皇的旨意也请不动云大人不成?”
“老臣不敢。”云鸿兼不卑不亢,一副官场老油条相。他随即看向我这边,双眼微微眯起,不知正在谋划什么。而这副算计表情,我记得他将我送至无业寺那日,我也见过。
真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祝旷之,你好大胆子!”云鸿兼冷哼一声,大有凛然正气。
祝旷之当即怒斥:“奸相!你欠我一个清白,欠我一个榜眼!我今日就来讨这个债!”
他太过激动,那柄刀在我颈边游移不定,吓出我一身冷汗。这要一个不小心将我咔嚓了,让我上哪儿说理去?
“不知从哪儿找了个与太子妃相似的女子,就想与本官在此理论?”云鸿兼冷笑。
祝旷之似是呆了,连对面的萧颛也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十分旷达地笑了笑:“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了云鸿兼这老头子不会在意我死活,你还是听我的话罢,我可以……”
“闭嘴!”祝旷之低吼一声,似乎已濒临崩溃。
“这个女子与本官毫无关系,你速速离开,本官或可不追究此事。”
这话听起来就像“饶你一条狗命”,对濒临崩溃的祝旷之很有杀伤力。我觉得颈边那把刀颤得愈发厉害,便更加提心吊胆。
“奸相,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你的乖女儿!”祝旷之仍不死心。
“太子妃正在府里歇息,这女子并非太子妃,祝旷之,你怕是弄错了罢。”
就算是因为萧颛在跟前,没法说穿我身份,好歹也要顾及我一条无辜性命,将我背后这疯子拖住才是。
我算是对云鸿兼彻底绝望了。
“奸相,我跟你拼了——”
祝旷之忽然爆发出十分可怖的怒吼,我心胆俱裂,只觉得那柄刀子要削断我的喉咙。
然而最先感到疼的却不是脖颈。
破空呼啸间我右腿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跌坐下来。满头冷汗间定睛看去,竟是一支白羽箭,生生在我右边小腿划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祝旷之一时慌了神,不知这冷箭从何而来,下意识地将我松开。
没等我反应过来,紧接着又一声呼啸,一道羽箭划过我头顶,刹那间穿透了身后祝旷之胸口。祝旷之闷哼一声,再也没了握刀的力气。
我不可思议地顺着箭的来向看去。
夕阳余晖脉脉。
一旁房顶上,一个人迎风而立,黑色面具罩住面容,一时辨不出是谁。
可那身影我十分熟悉,不是师兄又是谁?
“抓住他!”
萧颛一声令下,侍卫分作两队,一边朝我这里来抓祝旷之,另一边却往师兄那儿追去。我远远看着师兄对我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转身离开,才真正放下心来。
剧痛侵上头顶,我拼命咬牙不叫出声,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毫无意外地倒在一个人怀中。
“阿湘……”
他双臂紧紧环在我肩背上,我听着这声低唤,眼睛一闭,当即昏睡过去。
萧颛不曾知道,他曾经的一句句阿湘,会将我拖入这样刻骨的梦魇中。
并且一梦便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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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又踏杨花过谢桥 。。。
我从没睡得这么死过。
不知过了多久,我好不容易稍微清醒了点,脖子上立刻火烧火燎地疼起来。嘴里渴得能撕开几道口子,勉强出声也是十分嘶哑。右腿也不甘寂寞地疼,我稍稍动了动,感觉腿上缠着极厚一层,应该是师兄给的那道箭伤。
“水……”
我眼睛还没睁开,只能很不清楚地呜咽,若是师兄在我旁边听我这语气,肯定马上将一杯水送在我嘴边。
“阿湘,你说什么?”
有人在我身旁问道。我喉咙还疼着,便很不客气地道:“我要喝水……”
那人离开我床边去倒水,没一会儿就走了回来,一手很笨拙地压在我颈下,将我往上提起。我颈上伤口应该未愈,被他这么笨手笨脚地一下,伤口似乎裂了,似有丝丝凉意自伤口灌入我体内。
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气得抬手就敲了过去:“笨!”
旁边的人忽地低笑一声:“三年不见,脾性居然养成这样。”
这句话如一盆凉水般兜头浇了下来,我一个激灵睁眼,恰好对上萧颛似笑非笑的俊脸。
萧颛俯身看着我,一手正揽在我颈后,另一手端着杯水,不进不退的。我被他这副意蕴深邃的眼神盯得背后起了一层白毛,忙不迭从他手中抢过水杯,仰头猛灌。
我的眼睛随即湿润了。
萧颛拭去我眼角泪水,轻叹:“你如此善解人意,不枉本王在这儿等了这么久……”
我热泪夺眶而出:“烫——!”
萧颛慌忙起身叫侍女,侍女将凉水送来时他甚至等不及,二话不说抓过侍女手中的茶壶,倒了杯凉水给我。
我被他这杯深情款款的热水烫得舌头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的吃东西都尝不出味道。想起秋儿手里那堆我还没来得及品尝的点心,不禁心有戚戚焉。
萧颛察言观色的功夫一等一的好:“怎么不开心了?”
我发出公鸭般难听的声音:“呃……我想吃东西……”
“那可不行,太医说了你好几天没吃东西,须用粥养养胃。”萧颛皱着眉头。
好几天没吃东西?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天什么日子?”
“五月初八。”
我一时没拿稳杯子,杯子掉在被褥里,直往床脚滚去。
萧颛这会儿颇似个婆娘,絮絮叨叨地没个停:“你在国师府吃了三年苦头,前段日子好不容易找到你,你个没良心的,居然敢躲着本王。”
我呆呆地看着萧颛,下意识地往脸上摸去。
没有面具……
我伪装的事终是被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萧颛却没有提起这事的意思,只当我俩三年没见,正好此时偶然相逢,之前诸多一概不论。他很温柔地拍了拍我的额头,将我头发捋在耳侧。
我不打算将这事埋在心底,便鼓足勇气问他道:“你何时发现我的?”
萧颛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你以为我为何会进东风馆那种地方?”
我抛开一时尴尬追问不停,萧颛无奈,只得将事情始末告诉了我。
他那时正好自皇后那儿出来,无意间听皇后说白玉坠不知放哪儿了,兴许是丢了也说不准,他便对这玉坠上了心。之后他出来散心,无意间走到东风馆附近,瞥见我正在柳树下与遥公子打闹,正好看见我手里一枚白玉坠。
我只能自叹倒霉,萧颛沉吟了一会儿,问我道:“你老老实实告诉本王,东风馆遥公子,究竟是不是君封遥?”
我闭紧嘴不说话。
萧颛冷笑:“他先是从云府拐走了你,再是将你带得顽劣不堪,着实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很不甘地反驳他:“你是觉得,我像以前那样痴傻,你就高兴了?”
萧颛顿时窒住。
我抿抿嘴,却没有笑出声。
他当时落魄得很,我缺了一魄痴傻难看,我们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而我当时没其他玩伴,娘的信也是十天半个月才来一封,我自然会因为寂寞而往他那儿贴去。他所贪恋的,不过是我的顺从和痴傻而已。
可我却脑子坏到现在,仍然对他念念不忘。
“这东西本王先替你保管着,待本王琢磨透了,以后找个空闲还你。”萧颛将两张人皮面具拎出来,在我面前晃了晃,笑得温润如玉。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瑞王殿下——”
“至于国师与君封遥,圣上自有发落,你别想太多,好好养伤才对。”萧颛语气稀松平常得如同在劝我吃饭,“云大人那儿,本王会替你上下打点,过些日子养好了伤,你就住回云府……这是做什么?”
萧颛一手抄住我扔去的枕头,十分不解。我假情假意地笑着:“师父和师兄究竟怎样了?你到底在圣上面前说了什么?”
这里还是国师府里我住的幽兰院,却不见师父和师兄,也不见绮蓝进来伺候我。
萧颛叹气:“国师欺上瞒下,竟敢私自将你留在国师府,对外谎称你已死去,君封遥更甚,居然将你带成这副脾性,本王以为,他们当年或是用了什么邪法歪道,骗你说治好了你,再将你带来此处……”
我不由怒了:“他们欺我能得什么好处?”
萧颛皱起眉头:“总之当年你从不以这副神色对着本王。”
我突然就没了和萧颛说话的力气,索性将被子往上一拉,将自己往被子里埋去。萧颛又说了不少,我一个字也没听,只当他在胡扯。
可胸口却隐隐在疼。
我将自己闷得晕晕乎乎时,萧颛的声音终于停了。周围安静了一阵,绮蓝的声音冷不防响起:“小姐,瑞王殿下已经走了。”
这声音于我简直如同天籁,我倏地掀开被子坐起,眼泪汪汪地扒住绮蓝衣领,“师父和师兄究竟怎样了?”
绮蓝表情十分为难,我问她数次,她才别扭地开口。
这事如我所料,师父和师兄都吃不了兜着走,现在还被关着。师父又被多削了半年的俸禄,师兄更惨,直接被革了职,据说还被圣上叫去训了一顿。
我多半想得到萧颛在里面搅合的理由。就算爹再不愿认我,不把我当云家人看,但在圣上眼里,无论如何我都是云家的女儿。我莫名其妙在国师府待了这么久,谁知道云家和国师究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圣上不疑心就怪了。
我琢磨着云家现在正忐忑得紧,太子妃回府省亲和春闱舞弊案扯上关系不说,还让圣上以为国师府与相府有秘密来往,而国师府是朝中唯一不倒向任何一个皇子的地方,现在居然和云家有所来往牵连……
我不由恶狠狠地笑了笑。
但我没料到的是,更精彩的还在后头。
国师府的云湘居然是云府三小姐,这惊天动地的消息已经在我昏睡的两三天内传遍了京城。
绮蓝给我带来的消息是这样的:云相上朝下朝的时候都不得安宁,总有那么些别用有心之人跟他套近乎,说贵府三小姐正是如花芳龄怎么还不嫁人诸如此类。云相大人自然不胜烦躁,一概回绝了事。
我听了顿时喷了满书的茶水,绮蓝却在我面前笑得比贼还贼。
云家在朝中炙手可热,云严沧娶了一位太守的千金,云怀潇已经嫁进东宫。想攀个亲戚本来已经绝无可能了,现在突然从天上掉下我这么个云府三小姐,简直让他们红了眼睛,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
绮蓝看我愁眉苦脸的,连忙好心劝我:“三小姐您担心什么,总归老爷没想把您拉回云府,这亲事什么的自然不会落到您头上。”
我愁云惨淡地将书翻来翻去,“你懂什么,万一他还有个什么人要讨好,搞不好转眼就将我送出去了……”
绮蓝还要再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秋儿惊喜的叫声:“云小姐!大人和公子回来了!”
我怔了怔,随即将书往旁一扔,转头就冲了出去。
师父和师兄因为我这事而被关了两天,今天才放出来,我今日太无聊了只顾看书,竟把这事抛在了脑后。等我出去时,秋儿说师父已经回丹房去了,师兄正往他自个院子里去。我穿过园子,正好碰上无精打采的师兄。
我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揪着师兄耳朵不放:“师兄——”
师兄十分疲惫,便有些不耐烦,赶忙来捉我的手,“行了别闹了,简直累死我了。”
我巴巴地瞅着他:“你还好么?圣上没把你怎样罢?”
师兄立刻哭丧起脸:“你老相好到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圣上龙颜大怒,就差当场把我拖出去削了!”
我翻个白眼,“什么老相好,听说你被削了俸禄?”
师兄无奈地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眼尖地看见了什么,伸手过来,在我右颊轻轻一点,捏起手指在鼻尖轻嗅,皱眉:“你脸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不明所以地在右颊揩了一下,凑到眼前看了看,“应该是被猫舔了。”
国师府近来有几只野猫出没,我还瞅见过,花的白的都有,煞是好看。
师兄脸色不太好,“府里哪来的猫,谁弄上去的?”他低头又对着我仔细瞧了瞧,啧啧两声,声音立刻沉下来:“哟,用的劲还真够足的,这般显眼,是怕我看不见么?”
我仍然十分迷茫,绮蓝一直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看着,此时看见我这样,连忙掏出一面小铜镜颠颠地奔过来,“小姐您看!”
铜镜中隐隐绰绰地映出一个印子,我眼睛都要瞪到铜镜里去,才缓缓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师兄:“师兄,你非礼我?”
师兄哼哼地笑:“谁伺候你起来的?”
我一时也没想太多,开口就答:“萧颛。”
师兄的脸色刹那间雪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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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歌中醉倒谁能恨 。。。
我想我大概说了什么不好的,便低声问道:“师兄,你怎么……”一边怯怯去碰他衣袖。
师兄不着痕迹地挪开手臂,我落了个空。
“看来我的乖师妹还懂得找人伺候,师兄不在旁边,就找上了瑞王殿下么?”师兄的语气酸掉我两颗老牙。
他这飞醋吃得莫名其妙,我瞪大眼睛看他:“难道不是你找他来的?”
师兄脸色愈发难看,重重地在我额头弹了一道,“呆子!”
可我随即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师兄,如果你没请他,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师兄的语气听起来阴恻恻的:“估摸着是溜进来的。堂堂瑞王殿下也有翻墙的时候,真是可喜可贺啊。”
师兄的语气听着十分奇怪,再待下去,估计我满嘴牙都得酸掉了。
“师兄,我……我先走了……”
师兄眉头一挑,望过来的眼神愈发深邃难解,竟让我生出几分毛骨悚然的错觉。
一只大手倏地伸在我面前,猛地将我揽了回去,我被他按得直退几步,后背撞上了墙。
“嗯,给师兄好好说说,瑞王殿下是怎么进来的?”师兄看起来意兴盎然,吐出的字却像一个个从牙缝里迸出来的一般。
我忍不住往旁去看绮蓝,“我不知道,醒来时他已经在旁边……绮蓝怎么跑了?”
师兄声音陡然拔高,“在旁边?!”
我哆哆嗦嗦抱起双臂,不敢看师兄眼睛,“我那时还睡着呢……”
师兄一双媚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不过师兄很快平静下来,只是视线仍然锁着我右颊不放,似是想从上面抠下什么。我被他困在双臂中,觉得他此刻十分陌生。
“师兄,你、你先歇着去罢,我还要去看师父……”
师兄很不客气:“师父早已歇下。”
我暗骂绮蓝这丫头真没良心,居然趁我不注意时跑走,将我孤零零一人丢给师兄,谁知道师兄怒火冲顶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师兄,那……萧颛他可能只是路过……”
不说还好,这话刚刚出口,师兄便开始冷笑。
“所以今日瑞王殿下偶然路过国师府,便翻墙进来看看我这身娇体弱的小师妹,顺道,还将我师妹轻薄一番?”师兄冷哼,“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占了便宜就想撂挑子走人?”
我十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敢情萧颛这厮居然趁我昏睡不醒时轻薄我,还顺便留了丝痕迹给师兄看?!
我抬手拼命在右颊擦拭,师兄看似好意地提醒我:“不止脸上,眼皮上也有,很容易看出来,你若是这副样子去见师父,师父还不得跟萧颛拼老命。”
我此时对萧颛的怨念已攀至顶点,连忙拉起师兄的手,“哪儿哪儿,帮我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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