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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湘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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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时对萧颛的怨念已攀至顶点,连忙拉起师兄的手,“哪儿哪儿,帮我指指。”
“这儿,你自己看看。”
我怒了,“我眼睛可没长头顶上!”
师兄很无奈,“好好好,我帮你看看。”
我乖乖闭上眼睛,师兄手指游移不定,直接点在我右眼皮上。
“哟,瑞王殿下还真舍不得我师妹,看起来很是卖力啊。”师兄又开始酸溜溜。
我愤怒地戳他,“手脚快点,我还得去看看师父究竟有没有歇下。”
师兄很不情愿地咕哝了几声,随即很认真地用指尖在我眼皮上抹。
可抹了不过两三道,师兄冰凉的指尖便渐渐变得火热。
我专心致志地享受师兄的伺候,师兄的指尖慢条斯理地在眼皮上摩挲,有一道没一道,十分舒服。
可渐渐地又不对了。
师兄的指尖渐渐往我右颊上挪去,辗转研磨,倒让我想起了他逗弄偶尔来国师府晃荡的花猫。
“师兄,这儿也有么?”我不禁疑惑了。
“对,这儿也有,乖乖别动,师兄给你弄干净。”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理所当然。
师兄的手指一直停在一处,磨得我脸皮都快破了,也没见他有停手的意思。我终究是忍不住了,伸手要去将他手指拨开。
“已经好了,师兄你别弄了……”正要睁开眼时,额头忽然拂来一阵凉凉的气息,似乎有谁正贴在我额上呼吸。
“师兄你别闹……”我忐忑地睁开眼,伸去推开师兄的手僵在半路。
我睁眼并没见到师兄那张俊脸,而是看见了师兄的衣襟,一时错愕。他衣襟软软地贴在我鼻尖,惹得我鼻尖一阵发痒。一双臂膀将我牢牢困住,进退不得。
我恍惚间闻见师兄身上醉人不已的杏花香。
“不是让你乖乖别动么?”师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惊愕万分要仰头看他,正好与他下颔撞上,痛得我呲牙裂嘴。尔后不待我开口,师兄便缓缓地道:“你别动,师兄给你揉揉。”
话音既落,头顶猛地贴上了个软软的东西,沿着我发线缓缓研磨。我猛地意识到那是什么,不由全身僵住。
师兄的声音渐渐模糊不清,像是口中含了什么东西,我震惊之下仰头想推开他,右颊却正好与他唇瓣擦过。
因此我右颊自然没被他放过。
师兄忽然将我按住,双唇狠狠贴在了右颊的痕迹上。
我眼前白花花一片,仿佛上元夜绚烂的烟火近在咫尺地炸开。
“师兄你呜呜……你……”
我呆了好一阵子,连忙去推他,却被顺手钳住了手腕。
师兄在我右颊肆虐够了,正趁我开口时冷不防贴了上来,舌尖轻轻扫过我下唇,尔后温存无比地试探了几番,才蜻蜓点水地吻了两道,再如品尝茶点一般,滚烫的舌尖在我唇上慢慢扫着。
衣物摩擦手足相抵,也不知何时开始,师兄气息变得粗重,全无先前温存。
我好不容易找回被抛至九天外的神智,挣扎着要开口说什么,他却一手覆了上来,将我眼睛蒙住,哑声道:“别动。”
我脑中一片混沌只得任他胡来,迷茫中心底陡然跳入一个疑问:师兄对我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可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这样问也是白问,答案已经明摆在眼前。
我却无端地生出几分黯然。
“你……别……呜呜……”
我傻傻地开了口,原本在我唇上游移的舌尖忽然窜了进来,立时将我呛住。
“你……个无赖……”
我被师兄占了这般大的便宜,一时悲愤莫名。师兄听罢,便将覆在我双眼上的手挪开,似笑非笑的媚眼近在咫尺,定定地瞧着我,含糊不清地道:“怎就无赖了?”
我恼羞成怒:“师兄你占我便……呜……”
师兄似乎没打算给我太多说话的机会,我刚刚得了喘息的空,唇舌便再度被他掠过,激得我一阵寒颤。
“嗯,好,好得很。”师兄双唇便这样贴在我唇角,狠狠地笑了两声,“不愧是我的好师妹,能给萧颛轻薄,偏就不给自家师兄占便宜。”
我怒了,趁师兄没将我困住,将他一把推开,“我才没给他占便宜!是他自己偷偷占的!”
师兄眯起眼睛,“是么?”
我不由一个寒颤,忙不迭点头。
师兄理所当然地点头,“好得很,原来师妹好这口。今晚师父睡下后,我便趁着夜色往师妹闺房一游……”
我愈发的恼羞成怒,遂一掌挥了过去。师兄侧身闪过,施施然捉住我挥去的手,将我拖到他怀中。
师兄沉闷的心跳近在耳畔,我在他怀中挣扎一阵,始终敌不过师兄力道,便索性安安静静趴在他怀中。
“终于乖了。”师兄在头顶嗤笑两声。
我很是不服气,“还不是师兄你来强的,快放开我。”
师兄低头,很认真地看着我,不知在琢磨什么,“原来师妹不仅好夜黑风高这口,居然还喜欢师兄来强的?”
我一个哆嗦没敢再动。
不知过了多久,师兄在头顶幽幽叹气,伸手揉我已经凌乱不堪的头发,“说你没良心,还真就被我说准了,待在师兄身边却没日没夜想着萧颛。我倒以为师父弄错了,你缺的哪是一魄,分明缺了块良心。”
我闷闷地不答他,师兄顿了顿,又道:“好歹……也这么久了,你当真不明白?”
“明白什么?”听见师兄问我,我赶忙拉住畅游天外的神智,不经思索地问道。
师兄脸色很难看,俯身额头相抵地看着我,“看样子师妹是还欠教训。总之今日师兄得了许多空闲,好好教训师妹还是来得及的。”
我惊恐地看着他,生怕他又有什么惊世骇俗之举。师兄将我紧紧搂住,下颔抵在我头顶,幽幽地道:“是师兄待你不好么,怎么还想着萧颛?”
我连忙分辩道:“我没想着他!”
“那为何躲着我?”师兄萧索无比地问道,“莫非你心里还藏着别人?”
我却不知说何是好。
要说师兄待我这几份心意,我虽装作面上不知,以前却曾很认真地思索过几番,绮蓝似乎也曾暗示过我。可我现下的的确确放不下萧颛,再怎样也不能拿着这样一副心思,虚情假意地应付师兄,否则也太对不住师兄了。
师兄似是也看出我十分为难,便低声道:“师兄不逼你,只是你须好好想想,究竟谁待你更好,更是用真心待你。”
我脸上登时热起一片,恨恨地瞪他,“让你多嘴!”
师兄仍旧没心没肺地笑嘻嘻:“不急不急,月黑风高夜翻墙越户天,小生苦苦等着,等着瞧瞧云姑娘香闺,等得好生心焦——”
我顶着一副热得几乎烧焦的脸踹了过去:“给我闭嘴!”
然后师兄如偷了腥的猫一般蹦蹦跳跳跑走,留我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作者有话要说:再度鼻血不止,倒地
奉送上周末福利,拖着满地鼻血爬走……
18
18、别时尚自忆相逢 。。。
师兄这样一闹腾,给我添了不大不小的麻烦。
我在园子里踌躇了一阵,终是决定还是往师父那儿去看看。
阿寿说师父还在丹房,我去丹房时发觉师父还没歇下,便规规矩矩进去给师父认错,胡扯了一大通,最终说到我该离萧颛远远的,不该在路上随便说话,不该粗心大意被人劫到云府大门前等等。
师父一动不动地坐着,身侧铜灯微微发亮。我惴惴地看着师父,手心在衣袖上绞出了汗。
然而师父只是稍稍抬眼看了看我,目光在我右颊落定,问道:“阿遥那小子将你怎了?”
我汗如雨下,顶着快要熟透的脸皮给师父简略地说了说,师父听罢,略一沉吟,忽然叹道:“怕是要委屈这小子了。”
“……师父?”
“云相今日已向圣上奏明,让你过几日便回云府认祖归宗。”
我当着师父的面哈哈傻笑两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师父究竟说了什么,便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淋得浑身上下凉得通透。
“瑞王亦掺和在里头,这里边水深得很。阿湘,你回云府后可得当心些,不像在师父这儿……”师父瞅着我淡淡说道。
我仍然傻笑着,“师父,听闻您近些日子要选下一任国师了?”
师父并未急着答我,而是直起身来,“从哪儿听见这事的?”
“萧颛。”我也没打算替萧颛维护名声。
“那事暂时搁着,圣上偶然提及此事,不过玩笑罢了。”师父的声音很平静,“你快些回去罢,颈上伤还没养好就出来走动,也不怕再扯着伤口。”
我摸了摸脖颈上厚厚缠着的药纱,朝师父礼了礼,转身便出了丹房。
此后两三天,我以养伤为由一概闭门谢客,除了师父能偶尔来看我外,连师兄也被绮蓝好死不死地拖在外面没让进来。
已经第三天了。
我趴在软榻上翻着早已翻烂的闲书,听着外面师兄高得几乎要扬上天的声音,一时间心烦意乱。
云家昨天遣了人过来,与师父不知在丹房里谈些什么。我不方便出幽兰院,便让绮蓝去打探打探消息。绮蓝回来给我说,云家已经打算好心好意将我接回去,甚至连回去以后怎么与萧颛出去听戏踏青都替我安排好了,只等着师父这儿放人。
绮蓝还说云家派的人对师父软硬兼施,一边给师父说尽好话,另一边又拿圣上的意思来压师父。
这天依旧是个睡懒觉的好日子。最近我无事可做游手好闲,又因外面闹得满城风雨而被师父禁足在国师府里,我浑身懒骨便再度肆虐起来,每天能睡上大半天。
“三小姐,您看看这些!”
绮蓝今日一大早便被阿寿交出去,说师父叫她有事,我估摸着兴许是云家又来人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三小姐,您好歹看看嘛,这都是您喜欢的东西。”
我转头看了看绮蓝带回来的东西,据说是云家让绮蓝交给我的,满满一桌子尽是小巧玲珑的珍品古玩,很有投其所好的意思。看样子云鸿兼这老狐狸知道不少,居然将主意打到我的心思上来了。
见我仍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绮蓝倒先替我急起来:“三小姐您倒是说说话呀,这一去还不知能不能再见到君公子……”
我“啪”地将书一放,吓了这丫头一跳:“怎么又扯到师兄身上了?”
绮蓝应该被我吓得不轻,连带着声音也小了许多:“难道不是么……三小姐您前几日明明与君公子……”
“以后少提这事。”我闷闷地将书翻过一页。
绮蓝巴巴地看着我,“三小姐,您真不去看看君公子?”
“不去!”我更没好气。
“可婢子听阿寿说,君公子近几日忙着买醉消愁,被国师大人好一通骂呢。”
我扶着书页的手僵了僵,目光不自觉地从书页上飘了起来,终是忍着将视线移回书上,“说了不去就不去,让他喝死好了。每天在外面不正经,花天酒地的,还指望我去给他收拾烂摊子不成。”
绮蓝终于没话说了,自讨没趣地退了出去。
房内静得只有我翻书的声音,我将这个已经烂熟于心的故事翻遍,便将书丢在一旁,转身往床上趴了过去。
萧颛既然掺和进来了,那就绝对没好事。他早就与师兄互相看不顺眼,若是让师兄和我……的事情给萧颛知道,萧颛还不得大半夜提着剑冲进国师府来。更何况以云鸿兼的手段,他绝不会将我拱手送到国师府。虽说太子妃是云家人,但太子对云家还是颇有忌惮,云鸿兼将我拉出国师府示忠都来不及,更不会想着把我往萧颛那儿送,遑论考虑师兄。
我无意中咬了咬唇,口中泛起轻微的血腥味。
背后忽然响起轻微的推门声,我下意识地要问来人是谁,却在听见脚步声后倏地住了嘴,将被子往身上一裹,滚在床里边假寐。
那阵脚步声急匆匆飘到我床边站定,我躲在被子里冷汗直冒,生怕他发现我装睡。
“阿湘,醒了醒了,大白天的居然窝着睡觉!云家又来人了你居然不起来看看?!”师兄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我仍然窝着没说话。
师兄静了静,又道:“师父那儿又新送来了批果子,还有你喜欢吃的肉脯,你真不起来?不起来我就把那些全吃了。”
我恨恨地咬牙,依旧不说话。
师兄咬牙切齿地接着道:“你再不起来,我就出去找你老情人算账!”
我牙齿颤了颤,闭上眼不理他。
师兄算是彻底没辙了,闷头闷气不再说话。
我正想他什么时候能走时,似乎有人轻轻坐在我床边,探过头看打量我睡容。
我对我自个的睡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绮蓝曾经一夜要起五六次给我盖被子,只因我睡觉手脚乱动,顺带将哈喇子抹得满被子都是。
不过那都是八辈子以前的事了,自从我被师父补了一魄后,情况便好得多,我睡觉时也安分了不少。只是师兄不知从哪儿听来这事,经常拿这事打笑我,甚至有几次还在我睡着后,潜在我屋梁上偷看我睡容。
“阿湘,醒醒,天亮了。”师兄贴在我耳边哄孩子似的哄我。我无动于衷,继续闭眼假寐。只是他呼出的气息拂过耳边,引得一阵痒,我便不自觉地挠了挠,接着将头一歪睡觉。
师兄似乎有些动怒,“云折湘,你马上给我醒醒,否则我就宰了你!”
我在心底冷哼两声,攥着被子的手愈发的紧,不想搭理他。
“云折湘——”师兄几乎贴着我耳朵咆哮。我无动于衷安然如山,甚至能感受到师兄愤怒的目光。
不过师兄见我没反应,很快便起了身,没再坐在床沿。
我深出一口气,却忽然听师兄忧愁无比地道:“一想到师妹要回云府,师兄就不免有些惆怅……被圣上削了俸禄,这几个月可怎么过哟……”
我初时一愣,随即拼命忍着笑意,扒着被子的手几乎要将被子抓烂。
师兄似是没发觉我的反应,自顾自地接着道:“要是你师兄我饿死了,那可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
我缓缓拖过被子一角塞入嘴里。
这一声拉长的语调后,师兄忽然就安静下来,我觉得奇怪,可又怕他诓我,便一直闭着眼不说话,迷迷糊糊间竟睡了过去。
睡梦中似是有谁在我身旁叹息着说了什么,我睡得正香,便伸出手胡乱挥了挥,迷蒙间不知谁捉住我的手,紧紧抓着不愿放。
我这一觉睡到第二日凌晨。
近些日子懒骨满身,早起很是难得。我一时兴起,便在院子里四处溜达,顺带练习练习轻功。而最近不出去干活,连累我轻功也退步不少。
“三小姐——”
练到兴头上突然听见绮蓝叫我,我转头看去,见绮蓝面有忧色地站在门口。
我很不以为然,“怎么这副苦瓜脸?”
“这是君公子给您的。”
绮蓝递上一样东西,我接过一看,好半天才看出是个偶人,便问她:“绮蓝,你的手艺……何时差到这般地步了?”
绮蓝撇撇嘴,“婢子可没帮君公子做这个偶人。听秋儿说,这是君公子亲手做给您的,说是让您随身带着,千万不能丢了。”
我比划了一下,这偶人虽然那什么了点,但好在做得比较小,只有巴掌一半那么大,随身带着应该没问题。但一想到师兄拿着针线对着偶人目眦欲裂的模样,我忍不住想笑,便如获至宝地将偶人贴身藏好。
绮蓝似是在犹豫什么,我将偶人仔细端详一阵便收在怀里,转身对她道:“有什么事便痛快说了罢,省得闷在心里不舒坦。”
“三、三小姐……”绮蓝吞吞吐吐地道,不知为何,竟在躲避我的目光,“云家派了人来,今日便要带您回云府……”
我“哦”了一声,并无其他反应,转身想进房里睡个回笼觉,却傻傻地一头撞在房门上。绮蓝连忙来扶我,被我一手缓缓推开。
“师兄不来么?”我低声问道,不免有些失落。
“君公子说让您将这偶人带着,今日他就不来送您了。”绮蓝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眼睛忍不住往旁边瞟。我怔了怔,顺着她目光看去,才看见院子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两个陌生侍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而院门外不远处,师父着了身苍青色道袍站着,朝我这儿看了一阵,便转身走开了。
他不来也好,省得我更伤心。
那两个侍女看见师父走开,便要上前与我说些什么,我眯起眼睛,旁若无人地走回房间,将门摔得震天响。
绮蓝在门外叫我叫得欢快,我一头扎进薄被里,鼻尖禁不住有些酸。
我想,我这悠闲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怕是就此到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你们这群折磨人的小妖精哟= =上一章的评论一概不回嗯哼~
19
19、云家有女初长成 。。。
京城,麟德四十二年。
本朝天子终于差不多熬到了头。
在我回云府半个月后,圣上心血来潮,召国师进宫炼丹论道数日,忽然重病不起。太医院束手无策,御史台连劾国师数十本后,终于将目光转移:谁来监国。
圣上暴病那夜宿在苏贵妃寝宫中,苏贵妃惨白着脸传了圣上口谕,政事暂缓。本以为圣上也就歇个两三天,却不料竟一病不起。
因此这事拖到现在棘手得很,朝中争了许久也没争出个结果,却也不敢妄作决议让太子登基,只能拖拖拉拉地弄个监国。朝臣们分作两派,一派拥护太子,曰太子监国名正言顺天经地义;另一派拥护瑞王萧颛,因其声势渐隆素有雅量,为人谦和却手段不凡,与平庸的太子相比更是个监国的好人选。
与外面的满城风雨相比,我在云府的日子清静得过了头。
那日师兄给我送了一个偶人后,云家就急匆匆派人来了国师府,二话不说将我接回了云家。
与六年前云家送我出来时相比,我这次回去极尽风光之能事。或许是顾忌我国师徒弟的身份,云鸿兼将云严沧也带了出来,在云府大门口恭恭敬敬地将我迎了进去。
而我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到来。提亲的人络绎不绝,简直踏破云府大门。
不过令我庆幸的是云鸿兼似乎不急,每每有媒人来时,他都会摆出一副深思熟虑的姿态,拈拈胡须,脸上分明写着“不会考虑”四个大字。
而最令我咬牙切齿的,便是这些媒人中,居然也有萧颛派来的。
萧颛这厮摆明了唯恐天下不乱,看云府这么热闹硬要横插一脚,说不定还想趁这机会扰乱太子视线,让太子以为云鸿兼看情况不对,想在他那儿找后路。
而萧颛派的人进来时云鸿兼的脸都绿了,铁青着脸将在后面偷看的我赶了回去,我在回房路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但萧颛手段绝不止于此。
这些日子我总是觉得有人偷偷摸摸跟着我,而因为白天云家有人盯着我,晚上我又怕黑,便一直捉不到人。后来某个晚上,我偷吃绮蓝带回来的春丝雨,便借着醉意顺带将那些鬼影追个正着。
我追过去时那个鬼影正伏在萧颛面前嘀嘀咕咕什么,见我一路跟来,萧颛对我笑得十分温柔,将白玉坠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将剩下半壶春丝雨往他面前一摔,拍拍衣袖走人。
圣上一病不起后,萧颛虽然没让人盯得那么紧,却也没闲着,由此可见他还闲得慌。
因此最令我担心的还是师兄。
师兄曾告诉我,一朝天子一朝臣,圣上成了这样,迟早有人要对国师府下手。毕竟国师一职是圣上越过六部之外设下的位置,一直是朝臣们的眼中钉,这次仅被御史台参了数十个本子已算是够侥幸的了。
我回云家后,师兄仅偷偷来看过我一次,也正是圣上出事的第二天晚上。我那晚正好夜不能寐,转头忽然看见师兄从窗户外鬼鬼祟祟地探头进来,便纵身扑了上去,抱着师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问他有没有出事。
师兄看起来憔悴不少,不比先前容光焕发,但那双媚眼惑人功夫丝毫不减。见我直勾勾盯着他看,师兄抿唇一笑,眉梢眼角万千风情,故作慵懒地翘起兰花指,朝我唇上轻轻一点,嗔道:“死相!害人家担心死了!”
我遂暴怒不已,揪着他推到墙角里痛打。
然而我与师兄也仅仅见了一面而已。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我明明记得晚上与师兄蹲在屋顶看月亮,早晨却在被窝里伸着懒腰。若非看见床头师兄留下的那个彩线镯子,我会真以为昨晚不过是场梦而已。
云鸿兼现在对我慈爱无比,特地给了绮蓝一块牌子,白天黑夜通行云府无碍。绮蓝欢喜得不得了,我适时地提醒她,如果在外看见什么好东西,别忘了带进来给我这受苦受难的三小姐一份。
云府不比得国师府里。我在国师府时大半夜四处充当幽魂没人管我,云府就不同了,我若是踏出后苑一步,准保有人上来好说歹说地将我劝回去。
总而言之,我在云府里的日子变得相当无聊。先前还有不少媒婆在外溜达,现在却连只鸟也不愿从我头顶上飞过。
但日子总不会一直无聊下去。
这天我起了个大早,不为别的,只因入夏后天亮得越来越早,我若要练轻功还须挑个凉快的时辰,否则热出一身大汗十分难受。
而且我练轻功还有这么个目的:谁知我回云家后究竟会有什么事,不如好好把轻功练了,真有什么事还能迅速开溜。
绮蓝平常会在我旁边看着我练轻功,今天却不知跑到哪儿野去了。我正要抓个下人来问问,便远远见绮蓝从院子外跑了进来。
她那副神色我越看越眼熟,一摆出这副样子肯定没好事。没待她开口,我便从屋顶上跳下,问道:“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绮蓝看着我,几乎要哭出来:“三三三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真不好了——”
我不耐烦地揉太阳穴,“有话快说。”
“惠芳郡主来了,说要见您……”
我第一反应便是回房收拾东西走人。
越瑶华终是在我回府的一个月后找上门来。
不过也够委屈她的,我都回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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